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嫂子开门,我是我哥 32-35,第1小节嫂子开门,我是我哥

小说:嫂子开门我是我哥 2025-10-22 15:42 5hhhhh 2790 ℃

32

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

青屿镇的潮声还在耳边绕着,带着咸腥味的海风仿佛还沾在衣领上,那些在夕阳下拉长的、只剩彼此的身影,像一帧帧被阳光泡软的胶片,美好得让人想攥在手心。

可当列车驶回熟悉的都市,车窗外的景致从开阔的海岸线猛地变成密不透风的钢铁森林时,现实那冰冷的闸门便“哐当”一声落下,将所有柔软都锁回记忆里。

我重新扎进家族产业的漩涡——母亲罗缪佳大概是对我之前清理“坏账”的效率满意,开始把更多盘根错节的核心事务丢给我,既有台面上与董事们的博弈,也有阴影里清理“罗鼻”残余的脏活。

日程表被切割成碎片,每一片都浸着算计与血腥。

可诡异的是,哪怕在最窒息的会议室里听着老狐狸们互相拆台,或是在满是霉味的仓库里处理“麻烦”,只要指尖划过手机屏幕,看到那个沾着面粉的糖醋排骨头像亮起专属提示音,胸腔里翻腾的暴戾就会奇异地沉下去,变成一种更冷静、更磨人的耐心——像盯着猎物洞穴的野兽,知道什么时候该蛰伏。

钱禄财也回了真理大剧院,面对堆积如山的报表和审计文件。

如我所料,他终究还是从我的公寓搬离了——那间安保森严、铺着厚地毯的屋子,对他来说大概更像个精致的牢笼。

我试着挽留,找了“罗鼻”余孽还没清干净”“住得近好照应”这些无懈可击的理由,可他这次的姿态,是温和里裹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罗罗埃,”

他站在玄关,怀里抱着那个不大的收纳箱,箱角露着半块青屿镇买的贝壳摆件,阳光给他麦金色的毛发镶了层浅边。

“真的不能再麻烦你了,我已经...好很多了,总得学会自己站起来。”

我心底嗤笑一声,指尖无意识地敲击着门框,发出“嗒嗒”的轻响。

自己站起来?

就凭他这副风一吹就晃的样子?

没有我在暗处扫掉那些盯着剧院财务的眼线,没有我让助理偷偷把审计的重点提前透给他,他早被这城市的暗流卷走了。

可面上,我只是沉默地注视了他几秒,下颌线绷得能弹出响,最终化作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侧身让开通道。

“随你,”

我的声音压得低,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道,指腹擦过他收纳箱的边缘。

“但记住,我的号码永远畅通,哪怕是半夜听见楼道有动静,第一时间找我。”

他明显松了口气,肩膀垮下来一点,脸上绽开个感激却难掩疏离的笑容,耳尖的红还没褪干净。

“嗯!知道啦,谢谢你,罗罗埃。”

罗罗埃。

私下里,他依旧这么叫我,比“罗哥”少了点客气,多了点亲近。这细微的差别像颗糖,轻轻甜了下我发苦的心思。

可那句“谢谢”和他刻意往后退的半步,又像根软刺,精准地扎在我心尖——旅行时的依赖是真的,可回到现实,他又像受惊的蚌,把刚探出的软肉缩回壳里,甚至比之前更拘谨,连跟我对视都不敢超过三秒。

我大概能猜到他的心思:青屿镇的靠近是真的,可季叶的“阴影”还在,世俗的眼光、他自己那套“道德准则”,都在拉着他往后退。

他怕自己走得太快,怕别人说他“忘了旧人”,更怕我们之间那点不一样,会捅破“普通朋友”的窗户纸,发现是自己多想。

这种小心翼翼的回避,让我极度不耐。就像已经嗅到猎物脖颈气息的野兽,却被逼着在几步之外绕圈,连爪子都得收着。

这算什么?

暧昧期的阶段性胜利?

这种虚无的标签,根本喂不饱我骨子里的占有欲。

我厌恶一切脱离掌控的状态,可这次,我忍了。

谁让我对这只像琉璃盏似的小老虎,动了不该有的妄念。

这陌生的情感像最顽固的寄生藤,缠着我的心脏,逼着我这头习惯撕咬的恶犬,学着把爪子收进肉垫里——比如,暂时迁就他这可笑的任性。

行,钱禄财,我就陪你玩这场欲擒故纵的游戏。

看看是你先被这暧昧融掉心防,还是我先忍不住敲碎你那层脆弱的硬壳。

当然,我们之间始终保持的密切联络是这场围猎的生命线。

工作上的毫无交集反而成了掩护,让我们的“私交”能更纯粹地渗进彼此的日子里。

我的聊天界面曾是工作群的轰炸和事务性对话的冰冷集合,如今顶端被钉死、还设了专属提示音的,是那个沾着面粉的糖醋排骨头像——照片里,油亮亮的酱汁裹着排骨,背景里能看到他沾了面粉的指尖,还翘着个小弧度,像在炫耀自己的手艺。

我们的聊天从来没什么宏大主题,全是些碎得像晚风的日常,却每一句都绕着隐秘的温度。

他会在下班路上发张照片,不是完整的晚霞,是手机随手拍的、从写字楼缝隙里漏下来的几缕粉橙色光,并配文。

“罗罗埃,刚路过你上次提的老面包店,门口的桂花开了,风里都是甜的——像你上次给我买的芸豆卷,咬一口能尝到糖渣。”

后面跟着个咬着面包的小猫表情包,耳朵尖画得红红的。

我刚结束一场满是算计的会,指尖划过屏幕,没说自己刚跟董事们吵完架,只回:“可惜了,早知道我绕路去买两袋给你。”

他回复来得飞快,带着点慌慌张张。

“不用不用!我已经买啦!本来想分你半袋,又怕你还在忙...等下次见面给你带?”

末尾加了个晃尾巴的小老虎,爪子还抱着半块面包,耳尖的红都快溢出屏幕了。

他偶尔抱怨工作,语气也不是烦躁,是带着点委屈的嘟囔:“新来的审计老师好认真啊,连去年冬天的水电费凭证都要翻出来对,我眼睛都快看花了。”

还发了张电脑屏幕的照片,右下角能看到他泡的菊花茶,花瓣沉在杯底,杯沿印着浅浅的指痕——是他攥得太用力。

我没说“要不要我帮你打个招呼”这种太刻意的话,只敲:“辛苦了,我让甜品店送份热芋圆到你们剧院楼下?加双份芋泥,你上次吃的时候,一干二净。”

他秒回,连标点都透着急。

“别呀罗哥!我就是跟你说说!芋圆太甜啦...不过...谢谢你记得我爱吃这个。”

后面跟着个双手捂脸的表情包,指缝里露着双亮晶晶的眼睛,耳尖的红漫到了下颌。

他本人也会这样吗?

有时他会发些没头没脑的东西,比如凌晨一点发张窗外的月亮,只有小半轮,配文。

“刚改完报表,抬头看到月亮好小,像上次在青屿镇捡的那颗小贝壳——你说它会不会也在想海啊?”

我那时还在看“罗鼻”的情报文件,指尖停在键盘上,把“注意休息”咽回去。

“比那个贝壳亮,不过没你上次蹲在沙滩上看月亮的亮,你当时盯着月亮笑,耳朵都跟着晃。”

他隔了两分钟才回,只有个模糊的“嗯”,后面跟着个星星眼的表情,没再多说。

可十分钟后,他又发了张刚泡好的蜂蜜水照片,杯子里飘着两片柠檬。

“罗哥你也别熬太晚,记得也喝口热的——蜂蜜是我妈带的,不齁,改天送你点。”

甚至聊些无关紧要的琐事,都能在我心底绕出点甜。

他说楼下便利店的橘猫又来蹭他裤腿,发了张猫咪扒着他鞋子的照片:“这猫比老姜家那只还黏人,上次还抢我手里的火腿肠,爪子都挠到我裤脚了。”

我回:“比哪只乖,至少它不会抢你碗里的排骨,不过我估计两只‘大猫’都招人喜欢,你看它蹭你时,尾巴都快摇断了。”

他这次没慌,反而回了个调皮的表情,爪子比着“V”。

“罗罗埃你怎么总说这个呀?”

后面却又补了句:“下次带你去喂它好不好?它好像挺喜欢吃金枪鱼罐头,我上次买的还剩半罐。”

我们从来没说过“想你”“在意你”这类话,可聊的每句废话里,都藏着“我记得你说过”“我想着你”的细碎痕迹。

他发的不是风景,是想跟我分享的瞬间;我回的不是敷衍,是把他的话都刻在心里的回应。

明明都是些无关紧要的日常,却像裹了层融化的麦芽糖,连沉默的间隙,都透着说不出的亲昵。

某个深夜,我刚结束跨时区会议,耳机里还残留着谈判对手咬牙切齿的语气,头脑像被灌了铅,嗡嗡作响。

抬手按了按眉心,指腹沾到点冷汗,余光扫到屏幕右下角的时间——凌晨一点半。

手指像有自己的意志,点开了那个沾着面粉的糖醋排骨头像,敲字时连指尖都带着点疲惫的钝:

“睡了吗”

提示音几乎是跟着消息发出去的瞬间就响了,快得让我愣了愣。

钱禄财:“还在对报表呢,数字都快看成重影了,你才结束吗?是不是又喝了冰咖啡?我跟你说过冰的伤胃...”

我没对他撒谎,没必要。

“嗯,喝了两杯,胃有点胀。”

钱禄财:“我就知道!家里有温姜茶吗?没有的话我现在叫外卖送过去?或者我等会去你家煮点红豆汤,反正有钥匙,要是你不介意...”我没立刻回,等了几十秒——不是故意发酵焦灼,是真的盯着屏幕缓了缓神,胃里的钝痛像潮水似的涨上来。

再敲字时,心情软了点,连语气都裹了点没说透的依赖:

“不用麻烦,不过你这么一说到让我突然想起上次你煮的汤,喝着胃里暖,连痛都轻了点。”

钱禄财:“那个简单的!就是要多煮会儿,红豆得提前泡...可惜现在没法给你煮。”

他顿了顿又补了句。

“你要是不嫌弃,明天我早上早点起,煮好给你送到公司?要是凉了,你就用微波炉热两分钟,别喝凉的。”

我没敲字,直接发了条语音。

声音压得低,带着熬夜后的沙哑,像凑在他耳边说话,连呼吸都能听得清:“不用麻烦了,其实...和你说说话,就管用了。胃好像都不那么胀了。”

屏幕那头静了好一会儿,连“正在输入”的提示都闪了又消失。

我能想象他的样子——大概是坐在电脑前,手指悬在键盘上,脸颊慢慢热起来,琥珀色的眼睛睁得圆圆的,连耳尖的毛都透着点热意,可能还会无意识地揪着围裙边角。

过了一分多钟,一条短语音跳了进来。

点开,他的声音比平时轻,也有点哑,尾音飘着点无措,像怕我真的不舒服。

“罗罗埃...你、你别逗我呀...你先找个暖水袋敷敷胃,好不好?要是没有,用矿泉水瓶灌点热水也行。”

我又发了条语音,故意带了点不易察觉的委屈,像在跟他撒娇:“没逗你,就想跟你说说话,哪怕说句‘赶紧睡’也行。一个人对着空屋子,胃更痛了。”

又是几秒沉默,然后他的语音传了过来,气息好像有点不稳,声音软得像泡了温水的棉花。

“那...那我跟你说哦,你赶紧关电脑,躺到床上盖好被子,别着凉了...晚安,罗罗埃。”最后几个字说得轻轻的,像怕惊扰了什么。

我捏着手机,听了两遍语音。

胃里的胀痛好像真的轻了点,连头脑里的嗡嗡声都淡了。

不是什么来路不明的满足,更像心里揣了个小暖炉,暖乎乎的热度顺着耳朵往四肢漫。

原来疲惫的时候,能听到他的声音,比任何安慰都让人踏实。

指尖无意识地在屏幕上蹭了蹭,又按了语音键。这次我声音里没了刚才的疲惫,多了点带着笑意的调侃,像故意逗弄似的:“怎么才聊两句就赶我走?你不也还在公司对着报表吗?咱们俩这算‘隔空熬大夜’,哪有让我一个人先睡的道理?”

语音发出去没几秒,“正在语音输入”的提示就跳了出来,闪了好一会儿,才传来他的声音。

这次他的语气里少了点无措,多了点哭笑不得:“我这不是怕你胃不舒服嘛!你跟我不一样,我年轻,熬会儿没事,你要是熬出毛病,我...”

说到后面,声音忽然轻了点,像是没好意思把话说完,顿了顿才补道,“我明天送的汤就没人喝了呀。”

我听着那句“没人喝了呀”,嘴角忍不住往上扬,连下颌线都软了点:“那你也别熬太晚,不然明天起不来煮汤,我可就要空腹上班了——到时候胃再痛,可就赖你。”

故意把“空腹”两个字说得重了点,带着点小小的“威胁”。

下一条语音里,先传来他带着点无奈的轻笑,还有键盘轻轻敲击的背景音——大概是在保存报表,指尖敲在键盘上,发出“嗒嗒”的轻响。

“知道啦!我再对两页就关电脑,保证不熬到两点!”

他的声音里透着点被“拿捏”的妥协,又补了句,语气里藏着点没说透的担心:“你也别等我消息了,赶紧找暖水袋敷胃,躺到床上闭目养神,听见没?”

“听见了。”

我回得干脆,又加了句,带着点不容拒绝的坚持:“那我等你说‘我到家了’再睡。不然我不放心。”

这次他没再推脱,只轻轻“嗯”了一声。

“好,我到家就告诉你。”

我把手机放在枕边,胃里的胀痛好像真的散了大半,连刚才会议里的紧绷感都淡了。

窗外的夜色还浓,霓虹灯的光透过窗帘缝漏进来,像星星落在地板上。

可想着屏幕那头有人跟自己一样在熬夜,还记挂着“报平安”,心里就像被什么东西填得满满当当的,连空屋子都不那么冷清了。

大概过了四十多分钟,手机轻轻震了一下。是钱禄财的消息,发了张小区门口的路灯照片——暖黄的光裹着路边的梧桐树,树下还卧着只流浪猫。

“到家啦!罗哥你赶紧睡,别等我了~”

后面跟着个打哈欠的小老虎表情包,眼睛眯成了缝。

我看着照片里的暖光,回了句:“好,你也早点睡,明天见。”

他秒回:“明天见!”

我放下手机,闭上眼。黑暗里好像还能听见他刚才带着点软的声音,连呼吸都跟着慢了下来。

...

周末的阳光把钱禄财公寓的阳台晒得暖融融的,连窗台上的绿萝都透着点懒意。

这次我没独自前来,特意拉上了姜伯劳和严辽廖——最近的试探确实有点激进,总得给这只小老虎点缓冲的时间,免得他真的受惊躲起来。

等我们上楼,门刚敲了两声就开了。钱禄财手里还攥着锅铲,指尖沾了点油星,麦金色的毛上还沾着片小小的葱花。

看见我们,他琥珀色的眼睛先亮了亮,像看到熟稔的朋友,可随即又往我这边扫了一眼,耳尖悄悄漫上层淡红——不是慌乱,更像是想起我们最近的相处,怕被姜、严察觉出什么,让大家多想。

“快进来,菜马上就好,花生在茶几上,刚炒的,还热着。”

他侧身让我们进门,声音很稳,只是转身回厨房时,脚步轻了点,像在琢磨什么。

姜伯劳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抓了把花生嚼着,话里带着点“控诉”:“老钱!你跟老罗上次去那地方到底咋样啊?上次老罗突然说你要散心,还把我跟老严支去干活——我那报表压根不急,他非说甲方要得紧,后来我问了,人家压根没催!”

严辽廖也跟着点头,手里拎着给钱禄财带的水果,难得多了句嘴:“他说格斗馆器材要检修,其实师傅早检查过了,就等签字。”

我靠在沙发扶手上,假装没听见两人的“吐槽”,慢悠悠端起钱禄财提前泡好的菊花茶——杯壁还温着,是他惯常的温度,不烫嘴,刚好能暖手。

“当时看他总闷在屋里,眼神都没光,怕他一个人出去出事,”

我淡淡接话,目光掠过钱禄财在厨房忙碌的背影,他正弯腰翻炒锅里的青菜,围裙下摆晃了晃。

“你们俩手头事虽说能延后,但拖着也麻烦,我先陪他去看看,省得你们俩跟来了又总念叨担心。”

这话半真半假,既解释了“支开他们”的原因,又没提太多细节——以姜伯劳的八卦性子和严辽廖的敏锐,要是知道我跟钱禄财在青屿镇的那些亲近,指不定会瞎琢磨我是不是有别的心思,反而耽搁我的计划。

姜伯劳果然没往深了想,只拍着我的肩膀追问:“那到底去了啥地方啊?风景好不好?睡得踏实不?有没有好吃的?”

钱禄财端着一盘炒好的青菜走出来,瓷盘边缘还冒着热气。

他把菜放在桌上,坐得笔直,语气很自然地接话:“就是个靠海的古镇,叫青屿镇,老房子多,巷子里全是青石板路,踩上去‘哒哒’响,晚上特别静,睡得挺踏实的。”

他说着,指尖无意识地碰了碰桌角,眼睛忍不住往我这边飘了一眼——像在确认什么,又像在回忆巷子里的青石板。

他又在想些什么呢?是想起了捡贝壳的沙滩,还是巷口的芸豆卷老店?

我盯着他耳尖的红,心里忍不住琢磨。

“青屿镇?”

姜伯劳眼睛亮了,花生壳都忘了扔。

“我听说过那地方!是不是有个卖芸豆卷的老店?我同事说他家甜口的不腻,咸口的特香,咬一口能尝到肉粒!”

我注意到钱禄财耳尖的红又深了点,漫到了下颌,却没结巴,笑着点头。

“对,叫‘梣记’,就在巷口第一家,老板特热情,我买了两盒,甜口的挺糯,咸口的有嚼劲,老板还多送了我一小袋,说我是第一个夸他芸豆卷好吃的年轻人。”

他说着,又往我这边看了眼,嘴角带着点藏不住的笑意——嗯,我记得,那天他站在店门口纠结了半天,一会儿说“甜的怕腻”,一会儿又说“咸的怕齁”,最后还是我帮他各拿了一盒,说“都尝尝,不好吃的我吃”。

结果最后两盒几乎都是他吃的,还咂着嘴说“早知道多买两盒,带回来给其他人尝尝”。

严辽廖又说起近期格斗训练的进展,说着说着就卷起袖子,露出小臂结实的肌肉线条,青筋绷得明显。

钱禄财捧着茶杯,礼貌性地赞叹了一句:“严哥你这身肌肉真厉害,我也想练出来这种身材,看着就有安全感。”

我正翻看着手机里“罗鼻”残余的情报,头也没抬,用一种讨论天气般的平淡语气接话:“个人体质不同,健康舒适最重要,你现在这样就很好。”

我刻意停顿半秒,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水的温意顺着喉咙往下滑,才在姜伯劳好奇的目光和严辽廖茫然的注视下,自然地将话锋一转。

“...不过还是可以跟着老严去练练,毕竟你在青屿镇吹了海风第二天就有点鼻塞,练壮点也能抗冻。”

姜伯劳眼睛一瞪:“啊?老钱你还感冒了?怎么没说啊!”

严辽廖:“...”依旧是沉默,只往钱禄财那边递了个“多穿点”的眼神。

钱禄财则瞬间僵住,刚喝下去的茶水差点喷出来,他赶紧低头,假装被呛到轻轻咳嗽,肩膀都跟着颤。

从耳根到脖颈,漫上一层薄薄的绯色,连麦金色的毛都透着点热意。

他当然记得,在青屿镇那个海风微凉的夜晚,我借口“风大”,把外套披在他肩上,手臂还短暂地、若有若无地环过他的肩膀——那外套上还沾着我的气息,他当时没躲开,反而往我这边靠了靠。

“没,就是第一天去的时候穿得少,后来加了件外套就好了。”

他咳了好一会儿,才勉强稳住声音,指节捏着茶杯,杯沿印出浅浅的指痕,没说那外套是我的。

“那有没有在海边散步啊?”

姜伯劳又问,好奇心压根没压下去。

“我听说青屿镇的海滩人少,日落特好看,能把海水染成橘子色!”

钱禄财点了点头,手指反复蹭着茶杯壁,像是在回忆那片海。

“去了,日落确实挺好看的,海水真的像橘子汁,就是风有点大,吹得毛都乱了,没待太久。”

姜伯劳还在追问,一会儿问有没有渔船,一会儿问能不能赶海,钱禄财都答得很流利,只是偶尔会往我这边看一眼,像在确认哪些话能说,哪些话要藏。

啧。

晚上他靠在我肩上睡着了,他没说。

我们俩捡了满满一袋贝壳,最后都被他收进了收纳箱,他也没说。

...

阳光慢慢移到茶几上,把那盘花生的影子缩成了小圆点。

酒足饭饱后,钱禄财开始收拾碗筷,我跟在后面帮忙。

这房子里的厨房不大,他洗盘子的动作很轻,水流哗哗地响,泡沫沾在他的指尖,像小小的雪花。

忽然,他小声问我,声音压得很低,只有我们俩能听见:“老姜和老严不会多想吧?”

水流哗哗地漫过瓷盘,冲掉残留的油渍,也把他的声音衬得更软。

我正帮他递擦干的碗,闻言动作顿了顿,故意歪了歪头,语气带着点装傻的调侃:“多想什么?想我跟你在青屿镇把你藏起来卖了?还是想我们俩偷喝了老板的陈酒没给钱?”

钱禄财手里的海绵猛地攥紧,泡沫都挤出来些,沾在他的手腕上。

耳尖红得快滴血,连麦金色的毛都透着点热意,像被阳光晒透的棉被。

他偷偷抬眼瞄了我一下,又赶紧低下头盯着水槽,水花溅在他的手背上,他都没察觉,声音支支吾吾的:“不是...就是怕他们...怕他们误会我跟你...”

“误会我们俩什么?”

我往前凑了半步,厨房本就不大,这下几乎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柠檬洗洁精味,连他呼吸的频率都能数清。

我刻意压低声音,带着点明知故问的逼紧。

“误会我们俩在青屿镇发生了点什么?你是指我把外套披给你那件事?”

其实牵手也算,但我明智地没有说出口,可就算如此,这话也像根小刺,扎得钱禄财手都抖了一下,碗差点滑进水里。

他赶紧扶住碗,另一只手无意识地抓着围裙角,把布料都攥得皱了,声音更含糊了:“就是...就是这种!怕他们误会我们俩...不是普通朋友!”

“不是普通朋友又怎么了?”

我没再调侃,语气突然沉了下来,连眼神都收了笑意,直直盯着他。

厨房的水流声还在响,却像被按下了慢放键,每一滴水珠落在水槽里的声音都格外清晰。

钱禄财被我问得一愣,琥珀色的眼睛里满是慌乱,连呼吸都顿了半秒,像是没料到我会这么直接,连一点缓冲的余地都不给。

“我...我不是那个意思!”

他赶紧摆手,耳朵耷拉下来点,像做错事的小兽。

“就是怕他们瞎琢磨,觉得我们俩...觉得我们俩太快了,毕竟季叶他才...”

说到季叶,他的声音突然低了下去,眼神也暗了点,指尖还在无意识地蹭着碗沿。

“已经过去大半年了。”

我打断他,指尖无意识地蹭过刚擦干的碗沿,冰凉的触感没压下心里的闷意,“季叶的事是一回事,我们俩是另一回事。”

我顿了顿,目光落在他攥紧围裙的手上。

“我们俩怎么了?一起去散散心,一起吃了芸豆卷,一起看了日落,这些很奇怪吗?值得他们有什么误会?”

钱禄财被我问得说不出话,脸涨得通红,抓着围裙的手都泛白了,指节捏得能看到青色的血管。

他张了张嘴,又闭上,反复几次,像被鱼刺卡住了喉咙,最后才憋出句没头没尾的:“哎呀!就是怕麻烦嘛!他们俩本来就爱瞎操心!”

说着就推了我一把,力道不大,却带着点想逃避的急,把刚洗好的碗塞进我手里。

“你出去把碗放柜子里,我把水槽收拾了!不然老姜又该猜了!”

我没动,看着他转身背对我擦水槽的背影。

麦金色的毛因为动作轻轻晃动,却透着点想逃避的僵硬,连擦水槽的动作都快了不少,像在赶着把刚才的对话都擦掉。

手里的碗还带着点湿意,冰凉的触感顺着指尖往上爬,心里却像堵了团温温的棉花,闷得慌。

我当然知道不能急。

钱禄财刚从季叶的事里走出来,对感情本就谨慎,怕被误会、怕别人说闲话也正常。

可刚才他那句“怕他们误会我们俩不是普通朋友”,还是让我介怀——明明在青屿镇,他会靠在我肩上睡着,会接过我递的温水时指尖碰着我的,会在我提芸豆卷时偷偷笑,这些都不是普通朋友会有的默契。

可到了别人面前,他却只想把这些藏起来,甚至否认我们俩的“不一样”。

手指不自觉地攥紧了碗,指节泛白,碗沿都快被我捏出印子。

我知道现在逼他没用,只会把他推远,可那点不爽还是像潮水似的漫上来——我想让他承认,我们俩之间早就不止普通朋友了;想让他不用怕被误会,不用急着把我们俩的关系往“普通”里塞;想让他知道,我不在乎别人怎么看,我只在乎他。

钱禄财擦完水槽,转身看见我还站在原地,眼神更慌了,又推了我一下,这次的力道大了点。

“诶,算了,你快出去啦!老姜他们该等急了!”

我顺着他的力道往外走,只是故意放慢脚步,声音放得很轻,像在跟他说秘密:“下次别总说‘怕误会’了。我不怕。”

他没接话,只是赶紧跟在我后面,把厨房门轻轻带上,像在把刚才的对话也关在里面,不让姜、严听见。

客厅里,姜伯劳正跟严辽廖聊最近的格斗比赛,没注意我们俩的不对劲。

我把碗放在柜子里,靠在墙上,看着钱禄财坐在沙发上,假装认真听姜伯劳说话,却时不时往我这边瞟一眼,耳尖的红还没褪干净,像沾了点没擦的胭脂。

心里的闷意没散,却也只能压下去。

慢慢来,我告诉自己,像熬红豆汤那样,得等豆子煮烂了才甜。

可目光落在他躲闪的眼神上,还是忍不住去幻想。

什么时候,你才敢不用“普通朋友”当借口,承认我们俩之间的不一样?

我已经没有多少耐心了。

34

欲望是血里沉睡的火。

它是最古老的贫瘠——贫瘠的年代,人们舍得用活命的粮食去酿一坛醉人的液体;贫瘠的心,偏要供奉一团永不餍足的虚焰。

那不只是麦穗在陶瓮中腐烂、升华。

那是誓言在暗处发酵,是歉疚被蒸馏得透明滚烫。

饮下的每一口,都混着旧坟上的雨,和不敢言说的渴望。

我盯着手机屏幕上跳动的光标,指尖悬在输入框上方,指腹反复蹭过玻璃屏,留下淡淡的汗痕。酒液在血管里烧得发疼,从胃袋一路窜到太阳穴,嗡嗡作响,把理智泡得发涨。

屏幕里是钱禄财的聊天界面,上次他发的那句“今天没加班”还停在对话框顶端,后面跟着个捧着纸袋的小老虎表情包,耳尖画得粉粉的,像在期待。

指尖在键盘上胡乱敲下几行字,“我在喝酒”“灯好晃”“想你了”,删删改改,最后只留下一句没头没脑的:“好奇怪,我感觉灯晃得人眼晕,酒里好像漂着星星。”

发送键按下去的瞬间,我把手机倒扣在吧台上。冰凉的黑檀木吧台贴着发烫的掌心,才算勉强压下那点刻意营造的慌乱。

我的指节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发出“嗒嗒”的轻响,混着酒馆里骰子碰撞的脆响,像在打节拍。

那次聚餐后,我开始隔三差五在各种场合不胜酒力。

这是第几次装醉了?

好像上周才装一次...

记不清了。

只知道每次酒精漫上来时,那些平日里不敢说的、不敢做的,就像被温水泡软的糖,能顺着喉咙滑出来,就算事后被追问,也能推给“喝多了胡言乱语”。

就像上次在自家的阳台,我搂着微醺的他在阳台睡了一夜,事后我也只说是“当时喝醉了,夜风太凉,怕你冻着”。

手机在吧台上震了三下,短促又急切,像他平日里慌慌张张跑过来的样子。我盯着那团黑色的机身,没立刻拿起来,故意等了几秒,才慢吞吞地翻过来。

是钱禄财的消息,发得又快又急,连标点都透着慌:“罗罗埃?你又在哪喝酒?现在几点了还不回消息?是不是又喝冰的了?我跟你说过冰的伤胃!”后面跟着个皱眉叉腰的表情包,像在生气,又像在担心。

我盯着那行字笑出声,指尖在屏幕上反复蹭着。他记得真清楚,连我上次喝冰酒容易胃胀气的小事都记着。

那天他还特意煮了姜撞奶,说暖胃,结果我嫌辣,他又加了两勺糖,我还是不肯吃,最后那碗几乎是他喂我吃的。

手指在屏幕上慢吞吞地打字,故意错了两个字:“在常去的那家,名字记不清了,就巷口柺三拐得地方,酒好甜。”发送成功的提示音刚落,手机屏幕就亮了,来电显示是“禄财”,铃声尖锐地划破酒馆的嘈杂,瞬间刺破了满室的酒气和烟味。

我盯着屏幕上跳动的名字,心脏像被酒液刺激萌芽的豆子,轻轻发颤。指腹在接听键上悬了两秒,才故意让手指“晃”了一下,慢半拍地接起电话。

“喂?钱老板...怎么打电话了,打字不也能说...”我故意让声音软下来,带着点没睡醒的黏糊,尾音拖得长长的。

我是在撒娇吗?

呼吸也被刻意放得沉,偶尔夹杂一声轻轻的哈欠,让醉态显得更真实。

“你到底在哪?”

他的声音比平时急,背景里能听到风的呼啸,还有电瓶车的运作声响,“你们常去的酒馆有三家,巷口拐三拐的是‘醉巷’?你是不是喝多了?我现在过去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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