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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锋上的盛宴

小说:kym媚外小说集foreign women rule China! 2025-10-27 21:12 5hhhhh 3980 ℃

第一章:星火初燃

晨光熹微,新加坡的空气湿润而温暖,带着赤道海洋的咸腥和都市丛林的喧嚣。对于林晓月来说,这陌生的气息中,却酝酿着她此生最滚烫的梦想。二十三岁的她,站在“世界厨艺大赛”选手公寓的窗前,俯瞰着这座钢铁与花园交织的城市,感觉自己的心脏就像外婆家灶膛里那团永不熄灭的火,既温暖又灼人。

她是一个典型的四川女孩,身材瘦小玲珑,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五官清秀,素面朝天时像个还没毕业的大学生。然而,任何人只要对上她的眼睛,都会被那里面蕴含的、与她外表极不相称的执拗与坚韧所震慑。那是一双看过一万次炉火,斩过十万次食材,经历过无数次烫伤和失败,却依然清澈明亮的眼睛。

林晓月的世界,是从成都一个普通家庭的厨房里开始的。外婆是她厨艺的启蒙者。她至今仍记得,童年时外婆那双布满皱纹却异常灵巧的手,如何在氤氲的蒸汽中,将一块普通的猪肉变成回锅肉的酱香浓郁,将一把青菜变成开水白菜的清雅绝伦。外婆常说:“晓月,菜品如人品,容不得半点虚假。火候、刀工、调味,都是手上功夫,但最重要的,是心。用心,才能让食物说话。”

外婆教给了她川菜的灵魂——那奔放、热烈、层次丰富的麻辣。父亲是广东人,每年回乡探亲,她便一头扎进粤菜的世界,痴迷于那份对食材本味的极致追求和细腻精致的烹饪手法。后来,她又自学淮扬菜,为其如诗如画的意境和精雕细琢的刀工所折服。中餐的博大精深,在她心中不是一个个独立的菜系,而是一片可以任她驰骋的广阔星海。她的梦想简单而纯粹——让这片星海的光芒,照亮世界的每一个角落。

2025年,这场在新加坡举办的“世界厨艺大赛”,便成了她追逐星光的舞台。这里是全球厨艺界的奥林匹克,汇聚了来自五大洲的米其林星级主厨、料理界的新锐天才和隐世的烹饪大师。当林晓月提交报名申请时,几乎所有人都认为她疯了。亲戚朋友劝她:“晓月,你还年轻,在国内先打好基础,何必去那种地方当炮灰?”连她打工餐厅的老师傅也摇头:“国际大赛,评委都是西方人,他们懂什么中餐?不过是猎奇罢了。”

晓月没有争辩。她只是默默地收拾好自己的刀具,背上行囊,一个人来到了这个陌生的国度。她相信,美食的语言是共通的,真正的匠心足以跨越任何文化的隔阂。她带来的不仅仅是几道菜,而是川菜的火、粤菜的鲜、淮扬菜的雅,是中华饮食文化数千年的传承与沉淀。

预赛的赛场上,她像一匹不被看好的黑马,悄无声息地闯入了所有人的视野。第一道菜,麻婆豆腐。当那红亮的芡汁包裹着雪白的豆腐,撒上翠绿的蒜苗,端上评委席时,几位西方评委的脸上还带着一丝不易察ึง的迟疑。他们对中餐的印象,大多停留在唐人街那些油腻、重口的美式中餐馆。然而,当第一勺豆腐入口,他们的表情瞬间凝固了。

那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味觉体验。首先是花椒的麻,如同微弱的电流在舌尖上跳跃,唤醒了每一个味蕾;紧接着是辣椒的香,醇厚而不呛口,带着一丝丝回甘;最后,豆腐的嫩滑与肉末的咸香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首复杂的味觉交响曲。“辣而不燥,麻而不苦,”一位法国评委操着生硬的中文,给出了精准的评价,“这道菜,让我看到了火焰的艺术。”

初赛,她献上了一道广式烧腊拼盘。晶莹剔透的叉烧,皮脆肉嫩的烧鹅,每一口都仿佛能溢出香甜的肉汁。一位以挑剔著称的意大利评委,在品尝后闭上眼睛,久久不语,最后只说了一句:“这是我吃过的,对猪肉和禽类最高级的诠释。”

复赛,一道看似平平无奇的扬州炒饭,再次技惊四座。米饭是提前一夜蒸好,放入冰箱冷藏,使其脱去部分水分,这样炒出来才能粒粒分明。鸡蛋液只用蛋黄,才能保证色泽金黄。火腿、鲜虾、青豆,每一样食材都在她精准的火候掌控下,保持了最佳的口感和色泽。评委们用勺子舀起一勺,米粒在盘中“沙沙”作响,仿佛在歌唱。入口的瞬间,米饭的弹、鸡蛋的香、虾仁的鲜、火腿的咸、青豆的甜,完美地融合在一起,每一粒米都像一个独立的生命,在舌尖上欢快地舞蹈。

“Incredible!”“Unbelievable!”赞美声不绝于耳。林晓月的名字,伴随着“中国小辣椒”这个爱称,开始在观众和媒体之间迅速流传。她不再是那个无人知晓的中国女孩,而是一颗冉冉升起、让所有人无法忽视的新星。

就这样,她一路过关斩将,以一种摧枯拉朽的姿态,昂首挺进了半决赛。然而,她即将面对的,是本次大赛中最 formidable 的对手之一,一个将傲慢与才华刻进骨子里的女人。

她的对手名叫克莱尔·杜瓦利耶,来自法国巴黎。这个女人像一头矫健的雌豹,身材高挑而结实,手臂上肌肉线条流畅优美,与她身上那件剪裁得体的厨师服相得益彰。她最引人注目的,是盘踞在左臂上的那条栩栩如生的龙形纹身,龙眼的位置,闪烁着与她本人如出一辙的冰冷与轻蔑。克莱尔是巴黎顶级米其林三星餐厅“Le Sanctuaire”(圣殿)的主厨,她的法式料理以大胆的食材搭配、前卫的烹饪理念和堪比艺术品的摆盘而闻名于世。她是一个天生的王者,习惯了俯视众生。

半决赛前夕的记者会上,镁光灯如星海般闪烁。克莱尔坐在台前,慵懒地靠着椅背,那双冰蓝色的眼眸扫过台下攒动的记者,仿佛在看一群聒噪的蝼蚁。当有记者提到她即将对阵的“黑马”林晓月时,她的嘴角勾起一抹毫不掩饰的冷笑。

“中餐?”她拿起话筒,声音清冷,却带着金属般的穿透力,“请原谅我的直白,那不过是一些油腻、肮脏、毫无美感的垃圾罢了。用大量的香料和油脂去掩盖食材本身的不新鲜,这是最拙劣的烹饪手法。”

全场哗然,记者们兴奋地将镜头对准她,期待着更劲爆的言论。克莱尔显然没有让他们失望。

“至于那个……叫什么名字?林晓月?”她故作思考状,随即轻蔑地一摆手,“那个支那婊子能走到这一步,纯粹是评委们的猎奇心理在作祟。她的那些菜,就像街边的杂耍,热闹有余,格调全无。她连给我提鞋都不配。”

“支那婊子”这个词,像一根毒刺,狠狠地扎进了所有在场的华人记者的心里。会场的气氛瞬间变得凝重而尴尬。然而,克莱尔的表演才刚刚开始。

她身体前倾,对着镜头,蓝色的眼睛里闪烁着一种病态的、令人不寒而栗的光芒。“在我的‘圣殿’,我们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定——从不欢迎支那人。那些肮脏、粗鲁、毫无品味的家伙,会污染我们高雅的环境,影响其他客人的用餐体验。”

她顿了顿,似乎在回忆什么美妙的往事,脸上竟然露出一丝陶醉的表情。“我记得有一次,一个看起来只有七八岁的支那小女孩,不知道怎么混进了我的后厨,大概是想偷东西吃。我当时心情很不好,看到她那副瘦小可怜的样子就觉得恶心。”

她伸出穿着高跟鞋的脚,比划了一下,然后用一种讲述美食制作过程的口吻,轻描淡写地说道:“我一脚就把她踢飞了,她的后脑勺撞在料理台上,发出了很好听的声音。然后,我走过去,踩碎了她的头骨。”

会场里一片死寂,连呼吸声都听不见了。所有人都被她话语中的残忍和冷血惊呆了。

“那种感觉,真是美妙极了。”克莱尔舔了舔自己鲜红的嘴唇,脸上是毫不掩饰的快感。“脆弱的骨头在我的脚下爆裂,就像……就像踩碎一颗熟透了的、多汁的西红柿。那‘噗嗤’一声,是我听过最动听的交响乐。”

后台的休息室里,林晓月正通过电视屏幕观看这场记者会。当那些恶毒的词汇和那个令人发指的故事从克莱尔的嘴里说出时,她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她紧紧地握住拳头,指甲深深地陷进掌心的嫩肉里,传来一阵阵刺痛。

她没有像其他人一样感到愤怒或震惊,她只感到一阵刺骨的冰冷。这已经超越了比赛的范畴,超越了个人恩怨,这是一场赤裸裸的、针对她整个民族的羞辱和挑衅。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但她倔强地逼了回去。哭泣是弱者的表现,她不能示弱。

她关掉电视,走到自己的料理台前,拿起那把跟了她多年的中式菜刀。刀身在灯光下闪烁着寒光,映出她那张写满决绝的脸。

她默默地对自己说:林晓月,你不需要跟她争辩,更不需要愤怒。你要做的,就是在这方寸之间的灶台上,用你的刀,你的火,你的菜,堂堂正正地,击败她。

这一刻,这场半决赛的意义,被彻底改变了。它不再是通往梦想的阶梯,而是捍卫尊严的战场。

第二章:半决赛的火花

半决赛的赛场,是一座巨大的、充满未来感的玻璃穹顶建筑。阳光透过穹顶洒下,将两座并排而立、闪烁着银光的料理台照得熠熠生辉。空气中弥漫着一种近乎凝固的紧张气息,混合着金属、火焰和梦想的味道。观众席上座无虚席,无数镜头对准了赛场中央,准备记录下这场被称为“冰与火的对决”的世纪之战。

林晓月的灶台上,摆满了来自她故乡的馈赠。红得发亮的四川朝天椒和汉源花椒,散发着霸道的香气;嫩黄的仔姜,翠绿的香葱,水灵得仿佛能掐出水来。最中央的玻璃缸里,一尾鲜活的鲈鱼正在悠然地游弋,鳞片在灯光下闪烁着七彩的光芒。她今天要做的,是一道将传统与创新完美结合的“沸腾龙纹鲈”,再搭配一道精致剔透、考验极致手工的“翡翠白玉蒸饺”。

另一边,克莱尔·杜瓦利耶的灶台上,则是一派法式料理的奢华与典雅。整块的、有着大理石般美丽花纹的顶级鹅肝,来自法国佩里戈尔地区的黑松露,散发着泥土和麝香的迷人气息。一块A5级的神户和牛,静静地躺在白色的瓷盘上,旁边是一瓶价值不菲的勃艮第陈年红酒。她将要呈现的,是她的招牌菜——“黑松露鹅肝批”与“红酒慢炖神户牛肋”。

“比赛开始!”随着主持人一声令下,巨大的倒计时钟开始跳动。

整个赛场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厨具碰撞和火焰燃烧的声音。克莱尔的动作,就像一位优雅的芭蕾舞者。她没有丝毫的紧张,每一个步骤都从容不迫,充满了仪式感。她用一把小巧的银刀,将鹅肝切割成厚度、大小完全一致的方块,那动作精准得如同机器。她将红酒倒入铜锅,点燃,蓝色的火焰在锅中升腾,酒香瞬间弥漫开来,醇厚而醉人。她的每一个动作,都像是在进行一场艺术创作,高雅、自信,充满了对场上另一位选手的无视和蔑怠。

而林晓月,则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里。她的眼中没有对手,没有观众,只有眼前的食材和心中的那份执着。她的刀工,如行云流水,一气呵成。那尾活蹦乱跳的鲈鱼,在她手中不过几个呼吸间,便被处理干净。她手腕轻抖,锋利的片刀在鱼肉上快速滑动,只听见“唰唰”的轻响,一片片薄如蝉翼、晶莹剔透的鱼片便整齐地码放在盘中。这份刀工,让现场所有的内行都倒吸了一口冷气。

接着,她开始处理蒸饺的面皮。没有压面机,全凭手擀。一小块面团在她掌心飞快地旋转、按压,几秒钟后,就变成了一张近乎透明、薄得可以透字的饺子皮。她调制的馅料是鲜虾和马蹄,绿色的韭菜汁和入面团,使得饺子皮呈现出翡翠般的色泽。一个个小巧玲珑的蒸饺在她手中迅速成型,褶皱均匀,宛如一件件艺术品。

比赛的高潮,在烹制主菜时到来。晓月将大量的干辣椒和花椒放入热油中,随着“刺啦”一声巨响,一股浓烈、霸道、足以穿透整个赛场的麻辣香气瞬间爆发开来,仿佛一条苏醒的火龙,张牙舞爪地宣告着自己的存在。这股充满了生命力和侵略性的香气,与克莱尔那边红酒酱汁的醇厚优雅,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我的天,这是什么味道?”观众席上有人惊呼。

“太香了,只是闻着就让人流口水!”

晓月将滚烫的热油,猛地浇在铺满鱼片和辣椒的碗中。那一瞬间,碗中仿佛沸腾了起来,红油翻滚,香气升腾,鱼片在高温下瞬间变白,卷曲,将所有的鲜美都锁在了其中。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当倒计时归零的瞬间,两人同时完成了自己的作品。

评委品尝环节,气氛达到了顶点。侍者先将晓月的菜品端了上去。红亮的“沸腾龙纹鲈”上桌时,还在微微地冒着热气,麻辣的香气直冲鼻腔,让评委们精神为之一振。一位评委夹起一片鱼肉,放入口中,他的眼睛瞬间瞪大了。

鱼肉的口感嫩滑到了极致,几乎不需要咀嚼,就在舌尖上化开。紧接着,一股爆炸性的麻辣味道席卷而来,强烈、刺激,却又恰到好处,没有一丝一毫的燥意。就在味蕾快要被麻痹的时候,鱼肉本身的鲜甜又顽强地浮现出来,与麻辣交织、碰撞,形成了一种让人欲罢不能的奇妙平衡。

“太不可思议了!”那位以毒舌著称的英国评委感叹道,“我一直以为川菜只有粗暴的辣,但今天,我尝到了火焰中的细腻和温柔。”

而那道“翡翠白玉蒸饺”,则像一首清新的小诗,抚慰了被麻辣冲击过的味蕾。薄如纸翼的饺子皮,包裹着Q弹的虾仁和爽脆的马蹄,清淡、鲜美,回味无穷。

接下来,是克莱尔的作品。她的摆盘堪称完美,每一道菜都像卢浮宫里的艺术品。“黑松露鹅肝批”,鹅肝的丰腴被黑松露独特的香气提升到了一个新的境界,入口即化,满口留香,让人感觉仿佛在品尝一片最奢华的云朵。“红酒慢炖神户牛肋”,牛肉被炖得极为软烂,用叉子轻轻一碰就能化开,吸满了浓郁的红酒酱汁,口感柔嫩,味道醇厚,展现了法式料理的深厚功底和极致的奢华。

两人的作品,代表了东西方烹饪哲学的两个顶峰,一个热烈奔放,一个高雅内敛。评委们陷入了前所未有的艰难抉择。他们反复讨论,争论不休,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整个赛场都屏住了呼吸。

终于,首席评委站了起来,手里拿着最终的结果卡。他的表情严肃而凝重。

“这是一场伟大的对决,两位厨师都为我们展现了她们对美食的极致理解。”他缓缓说道,“经过我们五位评委的艰难讨论,最终的得分是……”

他顿了顿,看了一眼脸色苍白的晓月和一脸傲慢的克莱尔。

“林晓月选手,总分98.7分!”

晓月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克莱尔·杜瓦利耶选手,总分9_.”评委的目光停留在克莱尔身上,“98.5分!”

全场静默了片刻,随即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和欢呼声。

“林晓月以0.2分的微弱优势,获胜!”

晓月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巨大的喜悦和激动让她的大脑一片空白。她赢了,她真的赢了!她用自己的菜品,回击了所有的轻蔑和侮辱!

然而,她的喜悦并没有持续太久。

“砰!”一声巨响,克莱尔将手中的餐盘狠狠地摔在地上,精致的白瓷瞬间四分五裂。

“这不可能!”她发出一声歇斯底里的尖叫,冰蓝色的眼睛里布满了血丝,面目狰狞得像一头被激怒的野兽。“那个支那婊子作弊了!她一定串通了你们这些蠢货!”

她愤怒地冲向评委席,挥舞着拳头,嘴里用法语、英语夹杂着各种不堪入耳的脏话咆哮着。“你们这群味觉失灵的猪!居然会给那种垃圾食品打高分!你们不配当评委!”

几名身材高大的安保人员见状,立刻冲上台,试图将她拦下。

克莱尔转而将目标对准了站在原地,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不知所措的晓月。她像一头发疯的母狮,冲向晓月,眼中燃烧着疯狂的恨意。

“我要杀了你!你这个卑鄙无耻的支那婊子!”

幸好,安保人员眼疾手快,在她冲到晓月面前的前一刻,从两侧将她死死架住。克莱尔疯狂地挣扎着,双脚乱踢,像一个泼妇一样撒泼。

“放开我!你们这群狗!我要撕烂她的嘴!”

她被强行拖出赛场,但那充满怨毒的咆哮声,依然在整个大厅里回荡:“你给我等着,支那婊子!这件事没完!我发誓,我一定会让你付出代价!”

晓月站在原地,脸色苍白如纸,身体微微发抖。刚刚赢得比赛的喜悦,瞬间被巨大的恐惧所吞噬。她看着克莱尔被拖走的方向,那双充满疯狂恨意的眼睛,像一道烙印,深深地刻在了她的脑海里。

她甚至来不及接受观众的祝贺和媒体的采访,就在工作人员的护送下,匆匆跑进了后台。她的胸口剧烈地起伏着,心脏狂跳不止。她知道,这场比赛的胜利,不仅仅是一场厨艺的较量,更是一场尊严的捍卫。但她也同样清楚,自己惹上了一个可怕的、不计后果的疯子。

第三章:深夜的噩梦

酒店的房间里,空调安静地送着冷气。林晓月把自己泡在浴缸里,试图用温热的水流驱散心中的寒意和恐惧。克莱尔那张因为愤怒而扭曲的脸,和那句怨毒的诅咒,像梦魇一样在她脑海中挥之不去。她赢得了比赛,却丝毫感觉不到胜利的喜悦,反而被一种不祥的预感紧紧攫住。

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告诉自己这里是新加坡,一个法治严明的国家,克莱尔不敢胡来。大赛栏目组也向她保证,会加强安保,确保她的安全。洗完澡,她换上睡衣,把自己扔在柔软的大床上,用被子紧紧地裹住自己,仿佛这样就能获得一丝安全感。

然而,就在她迷迷糊糊即将睡去的时候,一阵突兀的敲门声将她惊醒。

“咚,咚咚。”

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晓月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会是谁?栏目组的人?还是……她不敢再想下去。

她蹑手蹑脚地走到门边,身体紧紧贴着冰冷的门板,通过猫眼向外望去。走廊里灯光明亮,铺着厚厚的地毯,空无一人。

是自己太紧张,出现幻听了吗?她松了一口气,拍了拍受惊的胸口,准备转身离开。

就在这时,“砰!”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整个房门都为之剧烈震动。仿佛有人用身体或重物,狠狠地撞在了门上。

紧接着,一个她这辈子都无法忘记的、如同地狱恶魔般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充满了毫不掩饰的恶意与疯狂。

“支那婊子,我知道你在里面!滚出来!别逼我把这扇破门给砸烂!”

是克莱尔!

晓月的血液在瞬间凝固,恐惧像无数只冰冷的手,扼住了她的喉咙。她怎么会找到这里?酒店的安保呢?她想尖叫,想呼救,却发现自己发不出任何声音。

“砰!砰!砰!”更加猛烈的撞门声接连响起,门锁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呻吟。

晓月吓得魂飞魄散,她知道那扇门撑不了多久。她连滚带爬地冲进卧室,环顾四周,寻找可以躲藏的地方。最终,她拉开衣柜的门,像一只受惊的小动物一样,蜷缩了进去。她用手死死地捂住自己的嘴,不敢发出一丝声响,连呼吸都几乎停止了。她能听见自己擂鼓般的心跳声,和门外那越来越近的、死神的脚步声。

“咔嚓——轰隆!”

伴随着木屑四溅的巨响,房门最终被暴力踹开。沉重的脚步声踏了进来,每一步都像踩在晓月的心脏上。

“支那婊子,捉迷藏好玩吗?”克莱尔的声音带着狰狞的笑意,在房间里回荡。“你以为躲起来就没事了?自己滚出来,我还能给你留个全尸,让你死得痛快一点!”

紧接着,房间里传来噼里啪啦的打砸声。花瓶、台灯、电视……所有能被砸碎的东西,都在克莱尔的破坏下变成了一地狼藉。她似乎在享受这种毁灭带来的快感,一边砸,一边用最污秽的语言咒骂着。

衣柜的门缝透进一丝客厅的光亮,也让晓月看到了那个如同魔鬼般的身影。克莱尔换上了一身黑色的紧身衣,脸上带着病态的兴奋。她的左手上,戴着一个闪着金属寒光的指虎,右手则握着一根黑色的金属甩棍。

晓月蜷缩在衣柜最黑暗的角落,身体抖得像风中的落叶。她拼命地祈祷,祈祷克莱尔找不到她,祈祷有人能来救她。

然而,魔鬼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最终停在了衣柜前。

晓月的心跳停止了。

“唰!”衣柜的门被猛地拉开,刺眼的光线照了进来。四目相对的瞬间,晓月看到了克莱尔那双冰蓝色眼睛里,满是猫捉老鼠般的戏谑和残忍。

“啊!”晓月发出一声绝望的尖叫,还没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就被克莱尔一把揪住头发,粗暴地从衣柜里拖了出来,狠狠地摔在地板上。

“终于找到你了,我亲爱的小辣椒。”克莱尔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像在欣赏一件即将被摧毁的艺术品。

“砰!”没等晓月开口求饶,一记包裹着金属指虎的重拳,就狠狠地砸在了她的脸上。

剧痛!撕心裂肺的剧痛!

指虎上尖锐的金属突刺,瞬间划破了她的皮肤,碾碎了她脆弱的骨头。晓月感觉自己的鼻梁和左边眼眶,在一瞬间就塌陷了下去。温热的鲜血从她的脸上喷涌而出,模糊了她的视线。她痛得发出凄厉的惨叫,本能地求饶:“别……别打我……我错了……冠军我不要了……”

“现在求饶?晚了!”克莱尔冷笑着,抬起穿着马丁靴的脚,用尽全身力气,狠狠地跺在了晓月的腹部。

“噗!”晓月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仿佛被一辆卡车碾过,胃里一阵翻江倒海,一口鲜血混合着胃酸喷了出来。肋骨断裂的剧痛,让她几乎当场昏厥过去。

她像一只垂死的虾米,痛苦地蜷缩在地上,捂着肚子,发出微弱的哀号。然而,她的求饶,只换来了克莱尔更加疯狂的暴行。

“砰!砰!砰!”接连不断的重踢,雨点般落在她的脸上、头上、胸口。晓月的脸骨在一次次的重击下,几乎完全粉碎变形,头骨也出现了清晰的裂痕。鲜血和泪水混合在一起,将她清秀的脸庞染成了一片模糊的血红。地板上,很快汇聚起一小滩触目惊心的血泊。

她挣扎着,凭着求生的本能,想爬向门口。这个动作彻底激怒了克莱-尔。

“还想跑?”克莱尔一个助跑,一脚将她踹飞,晓月的身体撞在墙上,又无力地滑落在地。紧接着,克莱尔冲上前,一脚踩住了她试图支撑身体的右臂。

“咔嚓!”一声清脆得令人牙酸的骨头断裂声响起。晓月的右臂,以一个诡异的角度向外弯折,白森森的断骨甚至刺穿了皮肤,暴露在空气中。

“啊——!”这一次,晓月发出的惨叫,已经不似人声。那是混杂着极致痛苦和彻底绝望的嘶吼。

克莱尔的脸上,露出了极度满足和享受的狞笑。她似乎还嫌不够,缓缓抬起脚,踩住了晓月脆弱的脖子,然后慢慢地、带着戏谑的意味,用力向下碾压。

晓月的呼吸瞬间被切断,喉骨在巨大的压力下发出了“咯咯”的声响,眼看就要被彻底踩碎。她的瞳孔开始放大,生命力在飞速地流逝。就在她以为自己死定了的时候,异变突生。

“砰!”被踹坏的房门,被人从外面再次撞开。几名穿着酒店制服、手持电击枪的女安保人员冲了进来。她们显然是被之前的巨大声响和晓月的惨叫声惊动了。

“不许动!”为首的女安保大喝一声。

克莱尔回头看了一眼,脸上闪过一丝被打扰的恼怒。她正要发作,一道蓝色的电弧已经精准地击中了她的后背。

“滋啦!”克莱尔发出一声闷哼,全身剧烈地抽搐起来,然后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几名女安保迅速上前,用约束带将她制服。随后,急救人员冲了进来,将已经奄奄一息、血肉模糊的晓月抬上担架,紧急送往医院。

在被抬出去的那一刻,晓月用模糊的视线,最后看了一眼这个如同地狱般的房间。她知道,自己虽然活了下来,但有什么东西,已经永远地碎掉了。

第四章:不屈的意志

消毒水的味道,是林晓月恢复意识后,感知到的第一件事。它刺鼻、冰冷,无孔不入,像死亡的气息。她缓缓睁开沉重的眼皮,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纯白的天花板。她想动一下,却发现全身都像散了架一样,传来钻心的疼痛。

她的脸上裹满了厚厚的绷带,只露出眼睛和嘴巴。左臂打着石膏,被高高地吊起。右臂更是被固定得动弹不得,每一次无意识的牵动,都会引发一阵让她冷汗直流的剧痛。她像一个破损的布娃娃,被随意地丢弃在这张病床上。

“你醒了?”一个温和的声音传来。是大赛栏目组的一位女性工作人员,正坐在她的床边,眼中满是同情和担忧。

晓月想开口说话,却发现声带像是被撕裂了一样,只能发出嘶哑的、不成调的音节。

“别说话,医生说你的声带也受到了损伤。”工作人员递给她一杯水,用棉签湿润着她干裂的嘴唇。“你昏迷了两天两夜,医生说……医生说你伤得很重。”

工作人员的声音有些哽咽:“全身多处骨折,严重脑震荡,内脏也有不同程度的出血。尤其是你的脸和右手……医生说,就算恢复了,也可能会留下永久性的后遗症。”

晓月静静地听着,眼神空洞地望着天花板。她没有哭,也没有任何表情。那场噩梦般的殴打,已经耗尽了她所有的眼泪和力气。

“那个……克莱尔·杜瓦利耶,已经被警方逮捕了。”工作人员继续说道,“她会被起诉,会坐牢。我们栏目组也会为你提供最好的律师,给你讨回公道。”

晓月眨了眨眼,表示自己听到了。

工作人员沉默了一会儿,似乎在斟酌着接下来的话。“晓月,关于决赛……我们和评委会商量过了。你的情况,已经不可能再参加比赛了。我们理解你的梦想,也为你的遭遇感到非常遗憾和愤怒。”

她握住晓月没有受伤的左手,轻声说道:“所以,我们决定,破例授予你‘特别荣誉奖’,并且,我们会为你提供与最终冠军等额的奖金。你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安心养伤。钱和荣誉,我们都可以补偿给你。”

这无疑是一个充满人情味、也是最合情合理的安排。任何一个正常人,在遭受了如此严重的伤害后,都会选择接受。

然而,晓月却缓缓地、但异常坚定地摇了摇头。

“不……”她用尽全身力气,从喉咙里挤出一个字。

工作人员愣住了:“晓月,你……”

“我……要……参……加……决……赛。”她一字一顿,声音嘶哑而微弱,但眼神中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倔强。那是在地狱里走过一遭后,重新燃起的、微弱却顽强的火苗。

“可是你的身体……”

“我……要……参……加。”晓月打断了她的话,眼神直直地看着她。

工作人员被她眼神中的力量震撼了,一时竟说不出话来。她不明白,是什么样的意志,能支撑着这样一具残破的身体,做出如此疯狂的决定。这不是坚持,这近乎自残。

她不知道,对于晓月来说,这场决赛早已不是为了奖金和荣誉。克莱尔的暴行,不仅摧毁了她的身体,更试图摧毁她的尊严和她所代表的一切。如果她在这里倒下,就等于向那份恶毒与傲慢屈服。她要站上那个舞台,不仅仅是作为一名厨师,更是作为一个不屈的中国人。她要让所有人都看到,没有什么能够将她打倒。

在晓月的执意坚持下,栏目组和医院最终只能无奈同意。一个星期后,她坐着轮椅,被推出了医院。她拒绝了栏目组安排的五星级酒店,回到了那个发生噩梦的房间。房间已经被重新修缮过,看不出任何痕迹,但空气中似乎还残留着血腥和绝望的味道。她要在这里,直面自己的恐惧。

回到房间的第一件事,就是走进厨房。那是一个很小的、只配备了基本厨具的临时厨房。她看着那些熟悉的锅碗瓢盆,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用唯一能动的左手,拿起了一把菜刀。

菜刀很沉,对于习惯了右手的她来说,左手显得那么笨拙和不听使唤。她想切一根黄瓜,却连刀都拿不稳。她想打一个鸡蛋,却把蛋壳捏碎在了碗里。她想单手颠锅,滚烫的油溅出来,烫在她的手背上,起了好几个燎泡。

剧烈的疼痛从身体的每一处传来,右臂的伤口因为过度的牵扯,时常会渗出鲜血,染红了绷带。汗水浸透了她的病号服,好几次,她都因为体力不支而险些晕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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