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不再是纯粹的屈辱和恐惧，还混杂着复杂的感激和依赖。

　　“操!爽!”

　　极速网咖”里，张文尧猛地一拍油腻的桌子，震得鼠标都跳了一下。屏幕上跳出大大的“Victory”字样，他和王浩刚刚完成了一次惊险的翻盘。

　　“牛逼啊尧哥!最后那波操作神了!”王浩兴奋地拍着张文尧的肩膀，抓起桌上的薯片袋子哗啦哗啦地倒进嘴里。

　　张文尧得意地咧着嘴，抓起手边的冰可乐灌了一大口，冰凉刺激的液体冲淡了刚才激战的亢奋。

　　他随手拿起手机，屏幕亮起，一条银行的入账短信通知赫然在目：【XX银行】您尾号XXXX账户于X月X日X时X分完成转账存入人民币800.00元，余额...

　　“八百?”张文尧愣了一下，随即脸上露出一种混杂着惊讶和理所当然的轻蔑笑容，“呵，这次倒是挺大方。”

　　他完全没去想这八百块背后意味着什么，只觉得姐姐这次终于“懂事”了点，没像之前那样扣扣索索还唠叨半天。

　　“看啥呢尧哥?中彩票了?”王浩凑过来，

　　一眼瞥见了短信内容，眼睛顿时瞪圆了，“卧槽!八百?!姐给的?尧哥，你这姐姐..真是摇钱树啊!”语气里充满了毫不掩饰的羡慕和一丝下流的暗示。

　　“去你的!”张文尧笑骂着推开王浩凑得太近的脑袋，但王浩那带着暗示性的话语像一颗种子，悄然落进了他原本就缺乏正确认知的土壤里。摇钱树?似乎...也没说错?姐姐赚钱，好像确实挺“轻松”的?他脑子里模糊地闪过姐姐那张在琴房岁月静好的朋友圈照片，又闪过王浩平时那些关于“网上来钱快”的吹嘘。

　　“行了，别废话。”张文尧把手机揣回兜里，脸上带着一种有钱后的、略带膨胀的随意，“走!整点夜宵去!撸串，我请!庆祝一下!”

　　“尧哥万岁!”王浩欢呼起来。

　　两人勾肩搭背地走出烟雾缭绕、声浪震天的网咖，一头扎进城市夜晚更加喧嚣浮华的街道。烤串的油烟味、廉价香水的味道、汽车尾气混合在一起。张文尧走在前面，脚步轻快，兜里揣着那“轻松”得来的八百块，脑子里盘算着等下要点多少烤串啤酒。

　　姐姐张雅倩那张疲惫、泪痕交错、在出租屋的黑暗中无声崩溃的脸，以她刚刚经历的那场由恐惧、羞辱和扭曲，尽数被埋葬在夜色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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