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奔赴战场

男孩们列成纵队，沿着东南方向蜿蜒行进，由一支装备轻便的部队负责护卫。

偶尔，一些从佩拉王宫（Pella）返回的信使会经过他们，向他们通报亚历山大的行军情况。亚历山大又重新出发了，他们最好在冬天来临之前赶上他。

日子与星期很快打成死结，单调得令人麻木。他们行军三天，然后休息一天，周而复始。他们会在指定的时间进食，喝水则要瞅准机会。莱奥睁大眼睛，向身旁的成年士兵偷师——那些铁打的汉子仿佛不知恐惧为何物。有次前探回报侧翼出现部族武装，士兵们二话不说，抄起甲胄便朝警报方向疾驰，只留男孩们被甩在滚滚尘幕之后。

最初的几天格外难熬：脚底的水泡像火炭，背上的盾牌勒得肩头发麻，夜里又冷又潮，连梦里都在行军。可就在某个傍晚，军需官忽然抱来酒囊和蜜罐，说是“给娃娃们暖暖骨头”。男孩们哪懂节制？大口灌下，任凭蜜的甘甜和酒的辛辣在喉管里交互炸开，一个个像被点燃的火把，跳着、笑着、抱着，在火光里滚成一团。于是陌生人成了兄弟，有人涕泪交加，有人露出笑颜，有人指着月亮发誓——要一起活着回来。

篝火燃起来了，映着男孩们通红的脸，吹牛声一浪高过一浪：有人自称要砍下波斯王的帅旗，有人扬言要活捉大象带回马其顿。老兵们则盘腿坐在外围，笑得前仰后合，却没人出声嘲笑——他们都记得自己第一次上战场前，也是靠这些大话把恐惧一点点吹散。

莱奥欣喜地看到马切尔斯和德拉克斯加入行军队伍；当阿尔法与欧米茄跟着父亲跑进行列，他几乎高兴疯了。他们五个人即刻结成默契十足的小队，日里互相照顾，搜刮食物和饮料，晚上则睡在一起。

他们经过阿布德拉（Abdera）和马罗尼亚（Maronea），然后向海岸推进。大多数男孩第一次在塞斯图斯（Sestus）见到海，这里军港拥挤，帆樯林立，民船与兵船交错卸货；军需官吼声如雷，似乎天生不会低声说话。当这些俊俏的童子兵经过时，更引来引来妓女与水手口哨指点，羞得他们双颊绯红。

军队立刻向他们下达了死命令：不准单独、也不准结伙进港。有些人这样做了，可有些人却自此失踪，再未归队。

他们花两天的时间才找到一条货船，可以载他们前往阿比杜斯（Abydus）。很多男孩晕船，马切尔斯更是在船上吐得一塌糊涂，他发誓再也不会上船了。

直到重新踩上硬地，他们才重生回来。接着，他们穿过达斯基利乌姆（Dascylium）前往安基拉（Ancyra），然后穿过奇利基亚（Cillician）地区的关口，抵达索里（Soli）的海岸。

从索里出发到伊苏斯（Issus）大营，只剩最后一程，脚下的尘土已能闻到前线铁锈与焦木的味道。

马切尔斯在行军中如鱼得水。他刚满十五岁，是这里年龄最大的男孩。他自称与百余男孩云雨过，而莱奥也基本相信了——每天清晨他睡眼惺忪地睁开眼，总能在几步外看见另一个十二岁的小家伙蜷在马切尔斯怀里，活像夜里被叼进狼窝的小羊羔。

可即便他取得了这么多“战利品”，马切尔斯最馋的还是那对孪生兄弟。他像发情的公山羊一样围着他们打转，嘴里不停咩咩叫。双胞胎只当笑话，甚至直接回敬他“山羊”的外号，因为他随时随地挺着那根硬屌，走到哪儿都想顶人。

马切尔斯悄悄告诉莱奥：“真让我血脉喷张的，可不是亲自干他们，而是——”他眯起眼，笑得一脸淫相，“看他俩‘自己’搞‘自己’，那才带劲儿！”

某夜，双胞胎突然宣布要成全“山羊”的夙愿。消息像野火掠过干草垛，几百名男孩瞬间挤满营地一头，里三层外三层，把马切尔斯推到最前排的“贵宾专席”。

在简陋的舞台上，两名身高腿长的后勤兵高举一张床单，背后燃着篝火，双胞胎的影子被火光投射到床单的背面。影子随着动作上下晃动，画面越来越下流。当两条影子同时“长”出笔直的棍状物，观众们爆发出狼嚎般的喝彩，“山羊”当场跪倒在床单另一侧，口水都快滴到火堆里。

影子继续卖力表演：一个握住另一个的“长矛”，来回套弄；被伺候的那根越胀越长，最后竟长到标枪尺寸。人群哄笑不止，仿佛亲眼目睹一条荒诞的巨物刺进兄弟的屁眼。笑声未落，士兵猛地扯下床单——双胞胎本人并肩而立，两根鸡巴却耷拉着，脸上挂着坏透的笑。观众朝“山羊”发出最后一声口哨，便带着未尽的兴奋四散而去，留下淫邪的窃笑回荡夜空。

可第二天一早，莱奥路过时还是瞧见：马切尔斯床上又蜷着一个金发乱翘、睡眼惺忪的裸体男孩，小手正圈着这位“山羊”的晨勃肉棒，慢悠悠地替他进行起床前的“晨间练习”。

在部队向伊苏斯（Issus）进行最后的行进之前，指挥官在一片小山的山脚下停下了队伍，然后爬上山顶对他们发表了讲话。

“小大人们，再往前便是大军本部，可竖起耳朵听清楚啦！”

众人立刻屏息。

“我军已抵伊苏斯，敌我近在咫尺。血战在即，个中凶险，超乎想象。若你们因此恐惧——很好，恐惧才是活人该有的反应。”

“你们还没有准备好参加这场战斗。如果参加——必死无疑。”

“不想死的，就乖乖跟随辎重队，小心观战。在任何情况下，都不可擅自前往。如果你们那样做了……呵呵，克拉图斯（Cratus）和迪弗罗根尼斯（Diphrogenese），”他目光扫向那两个最爱吹牛的男孩，“必死无疑！”

“当我们赢得这场战斗后，你们的训练才会开始……嗯，我还有两个额外的命令。一、仔细观战，努力学习。二、佩上你们的盔甲和武器。尽管你们只是摆设，但波斯人（Persians）喜欢攻击辎重队，更喜欢杀小孩儿，所以……保命要紧。”

“小组长们，还有疑问吗？”

“没有，长官。”

“整队，候令行军。纵队——行进间护阵！”

空气仿佛被火石点燃。莱奥一掌拍在德拉克斯肩上，压低声音却掩不住得意：

“走啦，小不点！我们终于要去打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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