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词器上的文字关于“校园基础设施建设”的总结还在那里。你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死死堵住。你强行清了一下嗓子，发出的却是嘶哑的气音。

　　“对……对不起……” 你对着话筒，用尽全身力气挤出三个字，声音微弱、颤抖，但至少发出了声音。这不是道歉，这是一个信号，告诉所有人，你还在。

　　你深吸一口气，这动作牵动了肋间的刺痛和胸前的灼痛，但却让你稍微清醒了一点。你重新将目光聚焦在提词器上。

　　“我校……本年度……” 你的声音回来了，但已经完全变调。失去了之前的清亮平稳，变得沙哑、低沉，并且带着无法掩饰的、剧烈的颤抖。每一个词都像是从颤抖的唇齿间艰难地蹦出来的。你念得极慢，几乎是一个字一顿，因为你需要用全部的意志力去控制呼吸和声带，去对抗身体一阵阵袭来的虚弱感和内部持续的、恼人的摩擦与下坠感。

　　“教学楼……翻新……图书馆……” 你省略了所有修饰性的词语，只机械地念出关键名词和动词，保证信息的最低限度传递。你的眼神空洞，不敢与任何人对视，只是死死地盯着提词器，仿佛那是唯一的救命稻草。你的全部存在，都缩小为“识别文字——驱动发声”这个最简单的回路。

　　​​

　　第38-39分钟：摇摇欲坠的坚持​​

　　李华意识到了你的极度异常，他立刻接口，承担了接下来大段的播报，语速加快，试图掩盖你的状态并推进流程。这给了你宝贵的几十秒喘息之机。

　　你利用这短暂的时间，试图重新控制你的身体。你极其缓慢地、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将可能张开的双腿一点一点挪回，重新并拢。这个微小的动作再次引发了体内跳蛋的晃动，让你一阵皱眉，但你坚持完成了它。同时，你尝试收缩那疲惫不堪的盆底肌，试图阻止跳蛋的下滑。每一次微弱的收缩，都伴随着肌肉的酸痛和跳蛋的反馈刺激，让你如坐针毡。

　　你不再试图维持什么仪态，你的背微微佝偻着，因为挺直腰背已经超出你目前的能力范围。你只求能坐在椅子上，不掉下去，能发出声音，把稿念完。

　　当稿子再次轮到你时，你的状态稍微稳定了一点点，但仅仅是相对于刚才的彻底崩溃而言。你的声音依然沙哑颤抖，但颤抖的幅度似乎小了一些。你开始念一段关于未来计划的短稿。

　　“学校……计划……在下个学期……” 你停顿了一下，咽了口根本不存在的唾沫，喉咙干涩得发痛。“……进一步……优化……” 又是一次长时间的停顿，你的呼吸变得急促而浅显。每一次停顿，演播室里都弥漫着令人窒息的寂静，只有你压抑的喘息声透过麦克风隐隐传出。

　　“最后一段了……撑住……一定要……体面地……结束……但身体……在叫嚣……想要……更激烈的……结局……我在和……自己……拔河……”

　　你知道自己的表现糟糕透顶，但你没有停下。你像一个磕磕绊绊、却始终没有熄火的旧发动机，顽强地、一字一顿地，将属于你的句子念完。这是一种近乎本能的坚持，是对体内快感最后也是最为艰难的伪装。

　　​​

　　第40分钟：终局与代价​​

　　当片尾音乐终于响起，导演喊出“直播结束”的那一刻，你全身的力气仿佛被瞬间抽空。你一直紧绷的肩膀彻底垮塌下去，整个人像一滩软泥一样瘫靠在椅背上。你甚至没有力气立刻抬手关闭别在衣领上的麦克风。

　　演播室里的灯光依旧明亮，但那种被无数双眼睛注视的压迫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死里逃生后的巨大虚脱，以及如同潮水般涌上心头的、对刚才发生一切的恐惧和羞耻。你知道，你勉强撑到了结束，但某些事情已经无法挽回。

　　你呆呆地坐在那里，身体内部的不适、衣物的粗糙摩擦、肌肉的极度酸痛依然存在，但它们此刻都退居其次。你的大脑开始缓慢地处理刚才那惊心动魄的几分钟：你失控的反应、李华的表情、台下的骚动、以及……那双张开的腿和身下塞满满的感觉。

　　直播结束了，但你知道，对你而言，某种意义上的“直播”可能才刚刚开始。你用顽强的意志力挽救了播报不中断的底线，但付出的代价，和即将面对的后果，此刻才真正显现出它沉重的分量。

　　巨大的虚脱感如同潮水般将你淹没，你瘫靠在椅背上，大脑因为极度的精神消耗和生理冲击而一片空白。这是一种近乎麻木的状态，外界的声音和景象都变得模糊而遥远。

　　在这片意识的真空中，你身体的本能占据了主导。持续对抗了整整四十分钟跳蛋的重力、一直处于高度紧张状态的盆底肌群，终于越过了疲劳的极限，彻底松弛下来。这是一种不受你意志控制的、生理性的脱力。你甚至没有意识到这个过程的发生，只是感觉一直紧绷的下腹深处，某种支撑感突然消失了。

　　紧接着，一声不算响亮、但在突然安静下来的演播室里显得异常清晰的 “嗡——嘚” 声，从你的身下传来。那声音带着硬质塑料与硬质塑料接触时特有的共鸣感——是那个沉重的跳蛋，在失去了肌肉最后的拘束后，滑出了体外，掉落在了坚硬的W型塑料椅面上。其内部未完全停止的微小马达，在与椅面接触的瞬间，被放大了振动声响。

　　这声音不大，却像一道惊雷，劈开了你麻木的意识，也瞬间吸引了尚未完全散去的同学们的注意力。几道目光下意识地投向你身下的椅子，又迅速惊愕地移开，空气中弥漫开一种极度尴尬的寂静。

　　几乎就在同时，坐在前排的一位平时关系还不错的女生，趁着大家还没完全围上来，快步走到你身边，脸上带着复杂的神情，压低声音急切地说：“张璐！你的……你的胸口！衣服里面……那个……露出来了！”

　　这句话像另一记重锤，将你彻底砸醒。你猛地低头，视线穿过依旧敞开的领口，清晰地看到了那原本应该被遮盖的、带有金属乳夹的乳头，就那样突兀地暴露在空气中，随着你的呼吸不规律地晃荡着。巨大的羞耻感瞬间烧红了你的脸颊。

　　你几乎是手忙脚乱地、用颤抖的手指，拼命将滑出领口边缘的金属扣和被夹住的奶头塞回T恤之下，并用力将敞开的领口向中间拉拢，死死攥住。然而，那件不合身的T恤根本无法提供有效的遮蔽，你的动作只是徒劳地让按扣承受着更大的压力，显得更加狼狈。

　　“我……我……”你想解释什么，却发不出一个完整的音节。身下椅子传来的微弱震动声，胸前无法完全掩饰的混乱，以及同学们投来的各种目光——有关切，有惊讶，有不解，也有毫不掩饰的窥探——让你恨不能原地消失。

　　“先……先回班吧。”李华的声音传来，他试图打破这凝固的尴尬，但语气中也带着不自然。你已无法思考，只是麻木地、僵硬地站起身。在起身的瞬间，你在全班同学的目光中用指尖将椅子上那个小东西塞回身下微微张开的褶皱里，并用手紧紧抵住，防止它再次掉落。然后，你死死低着头，另一只手臂紧紧抱在胸前，以一种极其别扭的姿势，混在开始退场的人群中，踉跄地向着教室的方向走去。身后的演播室里，那声清晰的嗡鸣和眼前暴露的景象，如同烙印，深深地刻在了所有目击者的记忆中。

小说相关章节：张璐的校园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