看着魏天阳笨拙地整理着过长的袖口和裤腿，铁山似乎失去了耐心，他高大的身躯霍然站起，阴影再次将魏天阳笼罩。他走近，不由分说地伸出手，那双布满厚茧和老疤的大手，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量，开始亲自为魏天阳整理衣着。

铁山粗粝的手指划过魏天阳的脖颈，将领口扯平，又将过长的袖口一层层仔细卷起，露出魏天阳一小截古铜色、线条结实的小臂。动作间，迷彩服袖口摩擦着魏天阳的皮肤，带着粗糙的质感。

接着，他蹲下身，那宽阔如墙的背脊几乎挡住了魏天阳所有的视线。他看着魏天阳脚上那双明显大了一号、趿拉着的黑布鞋，皱了皱眉。“等着。”他起身，又从衣柜下方翻找出一双稍小些的、同样款式的黑布鞋。

“坐下。”铁山命令道。

魏天阳依言坐回炕沿。铁山再次蹲在他面前，伸出那双大手，一手握住魏天阳穿着白色厚棉袜的脚踝，另一手利落地脱掉那双过大的布鞋。

在换鞋的过程中，他那粗糙的掌心，仿佛不经意般，多次“滑过”魏天阳的脚背、脚踝，甚至隔着棉袜用力捏了捏他结实的小腿肌肉和跟腱。那触感带着一种评估和占有的意味，让魏天阳脚趾不由自主地在袜子里蜷缩了一下，一股异样的感觉从脚底窜上脊梁。

换好合脚些的布鞋，铁山的大手最后在魏天阳的脚面上按了按，像是在确认是否穿妥帖，然后才抬起头，看着魏天阳有些躲闪的眼睛，嘴角扯出一丝极淡的、难以捉摸的弧度，低沉地说：“乖，穿立整了。” 这语气不像夸奖，更像是对物品整理完毕的确认。

他的目光随即上移，落在魏天阳那头因为几日奔波和汗水、雨水黏连在一起，显得乱糟糟的黑色半长头发上。之前只擦了身体，这头发确实又脏又乱。

“就是这个头发，”铁山抬手，用指节蹭了蹭魏天阳油腻的发梢，“秋天山里容易有蜱虫，就爱钻头发里吸血，麻烦得很。我帮你剃短点吧，利索，也干净。”

他的语气听起来很务实，完全是为魏天阳考虑的样子。

魏天阳心里一紧，他看着铁山那颗泛着青茬冷光的脑袋，又想想自己可能真的惹上了虫子，虽然极度不愿被剃头，但在对方不容置疑的目光和看似合理的理由下，他嗫嚅了一下，终究没敢说出拒绝的话，只是低低地“嗯”了一声。

铁山让他坐到屋子中间那把结实的木头椅子上，命令他身子前倾，低下头。这个姿势牵动了魏天阳身上几处擦伤和扭伤，让他疼得微微吸气，但他不敢违抗。铁山在魏天阳脑袋下方的水泥地上铺开一张旧报纸，然后拿来了剪刀和一把黑色的电推子。

他先用剪刀，“咔嚓咔嚓”地剪掉了魏天阳头上几绺明显粘连成团的头发，动作算不上温柔。随后，他给电推子接上电源，装上3毫米的卡尺，按下了开关。

“嗡——” 推子马达的蜂鸣声在寂静的屋子里骤然响起，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震颤。

冰凉的金属推头第一次贴上魏天阳后颈皮肤时，他浑身猛地一僵。随着推子贴着头皮向上划去，一大绺黑色的发丝应声落下，掉在报纸上，也飘散在空气中。一种难以言喻的羞耻感瞬间席卷了魏天阳。头发，尤其是对于他这样注重形象的年轻男性来说，是个性和自信的重要组成部分，此刻却在冰冷的机器下被无情地剥夺。

“头转过来点。”铁山命令道，手上推子的动作没停。

魏天阳依言微微转动脖颈和脸颊。这一转，他的脸几乎瞬间就贴近了站在他身前的铁山的胯部。一股极其浓郁的、混合着汗液、雄性荷尔蒙和旧布料味道的强烈气息，隔着那层粗糙的迷彩裤面料，蒸腾着扑面而来，几乎让他窒息。

更让他心脏狂跳的是，他清晰地感觉到，铁山裤裆中间那团鼓囊囊的物事，似乎……正处于一种勃起膨胀的状态，硬挺而灼热，几乎要蹭到他的脸颊。

魏天阳的脸瞬间爆红，血液直冲头顶，羞耻和一种莫名的慌乱让他几乎想立刻后退。但铁山仿佛毫无所觉，他甚至自然而然地向前凑近了半步，使得那勃起的裤裆部位直接、紧密地贴靠在了魏天阳的侧脸上。

坚硬的触感和灼人的温度透过薄薄的迷彩裤布料清晰地传来，铁山却依旧面无表情，专注地推着他侧面的头发，仿佛这只是为了寻找更顺手的角度。

推子的嗡鸣声和发茬不断掉落的感觉，混合着脸颊被迫承受的、来自另一个强势男性的生理压迫感，让魏天阳大脑一片空白，屈辱和一种诡异的、被绝对力量压制下的战栗感交织在一起。

这一侧推完，铁山又命令：“转另一边。” 声音依旧平稳，听不出任何情绪。

魏天阳僵硬地转动脑袋，铁山也顺势移动脚步，再次将胯部贴近他另一侧的脸颊，重复着之前的操作。整个过程，魏天阳都被迫以这种极度屈辱的姿势，感受着铁山身体最私密、最具侵略性的部位带来的压迫，仿佛这是一种无声的标记和驯服。

终于，“嗡”声停止了。

铁山关掉推子，用一条干毛巾，不算轻柔地拍打着魏天阳的脖颈和头皮，掸掉残留的发茬碎屑。细小的发刺扎得皮肤微痒。

“站起来，看看。”铁山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魏天阳有些恍惚地站起身，脚步虚浮地再次走到那面等身镜前。

镜子里，映出一个几乎让他认不出的自己。那头曾经被他精心打理、彰显个性的半长发彻底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层紧贴头皮的、标准统一的3毫米短寸，青黑色的头皮在发茬间若隐若现，整个头型轮廓暴露无遗，阳刚，却带着一种被强制规训的意味。

铁山那穿着迷彩服的光头形象就站在他旁边，两人同样极短的发型放在一起对比，让魏天阳感觉自己……更像一个刚刚被“处理”过的劳改犯了。如果是在外面的理发店，哪个托尼老师敢给他剪成这样，他肯定早就挥拳头揍人了。

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向下，看到了自己脚上那双土气的黑布鞋，那种他以前只在路边民工和匆忙的外卖员脚上见过的鞋子。一种强烈的、跌落尘埃的羞耻感如同冰水浇头，却又奇异地混合着一种难以启齿的、被粗暴对待后产生的隐秘刺激。他感觉到自己裤裆里，那条属于铁山的、带着污迹的旧灰色内裤前端，被自己不自觉微微勃起的性器顶起了一个小帐篷。

他强迫自己抬起头，看向镜中铁山那双深邃莫测的眼睛，喉咙有些发干，挤出一个勉强算是感激的笑容，声音低哑：

“挺……挺帅的，爷们儿……谢谢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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