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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雪寻梅,第1小节

小说: 2025-11-08 20:54 5hhhhh 6220 ℃

  【踏雪寻梅】

  (涉及虐杀无辜情节 切勿过于代入 不喜勿看 前半段踩杀 后半段踩榨)

  

  天庆三十九年,北云州,齐王府。

  繁星夜幕,宵禁之时。

  齐王府上上下下却张灯结彩,人来人往,好一副奔走庆喜的热闹模样,还有下仆小童在点鞭放炮,喧嚣如年夜。

  气派的六柱主殿内,年逾五十的齐王身着华服,饱经风霜的面容不怒自威,抬手捋了捋山羊胡,略显浑浊的眯眯眼中满是喜悦。

  今日,既非节日庆典,也非诞辰庆生。

  却是另有喜事。

  齐王齐云啸,终于在上月为自己的好友洗清冤屈,拔除了祸乱朝政的贼臣。

  还那好友一个清白身后名。

  在战场上救下自己一命的至交早已被抄家问斩,男丁发配边疆充军,女眷进了教坊司。

  边军连年征战,男丁们都没了下落。

  那些女眷却在北云州的境内,被齐王暗中照顾的很好,没有受欺凌亵辱之苦。

  半月前,齐王将故人的女眷们全数赎身接回,安置在齐王府中,好生招待。

  在琉璃菩萨前求签,选定良辰吉日,为她们接风洗尘。

  从此再不受冤罪之辱,教坊司之苦。

  而今,便是大喜之日!

  “哈哈哈,好啊,好啊,本王甚是欢喜!”

  齐王许久不曾这般开心的笑过,身旁风韵犹存的貌美妇人也感同身受,看着殿内围在桌边的齐家人与故人之后,端庄温婉的脸庞不住的颔首微笑。

  经此一事,齐王在朝中威望大涨,又是人丁兴旺之际,齐家,自当传承百世!

  十七八个大圆桌中最不起眼的地方,齐王最小的儿子,年仅十岁的齐或阳,一双乌黑发亮的大眼睛对面前的山珍海味丝毫不感兴趣,只是呆呆的盯着对面埋头吃饭的可爱小丫头。

  那小丫头一身浅绿衣裙,头戴黄花发簪,粉嘟嘟的小脸蛋带着婴儿肥,水灵水灵的,甚是惹人怜爱,古灵精怪的黑色眸子看似低头,却时而转来转去,透露出一股子机敏灵巧。

  据说,她是齐王故人之后中,最年幼的庶出小女儿。

  比齐或阳还年幼一岁,到了齐王府后一直沉默不语,似乎被这些年教坊司的生活留下了阴影。

  唯独齐或阳知道,她只是不想被人太过注意,装的呆傻木讷。

  十几日间,两人相处的十分融洽,一起玩乐,一起读书,一起散步,甚至偷偷的一起沐浴,害羞又好奇的抚摸着对方的身体。

  就在今天,小丫头羞红着脸,亲手送了一双温润馨香的雪白罗袜给他,被他放在胸口贴身携带,无人时便摸出来陶醉的嗅上几口。

  沁人心脾,芳香扑鼻。

  这是稚嫩的孩童间天真烂漫的定情之物。

  小丫头看出了齐或阳的喜好,齐或阳也感受到了小丫头的心意。

  两人情投意合,互生情愫。

  他已经决定,明天就去找父亲大人商量,请他将小丫头许配给自己。

  十三岁成年后,便娶她为妻!

  似乎是幻想到了二人结为夫妻的那一天,洞房花烛之时,自己捧着小丫头香香软软的小脚丫,尽情把玩品尝,齐或阳俊俏的小脸嘿嘿傻笑起来,瘦弱的身子也随着上下耸动。

  对面的小丫头猜出了齐或阳心中所想,暗自翻了个白眼,嘴角却不禁流露出暖暖的笑意。

  今天晚上,趁着大喜之日,不如偷偷的溜进他的卧房,给他个惊喜。

  特意在花园散步了一个时辰,绣鞋中早已闷热潮湿,丝绸罗袜也入了味,若是将袜足踩在他的脸上,他一定会很开心。

  小丫头有些羞涩的扒了口饭,桌下的小脚丫互相蹭在一起,足趾不安分的抠动,趾缝间又湿又滑。

  殿内众人推杯置盏,脸上皆洋溢着喜悦之情。

  与此同时,齐王府之外,一袭素白倩影,不声不响的出现在门口的高大柳树上。

  恰是隆冬雪后,天地间只剩下一片白茫茫,树梢之上的薄薄积雪,在那白影的踩踏之下,却纹丝不动,好似她轻若无物。

  那身影披着雪白长衣,身姿如修竹般挺拔,腰线收的极细,比她足下的杨柳更加苗条,周身有股清绝冰寒之气,比寒冬腊月还要冷上三分。

  白绫薄裙之下,是双纤细莹润的白皙玉足,足趾透着淡淡的粉,趾甲如豆蔻般光泽似珍珠,足弓像天上的银月,勾勒出优美的弧度,足背比羊脂玉更加温润,不见半分瑕疵,好似不染凡尘的孤傲雪莲。

  她不施粉黛,面容清冷绝美,透着冷润的光泽,细眉淡如远山覆雪,带着凌厉疏离之感,睫毛纤长浓密,抬眼时露出一对寒潭般映着月色的灰蓝眸子,明亮却又不带温度,平静的审视着世间的一切,无悲无喜。

  鼻梁高挺秀致,唇瓣淡粉,薄而凌冽,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微微抿起,藏起所有情绪。

  银发飘若星河,气质出尘,飘渺于细叶雪花之上,如同云雾般捉摸不透,似真似幻,仿若天仙下凡,有着遗世独立的菩萨般的慈悲和灵动。

  远远看去,她就像一幅留白极多的水墨画般,漆黑夜色下的雪景中,喧嚣喜庆的王府之外,唯有她一人如冰雪般纯净,如星辰般遥远,带着冰魄仙姿现世如此。

  仙子出世,自有缘由。

  齐王府大门外,两个门房看着几个小孩儿在街上点着烟花,脸上忍不住露出喜色。

  今夜要执岗,不得入府内同乐,齐王却给每个下人都发了三个月的薪钱,沉甸甸的钱袋子在衣服下透着冬日的冷,心中可是热乎乎的。

  “小心点,别崩着!”

  一个门房啃着鸡腿,嘱咐着孩童们,另一只手伸进怀里摸着钱袋子,满是褶皱的老脸乐成了花。

  几个小孩儿嘻嘻哈哈的拿着烟花绕着圈跑,他们都是下人的子女,被允许生活在齐王府中,享受齐王的庇护。

  眼见手里的烟花燃尽,一个六七岁的小女孩儿跑来要烟花,门房无奈的笑着摇头,却还是宠溺的转身去拿。

  刚一回头,却听来一声奇怪的闷响。

  像是大量血液被抽走的声音。

  很奇怪,为何会有这般诡异的联想。

  门房心中莫名的紧张起来,还没转头去看,就听见另一个门房惊恐的丢掉手中的吃食,指着地面手指发抖,面无血色。

  等他终于转身看去,眼前的一幕,却让他只感觉脊背发寒,如坠冰窟。

  刚刚朝他索要烟花的小女孩儿,后厨老张头的小女儿,那个穿着刚赏下来的新棉袄,裹的厚成球的可爱孩童,已经变成了一具……尸体。

  不,那不是单纯的尸体。

  而是一具失去了所有气血,变成了枯木般焦黄干瘪的僵硬干尸。

  若不是那丑陋恐怖的干尸套着女孩儿的粉色棉袄,和细密黑发中的红铜发簪,他根本不敢认出那就是几个呼吸前还乐呵呵的拿着烟花跑来跑去的小家伙。

  枯瘦的幼小尸体上,是一道素白倩影。

  那修长高挑的白衣女子,雪白莲足俏生生的踩在尸体的头颅上,隐隐有红色的雾气从干尸的七孔渗出,钻入她的双脚中。

  忽然,干尸开裂,在白足之下化为了齑粉,散落一地。

  仙子般的倩影却看都没看脚下一眼,雪白双足自然落下,踩在满是粉末的棉袄上,仿佛只是踩死一只蚂蚁一般,淡漠的视线穿过齐王府的大门,看着热闹异常人影绰绰的府内。

  “小翠!”

  “死、死人啦!”

  “杀人啦,杀人啦!!”

  短暂的呆愣后,门房和其他小孩儿终于反应过来,惊慌失措的大吼大叫。

  当府内的护卫气势汹汹的赶出来时,门外只剩下几摊掺合着干燥粉末的衣服,无一例外,大堆的粉末之中,是一双玲珑纤细的足印。

  不知何时,天上飘落的雪花中,竟多了些粉白色的梅花花瓣。

  王管家惊慌失措的跑进来,扑通一声跪下,满脸急切。

  “王爷,大事不好啦,有刺客!!”

  热热闹闹的大殿,瞬间安静下来。

  齐王拍着椅子起身,虽然有些发福,刀削般的面孔还是瞬间浮现出煞气。

  “呵呵,好胆!”

  “敢在我齐王府大喜的日子来闹事,本王爷倒要看看,是哪个不长眼的吃了熊心豹子胆!”

  一瞬间,那些政敌的身影出现在脑海中。

  “虎贲卫何在!”

  唰唰唰,上百个虎背熊腰的彪形大汉,身着重甲,手持长枪,从大殿四周的屏风后闪身出现,在盔甲的摩擦声中齐齐跪下。

  众人无不惊愕赞叹。

  好一个滴水不漏的齐王,竟然暗中布下了如此多的虎贲卫,看来早就预料到今天可能出事。

  齐王大手一挥,仿佛又回到了当年驰骋沙场之时,杀气四溢。

  “杀光来犯之敌,一个不留!”

  无需活口,他已经知道来人的背后真凶。

  正当虎贲卫们在齐王的命令下四散出击寻找刺客时,齐王府上,从大门到内殿,活着的人都在以飞快地速度化为一滩尸粉。

  护院、仆人、宾客、孩童……甚至是府上的猫猫狗狗,几乎每个眨眼,都有几个鲜活的生命在雪花中消逝。

  那美若天仙,冷若冰霜的女子,面无表情的莲步轻移。

  每次抬脚,身影都会忽然消失。

  落脚后,便出现在一个人的头上,悄无声息的落下。

  然后,白嫩的足底接触那人头顶的瞬间,大量血红雾气便会从气孔中狂涌而出,被裁中的人表情因痛苦而扭曲,仿佛承受着千刀万剐的折磨,直到全身气血都被吸干,成为脆弱又干燥的尸体,被女子漠不关心的踩成粉末。

  有些人吓得跌倒,便会被莲足踩到后背上,气血顺着玉足周围的毛孔挤出,干瘪后被压碎,不多时便留下一具胸腔碎成渣滓,但头颅和下半身勉强保存下来的狰狞残尸。

  而她的白润双足,却丝毫不沾染污物,哪怕那些尸体化作的粉末中间都会留下与地面齐平的脚印,深深嵌入其中,连足底的纹路都能依稀分辨。

  一尘不染,纯洁如初。

  好似女子不与世间的任何人和物沾染因果,所行所为不过是无心之举。

  殿内。

  齐王挺拔的身体,高傲的站在大殿中间,脸上没有丝毫慌乱之色。

  虎贲卫乃是皇上御赐的贴身近卫,人人都是千锤百炼的军中杀星,身着精铁重甲,手持寒钢战枪,就算是成名已久的武林宗师,在上百名虎贲卫的军阵围攻下,也绝无生还可能。

  他只等着刺客伏诛的好消息传来,之后借此在朝上大闹一场,扬他齐王威名,震慑宵小,以免之后再有人暗中作祟。

  可是,一刻钟过去了。

  殿外原本喊声震天的虎贲卫,竟越来越萎靡,直到完全没有了声响。

  不仅如此,就连那些尖叫的仆人护院们,竟也没了动静,好像所有人都消失了一般。

  齐王的心慢慢沉了下去,眉头紧皱,心中忽然有了不好的预感。

  难不成……对方竟派了百名虎贲卫也敌不过的绝世高手?

  可那种人,真的会参与世俗的争斗吗?

  忽地,有什么东西在眼前飘过。

  齐王下意识伸手接住。

  梅花?

  他正疑惑,大殿门口却传出一声凄惨的嚎叫。

  “啊——!!”

  忙不迭的看过去,一个下仆栽倒在地上,胸口站在一个冷若冰霜的白衣女子,赤裸的双足直挺挺的站在胸膛上,血色雾气从身上喷出,钻入白皙的双脚中,接着那人的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枯萎下去,焦黄紧皱的质感顺着胸膛向身体两侧满眼,眼见到了脖颈之处。

  周围的人一时尖叫不止,惊恐的后退,逃也似地远离这忽然鬼魅般现身的女人。

  女子淡漠的眼神扫过殿内,莲足抬起又落下,像是走过独木桥般,在那倒霉的仆人身上踏步而行,全身都变成枯木干尸的仆人被一脚一脚的踩碎了上半身,足下的惨叫声戛然而止,转眼就成了半具扭曲的干尸。

  不染半点尘埃的玉足轻轻踩在地面上,花瓣飘落,女子的身影也随之消失。

  然后,一个女子的惨叫响起。

  那是故人之后的女眷之一,半月前刚被从教坊司赎回,此时却被白衣女子赤足踩着小腹,血气流逝之际,身体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干尸化,几乎是眨眼间就失去了行动能力。

  旁边的一精壮男子见此,目眦欲裂的抽出腰间的短刀,拼尽全力的捅上去。

  那是跟他私定终身的心上人,如此被人残虐,他又怎能不急不怒?

  “军儿,别去!”

  齐王的话音未落,白衣女子的身影就在原地闪烁了一瞬。

  然后,齐王的三儿子,齐千军,愤怒嚎叫的头颅忽地变成焦黄色,双眼浑浊惨白,全身僵硬干枯,身躯在前冲的趋势下栽倒,砰的一声在地上摔碎成一地粉末。

  “啊——!!”

  “三哥!!”

  “军儿!!”

  恐慌在人群中爆发,刚刚还在喜悦庆祝的众人,登时便一阵慌乱,四散奔逃。

  唯有齐家的男丁们都是习武之人,还算淡定,没有被恐惧与仇恨冲昏了头脑,快速聚在一起,将齐王和王爷夫人护在中间。

  “爹,三哥死了!”

  “怎么办?”

  “军儿,我的军儿……”

  王爷夫人双眼满是泪花,痛心疾首的看着地上儿子留下的人形粉末,心如刀绞。

  她生养了二十几年的好大儿,竟然在她眼前被人吸干了气血,连全尸都没有留下。

  齐王深吸一口气,沉声道:

  “此人实力莫测,功法诡异,不可力敌,你们不要管我,能跑一个是一个,只要我齐家的血脉不断决,就能东山再起!”

  “可是……”

  “没有可是!”

  另一边,那个惨叫的女子,已经被白衣女赤着脚走到胸口,全身干尸化严重,绝望又痛苦的看向心上人,那摊为了救自己而逝去的粉末。

  白衣倩影此时却没有继续踏步,而是微微侧目,看向那具被自己一瞬间吸干血气后摔碎一地的男人,眨了眨眼后,自顾自的喃喃道:

  “……情……爱……”

  足下的女子生机快速流逝,几个呼吸之后,便脖子一歪,死不瞑目的没了气息,彻底化为干尸。

  玉足轻点,依旧洁白如雪。

  尸体随之震动碎裂成粉,像是放在墓穴中上千年的丝绸般脆弱,一触即溃。

  她看向周围惊恐尖叫的人群,身影在原地消失不见。

  梅花花瓣在空中落下,无人再去注意,也没人知道它们为何能出现在殿中。

  每一片花瓣的飘落,都是一条生命的逝去。

  白色倩影在殿中神出鬼没的消失又出现,每一次都会用那双雪白莲足踏碎一个人的生命,看似没有规律,实则却从最外围向内逐渐踏去,任何想逃出去的人,最后都会被她的莲足吸干血气,成为她足下的亡魂。

  齐或阳抱着满脸苍白的小丫头,躲在最角落中,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哥哥们惨死在那女子的脚下。

  那些刚刚赎身没多久的姐姐们,也在女子的足下化为干尸后碎成渣滓。

  没有人能逃脱。

  没过多久,殿内只剩下齐王夫妻,与齐或阳和小丫头。

  齐或阳大气都不敢出,躲在屏风之后,紧紧捂住小丫头的嘴巴。

  目睹众人惨死,齐王早已没了所有心气和反抗的力量,无力的站在满地的尸粉和衣物中,双眼无神的看着白衣女子向自己走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忽然放声大笑。

  原本热热闹闹的齐王府,如今竟只剩下这几人,到处都是尸粉和带着温度的喜庆衣装,好似人间地狱。

  这是屠杀!

  赤裸裸的屠杀!

  “谁,到底是谁!”

  齐王死意已决,深知自己逃不过这一难,却还是不甘心的大声质问:

  “是谁派你来的!”

  冰雪仙子般的女人,却不为所动,只是踩在尸粉之间,一步步走向齐王,留下一串纤细玲珑的清晰足印。

  “真以为我齐云啸手无缚鸡之力?”

  抱着必死的决心,齐云啸气运丹田,将毕生功力运于掌心,怒嚎着向女子扑去,面容狰狞凶恶,带着滔天的怒火和恨意。

  那女子却只是身形一闪,就将齐王从半空踩下,双足踩踏腰腹,与坚实的地面接触,途径的所有血肉都顷刻间被抽干气血,让齐王这样久经沙场的硬汉,都痛苦的眼前一黑,差点昏死过去。

  王爷夫人见此,却没冲上去跟白衣女子拼命,而是趁机找到了躲在屏风后的二人,拉起他们的手就撞碎窗户跳出去。

  齐家不能断绝。

  就算拼了这条老命,也要至少留下齐家的血脉。

  可是下一瞬,王爷夫人就感觉身体一沉。

  随之剧烈的痛苦从胸口传来,好似无数柄尖刀在体内搅动,疼的她大气都不敢喘。

  王爷夫人,竟然出现在齐王身上,一起被白衣女子的双足踩在地上,吸收气血。

  “……怎么会……”

  感觉生机快速流逝的王爷夫人,惨笑着搂住身上的齐王,她共患难共富贵的夫君。

  果然逃不出去。

  女子将夫妻二人踩在脚下,白衣洁白如雪,目光却看向了一旁的齐或阳和小丫头。

  她的口中,又在喃喃自语:

  “……喜……怒……哀……乐……”

  每一字,都伴随着玉足的抬起和落下。

  她竟停止了吸收气血,而是单纯的在两人胸口上踩跺,骨骼的脆响不时响起。

  四字吐出。

  女子的双脚,震碎了两人全身的骨头。

  齐王夫妻骨骼尽碎,难以言明的痛苦让两人双眼血红,几近晕厥。

  并非刻意折磨二人。

  白衣女子,似乎陷入了思索,有些出神,下意识的踱步。

  这却苦了齐王夫妻。

  本应痛快的死去,如今却仿佛胸口有着千钧重物,被那双雪白又纤细的玉足,不断挤压,若是普通人可能此时已经干尸化后被踩碎,可两人都是气血澎湃的武林高手,此时身体只是部分干尸化,被踩踏后骨骼碎裂,筋脉尽断,内脏破裂,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雪白玉足压在两人的胸口上,不断施加着沉重的压力,并缓慢的吸收气血。

  足足半炷香过后,两人才面容扭曲的没了声息

  齐或阳看着自己的父母被虐踩,在痛苦和绝望中慢慢死去,尸体都被白衣女子踩穿了胸口,套在小腿上如同破烂的麻袋,血红的双眼流下了道道泪痕。

  他恨,恨这神秘的女子灭了自己满门。

  他惧,惧怕这女子,会将自己和怀中的小丫头也一起杀死。

  如果只是自己死去,齐或阳不在乎。

  家人都已惨死,他也没什么好活得了。

  可是,小丫头是无辜的。

  这是一场针对齐家的政治谋杀,不应该牵连别人。

  但那白衣女,却已经抽出一尘不染的双足,不紧不慢的迈着灵动的步伐,走向二人。

  “你、你别过来!”

  齐或阳拿着短刀,惊恐的后退。

  怎么办?

  逃不走,又打不过。

  难道只能亲眼看着自己的心上人,被那个残忍的女人抽干气血,踩踏而死,连全尸都留不下?

  想到这里,他忽然低头看向小丫头。

  下丫头心有所感,抬头与齐或阳对视,大眼睛中竟没了恐惧,咧着嘴角笑了笑。

  “或阳哥哥……我愿意。”

  她愿意。

  愿意嫁给齐或阳,结为夫妻,白头携来。

  也愿意被心上人亲手杀死,以免落得死无全尸的下场。

  白衣女子已经靠近,近在咫尺。

  身后就是墙壁,退无可退。

  齐或阳深吸一口气,手中短刀倒转,对准小丫头的脖颈划去。

  手中却没传来实感。

  怀中的小丫头,在眼前消失了。

  “什么?” 

  齐或阳大惊失色,白衣女子,却已经将小丫头踩在脚下,双足将小丫头可爱的脸蛋彻底盖住,直直的站在上面。

  “小汐!!!”

  “唔——!”

  小丫头口鼻被雪白的双足踩扁,说不出话,只能沉闷的低哼着。

  不等齐或阳有所动作,那女子就脚尖一甩。

  剧痛从胯下传来,齐或阳刚要冲过去,便双腿一软,如虾子般蜷缩身体的跪下。

  他双眼发黑,疼的浑身痉挛,连呼吸都要停止。

  蛋蛋……好像被踢碎了。

  小丫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感觉脸上的清凉足底,正传来越发沉重的压力,压得自己面皮生疼,后脑刺痛。

  双手下意识抓向女子的脚踝,却在下一秒无力的落下。

  她听到两声脆响。

  手臂已经折断。

  完全没意识到对方何时抬脚,疼痛传来的速度,甚至都没有白衣女子的脚快,就被踩断了手臂。

  小丫头倔强的强忍痛苦,没有让泪水流下。

  齐或阳这时也终于有所缓和,抬起头看向小丫头。

  他起不了身,趴在地上,绝望的看着白衣女子的双脚踩着小丫头的脸,缓慢又不可阻挡的落下,浓郁又蓬勃的气血从小丫头七孔中喷涌而出。

  那颗圆滚滚的小小头颅,在女子的足下逐渐干瘪,顺着白皙的脖子,焦黄枯萎之色快速蔓延。

  “……住……手……”

  “……求求……你……”

  毫无反抗之力的齐或阳,流着泪哀求着,手臂颤抖着向前伸去,想要握住小丫头的手。

  只剩下半口气的小丫头看不见,却下意识将手伸向齐或阳这边。

  白衣女子低着头,似乎饶有兴致的看着两人的反应,脚下的力道缓慢的施加,在两只手彼此接触到的一瞬间,忽地用力,将足下的事物尽数踏碎。

  干燥到极点的粉末飞溅一地,洒在齐或阳的脸上。

  他泪流满面,再也感受不到痛苦,紧紧握住小丫头干巴巴的手掌,直到温度从掌心流逝。

  白衣女子此间一直踩在小丫头的头颅位置上,丝毫没有移动的想法,任由趾缝间挤满了小丫头的尸粉和头发。

  不知过了多久,她忽然有了某种顿悟般,从失神中惊醒。

  莲步轻移,走到齐或阳面前。

  已经心碎晕厥的齐或阳,被白衣女子白嫩的足尖一挑,身体就反转过来,躺在地上。

  她的身影闪烁之间,落在了齐或阳的胯下。

  剧痛令齐或阳呻吟着苏醒。

  入眼,便是那幻若云烟,冷若冰霜,绝美至极,却又残忍无情的白衣女。

  她站在自己的胯下,一边吸收气血,一边硬生生的踩碎了自己的命根子,然后向上走去,将小腹处的血肉骨骼化为粉末。

  齐或阳已经叫不出声,虽痛苦难耐,却只是用不屈的眼神怒视对方,仿佛要将对方的面孔永远记住,在地狱中等着她。

  “……恨……怒……”

  白衣女子轻声呢喃,不再动弹。

  气血在干枯的小腹快速流出,齐或阳知道,自己即将死去。

  他不再去看对方,转头看向小丫头的无头尸体。

  悲从中来,心如死灰。

  苦笑之后,握着小丫头冰冷的手,闭上了双眼。

  ——————

  第二天,齐王府被灭门之事,迅速传遍大江南北,引起举国震动,朝野动荡。

  当今圣上震怒,下旨彻查此事。

  虽没找到真凶,但不少朝中之人借题发挥,铲除异己,一时间死伤者无数,铡刀下人头滚滚,牵连者众多。

  江湖上也流传出各种版本的灭门传闻,闹得沸沸扬扬。

  有人说,齐王府大喜之日被灭门,明显是得罪了朝中的贵人。

  也有人说,齐王府事发后,府中所有死者都诡异的在一夜间化为干尸乃至粉末,现场一滴血都没有,不似凡人所为,一定是招惹了仙家,被降下诅咒。

  无论如何,唯有一件事实无法改变。

  齐王府,从此消失。

  ——————

  春去秋来,又是一年冬至。

  距离北云州齐王府灭门案,已经过去了五年。

  虽说如此,这件事的影响却没有逐渐消弭,反倒愈演愈烈,传的更加邪乎。

  无他。

  在齐王府灭门之后,几乎每隔一个月,就会发生一起类似的事件。

  被灭门者或是名门望族,或是乡野士绅,又或是普通的百姓人家。

  还有几起,发生在酒馆妓院之中,完全没有规律。

  每次都留下一地的残破干尸和干燥尸粉,除了一些纤细的足印之外,没留下丝毫痕迹,让人想要追查也无从下手。

  各个江湖门派,从下九流到名门大派,这几年间被官府查了一遍又一遍,也没发现是何人所为。

  当世传承的几个能够吸血的邪门功法,虽能做到将人化为干尸,但却很难碎成齑粉,更别说修炼起来极为残忍,有伤天和,早就被封存起来,被朝廷重兵看管,没有重见天日的可能。

  且修炼者会发生明显的身体变化,或是双手变得血红,或是皮肤苍白无法见光,轻易就能辨认。

  各门各派,也都没有这样的人。

  于是仙人诅咒之类的传闻,变的甚嚣其上,闹得人心惶惶,江湖上到处都是流言蜚语。

  不过最近,官府似乎放弃了对此类案件的追查,也禁止任何人公开讨论此事。

  归根到底,他们实在没有能力抓到真凶,也没能力阻止其继续行凶。

  而且死去的人其实也没那么多,一个月一次灭门而已,整个大夏国境内因此而死的人加起来,都不如一次饥荒洪水来的严重。

  雷声大,雨点小。

  一来二去,官府对此时也就放任不管了。

  即便再有灭门案发生,也只会成了人们私底下茶余饭后的谈资,表面上再引不起任何波澜。

  “却说上个月,南湘州五柳城的红香馆,一夜之间,从老鸨到刚收的幼女,上上下下四十八人,无一人生还,死在第一场冬雪中,干尸碎成的齑粉与漫天的飞雪一样……”

  台上的说书人唾沫横飞,台下众人听的津津有味,眼中毫无恐惧,已经从五年前的闻之色变变成了如今的习以为常。

  最不起眼的阴影中,靠墙倚着一个看上去十岁出头的少年。

  他一身黑衣,背着长刀,浑身煞气,虽脸上带着些许稚嫩,年幼的双眼中却满是不符合外表的成熟与深邃,躲在阴影中,似乎无人能够察觉。

  若是有当年与齐王府有交情的人在此,定会惊呼出声:

  “竟然是你!”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当年被白衣女子最后踩杀的齐王小儿子——齐或阳。

  当日,在白衣女飘飘然的离去后,齐或阳也在一个时辰后醒来。

  他惊讶的发现自己本应化为干尸的身体,竟然莫名痊愈,被踩碎的下身恢复如初,看不出受伤的痕迹。

  仅仅呆愣了一小会儿,齐或阳就放下了心中的疑虑,双目无神的看向周围。

  曾经红红火火热热闹闹的大殿之内,所有人都变成了残破不堪的干尸和粉末,满地的衣物凌乱的洒落,安静又诡异。

  回想起之前发生的一切,齐或阳握着小丫头干巴巴的手掌与她告别,脱下她脚上的罗袜收好,对着父母的残缺干尸磕了三个响头,发誓必报此仇,便头也不回的在夜色中离开齐王府。

  来不及收尸,他怕那鬼魅般的女子再次出现。

  之后他辗转各处,一边靠着带出来的些许钱财艰难度日,一边寻求变强复仇的方法。

  而在颠沛流离之中,齐或阳逐渐发现了自己身体的变化。

  为何能够重生?

  他的身体,有着极为强大自愈能力,以前娇生惯养的从未受过伤,自是没有察觉,如今行走江湖,却在一场盗匪的袭击之后有所明悟。

  这种闻所未闻的天赋,令他能在一个时辰内断肢再生,极为逆天。

  来源暂且不提,如此神奇的治愈之体,让齐或阳在危机四伏的江湖中得以只身生存下去,没有半路夭折。

  不仅如此,他还仗着这副坏不掉的躯体,四处修习武艺。

  旁人练武,需要劳逸结合,药液淬体,师傅指点。

  但凡在修炼中有所损伤,便需要大量的时间和精力修养,花上十年八年的功夫,以及海量的资源,才能在某种武功上有所小成,还要担心练武时留下的暗伤。

  齐或阳却不需要。

  他练武,会没日没夜的疯狂修习,哪怕身体受损,一个时辰内也会痊愈,体力近乎无限,能不眠不休的连续连上几个月。

  除了吃饭喝水如厕,齐或阳几乎将所有时间都用在了练武上。

  往往三五个月,就能将一门功法练至大成。

  如此一来,齐或阳的实力也随之飞速进步,短短三年时间,就已经成了身怀数种绝技的宗师高手,哪怕他掌握的都是一些稀松平常的民间武艺,不要命的练习之下,也足以纵横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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