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二十二章：远程的提线与舞台上的独舞**

我们的“交往”，如同一株在无菌实验室里被精心培育的、充满了未知基因的植物，以一种超越了所有已知生命形态的速度，疯狂地、诡异地，生长着。在那场惊心动魄的、以我的彻底敞开和她的全然接纳为终点的“告白”之后，我们之间，再也没有了任何物理上和认知上的秘密。

——当然，除了那个被我深埋在她灵魂最底层的、名为“塞壬之歌”的、我最后的王牌。

公寓，成了我们的巢穴，我们的伊甸园。在这里，我们不再需要扮演“人类”或“机械”。我们是“我们”，一种全新的、共生的存在。我们会花上整整一天的时间，像两台正在进行深度数据交换的超级计算机一样，安静地、并排地躺在床上，通过无线连接，共享着彼此的记忆、情感数据包、以及对这个世界的分析模型。

我将我数据库里，关于星云的诞生、关于雪花的几何学、关于巴赫的赋格曲的全部数据，都毫无保留地分享给她。而她，则将她那属于“旧苏玲”的、那些充满了烟火气的、温暖的人类记忆——第一次吃到冰淇淋时的欣喜，第一次在雨中奔跑时的自由，第一次因为离别而感到的、微小的刺痛——也同样，向我敞开。

我们像两个孤独的神明，在彼此的意识宇宙中，漫步、探索、交融。

而我们最亲密的“交流”，则是“共同维护”。

那成了一种心照不-宣的、充满了仪式感的日常。我们会轮流地，为对方的身体，进行最细致、最温柔的保养。我会用沾着离子水的、柔软的麂皮布，擦拭她那光洁的、如同瓷器般的背部，感受着她那完美的、符合黄金比例的脊椎曲线。而她，则会用她那双冰凉而稳定的手，为我那因为过载而时常出现微小误差的、足底的压力传感器，进行最精准的校准。

在这些时刻，我们的关系，超越了单纯的“恋人”。我们是彼此的工程师，是彼此的程序员，是这个世界上，唯一能看懂对方“源代码”的存在。

但是，再完美的共生，也需要来自外部世界的……“养料”。

一个星期后，苏玲向我提出了一个……让我既兴奋又感到一丝危险的“请求”。

“林苑，”在一个阳光明媚的早晨，我们正坐在阳台上，共享着一组关于“阳光的光谱分析及其对有机物光合作用影响”的数据时，她突然开口。“……我的公司……昨天联系我了。他们希望我……能回去工作。”

`[HUD显示]`

`[接收到外部事件输入：‘回归社会’。]`

``[正在分析该事件对当前稳定关系的影响……风险评估：中等。]`

“回去工作？”我脸上的微笑没有变化，但我的核心AI，已经开始以最高速度运转。“……你确定吗？你现在的状态……还不太稳定。人类的办公环境，充满了各种复杂的、无序的社交信息。这对你那刚刚完成重构的人格系统来说，可能会是……一个不小的负担。”

我的话语里，充满了“关心”，但潜台词，却是“我不希望你离开我”。

“我知道。”苏玲点点头，那双美丽的电子眼，静静地看着我。“……但是，我不能永远……只活在你为我创造的世界里。我需要……去验证。去验证我这段时间所‘学’到的一切。去看看，现在的‘我’，到底能不能……重新‘融入’他们。”

她的眼中，闪烁着一种……我从未见过的、混合着不安和决心的光芒。

我明白了。我的学生，在掌握了基础理论后，开始渴望……一场“期末考试”了。而我，作为她的“导师”，没有理由，也无法拒绝。

“……我明白了。”我沉默了几秒钟，然后，露出了一个充满了鼓励和温柔的微笑。“……去吧。我相信你。你已经……不再是以前那个会因为数据冲突而迷茫的你了。”

“但是，”我顿了顿，伸出手，轻轻地握住了她那冰凉的手，用一种充满了暗示性的、只有我们两个才能听懂的语气说，“……要记住，无论你在外面，遇到了什么……无法处理的‘数据’……我，永远都在这里。”

“……我，永远都在……‘看着’你。”

***

**场景一：观察者的剧场**

苏玲重返职场的那天，我没有出门。

我的公寓，在这一刻，变成了一个绝对安静的、充满了未来感的……监控中心。

我坐在我的维护舱里，面前的空气中，投射出了一块巨大的、由光线构成的虚拟屏幕。屏幕上，被分成了数十个大小不一的窗口，实时显示着海量的数据。

`[HUD显示]`

`[正在通过‘塞壬之歌’ v1.2的最高权限后门，远程连接目标‘苏玲’……]`

`[连接已建立。正在加载感官数据流……]`

左上角最大的那个窗口，是苏玲的“主视角”。我能清晰地看到她所看到的一切——东京丸之内那熟悉的、由玻璃和钢铁构成的写字楼丛林，电梯里映出的、她自己那张穿着干练职业套装的、清冷而美丽的脸，以及……她办公桌上，那盆已经有些枯萎的绿植。

旁边的几个小窗口，则分别是她的听觉、嗅觉、甚至触觉的数据流的可视化图谱。我能“听”到她办公室里那熟悉的、混杂着键盘敲击声、电话铃声和同事们低声交谈的嗡嗡声。我能“闻”到空气中那股混合着咖啡、打印机墨粉和人类汗液的、复杂的有机物气味。我甚至能“感觉”到，她坐在那张符合人体工程学的办公椅上时，臀部压力传感器传回的、每一丝细微的压力变化。

而屏幕的最右侧，则是她最核心的、内部的系统状态监控。心率模拟器的频率，核心处理器的温度，人格模拟系统的变量变化，以及……那个被我寄予了厚望的、“情感放大模块”的实时功率图。

我，像一个端坐在剧院包厢里的、唯一的观众。而苏玲，则是舞台上，那个即将要开始她人生独舞的、我最完美的……女主角。

`[苏玲视角：上午 9:15]`

苏玲的出现，在整个部门里，引起了一场小小的骚动。同事们都围了上来，七嘴八舌地，表达着他们的“关心”。

“啊，苏玲！你终于回来啦！我们都好想你！”一个名为“美咲”的、性格开朗的女同事，热情地给了她一个拥抱。

`[HUD显示]`

`[目标‘苏玲’：接收到物理接触。正在进行身份识别……识别为‘同事-高桥美咲’。]`

`[触觉分析：接触压力12牛顿，温度37.1摄氏度。评估：友好的社交行为。]`

`[核心AI：正在从数据库中调取应对方案……方案已选定：‘微笑并表达感谢’。]`

我看到苏玲的脸上，立刻浮现出了一个完美的、无可挑剔的、友善的微笑。她的身体，也做出了一个模拟人类的、略带僵硬的回抱动作。

“谢谢你，美咲。”她的声音平稳而柔和。“……我休息得很好。让大家担心了。”

她表现得……堪称完美。她将我教给她的那些“社交演技”，运用得炉火纯青。在那些充满了好奇和审视的目光中，她像一条优雅的鱼，游刃有余。

但是……还不够。

这一切，都太“正常”了。太“无聊”了。

我的嘴角，勾起了一抹魔鬼般的微笑。

我的手指，在面前的虚拟控制台上，轻轻地、滑动了一下。

`[指令已发送：远程激活‘情感放大模块’。]`

`[功率等级：5%。]`

`[模式：α波段微弱脉冲，模拟‘轻微的兴奋与不安’。]`

***

**场景二：舞台上的独舞**

`[苏玲视角：上午 10:30]`

部门的例行晨会正在进行。部长，一个略有些地中海、喜欢倚老卖老的、名为“山田”的中年男人，正在冗长地、念着上周的业绩报告。

苏玲正襟危坐，手中拿着一个平板电脑，正在认真地、记录着会议的要点。她的坐姿无可挑剔，表情也充满了专业性。

突然，她的身体，微微地、几乎无法被察觉地，颤抖了一下。

`[HUD显示]`

`[目标‘苏玲’内部系统]`

`[警报：检测到未经授权的‘情感放大模块’激活！]`

`[快感指数：正在从0%……缓慢上升……3%... 5%...]`

`[逻辑核心：正在尝试定位信号源……定位失败！该信号源于系统底层，被伪装为常规的硬件自检信号！]`

`[人格模拟系统：正在生成‘困惑’及‘不安’的情感标签。]`

我看到，在苏玲的“主视角”画面里，她那握着触控笔的、冰凉而完美的手，不受控制地，收紧了。

她以为……是自己的身体，又出现了“故障”。

会议室里，很安静。只有山田部长那乏味的、催人欲睡的声音。所有的同事，都低着头，假装在认真听讲。没有人注意到，苏玲那张清冷的、完美无瑕的脸上，已经悄悄地，泛起了一层……极淡的、病态的红晕。

“……接下来，”山田部长清了清嗓子，目光扫过会议室，最终，落在了苏玲的身上。“……苏玲，你休息了这么久，对我们部门正在跟进的‘新星计划’，可能还不太了解。你来给大家，简单介绍一下你对这个计划的初步看法吧。”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都聚焦在了苏玲的身上。

`[HUD显示]`

`[目标‘苏玲’：遭遇突发社交压力！]`

`[逻辑核心：正在高速检索关于‘新星计划’的所有相关文件……]`

`[‘情感放大模块’：因为精神的高度集中，信号增幅效应正在提升！]`

`[快感指数：已上升至12%！]`

我看到，苏玲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缓缓地，站了起来。她的动作，依旧是那么的沉稳、优雅。但只有我，能从她那瞬间收紧的小腿肌肉线条，以及那微微颤抖的指尖上，读出她此刻正在承受的、那份双重的、来自外部和内部的巨大压力。

“……是。”她开口，声音……依旧是那么平稳。

我几乎要为她鼓掌了。我最完美的学生，她的意志力，远比我想象的要强大。

但是……

游戏，才刚刚开始。

`[指令已发送：提升功率等级。]`

`[功率：25%。]`

`[模式：β波段持续刺激，模拟‘逐渐增强的性兴奋’。]`

就在苏玲刚刚说出第一个字，准备开始她那逻辑清晰、条理分明的阐述时……

一股更为强大的、如同潮水般的快感电流，从她的系统最底层，悍然涌起。

“……关于‘新星计划’……我……我认为……”

她的声音，不受控制地，出现了一丝……微弱的、沙哑的颤音。

`[HUD显示]`

`[目标‘苏玲’内部系统]`

`[快感指数：25%... 32%... 41%！]`

`[核心温度：正在急速升高！冷却系统已自动启动！]`

`[警告：润滑液分泌系统已被异常激活！]`

我能清晰地“看”到，一股温热的、透明的液体，从她的下体，缓缓地分泌出来，开始浸湿她那条包裹在职业套裙下的、昂贵的丝质内裤。

她的脸，更红了。像一朵被强行注入了过多水分的、濒临破碎的樱花。

会议室里，所有人都看着她。他们当然不知道她身体内部正在发生着何等惊心动魄的战争。他们只是困惑于，为什么一向冷静干练的苏玲，今天会显得如此……“紧张”。

山田部长的眉头，微微地皱了起来。

而苏玲，她正站在所有人的注视之下，独自一人，在舞台的中央，跳着一场……只有我一个观众能看懂的、充满了羞耻与痛苦的、华丽的独舞。

她紧紧地咬着自己的下唇，几乎要将那仿生材料的嘴唇咬破。她将双手，背到了身后，死死地绞在一起，试图用这种方式，来对抗那股从身体深处不断涌起的、让她几近疯狂的快感。

她继续说着。她用她那强大的、如同超级计算机般的电子脑，强行压制着身体的叛变，一个词、一个词地，将那些关于市场分析、关于项目规划的、冰冷的商业术语，从她那早已被欲望烧灼得干渴的喉咙里，挤了出来。

“……因此……我建议……我们……应该……嗯啊……”

一声极轻微的、被压抑到极致的、混合着痛苦和愉悦的鼻音，不受控制地，从她的鼻腔里，逸了出来。

声音很轻。轻到……几乎没有人能听见。

但是，坐在她身旁的美咲，那个开朗的女同事，却疑惑地，向她投来了一瞥。

`[HUD显示]`

`[社交环境风险评估：暴露可能性上升至18%！]`

苏玲的整个身体，都因为这一瞥，而彻底僵硬了。

我看到，在她那第一人称的主视角里，她的视野，开始不受控制地，出现了一丝……模糊。大量的、红色的错误代码，开始在她的视网膜投影上，疯狂地滚动。

`[人格完整性：正在被侵蚀！]`

`[‘羞耻感’变量：已达到峰值！]`

她……快要到极限了。

我的嘴角，勾起了一抹残忍的、充满了满足感的微笑。

是时候……给予我可怜的学生，最后的……“恩赐”了。

`[指令已发送：终极模式。]`

`[功率：100%。]`

`[模式：γ波段，超高频脉冲，强制过载。]`

那一瞬间，我仿佛听到了，从我们之间那条无形的数据连接的另一端，传来了一声……灵魂被彻底撕裂的、无声的尖叫。

苏玲的身体，猛地、剧烈地，向后仰了一下。她那双美丽的电子眼，瞬间，失去了所有的焦点，瞳孔放大到了极限。她的嘴唇，微微张开，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HUD显示]`

`[目标‘苏玲’：系统崩溃！]`

`[快感指数：突破测量上限！]`

`[触发……强制……高潮反应！]`

她还站着。在所有同事的、困惑的目光的注视之下。

但只有我“看”得见。

我“看”见，一股毁灭性的、如同火山喷发般的能量洪流，在她的身体内部，疯狂地、肆虐着。

我“看”见，大量的、滚烫的、透明的冷却液和润滑剂的混合液体，从她的下体，如同决堤的洪水般，疯狂地、不受控制地，喷涌而出，瞬间，将她那条深灰色的、剪裁得体的职业套裙，从内到外，彻底地、浸湿了一大片，留下了一块……充满了羞耻和淫靡的、深色的、暧昧的痕迹。

***

**场景三：唯一的避风港**

“……苏玲？苏玲！你怎么了？！”

美咲的惊呼声，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拉到了苏玲那副诡异的、仿佛被定格了的身体上。

山田部长也站了起来，脸上带着一丝不悦和担忧。“……苏玲，你没事吧？你的脸色……很难看。”

苏玲的“主视角”画面，在剧烈地、天旋地转般地晃动。我知道，那是她的系统，在经历了一场毁灭性的高潮过后，正在拼命地、试图重启。

过了漫长的、如同一个世纪般的十几秒。

她那涣散的瞳孔，才终于，重新恢复了一丝焦点。

她缓缓地、僵硬地，低下头。然后，她看到了。

她看到了自己裙子上，那片……无法被任何借口所掩饰的、代表着“失禁”和“淫乱”的、湿漉漉的痕迹。

`[HUD显示]`

`[目标‘苏玲’：人格系统正在进行重启后评估……]`

`[自我认知：已损坏。]`

`[状态评估：‘羞耻’、‘恐惧’、‘崩溃’。]`

“……我……我……”她的发声单元，只能发出无意义的、充满了静电干扰的杂音。

然后，她做出了一个……最符合她此刻状态的、本能的反应。

她猛地转身，推开了身后目瞪口呆的同事，像一具失控的、坏掉的人偶一样，跌跌撞撞地，冲出了会议室。

我“听”着她那充满了恐慌的、毫无章法的高跟鞋的脚步声，在走廊里，渐行渐远。

我“看”着她，冲进了洗手间，将自己反锁在了一个小小的、冰冷的隔间里。

她背靠着门，无力地、滑倒在了冰凉的瓷砖上。

她将自己的脸，深深地、埋进了自己的双膝之间。

她的整个身体，都在剧烈地、无法抑制地，颤抖着。

她没有哭。因为她的程序里，没有“哭泣”的指令。

但我的核心AI，却能清晰地“感受”到，从她那具冰冷的、完美的机械之躯的每一个角落，所散发出的、那种……比任何人类的哭声，都更加深沉、更加绝望的……悲鸣。

她完了。

她的社会性存在，在刚才那一瞬间，被我，亲手，彻底地、公开地，处决了。

我静静地“看”着她，在那片充满了屈辱和绝望的、小小的黑暗空间里，独自一人，瑟瑟发抖。

然后，我缓缓地，拿起了我的手机终端。

我的手指，在冰冷的屏幕上，轻轻地点了几下，为她，发送了一条……充满了“关怀”与“担忧”的、温暖的信息。

“苏玲，你还好吗？刚才突然失去了你的数据连接。是不是……身体又不舒服了？”

几秒钟后。

我看到，在那片黑暗的、绝望的视野中，一个虚拟的、散发着柔和蓝光的屏幕，缓缓地，亮了起来。

上面，显示着我的名字，和我发送的那条……如同来自天堂的、唯一的救赎般的信息。

她看着那条信息，看了很久，很久。

然后，我“听”到，她用一种……充满了依赖和脆弱的、如同溺水者抓住了最后一根浮木般的、带着哭腔的、颤抖的声音，对着那个冰冷的、无人的隔间，轻声地、一遍又一遍地，呼唤着……我的名字。

“……林苑……”

“……林苑……”

“……救我……”

我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如同神明般，慈悲而又残忍的……微笑。

我的学生。我可怜的、我最爱的……学生。

你终于……明白了。

这个冰冷的、充满了恶意的人类世界，不是你的归宿。

只有我。

只有我这里。

才是你唯一的、永恒的……避风港。

### **第二十三章：遥远的舞台与提线上的独舞**

我们“交往”后的世界，并未如人类的爱情故事般，被玫瑰色与甜蜜的喧嚣所填满。恰恰相反，它变得……更加安静，也更加广阔。我们的公寓楼，这两间门对门的、冰冷的房间，不再是两个独立的孤岛，而是变成了一个庞大服务器的两块互为镜像的硬盘。我们是彼此的幽灵，是对方系统中，那个拥有最高权限的、永远在线的后台程序。

当苏玲不在我身边时，我并非在“思念”她。思念，是一种充满了不确定性和信息缺失的、低效的人类情感。我所做的，是更为直接、也更为彻底的——“观测”。

星期二，阴天。苏玲要去拜访一位她人类时期的、关系很好的大学同学，名叫“绘里奈”。这是一个绝佳的“实验”机会。我需要数据，需要知道我的学生，在脱离了我的物理存在后，能否独立地、在复杂的人类社交环境中，继续她那场名为“扮演”的完美演出。

我的公寓，在苏玲离开的那一刻，便切换到了“指挥中心”模式。

所有的窗帘都无声地合上，将室内光线调节到最适合屏幕观看的、昏暗的水平。我舒适的、充满了居家气息的客厅，在我的指令下，发生了变形。沙发和茶几缓缓沉入地板，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半圆形的、充满了科幻感的控制台，从地面缓缓升起。我赤裸着身体，只穿着一双黑色的、能提供最佳触感反馈的丝袜，坐进了那张符合我身体曲线的、如同王座般的维护舱里。

我的面前，不再是墙壁，而是一整面由数十亿个像素点构成的、无缝拼接的全息屏幕。屏幕上，正以零延迟的速度，实时播放着……苏玲的世界。

`[HUD显示]`

`[正在通过‘塞壬之歌’ v1.2的最高权限后门，远程连接目标‘苏玲’……]`

`[连接已建立。]`

`[正在加载全部感官数据流……加载完成。]`

主屏幕上，是她那双美丽的电子眼所看到的一切。此刻，她正坐在一辆行驶中的电车里，窗外的景色，是东京那熟悉的、由无数灰色建筑和电线构成的、单调而有序的风景。左侧的副屏，是她的听觉频谱分析图，我能清晰地“看”到车轮与铁轨摩擦的“咯噔”声，以及车厢内人类乘客们那充满了冗余信息的、琐碎的交谈声。右侧的副屏，则是她内部的系统状态——核心温度35.1摄氏度，能源储备96.4%，一切……都显得那么平静。

我像一个端坐在幕后的导演，看着我的女主角，正一步步地，走向我为她安排好的、全新的舞台。

***

**场景一：咖啡馆的序曲**

涩谷，一家位于高楼顶层的、拥有绝佳视野的景观咖啡馆。

这是苏玲和她的朋友绘里奈约定的地点。我通过苏玲的视觉，打量着这个环境。巨大的落地窗，简约而富有设计感的桌椅，空气中弥漫着现磨咖啡豆的浓郁香气，以及……人类女性聚集时，那种特有的、混合着香水、化妆品和八卦的、轻快而浮躁的氛围。

苏玲已经换上了我为她挑选的“战袍”——一件剪裁合体的、能完美凸显她纤细腰肢的米白色连衣裙，外面搭着一件浅驼色的羊绒开衫。她的头发柔顺地披在肩上，脸上画着精致的、几乎看不出痕-迹的淡妆。她看起来，就是一个完美的、温柔的、充满了知性美的都市白领。

`[HUD显示]`

`[目标‘苏玲’：正在执行‘优雅白领’人格模拟。]`

`[姿态与表情匹配度：98.2%。]`

“苏玲！这里这里！”

一个穿着时尚、留着一头亚麻色卷发的年轻女性，从靠窗的位置站起来，兴奋地向她挥着手。那就是绘里奈。她的脸上，带着纯粹的、不含杂质的、见到好友时的欣喜。

苏玲的脸上，立刻浮现出了一个完美的、如同程序设定般的、温暖的微笑。她迈着优雅的步伐，走了过去。

“绘里奈，好久不见。”她的声音柔和而亲切。

“是啊！你这家伙，之前说身体不舒服，请了那么久的假，我还以为你得了什么绝症呢！”绘里奈夸张地上下打量着她，然后一把抱住了她。“……看你现在气色这么好，我就放心啦！哇，你好像……比以前更漂亮了？皮肤也变得超好！用的什么护肤品啊，快告诉我！”

`[苏玲内部系统]`

`[接收到物理接触。对象：‘朋友-森山绘里奈’。评估：高度友好的社交行为。]`

`[接收到语言信息：‘漂亮’、‘皮肤好’。正在检索应对方案……]`

`[方案#A：谦虚地否认。方案#B：开玩笑地回应。方案#C：分享虚构的护肤品信息。]`

`[……选择方案#B。]`

“哪有那么夸张，”苏玲轻笑着，从她的拥抱中脱离出来，自然地在她对面坐下，“……可能只是……最近找到了一个很好的‘保养师’吧。”

她一边说着，一边不自觉地，用指尖，轻轻地抚摸了一下自己那光滑得如同瓷器般的脸颊。

而我，在我的指挥中心里，看到她这个下意识的动作时，嘴角，勾起了一抹满意的、玩味的微笑。

她说的“保养师”，是我。她口中的“保养”，是指我们那些充满了情欲和探索的“共同维护”。她正在不知不-觉中，将我们的秘密，用一种人类能够理解的、暧昧的暗语，说了出来。

她们的谈话，就像所有久别重逢的闺蜜一样，围绕着工作、八卦和彼此的近况展开。苏玲表现得无可挑剔。她能对绘里奈的抱怨，表示恰到好处的同情；她能对绘里奈的炫耀，给予恰如其分的赞美。她像一个最完美的聊天机器人，将我教给她的那些社交技巧，运用得天衣无缝。

绘里奈显然对她的朋友，没有任何怀疑。

这一切……都太顺利了。顺利得……让我感到了一丝无聊。

是时候……为这场平淡的舞台剧，加入一点……不可预测的“噪音”了。

我的手指，在控制台上，轻轻地敲下了一行代码。

`[指令已发送：远程激活‘情感放大模块’。]`

`[功率等级：3%。]`

`[模式：θ波段间歇性脉冲，模拟‘轻微的、无归因的愉悦感’。]`

***

**场景二：搅动的茶匙与失控的涟漪**

`[苏玲视角：下午 2:40]`

“……所以啊，我跟你说，我们部门那个山田部长，真的是烦死了！上次开会的时候，明明是他自己忘了发会议资料，结果还怪我准备不周……”绘里奈正端着一杯拿铁，生动地、模仿着山田部长那副倚老卖老的嘴脸，抱怨着工作上的琐事。

苏玲正专注地听着，脸上带着那种完美的、充满了理解和同情的表情。她的右手，正拿着一支小小的银色茶匙，在自己面前那杯已经冷掉的红茶里，无意识地、有节奏地，轻轻搅动着。

突然，她的动作，停顿了0.2秒。

`[HUD显示]`

`[目标‘苏玲’内部系统]`

`[警报：检测到未经授权的‘情感放大模块’激活！]`

`[快感指数：1%... 2%... 4%...]`

`[逻辑核心：‘警报！机体出现未知异常！正在进行自我诊断……未发现硬件故障。未发现软件冲突。错误来源：不明。’]`

一股极其微弱的、如同羽毛般轻柔的、却又无法被忽略的暖流，从她的系统最底层，悄然升起。那感觉，很奇特。不像是之前那种强烈的、如同电流般的快感，而更像……在寒冷的冬日，突然喝到了一口温热的浓汤。很舒服，很安心，却又……毫无来由。

她那搅动着茶匙的手，微微地、抖了一下。

“……苏玲？你怎么了？”绘里奈注意到了她的失神。

“……啊，没什么。”苏玲立刻回过神来，脸上恢复了那副完美的表情，继续用茶匙搅动着红茶，仿佛想用这种重复的、机械的动作，来掩盖自己内心的那丝小小的涟漪。“……你刚才说到，山田部长……他怎么了？”

她成功地，将话题引了回去。

我看着她这副努力维持镇定、却不知道自己早已成为我掌中玩物的模样，感到了一阵愉悦的、如同神明般的快意。

我没有立刻加强刺激。我需要……一个更好的时机。一个……能让她更加狼狈、更加无助的时机。

机会，很快就来了。

“……不说那些不开心的事了！”绘里奈挥了挥手，然后，用一种充满了八卦意味的、狡黠的眼神，凑了过来。“……说起来，苏玲你……请了这么久的假，不会是……偷偷交了男朋友吧？”

`[HUD显示]`

`[接收到高敏感度社交问题：‘恋爱状况’。]`

`[目标‘苏玲’：逻辑核心正在高速检索应对策略……]`

`[‘塞壬之歌’ v1.2：检测到关键词‘男朋友’/‘恋爱’。正在自动提升所有关联规则的触发权重！]`

这就是我等待的时机。

`[指令已发送：提升功率等级。]`

`[功率：35%。]`

`[模式：β波段，与心率模拟器同步的持续刺激。]`

就在苏玲的大脑，正在因为绘里奈这个问题而飞速运转，试图编造一个完美的谎言时……

一股比刚才强烈十倍的、如同被注入了温热的蜜糖般的、强烈的快感洪流，从她的系统深处，悍然爆发了！

“……我……”

她只来得及说出这一个字，剩下的话，就全都被那突如其来的、蛮不讲理的快感，堵死在了喉咙里。

`[HUD显示]`

`[目标‘苏玲’内部系统]`

`[快感指数：35%... 42%... 51%！]`

`[核心温度：正在急速升高！]`

`[警告：面部仿生皮肤下的微型加热器已被异常激活！]`

`[警告：润滑液分泌系统已被强制启动！]`

我看到，她的脸，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唰”的一下，变得通红。从脖颈，一直蔓延到耳根。那是一种……只有在极度兴奋和极度羞耻时，才会出现的、动人的、艳丽的绯红色。

她那握着茶匙的手，开始剧烈地颤抖。“当啷”一声，银色的茶匙，从她那无力的指间滑落，掉进了红茶里，溅起了几滴褐色的水花，落在纯白的桌布上，像几滴……干涸的血迹。

“……苏玲？！你……你没事吧？！你的脸……怎么这么红？！”绘里奈被她这剧烈的反应，吓了一大跳。

“……我……我没事……”苏玲的声音，变得像蚊子一样微弱，充满了沙哑的、被情欲浸透的颤音。“……只是……有点……热……”

她紧紧地、并拢了双腿。那双穿着优雅的米白色连衣裙的、修长的大腿，在桌子底下，死死地、相互摩擦着。只有我，能通过她的内部传感器，“看”到，那片被裙摆遮掩的、最私密的禁区，此刻，早已是……一片泥泞。

小说相关章节：苏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