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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十五 他们为祖国而战,第5小节异能与少女收容计划

小说:异能与少女收容计划异能与少女收容计划 2025-10-27 21:11 5hhhhh 5910 ℃

  在圣彼得堡人们抬头望向的方向,取代天空的不是一两座被天神举起的楼宇或社区,而是一整座成片的、不间断的建筑集群!规划整齐的道路川流不息,古老的湖泊兴起墨青的波澜。

  这是一整座国际大都市!

  一整座要向他们倾倒下来的城!

  那座城市遮住了视界的极限,令人窒息地覆盖在头顶。太阳的形状已经消失不见,只有不知道从哪一个方向射下来的橙黄色暮光。

  “柏林。”楚岚在天空上看见了那座标志性建筑,勃兰登堡门。

  斯维塔兰娜用术士的能力分享了蕾娜塔的痛苦,使得两个人都能够暂时缓过血统暴走的压力,但银发的少女们抬头看向她们无数次凝视过的天空时,依然充满着浓浓的惊惧。

  柏林建筑群的庞大阴影像海啸一样洒了下来,恐惧随着暗影,如同活动的流水般无法阻止地浸没开来。在陷入在阴影之下的圣彼得堡,不断有不同的地方响起惊呼声和呼救声,尖利的警报声开始凄厉地在两座城市之间的空中响起。

  有无数的事物飞向天空,就在他们的身边,也许是人,也许是战斗机之类的科技飞行器。他们扑向那些自天空而降的黑影。

  那些黑影的边角在大风中翻飞,身形却坚定有力,所有人一开始都会以为那不过是天上黑色的鸟,直到他们身上爆发出魔力的声与形!

  那是穿着黑袍的巫师!

  柏林巫师联合的首都巫师团!

  全世界最强大的超凡攻击群之一!

  集合施法的魔力乱流已经让神秘提升到了一个足以模糊现实界限的程度,巫师们的身前已经燃烧出猩红色的星点。

  在地面看起来,那些是未燃尽火堆里的星点余烬,可在他们的魔杖端上,却是一轮轮足比人身还要大上一圈的能量聚合团,如同唤起了猩红色的新太阳,却比那无私伟大的恒星要危险得多!

  “快躲!抓住我!”

  斯维塔兰娜变成银色的流光,楚岚和阿格妮丝抓住她的行刑黑氅,四人一同消失在已经开始灼热的空气中。

  在下一刻,昏黄中的星点残烬向大地和天空释放出数万道的猩红射线,好似美丽的慧尾降临人间,可却代表着极致的毁灭。

  灼热射线锁定了圣彼得堡城区内的一切潜在超凡,哪怕是并没有使用超凡能力的楚岚一行,也在目标之中。他们刚刚消失,速度在3马赫以上的射线就已经击中了原地。

  仿佛燃着火的陨石坠落,那处地面的地砖无声地被融化、炸裂。石料与泥土飞溅,留下一处坑洞,半径足有三米宽,深度更有将近一米!

  可那些飞向天空,阻击巫师们的圣彼得堡超凡者和空中器械才更是首当其冲!代表死亡与毁灭的彗星光束刺穿了自上而下的护盾体,许多身影都被击中下落。

  他们中的大多数只是圣彼得堡的「冬与夏」卫队,即便再是悍不畏死,在能力上完全不可能与巫师们对抗!

  而城市本土中刚刚升空、甚至还未出现在巫师视距中的空中力量,更是一瞬间就被足以切割钢铁、点燃火焰的热射线贯穿,冒着黑烟与流火无力坠落。更多的倒霉蛋,则是在空中就爆炸成烟火。

  每一道杀死敌人后的猩红光线都去势不减,和那些被躲开的同伴一同,袭击向彼得堡的大地。

  如冬宫与尤苏波夫宫这些重要的建筑与那些五颜六色的洋葱头教堂表面浮现出神力或其他力量结成的护盾,堪堪阻挡下了攻击。

  但那些没有神明和超凡者保护的更多建筑,则是在射线无差别的轰炸下将近坍塌!樯倒楫摧,混凝土与钢铁被烧穿垮塌,那些或美轮美奂、或肃穆沉着的古典建筑不少都在楚岚的眼中沦为了废墟。而城中心矗立着的现代大楼群,也难以幸免,正冒着滔天的黑烟摇摇欲坠。

  巫师是全代所有超凡体系中个体战斗力最强的,而只是一个照面,他们就对圣彼得堡造成了严重的杀伤!

  楚岚一行在涅瓦河边显形,河面上有几处的河水正被坠落的火焰烧得咕嘟嘟沸腾着。在离他们大约几公里远的地方,蕾娜塔看见涅瓦河上的那座钢铁桥梁被从天而降的几株猩红色射线击中。

  那是她和楚岚去尤苏波夫宫的路上的那座桥,也近乎是他们开始故事的地方。

  被射线击中的是斜拉桥的钢索桥塔。击中点的高强度结构被超凡的力量烧得融化,而那周围,受高温的钢铁开始屈服。

  在蕾娜塔和斯维塔兰娜颤抖的眼神中,钢索崩断,桥下的主梁从当中断开。转眼间,桥面就干脆地碎裂开来,带着其上双向六车道的车辆一齐向沸腾的河水中倾倒。

  “我……”

  蕾娜塔哽咽了一下,向周围看了看,发现所有人都自顾不暇。凄厉的警报无意义地长鸣着,作为最后的底线,防空炮开始运作,向欲要从天而降、进入城市的巫师们喷吐橙金色的流火。

  可那是完全没用的。黑袍外先是出现了一层肥皂泡一样的护盾,再之后又弥漫起一层晦暗的淡黑色烟雾。

  在一条条长线般的弹链向巫师袭去的时候,子弹与炸药先是被护盾轻松地挡下,再之后,黑雾的表面反射出十数道琉璃色的流光,朝向他们开火的防空火炮与近防炮飞去。

  有多少飞来袭击的事物,就有多少道同样回敬的琉璃光。楚岚看到不远处一个巫师从天而降,落在毗邻教堂的楼房顶上。他的身遭迸发出近乎璀璨的千道光芒,自动锁定了攻击来源的方向,汇聚成一道透明的长河,反击着圣彼得堡的地面力量。

  第一时间开火的近防炮和普通士兵都被数道琉璃色的河水贯穿了,瞬间死伤无数。

  “海因里希反制咒……精锐中的精锐。”阿格妮丝的神情也略显严肃。

  在废墟之上,更多的巫师落下了。他们的神情刚毅而淡漠,巫师袍在圣彼得堡魔力席卷出的狂风中翩飞,像一只只漆黑可怖的巨大鹰隼。

  “我需要去护卫冬宫与宗座了。”

  斯维塔兰娜收到了消息。

  在一开始的短暂茫然与悲怆之后,银发的行刑人很快就收拾好了情绪,将一切藏进厚重的黑氅之中。

  “帮我照顾好瑞娜。晚点见。”

  “我陪你一起去。阿格妮丝能保护好瑞娜的。”楚岚说。

  斯维塔兰娜冷静地解开长发,并抽出腰侧的银色长刀:“你跟我去也没用。别忘了,你是个调查员……禁止明确地参加国际战争的。”

  楚岚沉默,斯维塔兰娜顿了一下,然后说道:“战争开始了,楚岚。”

  “我会远远跟着你,怕你死。”

  “那也好。我们走。”

  “阿格妮丝,交给你了。”

  “放心,我可从来不是需要被保护的角色啊。”阿格妮丝眼睛眨了眨,她抱起忧心忡忡的蕾娜塔,背后燃起蓝色的光焰,向最安静的地方贴地飞行。

  “姐姐,楚岚,要小心。”

  “嗯。”

  两人握住手,消失在原地。沿途的事物褪色后不断扭曲飞驰,斯维塔兰娜语速急促。

  “大教堂与冬宫分别有着一座城市级的禁止传送的法阵,无论灵咒同盟是想要继续增援进攻或者撤退,都必须要先全部破坏它们。”

  天空中的巨大空洞已经缓缓消失,柏林的虚影也已经变得单薄起来,只在天边血红的暮光中留下一面红黑色的葳蕤旗帜。

  那显然是一次单向的大传送术。斯维塔兰娜说的没错,柏林巫师联合的行动同样是一次不成功便成仁的奇袭。如果他们的战果没有快速达到,同样可能被反应过来的俄罗斯人葬送在这里。

  远处飞来的白烟开始落下,导弹和自爆无人机不在乎误伤地冲向城中的袭击者。黑袍人们拖着裙摆般的长袍在街道中疾速飞行,沿途不时有圣彼得堡的超凡者将他们拖入战斗。

  那道神奇的传送术结束后,巫师们也不再能大批量地长久停留在重力束缚着的天空,也没有意义停留。双方都失去了完全的制空权,接下来的便是巷战中的死斗了。

  只是,他感觉自己和所有人似乎都蹊跷地忘掉了什么。

  巫师们的力量正向冬宫集中,圣彼得堡人也朝他们的艾尔米塔什聚集过去。那处一度是俄罗斯最伟大的宫殿与中枢像是一道漩涡,吸引了双方的力量疯狂地汇聚。

  驻守在冬宫的萨满士兵们依托着建筑本身和外层护盾的庇护,在抵挡巫师们五颜六色的咒语的同时,努力地还击着。

  几个刚加入战场的巫师从屋顶上跳下来,他们的手中都提着一个平平无奇的棕皮手提行李箱,其他正在施爆破咒消磨护盾的巫师们看见他们的到来,便纷纷为他们打起了掩护。

  “神奇生物学家……该死……”

  斯维塔兰娜和楚岚赶到的时候,已经看见那几个神奇生物学家蹲下身子,将行李箱平放在地上,然后小心翼翼地解开皮扣,朝冬宫的方向打开盖子。

  围攻冬宫的巫师们一齐停止了施法,战场诡异地骤然安静了一瞬间,只有风卷过街道的声音。

  一声冲天的嘶吼响起,一只象牙白的尖角从手提行李箱中探出,接着是铅灰皲裂的皮肤与通红暴怒的眼睛。

  那是一头头生尖角、酷似犀牛的巨兽,大约有一栋两层的独栋公寓那么高大,却能够诡异地从那个钻个人的手提箱中一跃而出。

  “是「[[rb:攻犀 > O-Rhino]]」!及时加固!”

  冬宫里传来经过扩音术加持的喝令声,而那时,足足有六头的攻犀已经嘶吼着向那美丽的建筑冲去。

  肉体质量和强度都堪比超重型坦克的犀牛踩碎了路牙与台阶,头顶的独角闪烁着银灰色的冷光,凶残地扎在冬宫的外层护盾上,护盾仿真地裂开纹路,宣告自己的不堪重负!

  随着攻犀的长角下方一处难看的肉脓包逐渐膨胀成危险的血红色,激烈而原始的超凡能量从这些神秘生物的身体涌现,生生地在护盾上炸开了一道巨大的缺口。

  攻犀们继续向前冲锋,体表炼金附魔的大片铜甲轻松地弹开了术士的刀与萨满的咒语,直直撞断了外廊上一排排端庄俊伟的罗马柱,冬宫青兰色的美丽墙壁也被野兽们顶碎了。灰尘四溅,护卫者们匆忙而不甘地后退。

  一部分巫师们抓准时机,瞬间化作了黑影,像一道道剧院里的黑色幕布,随风翻卷后顺着缺口涌入冬宫。

  在那些可怕的黑幕的头顶,荧光绿与猩红色的咒语像分外刺眼的激光一样冲进深处去,为他们的突击打着掩护。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斯维塔兰娜几乎已经按捺不住了。而在下一秒,约莫二十五六个轻甲骑兵从街角转了过来,向如乌鸦群般降落的巫师冲了过去。马蹄奔腾,他们结成了奇异的阵型,虽然人数不多,但在高速的冲锋中很快汇聚出了不容小觑的气势。

  青绿色的疾速术式与若有若无的蒸腾血气簇拥着他们,瞬间从视线的远端疾驰而来,沿途的障碍物——汽车、路灯、路障等等都被他们轻易地掀飞了。

  术士骑兵团。楚岚认出了领头的那个骑兵,那个在短发梢带着些许暗银斑点的男青年。

  哥萨克术士骑兵团的第三士官长,阿尔乔姆·萨哈罗夫,绰号「铁马」。

  他率领着他的亲兵席卷过街道,转眼间就杀进巫师们的阵地。

  术骑兵持着的长枪不容置疑地刺穿了巫师们的防御阵线,来不及闪躲开的战斗巫师哪怕有着护盾咒的加持,也难逃一死。他们近乎是撞碎了胆敢接近的一切有生力量和死物。

  敌人的血肉和炼金护甲被搅碎成褐色的腥风,将术骑兵们衬托得更加凶戾悍勇。他们生生冲杀出了一道血肉与金属混合之径。

  巫师们同样反应迅速,那几个神奇生物学家很快被专职远程施咒的咒术师小组重重地保护了起来,他们再次打开那些潘多拉魔盒般的棕手提箱,并立刻捂住耳朵。

  一群形状怪异,叫声尖利得仿佛要刺穿人类耳膜的小型神秘生物迫不及待地飞了出来。

  它们长得像是某种翼手目动物,只不过它们的膜翼是令人悚惧的艳绿色,灵长类动物的本能告诉每个人,那份高饱和度的鲜艳代表着剧毒。

  “「[[rb:毒蝠 > V-Chiroptera]]」出击!”

  神秘生物学家俯下身子,几乎是跪伏在地上。因为他们自己离那些被奴役的对象最近,所以他们双手紧紧捂住了自己的耳朵,同时大喊一声用来告诉周围的同伴。

  同时,那还是一道咒语。被称作毒蝠的生物拍打着绿色的膜翼飞上半空,身上同样出现了基础的防护类咒语,并且依照训练组成了极具变化的阵势。

  它们向发起第二次冲锋的骑兵们飞去,在接近术士血脉力量凝聚成的青绿色罡风时,又猛地散开减速,从前后不同的方向包围住了那十几个骑兵,控制好速度地扇动翅膀,伴随着他们一起前进。

  没有俯冲,没有攻击。

  这份“和谐”没有持续半秒钟,但却在分外的诡异中显得漫长。

  下一刻,毒蝠群齐齐发出一阵极高频率的啸叫声,从四面八方笼罩了术骑们。

  那是带有神秘的攻击性叫声,楚岚和斯维塔兰娜离得很远,而且已经捂住了耳朵,但仍感到一阵强烈的恶心与心悸。

  而正处攻击范围核心点的二十几个骑兵,有三分之一都直接被震慑得将近昏迷,要从马背上摔下来,哪怕有着同伴的协同,也迷迷糊糊地无法坚持。而他们胯下的顿河马,也从马耳中流出如注的鲜血,不得不减慢了冲锋的速度。

  眼见其势已去大半,没怎么受到影响的阿尔乔姆却并不勒马回撤,他把骑枪扔回到背上,抽出腰侧散发着肃杀之气的墨黑长刀。

  「铁马」眸中溢满了鲜血,他将刀遥指向那群被保护着的神奇生物学家,萨哈罗夫家带着诅咒的血脉力量泼洒出来,越过上百米的距离,降临在了巫师们身上。

  神奇生物学家当即心头一震,魔力的庇护让他们意识到了诅咒——这种神秘力量中的神秘力量——的降临。

  那一颗颗鲜活跳动的心脏被「铁马」阿尔乔姆的诅咒真切地撼动着,若不是最后的清醒意识支配着他们给自己施咒或灌魔药,险些当即晕倒,无法继续战斗。

  这是多么恐怖的力量!

  可这远远达不到阿尔乔姆所想要的战果,他扬起长刀,重重下斩,毫不犹豫地斩断了自己左手的无名指和小指,可见骨的截面并没有让这个坚强的术骑兵发出痛苦的叫声,阿尔乔姆只是在喉咙里低低的嘶吼着。

  付出了足够代价的诅咒从任何人都无法干预的地方卷土重来,直接震碎了两个神秘生物学家的心脏,剩下的也没好到哪里去,直接吐出鲜血,昏死了过去。失去了神秘生物学家的精神力契约约束,已经加入战场的神秘生物立刻放弃了自己的战术任务。

  那几只皮糙肉厚的「攻犀」调转头角,不再往绞肉机般的冬宫内冲去,一阵恍惚后,逃向了涅瓦河广阔的波浪;狡诈的「毒蝠」更是直接振翅飞向圣彼得堡的城郊,追寻自由去了。

  而冬宫内的守军难得地喘了一口气,看着术骑兵再度掀起腥风,他们士气大振。

  “报告,一名高等术士出现在冬宫前西侧战场,提出击杀需求。诅咒侧,术士骑兵团。”

  一名巫师先是通过对讲机呼喊,呼救支援,但城市的远方突然降临了一阵激烈的雷暴!

  不是雷暴雨,是雷暴!

  是真正的雷暴!

  紫蓝紫蓝的雷电不再像是浅尝辄止的雷击那样,而是真真如同下雨一样地降临在那处区域。

  来自自然的咆哮吞没了爆炸与碎裂声,一道又一道强烈的电磁冲击波圈从那里扫向全城,除了部分做过强电屏蔽的设施与避难所,一切科技设备都陷入停摆。

  负责通讯的巫师肩上的对讲机失去了作用,他只能挥动魔杖来进行最后的传讯。完成了……他松了口气,心想。

  转瞬之后,来不及逃跑的他就被术骑兵的阵罡风撕裂了护盾与附魔护甲,炼金脊椎徒劳地在身后耸动为主人提供奋死一搏的出力,但最后还是整个人都被阿尔乔姆的长刀斜斩成两半残尸,被淹没在马蹄中,成为地面上褐色泥土的一部分。

  在一处隐蔽的露台上,楚岚和斯维塔兰娜不得不目睹了这一切的一切。

  这时候,斯维塔兰娜从身后蒙住了他的眼睛。

  “闭上眼睛。”

  “为什么?”

  “你是我的爱人,我……不想你看到我杀人的样子。”

  “……不重要。”

  “我之前也从来没担心过这种事。现在不一样了。”

  身后的女孩消失了,眼窝上冰冰凉凉的掌心触感也消失了。

  楚岚违背了她的意愿,他睁开眼睛的时候,看见一道亮银色的飘带,瞬间地将四散奔逃的巫师们串联在一起。

  然后,行刑人双刀上的神力撕碎了护盾,冰冷的刃插进大脑或心脏。

  「少极狐」,在整个神秘侧都以极速闻名的年轻行刑人。罕见的以术士之身担任逆约派神职者的少女。

  楚岚知道,独她所有的穿梭空间的术式是无视任何空间稳定手段的,虽然在极端情况下仍旧会被打断,但在打开了传送禁制的圣彼得堡,她的奇袭、她的极速与她的术式恰好地结合,一个人就在冬宫前的这一群无法使用任何穿梭咒的巫师杀了个来回。

  厚重的黑氅扫灭了巫师们反击向她的死咒,银色的长发扬起冻结般的彗尾,带着斯维塔兰娜穿梭在空间中,雪刃的寒光只在她出现时一闪而过,便宣告带走一条生命。

  “是「少极狐」!聚拢!等待增援!”

  女行刑人刚把半空中一个叠了九层护盾咒的巫师一脚踹向地面冲锋的术士骑兵团,随后便听到有巫师如此呼喊,明显是认出了她。

  斯维塔兰娜露出冰冷的笑容,身形再度变成无法辨识的流光远去。

  冬宫里的战斗还没有结束。

  她正打算支援那里。

  但在看到青色外墙的大破洞中涌出一大群黑袍上染着血的巫师们的那一刻,她便知道不用去了。

  冬宫失陷了。

  斯维塔兰娜深呼吸,调整了一下心情,然后准备向喀山大教堂靠过去。那里的战斗,可能形势比现在更好,但同样的,也会更加惨烈。

  地面上的阿尔乔姆认出了自己这个不知道有没有血缘关系的远房妹妹,他不再捂着断掉两指的左手,而是朝斯维塔兰娜敬礼。

  一向以冷傲形象示人的斯维塔兰娜疏远地点点头,动身前往喀山大教堂。

  而在这时,银光一闪,她被迫退出了穿梭状态。

  强大到无法形容的精神力沿着街道一路涌了过来,压制住了她和阿尔乔姆。

  他们向街道那头望去,一个戴着兜帽的变形大师正从那里安稳降落。

  兜帽下的脸还很清晰,并没怎么遮掩,于是他们认出了他。

  联合委员沃尔夫冈·科尔,至尊巫师,柏林巫师联合的副总理,这个世界上最强的变形大师,称号——「[[rb:万物主宰 > Der Meister der Gestalten]]」。

  他是来杀阿尔乔姆的,当然,现在要加上斯维塔兰娜了。

  没有说一句话,变形大师轻呼了一口气。斯维塔兰娜登时感到周围的一切都开始充满了恶意。

  脚底的地面似乎变成了泥沼,有意无意地阻拦着他们的脚步,而术骑兵的战马身为动物最为机敏,被那个变形师浩大的精神力震慑得畏缩不前。

  斯维塔兰娜俯下身子,以极速奔向科尔。而科尔不为所动地站在原地。

  路面上升起一道道矮墙,阻隔在她冲锋的路径上。科尔的精神力刚刚完成一次变化的瞬间,行刑人抓住只有不到半次呼吸的时机,发动术式,化作流光穿梭过物质世界的一切阻碍。

  “嘶——”

  斯维塔兰娜从他的身后跃入现实,黑金色的行刑人神力像闪电般迸出身体,以「罪与罚」系列神术特有的程式缠绕上她的刀。那道蚀刻着经卷铭文的银刀无声嘶吼着切割开空气,决死地斩向变形大师的脖颈。

  她相信,哪怕再强大的防御咒语,也无法完全抵抗得住这一击。即便科尔依靠闪躲而撑过了这一刀,也势必被行刑人拖入她的战斗节奏中去。巫师们大多数都不特别善于近战技巧,她只能赌科尔也是如此。

  面对远强于自己的对手,她没有多试探的空间,第一次就是全力以赴的攻击。

  因为,这是斯维塔兰娜唯一的胜算了!

  或者说,唯一的生机。

  科尔侧过头来,但由于他带着兜帽,斯维塔兰娜还是无法看见他的脸。她觉得自己赌对了,科尔大师果然不擅长近身战斗。

  在一击定生死的搏斗中,面对身后的偷袭,慢悠悠地扭头恐怕是这个世界上最差的选择了!

  阿尔乔姆面不改色地用黑刀斩断了自己的左小臂,诅咒降临在了那位「万物主宰」身上。

  哪怕是付出了这样的代价,他也不敢期望太多。

  他只奢求,「铁马」的诅咒,能够让沃尔夫冈·科尔大师上了年纪的关节在这一刻稍加生些锈迹……

  没用。

  完全没用。

  斯维塔兰娜斩向变形师脖颈的夺命锋刃在顷刻之间变成了一坨软弱无力的橡皮糖,完全无法承载神力的加持,只让它左晃右摇,滑稽得要命,更何谈击穿变形大师的防御?

  而那份来自萨哈罗夫的诅咒,更是只让他的左手感受到了一阵束缚……可那束缚甚至连丝线都算不上!只像是生在角落里、螳臂当车的小蜘蛛网!

  沃尔夫冈·科尔淡漠的眼睛终于从兜帽的边上露出来了,斯维塔兰娜咬紧牙关,试图再次发动术式消失,但科尔的精神力如同汹涌的潮水,将她钉死在这片现实之中。

  手指探出袍袖,科尔无杖施法,咒语与魔力寄托成冷绿色的激光,刹那间击中斯维塔兰娜的心脏。

  死咒。

  但斯维塔兰娜没有死,她的胸前出现了一道漆黑的虚化锁链,在束缚住了她自己的同时也为她挡下了这一道死咒。

  不是所有的超凡能够彼此对抗,质与量都很重要。

  面前的女行刑人如此年轻,显然不可能在量上胜过至尊巫师沃尔夫冈·科尔,那么……只有质了。

  但科尔并不感兴趣。他见过的神秘已经太多,能够在质上胜过死咒的虽然不多,但也不能说少。

  没关系,杀人的技法很多样。

  对一名变形大师来说。

  在他的精神力下,行刑人体内的肋骨开始弯曲,变形成尖锐的骨刺,倒刺向她自己的心脏。

  不过,直接干预超凡者肉身的过程的确没可能那么快,面前的女人在死去之前,骤然间消失在了炸开的银光里。

  科尔看向另一个年轻人,那个自断一臂,却仍顽强地骑在马上的年轻人。

  没有逃跑,这很好。

  他可以感觉到刚刚那股诅咒的重量,相比起不止打过一次交道的女行刑人,阿尔乔姆的力量要逊色太多了。

  精神力聚合,选择表现为念动力。科尔的念动力隔着很远地捏住了阿尔乔姆,在后者的极力挣扎中,念动力依然巍然不动地缠绕住了他的身体。

  阿尔乔姆的下属立刻试图救他,但又马上被科尔抬手拍飞到冬宫的墙壁上,不知生死。

  沃尔夫冈·科尔最后看了一眼这个发梢上有着些许银斑的年轻人,然后用念动力把他的身体活生生撕成了两半。

  逃走的斯维塔兰娜回头时正望见这一幕,少女的眼眶顷刻间红了。

  可仇恨总是无足轻重。

  科尔抬手看了眼自己手背上新出现一处不浅的伤口,一时间无法愈合。

  他的精神力弥散开来,他并不屑于对那些普通士兵动手,甚至就连那些平平无奇的超凡者,只要不对他作出攻击行为,他也完全无视。

  他的袍摆拖过巫师与术士们的死尸,神情没有什么大的变化。

  那个女行刑人的一系列血统术式都很奇异,隐藏气息身形、无视禁制穿梭空间,但仍不可能在他的精神力下完全隐匿。

  不过,也许她已经逃走了。

  明智的选择,可惜了。

  斯维塔兰娜在楚岚的身边,他们逃离了已经失去意义的冬宫。

  在一处没有怎么受到超凡者战斗影响的偏僻社区,许多圣彼得堡的普通平民都躲在了这里,等待城中的血液流尽。

  她随意地找了一间正在招租的单身公寓,显形出现。斯维塔兰娜太累了,几乎要直接摔倒在地板上。楚岚扶住她。

  “我们走吧。”楚岚看了看她的眼睛,最后说。

  “去哪?”她低着头,腰间的刀上血还未尽。

  楚岚捧起她的脸,盯着她饱含痛苦的银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

  “你想去哪就去哪……去一个不会有人杀或被杀的地方。赫尔辛基、苏黎世、巴塞罗那、永恒之城……或者,中国也可以。我一定会送你们过去的。”

  “不,我不会去的。这里是我的家,哪怕它即将被毁灭,可却还没有。”

  斯维塔兰娜的软弱让她似乎心动了一瞬间,但很快,她挣扎着摇了摇头。

  “那么,你还要去喀山大教堂吗?”

  “……如果我还能过去的话,如果我过去还有用的话……”

  “虽然我不愿意让你去,但是一切一定都没有那么糟。”

  “没用的……我们不会有援军的,真正的战场不在这里……”

  楚岚沉默地看着她的眼睛,没有再说话。斯维塔兰娜知道的事情显然远比他要多得多,但她既然选择不完全告诉他,他便不再抱有任何探寻的念头。

  “砰砰。”

  外面有人敲门。

  怎么可能。这里是她随便找的一处地方,并且确认过近期没有来过这里。斯维塔兰娜紧张起来,但随之而来的是心脏一阵剧痛。

  她又一次透支了。

  他们对视了一眼。

  最后,楚岚说:“请进。”

  他抽出腰侧的集束器。斯维塔兰娜抓住了他的手臂,做好了立即逃离的准备。

  公寓的门是锁着的,但却在一声轻巧的机括声后洞开。

  开门的是沃尔夫冈·科尔。

  楚岚打开了集束器的开关,淡金色的焰流成十字状燃烧。眼瞳里浮现出了一轮轮的朱红间黑的圈纹,他盯着那个变形大师。

  但变形大师只是往侧边一让,低下头,让一个留着枯灰色长发的巫师走了进来。

  楚岚当然不认得这个巫师,但单单看他法袍上华丽精致到夸张的多重装饰,与身遭比科尔还要残暴盛大的精神领域,以及科尔恭敬的神态……他确定了眼前的人一定极为强大而尊贵。

  斯维塔兰娜的眼神和呼吸在同一刻僵住了,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她搭在刀上的手指已经无力地松开。

  “你好,陀思妥耶夫斯卡娅小姐。Svetlana,是这么发音的吗?”

  面前巫师被金丝王冠束起的灰发极长,如果不是末端被神秘的力量托起,几乎会和他长袍边上缀着的朱鹮尾羽一样垂到地上。

  楚岚看不出来他的性别,不知道该用英俊还是秀美来称赞他那巧夺天工的容颜。

  “是的……您好,巫王阁下……”

  斯维塔兰娜的牙齿没有打颤,这是她唯一感到欣慰的事情。

  “那么这位……就是圣徒了?”

  被斯维塔兰娜尊称为巫王的巫师向楚岚看过来。

  他将手中的武器放低了些。

  “是的,楚岚,你好。”

  “海因里希,你好。”

  巫王友好地回答他。随后,她向他半伸出右手。

  “是不是该握个手?”

  “我想不用了,女士。”

  巫王收回手,微笑。

  “阁下是来杀我们……我的吗?”

  斯维塔兰娜突然说。

  “你觉得值得吗?”

  巫王反问。

  她慢慢地踱步到房间的中心,滑落到她纤长手指中的魔杖变化成一架王座样的红绒高背椅。她在那上面坐下,居高临下地看着两个人。

  没有人去问是什么值得,什么不值得。

  斯维塔兰娜突然想起了那具被巫王徒弟赠予的人偶,她立刻从后腰上解下它,慢慢地放在了地板上,朝巫王的方向稍微推了推。

  “您是为它而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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