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H小说5HHHHH

首页 >5hhhhh / 正文

若叶睦,第6小节

小说: 2025-10-24 19:01 5hhhhh 4080 ℃

这简直就是一场关于生活方式和价值观的投票。

“听起来都很不错。”我最终选择了一个最圆滑的回答,然后笑着对服务员说,“那就一样来一份吧。我个人对那款猫爪拿铁比较好奇,不过也很想尝尝正宗的司康饼。”

我把她们的选择,都变成了“我”的选择。这样一来,谁也没有输,谁也没有赢。

看着祥子那微微挑起的眉毛和睦那悄悄松了口气的表情,我感觉自己像是刚刚完成了一次高难度的外交斡旋,身心俱疲。

然而,这仅仅是下午茶的开端。

甜点和饮品上来后,围绕着猫咪的互动,将这场战争推向了高潮。

一只姿态优雅的白色波斯猫跳上了我们桌子旁边的空位,它有着一双漂亮的蓝色眼睛,浑身的毛发如同云朵般蓬松雪白。

“真漂亮……”祥子由衷地赞叹道,然后从自己的小包里拿出了一把精致的小梳子,“来,让我帮你梳梳毛吧。”

她竟然随身携带着宠物梳!这让我大吃一惊。她小心翼翼地、用极其专业的姿态开始为那只波斯猫梳理毛发,动作轻柔而优雅,看得出来,她虽然不习惯和猫咪过分亲近,但却接受过相关的良好教育。那只高傲的波斯猫似乎也很享受她的服务,舒服地趴着,任由她打理。祥子一边梳,一边还不忘用眼角的余光瞟向睦,那眼神里充满了胜利者的炫耀。

睦看着祥子和那只白猫的互动,眼神里闪过一丝羡慕和失落。她没有带梳子,也没有祥子那样的专业知识。她只是默默地将自己那杯拿铁上的猫爪棉花糖,用小勺子小心翼翼地舀起来,然后轻轻地放到了一只蹲在她脚边的、看起来有些瘦小的狸花猫面前的碟子里。

那只狸花猫似乎一直被其他品种猫排挤,始终不敢靠近桌子。它看到睦递过来的棉花糖,先是警惕地闻了闻,然后试探着伸出舌头舔了一下。甜甜的味道似乎让它很喜欢,它很快就将那块小小的棉花糖吃掉了。吃完后,它抬起头,用那双圆溜溜的、琥珀色的眼睛看着睦,还发出了细微的“喵呜”声。

睦的脸上,再次露出了那种温柔得能融化一切的笑容。她没有说什么,只是伸出手,轻轻地、安抚性地摸了摸狸花猫的头。

如果说祥子的行为是教科书级别的、充满了“技巧”的施舍与展示,那么睦的行为,则是发自内心的、最纯粹的善良与共情。

我坐在中间,看着这一幕,内心五味杂陈。祥子的优雅和学识固然令人欣赏,但睦那不经意间流露出的、对待弱小生命的温柔,却更让我动容。

我感觉自己就像一个天平的支点,左右两边的托盘上,放着两种截然不同却同样珍贵的砝码。我艰难地维持着平衡,不敢有丝毫的倾斜。因为我知道,任何一点微小的偏向,都可能会伤害到她们中的任何一个。

整个下午,我都在这种精神高度紧张的状态下度过。从讨论猫咪的品种,到喂食猫粮的品牌,再到分享各自与宠物的故事……每一个话题,都能被她们演变成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我绞尽脑汁地寻找着中立的词汇,努力地给她们两人同等的关注,回应着她们抛过来的每一个眼神和暗示。

等到我们终于走出咖啡馆,天色已经开始暗淡,橘红色的晚霞染红了半边天空。我感觉自己像是刚刚打完了一场持续数小时的世界级辩论赛,从大脑到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叫嚣着疲惫。

这就是她们所谓的“玩乐”吗?这分明是一场对我情商和体力的双重极限考验啊。

“今天……很开心。”分别的时候,睦低着头,小声地对我说道,她那双荧绿色的眼眸在晚霞的映照下,像是闪烁的萤火虫。

“是啊,非常愉快的一天呢。”祥子则优雅地撩起被风吹乱的发丝,那双金色的眼瞳里带着某种胜利后的满足感,微笑着对我说,“希望下次,还能有这样的机会。”

看着她们两人似乎都心满意足的表情,我实在是挤不出任何笑容了。我只是疲惫地点了点头,感觉自己的灵魂都快要出窍了。

艰难地、真的是艰难地……我终于熬过了这一天。

在送她们各自回家的电车站台,看着她们的身影消失在人群中,我长长地、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感觉整个世界的重量都从我的肩膀上卸了下来。晚风吹在脸上,带来了一丝凉意,我这才发现,我的后背不知何时,已经被冷汗浸湿了。

#59:那场堪称“极限挑战”的三人约会之后,我的周末生活发生了一点小小的、却又意义深远的变化。

最直观的体现是,我再也没有接到过来自祥子和睦的、时间冲突的邀约。就好像她们之间达成了一种无声的默契。如果这周六是祥子约我去了新开的画廊,那么周日就一定会收到睦发来的“菜园,番茄熟了”的简短信息。反之亦然。她们像是两个精准运行的时钟,完美地将我的时间分割开来,互不侵犯。

坦白说,我对此乐见其成。虽然同时被两位如此优秀美好的少女包围是一件足以让任何男性感到虚荣心爆棚的事情,但那天所承受的精神压力也确实是实打实的。能够避免那种修罗场一般的局面,我自然是求之不得。

只是,我隐约觉得,这背后似乎并不只是简单的巧合。祥子那种好胜心强的性格,不太像是会主动做出妥协和退让的人。那么,主动错开时间的人,很大概率就是……睦。

这个猜测,在一个阳光和煦的午后得到了证实。

那天,睦约我去了她常去的一家园艺用品店。说是店,其实更像是一个巨大的玻璃花房,里面摆满了各种各样的植物、花盆和园艺工具,空气中弥漫着泥土和植物混合的清新气息。睦显然是这里的常客,店主——一位看起来很和蔼的老奶奶,亲切地跟她打着招呼。

睦今天穿着一件鹅黄色的棉布连衣裙,裙摆上点缀着细小的白色碎花,外面套着一件米白色的针织开衫。她那头荧绿色的长发依旧编成了麻花辫,辫子的末梢用一根小黄瓜形状的发绳系着。整个人看起来就像是刚从森林里走出来的小精灵,干净、纯粹,让人看着就觉得心情舒畅。

她似乎是想买一些新的肥料。我便陪着她,在那些堆积如山的、写着各种看不懂化学名词的袋子之间穿梭。她很认真地比对着每一种肥料的成分表,那双荧绿色的眼眸专注得像是在研究什么重要的学术论文。

我看着她纤细的侧影,阳光透过玻璃屋顶洒落在她身上,为她镀上了一层柔和的光晕。最终,我还是没忍住,开口问出了那个盘桓在我心头许久的问题。

“睦。”

“嗯?”她从一堆肥料袋子后面抬起头,那双清澈的眼眸里带着一丝询问。

“最近……好像你和祥子,都不会约在同一天了。”我尽量用一种不经意的、闲聊般的语气说道。

听到我的话,睦的身体明显地僵硬了一下。她拿着一小袋肥料的手停在了半空中,视线也从肥料袋上移开,飘忽不定地落在了旁边一盆盛开的雏菊上,不敢看我。那小巧的、白皙的耳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染上了一层可爱的粉红色。

她沉默了,没有立刻回答。那副样子,分明就是在告诉我:是的,你猜对了,就是我干的。

我没有催促她,只是安静地站在原地,等着她自己开口。我知道,对于不善言辞的她来说,承认并且解释这件事,需要一些勇气和时间来组织语言。

花房里很安静,只有远处传来的、老奶奶修剪花枝的轻微“咔嚓”声。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终于像是鼓足了勇气,用一种比蚊子哼哼也大不了多少的声音,轻轻地开口了。

“……因为……”她的声音很低,带着一丝不易察`察`的颤抖,“……上次……三个人一起出去的时候……”

她停顿了一下,似乎在寻找合适的词语。我看到她放在身侧的另一只手,不自觉地攥紧了自己鹅黄色连衣裙的裙摆,将平整的布料捏出了几道褶皱。

“……陆君先生……”她终于抬起头,那双荧绿色的眼眸小心翼翼地、又带着无比真诚地看着我,那眼神像是一只受惊的小鹿,“……看起来……很累的样子。”

当这句话从她口中说出时,我的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地、却又无比温柔地撞了一下。

原来……她都看在眼里。

我以为自己那天已经伪装得很好了,努力地扮演着一个公平的、游刃有余的仲裁者角色。我以为我脸上的微笑,我话语里的周旋,足以掩盖我内心的疲惫。却没想到,这一切,都被眼前这个心思细腻、沉默寡言的少女,看得一清二楚。

她看出了我在水族馆里,为了回应她们各自的“展示”而绞尽脑汁。她看出了我在猫咪咖啡馆里,为了平衡她们的选择而做出的“外交斡旋”。她看出了我看似平静的外表下,那颗在修罗场边缘疯狂跳动、疲惫不堪的心。

她什么都看出来了。但她没有说破,也没有像祥子那样,将此作为一种胜利的筹码。她只是默默地、用她自己的方式,体贴地为我解决了这个难题。她主动退后一步,用避让的方式,为我创造了一个可以轻松呼吸的空间。

这份温柔,这份体贴,实在是……太犯规了。

我看着她,看着她那双因为说出了心里话而显得有些不安的荧绿色眼眸,看着她因为紧张而微微泛红的脸颊,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暖流。

我忍不住伸出手,像上次在水族馆里那样,轻轻地放在了她那毛茸茸的、戴着小黄瓜发卡的荧绿色发顶上,然后温柔地、带着无限赞许地揉了揉。

“睦,”我的声音因为感动而变得有些沙哑,但语气却无比认真,“你真是个……贴心的好孩子啊。”

我的手掌温暖而干燥,透过那柔顺的发丝,将我的温度传递给她。我的夸奖直白而真诚,不带任何敷衍。

睦的身体,在我的手掌接触到她头顶的瞬间,再次僵住了。她像是被施了定身法一样,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任由我揉着她的头发。过了好几秒,她才像是终于反应了过来,一股滚烫的热意,猛地从她的脖颈处升起,瞬间席卷了她的整张小脸。

她那张原本就白皙的脸蛋,一下子变得像一个熟透了的番茄,红得几乎要滴出血来。她猛地低下头,将整张脸都埋了起来,让我只能看到她那红得快要冒烟的耳廓和那根微微颤抖着的、可爱的麻花辫。

“……没、没有……那种事……”她小声地、语无伦次地反驳着,声音里带着浓浓的羞意,却又藏着一丝无法掩饰的、小小的雀跃与欢喜。

#61:自从那次在园艺店,我夸奖她贴心之后,睦似乎变得比以前更加依赖我了。她发消息的频率高了些,内容也从单纯的邀约,增加了一些日常的分享。比如她新种下的小番茄发了芽,或者她在练习吉他时遇到了一个小小的瓶颈。这些琐碎的、带着生活气息的片段,像一根根看不见的丝线,将我们之间的距离拉得更近。

又一个周末的下午,阳光正好,我收到了一条来自睦的消息。

「今天……可以……去你家吗?」

这是她第一次主动提出要来我的住处。之前的见面,地点不是公园就是商业街,或者她家的菜园。这个请求,本身就带有一种非同寻常的亲近和信任。我当然没有拒绝的理由。

「当然可以,随时欢迎。需要我去接你吗?」

「不用,我自己可以。」

大约半小时后,门铃响了。我打开门,看到了站在门口的若叶睦。

看到她的第一眼,我的心就微微沉了一下。

她今天穿得依旧是她一贯的风格,一件浅紫色的、带着蕾丝花边的棉质衬衫,搭配一条白色的及膝纱裙,裙摆层层叠叠,像一朵倒置的铃兰。脚上是一双小巧的白色平底皮鞋。那头标志性的荧绿色长发依旧编成了麻花辫,安静地垂在胸前。她怀里还抱着一个纸袋,里面似乎装着什么东西,大概是她亲手种的蔬菜,这是她拜访他人时惯有的小礼物。

一切看起来都和往常一样,干净、美好、安静。但她的脸……不对劲。

她的眼眶是红的,而且有些微微的肿胀。那双总是像清澈泉水一样的荧绿色眼眸,此刻像是蒙上了一层薄薄的水雾,失去了往日的光彩,显得黯淡而空洞。她努力地想对我扯出一个笑容,但那笑容却比哭还要难看,僵硬地挂在她苍白的小脸上,嘴角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着。

很明显,她来之前,刚刚哭过。而且,哭得很伤心。

“欢迎。”我没有立刻点破,只是侧过身,让她进来,然后接过她怀里的纸袋,入手沉甸甸的,“又带了这么多好吃的吗?辛苦你了。”

“……嗯。”她只是从喉咙里挤出一个单音节,然后就低着头,默默地换上了我为她准备的拖鞋。她的动作有些迟缓,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

我把纸袋放到厨房的流理台上,回头看向客厅。她没有像我预想的那样好奇地打量我的家,而是像一只受了伤的小动物,安静地、局促不安地站在客厅的中央,双手紧紧地抓着自己的裙摆,低着头,视线落在自己的鞋尖上,一动不动。

整个空间都仿佛被她身上散发出的那股低沉而悲伤的气压所笼罩。

我倒了一杯温水,走到她面前,将杯子递给她。“先坐下喝点水吧。”

她像是才反应过来似的,身体轻轻颤抖了一下,然后抬起头,那双红肿的眼睛看着我,里面充满了无助和茫然。她默默地接过水杯,却没有喝,只是用那微凉的指尖捧着温暖的杯壁,仿佛想从中汲取一丝暖意。我引导她在沙发上坐下,她也顺从地坐下了,但身体却绷得笔直,坐姿拘谨得像个第一次拜访老师家的小学生。

我在她旁边的单人沙发上坐下,没有离她太近,给了她足够的安全空间。客厅里很安静,只有窗外的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和她那压抑着的、轻不可闻的呼吸声。

我静静地看着她。看着她那微微颤抖的长睫毛,看着她紧紧抿着的、毫无血色的嘴唇,看着她那双用力到指节都泛白的小手。有什么东西,像一块巨大的石头,沉重地压在这个不善言辞的少女心上。而她选择来找我,意味着在她心里,我已经是可以让她卸下防备、寻求庇护的港湾。

我不能让她就这样一直沉默下去。

“睦,”我开口,声音放得很轻、很柔,生怕惊扰到她,“发生什么事了吗?”

我的问题像是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瞬间在她那强行维持的镇定上,激起了一圈圈的涟eE漪。

她的肩膀猛地颤抖了一下,捧着水杯的手也跟着一晃,杯子里的水洒出来几滴,落在她雪白的纱裙上,晕开了一小片透明的湿痕。她像是被吓到了,慌乱地想要去擦拭,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办。

“没、没什么……”她开口,声音沙哑得厉害,带着浓重的鼻音,一听就是哭了很久的后遗症。她试图否认,但那颤抖的尾音却彻底出卖了她。

我没有继续追问,只是从茶几上抽了几张纸巾,递给她。然后静静地等待着。

她接过纸巾,却没有去擦裙子上的水渍,而是将脸深深地埋进了那柔软的纸巾里。下一秒,压抑了许久的、细碎的呜咽声,从纸巾的缝隙中断断续续地传了出来。

“呜……呜呜……”

那哭声很小,很压抑,不像是嚎啕大哭,更像是一只受伤的小兽在角落里独自舔舐伤口时,发出的痛苦悲鸣。她的身体随着哭泣而剧烈地颤抖着,那根荧绿色的麻花辫也在她的背上无力地跳动着。

我什么也没说,只是静静地坐在她身边,将整个空间和时间都留给了她。我知道,她现在需要的不是追问,不是安慰,而是一个可以让她放心哭泣、不用伪装坚强的安全环境。

过了很久,久到窗外的阳光都开始偏西,在木地板上拉出长长的影子。她的哭声才渐渐地平息了下来,只剩下一些断断续续的、委屈的抽噎。

她从纸巾里抬起那张哭得一塌糊涂的小脸,眼睛更红更肿了,像两颗熟透了的桃子。她用那双被泪水洗刷过的、显得格外清澈的荧绿色眼眸看着我,嘴唇翕动了几下,终于,用一种带着浓浓倦意和无助的、破碎的声音,向我敞开了她那从未向外人展示过的、伤痕累累的内心世界。

“……在家里……”她抽噎着,声音断断续续,“……好累……”

“妈妈她……从来……从来都不会夸我……”她的眼泪又一次不受控制地涌了出来,顺着她苍白的脸颊滑落,“不管我……吉他弹得多好……菜种得多好……她都觉得……是理所当然的……她总是说……‘为什么你不能像别人家的孩子一样’……‘为什么你总是这么沉默寡`寡`言’……”

她模仿着母亲的语气,那声音里充满了无尽的委屈和不被理解的痛苦。原来,在她那个看起来温馨和睦的家里,她所承受的,是这样日复一日的语言暴力和情感忽视。

“爸爸他……对我很好……”她继续说着,话题转向了另一位家庭成员,“但是……他的期望……太高了……他总是希望我……能成为最顶尖的吉他手……希望我能光宗耀祖……”

“每一次练习……他都会在旁边看着……只要有一个音弹错……他就会皱眉头……”她的声音越来越低,越来越轻,像是陷入了痛苦的回忆,“那种眼神……让我觉得……我好像……永远都达不到他的要求……我好怕……好怕让他失望……”

母亲的冷漠与挑剔,父亲沉重的、令人窒息的期望,就像两座无形的大山,沉甸甸地压在这个年仅 十 六岁的少女单薄的肩膀上。让她喘不过气来。家,这个本应是温暖港湾的地方,对她而言,却成了一个充满了压力与苛责的牢笼。

她说完,便再也说不出话来了,只是低着头,任由眼泪无声地滴落在自己的裙摆上,将那片洁白晕染得斑斑点点。那副瘦弱而无助的样子,看得我心脏都揪紧了。

这个总是默默地、用行动来表达温柔的女孩,这个会因为我一句简单的夸奖而开心一整天的女孩,原来一直都背负着这样沉重的枷锁。

#63:听着她那断断续续、充满了无尽委屈的控诉,我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又酸又疼。原来是这样。原来在这个看起来温馨平常的家庭表象之下,隐藏着如此令人窒息的压力。原来这个总是在菜园里、在阳光下,安安静静地侍弄着黄瓜和番茄的少女,她的安静并不仅仅是天性使然,更是在日复一日的情感忽视与过度期望下,逐渐筑起的、用以自我保护的厚重心墙。

她所渴望的,或许从来都不是成为什么顶尖的吉他手,也不是得到多么华丽的夸奖。她想要的,可能只是一句简单的、发自内心的认可;一个在她感到疲惫时,可以让她安心依靠的温暖怀抱。而这些最基本的东西,本应给予她这一切的家人,却吝于付出。

我看着她瘦弱的肩膀因为压抑的抽噎而剧烈地颤抖着,那根荧绿色的麻花辫无力地垂在背后,像是一株被暴雨打蔫了的植物。那副无助又脆弱的模样,让我胸中涌起一股强烈的、想要将她拥入怀中、为她遮挡一切风雨的冲动。

我没有再说什么空洞的安慰之词。因为我知道,此刻任何语言在她的痛苦面前都显得苍白无力。“我理解你”、“一切都会好起来的”……这些话,她大概已经听过太多遍了,甚至可能已经麻木了。她需要的,不是道理,而是温度。

我从单人沙发上站起身,走到她身边,在她那绷得笔直的身体旁,缓缓地坐了下来。沙发因为我的重量而微微下陷,我们的手臂之间只隔着几厘米的距离,我能清晰地感觉到从她身上传来的、因为悲伤而变得冰凉的体温。

她似乎察觉到了我的靠近,身体下意识地向旁边缩了一下,像一只受惊的兔子。

我没有说话,只是伸出手臂,非常缓慢地、带着试探性地,轻轻地环住了她那不住颤抖的、纤细的肩膀。我的动作很轻柔,给了她足够反应和挣脱的时间。如果她表现出任何一丝抗拒,我都会立刻收回手。

但她没有。

在我的手掌接触到她那被浅紫色棉质衬衫包裹着的肩膀的瞬间,她的身体猛地一僵,哭声也戛然而止。她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一样,一动不动地僵在那里。我甚至能感觉到,她连呼吸都暂时屏住了。

我没有进一步的动作,只是维持着这个虚虚环抱着她的姿势,用我的手掌,将我的体温,沉默而坚定地传递给她。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客厅里安静得只剩下窗外偶尔传来的几声鸟鸣。

不知过了多久,或许只是一分钟,又或许是一个世纪那么漫长。她那僵硬得如同雕塑般的身体,终于一点一点地、慢慢地放松了下来。那根一直紧绷着的弦,似乎终于找到了可以依靠的支点,彻底松弛了。

下一秒,她像是再也支撑不住了一样,将一直低着的头,轻轻地、带着无限疲惫地,靠在了我的肩膀上。

那一瞬间,我能清晰地感觉到,有温热的、湿润的液体,透过我薄薄的T恤衫,浸润了我的肩膀。那是她压抑许久的、决堤而出的泪水。伴随着泪水而来的,是再也无法抑制的、委屈至极的呜咽。

“呜……呜哇……啊啊啊……”

这一次,她不再压抑自己。那哭声不再是细碎的悲鸣,而是彻底的、毫无保留的放声大哭。像是要把这 十 六年来积攒的所有委屈、所有不甘、所有痛苦,都通过这场痛哭流涕,全部宣泄出来。

我收紧了环抱着她的手臂,将她那瘦弱的身体更紧地揽入我的怀中。另一只手则抬起来,轻轻地、安抚性地拍打着她的后背,一次又一次,用一种稳定而沉静的节奏,无声地告诉她:没关系,有我在。哭吧,把所有的不开心都哭出来。

她的头就埋在我的颈窝里,滚烫的眼泪像是永不停歇的溪流,打湿了我的衣领,灼烧着我的皮肤。她那头荧绿色的、带着淡淡青草香气的长发蹭着我的脸颊,有些微痒。她的小手紧紧地抓着我胸前的衣襟,力道大得几乎要将布料撕裂,仿佛那是她在汹涌的悲伤海洋中,唯一能抓住的浮木。

我什么也没说,只是任由她哭着,任由她将所有的负面情绪都倾倒在我的身上。我就像一个沉默而坚固的容器,安静地承接着她所有的悲伤与脆弱。

哭声在小小的客厅里回荡着,充满了绝望与委屈。我静静地听着,心中除了心疼,更多的是一种释然。能这样哭出来,总比把一切都憋在心里要好。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她哭得累了,声音渐渐从嚎啕大哭,变成了断断续续的抽泣。她的身体也不再剧烈地颤抖,只是偶尔还因为抽噎而微微起伏。她依旧将脸埋在我的肩膀上,像一只寻求庇护的、筋疲力尽的幼猫,只是紧抓着我衣襟的手,力道放松了许多。

感觉她情绪稍微平复了一些,我才终于低下头,将嘴唇凑到她那泛红的、小巧的耳边,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无比轻柔的声音说道:

“睦。”

她的身体轻轻颤动了一下,算是回应。

“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我的声音很轻,却异常坚定。

“真的,已经非常非常努力了。不管是吉他,还是种菜,你都做得比任何人都要出色。”

我能感觉到,她靠在我肩膀上的身体,因为我这句话而再次变得僵硬。她似乎没想到,我会说出这样的话。

“那些认为理所当然的人,是他们不懂得欣赏。那些对你抱有不切实际期望的人,是他们太过自私。”我继续用那轻柔而坚定的声音,一字一句地说道,“这不是你的错。你不需要为别人的愚蠢和自私,来惩罚自己。”

“你就是你,是独一无二的若叶睦。不需要成为任何人,也不需要为了取悦任何人而改变。”

我轻轻地抚摸着她那柔顺的荧绿色长发,感受着发丝从我指间滑过的细腻触感。

“所以,别再苛责自己了。在我这里,你永远都不需要那么辛苦。想哭就哭,想笑就笑。如果家里让你觉得累了……”

我顿了顿,将她从我的肩膀上轻轻扶起,让她那双哭得红肿的、却比之前清亮了许多的荧绿色眼眸,能够直视着我的眼睛。

我看着她的眼睛,无比认真地对她许下承诺:

“……就来我这里。我的家门,永远为你敞开。”

我的话音落下,客厅里再次陷入了安静。若叶睦就那样呆呆地看着我,那双水洗过的荧绿色眼眸里,倒映着我清晰而真诚的脸庞。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晶莹的泪珠,随着她轻微的呼吸而微微颤动,像是在晨露中颤抖的蝶翼。她的嘴唇微微张着,似乎想说些什么,却又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巨大的冲击和感动,让她的大脑陷入了一片空白。她只是那样看着我,眼泪,再一次无声地、缓缓地从她那红肿的眼眶中滑落。

但这一次的眼泪,不再是悲伤和委屈,而是……被理解、被接纳、被珍视后,无法抑制的感动。

#65:我的话语,像是一把钥匙,轻轻地、却又无比精准地,打开了她内心最深处那把名为“渴望被爱”的锁。她就那样怔怔地看着我,那双被泪水冲刷得澄澈无比的荧绿色眼眸里,清晰地倒映着我温柔而坚定的脸。那挂在长长睫毛上的泪珠,终于承受不住重量,再次滑落下来,沿着她柔嫩的脸颊,划出一道晶莹的轨迹。

这一次,我没有再递给她纸巾。

我微微倾身向前,拉近了我们之间的距离。近到我可以清晰地看到她瞳孔中我缩小的身影,可以闻到她身上那混合着泪水咸涩气息和少女独有清香的、令人心悸的味道。然后,在她的注视下,我低下头,将我的嘴唇,轻轻地印在了她那道湿润的泪痕上。

我的动作无比轻柔,像是在对待一件稀世的珍宝。那温热而柔软的触感,让她的身体猛地颤抖了一下,像是被微弱的电流击中。她的睫毛剧烈地扇动着,像一对受惊的蝶翼。我能感觉到,她靠在我怀里的身体,瞬间变得无比僵硬。

我没有退开,而是用我的嘴唇,一点一点地、无比虔诚地,吻去了她脸颊上的泪水。从眼角,到脸颊,再到那微微颤抖的下颌。我的每一次亲吻,都像是在用行动告诉她:你的每一滴眼泪,我都会为你拭去;你的所有悲伤,我都会为你分担。

当她脸上最后一丝湿润也被我吻干后,我缓缓地抬起头,我们的脸庞近在咫尺,呼吸可闻。我看着她的眼睛,那双荧绿色的眸子里,此刻已经不再是悲伤和无助,而是被一种更加复杂、更加浓烈的情绪所取代——那是惊讶、是迷茫、是羞涩,还有一丝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深藏在眼底的期待。

她那樱花瓣一般娇嫩的嘴唇微微张着,似乎想说些什么,却又发不出任何声音。她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那温热的气息喷洒在我的脸上,带着一丝甜甜的、令人眩晕的香气。她胸前那被浅紫色棉质衬衫包裹着的、刚刚开始发育的柔嫩乳房,也随着她急促的呼吸而微微起伏着。

我的视线,最终落在了她那两片因为紧张而显得愈发水润诱人的嘴唇上。我没有再犹豫,再一次,缓缓地低下了头。

这一次,我的目标明确。

当我们的嘴唇即将触碰到的那一刹那,我看到她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那长长的、还挂着泪珠的睫毛,在空气中划出了一道紧张而羞怯的弧线。

然后,两片温热柔软的唇瓣,终于紧紧地贴合在了一起。

这只是一个无比纯洁的、轻柔的吻。没有任何技巧,只是最简单的唇与唇的相贴。但就在接触的瞬间,我感觉我们两人之间仿佛有某种无形的屏障,被彻底打破了。

她的嘴唇柔软得不可思议,带着一丝泪水的咸涩和她独有的、如同雨后青草般的甘甜。我能感觉到她身体的每一寸肌肉都紧绷着,像一张拉满了的弓。她完全不会接吻,只是任由我笨拙地、试探性地吮吸、舔舐着她的唇瓣。

我的一只手依旧环着她纤细的腰肢,另一只手则抬起来,轻轻地托住了她的后脑勺,我的手指插进她那柔顺的荧绿色长发之中,感受着发丝的清凉与细腻。这个动作似乎给了她一些安全感,她那紧绷的身体,终于开始一点点地放松下来。

我能感觉到,她开始尝试着回应我。她那同样柔软的舌头,试探性地、带着无比的羞涩,轻轻地碰触了一下我的舌尖,然后又像受惊的小兔子一样,飞快地缩了回去。

这个青涩而可爱的回应,像是一颗投入我心湖的石子,激起了层层叠叠的涟漪。我再也无法满足于这样浅尝辄止的接触。我微微用力,撬开了她那从未被外人侵入过的、防备森严的贝齿,我的舌头长驱直入,在她那温暖而湿润的口腔里,肆意地探索、追逐、纠缠。

小说相关章节:

搜索
网站分类
标签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