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泠呆呆地愣在那里，好半天没有回过神。

“不，不对……”

她不断地摇着头，在奈安的话语冲击下感觉大脑一片混乱。

“这只是这个粉丝假设的一种场景，怎么可能是真的……”她开始尝试为对方开脱。

但奈安继续冰冷地击碎她的幻想，“我刚刚既然提出了，这些粉丝所问的问题，很可能是来自未来，了解了我们的故事以后产生的疑问。那自然意味着，这些所询问的事情并非空穴来凤。”

林泠的声音里带上了颤抖。

“所以安安你的意思是，你在现实世界里，在我甚至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情况下，联合奸奇，背刺了……陈哲？”

她在说这句话时，大脑里一片空白。

她完全没有心思，也不想去思考如果这个场景是真实发生的，那会意味着什么……她现在只想得到奈安否认的话语。

可对方承认的话语，干脆了当。

“是的。”

“不……安安……这逻辑不一定是对的……”

她开始有些语无伦次，慌乱地从身前的桌上寻找救命稻草——之所以还残留着几封尚未提出的问题信，就是因为她本觉得这些问题上的内容全都是无稽之谈……

“对，就是这封！”

林泠她有些慌乱地从拿起其中一张，直接打开问出了上面的问题。

“这份粉丝问的是，假如我当时在和纳垢的战斗中不幸罹难，没有被陈哲救回来。那她奈安你之后还会去和蜜萝丝合作吗？”

“你看这个问题不就是没发生过的事情吗？”

然后，在她颤抖的视线中，坐在她身前的同伴，她从少女时代一起长大，一起成为星空战士朋友，冷静到几乎可怕摇头佛润。

“不，这也是真实的。”

林泠如遭雷击，呆呆地问道：

“你的意思是，你不仅和奸奇有交易，背地里还和蜜萝丝，一个色孽眷属有……合作？”

奈安点头，“是的。”

“所以……所以……”林泠犹如大脑宕机了一般，整个人的动作和语素都变得无比地迟缓。

“这些问题全都是真的？”

“是。”

“那……那像这个……有人问你，你通过假装战败的方式，伪装成俘虏引诱队友进入混沌的埋伏时……你的心理状态是？”

奈安：“只要我做出了选择，就绝不会出错。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我有这样的自信，自然要竭尽一切地履行下去，所以，没什么心理被动。”

“那这个！另一个人问你，你在伪装俘虏时，不惜用……用……用出卖自己身体为代价……露出屈辱的姿态为……为表象时……”

林泠于心不忍地捂住了嘴……

“你就完全不介意吗？”

可奈安的回答至始至终都很平静。

“回答同上，既然只是完成目标的过程，自然不介意。”

“那……当你被绑在泥浆椅子上，脸被糊住什么都看不到，听见九儿喊着着‘她可是我从小就结下的孽缘‘……九儿……这样冲上去救你的时候，心里有没有一丝动摇？”

奈安：“确实是孽缘，没有动摇。”

“那……即便陈哲送入生死未卜地被送入魔域之中……你也没有哪怕一瞬间，后悔过自己的决定吗……”

“没有。”

“最后一个问题……”

林泠感到有似乎有巨石堵在胸口，让她连呼吸都感到困难……

“奈安，假如有一只小猫，你喜欢他，天天对他好……但是，有一天卻被这只小猫狠狠地咬了一口，你会有什么反应？”

说完她像是失去了所有力气一样，手中的信纸从指尖滑落，缓缓飘落在了地上，目光颤抖的地看着对方。

唯独这个问题，奈安没有立刻回答。

她思索了片刻，脸上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露出了些许动摇的表情，微微侧过头，回避了林泠的注视。

“我会……很难过。”

“所以……他现在？”

“他也……很难过吧。”

说着她苦笑了一声，回望向林泠的视线。

“我说了，刚刚你问的那些都是真实的，所以现在坐在你面前的，是一个同时和奸奇与色孽相勾结，还设计导致你男友被困混乱魔域的……叛徒。”

“你就不想继续质问我，或是打我两下吗？这可是你可以为所欲为的异空间啊。”

但林泠只是不断地摇着头，失声询问道：

“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安安不可能是叛徒！”晶莹的泪痕从眼角滑落，林泠义无反顾地，紧紧握住奈安的手。

“所以……为什么……我……我想不通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到底有什么样的理由会让你不惜做这样的事情……”

“唉……”奈安叹了口气，“就一点都不怀疑我吗？”

她看向林泠，但对方灼灼的目光证明了一切，晶莹的双眸里没有一丝动摇，等待着对方的答案。

无奈之下，她收起了那副宛如机器人般，毫无感情的面容。

“我也没有那么问心无愧，虽然无论重来多少次，我都会做出一样的选择，但如果你刚刚愿意骂我两句，打我两下，我会好受很多……”

“不可能！”林泠用力抓住奈安的肩膀。

“安安……能告诉我嘛？到底发生了什么？”

看着林泠眼里晶莹闪烁的泪光和语气里毫不动摇的信任，奈安轻声叹了口气。

她近乎冷漠的表情逐渐瓦解，消融，嘴角露出了浅浅的笑容，那抹初秋淡雅的微风，瞬间吹回了林泠的身前。

“学姐。”

林泠的表情愣住了。

她已经不记得，自己上一次听到这个称呼，是多久多久以前的事情了。

“不是说好了……当星空战士以后就不叫我学姐的嘛……”

下一刻，淡雅的微风吹进了她的怀里，轻轻地将她搂住。

“对不起，之前一直瞒着学姐。”

“现在……学妹想求你帮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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