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的阳光透过窗帘缝隙刺进来时，李耀辉正第三次换衣服。他抓起那件浅蓝色T恤闻了闻，又嫌弃地扔回椅子上——昨天体育课穿过的，隐约还有汗味。最后他选了件白色POLO衫，领口有点紧，但至少闻起来是洗衣粉的清香。

“我出门了！”李耀辉朝厨房喊了一声，差点被自己过于洪亮的声音吓到。

“早饭不吃啊？”妈妈举着锅铲追出来。

“同学家吃！”李耀辉已经蹿到门口，弯腰系鞋带时发现白袜子上有个小线头，他神经质地揪了半天，最后差点迟到。

陈晓家住在老式小区的六楼，没有电梯。李耀辉爬到三楼就开始喘，手里的水果袋哗啦作响——妈妈硬塞给他的苹果，说去别人家不能空手。他停在五楼半的拐角处深呼吸，突然听见上面传来口哨声。

陈晓趴在六楼栏杆上往下看，头发乱得像鸡窝，穿着皱巴巴的恐龙睡衣：“李大小姐终于驾到——“尾音拖得老长，在楼道里荡出回音。

“你才大小姐！”李耀辉三步并作两步跳上去，把水果袋拍在陈晓胸口，“给，贡品。”

陈晓扒开袋子瞅了一眼：“哇，红富士，李同学很懂礼数嘛。”他转身掏钥匙，睡衣背后印着只咧嘴笑的霸王龙，尾巴正好翘在屁股位置。

门一开，李耀辉就被眼前的景象震住了——客厅地板上散落着游戏手柄、漫画书和吃了一半的薯片袋，茶几上摆着个歪歪扭扭的乐高飞船，沙发靠垫全堆在角落搭成个窝。

“我家太后不在，“陈晓踢开挡路的拖鞋，“随便造。”说着突然一个飞扑陷进沙发垫窝里，恐龙睡衣的帽子翻起来盖住半边脸。

李耀辉小心翼翼跨过地上的“雷区“，在唯一干净的餐椅上坐下：“你爸妈真不在？”

“我爸出差我妈跳广场舞，“陈晓从睡衣口袋摸出颗水果糖扔给他，“起码五小时自由时间。”糖纸是紫色的，在阳光下泛着金属光泽。

李耀辉接过糖没急着吃，反而盯着陈晓睡衣上的恐龙发呆。那只霸王龙的眼睛是斗鸡眼，看起来蠢萌蠢萌的。

“看啥呢？”陈晓突然凑过来，带着股阳光晒过被子的味道。

“你这睡衣……”

“帅吧？”陈晓转了个圈，恐龙尾巴啪地甩在李耀辉膝盖上，“我小姨从国外带的，限量版。”

李耀辉噗嗤笑出声：“限量版斗鸡眼恐龙？”

“找打！”陈晓扑上来勒他脖子，两人扭作一团从椅子上滚下来。李耀辉的后背撞到茶几腿，乐高飞船哗啦散架，零件蹦得到处都是。

“我的银河护卫队！”陈晓哀嚎着去捡零件，睡衣帽子彻底翻过来罩住脑袋，活像只无头恐龙。

李耀辉笑得肚子疼，顺手剥开那颗紫色糖果扔进嘴里。甜味在舌尖炸开的瞬间，他皱了皱眉——太甜了，甜得发苦，还有种奇怪的辛辣感。

“这什么糖啊？”他吐了吐舌头，“味道好怪。”

陈晓蹲在地上拼乐高，头也不抬：“进口货，我妈同事给的。”他忽然抬头，眼睛亮得吓人，“怎么样，是不是越吃越带劲？”

确实。李耀辉感觉有股热流从胃里窜上来，手指尖微微发麻。他扯了扯POLO衫领口：“你家空调是不是坏了？”

“心静自然凉～“陈晓哼着跑调的歌，把拼好的乐高飞船举到他面前，“看，像不像你？”

那是个圆头圆脑的机器人，眼镜用黑色水笔画上去的，歪歪扭扭像个八字。李耀辉想吐槽，却发现自己的舌头有点不听使唤，视野边缘泛起一层淡淡的紫色光晕。

“陈晓……”他晃晃脑袋，“这糖是不是……”话没说完，突然被陈晓拽起来。

“来来来，给你看我的珍藏！”陈晓的声音忽远忽近，拉着他的手热得像烙铁。李耀辉跌跌撞撞被拖进卧室，看见墙上贴满了动漫海报，书桌上摆着排形态各异的模型手办。

但最引人注目的是角落的玻璃柜——里面整齐陈列着十几个石膏像，全是男孩子的造型。有打篮球的、看书的、睡觉的，每个不过二十厘米高，却栩栩如生。

“我自己做的。”陈晓骄傲地敲敲玻璃，指尖与玻璃碰撞发出清脆声响，“厉害吧？”

李耀辉凑近看，发现最近的那个石膏像穿着校服，圆眼镜滑到鼻尖——这分明是他上周在教室睡觉时的样子！他猛地转头，发现陈晓正盯着自己笑，嘴角翘起的弧度让他莫名想起那只霸王龙睡衣上的斗鸡眼。

“你……”李耀辉突然觉得口干舌燥，心脏跳得像是要冲破胸腔。他扯开领口的手被陈晓抓住，紫色糖纸在他们脚边闪闪发亮。

“开始了。”陈晓轻声说，呼吸喷在他发烫的耳垂上。

李耀辉感觉自己的皮肤在发烫。

不是那种运动后的燥热，而是从骨头里渗出来的、酥酥麻麻的烫，像有人往他血管里灌了碳酸饮料，气泡噼里啪啦地炸开。他低头看自己的手——指尖微微发红，指关节处泛着不自然的亮光，发出细微的“咔咔“声，像是涂了一层薄薄的糖浆。

“陈晓……”他的声音变得有点哑，“这糖是不是过期了？”

陈晓没回答，只是歪着头看他，眼睛亮得吓人，嘴角还挂着那种恶作剧得逞似的笑。李耀辉想再问一遍，可一张嘴，却发现自己控制不住地笑出声来。

“哈哈哈……操……”他捂住肚子，笑得肩膀直抖，“我靠，我怎么……停不下来……”

笑声在房间里回荡，越笑越大声，越笑越停不下来。他的视野边缘开始泛起彩色的光晕，像是有人在他眼前晃着一串霓虹灯。陈晓的脸在视线里忽远忽近，一会儿清晰得能看见他睫毛的弧度，一会儿又模糊成一团色块。

“爽不爽？”陈晓凑过来，伸手戳了戳他的脸，“是不是感觉要飞起来了？”

李耀辉想点头，却发现自己的脖子有点僵硬。他的笑声渐渐变成了断断续续的喘息，胸口剧烈起伏，像是刚跑完一千米。更奇怪的是，他的皮肤开始变得……光滑？不对，不是光滑，是某种更奇怪的触感，像是有人在他身上涂了一层透明的胶水，正在慢慢凝固。

“陈晓……”他有点慌了，想抬手去抓对方的衣角，可手指刚碰到陈晓的恐龙睡衣，就停住了——不是他不想动，而是动不了了。

他的指尖开始变得灰白，像是被刷了一层石灰粉。那种灰白色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手掌蔓延，所过之处，皮肤失去了弹性，变得坚硬、冰凉。

“卧槽……”李耀辉瞪大眼睛，声音卡在喉咙里，“我……我怎么了？”

陈晓的表情终于变了。他猛地凑近，几乎贴到李耀辉脸上，眼睛瞪得圆圆的：“真的假的……”他伸手摸了摸李耀辉已经石化到手腕的手，“我靠！真的硬了！”

李耀辉想骂人，可他的舌根突然变得僵硬，只能发出含糊不清的咕哝声。石化已经蔓延到了他的小臂，灰白色的部分在阳光下泛着奇异的光泽，像是被打磨过的大理石。

更奇怪的是，他感到自己阴茎部位传来异样的紧绷感，原本松弛的棒棒不受控制地进入勃起状态，校服裤子被撑起明显的弧度。

而他居然不觉得难受——相反，一种前所未有的兴奋感正席卷全身，像是有人在他脑子里放烟花，一波接一波，炸得他头晕目眩。

“哈哈哈……”他又开始笑了，尽管他自己也不知道有什么好笑的，“陈晓……我……我好像……”

话没说完，酥麻感已经蔓延到胸口，李耀辉感觉自己的乳头变得了愈发坚硬、干涩，原本浅褐色的乳晕泛起灰白的光泽。

石化很快爬上了他的肩膀，他能感觉到自己的校服布料在变硬，像是被泥浆洗过一样，硬邦邦地贴在身上。陈晓绕着他转了一圈，突然伸手扯了扯他的衣领：“哇，连衣服都一起石化了？牛逼！”

李耀辉想翻白眼，可他的眼球也开始变得沉重。视野逐渐模糊，最后只剩下陈晓那张放大的脸，笑得像个恶作剧成功的熊孩子。

“别怕别怕，“陈晓拍了拍他已经石化到胸口的位置，“据说这个过程超级爽的……”

爽？李耀辉已经分不清了。他的心脏跳得飞快，像是要冲破石化的胸腔蹦出来。全身的血液都在沸腾，可皮肤却冷得像冰。这种矛盾的快感让他忍不住仰起头，喉咙里发出断断续续的喘息。

石化蔓延到了他的下巴。

他的笑声戛然而止。

最后一刻，他看见陈晓凑过来，透过眼镜近距离观察他的眼睛，嘴里还嘀咕着：“瞳孔也在变灰……牛逼，连细节都这么到位……”

然后……

……

陈晓蹲在地上，戳了戳已经完全石化的李耀辉。

“真的假的啊……”他小声嘀咕，“那老头没骗我？”

石像保持着仰头的姿势，嘴角还挂着最后一丝未来得及消散的笑意。陈晓绕着石像转了两圈，突然伸手，一把扯掉了李耀辉的校服短袖——石化后的布料脆得像饼干，一掰就碎。

“哇哦……”陈晓吹了个口哨。

石像的上半身完全裸露出来，肌肉线条流畅分明，连肚脐的弧度都完美复刻。陈晓伸手摸了摸石像的腹肌，手感冰凉光滑，像是摸到了一块上好的玉石。

“可以啊李耀辉，“他咧嘴一笑，“平时穿着衣服看不出来，脱了还挺有料。”

陈晓又拿起一支中性笔，用笔帽戳了戳那跟挺立的棒棒，还有那两个变得紧绷的球体：“哇哦，石化还带这种效果？”笔尖与石料摩擦发出沙沙声。

他退后两步，摸着下巴打量自己的新藏品。阳光透过窗户照在石像上，给灰白的表面镀了一层金边。石像的表情定格在一种奇妙的状态——既像在笑，又像在皱眉，睫毛的阴影投在石质的脸颊上，显得格外生动。

“完美。”陈晓打了个响指，“还得是真人，比之前那些微雕模型强多了。”

他从书桌抽屉里翻出相机，对着石像咔嚓咔嚓连拍十几张，边拍边嘀咕：“得找个好位置摆……放书桌上？不行，太显眼了……衣柜里？也不行，看不见多可惜……”

最后他决定先把石像搬到床上。

“死沉死沉的……”陈晓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石像拖到床边，结果手一滑，石像直接栽进被窝里，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算了，就这样吧。”

他累得一屁股坐在地上，恐龙睡衣的帽子歪到一边。看着床上那个以极其别扭的姿势栽着的石像，陈晓突然笑出声：“李耀辉啊李耀辉，你说你平时那么正经，现在这副样子要是被学生会那帮人看见……”

话没说完，他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猛地跳起来：“对了！得给你妈打个电话，就说你在我家通宵……”

他哼着歌去找手机，恐龙睡衣的尾巴在身后一甩一甩。经过床边时，他顺手拍了拍石像的屁股——手感不错，冰凉梆硬，像块上好的花岗岩。

“放心，“他对着石像眨了眨眼，“我会好好‘照顾’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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