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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能力者比企谷,第2小节

小说: 2025-11-08 20:57 5hhhhh 4440 ℃

她看到了浴缸中的景象。比企谷八幡如同休憩的雄狮慵懒地躺在那里,早坂爱跪伏在他腿间,姿态恭顺卑微。那根即便在水汽缭绕中也清晰可见的肉棒,仿佛磁石般吸引着她的目光。

八幡缓缓睁开了眼睛,那双死鱼眼透过水汽精准地锁定了门口的辉夜。辉夜的心脏被那目光攥紧,几乎停止跳动。她下意识地想要逃离这令人窒息的地方。但她的双脚却像被钉在了原地,一种源自灵魂深处的束缚感,让她无法违背那个沉默的注视。她咬了咬下唇,原本就没有多少血色的嘴唇更加苍白。最终,她像是认命般一步一步地挪进了浴室。赤足踩在冰凉光滑的地砖上,每一步都如同刚上岸的小美人鱼踩在刀刃上。她的身体因为紧张而绷紧,乳尖在微凉的空气中硬挺起来,双腿不自觉地并拢,试图遮掩那处昨夜被彻底蹂躏、至今仍隐隐作痛的秘地。

她走到浴缸边,温热的水汽扑面而来。她不敢看八幡的眼睛,目光落在荡漾的水面上,水波扭曲地倒映着她苍白狼狈的脸。早坂爱依旧保持着跪姿,仿佛辉夜的到来与她无关,她只听从她身前这位真正主人的意志。八幡没有说话,只是冲辉夜微微抬了抬下巴,目光扫过浴缸中自己身体另一侧的空位。

指甲深深掐入掌心,细微的疼痛让辉夜维持着最后的清醒。她抬起颤抖的腿,迈入了浴缸。温热的水流包裹住她酸痛的身体,带来一丝慰藉。她在八幡要求的位置坐下,身体僵硬得像一块石头,她能清晰感受到从他身体散发出的灼热气息。

八幡重新闭上眼,似乎对辉夜的自觉表示满意。

早坂爱继续她因辉夜到来而中断的侍奉。她的双手再次没入水中,目标明确地伸向了那根阳具。她的手指轻柔地握住柱身,掌心感受到那惊人的热度和搏动。她挤了些许透明的沐浴液,仔细地涂抹在上面,动作轻柔而富有技巧地搓洗起来。指尖划过盘虬的青筋,掌心包裹着硕大的龟头,打着圈地清洁冠状沟的每一个褶皱。她的动作与其说是清洗,不如说是娴熟的挑逗和爱抚。

八幡的那根阳具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硬化膨胀、变得更加狰狞可怖。

辉夜仍身体僵直地坐在旁边,眼睛死死盯着水面,试图忽略耳边传来的早坂爱的娇声喘息。但她无法忽略身边男人的身体变化,以及他体内向外辐射的某种无形能量场。她感觉自己的脸颊在发烫,身体深处那不久前才被肏干的地方竟然可耻地产生了一种酥麻感,仿佛在回应身边的淫靡景象。这种身体的背叛让她感到无比的羞愤。

八幡的呼吸似乎变得略微沉重了一些。他忽然伸出手,没有碰早坂爱,而是直接伸向了旁边僵硬的辉夜。冰冷的手指如同蛇一般,猝不及防地抚上了辉夜一侧裸露在水面外的圆润肩头。辉夜猛地一颤,几乎要惊跳起来。

他的手指沿着她优美的锁骨线条,缓慢地向下滑动。划过她精致的锁骨凹陷,然后继续向下,触碰到了她半淹在水中的柔软胸脯。

“不……”辉夜发出一声如同蚊蚋般的抗拒,身体向后缩去,但背后就是冰冷的浴缸壁,她无处可逃。他的手指覆上了她一侧的乳房。手掌完全包裹住那团绵软,指尖找到了那颗早已僵硬红肿的乳尖,用指腹不轻不重地揉搓起来。

“嗯……”一阵快感从乳尖窜起直冲大脑,让辉夜忍不住发出一声呻吟。她想要推开他的手,但双臂却沉重得抬不起来。昨夜被粗暴对待的记忆如同潮水般涌来,让她感到恐惧。

一旁早坂爱的清洗动作变得更加积极。她低下头将脸埋入水中,张开嘴含住了那根已经被清洗得干干净净却更加怒张的龟头,用温热的口腔和灵巧的舌头开始了口交服务。水波因为她的动作而晃动起来。

八幡的手指在辉夜的酥乳上流连忘返,时而捻动,时而用指甲轻轻刮搔那极度敏感的乳尖,带来一阵阵让辉夜浑身发抖的刺激。他的另一只手也滑入水下加入了战局,轻易地分开了辉夜紧紧并拢的双腿,抚上了她大腿内侧细腻的肌肤。辉夜全身的肌肉都绷紧了,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不要……那里……还痛……”辉夜摇着头,泪水再次不受控制地涌出眼眶,混合着脸上的水珠滑落。她是真的还疼,那火辣辣的肿痛感到现在还未完全消退。

比企谷八幡终于开口了,声音似乎因为情欲而变得低沉沙哑:“是吗?但你的身体好像不是这么说的。”

他的指尖触碰到了她双腿交汇处那片柔软而肿胀的丘陵。隔着温热的水流,他能感觉到那里的温热和细微的悸动。他的手指地拨开稀疏的毛发,找到了那颗隐藏在花瓣顶端、因为紧张而同样硬挺起来的小小肉粒。

“啊!”当他的指尖覆上那颗极度敏感的珍珠时,辉夜如同被烫到一般,发出了一声短促的尖叫。身体猛地向上弓起,却又徒劳地落下。

他的指尖开始有节奏地揉按那颗小小的肉粒,动作时而轻柔如羽毛拂过,时而加重力道如同捻碎一颗浆果。强烈的快感如同电流般从阴蒂爆发,迅速蔓延至全身。辉夜的身体开始剧烈地颤抖,双手无力地拍打着水面溅起水花。她想并拢双腿,却被他的手强硬地分开。

“不……求您了……停下……嗯啊……哈啊……”她的求饶变成了夹杂着哭腔的呻吟。身体开始产生一种渴望被填满的空虚和瘙痒感。

水下早坂爱的口交变得更加狂野。她努力张大嘴,试图吞入更多,喉咙深处发出压抑的呜咽声,腮帮被撑得鼓起。她的双手也没闲着,一只手指尖轻轻揉按着八幡的阴囊,另一只手的手指则探入了自己的双腿之间,开始快速地抠弄起来,为自己寻找一些慰藉。

浴缸内的情欲急剧升高。水波剧烈地晃动着撞击着缸壁,发出哗啦啦的声响。八幡看着身侧在他手指玩弄下逐渐失神、发出无意识呻吟的辉夜,又感受着水下早坂爱尽心尽力的唇舌服务,一种满足感充盈着他的胸腔。

他抽回了在辉夜阴蒂上作恶的手指。辉夜发出一声失落的呜咽,身体因为突然中断的刺激而微微痉挛。紧接着,他抓住辉夜那纤细得不盈一握的腰肢,在他手中如同脆弱的芦苇。他稍微用力便将浑身瘫软意识模糊的辉夜从水中提了起来,让她背对着自己跨坐在他的大腿上。这个姿势让辉夜丰满的臀瓣完全暴露在他的眼前触手可及的位置。那两团雪白的软肉因为昨夜的拍打和此时的体位而显得更加挺翘,中间那道幽深的沟壑若隐若现引人遐思。

早坂爱适时地从水下抬起头换了口气,眼神迷离。她看到八幡的新姿势,立刻明白了主人的意图。她移动到八幡的身侧,用手扶住辉夜摇摇欲坠的身体,同时张开嘴再次含住八幡的肉杵,用舌头舔舐着马眼,为接下来的“大战”做足准备。

八幡一只手紧紧箍住辉夜的腰,另一只手扶着自己青筋暴突的粗长阳具,对准了辉夜那因为情动而露出一点点嫩红媚肉的穴口。那里虽然依旧红肿,但在刚才的挑逗下已经分泌出了一些滑腻的爱液,提供了不少润滑。

“不……不要从这个……方向……”辉夜感到身后那灼热硬物的逼近,恐惧地挣扎起来。后入的姿势让她感到屈辱不安。但她的挣扎在八幡的力量面前显然微不足道。他腰身猛地向上一顶!

“呃啊——!”

一声痛苦而沉闷的惨叫被水声掩盖了大半。尽管有爱液的润滑,但那惊人的尺寸依旧给尚未完全恢复的甬道带来了强烈的撕裂感。辉夜感觉自己的身体再次被无情地劈开,巨大的肉杵深深地凿入她的最深处,顶到了娇嫩的宫口。

八幡停顿了一下,感受着辉夜那极致的紧致湿热和剧烈痉挛的绞紧。这感觉让他舒服地眯起了眼睛。然后,他开始了毫不留情的抽送。

“啊!啊啊!慢……慢点……痛……啊!”辉夜被顶得前后摇晃,双手无助地向前伸出,抓住浴缸光滑的边缘,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头发早已被水浸湿,黏在脸颊和脖颈上,显得狼狈不堪。痛苦依旧是主旋律,但在一次次的猛烈撞击中,那种被强行催发的快感再次如同恶毒的藤蔓,从被反复碾压的G点缠绕而上。

早坂爱在一旁,一边用手抚弄着自己的乳房和阴蒂,一边继续用嘴服务着八幡的睾丸和茎身,发出淫靡的吮吸声。

八幡的动作越来越快,力度越来越大。浴缸里的水如同沸腾了一般剧烈地晃荡着,不少在地面上积起一滩水渍。他的一只手紧紧抓着辉夜的髋骨,留下清晰的指印,另一只手则绕过她的身前,粗暴地揉捏着她晃动的乳房,指尖狠狠掐拧着那颗早已红肿不堪的乳尖。

“啊……不行了……要……要坏了……啊啊啊……”辉夜的哭喊声变成了无法自控的浪叫。身体的敏感点被持续地开发,快感积累的速度超乎想象。她感觉自己的子宫口像要被撞开,小腹一阵阵酸麻痉挛,意识逐渐远离。

就在这时,八幡忽然将辉夜的身体猛地向前一推,让她几乎趴倒在浴缸边缘。他迅速退出那泥泞不堪的蜜穴,在辉夜发出一声空虚的呜咽的同时,抓住了旁边早已情动不已、浑身粉红的早坂爱,让她面对面地跨坐在自己身上。

早坂爱发出一声惊喜的喘息,双手立刻搂住八幡的脖子,主动沉下腰,将那根灼热坚挺的巨物纳入了自己早已湿滑不堪的花径之中。她的内部温暖而紧致,但相比辉夜的青涩紧窄,更多了一种熟练的包容和吸吮。

“啊……主人……好满……”早坂爱满足地叹息着,主动扭动腰肢,上下套弄起来,发出诱人的呻吟。

八幡双手托住她丰满的臀瓣,帮助她加快节奏。肉体的碰撞声再次变得密集而响亮。

而被晾在一边的辉夜,瘫软在浴缸边大口喘着气,下身传来一阵阵被填满后的空虚感和更加清晰的肿痛。她看着眼前激烈交合的两人,听着早坂爱放荡的呻吟和八幡的喘息,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涌上心头——屈辱、空虚,还有一丝连她自己都不愿承认的嫉妒。

这场水中淫戏并未结束。八幡在早坂爱体内冲刺了数十下后,再次变换了位置。他将早坂爱转过身,让她像狗一样趴伏在浴缸边缘,从后面再次进入她。同时,他对着意识模糊的辉夜勾了勾手指。她如同提线木偶般,爬到了八幡的面前。八幡低下头狠狠地吻了上去。这是一个毫不温柔的吻,舌头粗暴地撬开她的牙关,攫取着她的呼吸和唾液。

他的下身依旧在早坂爱的体内快速抽送,每一次深入都让早坂爱发出愉悦的尖叫。而他的手则探到了辉夜的腿间,再次找到那颗肿胀的阴蒂,快速而用力地揉按起来。

“嗯唔……!”嘴被堵住,辉夜只能发出模糊的鼻音。强烈的刺激从上下两处同时传来,让她的大脑一片空白,身体如同风中残烛般剧烈颤抖。

三具身体在温热的水中纠缠。八幡如同不知疲倦的性爱机器,在两位风格迥异却同样绝美的少女身上尽情宣泄着他深不可测的欲望。

终于,在一声低沉的吼声中,八幡将一股股滚烫浓稠的生命精华,狠狠地灌注在早坂爱身体的最深处,冲击得她发出一连串高亢到失声的尖叫,达到了猛烈的高潮。

几乎在同一时间,因为阴蒂被持续激烈刺激而濒临崩溃的辉夜,也达到了第二次几乎让她晕厥的高潮,花径剧烈地痉挛着涌出大股爱液,混合在浴缸的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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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幡退出早坂爱的身体,带出混合的液体。早坂爱如同烂泥般瘫软在浴缸里满足地喘息着。而辉夜则浑身脱力向后倒入水中,被八幡伸手捞住避免呛水。

浴缸里一片狼藉,水面上漂浮着白色的浊液和泡沫。

八幡站起身,水流从他结实的身体上哗啦啦地流淌下来。他看了一眼瘫软在水中的两具美妙胴体,仿佛只是完成了一次晨间锻炼。

他迈出浴缸,早坂爱挣扎着想要起来服侍他擦身,却被他用眼神制止。

突然早坂爱像是想起了什么,说道:“最近不知道为什么地震频发,主人您出门一定要小心。”

“嗯。”他当然明白早坂爱不可能不知道哪怕是天灾也伤不了他,这不过是她对主人表达关心的话语罢了。他拿起旁边准备好的浴巾,随意地擦拭着身体,然后裹上走出了浴室,留下浑瘫软无力的辉夜和早坂爱,浸泡在逐渐变凉的水中。

奢华的主卧室里弥漫着情欲过后的颓靡气息。比企谷八幡走到窗边,拉开厚重的窗帘,让明亮的阳光涌入。他俯瞰着脚下如同微缩模型般的城市,眼神深邃,看不到底。

超人的体格,远超快银的神速,还有X教授的精神力与读心术——这些能力哪怕是单拿出一样都能成为一方霸主,更何况这些能力都集于他一身。倘若将其公之于众,这足以让他成为世界的统治者。但比企谷八幡对此毫无兴趣。统治世界?那实在太麻烦了。要应付各国政要、媒体采访、粉丝狂热,还要制定政策、处理各种事务……光是想想就让他疲惫不堪,还是现在这样舒服。

至于现在,该去收获下一份“契约”的成果了。伊井野弥子,藤原千花……想起那一周前种下的“种子”,他的嘴角勾起那一抹冰冷而玩味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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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如同融化的铂金,慵懒地流淌在首相官邸前精心修剪的草坪上,将每一片草叶上的露珠都点染成璀璨的钻石。官邸内部的气氛却与门外这宁静的美景格格不入,深色名贵木材构筑的走廊如同巨兽的肠道。墙壁上悬挂的历代首相肖像,目光威严而深邃,注视着这栋建筑里流动的权力与不可言说的黑暗秘密。

会客厅内,光线被厚重的天鹅绒窗帘过滤得柔和了许多。空气里弥漫着咖啡的醇香和古老书籍的淡淡霉味。两位少女坐在昂贵的欧式沙发上闲聊,但她们紧绷的肩线和偶尔飘向紧闭大门的眼神,泄露了她们内心的焦灼。

伊井野弥子穿着一身蓝色连衣裙,背脊挺得笔直,仿佛一株试图在风暴中维持尊严的小白杨。然而,她不断摩挲着膝盖上裙摆布料的手指,以及那双眼眸深处如同受惊小鹿般的惶然,将她努力维持的平静击得粉碎。她的父亲,最高法院的院长,此刻正在隔壁房间与这个国家的最高掌权者——藤原千花的父亲藤原首相进行着至关重要的会谈。这本该是全日本最安全的私人会面,但一周前那场噩梦般的经历如同附骨之疽,让两位少女的安全感变成了脆弱的泡沫,随时可能破裂。

藤原千花则是另一种打扮。她穿着一身明亮的樱粉色洋装,裙摆缀着精致的蕾丝,像一朵试图驱散阴霾的花朵。她试图用轻松活泼的语调谈论着学校里的趣事,最新流行的音乐,但那她的笑容如同阳光下的肥皂泡,绚烂而易碎。她的眼神时不时会失去焦点。作为首相的独生女,她自幼便生活在严密的保护下,但那种保护在那样绝对的力量面前,恐怕也不堪一击。她放在膝盖上的白皙双手紧握成拳,指尖微微泛白。

“弥子酱,不用担心啦,爸爸们谈完事情就会出来的。”千花试图安慰她,声音却带着一丝颤抖,“这里的安保可是全日本最厉害的哦!上次不过是个意外。”

弥子轻轻“嗯”了一声,声音细弱蚊蝇。最厉害的安保?一周前那家同样号称安保严密的顶级料亭,那些凶神恶煞的暴徒,还有那个如同鬼魅般出现将他们轻松抹杀的少年……那些记忆如同冰冷的潮水淹没了她。她下意识地并拢双腿,仿佛这样就能抵御那即将到来的命运。

就在这时,会客厅中央的空气如同投入石子的水面,开始不自然地扭曲荡漾。这副诡异的光景让两位少女的呼吸骤然停止。

下一瞬间,那个男孩就站在了那里。仿佛他从一开始就站在那里。他依旧穿着那身普通的黑色立领校服,黑发遮住部分额头,露出那双毫无生气的死鱼眼。

几乎是同一时刻,隐藏在房间各处阴影里的保镖们瞬间显形。至少六把装了消音器的手枪以精准无比的角度锁定了这名不速之客的全身要害。他们动作整齐划一训练有素。没有呵斥,没有警告。这是他们保护国家中枢的本能反应。

弥子和千花的心脏几乎跳出胸腔,她们惊恐地瞪大眼睛看着这剑拔弩张的一幕。千花下意识地捂住了嘴,防止自己尖叫出声。弥子则感觉血液瞬间冻结,四肢冰冷。

然而,比企谷八幡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他似乎对周围指向自己的枪口毫无所觉,或者说根本不屑一顾。他的目光,如同两束冰冷的探照灯光,越过那些充满杀意的保镖,直接落在了沙发上面色惨白的两位少女身上。

他轻轻地叹了口气。像是厌倦了一场早已知道结局的无聊电影。

没有惊天动地的声响,没有能量爆发的光芒。时间没有停止,空气依旧流动。但那些前一秒还杀气腾腾、眼神锐利如鹰隼的保镖们动作凝固了。他们持枪的手臂依旧举着,手指依旧扣在扳机上,但眼中的神采瞬间黯淡,变得空洞茫然。他们的身体保持着举枪的姿态,却像是一尊尊被抽走了灵魂的蜡像般僵立在原地。

紧接着更诡异的事情发生了。这些保镖动作僵硬却整齐地收起了手枪,插入腋下的枪套。然后他们转过身,迈着如同提线木偶般略显怪异的步伐,目不斜视旁若无人地一个接一个走出了会客厅,甚至还轻轻地带上了那扇厚重的实木门。

“咔哒。”

门锁合拢的轻响,在过分寂静的会客厅里,如同惊雷般炸开。

整个过程不过短短十秒。没有血腥的镇压,甚至没有质问。这些精锐保镖便目光呆滞地完成了离岗程序,放任一个诡异出现的陌生人留在需要绝对保护的目标身边。

偌大的会客厅里,只剩下了比企谷八幡,以及瘫坐在沙发上面无血色的伊井野弥子和藤原千花。

空气中弥漫的死寂,比刚才更加令人窒息。咖啡的香气变得甜腻恶心,书籍的霉味仿佛来自坟墓。弥子和千花没有尖叫。恐惧扼住了她们的喉咙,连最细微的声音都无法发出。她们的身体剧烈地颤抖着,如同秋风中的两片枯叶。看着眼前这个似乎平凡无奇的男高中生,一周前那个料亭里地狱般的景象,伴随着冰冷的绝望和那个魔鬼的低语,如同潮水般冲破记忆的闸门并汹涌地淹没了她们。

那是一周前一个华灯初上的黄昏。为了庆祝伊井野大法官事业上的进步,同时也是两位旧友的家庭聚会,藤原首相选择了一家位于银座深处、以极致私密性和安全性著称的怀石料亭。料亭的入口极其隐蔽,需要穿过长长的竹径,颇有曲径通幽之感。内部是传统的和式庭院设计,包厢与包厢之间隔着精致的枯山水庭院,确保绝对的隔音。随行的保镖数量比往常公开场合要少,但都是精英中的精英,他们分散在料亭外围和关键通道。

聚会开始时气氛融洽。藤原首相难得卸下公务的严肃,与伊井野法官品着清酒,谈论着一些无关政治的风雅趣事。弥子和千花则坐在一旁,小口吃着精致的料理,偶尔低声交谈,脸上带着轻松的笑意。弥子依旧坐姿端正,但眼神柔和了许多;千花则恢复了惯有的活泼,笑声像清脆的风铃。

然而,安宁如同脆弱的琉璃,很快被突如其来的暴力轻易砸碎。

纸糊的推拉门毫无预兆地被猛地撞开,木屑纷飞!数十个戴着黑色头套穿着漆黑作战服的身影,如同地狱里爬出的恶鬼,端着突击步枪冲了进来!枪口喷射出致命的火舌,子弹撕裂空气发出尖锐的呼啸!

“快趴下!”训练有素的保镖们反应极快,瞬间拔枪还击,用自己的身体挡在两位政要和他们女儿身前。

但人数的差距是绝望的。袭击者显然有备而来,刺杀者人数占据绝对优势,火力凶猛战术配合娴熟。狭窄的和室空间成了死亡的囚笼。保镖一个接一个地中弹倒下,鲜血喷溅在素雅的墙壁和榻榻米上,如同泼墨的残酷画卷。

伊井野大法官试图将女儿护在身下,儒雅的脸上写满了绝望和愤怒。藤原首相目眦欲裂,看着自己带来的护卫一个个倒下,看着心爱的女儿蜷缩在角落里发出无助的啜泣。他痛苦地闭上了眼睛,知道自己犯下了一个无法挽回的错误。

“完了……一切都完了……”藤原首相喃喃自语,声音沙哑破碎。他仿佛已经看到了接下来更可怕的命运——被俘,被羞辱,被直播处决,不仅是他政治生命和生理生命的终结,更是将女儿和挚友之女推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弥子紧紧抓着父亲的衣袖,指甲几乎嵌进肉里。恐惧像冰冷的毒蛇缠绕着她的心脏,几乎要让她窒息。她看着那些不断喷吐火焰的枪口,看着地上蔓延的温热鲜血,闻着空气中浓烈的硝烟和血腥味,大脑一片空白。死亡从未如此接近。

千花早已哭成了泪人,精致的妆容被泪水晕花。她缩在弥子身边,身体抖得像筛糠,以往的活泼开朗被彻底的恐惧取代。她听到暴徒们粗野的呼喝,听到他们谈论着“抓活的”、“一定要直播出来”之类令人毛骨悚然的话语,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几乎要呕吐出来。

就在最后一名保镖也胸口中弹,颓然倒地的瞬间,就在那些暴徒们带着残忍的笑意,一步步向他们逼近,准备享受狩猎成果的时刻——

万籁俱寂。

枪声、喝骂声、惨叫声、甚至庭院里原本隐约可闻的竹筒敲石声,全都消失了。房间里的所有人,包括那些凶神恶煞的暴徒,包括满脸痛苦绝望的两位父亲,都如同被施了定身法僵立在原地。他们的表情是凝固的。举枪暴徒的手指还扣在扳机上,却无法再压下分毫;试图保护女儿的父亲,手臂还张开着,却无法再移动一寸。整个房间变成了一幅怪异的立体画。只有弥子和千花从这凝固的噩梦中被赦免了,还能呼吸,还能思考,还能感受到那令人窒息的恐惧。

然后,她们看到了他。

他就站在包厢的门口,倚着被撞烂的门框,穿着一件黑色的立领校服。他有着一头黑色短发以及一双毫无生气的死鱼眼。

他像是误入了枪战片场的无辜路人,但表情确实那么的漫不经心。飞溅的鲜血、倒地的尸体还有凶神恶煞的暴徒都无法激起他表情哪怕一丝波澜。他的目光落在了两位少女身上,她们脸上的惊恐和茫然,似乎取悦了他,让他的嘴角向上扯动了一下。

“看来你们遇到了大麻烦。”他的声音平淡地没有任何起伏,在这诡异的寂静中显得格外恐怖。

弥子和千花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这个突然出现的诡异少年。他是谁?他怎么进来的?他做了什么?为什么所有人都不能动了?无数疑问如同沸腾的气泡,在她们被恐惧填满的大脑中翻滚,却一个字也问不出口。

比企谷八幡踱步走进来,运动鞋踩在沾血的榻榻米上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他无视了那些僵立原地的暴徒们和两位父亲,径直走到瘫软在地的两位少女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们。

“来做个交易吧。”他开门见山,语气轻快得像是在讨论放学后去哪里玩,“点头,我帮你们解决这些垃圾,保证你们和你们的父亲安然无恙。摇头或者不表态,我就离开这里当没有来过。你们有……”他假装看了看手腕上并不存在的手表,“三秒钟时间考虑。三……”

他根本没有给她们思考的时间!这根本不是选择题,而是最后通牒!是绝望深渊旁唯一一根,不知通往天堂还是十八层地狱的绳索!

“二……”他的声音如同死神的倒计时。

千花猛地抓住自己的手臂,指甲几乎掐进肉里,眼泪如同断线的珠子滚落。弥子看着眼前这个眼神死寂的少年,又看了看旁边如同雕塑般、脸上还凝固着痛苦和绝望的父亲,巨大的无力感攫住了她。理智告诉她不要答应这个少年的话,这个少年诡异而危险,但感性在疯狂呐喊:但至少要比落入那帮畜牲手中要强!答应他!不惜一切代价!

“一……”

在最后一个音节落下的瞬间,弥子和千花几乎是同时用尽了全身的力气,重重地点下了头。从这一刻起,她们将自己未来的灵魂和尊严,亲手献祭给了眼前的少年。

比企谷八幡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像是猎人终于看到了猎物落入陷阱。

“很好,那么交易成立。”

然后他抬起手,打了一个清脆的响指。

“啪!”

下一刻,那些僵立的暴徒们,身体猛地剧烈抽搐起来!他们的眼睛、鼻子、耳朵、嘴巴,同时涌出大量的暗红色血液!他们像是被无形的手扼住了咽喉,发出不成调的“嗬嗬”窒息声,脸上充满了极致的痛苦和难以置信的恐惧。然后他们一个接一个沉重地栽倒在地,溅起一片血花。抽搐很快停止,生命的气息从他们身上迅速流失,只剩下一个个死不瞑目的空洞眼神,凝望着天花板。

整个过程中,两位父亲依旧保持着僵立的姿势,对这场近在咫尺的恐怖屠杀毫无反应,仿佛身处另一个时空。

而比企谷八幡在打完响指后,身影如同融入阴影的墨汁开始迅速变淡,最后彻底消失在空气中,仿佛从未出现过。

随着他的消失,那诡异的凝固也瞬间解除。

藤原首相和伊井野大法官猛地恢复了行动能力,他们剧烈地喘息着,惊骇万分地看着眼前这地狱般的景象:满地的尸体,七窍流血的暴徒,以及……安然无恙、但显然受到巨大惊吓、抱在一起瑟瑟发抖的女儿。

“发……发生了什么?”伊井野大法官的声音颤抖,他只记得暴徒冲进来,枪声大作,然后……下一个瞬间,暴徒就全部诡异地死去了。

藤原首相毕竟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他强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立刻意识到此地不宜久留,也意识到刚才发生的事情绝对超出了常理,必须严格保密。他迅速检查了女儿的情况,确认她们只是惊吓过度,并未受伤。

“没事了,千花,(弥子)没事了……”两位能在日本呼风唤雨的大人物安抚着各自的女儿,声音带着无法抑制的后怕。

而弥子和千花互相依偎着,脸色依旧苍白如纸。她们清晰地记得刚才发生的一切,那个诡异的少年,那个交易,以及暴徒们恐怖的死状。冰冷的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

就在这时,一个平淡的如同鬼魅般的声音,直接在她们的脑海中响起,清晰得如同情人耳语:

【我会在七天后来收取报酬。记得把自己洗干净,换上好看的衣服。】

两位少女对视一眼,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同样的恐惧与茫然,以及认命般的苦涩。她们知道她们刚刚与魔鬼做了交易,而魔鬼从不做亏本的买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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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忆的潮水退去,重新将弥子和千花拉回首相官邸这间奢华却冰冷的会客厅。眼前的男孩,与记忆中那个魔鬼身影彻底重叠。

他朝着她们缓缓地一步步地走来。脚步声很轻,落在厚实的地毯上几乎无声,但每一步都给她们带来窒息般的压迫感。千花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身体紧紧贴着沙发的靠背。弥子则挺直了背脊,试图维持最后一丝尊严,但颤抖的嘴唇出卖了她内心的惊惶。

比企谷八幡在她们面前站定,目光从千花那身明亮的樱粉色洋装,扫到弥子的深蓝色连衣裙。脸上浮现出一抹满意的笑容。

“衣服不错。”他评价道。“看来你们没有忘记我的要求。”

他的要求……洗干净,换上好看的衣服。如同准备献给魔鬼的祭品,需要保持纯洁和美丽。

千花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滚落下来,但她死死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哭出声。弥子鼓起毕生的勇气,迎上他那双死水般的眼睛,声音带着颤抖:“你……你到底想怎么样?”

比企谷八幡没有回答弥子的问题,而是伸出了手。那只手看起来修长而干净,指节分明,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量。他的手没有伸向她们任何一个人,而是指向了会客厅一侧那扇沉重的、象征着最高权力的红木大门——那是首相办公室的入口。

“先去那里。”他的命令简短直接,不容置疑。

弥子和千花的心脏猛地一沉。那个房间……是她们父亲此刻所在的地方,是这个国家权力的核心。他要做什么?

恐惧如同冰冷的藤蔓,瞬间缠绕了她们的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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