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一会儿，小苏才低声说：“你那个……偷东西的毛病，能改了吗？”

大黑愣了一下，没想到他会在这个时候提这个。他转过头，看着小苏在昏暗光线下显得格外清晰的侧脸轮廓，心里五味杂陈。被这么要挟着上了，还他妈被干了，结果这小子事后第一件事是关心他这个？

“……我尽量。”大黑闷声说，这次倒是没什么抵触情绪。经过刚才那一遭，感觉很多固有的东西都被打碎了，包括他那点微不足道的、用于寻求刺激的叛逆。

“不是尽量，”小苏的语气很认真，带着点不容置疑，“是必须改。”

大黑看着他，没说话。

小苏犹豫了一下，声音更低了，几乎像是自言自语，但又清晰地传到了大黑耳朵里：“……你要是改了……以后……咱俩……试试？”

“试啥？”大黑一时没反应过来。

“就……处对象那种。”小苏的声音越来越小，带着点不易察觉的紧张和羞涩，跟他刚才在床上的强势判若两人，“男男朋友。”

大黑彻底愣住了。他看着小苏，黑暗中，只能看到对方亮晶晶的眼睛里，带着一种小心翼翼的期待。操！这他妈算怎么回事？被打了一棒子，又给颗甜枣？还是……他回味着刚才那场酣畅淋漓、痛并快乐着的性事，还有那个突如其来的、带着血腥味的吻，心里某个地方，似乎真的松动了一下。

他没立刻回答，只是伸出手，有些笨拙地，揽住了小苏精瘦的、带着凉意的肩膀，把他往自己怀里带了带。

小苏身体僵了一下，随即放松下来，温顺地靠进他汗湿而宽阔的胸膛。

窗外，东北的寒夜正深，风雪依旧。但在这间弥漫着情欲气息的狭小宿舍里，两个年轻的身体靠在一起，体温交织，一种超越肉体关系的东西，正在这混乱而原始的开端中，悄然滋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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