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事后避孕药。

苏晚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地蜇了一下。这个看似粗暴的男人，却有着如此细心的一面。

她拿起药，就着温水吞了下去。苦涩的味道在口腔里蔓延开。

她拿起那张卡，握在手心。这张薄薄的卡片，此刻却重如千钧。它不仅代表着六十万，更代表着她即将摆脱过去，获得新生的可能。

而这一切，都是那个男人给她的。

她深吸一口气，走出了陆沉的家。

银行冰冷的数字，远没有讨债时那一张张狰狞的脸来得真实。当苏晚按照陆沉的指示，将六十万转到刀疤脸指定的账户后，她甚至没有一种解脱的实感，只有一种踩在云端的不真实感。

她给刀疤脸打了电话。电话那头的声音不再是之前的嚣张跋扈，而是带着明显的恐惧和谄媚。

“苏……苏小姐，钱我们收到了！您放心，您父亲的账，从今天起，一笔勾销！我们龙兴社保证，以后绝对不会再打扰您！那个……还请您在您那位……那位朋友面前，替我们兄弟几个美言几句……”

苏晚沉默地挂掉了电话。

她站在银行门口，看着川流不息的车辆和人群，阳光刺眼，让她有些晕眩。

三年的噩梦，就这么……结束了？

她低头看着自己空空如也的双手，突然不知道该何去何从。过去，还债是她生活的唯一目标，是支撑她像行尸走肉一样活下去的唯一动力。现在，这个目标突然消失了，她的生活，瞬间变成了一片空白。

她辞掉了便利店夜班的工作。那个让她感到安全，也让她感到窒息的地方，她不想再回去了。她也辞掉了白天餐厅的零工。

她有了一大段空白的时间。

她回到那个像垃圾堆一样的家，第一次开始认真地打扫。她把所有的空酒瓶，堆积如山的烟灰缸，发霉的外卖盒子，全部扔掉。她擦洗着地板上陈年的污渍，刷着卫生间里发黄的瓷砖，将所有东西都归置整齐。

当整个屋子焕然一新，阳光透过擦拭干净的玻璃窗照进来时，苏晚累得瘫倒在沙发上。她看着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空间，第一次有了一种“家”的感觉。

但这远远不够。

她知道，屋子里的垃圾可以清理掉，但心里的垃圾呢？

那个夜晚的阴影，那个男人的脸，依旧是她无法触碰的禁区。

她需要做点什么，来证明自己真的可以重新开始。

第二天，她去了本市最大的舞蹈中心。

站在明亮的落地镜前，看着镜子里那个脸色苍白，身形削瘦，眼神黯淡的自己，苏晚感到一阵恍惚。她已经三年没有进过练功房了。

曾经，这里是她的全世界。她从四岁开始跳舞，芭蕾，古典，现代……她曾是舞团里最耀眼的新星，是所有人眼中的天才少女。她以为自己会一直跳下去，直到跳不动为止。

可三年前，一切都毁了。

她的导师，那个她曾经视若神明，亲手将她从一个默默无闻的学员提拔为首席的男人，在一个庆功宴的雨夜，以指导动作为名，将喝醉的她带回了自己的房间……

从那天起，她再也无法跳舞。只要一站上舞台，聚光灯打在身上，她就会控制不住地颤抖，那个男人粗重的喘息和撕裂的疼痛就会在她脑海中回响。她得了严重的舞台恐惧症，和PTSD。

“小姐，请问您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前台小姐姐的询问声打断了她的回忆。

苏晚回过神，深吸一口气，指甲深深地掐进掌心。

“我……我想租一间练功房。”

她换上了久违的练功服。身体因为长期缺乏锻炼而变得有些僵硬，但那些刻在骨子里的动作记忆，却并未消散。

她没有放音乐，只是静静地，一个动作一个动作地做着最基础的热身。拉伸，压腿，每一个动作，都牵扯着沉睡已久的肌肉，带来酸胀的疼痛。

但这种疼痛，却让她感到无比真实。

汗水顺着她的额头滑落，浸湿了她的衣服。她看着镜子里大汗淋漓的自己，眼神逐渐变得专注。

她开始尝试着做一些简单的跳跃和旋转。

当她完成一个标准的阿拉贝斯，身体维持着那个优雅的姿态，看着镜中舒展的自己，眼泪，毫无预兆地掉了下来。

她回来了。那个热爱舞蹈的苏晚，好像……回来了。

接下来的日子，苏晚的生活变得异常规律。

她每天去舞蹈中心租两个小时的练功房，从最基础的动作开始，一点点地找回身体的记忆和力量。过程很痛苦，肌肉的酸痛，韧带的僵硬，让她每天晚上都辗转难眠。但精神上的满足感，却是前所未有的。

她和陆沉之间，形成了一种奇怪的默契。

她没有搬走，他也再没有提过让她搬走。他们依旧是邻居，抬头不见低头见，但交流很少。大部分时候，只是一个点头，一个眼神。

那天之后，他们再没有发生过任何肉体关系。陆沉好像真的只是为了“解决问题”才和她上床，问题解决了，他就退回了那个冷漠邻居的位置。

但苏晚知道，有些东西不一样了。

他会在她练舞回来，累得瘫倒在沙发上时，敲开她的门，递给她一瓶运动饮料。

他会在她因为用力过猛导致肌肉拉伤时，面无表情地拿出药膏，用他专业的手法，为她按摩肿痛的部位。他的手掌依旧滚烫有力，每一次按压，都让她既疼痛又感到一种奇异的舒缓。

她会在他深夜归来，身上带着伤时，默默地为他准备好医药箱和干净的毛巾。

她依旧不知道他是做什么的。他不说，她也就不问。她只是隐约感觉到，他从事着一种极其危险的职业。他身上的伤，越来越多，也越来越重。有一次，他回来的时候，整个左臂都用绷带吊着，脸色白得像纸。

苏晚吓坏了，扶着他在沙发上坐下，手忙脚乱地要帮他检查伤口。

“别动。”陆沉的声音很虚弱，但依旧带着命令的口吻，“皮外伤。”

苏晚看着他T恤上渗出的血迹，眼眶红了：“这叫皮外伤？你不要命了？！”

这是她第一次对他发火。

陆沉看着她焦急的样子，愣了一下，随即嘴角扯出一个极淡的，几乎看不见的笑容。

“死不了。”

那天晚上，苏晚没有回自己家。她守在他身边，给他换药，喂他喝水，像照顾一个重病的病人。后半夜，陆沉发起了高烧，开始说胡话。

他紧紧地抓着苏晚的手，嘴里断断续续地喊着一些模糊的词语。

“……蝎子……撤退……掩护我……”

“……小七……别睡……撑住……”

他的眉头紧紧地锁着，脸上是苏晚从未见过的痛苦和挣扎。她不知道他口中的“蝎子”和“小七”是谁，但她能感觉到，那一定是他心中最深的痛。

她用湿毛巾一遍遍地擦拭着他滚烫的额头，轻声地安抚着他，就像在安抚一个受了伤的孩子。

“没事了……我在这里……没事了……”

天快亮的时候，陆沉的烧终于退了。他沉沉地睡去，但依旧没有松开她的手。

苏晚靠在沙发边，看着他沉睡的，褪去了所有防备和冷硬的脸，心中一片柔软。

她知道，她已经无法再把他当成一个普通的邻居，或是一个债主。

这个男人，在她最黑暗的时候，像一道光，强行劈开了她的世界。他粗暴，冷酷，却又用他独有的方式，将她从泥潭里一点点地拉了出来。

而现在，当他受伤，当他脆弱的时候，她也想成为那个，能够为他抵挡一丝黑暗的人。

陆沉醒来的时候，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趴在沙发边睡着的苏晚。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户，给她毛茸茸的发顶镀上了一层金边。她睡得很不安稳，眉头微微蹙着，一只手还被他紧紧地攥在手里。

他看着两人交握的手，眼神变得复杂。

昨晚高烧时的片段，像破碎的电影镜头，在他脑海中闪回。他记得自己好像陷入了一个无尽的噩梦，回到了那个血与火的战场，回到了小七在他怀里咽下最后一口气的那个下午。

是她。是她一遍遍地在他耳边说话，是她掌心传来的温度，将他从那个冰冷的噩梦中拉了回来。

他缓缓地抽出自己的手。

苏晚被惊醒了，迷迷糊糊地抬起头：“你醒了？感觉怎么样？还烧吗？”她说着，就伸出手去探他的额头。

陆沉微微一侧头，躲开了她的触碰。

“我没事了。”他的声音恢复了惯有的冷硬，仿佛昨晚那个脆弱的男人不存在一样。

苏晚的手尴尬地停在半空中。她看着他脸上重新戴上的那副冷漠面具，心里有些失落。

“我去给你做点吃的。”她站起身，掩饰着自己的情绪，走进了他的厨房。

他的厨房和他家其他地方一样，干净得像个样品间，冰箱里除了矿泉水和几罐啤酒，空空如也。苏晚只好回自己家，拿了鸡蛋和挂面，为他煮了一碗最简单的清汤面。

当她把面端到他面前时，陆沉看着碗里那个煎得金黄的荷包蛋，眼神闪了一下。

“我不吃……”他下意识地想拒绝。他已经很多年没有吃过别人亲手为他做的东西了。

“必须吃。”苏晚却打断了他，用一种不容置喙的语气说，“你现在是伤员，必须补充营养。吃完，然后乖乖躺着养伤。”

她把筷子塞进他手里，用一种“你敢不吃试试”的眼神瞪着他。

陆沉看着她这副小野猫炸毛的样子，沉默了几秒，最终还是拿起了筷子。

面条很软烂，汤很清淡，荷包蛋上撒了点葱花。是很普通的家常味道，但陆沉吃得很慢。他已经不记得，上一次吃到这种带着“烟火气”的食物，是什么时候了。

苏晚就坐在他对面，看着他吃。看他一口一口地，把自己为他做的面条吃完，连汤都喝得干干净净。一种奇异的满足感，在她心里悄然滋生。

吃完饭，苏晚去洗碗。陆沉靠在沙发上，看着她在厨房里忙碌的背影。她的T恤下摆很短，随着她的动作，会不经意地露出一小截纤细白皙的腰肢，和短裤下那双笔直修长的腿。

他的眼神暗了暗，身体里升起一股熟悉的燥热。

自从那晚之后，他就一直在刻意地压抑自己。他知道苏晚的状态还不稳定，他不想让她觉得，自己对她的帮助，是有附加条件的。

但压抑，不代表没有欲望。尤其是在他受伤，身体和精神都处于最脆弱的时候，那种对温暖和亲近的渴望，会变得格外强烈。

当苏晚洗完碗，擦着手走出来时，陆沉突然开口：“过来。”

苏晚不明所以地走过去。

他拉住她的手，稍一用力，她便跌坐进了他的怀里。

“你干什么！”苏晚惊呼一声，下意识地就要挣扎。

“别动！”陆沉用那只没有受伤的手臂，紧紧地圈住她的腰，将她固定在自己腿上，“乱动，碰到我伤口，后果自负。”

苏晚果然不敢动了。她僵硬地坐在他腿上，感受着他隔着裤料传来的惊人热度，脸颊瞬间就红了。

“你……你想干嘛？”她的声音都在发抖。

陆沉没有回答。他只是将脸埋进她的颈窝，深深地呼吸着她身上那股沐浴露的清香。他像一只受伤后寻求慰藉的野兽，用这种方式汲取着她身上的温度。

苏晚能感觉到他沉重的呼吸，和他身上传来的，淡淡的血腥味。她的心跳得很快，但却没有了之前的恐惧和抗拒。她甚至……有些心疼。

她犹豫了一下，伸出手，轻轻地，回抱住了他的脖子。

她的回应，像一个开关，瞬间点燃了陆沉隐忍已久的欲望。

他猛地抬起头，用那双黑沉沉的，翻涌着浓烈情欲的眸子看着她，然后，狠狠地吻了上去。

这个吻，比上一次更加粗暴，更加急切。充满了血腥味的掠夺，像是在确认什么，又像是在发泄什么。他咬着她的嘴唇，力道大得像是要把她生吞活剥。

“唔……”苏-晚吃痛地哼了一声，尝到了自己嘴唇被咬破后，铁锈般的血腥味。

但她没有推开他。她笨拙地回应着他，任由他的舌头在自己口中肆虐。

一个绵长而激烈的吻结束，两人都在微微喘息。苏晚的嘴唇被吻得红肿，眼神迷离。

“苏晚……”陆沉用他粗糙的指腹，摩挲着她红肿的唇瓣，声音沙哑得不像话，“我想要你。”

他没有用命令的语气，而是用一种近乎询问的，带着一丝脆弱的语调说。

苏晚的心脏，被这句话狠狠地撞了一下。

她看着他眼睛里的红血丝，看着他苍白的脸色，看着他眼神深处那抹无法掩饰的疲惫和渴望。

她知道，他想要的，或许不仅仅是性。

“你的伤……”她迟疑地说。

“死不了。”陆沉打断她，将她的手，拉向了自己早已硬得发烫的下身，“帮我。”

苏晚的手指触碰到那根隔着裤料依旧滚烫坚硬的巨物时，像触电般缩了一下。

“我……”她紧张得说不出话来。

“你怕我？”陆沉的眼神紧紧锁着她。

苏晚摇了摇头。她怕的不是他，而是这种即将失控的感觉。

陆沉看着她羞怯又不敢反抗的样子，低笑了一声。他抓着她的手，强硬地按在自己的拉链上。

“打开。”他命令道。

苏晚的手在颤抖。但这一次，她没有反抗。她闭上眼，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生涩地解开了他的裤子。

那根狰狞的巨物，比上次更加凶猛地弹跳出来，带着一股灼人的热气，顶在了她平坦的小腹上。

苏晚倒吸了一口凉气。

“用手，握住它。”陆沉的声音已经沙哑得不成样子，带着一种情欲的蛊惑。

苏晚睁开眼，看着那根青筋盘虬，顶端已经溢出透明液体的肉棒，脸红得能滴出血来。她犹豫了几秒，最终还是伸出颤抖的手，小心翼翼地握了上去。

“嗯……”陆沉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

她的手很小，很软，堪堪只能握住一半。那滚烫的，充满生命力的触感，让她心跳如鼓。

“动一动。”陆沉引导着她。

苏晚学着自己曾经看过的那些影片里的样子，生涩地上下撸动起来。她的动作很笨拙，甚至好几次都因为紧张而差点脱手。

但陆沉却很享受。他靠在沙发上，闭着眼，喉结上下滚动，呼吸变得越来越粗重。看着他这副沉迷的样子，苏晚的胆子也大了起来。

她的动作，从一开始的僵硬，变得逐渐熟练。她甚至开始用指腹，去揉搓那根肉棒顶端最敏感的马眼。

“哈……小妖精……”陆沉被她刺激得倒吸一口凉气，猛地睁开眼。

他一把将她从自己身上抱下来，让她跪在自己面前的地毯上。

“用嘴。”他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仰起头，看着自己。

苏-晚的瞳孔骤然一缩。

“不……我不会……”她惊慌地摇头。

“我教你。”陆沉的声音带着不容拒绝的强势。他一手托着自己的巨物，一手按着苏晚的后脑勺，缓缓地将那根滚烫的肉棒，送向了她柔软的嘴唇。

苏晚本能地想闭紧嘴巴，但陆沉却用手指，强行撬开了她的牙关。

那根带着浓重雄性气息的龟头，就这么顶开了她的舌头，探入了她温热的口腔。

一股难以言喻的腥膻味瞬间充满了她的味蕾，让她阵阵反胃。

“放松……用舌头……”陆沉一边引导着她，一边缓缓地在她口中挺动。

苏晚的眼泪流了出来。不是因为屈辱，而是因为生理上的不适。她想吐，却被他死死地按着，只能被迫地承受着。

但渐渐地，她发现，当她尝试着用舌头去舔舐那根在她口中进出的东西时，陆沉会发出一阵阵满足的，性感的呻吟。

这个发现，让她产生了一种奇异的满足感。

她开始尝试着，去取悦他。

她用舌尖，模仿着他亲吻她时的样子，去勾勒他龟头的轮廓，去舔舐那道小小的沟壑。她甚至尝试着，将那根巨物，更深地吞进自己的喉咙。

“哦……操……苏晚……你他妈是个天才……”陆沉被她伺候得浑身舒爽，忍不住爆了粗口。

他扣着她的后脑勺，开始在她温热湿滑的口腔里，凶狠地操干起来。

苏晚被他顶得不断干呕，眼泪鼻涕流了一脸，狼狈不堪。但她没有停下。

不知道过了多久，陆沉的身体猛地绷紧。

“张嘴……我要射了……”他粗喘着说。

苏晚还没来得及反应，一股滚烫的，带着浓烈腥味的精液，就尽数喷射在了她的喉咙深处。

“咳……咳咳……”她被呛得剧烈地咳嗽起来，趴在地上，眼泪流得更凶了。

陆沉抽出自己的东西，看着她狼狈的样子，眼神里闪过一丝歉意和疼惜。他俯下身，将她抱进怀里，用纸巾温柔地为她擦去脸上的泪痕和嘴角的白浊。

“对不起。”他低声说。

苏-晚趴在他怀里，摇了摇头。她抬起泪眼婆娑的脸，看着他，然后，主动地吻上了他的嘴唇。

她的吻，带着他精液的味道。

陆沉愣住了，随即，用更深的吻回应她。

这个吻，不再是掠夺和发泄。而是带着一丝感激，一丝珍视，和浓得化不开的情意。

窗外，夜色渐深。房间里，两具伤痕累累的身体紧紧相拥，仿佛要将彼此融入骨血。

他们都知道，有什么东西，在今晚，彻底改变了。

他们不再是简单的邻居，不再是债主和欠债人，也不再是施救者和被救赎者。他们是两只在黑暗中舔舐伤口的野兽，互相依偎，互相取暖，在彼此的身上，寻找着那一点点，能够活下去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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