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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冒险团遇上食人部落?(中篇未完结,正在更新),第2小节当冒险团遇上食人部落?

小说:当冒险团遇上食人部落? 2025-10-27 21:11 5hhhhh 5020 ℃

“别动!敢叫就杀了你!”穆宇轩从牙缝里挤出嘶哑的威胁,剧烈的喘息喷在少年脸上。

少年吓得浑身瘫软,眼泪瞬间就涌了出来,身体像秋风中的落叶般抖个不停。

穆宇轩的大脑飞速运转,急速下达指令:“带我们去你家!找个安全的地方!快!”他试图用最简洁的语言表达意图。

然而,少年眼中只有纯粹的恐惧和迷茫,显然没有听懂。

一股冰冷的绝望瞬间淹没了穆宇轩。

语言不通!

他忘了,不是每个土著都像莱尔特那样去过外界,学过他们的语言!他挟持了一个无法沟通的“哑巴”,这有什么用?巨大的挫败感让他手臂的力量都松懈了一瞬,眼神中的凶狠被一丝无力取代。

但就在他几乎要放弃这根意外的“稻草”时,被他压在身下的少年,却似乎从他的眼神和肢体动作中理解了什么。又或者,是求生的本能驱使。少年停止了无意义的颤抖,用那双泪眼朦胧的大眼睛看着穆宇轩,然后,极其轻微、却又无比清晰地点了点头。

他听懂了!或者说,他理解了穆宇轩的意图!

穆宇轩心中重新燃起一丝微光。他不敢松懈,用刀锋紧贴着少年的皮肤,低喝道:“走!别耍花样!”

他艰难地想要再次背起柯涛,但左臂的剧痛和体力的透支让他几乎无法完成这个动作。那土著男孩见状,犹豫了一下,竟然怯生生地伸出手,帮忙扶住了柯涛的另一边。他的动作很轻,带着恐惧,但也带着一种奇异的配合。

三人——一个挟持者,一个人质,一个昏迷的重伤员——组成了一个怪异而脆弱的同盟,小心翼翼地挪出了储物棚。

幸运的是,这片堆放杂物的区域确实偏僻,加上救火和搜捕的主力都集中在村落中心和祭坛附近,他们借着夜色和混乱的掩护,竟然没有被人发现。少年对路径极为熟悉,带着他们七拐八绕,避开主要通道,最终来到了一座位于村落边缘、看起来比周围更加破败低矮的茅草屋前。

男孩示意就是这里。他警惕地看了看四周,然后轻轻推开虚掩的木门。

屋内光线昏暗,弥漫着一股草药和灰尘混合的气味。一个更加苍老、双眼浑浊毫无焦点的土著老人,正摸索着坐在屋角的草垫上,听到动静,他侧过头,用土著语含糊地问了一句什么,似乎在问儿子外面发生了什么事。

男孩身体一僵,连忙用稚嫩的声音快速回答了几句,语气故作轻松,似乎在说没什么,只是回来看看。他不敢停留,扶着柯涛,引着穆宇轩,快步走向屋子最里面,挪开一个沉重的、散发着霉味的旧木柜,露出了后面一个仅容一人通过的、向下的黑洞洞入口。

地窖里阴冷、潮湿,空间狭小,堆放着一些过冬的根茎食物和破烂的兽皮。穆宇轩将柯涛小心地安置在相对干燥的角落,自己也几乎虚脱地坐下。他依旧用匕首指着少年,用眼神和极其缓慢的语速,配合手势威胁道:“你…不许告诉任何人!去拿…水…还有,干净的布!快去!”

男孩看着他血流不止的左臂和柯涛那恐怖的断腿,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他再次点了点头,敏捷地爬出了地窖,并将木柜小心地移回原位。

地窖内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只有两人粗重而痛苦的呼吸声。

穆宇轩稍微松了口气,但神经依旧紧绷。他靠在土壁上,感受着左臂一阵阵钻心的抽痛,意识在清醒与昏迷的边缘徘徊。

然而,他并不知道,危机并未远离。

地面上,那位盲眼的老父亲,在儿子离开后,布满皱纹的脸上却露出了疑虑。他虽然看不见,但嗅觉却异常灵敏。他清晰地闻到了儿子身上带回来的、浓郁得化不开的血腥味……以及,一丝与这破败小屋格格不入的、属于外面冒险者们身上特有的、干净布料和某种清淡皂角的微弱气息。

这两种味道混合在一起,出现在这个敏感的时刻,让老人感到了强烈的不安。他了解自己的儿子,胆小、懦弱,绝不敢参与劫掠。那这血和陌生的气味是……?

一种不祥的预感笼罩了他。在黑暗中沉默地坐了片刻后,老人做出了一个他认为最能保护自己和儿子的决定。他颤巍巍地站起身,凭借对屋内布局的熟悉,摸索着走出了小屋,然后朝着村落中央、声音最嘈杂、莱尔特最可能在的方向,步履蹒跚却又坚定地走去。

他要去告密。用这个秘密,来换取自己和儿子在部落中的安全和……或许还有一份奖赏。

地窖之内,穆宇轩还在苦苦支撑,等待着少年带回救命的清水和布条。而他并不知道,致命的网,正在由他刚刚踏入的这间“安全屋”的主人,亲手撒下。

地窖里时间流逝变得模糊,只有压抑的喘息和血腥味弥漫。就在穆宇轩的意识因失血和疼痛而逐渐涣散时,头顶传来了木柜被小心挪动的细微声响。

他瞬间绷紧,右手死死攥住

了匕首,眼神锐利地盯向入口

兽皮门帘被掀开,那个瘦弱的土著少年小心翼翼地爬了下来。他手里端着一个粗糙的木盆,里面盛着清澈的冷水,腋下还夹着一叠虽然旧得发黄,但看起来还算干监的柔软布料。

少年将东西放在穆宇轩面前,然后怯生生地后退了半步,双手不安地绞在一起,大眼睛里没有了最初的极致恐惧,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混合着紧张和…某种难以言喻的顺从。

看着那盆清水和救命的布

料,再看向少年那不含杂质

的、甚至带着一丝求助意味的眼神,穆宇轩紧绷的心弦似乎被轻轻拨动了一下。一直萦绕在他眼中的凶狠和戒备,如同坚冰遇暖,终于融化了一丝。直觉告诉他,这个看似柔弱的少年,与外面那些吃人的恶魔并非同类,他至少在此刻,没有恶意。

“…谢谢。”穆宇轩嘶哑地吐出两个字,声音干涩得厉害。

他不再犹豫,立刻示意少年帮忙。两人跪在柯涛身边,开始处理那最触目惊心的伤口—左腿的断肢处。穆宇轩用清水浸湿布料,小心翼翼地清洗着断口周围凝结的血块和污垢,每一下擦拭都让他自己的手臂也跟着隐隐作痛。少年在一旁帮忙递送干净的布条,看着那森白的骨头和翻卷的皮肉,他的脸色也有些发白,但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停顿。

在清理过程中,不可避免

地看到了柯涛双腿间那片狼

藉。那个曾被莱尔特以极其侮辱性的方式侵犯过的私密之处,此刻依旧有细微的血丝混杂着不明的体液渗出,红肿不堪。昏迷中的柯涛似乎仍能感受到这源自身体最深处的屈辱和痛苦,身体无法自控地发出细微的颤抖。

与此同时,或许是因为清水的冰冷刺激,或许是因为神经末梢无意识的反应,柯涛那可怜的小鸡鸡,又一次可悲地、不受控制地微微挺立起来,顶端还渗着些许晶莹。

然而,这一次,再也没有莱尔特那淫邪的打量和屠夫贪婪的注视。穆宇轩和那土著少年,两人的目光都异常干净,甚至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专注。他们谁也没有对此投去异样的眼神,仿佛那只是身体上一个需要被清洁的普通部位。

穆宇轩只是默默地、用更加轻柔的动作,蘸着清水,将他那个地方的污秽和血迹一点点擦拭干净,仿佛想要抹去同伴所遭受的所有屈辱。少年也默默地递上新的布条,眼神中甚至流露出一丝属于他这个年纪本应有的、对于伤痛最原始的怜悯。

处理完柯涛最严重的伤处并用干净的布条尽可能包扎好后,穆宇轩几乎虚脱。他额头上满是冷汗,左臂的伤口因为之前的动作再次崩裂,鲜血染红了临时捆扎的布条。

土著少年见状,立刻拿起新的布料,在清水中浸湿,小心翼翼地向他靠近,准备帮他清理伤口。

就在那蘸满清水的、带着一丝凉意的布条即将触碰到穆宇轩左臂的瞬间

“砰!!!”

一声巨响从头顶传来!是茅草屋那脆弱的木门被人用巨力狠狠踹开的声音!

穆宇轩浑身猛地一僵,原本因疲惫和稍稍放松而柔和下来的脸色,在刹那间褪得血色全无,变得惨白如纸!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巨手狠狠攥住,骤然停止了跳动!

怎么可能?!这么快?!

他猛地转头,目光如同两把冰冷的锥子,瞬间刺向身旁的土著少年!怀疑、愤怒、以及被背叛的绝望如同海味般在他眼中翻涌!

少年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傻了,他惊恐地瞪大眼睛,对上穆宇轩质问的目光,拼命地摇头,眼泪瞬间涌了出来,嘴唇哆嗦着,用口型无声地辩解着,脸上写满了无辜与恐惧。

穆宇轩死死咬住牙关,齿缝间弥漫开一股铁锈般的血腥味。巨大的悔恨如同毒蛇啃噬着他的内心——他怎么会如此天真!竟然轻易相信了一个敌人的族人!

现在不是追究的时候!他一把抓起地上的比首,忍着左臂钻心的剧痛,猛地站起身,用自己虽然瘦削但依旧坚定的身躯,死死地护在昏迷的柯涛身前,如同守护幼崽的孤狼,眼神重新变得凶狠而决绝,死死盯住地窖的入口。

旁边的土著少年也吓得缩成一团,瑟瑟发抖,紧紧靠在穆宇轩身边,仿佛这里才是他唯一能寻求到一丝安全感的地方。

“哐当!”

遮挡地窖入口的木柜被人粗暴地彻底推开!

不属于地窖的、混杂着火光的光线猛地照射进来,刺得穆宇轩眼睛生疼。

紧接着,一个让他、让柯涛、让所有幸存少年刻骨铭心、作呕到极致的,充满了戏谑、残忍和绝对权威的声音,如同来自地狱的丧钟,在这狭小的空间里轰然响起:

“呵呵……小老鼠们,躲猫猫的游戏,该结束了。

莱尔特!

莱尔特的身影出现在洞口,火光映照下,他的模样颇为狼狈——脸上和手臂上有着明显的灼烧伤痕,泛着不正常的红色,甚至起了水泡,他那一身“华丽”的兽皮羽毛服饰也被烧得焦黑破损,几处卷曲的破洞边缘还沾着灰烬。这让他原本伪装的“文雅”荡然无存,只剩下一种被触怒后的原始狰狞。他看向穆宇轩的眼神,充满了猫捉老鼠般的残忍快意。

“父亲!”土著少年看到莱尔特身后被推操着的盲眼老人,惊恐地叫出声。

那盲眼老人此刻脸上也满是惊惶,他似乎没料到莱尔特会如此兴师动众,他挣脱搀扶(或者说被推开),朝着莱尔特的方向噗通跪下,用颤抖的声音哀求着,似乎在解释着什么,想为自己的儿子开脱。

“老东西,滚开!”莱尔特脸上闪过一丝不耐,甚至没有多看老人一眼,直接飞起一脚,狠狠踹在老人的胸口!

“呃啊!”老人发出一声短促的哀嚎,干瘦的身体像破布口袋一样被踹飞出去,重重撞在土墙上,然后软软地滑落在地,一动不动,不知是死是活。

“阿爸!!”土著少年发出撕心裂肺的哭喊,想要冲过去,却被两个如狼似虎冲下地窖的土著壮汉轻易扭住双臂,用粗糙的藤蔓死死捆了起来,任凭他如何哭喊挣扎都无济于事。

就在这混乱的瞬间,穆宇轩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他知道落入这群恶魔手中的下场会比死更惨!他右手紧握短匕,刀刃一转,先是瞄向柯涛的咽喉,随即又决绝地回抹向自己的脖子——他宁愿死,也绝不再受辱!

然而,莱尔特早就防备着他这一手!

“想死?没那么容易!

莱尔特冷笑一声,动作快如闪电,从腰后掏出一把造型奇特、明显不属于部落工艺的金属弩箭状武器,对准穆宇轩的脖颈猛地扣动了扳机!

“嗖!

一支细小的、尾部带着羽毛的弩箭激射而出,精准地扎进了穆宇轩的侧颈!

一股强烈的麻痹感瞬间以中箭点为中心,如同冰潮般迅速蔓延至全身!穆宇轩只觉得眼前一黑,所有的力气都在瞬间被抽空,手中的短ヒ“当啷”一声掉落在地。他努力想保持清醒,却只能徒劳地感受着意识被黑暗快速吞噬。

在彻底失去意识的前一秒,他清晰地听到了莱尔特那带着嘲讽和满足的、如同恶魔低语般的声音:

“你们外界人的武器就是好啊,瞧这麻醉箭,一下就让你这只会咬人的小老鼠丧失战斗力了呢……呵呵呵……”

下一刻,无尽的黑暗彻底笼罩了穆宇轩。

看到穆宇轩软倒,那几个土著壮汉立刻一拥而上,用比之前更加坚韧的藤蔓,将他从头到脚捆成了一个完全无法动弹的粽子。

莱尔特这才慢悠悠地走下地窖,目光越过昏迷的穆宇轩和被捆住的少年,落在了依旧昏迷的柯涛身上。他蹲下身,脸上带着一种令人作呕的“欣赏”表情,伸出那只带着烧伤的手,粗暴地一把扯掉了穆宇轩和少年刚刚才为柯涛包扎好的布料,让那狰狞的断口再次暴露在空气中。

然后,他竟亲自俯身,将赤裸的、昏迷的柯涛以一个极其侮辱性的姿势打横抱了起来。他的一只手托在柯涛的腿弯,而另一只手,却刻意地、充满占有欲地覆盖在柯涛那挺立的小鸡鸡之上,仿佛在把玩一件属于自己的战利品。

他抱着柯涛,转身对着地窖内的土著们,脸上恢复了那种掌控一切的残忍笑容,用土著语高声道:

“把这两个也带上!祭祀虽然被打断了,但宴席··…才刚刚开始!我们走!”

他扬起手,众人瞬间离开了这阴暗的地窖,只留那一个毫无生气的盲人老人躺在地下,随后,这个地下的天地又一次重归黑暗

另一边……

冒险家协会分部,临时安排的休息室内。

克莱汶躺在简陋的床铺上,依旧昏迷不醒,脸色苍白,眉头紧锁,仿佛在梦中依旧经历着那场丛林噩梦。医师已经来看过,说是极度惊吓、体力透支加上一些皮外伤,需要静养。

蓝沐辰站在床边,看着这个曾经队伍里最需要保护的同伴,如今脆弱得像一碰即碎的瓷娃娃,他的心如同被针扎般刺痛。斯蒂芬惨死,柯涛和宇轩生死未卜,现在只剩下他和昏迷的克莱汶……巨大的责任和愧疚感几乎要将他压垮。

他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翻涌的情绪,轻轻为克莱汶掖了掖被角,眼神重新变得坚定。他必须去!必须带着援兵回去!这是他们唯一的希望。

他转身走出房间,金泰克已经在外面等候,脸上依旧是那副看似沉稳可靠的“引导员”表情,只是眼底深处,似乎比平时多了一丝难以察觉的急切。

“沐辰,准备好了吗?人手已经集结完毕,我们立刻出发!”金泰克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沉痛”而“坚定”。

“准备好了,金泰克先生。”蓝沐辰点头,目光扫过金泰克身后那支大约三十人、装备看似精良的协会士兵小队。他们沉默地站着,眼神……有些过于统一和冷漠了。

一种难以言喻的、怪异的感觉从蓝沐辰心头升起。他说不上来具体是哪里不对,但常年冒险养成的直觉在向他发出警报。这些士兵,似乎缺少了一种临战前的紧张或是对任务应有的凝重,他们的平静,更像是一种……机械式的等待。

队伍沉默地开拔,再次踏入那片刚刚逃离不久的、幽暗的原始森林。

越是深入,蓝沐辰心中的不安就越发强烈。他刻意放缓脚步,仔细观察着这支队伍。他发现,这些士兵行进间保持着一种过于刻板的队形,彼此之间几乎没有交流,眼神也极少四处巡视,仿佛只是在执行一段设定好的路程。

而其中一名走在队伍中后段的士兵,行为尤为古怪。他的手指总是不自觉地蜷缩、弹动,似乎在遵循某种特定的节奏;他的视线偶尔会与队伍侧翼的另外两名士兵有极其短暂的接触,眼神交换间带着一种心照不宣的意味。

暗号!

蓝沐辰的心猛地一沉。这绝不是一支正常救援队伍该有的状态!

他不动声色,开始利用自己对森林地形的熟悉,刻意制造了一些微小的障碍——比如引导队伍绕过一片特别泥泞的区域,或是从一处藤蔓特别密集的地方穿过。这些举动看似是为了加快速度或节省体力,实则是为了打乱了那名士兵与他同伙之间相对固定的位置。

终于,在一个需要攀越一段倒下巨木的时机,那名士兵因为位置的微小变化,暂时脱离了最近同伙的视线范围。

就是现在!

蓝沐辰如同潜伏已久的猎豹,毫无预兆地动了!他身形一矮,脚步迅捷如风,在那名士兵刚刚爬上巨木、重心未稳的瞬间,从侧后方猛地扑上!一手如铁钳般死死捂住对方的嘴,另一只手紧握的短剑剑柄已经狠狠抵在了对方的背心要害!

“唔!”士兵猝不及防,眼中瞬间充满了惊恐。

蓝沐辰将他迅速拖到巨木后方茂密的灌木丛中,压低声音,冰冷如刀的言语直接切入核心:“说!你们的真正任务是什么?!谁指使的?!敢喊就死!”

冰冷的剑柄和蓝沐辰眼中那毫不掩饰的杀意,瞬间击溃了这名士兵的心理防线。他浑身发抖,喉咙里发出呜呜的声音,拼命眨眼表示配合。

蓝沐辰稍稍松开了捂嘴的手,但短剑依旧紧抵不放。

“是…是金泰克大人…和上面的命令…”士兵的声音带着哭腔和恐惧,“任务…任务不是救援…是…是趁机…将你…斩杀在野外…制造意外死亡的假象…”

尽管心中已有不祥预感,但亲耳听到这赤裸裸的背叛,蓝沐辰还是感觉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天灵盖,血液几乎凝固!

“为什么?!”他从牙缝里挤出质问。

“因…因为你们…你们这些小子风头太盛了…抢了太多功劳和声望…长老团里很多人看你们不顺眼…金泰克大人他…他也嫉妒…”士兵断断续续地交代着,将协会高层那丑陋的嫉妒和阴谋赤裸裸地揭露出来。

就在这时,金泰克带着几名心腹士兵,脸上带着似笑非笑的诡异表情,缓缓走了过来,显然已经发现不对劲。

“看来,不需要再演戏了。”金泰克看着被制住的士兵和脸色铁青的蓝沐辰,终于卸下了所有伪装,脸上露出了毫不掩饰的讥讽和怨毒。“没错,蓝沐辰,你猜对了。从你们接下这个‘开垦’任务开始,结局就已经注定了。凭什么?凭什么你们这群毛都没长齐的小鬼,能爬到我们头上?凭什么所有人都称赞你们?这个世界,不该是这样的!”

他肆无忌惮地宣泄着积压已久的嫉妒与恨意,将这次任务作为除掉他们的阴谋和盘托出,语气中充满了扭曲的快意。

“所以,斯蒂芬的死…柯涛和宇轩陷入绝境…都是你们…你们早就计划好的?!”蓝沐辰的声音因极致的愤怒而颤抖,握着短剑的手青筋暴起。

“是又如何?”金泰克冷笑一声,挥手下令,“抓住他!别让他死得太痛快!”

几名士兵立刻持械围拢上来!

但蓝沐辰早已不是那个只会听从指令的少年队长!在真相揭露的冲击下,他的心智在瞬间经历了淬炼般的成长!他没有被愤怒冲昏头脑,反而变得异常冷静!

就在士兵们扑上来的瞬间,他猛地将怀中挟持的士兵向前一推,撞向正面来袭的敌人,同时身体如同游鱼般向后滑去,短剑精准地格开侧面刺来的长矛,锋利的刃口在对方手臂上划出一道血痕!

他根本不恋战!利用自己比这些正规士兵更灵活、更熟悉森林地形的优势,猛地撞入旁边的密林之中!

“嗖!”一支冷箭擦着他的耳畔飞过,钉在前方的树干上!

“追!他跑不了多远!”金泰克气急败坏地怒吼。

蓝沐辰在茂密的灌木和交错的大树间穿梭,树枝抽打在他的脸上、身上,留下道道血痕,但他浑然不觉。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逃出去!必须逃出去!要把真相带回去!要救他们!

他利用对地形的熟悉,设置简单的障碍,误导追兵,如同真正的森林之子,在绝境中爆发出惊人的潜能。最终,他成功地甩掉了大部分追兵,只有零星几支箭矢和呼喊声在身后越来越远。

当他终于冲到一片相对开阔的林间空地,看到前方那更加深邃、黑暗、散发着不祥气息的森林区域——那正是食人族部落活动的边界时,他停下了脚步。

身后,金泰克带着大队人马也追到了边界线附近,但他们却停了下来,没有人敢越雷池一步。那片原始森林对于他们而言,是比死亡更可怕的禁区。

金泰克站在边界线外,望着蓝沐辰隐入黑暗前的背影,脸上混合着愤怒和一种扭曲的得意,他运起力气,朝着森林深处放声大喊,声音在林间回荡:

“蓝沐辰!你跑不掉的!前面是吃人的地狱!后面是我们天罗地网!你就算能侥幸从野人手里捡回条命,逃出来,也只会落在我们手里!识相的,现在就出来投降,我还能给你个痛快!否则,你会后悔来到这个世上!”

金泰克那混合着得意与恶毒的威胁,如同淬了冰的针,狠狠扎进蓝沐辰的耳膜,每一个字都清晰无比:

「…前面是吃人的地狱!」

「…你就算能侥幸从野人手里捡回条命,逃出来,也只会落在我们手里!」

轰——!

大脑仿佛被重锤击中,瞬间一片空白。蓝沐辰猛地停下踉跄的脚步,几乎是僵硬地、一寸寸地转过头。眼前,是更加幽深、连月光都难以透入的原始密林,空气中隐约浮动着他此刻已无比熟悉的、混合着腐殖质和某种难以言喻的腥臊气息。

不是回城的路……真的不是!

一股冰冷的绝望瞬间从脚底窜遍全身,血液仿佛在刹那间凝固。他就像一只被无形之手戏弄的飞蛾,拼尽全力挣脱了火焰,却发现兜兜转转,又一头撞回了更大、更灼热的炼狱之壁上!巨大的荒谬感和无力感如同潮水般将他淹没,让他几乎窒息。他甚至能听到自己心脏在胸腔里疯狂而徒劳地擂动,撞击着名为“绝望”的囚笼。

怎么办?

回去,是伪善的刀剑,是比野兽更狠毒的背叛。

前进,是已知的野蛮,是同伴鲜血染红的屠宰场。

我该怎么办?

冷汗浸透了他残破的衣衫,与伤口渗出的血水混合,带来刺骨的寒意。身体因恐惧和透支而微微颤抖。有那么一瞬间,他几乎想放弃思考,任由这具疲惫不堪的躯壳瘫倒在地。

可是……

斯蒂芬被分解的躯体……

柯涛拼死掩护大家撤退都身影……

穆宇轩决然返身没入黑暗的背影……

还有克莱汶昏迷中依旧痛苦蹙起的眉头……

一幅幅画面如同烧红的烙铁,烫在他的灵魂深处,比任何肉体上的伤痛都更让他难以忍受。

恨!

对食人部落刻骨的恨!

对金泰克和协会滔天的恨!

还有……对自己无力挽回这一切的、深入骨髓的恨!

这恨意,如同在冰封的绝望下点燃的岩浆,炽热、狂暴,却带来了异样的“力量”。

他猛地深吸了一口这充满危险气息的空气,冰冷的肺部带来一阵刺痛,却也让他混乱的大脑陡然清醒。颤抖的手指死死抠进掌心的伤口,更尖锐的疼痛刺激着神经,将最后一丝彷徨驱散。

那双曾因震惊和恐慌而涣散的眸子,此刻重新聚焦,锐利如鹰隼,深处燃烧着冰冷而决绝的火焰。

他缓缓转过身,不再看向身后那条虚伪的“生路”,而是将目光彻底投向眼前这片吞噬了他一切希望的黑暗丛林。

嘴角,甚至勾起了一抹近乎残忍的、带着死意的弧度。

「呵……」一声极轻的、仿佛来自九幽之下的冷笑溢出他的唇瓣。

没有退路了。

那就不退了。

同伴的血不能白流,真相必须大白。

既然你们都说这里是地狱……

那我,就闯进去看看!

他不再犹豫,拖着伤痕累累、疲惫不堪的身躯,每一步都踩得异常坚定,甚至带着一种义无反顾的决绝,主动地、一步步地,再次踏入了那片代表着未知与极致危险的、幽暗如巨兽之口的森林深处。

身影,很快被浓重的黑暗彻底吞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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