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欢将苏念薇安顿在镇子上的客栈，又留下些银两嘱咐她好生休养，便独自策马往碧水城赶去。碧水城作为江南武林重镇，城门处往来皆是佩剑的江湖人，青砖城墙上还贴着 “碧水论剑” 的告示 —— 据说这是碧水门每三年举办一次的盛会，届时各路武林人士都会齐聚于此，切磋武艺、共商武林事。

她刚牵着马走进城门，就见一名身着红衣的女子缓步走来。女子约莫二十七八岁，眉眼间带着几分媚意，腰间系着一条赤练蛇形状的银饰，行走间银饰轻晃，倒有几分灵动。“这位姑娘看着面生，可是外地来参加碧水论剑的？” 女子声音柔媚，目光落在沈清欢的青色常服上，带着恰到好处的好奇。

沈清欢心中微动，面上却不动声色：“正是，不知姑娘是？” “我叫赤练，是碧水门的常客。” 赤练笑着上前，语气热络，“眼看论剑还有三日才开始，姑娘若不嫌弃，不如随我去城中的‘望湖楼’歇歇脚，喝杯热茶暖暖身子？”

沈清欢本有警惕，可想到自己初来乍到，若能从赤练口中打探些碧水门的消息，倒也省事，便点了点头：“那就多谢赤练姑娘了。” 两人并肩往望湖楼走去，赤练一路谈笑风生，从江南的风土人情聊到武林轶事，言语间滴水不漏，丝毫看不出异样。

到了望湖楼二楼雅间，赤练点了一壶碧螺春，又吩咐小二端来几碟精致点心。茶水很快上桌，赤练亲自给沈清欢倒了一杯，递到她面前：“姑娘尝尝，这可是今年的新茶，味道格外清甜。” 沈清欢接过茶杯，指尖触到杯壁的温度，鼻尖萦绕着茶叶的清香，可不知为何，心里总有些不安。

她端着茶杯迟迟未饮，赤练却似看穿了她的心思，笑着端起自己的茶杯抿了一口：“姑娘是怕我在茶里动手脚？看来是我唐突了，倒是让姑娘误会了。” 见赤练饮下茶水无事，沈清欢的警惕稍减，想着或许是自己多心，便也端起茶杯，浅浅饮了一口。

茶水入口确实清甜，可刚咽下没多久，沈清欢就觉得小腹传来一阵异样的暖意，紧接着，四肢竟渐渐变得无力。她心中一惊，猛地看向赤练，却见对方脸上的笑容早已变得阴冷：“沈姑娘，别白费力气了，那茶里加了软筋散，半个时辰内，你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

“你是烈火教的人？” 沈清欢咬牙问道，想伸手去摸腰间的剑，可手臂却重得像灌了铅，根本抬不起来。赤练站起身，走到她面前，用脚尖轻轻踢了踢她的裙摆，语气带着嘲讽：“还算不笨。可惜啊，你千算万算，也没想到会栽在我手里吧？教主早就料到你会来碧水城找帮手，特意让我在此等你。”

话音刚落，沈清欢只觉得眼前一阵发黑，浑身的力气彻底被抽干，身体不受控制地往前倒去，“咚” 的一声撞在桌腿上，茶杯也掉落在地，摔得粉碎。她趴在地上，只能眼睁睁看着赤练居高临下地看着自己，眼底满是得意：“沈姑娘，接下来的日子，可得好好‘配合’我，不然，有你受的。”

赤练蹲下身，用涂着丹蔻的指尖轻轻挑起沈清欢的下巴，语气里满是戏谑：“沈姑娘，你以为天牢里那些对你‘格外关照’的女狱卒，是谁派去的？” 她故意顿了顿，看着沈清欢瞳孔骤然收缩的模样，笑得越发得意，“没错，都是我的人。她们可是跟我仔细说了，咱们的凝月仙子啊，最是怕痒，稍稍挠几下，就哭得像个没断奶的孩子。”

沈清欢的身体瞬间僵住，天牢里那些钻心的痒意仿佛又回来了，指尖划过脚心、腰腹的触感清晰得可怕。她想别过脸躲开赤练的触碰，可脖颈却被对方死死捏住，只能被迫看着那双满是恶意的眼睛。

“不过啊，她们下手还是太轻了。” 赤练的指尖顺着她的脸颊往下滑，掠过脖颈，停在她青色常服的衣襟处，轻轻勾起一缕布料，“这次我可得亲自来 —— 把你这一身衣服扒得干干净净，让你光溜溜地躺着，我再一点一点挠遍你全身，看看你这冰山模样，会不会痒得浪叫出声。”

“你无耻！” 沈清欢咬牙骂道，声音却因无力而发颤，眼眶不受控制地泛红 —— 不是怕，是恨，恨自己此刻连反抗的力气都没有，只能任由对方肆意羞辱。

赤练像是没听见她的咒骂，反而凑到她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低语：“更有意思的还在后面呢。你知道吗？咱们那位侯爷，可是指名道姓要你。他说啊，早就想尝尝‘凝月仙子’的滋味，等把你送到他床上，他会好好帮你‘开苞’，让你知道什么是真正的快活。”

这句话像一把淬了毒的刀，狠狠扎进沈清欢的心里。她浑身冰冷，仿佛坠入了万丈深渊，连呼吸都带着刺痛。侯爷…… 就是为了查他和魔教的关系，主角才会当成诱饵，没想到竟也盯上了自己。她想挣扎，想嘶吼，可四肢像被灌了铅，连动一下手指都做不到，只能眼睁睁看着赤练的笑容越来越阴冷。

“怎么？怕了？” 赤练松开手，站起身拍了拍裙摆，语气带着嘲讽，“早知道今日，当初就不该跟烈火教作对。不过现在后悔也晚了 —— 接下来的日子，你就好好享受吧。” 她说着，朝门外喊了一声：“来人，把她抬到后院的柴房里，看好了，别让她跑了。”

两名黑衣教徒立刻走进来，粗鲁地架起沈清欢的胳膊。她的身体软得像一摊泥，只能任由他们拖拽，青色常服被蹭得满是灰尘，头发也散乱开来。路过走廊时，她透过窗户看到外面依旧下着雨，雨滴砸在青石板上，溅起细小的水花，像极了她此刻破碎的心。

雨还在淅淅沥沥地下着，柴房的窗户被风吹得吱呀作响。沈清欢被扔在冰冷的稻草堆上，浑身软绵无力，只能眼睁睁看着赤练踱步到她面前，指尖再次伸向她的衣襟 —— 就在这时，“哗啦” 一声脆响，柴房的木窗突然被撞得粉碎！

一道红衣身影裹挟着风雨窜了进来，那红衣不是劲装，而是绣着暗金缠枝纹的薄纱长裙，裙摆随动作翻飞时，隐约能看见裙底露出的白皙脚踝，脚踝上系着的银铃轻轻作响，混着雨声竟有几分勾人。不等赤练反应，那人手中长鞭已如灵蛇般甩出，鞭梢缠着细碎的银片，精准卷住赤练手腕时，银片蹭过皮肤，带着一丝痒意的刺痛。“哎哟，赤练妹妹这手，倒是生得细嫩，就是可惜，用来碰不该碰的人了。” 女子声音软媚，尾音微微上挑，像羽毛般挠在人心尖上。

赤练踉跄后退两步，抬头看清来人时，瞳孔骤然收缩：“殷红影？你怎么会在这里！” 眼前的殷红影哪里有半分江湖人传的 “妖女” 凶相？她眼尾画着精致的红妆，眉梢轻挑时满是风情，连握着长鞭的手指都涂着蔻丹，指尖轻轻转着鞭柄，活脱脱一副勾魂摄魄的模样。

殷红影没理会赤练的惊怒，长鞭一收，银铃轻响间已快步走到稻草堆前。她弯腰时，薄纱裙摆滑落，露出一小片光洁的后背，伸手抱沈清欢时，指尖故意在她腰腹处轻轻蹭了一下，惹得沈清欢下意识瑟缩。“我的清欢妹妹，怎么把自己弄成这副模样？” 她声音柔得能滴出水，将沈清欢打横抱起时，故意让对方的脸颊贴着自己的胸口，鼻间萦绕的冷香里，还混着一丝甜腻的脂粉气，“姐姐来晚了，让你受委屈了。”

沈清欢靠在她怀里，看着殷红影精致妖媚的侧脸 —— 她眼波流转间满是风情，唇角勾着若有似无的笑，可抱着自己的手臂却稳得很，丝毫没有轻浮之意。正恍惚时，就听见殷红影对着赤练轻笑：“赤练妹妹，你胆子倒是不小，连我殷红影的人都敢动？” 她语气依旧软媚，可眼神却冷了下来，眼尾的红妆仿佛都染上了寒意，“你以为，烈火教能护着你？”

赤练强撑着反驳：“这是我烈火教的事，与你阴葵派无关！” “无关？” 殷红影嗤笑一声，抱着沈清欢转身往破窗走，薄纱裙摆扫过稻草，留下一串银铃声，“清欢是我看上的人，谁敢碰她，就是断我殷红影的路。” 她走到窗边时，回头冲赤练抛了个媚眼，语气却冰冷如刀：“下次再让我看见你动她，姐姐可就不只是收鞭子这么简单了 —— 我会把你那双手，一根根折断，让你再也抓不了人，好不好？”

赤练气得浑身发抖，却不敢追出去 —— 她早听说殷红影手段狠辣，越是笑得妖媚，下手越不留情。看着窗外漆黑的夜色，她咬牙骂道：“可恶！竟让这妖女坏了我的好事！” 可转念想到侯爷的吩咐，又立刻冷静下来：“没关系，只要沈清欢还在碧水城，总有机会把她抓回来！”

此时，殷红影已抱着沈清欢落在望湖楼后的小巷里。雨丝打湿了她的薄纱裙，隐约透出底下的红衣，她却毫不在意，反而低头蹭了蹭沈清欢的额头，语气娇憨：“清欢妹妹，你怎么不说话？是怕姐姐吗？” 沈清欢虚弱地开口：“你…… 为什么要救我？” 殷红影眼尾轻挑，指尖在她下巴上轻轻捏了一下：“救你，自然是有我的目的。不过现在嘛，先找个地方让你解了软筋散，姐姐还想跟你好好‘聊聊’呢。” 她说着，抱着沈清欢快步消失在小巷深处，银铃声渐渐远去，只留下雨巷中若有似无的脂粉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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