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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下),第1小节翠影流年

小说:翠影流年翠影流年 2025-10-24 19:01 5hhhhh 9470 ℃

唐舞桐屏住呼吸,悄悄将目光探向窗棂之内。甫一望去,少女那颗本就萦绕着几分复杂思绪的心,便骤然揪紧。

记忆里,这间静修室始终萦绕着墨竹的清冷与陈年星络绢帛的幽香,空灵得不染尘埃。而此刻,一股陌生的、甜腻中带着暖浊的气息弥漫在空气中,似有若无地撩拨着少女鼻尖。

靠墙的乌木书架依旧如沉默的卫士般整齐肃立,架上那方“万载空青”玉璧仍在静默地流转着星辉,恪守着往日的秩序。

然而,室中心那张宽大的乌木案几,却已是一片不堪入目的狼藉。那些曾被墨茗叔叔以洁癖般的耐心悉心归类、码放整齐的典籍卷宗,如今似被狂暴的欲望之风席卷而过,凌乱地散落一地。

几卷珍贵的星图不仅被粗暴地践踏出皱痕,其上更浸染着大片已呈半干涸状的暧昧水渍,在星辉下反射出黏腻的光泽,无声地诉说着此前发生的、与这静修之名全然相悖的激烈纠缠。

女孩的视线不由自主地被案几中央那片深色的湿痕牢牢攫住,那痕迹面积之大,几乎侵占了乌木桌面泰半,边缘仍在不知餍足地缓缓洇开,仿佛某种活物在悄然扩张。

一滴饱满晶莹的粘稠液珠,在案边悬垂欲滴,将落未落之间,在透过竹影的微光下,折射出暧昧的靡丽光泽。

更引人侧目的是,案几一侧的地面上,竟有一滩更为狼藉的水迹。那痕迹自桌脚蜿蜒而出,滴滴答答,断断续续,如一条羞于见人的溪流,执拗地指向内室那片被屏风遮掩的幽暗角落。

细看那水痕的形态,边缘凌乱,拖拽之象昭然若揭,活像是某个饱浸蜜露的丰腴之物,曾被死死抵在冰冷的桌沿反复碾磨,直至汁水淋漓,方被拦腰抱起拖行离去时,不堪承受地遗落下一路淋漓的证物。

唐舞桐的呼吸骤然停滞,心跳如擂鼓般在胸腔里轰鸣。她清楚地记得,那片被屏风严实实遮掩的幽暗角落,正是墨茗叔叔内室里唯一的床榻所在。

而娘亲一声又一声压抑却又放纵的娇喘,如同春冰乍裂,与墨茗叔叔野兽般粗重的闷哼,在那里死死绞缠在一起,无比清晰地穿透屏风,像烧红的钢针,一针一针钉入唐舞桐的耳膜深处。

“啊…嗯…慢…慢些…”

女子的呻吟婉转黏腻,尾音带着勾魂摄魄的颤意,似泣似诉,仿佛每一个音节都裹着融化的蜜糖,与她记忆中《天地阴阳大悲赋》图谱上那些冰冷而抽象的线条,此刻竟残忍地、分毫不差地重叠起来。

这不再是书卷里死寂的描摹,而是活色生香的、带着灼人体温与潮湿水汽的、正在进行时的交媾之声。

一股莫名的燥热自小腹窜起,瞬间席卷全身,唐舞桐只觉得双颊滚烫,连呼吸都变得灼热。指尖无意识地深深掐入窗棂的木缝,指甲因用力而泛出青白,几乎要崩裂开来。一个强烈的念头在脑中炸开:逃!必须立刻逃离这里!

然而,少女的双脚却像被无形的枷锁牢牢钉死在地面上,分毫动弹不得。屏风后的声浪如同带有魔力的妖藤,不仅缠绕住她的听觉,更似要勒紧她的心脏,让她在羞耻与一种诡异的战栗中无法自拔。

那婉转娇吟的伴奏,是节奏凶蛮的“啪啪”撞击声,沉重、钝实,每一次都像是满载的沙袋,用尽全力砸在柔软的肉体上,发出令人心惊的闷响。在这持续的暴力节奏中,还夹杂着床架苦苦支撑的、细微而断续的“吱呀”哀鸣,仿佛下一秒就要彻底散架。

灼人的声浪还未散去,一股滚烫的酸意便毫无征兆地猛冲上鼻腔,呛得唐舞桐眼眶发涩。为爹爹感到的尖锐不忿,像一根淬了冰的针,狠狠扎进女孩心口最柔软处。

眼前屏风后晃动的阴影,与记忆中两个截然不同的画面残忍地重叠。一面是海神殿彻夜不熄的神光下,爹爹独自伏案批阅卷宗时那如山岳般沉默而孤寂的背影;另一面,却是娘亲每次从墨茗叔叔处归来时,那即便刻意低垂眉眼,也难掩从眼角眉梢流淌出的、水润潋滟的春意。

“原来是这样……难怪娘亲总寻着由头往墨茗叔叔这儿跑。”

那不堪入耳的声响,如同无形的引信,点燃了唐舞桐小腹深处早已暗涌的热流,此刻更如决堤般泛滥开来。

屋内弥漫的甜腥气息、案几上那片反射着靡丽光泽的狼藉水痕,与她记忆中《天地阴阳大悲赋》图谱上那些痴缠的身影……种种意象交织叠加,此刻竟如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她的脑海深处,发出近乎焦灼的嘶鸣。

一股强烈的酥麻感自腿心炸开,化作温热的潮意,她清晰地感到亵裤底端已是一片湿凉的泥泞。

唐舞桐想看清屏风后那激烈交缠的胴体,想看清娘亲是如何舒展腰肢吟出那般婉转的腔调,更想看清墨茗叔叔那雄健如山的身躯,是如何爆发出摧毁一切的原始力量……

就在这理智与情欲将她彻底撕裂、钉在原地的瞬息之间,屏风后的战况,骤然攀升至毁灭般的顶峰。

娘亲的娇喘声陡然拔高,化作一连串破碎而高亢的哀吟,每一个音节都像裹着蜜糖的倒钩,死死扎进听者的心窍深处。那声音早已失了婉转,只剩下一种被逼到极限的、带着哭腔的沙哑,仿佛一根被拽至极致的银弦,下一瞬便要断裂,迸发出泣血般的绝唱。

与之疯狂应和的,是肉体碰撞的闷响,此刻已密集如疾风暴雨砸向荒原,每一下都沉重得令人心惊肉跳。更不堪入耳的是那愈发响亮的“噗嗤”水声,黏腻得如同巨杵在捣弄熟烂的浆果,汁水四溅,毫不避讳地昭示着内里早已泥泞不堪、春潮泛滥的狼藉。

“小舞姐…我…忍不住了!”

墨茗叔叔的低吼带着一种近乎野兽般的沙哑,随之而来的是最后一次石破天惊般的撞击,以及一阵极为急促的、仿佛要将最后一丝汁液也挤压殆尽的猛烈水响。

“给…都给…你…”

娘亲的回应仿佛从齿缝间挤出,带着哭腔的颤音里,却有一种全然放纵的决绝,仿佛长久以来紧绷的某种东西,在这一刻彻底断裂、融化。

紧接着,一阵仿佛灵魂都在颤栗的、极致舒爽的喘息与低吼交织着迸发出来,男女声音缠绕,分不清彼此,直透窗棂。

最令唐舞桐面红耳赤的,是那其间夹杂的一种沉闷而急促的“咕啾”水声,仿佛有什么极粘稠的浆液,正被一股股强劲地注入极深的狭窄囊袋中,被柔软的内壁严丝合缝地包裹吸纳,发出的闷响。她猛地想起《天地阴阳大悲赋》中那句令人耳热心跳的描绘,“阳精如潮,激射幽谷;阴元似蚌,含纳吐吞”。眼前的声响,竟与那书页间的露骨描述分毫不差!

这羞人的闷响与撞击声足足持续了半炷香的功夫。在这期间,娘亲那高亢得变了调的哀吟与墨茗叔叔野兽般的低吼也持续不绝,仿佛双双攀上了某种极乐的顶峰,久久不愿坠落。而那撞击丰腴臀肉的“啪啪”声,虽然响度不似重庆,但是越来越快,到最后已密如骤雨打芭蕉,几乎连成一片,再也听不出单独的节奏。

“去…了…♥”

一声婉转娇啼陡然扬起,如昆山玉碎,凤凰长鸣,瞬间压过了室内一切喧嚣。那尾音带着勾魂摄魄的颤意,在空气中拉出一道极长极细的丝线,仿佛将满室春光都吊在了云端。

旋即,声音戛然而止,如同琴弦崩断,万籁俱寂。只余下墨茗叔叔粗重而压抑的喘息,以及一阵窸窣轻柔的、仿佛在梳理汗湿发丝的摩挲声,带着事后的温存。

这极动到极静的骤变,让唐舞桐心头猛地一空。一个大胆的念头不受控制地窜入脑海:“娘亲她…叫得那般忘我,此刻声息全无,莫非…是晕厥过去了?”

唐舞桐下意识地踮起脚尖,将身子又往前探了探,试图窥见屏风后更多的隐秘。可视线未能及远,一股浓烈到化不开的、难以名状的气味却抢先窜入鼻腔。

那是以墨茗叔叔室内固有的清冷竹香为底,却混杂了一种带着体温的、蛮横的腥膻气息,其间更缠绕着一丝似海鲜熟透后的甜腻暖昧……几种气味交织融合,形成一股极具侵略性的暖流,蛮横地冲入少女毫无防备的鼻息。

这味道直冲天灵盖,熏得她脑子嗡的一声,眼前阵阵发黑,双腿一软,险些从窗沿跌落。她慌忙伸手死死抓住窗棂,指尖因用力而泛白,心口却像揣了只受惊的兔子,怦怦狂跳。

唐舞桐猛地捂住口鼻,却挡不住那气味无孔不入地钻入。她脑中瞬间闪过《天地阴阳大悲赋》中那段曾令她面红耳赤的批注:

“阳精麝味,混以阴露,如雨后竹林腐土绽出的异卉,腥中带涩,腐里含芳,乃乾坤交泰之息。”

当时只觉字句晦涩拗口,此刻亲闻,方知这“雨后竹林腐土绽出的异卉”是何等贴切。

墨茗叔叔清冷的竹香是那“雨后竹林”,娘亲的蜜露甜腥是“腐土”,而叔叔那浓烈的阳刚气息,正是破土而出的、带着生命原始力量的“异卉”。这“乾坤交泰之息”扑面而来,哪里是书卷里的死字,分明是活生生的、灼烫的、令人腿软心跳的栩栩如生的画面。

又过了许久,唐舞桐尖尖的耳朵才捕捉到内室传来一声带着浓重鼻音的、软绵绵的抱怨:

“你…你这蛮牛…就不能轻些么…”

那声音黏糊糊的,像裹着蜜糖,又带着一丝沙哑,分明是酣畅淋漓后倦极了的撒娇。话音未落,便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布料摩擦声,似是有人被轻轻拧了一把,随之响起的是一声低沉而宠溺的闷笑。

“抱歉了,小舞姐…” 墨茗叔叔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饱餐后的沙哑,“在万界缝隙里巡狩这些月里,实在…憋闷得狠了。”

“那…那你也不能这般胡闹呀…小茗子…” 小舞的回应带着浓重的鼻音,软绵绵的,像融化了的蜜糖。光凭这语调,唐舞桐便能想象出娘亲此刻正慵懒地偎在墨茗叔叔怀里,连一根手指都懒得动弹的模样。

空气中传来极轻柔的窸窣声,似是修长的手指正一下下梳理着汗湿的青丝,动作间充满了怜惜。墨茗的安慰低得几乎听不清,但那语调中的宠溺与纵容,却如暖流般弥漫开来。这哪里是叔叔对嫂嫂的劝慰?分明是相伴千年的道侣之间,那种深入骨髓的熟稔与疼惜。

“怪我,都怪我。”墨茗的低笑里带着餍足的沙哑,“可谁让小舞姐的身子…这般销魂蚀骨,让我…甘愿沉沦。”

“油嘴滑舌…” 娘亲的嗔怪声细若蚊蚋,尾音却像带着小钩子,轻轻往上扬。唐舞桐甚至能想象出,娘亲说这话时,定是把发烫的脸颊深深埋进了墨茗叔叔的颈窝里,可那微微上扬的嘴角,却怎么也藏不住一份被真心夸赞后的、女人家的得意与欢喜。

窗棂外,唐舞桐早已羞得满面飞红,滚烫的脸颊紧紧贴着冰凉的窗框,试图汲取一丝冷静。一双纤纤玉手无意识地绞紧了衣袖,将那上好的云缎揉得不成样子。她像个误入秘境的稚子,青涩又无措地偷听着室内那对“恋人”间令人面红耳赤的私语。

听着墨茗叔叔那毫不掩饰的、带着宠溺与欲望的赞美,再对比娘亲那似嗔似喜的回应,她不由自主地想起爹爹与娘亲的相处。

海神殿中的娘亲与爹爹对话,总是温和的、克制的,带着相敬如宾的礼数,虽然也是相当亲密,但何曾有过这般…这般炽热如火、缠绵入骨的亲昵?

一丝难以言喻的酸涩与茫然悄然漫上心头。少女为爹爹感到一丝不平,却又被眼前这截然不同的亲密所吸引,甚至…心底隐秘处,竟生出一丝微不可察的向往。

室内那缠绵的余韵,像暖风般拂过唐舞桐的心湖,荡开圈圈涟漪。女孩滚烫的脸颊依旧贴着微凉的木框,心头那股为爹爹泛起的不平与酸涩,竟悄然被一种更加私密、更加灼烫的情绪所取代,那是一个怀春少女对亲密关系的朦胧憧憬。

唐舞桐不禁想象,若有朝一日,自己也能那般慵懒地蜷缩在一个宽厚温暖的怀抱里,听着他低沉宠溺的情话,任由他带着薄茧的指腹抚过自己的发丝……那该是何等光景?那个能让她放下所有矜持与骄傲、可以肆意撒娇的“夫君”,此刻又身在何方?

这念头一起,带着少女纯然的羞怯与对未来的无限遐想,竟让方才那令人面红耳赤的画面,都染上了一层瑰丽而梦幻的色彩。

那一丝甜蜜的怅惘,如轻烟般,悄然萦绕在少女的心头。就在唐舞桐心旌摇曳之际,墨茗叔叔低沉的声音再次响起,如石子投入她荡漾的心湖。

窗外的少女不由自主地、像一只警惕又好奇的幼猫,再次踮起脚尖,将身子悄无声息地贴近窗缝。

此刻,她心中那份最初想要捣蛋的顽皮念头早已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奇异的专注。她仿佛成了一个偷偷记录隐秘见闻的小小史官,屏息凝神,生怕漏掉内室传来的每一个音节、每一次呼吸的顿挫。

“今日…可还尽兴?‘饿’了这般久,可将小舞姐喂饱了么?”墨茗低沉的嗓音里裹着毫不掩饰的笑意与宠溺,那“饱”字被他咬得格外意味深长。

窗棂外,唐舞桐的耳尖瞬间红得滴血。“饱”这个字眼,像一颗烧红的石子砸进她心湖。结合方才那令人腿软的闷响与喘息,她岂会听不懂这坏叔叔话里赤裸裸的狎昵之意!

她在心里狠狠啐了一口:“坏胚…这种浑话也说得出口。”可那抗议声却微弱得只有她自己能听见,反而搅得自己心口愈发滚烫,方才强压下去的、对那未知“夫君”的朦胧憧憬,竟又不受控制地浮现出来。

回应他的,是小舞一声慵懒到骨子里的、带着鼻音的轻哼:“饱了…早就饱了…”

她似乎连睁眼的力气都吝于施舍,声音像浸透了蜜糖的棉絮,软软地拂过空气。

“九九八十一个日夜…轮番的‘款待’…你这冤家…存心要撑坏我么…♥”那拖长的尾音像个小钩子,钩出无限风情,也钩碎了窗外少女最后一丝懵懂的平静。

“九九八十一个日夜…他们是怎么做到的?” 唐舞桐下意识地晃了晃梳着双丫髻的小脑袋,清澈的眸子里满是困惑。但随即,她便恍然大悟。

是了,墨茗叔叔执掌的权柄之中,除却“隐秘”,更有那玄奥的“嫁接”之法。想来定是他扭曲了内室的时间流转,将须臾偷换作漫长朝夕。

“真是个…坏叔叔!” 她在心底轻声啐道,粉腮微微鼓起,“竟将这等通天彻地的权柄,用在这等…这等羞人的事情上。”

这念头让她心头一跳,随即泛起一丝混杂着羞赧与难以置信的嘀咕:整整八十一个日夜呀…娘亲和墨茗叔叔的身子,难道是星辉神铁铸的不成?

女孩下意识地吐了吐舌尖,仿佛这样就能驱散脸颊上滚烫的热意,心里却忍不住小声嘟囔:“这…这怎么受得住呀…”

这念头刚落,少女烂漫未泯的心绪便像只翩跹的蝴蝶,轻飘飘地转向了一个更为私密的方向。

“若是…若是我…”这想法刚冒了个尖儿,便烫得她耳根通红。她猛地甩了甩梳着双丫髻的小脑袋,仿佛这样就能把那羞死人的幻象从脑海里驱逐出去。

正当唐舞桐被那“八十一个日夜”的念头搅得心慌意乱、下意识甩头试图驱散那羞人联想时,内室传来的对话,却将她飘忽的思绪猛地拽回。

唐舞桐只听得墨茗叔叔一声低沉的轻笑,语气里带着饱足后的慵懒与诱哄:“小舞姐…明日…再来可好?”

话音未落,便传来娘亲一声软绵绵的轻啐,带着浓重的鼻音,似连喘气都费力:“呸…想得美…我…我接下来几个…轮回日都…不来了…♥”

一阵窸窸窣窣的布料摩擦声后,她的声音愈发黏软,像是融化了的饴糖:“浑身骨头都…都像被你拆了一遍…哪还有力气…♥”

短暂的寂静里,只余下略显急促的呼吸声渐近。随后,墨茗叔叔的嗓音压得更低,热气仿佛能穿透屏风:“可我还饿着呢…”

娘亲立刻发出一声似痒似嗔的轻呼,接着是半真半假的埋怨,尾音拖得长长的:“饿…饿就去找竹清呀…荣荣那丫头…不早就是你的…禁脔了么…别总可着我一人…折腾…♥”

“竹清姨?荣荣姨?”

唐舞桐那双灵动的眸子倏地睁圆了,长长的睫毛像受惊的蝶翼般扑闪不停,仿佛无意间撞破了一个沉甸甸的、了不得的秘密。她下意识地捂住了嘴,生怕一点呼吸声惊动了室内的人。

“嗯…其实我早就觉得,竹清姨看着墨茗叔叔的眼神,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她的小脑袋飞快地转动着,像拼凑一幅复杂的星图,“可是…戴伯伯呢?他不是一直将竹清姨视为未婚妻吗?” 记忆中,戴沐白伯伯总是寻机凑近那位冷若冰霜的姨姨,即便屡屡遭遇冷淡,也依旧锲而不舍。这份执着,曾让她觉得有些莫名的可怜。

“至于荣荣姨…” 她的思绪转向那位九彩神女,脑海中立刻浮现出宁荣荣与奥斯卡伯伯在海神殿宴席上互相喂食、眼角眉梢都洋溢着幸福的画面,那分明是一对恩爱不移的神仙眷侣。“怎么会…我竟一点都没瞧出来…” 她小声嘀咕着。

“大人的世界…真的好复杂,剪不断,理还乱。” 这一刻,她对娘亲背叛爹爹而生出的那股不忿,竟意外地消散了大半。原来在这看似平静的神界之下,竟藏着如此多的暗流。戴伯伯、奥斯卡伯伯…他们似乎都被墨茗叔叔撬了墙角。

“可他们好像都还被蒙在鼓里呢。” 这个发现,让她在懵懂之中,初次窥见了情爱背后错综复杂的真相。唐舞桐正为方才听闻的秘辛心乱如泥,内室又飘来黏稠的对话。

“小舞姐不会拈酸吃醋么?”墨茗叔叔的嗓音裹着慵懒的笑意,指节似有若无地刮过某处肌肤。

“呸…”娘亲一声软啐混着衣料摩挲声,“我为何要吃姐妹们的醋…”话音未落却泄出一丝颤音,似是被突然的动作打断。随即传来耳语般的嘀咕:“你…你莫要得寸进尺…♥”

片刻寂静后,小舞声线忽而沉静,带着事后的沙哑与妩媚:“但我要提醒你…戴老大那边,需得滴水不漏。”

她似乎凑得更近,气息拂过耳廓:“他性子执拗若顽石…若知晓了,怕是要心碎成齑粉。”最后半句化作叹息:“终究是…你和竹清亏欠了他。”

墨茗的回应简短而沉稳,听不出太多波澜:“嗯,我省得了。”话音刚落,那语调便转为一种切实的关怀:“要扶你起来么?”

紧接着,唐舞桐的耳朵便捕捉到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那是衣料与被褥摩擦的细碎声音,间或夹杂着一两声娘亲似乎因酸软无力而发出的、极轻的闷哼。

显然,方才的温存耳语已然结束,娘亲正被墨茗叔叔细心搀扶着,准备起身收拾这一室的暧昧狼藉。

正当唐舞桐屏息凝神,揣测着内室那场云雨过后该如何收拾残局时,一声清脆利落的响指,如冰珠落玉盘,骤然划破了黎明前的寂静。

“啪!”

声音落下的瞬间,整个内室仿佛被无形的星辉涤荡而过。少女眼前先是泛起一片璀璨的银光,待视野恢复清明时,方才那一片狼藉竟已踪迹全无。

靠墙的乌木书架依旧整齐肃立,“万载空青”玉璧静默地流转着温润光泽。室中心的乌木案几上,星络绢帛与古籍卷宗已恢复了一贯的井然有序,仿佛从未被挥落在地。地面光洁如镜,找不到丝毫水渍的痕迹,连那扇屏风也恢复了端正的姿态,似已将后方的床榻严实实地遮掩起来。

一切,都与她记忆中墨茗叔叔这间雅致静谧的静修室内别无二致,仿佛那场持续了九九八十一个日夜的、惊世骇俗的缠绵,从未发生过。

内室那窸窣的穿衣声由远及近,如细雨拂过荷叶,不紧不慢地移向窗边。唐舞桐的心骤然提到了嗓子眼,她死死屏住呼吸,连脚尖都绷紧了,将自己缩成小小的一团,隐在窗棂投下的阴影里。

下一瞬,窗纸另一侧的光影轻轻摇曳,两张面孔如水中倒影般缓缓贴近,几乎要印在窗格之上。

墨茗叔叔身姿依旧挺拔如松,面容俊朗,只是那眉宇间平添了几分饱餐后的疏懒与惬意,宛如一头餍足的雄狮。他臂弯中,正轻柔地环抱着娘亲。

那美妇人云鬓蓬松微乱,几缕青丝慵懒地垂落在光洁的颈侧,为她平日的圣洁端庄注入了一丝鲜活的气息。双颊绯红未褪,似朝霞映雪,唇角含着一抹若有若无的、饱足的笑意。

最勾人的是那双眼眸,眼波流转间,似春冰化水,潋滟生光,一种从身心深处弥漫出的、酥软到极致的媚意,无论如何也遮掩不住。

两人静静依偎,眺望着窗外沐浴在晨光中的竹林小院,仿佛在共赏一幅专属于他们的静谧画卷。

就在他们手边,那扇半开的窗棂缝隙处,一枚样式古朴的蓝银皇戒指,正孤零零地搁在那里,戒面上象征着海神权威的纹路,在熹微的晨光中泛着黯淡的光泽。

可此刻,它却被主人遗忘了。小舞的目光柔柔地流连于竹影婆娑,流连于身侧人的体温,对近在咫尺的这枚戒指,视而不见。

此刻,唐舞桐与娘亲之间,仅隔着一层薄薄的窗纸。她甚至能看清娘亲长睫上未干的湿意,宛若晨露沾湿的蝶翼。

少女紧张得心脏几乎要撞出胸腔,拼命踮着脚尖,娇小的身躯不自觉地随着寻找安全视角而微微晃动,像一只受惊的雀儿。

万幸,沉溺在温存余韵中的娘亲,眼波如醉,似乎并未察觉窗外这双惊惶的眼睛。

唐舞桐的视线,首先不由自主地落在娘亲身上。她已换上了一袭崭新的粉霞流云裙,裙裳剪裁得体,将那份属于成熟妇人的丰腴曲线勾勒得惊心动魄。胸脯饱满高耸,腰肢却依旧纤细,往下是骤然隆起的丰硕弧线,在单薄布料下随着呼吸微微起伏。

只是那原本应系得一丝不苟的领口,此刻却随意地松敞着,露出一段纤细雪白的脖颈,其上零星点缀着几处淡红色的暧昧痕迹,宛若雪地里落下的梅花瓣。

娘亲的纤细腰肢被墨茗叔叔的手臂自然而亲昵地环着,那只骨节分明的大手,正稳稳地贴合在娘亲腰侧最丰腴的曲线上,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占有意味。

目光顺着那手臂向上移,唐舞桐悄悄打量起墨茗叔叔。他依旧身着那身玄色神袍,袍服质地如凝固的午夜,幽深似无星的天幕,唯在袖口与襟缘处,以秘银星屑绣出流转的星轨暗纹,若隐若现,平添几分深邃难测的神秘。他身姿修长挺拔,并非贲张的魁伟,却自有渊渟岳峙的沉静气度,仿佛脚下山峦皆由其定鼎。

此刻,他俊逸的面上再无平日拒人千里的清冷,线条流畅的下颌轻抵着娘亲的额角,眉眼间似有春风化雨,笼罩着一层浓得化不开的温存与宠溺。那双惯常深不见底的眼眸,此刻眼尾微垂,漾着浅淡却真实的餍足笑意,恍若冰封的古井被春日第一缕暖风拂开层层温柔的涟漪。

男人的视线虽落在远方的竹林云海,但那紧紧环住娘亲腰肢的手臂,却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守护与珍视。

望着窗前依偎的两人,唐舞桐心中百味杂陈。可在那一片纷乱的思绪底下,一脉陌生的羡慕却如初生的藤蔓,悄然探出头来。她羡慕的并非那不容于世的亲密,而是娘亲此刻全无挂碍的姿态。

她就那样松软地靠在墨茗叔叔怀中,眉梢眼角都舒展开来,全身的重量都托付给了那环绕她的臂膀。那是一种彻底放松的依赖,是一种被稳稳接住、从此不必再紧绷着一切的安然。这与她在海神殿中那位端庄持重、却总与人隔着一层无形纱幔的神后母亲,判若两人。

这份被全然庇护的松弛感,像一颗被春风裹挟的种子,轻轻落入少女的心湖,在她尚未明晰的渴望里,漾开一圈极淡、却再难平息的水纹。

一阵微风恰在此时拂过,引得竹林沙沙低语,筛下的光斑也随之轻轻摇曳,仿佛天地也为之一静。

墨茗的目光依旧悠远地落在竹林深处,仿佛在丈量着云影的行程,可那低沉的语调却愈发温醇,似一坛尘封多年的佳酿悄然启封,香气无声浸润着周遭的空气。

“对了,小舞姐回去时,记得带上我案头那匣新制的点心。” 他唇角微扬,勾起一抹了然又带着几分纵容的笑意,“小七那丫头…上次临走时,可是扒着门框,眼巴巴地望了许久呢。”

窗棂外,唐舞桐只觉得心尖儿被这句轻柔的话语不轻不重地一撞,荡开圈圈酥麻的涟漪。她下意识地抿紧了唇,却压不住嘴角偷偷漾起的甜蜜弧度。

原来自己那些藏在眼底、连撒娇都未曾说出口的小心思,早已被墨茗叔叔悄然拾起,妥帖地纳入了心底。这份不着痕迹的宠溺,如春日暖阳般熨帖过四肢百骸,比任何捧到眼前的珍宝都更令她喉间发暖,连耳根都悄悄染上了绯色。

……………………

暮色四合,唐舞桐如一抹轻影,悄无声息地缀在娘亲身后,始终保持着一个既能看清动向又不至被察觉的距离,直至那袅娜的身影安然没入海神殿的辉煌灯火中。她如同暗夜中潜行的灵猫,未惊起一丝波澜。

殿内,案几上那匣墨茗叔叔备下的点心,正散发着若有若无的甜香,悄然萦绕。小舞仍是一袭粉霞流云裙,湿漉漉的蝎子辫如一道乌亮的瀑布,慵懒地垂至腰际,发尾蜿蜒地搭在椅面上,似是不经意地勾勒出那丰腴的臀线。

她脖颈修长,束腰的设计将胸脯与腰肢的惊人曲线勾勒得淋漓尽致,裙料柔软地贴覆着身躯,显露出成熟女子特有的饱满弧度。面上虽挂着无可挑剔的、属于海神妻子的端庄浅笑,眼波流转间却似有春水荡漾。

美妇人正柔顺地偎在丈夫身侧,几缕青丝与他的海蓝长发不经意地缠绕在一起,平添几分缱绻。

唐三的手臂自然地环着妻子柔软的腰肢,目光温润地落在女儿身上,眼底含着无声的纵容与宠溺。

唐舞桐小口品尝着蒸羊羔,肉汁的鲜美在舌尖欢快地绽放,让她满足地眯起了眼,像一只晒饱了太阳的猫儿。直至最后一口咽下,她仍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唇角,望向那空空如也的石盒,小脸上写满了毫不掩饰的失落。

“呜……怎么这么快就吃完啦?”她嘟囔着,嗓音里带着一丝撒娇的甜腻。

唐三见状,不由轻笑出声,指尖温柔地拂过女儿额前的碎发:“既然喜欢,明日再让你娘亲去墨茗叔叔那儿多取些回来便是。”

“还说呢。”小舞闻言,俏生生地横了丈夫一眼,唇角却弯起一抹娇嗔的弧度,“今日与那家伙切磋,他可半点没留情面,我这把骨头都快散架啦。”她说着,还似模似样地揉了揉自己的肩膀,才继续道:“总得容人家歇息几日,缓过劲儿来再说吧?”

唯有一直安静交叠在膝上的纤指,在她提及“骨头快散架”时,几不可察地蜷缩了一下,指尖微微陷入柔软的裙裾。

唐三并未察觉妻子微妙的情绪,转而望向女儿,目光温煦:“小七今日玩得可还尽兴?可有从娘亲与叔叔的切磋中悟得些什么?”

小舞的目光也几乎同时柔柔地落在女儿身上,唇角虽维持着温婉的弧度,但那交叠在膝上的手,指节却不易察觉地微微绷紧了。

小舞的目光倏地投向女儿,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语气却努力维持着平时的温柔:“小七今日也去找墨茗叔叔了?娘亲怎么没瞧见你?”

唐舞桐心头一紧,面上却绽开天真烂漫的笑颜,像只被发现了秘密的小雀,带着点俏皮的狡黠:“我呀,走到半路就被竹林里闪着蓝光的灵蝶勾跑啦!”她边说边伸出空着的手在空中虚抓一下,仿佛真有一只蝴蝶刚从指尖溜走,“自个儿在溪边玩水、编竹篾,不知多快活呢!”

话音未落,她掌心灵巧地一翻,变戏法似的托出一只憨态可掬的竹编小猪,献宝般举到父母眼前:“爹爹娘亲快看!我新学的本事,像不像墨茗叔叔院里总在泥潭打滚的那只小泽宇?”

唐三接过那竹编小猪,在掌心细细端详,眼中漾开温厚的笑意:“编得倒有几分灵性,瞧这憨态,确与墨茗院中那小泽豚神韵相通。”

他并未深究女儿话中细节,只当是孩童贪玩的心性使然,宽厚地揉了揉她的发顶。

唐舞桐趁势垂下眼帘,悄悄用余光瞥向娘亲,见她眉眼间那缕若有若无的紧绷终于如春冰化水般悄然消散,自己悬着的心这才落回实处,心底不由暗道一声侥幸:“幸亏前些时日缠着墨茗叔叔学了这手竹编,今日竟真派上了用场…”

女孩低头假意摆弄着衣角,一缕清明悄然漫上心头,维持眼前这方温馨和睦,对娘亲与爹爹、对自己,或许已是当下最好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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