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H小说5HHHHH

首页 >5hhhhh / 正文

海妖之女與人偶公主Ch.10-Unveiling the Past

小说:海妖之女與人偶公主 2025-11-08 20:58 5hhhhh 8840 ℃

時間,在絕對的黑暗與死寂中,失去了意義。

克拉絲不知道自己跪倒在地板上多久。一分鐘,還是十分鐘?強烈的電流餘波還在她的四肢百骸中肆虐,每一寸肌肉都還在不受控制地、細微地抽搐痙攣。耳邊是揮之不去的、尖銳的耳鳴,嘴裡滿是咬破嘴唇後,一股濃重的血腥味。

但比這份生理上的痛苦更為清晰的,是那句如同詛咒般,縈繞不散的低語。

「去……死……吧。」

以及……那陣漸行漸遠的、充滿了無上狂喜的瘋狂笑聲。

一股比憤怒更深、比恐懼更冷的、名為「暴虐」的情緒,緩緩地、一點一點地,從她意識的最深處浮了上來。

她緩緩地、用還在顫抖的手臂,支撐起自己麻木的身體。

她沒有立刻站起來,而是像一頭受了重傷的野獸,在黑暗中,憑藉著觸覺,開始在冰冷的地面上摸索。

很快,她的指尖,觸碰到了一個冰冷的、小巧的塑膠物體。

是那個遙控器。

克拉絲將它撿了起來,緊緊地握在手心。這本該是她反敗為勝的唯一武器,是她奪回主導權的鑰匙。

她掙扎著,靠著牆壁,緩緩地站了起來。她舉起手中的遙控器,憑著記憶,將手指搭在了那枚小小的按鈕上。她要讓那個躲在某處的瘋子知道,遊戲還沒結束。

然而,當她按下按鈕時——

沒有任何反應。

沒有預想中的、項圈傳來的微弱電流,也沒有任何燈光或聲響。

她不信邪地,又狠狠地按了幾下。

依舊是一片死寂。

克拉絲的動作猛地一頓。她抬起另一隻手,觸碰著自己頸上那個冰涼的項圈。那裡沒有了任何震動,沒有了任何信號,像一個被切斷了所有能源的、冰冷的廢鐵。

她終於明白了。

愛麗絲在丟下遙控器逃跑的那一刻,就已經單方面地,切斷了她們之間最後一絲可被感知的「連結」。

她不是在等她反擊。

她只是……徹底地、完全地,將她拋棄在了這片絕對的黑暗與孤獨之中。

克拉絲緩緩地、緩緩地,放下了手中的遙控器。

她笑了。

在絕對的黑暗中,她發出了一陣低沉的、壓抑不住的、令人毛骨悚然的輕笑。

隨後,她抬起手,用一種極其冰冷、充滿了暴虐美感的動作,緩緩地、一點一點地,收緊了握著遙控器的手掌。

「咔……噼啪……」

塑膠外殼碎裂的清脆聲響,與電路板被捏碎的細微爆裂聲,在這死寂的監控室中,顯得格外刺耳。

她鬆開手,任由那些冰冷的碎片,從指縫間滑落,灑在地板上。

愛麗絲的規則,被她親手毀滅了。

現在,輪到她的遊戲時間了。

克拉絲不再理會那扇被反鎖的門。她走到那扇被自己踹開的、嚴重變形的金屬門前,沒有絲毫猶豫,再次踏入了地下室那條陰冷的走廊。

但這一次,她沒有急著向上跑。

她只是靜靜地站在黑暗中,像一尊石雕,閉上眼,屏住呼吸,將自己所有的感官,放大到了極致。

她在聆聽。

聆聽空氣中最細微的流動,聆聽頭頂上方、某一層地板傳來的、最輕微的震動,甚至……在試圖嗅聞那混雜在灰塵與霉味中、若有似無的、屬於愛麗絲的淡淡香氣。

那雙總是燃燒著火焰的紅色眼眸,在黑暗中緩緩睜開。

那裡面,沒有了憤怒,沒有了焦躁,只剩下最純粹的、屬於捕食者的……冰冷殺意。

克拉絲動了。

她的行動不再有絲毫的猶豫與試探。她放棄了去尋找那些隱藏的密道,而是選擇了最直接、最原始的方式。她像一個熟悉自己領地的野獸,憑藉著驚人的方向感與記憶力,迅速地返回了一樓。

整座大宅靜得可怕,彷彿一座巨大的、冰冷的墳墓。

黎明前的黑暗最為深沉,窗外沒有一絲月光,只有偶爾劃破天際的閃電,能短暫地照亮大廳中那些昂貴家具扭曲的輪廓。

克拉絲沒有開燈。黑暗,此刻是她最好的偽裝。

她不再呼喚愛麗絲的名字,也不再製造任何不必要的聲響。她只是像一個幽靈,赤著腳,悄無聲息地穿梭在一間又一間空曠的房間裡。客廳、餐廳、畫室……每一個她們昨天才一起走過的地方,此刻都變成了她搜捕的獵場。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

憤怒的火焰,在極致的死寂與徒勞的搜尋中,被一點一點地澆熄。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更為冰冷的、令人窒息的情緒。

孤獨。

在這座大得不可思議的、空無一人的房子裡,那份被徹底拋棄的孤獨感,如同跗骨之蛆,開始瘋狂地啃噬著她的理智。

起初,她還能憑藉著那股復仇般的怒火支撐。但當她推開第十個、第二十個空無一人的房門時,那份自信開始動搖。焦躁與不安,如同毒藤般再次纏上了她的心臟。

她開始奔跑起來,動作不再像之前那樣冷靜,而是帶著一絲連自己都未察覺的慌亂。她推開一扇又一扇門,看到的卻只有一成不變的、被黑暗籠罩的奢華與空洞。

這裡沒有愛麗絲的氣息,沒有她存在的任何痕跡。她就像一顆被投入大海的石子,徹底地、了無蹤跡地消失了。

克拉絲的奔跑逐漸慢了下來,最終,她無力地停在了二樓一條長得望不見盡頭的走廊中央。汗水順著她的額角滑落,胸腔因為劇烈的喘息而灼痛,但這些都遠不及內心那份滅頂般的恐懼。

她輸了。

這個認知,比任何電擊都更讓她感到痛苦。

她不再奔跑,只是無力地靠在冰冷的牆壁上,像一頭迷失在雪原中、耗盡了所有力氣的孤狼。

「愛麗絲……」

一聲沙啞的、帶著命令意味的呼喚,從她唇間溢出。

「妳鬧夠了沒有?出來。」

然而,回應她的,只有她自己在空曠走廊裡產生的、空洞的回音。

那份死寂,像一隻無形的手,狠狠地扼住了她的咽喉。

克拉絲的身體顫抖了一下。她順著牆壁緩緩滑倒,最終無力地坐在了冰冷的地板上。那份強撐的、屬於狩獵者的驕傲,終於徹底碎裂。

「愛麗絲……」

這次的呼喚,不再帶有任何命令的意味,只剩下疲憊的、近乎祈求的顫抖。

「我認輸了……妳出來好不好……?」

沒有回應。

「求妳了……」

最後那幾個字,輕得幾乎聽不見,帶著濃重的、壓抑不住的哭腔。她將臉深深地埋進膝蓋裡,肩膀開始不受控制地劇烈顫抖。

她從未像此刻這樣痛恨自己的無能,也從未像此刻這樣……害怕。

就在她即將被這份絕望徹底吞噬時,一段塵封的記憶,忽然毫無預兆地,闖入了她的腦海。

——那是她們第一次見面的場景。

那個女孩,有著耀眼的金髮,穿著雪白的連衣裙,精緻得如同人偶。但那雙漂亮的碧色眼眸,卻像一潭死水,沒有任何光彩,對周遭的一切都漠不關心。

當時的克拉絲只覺得,那份死寂很有趣,像一個等待被喚醒的、極具挑戰性的玩具。

而直到此刻,在這座同樣死寂的牢籠中,親身體驗了這份令人發瘋的孤獨後,她才終於明白——

那不是有趣。

那是一個靈魂,在被長久的、極致的孤獨所侵蝕後,所呈現出的、瀕臨死亡的狀態。

這份遲來的、深刻的理解,像一把最鋒利的刀,狠狠地刺穿了克拉絲的心臟。憤怒與焦躁被一種更為深沉的、幾乎要將她溺斃的心痛所取代。她蜷縮在冰冷的地板上,身體因為壓抑的啜泣而顫抖。

就在這時,一陣極輕的、幾乎微不可聞的腳步聲,在她身後不遠處停下。

「您還好嗎?」

是管家福伯的聲音,平靜、恭敬,卻又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嘆息。

克拉絲猛地抬起頭,那雙布滿血絲的紅色眼眸在黑暗中,像一頭瀕臨絕境的困獸。她沒有回答,只是死死地盯著那個在黑暗中輪廓模糊的身影。

福伯沒有在意她的失禮。他緩步上前,將一杯溫熱的水,和一條乾淨的毛巾,放在了她身邊的地上。

「您看起來,」他看著克拉絲狼狽的模樣,用一種看透一切的、充滿憐惜的語氣輕聲說,「很像當年的小姐。」

克拉絲的身體猛地一僵。

「小姐小時候,也總喜歡玩捉迷藏。」福伯的聲音很輕,像是在追憶著什麼,「她會躲起來,然後等很久,很久……但是,從來沒有人會來找她。」

這番話,每一個字都像一根針,狠狠地扎進克拉絲的心裡。

「有一次,」福伯的語氣變得更輕,「她躲了一整天,直到深夜,我們才在一個地方找到她。那時候,她沒有哭,也沒有鬧,只是靜靜地坐在那裡,像一個……壞掉了的人偶。」

克拉絲的心臟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狠狠攥住。

「克拉絲小姐,」福伯微微躬身,語氣中帶著一絲懇求,「小姐她……只是太孤單了。」

說完,他沉默了片片,在轉身離開前,又留下了一句充滿暗示的話語。

「小姐小時候,最喜歡躲的地方,是能看見所有『家人』,又不會被『家人』看見的地方。或許……您可以去臥室的『收藏室』裡,再仔細看看。」

「……又不被『家人』看見的地方。」

管家的話語,像一道劈開重重迷霧的閃電,瞬間照亮了克拉絲那片瀕臨崩潰的、混沌的意識。

能看見所有「家人」……

又不被「家人」看見……

臥室的……「收藏室」。

那座巨大的、冰冷的玻璃人偶展示櫃。

克拉絲猛地抬起頭,那雙因絕望而變得黯淡的紅色眼眸中,重新燃起了一絲瘋狂的、孤注一擲的光芒。她沒有對管家說任何話,甚至沒有看他一眼,只是用還在顫抖的手臂撐起身體,發瘋似的衝了起來,朝著二樓臥室的方向狂奔而去。

身後,管家福伯看著她那踉蹌卻決絕的背影,在黑暗中,無聲地、深深地鞠了一躬。

克拉絲從未覺得那條通往臥室的走廊有如此漫長過。她所有的疲憊與絕望,此刻都被這最後一絲希望點燃,轉化為驅動她身體的唯一燃料。

「砰!」

她幾乎是撞開了那扇雕花的白色房門,再次衝進了那間華麗的、如同童話宮殿般的臥室。

這一次,她的目標無比明確。

她徑直衝到那個巨大的玻璃展示櫃前,不再是為了尋找什麼機關,而是用一種近乎粗暴的方式,開始瘋狂地檢查著櫃子的每一個角落。

她的指尖劃過冰冷的玻璃,敲擊著厚重的實木底座。她的眼睛死死地盯著櫃子與牆壁的接縫,不放過任何一絲可疑的痕跡。

終於,在櫃子最下方、一個被陰影籠罩的、極其不起眼的角落裡,她摸到了一絲不對勁。

那裡,木製底座的邊緣,有一塊裝飾性的浮雕,似乎比其他地方要鬆動一些。

克拉絲的心臟狂跳起來。她用顫抖的手指,將那塊浮雕向一側用力一推。

「咔噠。」

一聲微不可聞的輕響,櫃子的側下方,一塊與木紋完美融合的擋板,無聲地向內縮進去,露出一個僅容一人蜷縮爬行的、漆黑的洞口。

找到了。

克拉絲沒有絲毫猶豫,幾乎是立刻就俯下身,不顧一切地鑽了進去。

洞口的另一邊,是一條向下延伸的、滿是灰塵的狹窄密道。空氣中瀰漫著一股濃重的、塵封已久的霉味,黑暗而壓抑。

克拉絲打開手機的微弱燈光,照亮了前方的路。這條密道不長,盡頭,是一扇小小的、沒有上鎖的暗門。

她伸出還在微微顫抖的手,輕輕地、帶著一種近乎朝聖般的虔誠,推開了那扇門。

門後,是一個同樣塵封已久的儲藏室。

這裡,才是愛麗絲真正的「秘密基地」,是她孤獨童年的博物館。

光線所及之處,堆滿了各種各樣的、屬於過去的物品——被評為A+卻沒有任何家長簽名的考卷,被整齊地疊放在書桌上;一本本厚厚的畫冊,裡面畫滿了各種姿態的人偶,卻沒有一個朋友;牆角,掛著一排排只穿過一次的、華麗卻孤單的小禮服……

克拉絲獨自一人,走在這條由孤獨鋪就的時光長廊上。她所有的憤怒、所有的焦躁,此刻都被一種無邊無際的、幾乎要將她溺斃的心痛所徹底取代。

房間很大,也很雜亂。在極度的疲憊與情感衝擊下,克拉絲關掉了手機的燈光。她閉上眼,放棄了視覺,全然憑藉著嗅覺——那股縈繞在她鼻尖的、熟悉的、屬於愛麗絲的淡淡香氣,在這片混雜著灰塵與陳舊氣味的空氣中,是她唯一的指引。

氣息將她引導至儲藏室最深、最黑暗的角落。

那裡,擺著一個不起眼的、舊式的雕花大木櫃。

克拉絲的心臟,在那一刻,幾乎停止了跳動。

她伸出手,指尖觸碰到冰冷粗糙的櫃門。櫃門沒有鎖,只是虛掩著。

她輕輕地、用盡了全身最後一絲力氣,拉開了櫃門。

在狹窄、黑暗的櫃子裡,愛麗絲正蜷縮成一團,像一個回到了母親子宮的、尋求安全感的嬰兒。

她沒有睡著。

她只是睜著那雙在黑暗中,依舊清澈得嚇人的碧色眼眸,靜靜地、靜靜地,看著門外那個終於找到她的、滿身狼狽的騎士。她的姿勢模仿著展示櫃中某個祈禱的陶瓷人偶,完美、精緻,卻又帶著一種令人心碎的脆弱。她的眼神平靜、疲憊,甚至帶著一絲解脫後的神聖感。彷彿耗盡了所有力氣,策劃了這場巨大的、殘酷的遊戲後,她只是在這裡,等待著她唯一的信徒,前來領取他的戰利品。

克拉絲站在櫃門外,與那雙清澈的眼眸對視著。她所有的憤怒、所有的焦躁、所有的恐懼,都在這一刻,被那雙過於平靜的眼睛,徹底擊碎、融化。

良久,櫃中的人兒才緩緩地、輕輕地動了動。她的嘴角,勾起一抹極淡的、有些虛弱的微笑,用一種沙啞的、幾乎微不可聞的氣音,呼應了遊戲開始時的信號。

「……你找到我了。」

這句話,像一把鑰匙,徹底打開了克拉絲情感的閘門。

她再也說不出任何話。

那雙布滿血絲的紅色眼眸中,大顆大顆的、滾燙的淚珠不受控制地決堤而下。她發出一聲壓抑不住的、如同幼獸瀕死般的嗚咽,向前踉蹌了一步,不顧一切地撲進了那個狹窄黑暗的木櫃裡。

她用盡全身的力氣,將那個蜷縮著的、冰冷的身體,緊緊地、緊緊地擁入懷中,彷彿要將對方嵌入自己的骨血。

「砰——!」

巨大的衝擊力,讓那扇本就虛掩著的沉重櫃門,猛地倒了下來,將兩人徹底地、完全地,封鎖在了這片象徵著愛麗絲整個童年的、絕對的黑暗與狹窄之中。

克拉絲「走進」了愛麗絲的世界。

在這片密不透風的黑暗裡,混雜著陳舊木頭的霉味與愛麗絲身上淡淡的香氣。克拉絲的所有理智都徹底崩潰了。她只是哭著,像個迷路了太久、終於找到歸處的孩子,將臉深深地埋在愛麗絲溫暖的頸窩與胸口,用一種近乎絕望的力道,不斷地、貪婪地汲取著對方的氣息與溫度。

那份壓抑了一整夜的、瀕臨極限的情緒,在此刻終於找到了宣洩的出口,卻不再是憤怒或懲罰,而是一種更為純粹的、溫柔的佔有。她的吻,雜亂無章地落在愛麗絲的臉頰、脖頸和鎖骨,不是為了挑逗,只是為了確認,為了用自己的唇舌,去描摹懷中之人真實存在的輪廓,證明這不是又一場幻覺。

愛麗絲靜靜地任由她動作。她在這片熟悉的、令人安心的黑暗中,感受著身上之人那劇烈的顫抖與滾燙的淚水。她緩緩地伸出手,有些生疏地、卻又無比溫柔地,回抱住這個為她而崩潰的騎士,指尖輕輕地穿過對方汗濕的藍色短髮,一下、一下地安撫著。

不知過了多久,克拉絲的哭聲漸漸平息,只剩下壓抑的、細微的抽噎。她依舊像一隻受了重傷的大型犬科動物,將臉埋在愛麗絲柔軟的胸前,不斷地、依戀地輕輕摩擦著,鼻尖蹭著對方冰涼的皮膚,像是在用自己最後的力氣,確認這份失而復得的真實。那種純粹的、不含任何情慾的依戀,比任何激烈的佔有都更讓愛麗絲感到心悸。

又過了許久,克拉絲才終於有了動作。她抬起頭,在黑暗中,憑著感覺,輕輕推開了那扇沉重的櫃門。

一縷清冷的、皎潔的月光,從儲藏室高處的氣窗灑了進來,像一束舞台的追光,剛好照亮了這方小小的天地。

在朦朧的月光中,兩人終於看清了彼此的模樣——同樣的滿臉淚痕,同樣的狼狽不堪,也同樣的……眼中只有彼此。

「克拉絲……」愛麗絲抬起手,用指腹輕輕抹去她眼角最後一滴淚,那動作溫柔得像是在對待一件稀世珍寶。「你知道嗎?」

她的聲音很輕,帶著一絲夢囈般的飄忽。

「這是我……第一次玩捉迷藏。」

「小時候,我也總喜歡這樣躲起來。躲在櫃子裡,躲在窗簾後,躲在任何我覺得安全的地方……然後等很久,很久……」

她的嘴角,勾起一抹苦澀而絕美的微笑。

「我會聽著自己的心跳聲,想像著門外有急促的腳步聲,想像著有人會大聲地、焦急地喊我的名字……但沒有。這裡總是安靜得嚇人,除了福伯定時的敲門聲,什麼都沒有。」

「但我等不到任何人。從來沒有人……會像妳這樣,發了瘋一樣地來找我。」

她看著克拉絲那雙因為自己的話而再次泛紅的眼眸,碧色的眼中,是前所未有的、被月光點亮的溫柔與愛意。

「也從來沒有人,會在乎我會不會消失不見。」

「謝謝妳,」她湊上前,在克拉絲的唇上,印下一個溫柔而虔誠的吻,「我的騎士。」

「……謝謝妳,找到我。」

克拉絲沒有再說任何話。她只是低下頭,用一個更深、更長的吻,回應了她所有的告白。

那是一個帶著淚水鹹澀味道的吻,一個充滿了劫後餘生與失而復得的顫抖的吻。克拉絲的吻不再有任何侵略性,只有最純粹的、幾乎要將對方融化在骨血裡的珍視與憐惜。

在這座華麗、冰冷的宮殿深處,在這間堆滿了孤獨回憶的秘密基地裡,兩個同樣殘缺的靈魂,用一個吻,許下了一生的承諾。

小说相关章节:海妖之女與人偶公主

搜索
网站分类
标签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