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孕

深海食堂的夜晚，在经历那个分水岭般的初次“清账”之夜后，进入了一种扭曲而诡异的新常态。挂钟的指针依旧会重叠在罗马数字“IX”上，那带着特定节奏的敲门声也依旧会准时响起，如同无法摆脱的宿命咒语。但霞和樱的反应，却如同被缓慢煮沸的青蛙，在不知不觉中发生着连她们自己都未曾察觉的蜕变。

最初的几次，恐惧和屈辱仍是主旋律。每一次敲门声响起，霞的心脏依旧会漏跳一拍，樱的脸色也依旧会瞬间苍白。男人们的到来意味着几个小时的折磨，意味着身体和心灵的双重凌虐。她们会像最初那样，紧紧依偎，在暴行中紧闭双眼，将意识放逐到遥远的幻想之地，依靠着“忍耐”和“为了活下去”的信念苦苦支撑。

然而，人类的适应能力，或者说，人性的脆弱性，是惊人的。当痛苦变得规律化、日常化，当绝望成为生活的底色，一种麻木的接受便开始悄然滋生。身体似乎发展出了自己的生存智慧，开始在无法避免的侵犯中，寻找某种可悲的慰藉。

变化是细微而渐进的。或许是从霞开始。在一次“清账”中，当岛田带来的一个相对年轻、动作也不那么粗暴的男人在她身上动作时，她不再是完全被动地忍受，而是下意识地、微弱地调整了一下姿势，以减轻腰部的不适。这个细微的动作，连她自己都未曾意识到，却似乎取悦了身上的男人，他的动作随之轻柔了些许。一种荒谬的、类似于“合作”的默契，在施暴者与受害者之间悄然建立。

又或许是源于樱。少女的身体正在发育，荷尔蒙分泌旺盛。在经历了最初撕裂般的痛苦后，她的神经系统在持续的刺激下，开始产生一种自我保护性的反应。一次，当那个名叫村上的壮硕男人，用与以往并无二致的力度对待她时，一阵陌生的、酥麻的战栗竟不受控制地从她脊椎尾部窜起，让她喉咙里溢出一声连自己都感到惊讶的轻吟。这声音立刻引来了男人们带着玩味和鼓励的哄笑。樱感到无地自容，羞耻感烧灼着她的脸颊，但身体深处那抹转瞬即逝的奇异感觉，却像一颗种子，落在了被绝望和麻木浸透的心田。

岛田敏锐地察觉到了这些变化。他如同一个冷酷的心理学家，操控着整个进程。他开始有意识地调整“清账”的细节。有时，他会带来一些小礼物——一瓶不算名贵的清酒，一盒精致的和果子。他会在侵犯开始前，让母女二人喝点酒，美其名曰“助兴”，实则为了降低她们的戒备和抵抗意识。酒精的作用下，身体的感官变得迟钝，精神的枷锁似乎也有所松动。那些原本难以忍受的触摸和侵入，似乎不再那么可怕，甚至……带上了一丝模糊的、令人困惑的愉悦错觉。

男人们的态度也发生了微妙的变化。当发现母女二人不再像最初那样充满恐惧和抗拒，而是呈现出一种近乎认命的顺从，甚至偶尔会流露出一点生理上的反应时，他们的行为也少了几分最初的暴戾，多了几分猫捉老鼠般的戏谑和挑逗。他们开始更注重“技巧”，而非单纯的发泄。污言秽语依旧，但有时会夹杂着对母女二人身体“优点”的、粗俗的“赞美”。这种“赞美”扭曲而恶心，但在长期缺乏任何正面评价的环境中，竟也像毒药般，一点点腐蚀着她们的自尊。

霞开始注意到，自己的身体在某些时刻，会背叛她的意志。当某个男人用特定的方式抚摸她久未被人温柔对待的敏感地带时，一阵久违的热流会不受控制地在小腹汇聚。她痛恨这种反应，这让她觉得自己肮脏、下贱，不配做一个母亲。但身体的记忆是诚实的，多年寡居的寂寞，在这种扭曲的形式下，竟然找到了一个可悲的宣泄口。她开始在半推半就中，默许甚至偶尔迎合一些动作，尤其是在酒精的作用下，理智的堤坝会变得格外脆弱。完事之后，巨大的羞耻感和空虚感会将她淹没，但下一次，那种熟悉的、带着罪恶感的悸动又会悄然浮现。

樱的变化更为明显。少女的心思本就敏感复杂，在经历了最初的创伤后，她的心理防御机制将她引向了一条危险的道路。她开始将这种定期的、充满侵犯的“清账”，扭曲地理解为一种特殊的“关注”和“需要”。那些男人在她年轻身体上留下的痕迹，除了疼痛，也开始带来一种证明自己“存在”的怪异满足感。她开始在意自己去“清账”前的小小准备，会偷偷挑选没有破洞的内衣，会在洗漱时多用一点栀子花香的廉价皂荚。她仍然很少主动说话，但眼神中那种小鹿般的惊恐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朦胧的、带着点自暴自弃意味的慵懒和顺从。有时，在男人达到顶点时，她甚至会下意识地收紧身体，这总是能引来对方更激烈的反应和事后的“奖赏”——或许只是一句轻佻的“乖女孩”，或许是一块甜得发腻的糖果。这些微不足道的东西，却像毒品一样，让她在无尽的黑暗中，感受到一丝虚幻的暖意。

深海食堂的二楼，那个曾经的避难所，如今彻底沦为了欲望和堕落的温床。空气里常年弥漫着情欲、烟酒和廉价香水的混合气味。霞和樱生活在其中，如同生活在一个与世隔绝的茧里。她们不再谈论未来，也不再回忆过去。白天，她们依旧经营着食堂，接待着零星的熟客，笑容勉强却熟练，仿佛夜晚的一切从未发生。但当夜幕降临，暖帘挂起，她们的心跳会不由自主地加快，一种混合着恐惧、期待和麻木的复杂情绪在胸中涌动。等待敲门声的过程，变得像一种病态的仪式。

“清账”的频率维持在每周两到三次。岛田俨然将这里视为了一个方便而隐秘的据点。他带来的男人并不固定，有时是熟面孔，有时是新人。霞和樱对此已然无所谓，她们的身体和心灵似乎已经对任何男性入侵者开放。过程也变得越来越像一场混乱的交媾，而非单方面的施暴。母女二人有时甚至会同时服务于不同的男人，在狭小的空间里，呻吟声、喘息声、肉体的撞击声交织在一起。羞耻心被磨钝，道德感沉入深海，剩下的只有感官的沉溺和一种“就这样吧”的彻底放弃。

大约在这种扭曲生活持续了四五个月后的一个夜晚，当最后一个男人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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