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引擎的嗡鸣声中，黄一淳正歪着脑袋，目光在机舱里来回扫视。他的膝盖上摊着一本训练笔记，纸页早已被揉得皱皱巴巴，显然没怎么认真看。

"宇哥，"黄一淳用胳膊肘轻轻碰了碰身边的陈宇，"你看小孟，他是不是屁股疼啊？"

陈宇从手机屏幕抬起眼，顺着视线望去。赵孟轩正坐在前排靠过道的位置，整个人像是椅子上长了刺似的，姿势别扭得很。

"让你们这几天不吃蔬菜，小心得痔疮。"陈宇压低声音，顺手整理黄一淳翘起的衣领，"别总盯着人家看。"

黄一淳吐了吐舌头，正要收回目光，却突然看见宋嘉鸣从前排探出半个身子，冲着赵孟轩的方向挤眉弄眼："小孟——"他拖长了音调，"椅子咬你屁股啦？"

赵孟轩猛地回头，支支吾吾半天只说出一个字："滚！"

“小张哥你看，小孟说脏字快扣他分！”宋嘉鸣正要继续调侃，声音却戛然而止。他的视线定在赵孟轩身后——魏胆妄不知何时站在过道，正往赵孟轩腰后垫了个软枕。男人的手掌在少年肩头停留了片刻，指尖状似无意地掠过他的后颈。

宋嘉鸣的笑容僵在脸上，眼镜后的眸子暗了暗。他慢慢缩回座位，指甲一下下刮着扶手上的塑料膜，发出细微的"咯吱"声。

坐在他旁边的林沐风从乐谱中抬起头，余光瞥见宋嘉鸣抿紧的嘴唇和低垂的睫毛。他合上书，用书脊轻轻敲了敲宋嘉鸣的膝盖："看这个。"

宋嘉鸣茫然转头，看见林沐风在乐谱背面画了个歪歪扭扭的猪头，下面还写着"宋话痨专属"。

"......你才猪头！"宋嘉鸣一把抢过乐谱，嘴角却忍不住翘了起来。他作势要打林沐风，却被对方灵活地躲开。

两人的嬉闹引得赵孟轩回头。他的目光与宋嘉鸣短暂交汇，随即移开，手指不自觉地摸了摸后颈——那里还留着被触碰的余温。

黄一淳看着这一幕，突然凑到陈宇耳边小声嘀咕："宇哥，我觉得嘉鸣好像......"

"嘘。"陈宇轻轻捂住他的嘴，"小杨哥昨天跟我说......"

"嗯？"黄一淳转过脸，手指在舷窗上划来划去，嘴里还叼着半块没吃完的小饼干，碎屑沾在嘴角，眼睛眨巴眨巴的，"说什么？"

陈宇瞥了一眼前排的经纪人，确认对方没注意这边，才凑到黄一淳耳边："他说你这次训练划水，光顾着玩了，表演的时候动作都没记熟。"

黄一淳的饼干"啪嗒"掉在笔记本上，眼睛瞪得滚圆："啊？我哪有！"他的声音猛地拔高又急忙捂住嘴，鬼鬼祟祟地瞄了眼前排，确认没人回头，才小小声辩解，"我就是......就是偶尔走神了一下下嘛。"

陈宇无奈地看着他，伸手把他嘴角的饼干屑抹掉："小杨哥说要给你妈妈打电话。"

"别啊！"黄一淳一把抓住陈宇的手腕，眼睛湿漉漉的，像只被吓到的小狗，"我妈会念叨死我的！"他的手指揪了揪陈宇的袖口，声音越来越小，"我下次一定认真......"

陈宇叹了口气："那你现在把笔记看一遍，待会儿下飞机前我考你。"

黄一淳撅着嘴翻开笔记，没看几行又被前排的动静吸引——宋嘉鸣正和林沐风不知道在嘀咕什么，笑得肩膀直抖。他好奇地伸长脖子，笔记本"啪嗒"滑落在地。

"黄一淳。"陈宇的声音带着警告。

"哦哦！"黄一淳赶紧弯腰去捡，脑袋"咚"地撞上前排座椅，疼得"嘶"了一声。他揉着额头坐直，眼泪汪汪地把笔记摊回膝盖上，装模作样地看了两眼，又偷偷摸摸地从口袋里摸出一颗糖，趁陈宇不注意迅速塞进嘴里。

陈宇斜眼看他："......你又在吃什么？"

"没、没啊！"黄一淳鼓着腮帮子摇头，眼神飘忽，活像只偷吃坚果的仓鼠。

陈宇伸手捏住他的脸颊："吐出来。"

黄一淳"呜"了一声，不情不愿地张开嘴，舌尖上躺着一颗半化的草莓糖，黏糊糊的。陈宇嫌弃地松手，少年却迅速把糖卷回嘴里，还得意地眨眨眼："最后一块了嘛。"

陈宇扶额，拿他没办法，只好把笔记往他面前又推了推："赶紧看，不然我告诉小杨哥你又偷吃零食。"

黄一淳立刻正襟危坐，装出一副认真看笔记的样子，但没一会儿，眼皮就开始打架，脑袋一点一点的，最后"咚"地靠在了陈宇肩上，笔记再次滑落。

陈宇低头看着他睡得毫无防备的侧脸，轻轻叹了口气："......算了。"

他弯腰捡起笔记，顺手替黄一淳拉了拉滑下去的外套。前排的小杨哥回头看了一眼，冲陈宇挤了挤眼睛，用口型说道："惯的。"

陈宇耸耸肩，目光落在黄一淳微微张开的唇瓣上——那里还沾着一点草莓糖的粉色糖渍。他轻轻抹掉，心想：下次还是盯着他好好训练吧。

前排的赵孟轩终于找到了相对舒适的姿势，歪着头昏昏欲睡。魏胆妄站在过道上，目光扫过少年们各异的睡颜，最终望向舷窗外无边的云海。

飞机降落在江都机场时，太阳正斜斜地挂在天边。杰哥站在舷梯旁，注视着少年们依次走下。半个月的密集行程让这些男孩清瘦了些，眼神却比离开时更显锐利。陈宇拖着行李箱走在队伍末尾，发丝间还带着海风的咸涩，在夕照下泛着浅金。

"最后这两周好好休息。"杰哥揉了揉他的头发，指腹蹭到一点未干的防晒霜，"你妈妈刚才发信息说炖了鸡汤。"

陈宇轻轻点头，唇边带着笑意，但眼下的青影却掩不住疲惫。杰哥望着他单薄的身形，心里泛起一丝心疼。

车子驶到陈宇家楼下，陈妈妈早已守在门口。见到儿子下车，她立即上前紧紧握住他的手，反复端详，嘴里念叨着​"瘦了"、"晒黑了"​，手指在他脸颊上轻轻摩挲，像是要确认这不是幻觉。

"杰总，真的太谢谢您了。"她转向杰哥，声音带着哽咽，"这孩子一个人在外地，要不是您照顾，我真不知道……"​

"分内的事。"杰哥温和地打断，拎起行李箱往楼上走。

他确实把陈宇照顾得很好——好到少年夜夜在他身下承欢。

玄关处拖鞋摆放整齐，其中一双显然是新置的，浅蓝色鞋面上印着俏皮的鲸鱼图案。

暮色渐沉，陈妈妈在厨房里哼着小调，砂锅里炖着的鸡汤咕嘟咕嘟冒着热气。陈宇从碗柜里取出青花瓷碗，指尖在碗沿轻轻摩挲——这是妈妈最珍重的一套餐具，只有重要客人来时才用。

"小宇，把姜丝切细些。"陈妈妈头也不回地吩咐，手里的锅铲在红烧鱼上轻轻一拨，鱼身便翻了个漂亮的弧度。

陈宇轻声应着，案板上的姜片在他刀下化作均匀的细丝。他悄悄抬眼，透过玻璃门看见杰哥坐在客厅沙发上，正翻看他幼时的相册。暖光笼罩着男人的肩头，将他的轮廓晕染得格外柔和。

"杰总，吃饭了！"陈妈妈端着鱼走出来，围裙上沾着几点油星。

杰哥合上相册，五岁的陈宇在旋转木马上笑得灿烂。起身时，他的指尖在相册封皮多停留了一瞬。

"真丰盛。"杰哥在餐桌旁坐下，目光掠过满桌精心准备的菜肴。

陈妈妈为他盛了满满一碗鸡汤："您尝尝，炖了四个钟头。"她眼角笑出细纹，"小宇说您爱喝汤，我特意多放了枸杞。"

陈宇低头扒了一口饭，膝头不经意碰到杰哥的腿，正要缩回，却被对方的皮鞋轻轻抵住。

"小宇平时没少给您添麻烦。"陈妈妈将最嫩的鱼腹肉夹到杰哥碗里，"他爸走得早，我又不懂他们这行当......"她的声音低下去，手指在围裙上擦了擦。

陈宇的筷子微微一顿。抬头望向母亲，发现她鬓角又添了几缕银丝。

"妈。"他伸手覆上妈妈的手背，"我自己能照顾好自己。"

杰哥给陈妈妈到了半杯红酒："小宇很懂事。"他的声音比平时柔和，"在公司从不让人操心。"

陈妈妈眼眶微红，突然起身："我去取腌萝卜！"她快步走进厨房，水龙头的声音哗啦啦响起。

餐桌上一时安静下来。陈宇的指尖在桌下悄悄勾住杰哥的小指，很快又松开。

"我今晚要去趟片场。"杰哥的声音很轻，"明早直接回江都。"

陈宇点了点头："嗯。"他夹了块鸡肉放到妈妈空着的碗里，"开学前我自己坐火车回去。"

陈妈妈端着腌萝卜回来，眼角还带着湿意："杰总不多住几天？小宇房间都收拾好了。"

"公司还有事。"杰哥微笑，目光掠过陈宇低垂的眼睑，"等小宇回江都，我会安排人去车站接他。"

"不用麻烦！"陈妈妈连连摆手，"他都这么大了......"说话间情绪又有点激动，"就是总不爱吃早饭，您多提醒他......"

陈宇鼻子一酸。低头默默吃饭，却尝不出滋味。

灯光透过彩绘玻璃，在餐桌投下斑斓的光影。杰哥的皮鞋在桌下轻轻碰了碰陈宇的鲸鱼拖鞋，像是一个无言的约定。

夜风拂过窗台，带着初秋的凉意。陈妈妈起身关窗时，陈宇顺着她的动作望去，正好迎上杰哥温柔的目光。

这一刻，他忽然觉得，这个夜晚比三亚的海风还要温暖。

出租车驶过跨江大桥时，他掏出手机。陈宇五分钟前发了朋友圈，照片里是满满一桌菜，配文「妈妈的味道」。杰哥放大图片细看——餐桌角落的玻璃杯映出半个模糊的身影，正是他刚才坐过的位置。

片场灯火通明，演员们还在赶夜戏。他站在监视器旁，目光扫过人群，突然顿住——顾晓星。

一年多没见，少年褪去了几分稚气，轮廓更加分明，但那双眼睛依然清澈透亮。他站在镜头前念着台词，嗓音干净，眼神却带着超乎年龄的深沉。

"这孩子演技进步很大。"朋友在旁边感叹，"才十四岁，前途不可限量。"​​

杰哥没有接话，只是专注地注视着顾晓星，镜头里的少年穿着略显宽大的校服，正把脸埋在臂弯里哭，单薄的肩膀随着抽泣轻轻颤动。导演喊卡的瞬间，他抬起头，盈着水光的眼睛正好撞进杰哥的视线。

少年怔了两秒，突然绽开笑容，眼角挤出两个小括号："杰哥！"他小跑过来，校服裤腿随着动作晃动，露出纤细的脚踝。近距离看，他比镜头里更清瘦，锁骨在领口处投下深深的阴影，只有脸颊还残留着些许稚气。

他们在道具箱上坐下闲聊，顾晓星晃荡着双腿，帆布鞋尖有节奏地轻点地面。说到兴起时，他突然凑近："星梦启航还招人吗？我下个月合约就到期了。"

夜风忽然转凉。杰哥摩挲着手机边框，屏幕上显示陈宇又更新了动态，是张对着镜子的自拍。照片里的少年穿着斑点狗睡衣，头发乱蓬蓬地支棱着，配文「放假啦！」。

"现在公司......情况比较复杂。"杰哥斟酌着词句，"有些事情，可能不是你喜欢的。"

顾晓星歪头："陪床？"

"不是。"杰哥皱眉，"我不会让小孩子干这个。"他稍作停顿，"但魏胆妄还在公司......"

"哦~"顾晓星拖长音调，嘴角扬起与年龄不符的讥诮，"骗感情又骗色那种？"他扯了扯校服领口，露出锁骨上一道淡白的疤痕，"在剧组被占的便宜还少吗？"

"对不起。"杰哥实在是有点惭愧。

顾晓星摇摇头，忽然笑了："又不是你的错。"他踢了踢脚下的石子，"我早该想到的，星梦启航有他在，能干净到哪去。"

远处传来导演催促开工的喊声，顾晓星整理好衣领。转身前，他朝杰哥眨了眨眼："放心，我不会去的。"他的笑容明亮，却让杰哥心口发疼，"我现在可是实力派演员，才不要当什么练习生呢。"

杰哥目送着他的背影——校服松松垮垮地挂在肩上，步伐却迈得坚定。直到场记板的声音响起，他才发现自己的掌心已经被指甲掐出了深深的月牙印。

杰哥独自走在回酒店的路上，被心头的烦闷扎得头疼。他的皮鞋踩在柏油路面，每一步都像灌了铅。顾晓星强撑笑容的模样在脑海中挥之不去——那孩子明明跟小宇一般大，眼底的破碎却比成年人还要深刻。

酒店走廊的灯光昏黄暧昧，杰哥刷开房门时，金属锁芯转动的声响在寂静中格外清晰。门刚推开一道缝，茉莉清香就轻轻飘来。陈宇正盘腿坐在大床中央玩手机，听见动静立刻抬起头，手机被随手扔到枕边。

"杰哥！"少年轻盈地跳下床，光着的脚丫陷进厚地毯里。他拎起桌上的保温盒晃了晃，"我妈包的荠菜饺子，我给你送来点，明天带着走。"

保温盒外壳凝结着细密水珠，显然是刚出锅就急着送来的。杰哥的视线落在陈宇微微发红的指尖上——这孩子肯定是一路跑着过来的。

"这么晚还跑出来。"杰哥接过保温盒，"你妈不说你？"

陈宇皱皱鼻子："我说来给杰总送落下的文件。"他从书包里抽出个文件夹晃了晃，"看，连道具都准备好了！"

热气从保温盒缝隙里钻出来，荠菜的清新混着肉香在房间里飘散。杰哥看着陈宇熟练地摆好筷子，突然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少年柔软的发丝从指间滑过，带着清新的柠檬香气。

"杰哥你今天好奇怪。"陈宇歪着头看他，夹到半空的饺子停在嘴边，"是不是......"

话没说完，杰哥突然把他搂进怀里。少年的身体温热又真实。陈宇僵了一瞬，随即放松下来，脸颊贴在杰哥肩头。

"就是......"陈宇的声音闷在衣料里，"觉得你特别累。"

杰哥的下巴抵在他发顶，呼吸间全是少年身上干净的气息。

饺子还冒着热气，陈宇夹起一个吹了吹，递到杰哥嘴边："尝尝？我妈调的馅儿可鲜了。"

杰哥低头咬住饺子，荠菜的清甜在舌尖化开。陈宇的唇角沾着点点醋渍，在灯光下微微发亮。

"好吃吗？"

"嗯。"杰哥伸手拭去他唇角的醋痕，指腹在那片柔软上多停留了片刻。

"小宇。"

"嗯？"

夜风掀起窗帘一角，杰哥看着少年澄澈的眼睛，忽然觉得那些阴霾都消散了。

"没什么。"他松开手，"房卡给我，赶紧把鞋穿上，别回家太晚。"

陈宇慢慢悠悠地把房卡放在杰哥钱包上，突然凑近在他脸颊上飞快地亲了一下，然后跳起来就跑："明天不送你了！"

门关上的瞬间，杰哥摸了下方才被亲吻的地方。保温盒里的饺子还温着，就像少年赤脚跑过地毯时留下的温度。

暑期档综艺《夏日少年派》播出当晚，微博热搜榜前十有四个都与节目相关。其中#宋嘉鸣赵孟轩双人舞#的词条后面跟着一个鲜红的"爆"字，阅读量在一小时内突破三千万。

魏胆妄靠在酒店套房的沙发上，手机屏幕不断刷新着实时数据。宋嘉鸣和赵孟轩的双人直拍视频在短短两小时内播放量突破百万，评论区一片狂欢。粉丝们争相转发两人在舞蹈中对视的瞬间，那些被加上粉色滤镜的截图配着"鸣轩is rio"的文案，转发量迅速破万。

然而热度没持续多久，热搜榜上突然杀出#苏晓晨赵孟轩双人舞#的新词条。苏晓晨庞大的粉丝军团展现出惊人的控评能力，转眼间就将宋赵的热度压了下去。评论区里，"晨哥气场全开"、"双A组合"的标签被熟练地刷屏，先前那些CP向内容很快被淹没。

"啧，还是干不过啊。"魏胆妄冷笑着把手机扔到茶几上，转头看向坐在电脑前的杰哥，"苏晓晨的粉丝确实能打。"

杰哥沉默不语，目光锁定在电脑屏幕上。豆瓣小组里，一个标题为《理性讨论黄一淳舞台失误是否影响整体表现》的帖子已经被顶到热门前排。

「黄一淳今晚状态明显不对，好几个动作都慢半拍，看得人尴尬症都犯了……」

「他最近是不是偷懒了？感觉基本功都退步了……」

「别甩锅给队友好吗？明明是他自己跳错了！」

评论区里，黄一淳的粉丝和队友粉吵得不可开交，互相指责对方拖后腿。

杰哥滑动鼠标，又点开另一个帖子——《韩辰逸陈宇双人舞台为什么这么平？》。

「韩辰逸的part明显比陈宇稳，陈宇动作太软了……」

「笑死，明明是韩辰逸抢拍了好吗？陈宇的solo部分明明更出彩！」

「两家别吵了，这舞台本来编排就不行……」

韩辰逸和陈宇的粉丝在评论区互相甩锅，火药味越来越浓。

魏胆妄倒了杯红酒，轻轻摇晃着酒杯："你家那小崽子要掉队了啊。"

杰哥还是没有接话，只是盯着屏幕上陈宇的直拍数据。播放量增长缓慢，评论区除了粉丝控评外，路人讨论度明显不如宋嘉鸣和赵孟轩的热度高。

"要不要推一把？"魏胆妄意有所指地看向杰哥，"陈宇的数据有点跟不上。"

杰哥合上电脑，站起身："不用。"

窗外满是江都璀璨的灯火。微博上的混战还在继续，热搜榜上的词条不断更替，而练习生们的命运，也在这无声的数据战争中悄然改变。

杰哥推开公寓门时，玄关的感应灯自动亮起。他将钥匙扔进玻璃碗，金属碰撞声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清脆。衣兜里的手机震动了几下，陈宇的视频通话请求跳了出来。

接通瞬间，镜头摇晃了几下，画面里出现陈宇的笑脸。他躲在厨房门后，背景音里是陈妈妈剁馅儿的"咚咚"声。

"杰哥！"陈宇压低声音，"我妈在包荠菜饺子，非说要冻起来等我明天......"

"小宇？"陈妈妈的声音从远处传来，"蒜瓣剥好了没？"

陈宇慌忙把手机塞进围裙口袋，画面顿时一片黑暗。杰哥听见窸窸窣窣的布料摩擦声，少年带着几分慌乱："马上好！"

手机再被拿出来时，镜头对准了窗外的月亮。陈宇的呼吸声很近，带着小小的雀跃："刚说到明天......"他的手指在镜头前晃了晃，"我买好票了，明天下午到江都。"

杰哥松开领带扔在沙发上，声线不自觉地放柔："热搜还没看？"

"看到了啊。"陈宇满不在乎地撇嘴，鼻尖上还沾着一点面粉，"韩辰逸和苏晓晨的粉丝在超话打架，韩辰逸家后援会发声明说要专注个人舞台......"他的声音突然远了点，"妈！饺子馅别放太多盐！"

"真不在意？"杰哥的声音很轻。

陈宇突然凑近镜头，纤长的睫毛几乎要触到屏幕："杰哥。"他的呼吸在摄像头前蒙了层白雾，"你知道我现在在想什么吗？"

"嗯？"

"想明天的饺子。"陈宇专注地看着屏幕，"我妈包了三种馅，说要让我带给你。"他的指尖在屏幕上点了点，像是要戳杰哥的脸，"还想......"

厨房突然传来碗碟碰撞声。陈宇猛地缩了下脖子，做贼似的回头张望，又迅速转回来对着镜头"嘘"了一声。

杰哥低笑，看着少年手忙脚乱地关火、摆盘，围裙带子在后腰松松垮垮地系着。陈妈妈的声音由远及近："小宇，给杰总也装一盒......"

"知道啦！"陈宇拖着长音应道，转身时手机镜头扫过餐桌——饺子整整齐齐码在篦子上，冒着诱人的热气。

画面突然天旋地转，最终定格在卫生间的镜子上。陈宇把手机架在洗漱台，凑近镜头小声说："杰哥，我......我想你了。"

水龙头突然被碰开，水声哗啦啦响起。陈宇手忙脚乱地去关，家居服袖子湿了大半。杰哥看着他狼狈的样子，胸口涨得发疼。

"明天见。"杰哥说。

陈宇在雾气朦胧的镜头上画了颗爱心，又迅速擦掉。他最后看了眼镜头，依依不舍地挂断了视频。

公寓重归寂静。杰哥站在落地窗前，手机屏幕还亮着，是陈宇刚发来的照片——一盒刚出锅的饺子，旁边整齐地摆着两双筷子。

夜色渐深，明天的月亮，一定会更圆。

九月的月考像一场突如其来的风暴，席卷了所有练习生的生活。那些没能去三亚的孩子们憋着一股劲，训练时把地板踏得咚咚作响。而从三亚回来的几人刚享受完短暂的假期，就被这股突如其来的压力笼罩。宋嘉鸣独自坐在练习室角落，双臂环抱着屈起的膝盖，下巴轻轻抵在膝头，呆望着镜中那个憔悴的身影。

黄一淳从门边探进头来，顶着一头乱翘的头发："嘉鸣！浴室现在空着，快走快走！"

见他没有反应，黄一淳蹲到他面前，伸手在他眼前挥了挥："你的魂儿是不是留在三亚没带回来？"

宋嘉鸣慢吞吞地抬头，眼镜片雾蒙蒙的。他的嘴唇微微动了动，最终却把脸埋进臂弯里轻轻蹭了蹭，像只受了委屈的小猫。

黄一淳扯着宋嘉鸣的衣角往寝室走去，昏黄的灯光下映出两个交叠的影子——一个蹦蹦跳跳，一个拖拖拉拉。

"你今天怎么蔫了吧唧的？"黄一淳从柜子里翻出洗漱袋，印着卡通恐龙的内裤从叠好的衣服里掉出来，"这次节目不是跳得挺好嘛！"

宋嘉鸣蹲在地上收拾行李箱，指尖在睡衣上的小熊图案上摩挲。他看了眼兴奋的黄一淳，伸手捏住对方鼓起的脸颊："你傻乐什么？"

"嘿嘿，我今天被舞蹈老师表扬了！"黄一淳手舞足蹈地比划着，"说我核心力量进步超大！"

他们抱着换洗衣物穿过走廊时，魏胆妄的声音突然从背后响起："嘉鸣。"

宋嘉鸣下意识把内衣往怀里藏了藏，转身时眼镜滑到了鼻梁中间。魏胆妄站在逆光处，剪裁合身的西装裤衬得双腿格外修长。

"来我办公室一趟。"魏胆妄的视线在他攥着衣物的手指上停留片刻，"有好事。"

黄一淳好奇地凑过来："什么好事？我也能——"

"你先去洗澡。"魏胆妄打断他，顺手揉了揉黄一淳乱蓬蓬的头发，"乖。"

黄一淳识趣地先溜了，临走前还冲宋嘉鸣挤眉弄眼。宋嘉鸣磨磨蹭蹭地挪过去，洗衣袋挡在胸前，像面小小的盾牌。

办公室的门轻轻合上。魏胆妄斜倚在办公桌边，领带松松地垂着，衬衫袖口随意卷到手肘，露出结实的小臂线条。

"最近压力很大？"魏胆妄的视线落在他沁着细汗的额角，"老师们说你们最近练习很拼命啊。"

宋嘉鸣把洗衣袋甩在沙发，抬手抹了把脸："还、还行......"

魏胆妄突然逼近，沐浴露的香气扑面而来。他的指尖擦过宋嘉鸣的脸颊："要不要......老师帮你放松一下？"

宋嘉鸣猛地后退，眼镜都歪到了一边："不、不用！"声音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我最近......撸多了，虚得很......"

魏胆妄从喉咙里溢出笑声，胸膛轻轻震动。他捏了捏宋嘉鸣发烫的耳垂，语气玩味："现在不怕长不高了？以前不是总说撸多了影响你长个吗？"

宋嘉鸣故作镇定地扶正眼镜，镜片后的眼睛却泄露了慌张。他强装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冬天再存着能量长个子，现在嘛......"他微微扬起下巴，声音却渐渐低下去，"不着急。"

魏胆妄挑了挑眉："真的假的？"他上前一步，修长的手指搭上少年裤腰，"我检查检查。"

"啊？！"宋嘉鸣吓得一个激灵，双手死死拽住自己的裤腰，整个人往后缩，后背几乎要贴在衣架上，"魏老师你干嘛！"

魏胆妄手指故意在裤腰边缘轻轻摩挲，感受着少年紧绷的肌肉和微微发抖的指尖。他俯身凑近宋嘉鸣耳畔，温热吐息拂过颈侧："我鼻子可灵了......"他的声音压得极低，带着几分恶劣的愉悦，"能闻出你小鸡巴上有没有精液的味道。"

宋嘉鸣从耳根到锁骨瞬间漫开一片粉色。他羞恼地瞪着魏胆妄，声音里带着几分咬牙切齿的意味："魏老师，你无耻！"

他的手指紧紧攥着裤腰，指节都泛了白，整个人像只炸毛的猫，随时准备逃跑。魏胆妄却不紧不慢地又往前逼近了一步，膝盖几乎抵上宋嘉鸣的腿，将他困在自己和衣架之间。

"躲什么？"魏胆妄忍着笑意，"心虚了？"

宋嘉鸣的胸口明显起伏，他强撑着最后的气势，硬着头皮反驳："谁、谁心虚了！我只是......"声音越来越弱，"觉得你这样很幼稚......"

魏胆妄突然打了个响指，眼里闪过一丝狡黠："这样吧，我安排你月考期间出外景拍广告，不用考试了怎么样？"

宋嘉鸣的眼睛"唰"地亮了起来，像突然通了电的小灯泡。他抓着裤腰的手指不自觉地松了松："真的啊？！"

就是这一瞬间的松懈，魏胆妄眼疾手快地往下一拽——

"诶？！"

浅灰色的运动裤连同内裤一起滑落到脚踝。宋嘉鸣呆立在原地，两条白嫩嫩的腿暴露在空调冷气里，膝盖微微打着颤。

"抬一下脚，谢谢。"

宋嘉鸣还没从震惊中回过神来，身体却已经条件反射地抬起了右脚。等他反应过来时，下半身已经光溜溜的，只剩下一双袜子还可怜兮兮地挂在脚踝上。

"你、你......"他慌忙要遮挡，却被魏胆妄扣住手腕。

魏胆妄蹲下身，打量眼前的美景，忍不住吹了声口哨："小宋同学，你这功利心也太明显了吧？"

"废、废话！"宋嘉鸣梗着脖子，鼻尖上的小雀斑都羞红了，"谁愿意考试啊！"

魏胆妄凑近，鼻尖几乎要碰到那根粉嫩的小肉条。宋嘉鸣吓得一个激灵，大腿内侧的肌肉绷得紧紧的。

"喂！你不会真......"

"嘘——"魏胆妄装模作样地嗅了嗅，"嗯......"

宋嘉鸣紧张地咽了咽口水，脚趾在袜子底下蜷缩起来。

"闻出来了，"魏胆妄突然宣布，"最近没自己玩过。"

"哈？！"宋嘉鸣的眼睛瞪得圆溜溜的，活像只受惊的仓鼠，"狗鼻子啊你！这都能闻出来？"

魏胆妄终于憋不住笑出声，伸手弹了下那根蔫头耷脑的小东西："当然是猜的呀～"看着少年紧张的表情，他坏心眼地补充，"你都洗多少次澡了，真当我是警犬？"

宋嘉鸣愣了两秒，突然反应过来自己被耍了。他气鼓鼓地想去抢裤子，却被魏胆妄抢先一步举高了。

"你、你耍赖！"

"这哪里耍赖？"魏胆妄顺手揉了揉他炸毛的脑袋，"看你那黑眼圈，就知道最近练得狠，哪还有精力干别的？"

宋嘉鸣的嘴角不自觉地翘了翘，又赶紧抿住。他仰起脸哼了一声："算你聪明......"嗓音里藏着压不住的小得意。

魏胆妄看宋嘉鸣放松下来，随手把他的裤子往沙发上一甩，运动裤和内裤纠缠着滑落在地。他双手握住男孩纤细的腰肢，指腹在那片细腻的肌肤上缓缓摩挲。

"等、等一下！"宋嘉鸣伸手抵住魏胆妄的肩膀，声音带着细微的颤抖，"我两天没好好洗澡了......"

魏胆妄挑眉，故意凑近他腿间深深吸了口气："嗯......"他拖长语调，做出夸张的嫌弃表情，"怪不得一股尿骚味。"

"胡说八道！"宋嘉鸣气鼓鼓地踢了下腿，袜子差点甩出去，"明明早上冲过......啊！"

温热的触感突然包裹上来，宋嘉鸣的尾音陡然变调。魏胆妄的舌尖在粉嫩的龟头上灵活的打了个转，少年的大腿立刻绷得死紧。

"魏老师你......"宋嘉鸣的声音开始发飘，"太狡猾了......"

魏胆妄的指尖轻轻剥开包皮，露出完全勃起的嫣红龟头。他故意放慢节奏，用嘴唇轻轻磨蹭着最敏感的马眼，感受着少年越来越剧烈的颤抖。宋嘉鸣的喘息越来越急，腰肢不由自主地小幅度摆动，像条被海浪推着的小船。

"要、要......"

魏胆妄适时地加深了吮吸，喉结滚动着咽下涌出的精液。宋嘉鸣整个人像被按了暂停键般僵住两秒，随后猛地松懈下来。

"存量不少嘛。"魏胆妄抹了抹嘴角，戏谑地看着还在微微抽搐的少年，"憋多久了？"

宋嘉鸣瘫在魏胆妄身上喘气，脸上泛着情动的绯色，眼神却亮晶晶的："一个月......练舞太累了......"

窗外的夕阳透过百叶窗，在少年汗湿的锁骨上投下斑驳的光影。魏胆妄伸手戳了戳他软下来的小东西，惹得宋嘉鸣咯咯笑着扭来扭去。

魏胆妄的指尖沾着黏稠的精液，故意在宋嘉鸣眼前晃了晃手指，嘴角噙着意味深长的笑："帮你开发一下后面？"

宋嘉鸣瞳孔猛缩，灵活地从他臂弯下钻出去，像条灵活的小鱼："魏老师你坏蛋！"他的声音都劈了叉，匆忙地去捞地上的裤子。

魏胆妄长臂一伸，轻松把人捞回来。他顺势往沙发上一坐，将宋嘉鸣整个抱到腿上。少年猝不及防地岔开双腿，面对面跨上来，短袖下摆随着动作掀起，露出大腿根部一片雪白的肌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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