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的蝉鸣像是烧开的滚水，泼满了青牛坳的沟沟壑壑。日头毒得能晒化石头，把泥巴路烤出白烟。村西头老李家那三间土坯房前，一挂褪了色的红绸子在热风里蔫蔫地晃荡，那是给没出世的孩子讨吉利的。屋里头更是闷罐一般，汗味、血腥味、还有供桌上劣质线香烧出来的呛人烟气，混在一起，沉甸甸地压着。

“使劲！玲儿！再使把劲儿！看到头了！”接生的王婆子嗓子都喊劈了，油亮的脑门上汗珠子滚进皱纹里。她身后，一个身量极高、骨架匀称的女人死死攥着女儿的手腕，正是外婆李红梅。三十九岁的年纪，脸上没什么皱纹，只有紧抿的嘴唇绷得像刀锋，透着一股寻常村妇没有的利落和焦灼。她那双眼睛，此刻死死盯着女儿身下，亮得吓人。

“娘…我…我没力气了…”炕上的李玲儿才二十岁，汗湿的黑发黏在苍白的脸上，像刚从水里捞出来。她大口喘着气，胸膛剧烈起伏，高耸的胸脯把单薄的汗衫顶出惊人的弧度。

“放屁！给老娘憋住这口气！想想你肚子里的娃！”李红梅低吼，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狠劲儿，手上力道又加了几分，青筋都凸了起来。旁边，一个才几岁、梳着羊角辫的小丫头，是表姨婆张甜妞，正踮着脚，用一块湿毛巾不停地给玲儿擦汗，小脸也绷得紧紧的，大气不敢出。

突然，李玲儿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嘶喊，身体猛地向上弓起！

“出来了！头出来了！”王婆子惊喜地叫嚷，手底下麻利地动作着。

“哇——！哇——！” 婴儿响亮的、充满了生命力的啼哭声，瞬间冲破了屋里的沉闷，像一道清泉灌了进来。

“生了生了！是个带把儿的！”王婆子手脚麻利地托起那沾满血污和胎脂的小小身体，脸上笑开了花，“听听这大嗓门，将来准是个有出息的！”

李红梅紧绷的下颌线终于松动了，长长舒了口气，眼底涌上真切的狂喜，连声道：“祖宗保佑！老李家有后了！快！快给我抱抱！”她急不可耐地伸出手。

王婆子乐呵呵地应着，熟练地把那还在蹬着小腿、哭嚎不止的肉团子简单擦拭了一下，裹上一块早就准备好的红布襁褓，递了过去。“瞧瞧，多壮实的小子！”

李红梅小心翼翼地接过那软乎乎、热腾腾的小生命，布满茧子的大手都有些颤抖。她低下头，布满汗水和疲惫的脸上绽开一个极大的、慈爱的笑容，凑近那皱巴巴的小脸，声音是从未有过的温柔：“乖孙孙，姥姥的小心肝哟，你可算来了…”

张甜妞也挤过来，好奇又兴奋地看着襁褓里的小婴儿，小声嘀咕：“小弟弟…”

李玲儿虚弱地瘫在炕上，听着孩子的哭声，嘴角也努力想扯出笑。

李红梅越看越爱，忍不住轻轻掀开襁褓一角，想仔细看看宝贝外孙的模样。她布满喜悦的目光顺着那哭得通红的小脸往下滑，滑过小小的胸膛、圆鼓鼓的小肚子……

突然，她脸上的笑容像被冻住了一样，瞬间僵死。瞳孔猛地收缩到针尖大小，死死盯着婴儿本该是手臂的位置！

那里，空空荡荡！只有圆润的肩膀，连着光溜溜的、没有一点凸起痕迹的肩头！

时间仿佛凝固了。

李红梅脸上的血色“唰”地一下褪得干干净净，比身下的女儿还要惨白。她像是被无形的重锤狠狠砸中了天灵盖，整个人晃了晃，抱着襁褓的手臂僵硬如铁。

“啊——！”一声尖利到变调的、充满了无尽惊恐和绝望的惨叫，猛地撕裂了屋里短暂的喜悦！

“手！手呢？！我的乖孙的手呢？！老天爷啊——！”李红梅像是疯了一样，死死盯着襁褓里的婴儿，又猛地抬头看向同样吓傻了的王婆子，声音嘶哑凄厉，如同泣血，“王婆！他的手！他的手怎么没了？！你告诉我！他的手去哪儿了？！”

她抱着襁褓的手剧烈地颤抖起来，那小小的婴儿似乎也感受到了这灭顶的恐慌，哭声更加尖锐刺耳。

炕上的李玲儿被母亲的惨叫吓得一激灵，挣扎着要撑起身子，声音抖得不成调：“娘…娘！怎么了？孩子…孩子怎么了？让我看看！快让我看看！”

王婆子也懵了，凑近一看，那张老脸瞬间变得灰败，嘴唇哆嗦着，像是见了鬼：“天…天老爷…这…这…这孩子…没…没手啊！”她接生几十年，头一回碰到这邪门事，吓得连连后退，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上。

小小的张甜妞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傻了，看着姥姥抱着襁褓，哭得撕心裂肺，看着姑姑（玲儿）在炕上挣扎哭喊，看着王婆子惊恐的样子，她“哇”地一声也跟着大哭起来，小小的身子缩在墙角，不知所措。

刚才还充满喜悦和希望的土坯房里，瞬间被巨大的、冰冷的、令人窒息的绝望和悲痛彻底淹没。婴儿尖锐的啼哭、李红梅撕心裂肺的嚎啕、李玲儿虚弱的哭喊、张甜妞惊恐的抽泣…交织成一片凄惨的哀鸣…

————

热辣辣的日头晒干了李红梅脸上最后一点泪痕，日子像村口那架破水车，吱吱呀呀地还得转下去。外孙天佑没手，这晴天霹雳劈碎了短暂的欢喜，但也砸出了李红梅骨子里的那股拧劲儿。哭过，骂过老天爷不长眼之后，她咬着牙，把那个软乎乎、哭起来嗓门贼大的小肉团子，死死地搂在了怀里，就像是抱住自己后半辈子唯一的命根子。

“玲儿，你起来。”李红梅的声音还有点嘶哑，但已经没了之前的崩溃，只剩下磐石般的硬。“天塌下来，娘给你顶着。这小东西，是老天爷给咱的磨难，也是给咱的宝贝！没手咋了？咱照样把他养得比谁都好！”

李玲儿躺在炕上，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精气神。她才二十，正是女人最好的年纪，乌黑的长发湿漉漉地贴在苍白的脸颊边，鼻梁上还架着一副断了一条腿、用白胶布缠了好几层的旧眼镜——那是她以前在邻村小学代课时戴的。身段更是跟山坡上熟透了的苞米似的，胸脯鼓囊囊地把洗得发白的旧汗衫撑得紧绷绷，腰细，胯骨却又宽又圆，躺在那儿像座起伏的小山。可这会儿，那双透过镜片看儿子的眼睛里，全是化不开的悲伤和茫然。

“娘…”李玲儿嘴唇哆嗦着，挣扎着想坐起来看看孩子。

“你别动！”李红梅抱着襁褓走过去，小心翼翼地将那缺了双臂的小身体放在女儿身边。李玲儿的目光贪婪地落在儿子脸上，孩子哭累了，正抽抽噎噎地睡着，小脸红扑扑的。可当她的视线落到孩子空荡荡的肩膀下，眼泪又跟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往下砸。“我…我的儿啊…”她伸出手指，无比轻柔地碰了碰那圆润光滑的肩头，指尖抖得厉害。

“哭！哭顶个屁用！”李红梅心里刀割一样，嘴上却硬，“你身子虚，好好养着。我去熬鸡汤，甜妞！”她扭头喊那个躲在墙角、眼睛哭得跟桃子似的张甜妞，“看着点火，别让灶膛灭了！”

“哎！”甜妞吸溜着鼻子，赶紧跑出去。

李玲儿看着儿子，眼泪止不住地流。她知道家里有多难。男人？那个短命鬼在她刚怀上孩子的时候就喝多了掉河里喂了鱼。现在孩子又是这样…光靠娘开那个破破烂烂的小卖部，能养活两张嘴吗？更别提还有个甜妞…

夜里，月光从破窗户纸的窟窿里漏进来，冷冷清清地洒在炕上。李玲儿侧躺着，把睡得正香的儿子轻轻搂在怀里。小家伙没手，本能地就往娘怀里拱，小嘴一努一努地寻找着。李玲儿解开汗衫的扣子，一只沉甸甸、白得像刚蒸好的馒头似的奶子就露了出来，奶香味混着女人的体香弥漫开。深褐色的乳头又大又饱满，像熟透的桑葚。天佑的小嘴精准地含住，本能地用力吮吸起来。

“嘶…”李玲儿微微抽了口气。儿子吸奶的劲儿特别大，一股酸胀酥麻的感觉顺着乳尖直往小肚子里钻。她低头看着怀里的小人儿，小手的位置空着，只能用脸蛋无意识地蹭着她的乳肉。看着看着，眼泪又涌了出来。

“儿啊…”她喃喃低语，满是茧子的手轻轻抚摸着儿子柔软的胎发，“娘没用…娘得出去…给你挣钱…”

天佑像是听懂了一样，吮吸得更用力了，小喉咙里发出满足的咕哝声。

几天后，鸡还没叫头遍，李玲儿就起来了。她换上了一身半新不旧的蓝色涤卡布衣裤，把自己那对异常丰满的胸脯勒得紧梆梆的，更显得腰细屁股大得惊人。头发梳得整整齐齐挽在脑后，鼻梁上架着那副缠着胶布的旧眼镜。炕边上放着一个洗得发白的帆布包，瘪瘪的。

李红梅抱着天佑站在门口，小甜妞紧紧拉着姑姑的衣角，眼睛红红的。天佑还小，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只是睁着乌溜溜的大眼睛看着娘。

“娘，甜妞，我…我走了。”李玲儿声音有点哑，她不敢多看儿子，生怕多看一秒就走不了了。她从帆布袋里掏出几个用手帕包好的煮鸡蛋，塞到李红梅手里，“这个…留着给天佑和甜妞吃。”

“城里活不好干，别累着自个儿，钱…钱不够娘再想办法。”李红梅声音硬邦邦的，眼圈却有点红。她把天佑抱得更紧了些，孩子似乎感觉到了离别的气氛，小嘴一瘪，“哇”地哭出声来。

这一哭，李玲儿的眼泪再也忍不住了，她猛地转过身，几乎是跑着冲出了院门，头也没回。只剩下天佑撕心裂肺的哭声在寂静的晨曦中回荡。

李玲儿一走，家里像是陡然空了一大半。天佑彻底成了外婆李红梅心尖尖上的肉。没了娘的奶，小家伙的饭碗自然转移到了李红梅身上。说来也怪，李红梅都30多岁了，按理说早该没了奶水，可大概是心疼外孙，加上她体质特殊，当年当奶妈时就以奶水充足闻名，这奶水竟然又奇迹般地催了出来，而且又浓又足。

小卖部后面那间狭窄阴暗的卧房里，就成了李红梅和天佑最隐秘的角落。她干活时会把天佑用一条宽布带绑在自己背上，小家伙就晃悠着两条光溜溜的小肉腿，听着姥姥和村里人讨价还价。一旦没人来了，李红梅立刻把门板插上，抱着天佑坐到那张吱呀作响的破床上。

“姥姥的心肝宝贝儿，饿了吧？”她解开衣襟，动作麻利地捞出一只沉甸甸、白得晃眼的硕大奶子。那奶子形状极美，饱胀得如同熟透的蜜桃，乳晕很大，是深棕色的，乳头又长又挺，像颗成熟的果子。她把奶头凑到天佑嘴边，小家伙立刻像饿狼似的扑上去，小嘴死死嘬住，喉咙里发出“咕咚咕咚”贪婪的吞咽声。

“哎哟…慢点儿…小祖宗…”李红梅舒服得长长叹了口气，身子不由自主地往后仰了仰。天佑吸奶的劲儿比他娘还大，那温热的小嘴和有力的吮吸，像是有股电流，一波波地从敏感的乳尖直冲向她的小腹深处，在她那久旷的身体里激起一阵阵酥酥麻麻、难以言喻的快意。这感觉既陌生又熟悉，让她浑身发软，脚趾头都忍不住在鞋里蜷缩起来。

她低头看着怀里拼命吮吸的小外孙，那张小脸嫩得像剥了壳的鸡蛋，长长的睫毛垂着，专注又满足。一种巨大的、混杂着慈爱和某种隐秘躁动的情绪在她心里翻腾。她空闲的那只手下意识地，隔着粗糙的裤子布料，轻轻按在了自己双腿之间那片隐秘的温热上。

有时候，天佑吃饱喝足，心满意足地睡着了，软软地趴在她沉甸甸的奶子上打着小呼噜。李红梅却还沉浸在刚才那奇异的余韵里，身体深处那种被勾起来的、痒酥酥的空虚感非但没有平息，反而像野草一样疯长。她看看怀里熟睡的外孙，又看看紧闭的门板，四周静悄悄的，只有窗外知了不知疲倦的叫声。

一股难以抑制的燥热从小腹深处猛地窜起来，烧得她脸颊发烫。她小心翼翼地把熟睡的天佑放到旁边枕头上，盖好小被子，眼睛却像着了魔似的盯着自己粗布裤子包裹下微微隆起的小腹下方。

她侧过身，背对着天佑，一只手颤抖着伸进了裤腰。冰凉的手指触碰到自己大腿根部温热滑腻的肌肤时，她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哆嗦，喉咙里发出一声压抑的、几乎听不见的呻吟。她的手指摸索着，探进了那早已被滑腻爱液浸湿的、洁白光滑的的神秘地带，找到了那粒早已肿胀坚硬得像颗小石子的肉珠。

“唔…”粗糙带着薄茧的指尖按上去，轻轻一捻，一股尖锐的、如同过电般的快感瞬间蹿遍全身，让她腰肢猛地一弓，差点叫出声。她死死咬住嘴唇，手指开始急促地在那粒敏感的肉珠上揉搓、打转。另一只手也情不自禁地覆上自己那只刚被外孙吸过的、依然沉甸甸挺翘的奶子，模仿着吮吸的节奏用力揉捏挤压着，乳尖被拉扯得更加硬挺，深埋在乳肉深处的渴望被粗暴地唤醒。

她的呼吸越来越急促，身体在窄小的床板上难耐地扭动，像一条离了水的鱼。粗糙的裤腰摩擦着敏感的皮肤，带来阵阵刺痒的快慰。汗水浸湿了她的鬓角和后背。脑子里一片混乱，一会儿是当年那个恶徒压在她身上撕裂般的痛苦，一会儿是女儿玲儿的身影，一会儿又变成了怀里外孙那张纯真无邪的小脸和她自己那只正被疯狂揉捏蹂躏的奶子……

“啊…嗬…”她把自己更深地埋进枕头里，压抑着喉咙里快要溢出的呻吟，手指搓揉花核的速度变得越来越快，越来越用力。腿根内侧的肌肉绷得死紧，脚趾死死抠着床单。一阵阵剧烈的、几乎让她痉挛的酸麻快感从小腹深处汹涌地炸开，冲向四肢百骸。

终于，在一阵近乎窒息的抽搐之后，那股灼热的洪流冲破堤坝，汹涌地喷溅在她紧贴腿根的裤子和失控的手指上。她像被抽掉了骨头一样瘫软在床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胸口剧烈起伏，汗水把破旧的凉席都洇湿了一小块。空气中弥漫开一股浓烈的、属于成熟雌性的腥甜气息。

她瘫着，半晌没动。直到旁边天佑发出一声小小的梦呓，她才猛地惊醒，像被烫到一样慌忙抽出手指，飞快地拉好裤子，胡乱扯过旁边的汗巾擦了擦。看着枕边睡得香甜、浑然不知的小外孙，一股巨大的羞耻和懊悔瞬间淹没了她。她狠狠掐了自己大腿一把，喃喃低语，像是在骂自己，又像是在对着冥冥中的神灵忏悔：“造孽…真是造孽…”

日子就在这种隐秘的、带着罪恶感和巨大满足感的拉扯中流淌。天佑长得飞快，没了手臂似乎丝毫没影响他的活力，两条小肉腿格外有力，腰板也结实，不满一岁就能稳稳当当地站在李红梅腿上蹦跶。那双乌溜溜的大眼睛尤其亮，看什么都透着股机灵劲儿。李红梅渐渐发现，这小东西记性好得吓人。小卖部货架上那些杂七杂八的东西，什么酱油瓶醋瓶摆在哪儿，甜妞要是找不着了，问天佑，小家伙嘴里咿咿呀呀，小脚丫就能精准地指向位置。

最让李红梅惊奇的，是天佑似乎天生就能听懂动物的话。后院里养的那几只老母鸡，咯咯哒叫唤，别人听着就是鸡叫，天佑却能咯咯咯地笑，小脚丫踢腾着，像是在回应。家里那只半大的土狗阿黄，更是成了天佑的尾巴，整天围着炕边转悠。天佑嘴里发出些谁也听不懂的音节，阿黄就摇着尾巴，“呜呜”地应和，乖顺得很。

“姥姥你看！天佑跟阿黄说话呢！”甜妞最喜欢抱着天佑在院子里玩，她虽然才8岁，个子不高，但力气不小，抱着沉甸甸的小家伙也不吃力。看着天佑和阿黄“聊天”，甜妞咯咯直笑，大眼睛弯成了月牙。

“嘁，小孩子家家，懂什么。”李红梅嘴上这么说，心里却翻腾开了。她想起自己年轻时跟着那个寡言少语的女道士学功夫时，听她说过一些奇人异事。难道自己这宝贝外孙…真有点不一样的本事？

这个念头一旦冒出来，就像春天的藤蔓疯长。李红梅看着怀里含着奶头、吃得正香的天佑，眼神变得复杂起来。她压低声音，对着旁边正拿着小木剑比划的甜妞郑重其事地叮嘱：“甜妞，记住了，天佑这些本事…只能家里人知道！在外头，一个字都不许提！知道吗？”她语气前所未有的严厉。

甜妞被吓了一跳，赶紧放下小木剑，点头如捣蒜：“嗯！姥姥，我记住了！谁也不说！”

李红梅点点头，心里稍稍安定。她看看窗外，天色还早，没什么人来买东西。她轻轻拍了拍天佑的小屁股：“乖孙，姥姥活动活动筋骨，让甜妞姨抱着你看。”

她小心翼翼地把吃饱了、开始打饱嗝的天佑递给甜妞抱着。自己站起身，走到屋子中间那块稍微宽敞点的空地上。

深吸一口气，李红梅的眼神瞬间变得完全不同。刚才喂奶时的慈爱柔和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凌厉沉静的精光。她两脚不丁不八站了个桩，身形挺拔如松。三十九岁的年纪，身段依然保持得极好，腰肢纤细有力，腿长而直。她缓缓起手，动作看似缓慢，却带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圆融劲力。

“甜妞，看好了，这是姥姥的‘揽雀尾’。”她的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

话音未落，她身形动了。动作舒展如行云流水，时而如白鹤亮翅，轻盈舒展；时而又如懒扎衣，看似随意，劲力却含而不露，沉凝如山岳。举手投足间，破旧的粗布衣裳也掩不住那股飒爽利落的英气。她练的是正宗的武当太极，配上后来学的八卦掌，柔中带刚，刚柔并济。脚下的步伐更是奇诡，绕着小小的空地走起了八卦趟泥步，脚步轻巧迅捷，踩在夯实的泥地上竟然只发出极轻微的沙沙声，如同狸猫踏雪。

天佑被甜妞稳稳地抱着，乌溜溜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追随着姥姥的身影。小小的嘴巴微微张开，像是看呆了。当李红梅一招“单鞭”劈出，手臂如鞭梢炸响空气，发出“啪”的一声清脆破空声时，小家伙竟然兴奋地“咯咯咯”大笑起来，两只光溜溜的小腿在甜妞怀里用力地蹬踹着，像是在给姥姥加油鼓劲。

甜妞也看得入神，大眼睛里满是崇拜：“姥姥好厉害！”

李红梅一套拳打完，气息依然绵长，额头上只沁出一点细密的汗珠。她收势站定，看着甜妞怀里兴奋得小脸通红的外孙，还有甜妞那满是崇拜的小脸，心里那点因为女儿离去和隐秘欲望带来的阴霾，似乎也被这小小的温馨驱散了不少。她走过去，用粗糙温暖的手指戳了戳天佑嫩乎乎的脸蛋，脸上露出了久违的、放松的笑容：“小东西，看得懂么你就乐？”

………

…………

…………

盛夏的阳光烫得人皮疼，青牛坳后山坳子里那几间孤零零的土坯房，像是被架在火上烤。后院一棵老槐树筛下些碎金似的光斑，落在李红梅身上。她仰躺在一把吱呀作响的老藤条老爷椅上，后背的汗浸湿了薄薄的花布褂子，贴在皮肤上，勾勒出里面那件洗得发硬的旧肚兜轮廓。

怀里，虚岁不到两的天佑，正叼着她右边那只沉甸甸、白得晃眼的巨大奶子，裹得啧啧有声。小家伙没手，身子却格外结实有力，两条胖乎乎的小腿踩着李红梅软乎乎的大腿根，腰腹用力地拱着，像是要把自己整个嵌进姥姥的胸脯里。李红梅闭着眼，一手揽着外孙肉乎乎的小身子，另一只手无意识地搭在自己平坦紧实的小腹上，指尖隔着薄薄的裤子布料，若有若无地蹭着腿根那片隐秘的温热地带。脚边，一架蒙着灰的老式收音机滋滋啦啦地响着，里面正放着一出咿咿呀呀的戏曲，声音断断续续，搅动着午后闷热的空气。

李红梅的心思早不在奶孩子上，也不在那破收音机上。一股隐秘的、熟悉的燥热正从小腹深处慢慢烧起来，烧得她喉咙发干，搭在小腹上的指尖也忍不住加重了点力气，隔着布揉了一下那敏感隆起的肉丘尖尖。“唔…”她喉咙里滚出一声压抑的呻吟，脸颊泛起不正常的红晕，揽着天佑的手臂也紧了紧。

就在这时——“哇——！”怀里正吃得欢实的天佑猛地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大哭，小嘴松开了奶头，小身子像被烫到一样剧烈地扭动挣扎起来，两条小胖腿胡乱蹬踹着李红梅的肚子和大腿。

“哎哟！乖孙！怎么了？怎么了？！别哭别哭！”李红梅吓了一跳，那点旖旎心思瞬间飞到九霄云外，手忙脚乱地坐直身子，把天佑抱起来。小家伙哭得小脸紫胀，泪珠子大颗大颗往下滚，身体绷得紧紧的，尤其是裤裆那里，明显鼓起一大块，硬硬的顶在李红梅肚子上。

“鸡鸡…姥姥…鸡鸡…难受…呜呜呜…疼…”小天佑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小嘴里含糊不清地挤出几个字，胖脸蛋痛苦地皱成一团。

李红梅心里“咯噔”一下！一股不祥的预感猛地攥住了她的心脏。她顾不得许多，手忙脚乱地撩开天佑松垮垮的开裆裤裤腿，急切地往那鼓囊囊的小裤裆里看去——

瞳孔骤然收缩！

只见一片白嫩嫩的腿根之间，一根肉乎乎的、粉嫩得近乎透明的柱状物，如同雨后春笋般，以一种完全不符合幼儿体型的尺寸和姿态，狰狞地挺立着！那长度，粗粗看去，竟有成年男子食指长短（约七八厘米），粉红的龟头已经顶开了包裹它的嫩皮，露出了小半个光滑饱满的圆弧，顶端的小孔微微张开，正渗出一点亮晶晶的清液。那幼嫩的茎身上，细细的、淡青色的血管都清晰可见，仿佛一碰就会破。整个小东西像一根烫手的、刚剥了皮的嫩葱，生机勃勃得令人心惊肉跳！

“天！”李红梅倒抽一口冷气，只觉得一股寒气从天灵盖直窜到脚底板！

这不是普通的孩童勃起！她是练武之人，幼时跟着那避世的女道士学艺，除了拳脚功夫，也听过一些古古怪怪的秘闻和医理。眼前这景象，分明是元阳过剩，鼎炉中烧！这孩子天赋异禀，筋骨奇绝，天生就该是练武的绝世胚子，可这过早过盛的元阳之气，若不能及时疏导宣泄，淤堵在稚嫩的经脉里，轻则伤身损命，重则…恐怕会彻底断了根基！

一瞬间，无数混乱的念头在她脑子里炸开。她想起自己这不堪的一生。

李红梅出生在一个颇有名望的武术世家，祖上据说出过御前带刀侍卫。可那又怎样？仅仅因为她是个女孩，从她呱呱坠地那一刻起，就成了家族的耻辱。父亲连正眼都不愿看她，母亲整天唉声叹气。家里的功夫传男不传女，她只能像个影子一样，躲在练功房外，偷偷看着哥哥弟弟们扎马步、打套路。可偏偏，她对那些招式过目不忘，身体柔韧得惊人，筋骨里天生流淌着对劲力的渴望。她偷偷地学，在月下的后花园里，一遍遍地模仿白天看到的动作。十岁那年，她偷偷打出一套完整的家传小洪拳，被父亲撞见，换来的不是惊喜，而是劈头盖脸的一顿藤条和“不知廉耻”的怒骂。

更让她绝望的是身体的变化。十三岁，胸脯刚鼓胀起来，一股莫名的、让她羞惭欲死的燥热就开始在她小腹深处日夜烧灼。她偷偷在夜里夹紧双腿摩擦，那种难以言喻的酥麻快感让她既害怕又沉迷。直到那个闷热的夏夜，她在柴房里又一次忍不住将手探进裤子里，摸索着那颗开始凸起的、让她浑身颤抖的小肉粒时…柴房的门被推开了！

是家里的长工，那个总是用黏腻眼神偷看她的老光棍！

她永远忘不了那双被欲火烧红的眼睛，忘不了那双粗糙油腻的大手如何撕扯开她单薄的衣衫，忘不了那臭烘烘的嘴在她胸口啃咬，忘不了下身被硬生生撕裂的剧痛和屈辱！她哭喊挣扎，可柴房离正院太远了，没人听见她绝望的叫喊。那畜生发泄完，提上裤子，丢下一句“敢说出去，弄死你娘！”，扬长而去。

没多久，她怀孕了。当呕吐和日渐隆起的小腹再也无法遮掩时，等待她的是家族更甚的雷霆震怒和彻底的驱逐。父亲指着她的鼻子骂她“丧门星”、“淫妇”，母亲只会哭。在一个飘着冷雨的清晨，她被扔出家门，只带着几件粗布衣裳和腹中这个注定不被祝福的孩子。她像个孤魂野鬼，一路辗转流离，最后晕倒在青牛坳的村口，被一个孤寡的老婆婆捡了回去。老婆婆心善，收留了她，她就在这荒僻的山坳里安下身，生了女儿玲儿。老婆婆去世后，她靠着一点微薄的积蓄和偷偷打零工，硬是在这三间破土坯房前，支起了这个勉强糊口的小卖部。

这些年，她拼命练功，把所有的恨、所有的怨、所有无处发泄的精力，都化成了拳脚上的狠劲。她学的是避世女师傅留下的道家太极和八卦，讲究的是以柔克刚，圆融流转，可她心里憋着一股戾气，出手总带着几分狠辣的劲道。村里不是没有男人觊觎她。这穷乡僻壤，她三十九岁的年纪，身段却比村里大部分年轻媳妇还要挺拔匀称，胸是胸，臀是臀，皮肤因为常年练武和劳作，是健康的蜜糖色，透着一股野性的韧劲儿。

村头的鳏夫赵老二，总借着打酒的机会在小卖部磨蹭，一双贼眼在她鼓胀的胸脯和浑圆的屁股上打转，嘴里不干不净：“红梅妹子，一个人拉扯孩子苦吧？夜里冷炕头硌得慌不？让哥来给你暖暖？”李红梅二话不说，抄起柜台上的鸡毛掸子就劈头盖脸抽过去，动作快如闪电，打得赵老二抱头鼠窜，再不敢靠近。

还有隔壁村的屠夫王胖子，仗着有把子蠢力气，喝了点马尿，趁着天黑摸到小卖部后面，想翻墙进去。结果刚扒上墙头，就被早已察觉的李红梅一脚踹在肥肚子上，像个破麻袋一样摔下去，痛嚎了半天才爬起来跑了。

最凶险的一次，是镇上来的几个混混，见她独自开店，又是个漂亮寡妇，动了歹心，想把她拖到后山。那天正好甜妞抱着小天佑去河边洗衣服了。李红梅眼中寒光一闪，没有半分犹豫，八卦趟泥步滑入三人中间，劈面掌、撩阴腿、连环靠打！动作快、准、狠！只听几声凄厉的惨嚎，为首的混混鼻梁塌了，第二个捂着鲜血淋漓的裤裆在地上打滚，第三个被她一个过肩摔砸在卖酱油的缸上，昏死过去。她冷冷地站在一地狼藉中，宛如煞神，吓得剩下的人屁滚尿流。

她用拳头告诉所有人——别碰我！她恨透了男人，恨透了那种肮脏的欲望，更恨透了自己身体里那股无法根除的、总在最不该出现的时候汹涌澎湃的躁动！她拼命练武，一是为了自保，也是为了消耗掉那份让她羞耻的精力。她宁愿用手，用黄瓜，用玉米…任何冰冷坚硬的东西去填塞那份空虚，也绝不让任何一个男人再碰她一根指头！

可如今…看着怀里哭得撕心裂肺、小脸痛苦扭曲的天佑，看着他裤裆里那根狰狞挺立、散发着灼热气息的小东西…

这是她的亲外孙！是她后半辈子唯一的指望和命根子！难道要眼睁睁看着他被这元阳反噬毁了根基？！

“乖孙…乖孙不哭…姥姥在…姥姥帮你…”李红梅的声音抖得不成调，带着哭腔。巨大的恐惧和对孙子的心疼压倒了所有羞耻和犹豫。她深吸一口气，抱着天佑踉跄着冲回那间阴暗的小卧房，反手插上门栓。

屋子里光线昏暗，弥漫着淡淡的奶香和灰尘味儿。她把还在抽噎的天佑小心翼翼地放在炕沿上坐好，自己则“噗通”一声，直挺挺地跪在了冰凉坚硬的泥地上！跪在了自己不到两岁的外孙面前！

这个动作，让她浑身血液都冲上了头顶，巨大的屈辱感几乎将她淹没。她想起了那个柴房，想起了那个长工…可视线一触及天佑那痛苦的小脸和裤裆里那根兀自挺立的祸根，所有的羞耻都化作了决绝。

“天佑乖…听姥姥话…不哭了…姥姥给你弄弄…弄弄就不难受了…”李红梅的声音哽咽而沙哑，颤抖着手，轻轻褪下了天佑的开裆裤，彻底暴露了那昂扬的小怪物。那白嫩嫩、粉嘟嘟的小东西，在她眼前抖动着，散发着惊人的热度和一股淡淡的、属于幼童的奇异腥甜气味。

她闭上眼，又猛地睁开，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然后，她慢慢地、极其艰难地向前俯下了身子。乌黑的发丝垂落下来，扫过天佑光溜溜的小腿肚子。

她凑近了，近得能清晰地看到那粉嫩龟头上晶莹剔透的黏液，能感受到那灼热的、充满生命力的气息扑面而来。一股难以言喻的悸动，混合着巨大的羞耻和对孙子安危的焦灼，猛烈地撞击着她的心脏。

她张开了嘴。

温热湿润的口腔，小心翼翼地包裹住了那滚烫的、粉嫩的小龟头顶端！

“嗯…”李红梅喉咙里发出一声压抑到极致的闷哼。那幼嫩而灼热的触感，如同微弱的电流，瞬间窜过她的舌尖，直冲大脑！一种陌生又熟悉的、带着禁忌罪恶感的快意，像毒蛇一样缠上了她的神经。她几乎要立刻退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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