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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fkn】Möbius strip,第3小节

小说: 2025-10-18 21:54 5hhhhh 4830 ℃

人群静默不为男人辩解,唯有不住的哭泣控诉代代哀怨。终于,一声控诉扯破氛围。“...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

妇人的乞求愈发凄厉。

宵崎奏再也难以看下去,可说到底主动权不在自己,她扭头看着真冬,期望巫医能有什么劝阻的行动——没有任何回应,如同领头身后的男人们一样,朝比奈真冬只是沉默着低头观察。

地面的人群情绪愈发亢奋,不少孩童捡起石块用力朝“巫师”砸去,妇人惊叫一声起身半跪紧护住丈夫,石块落在身上,不住的吃痛闷哼。

恍惚间,瘦削潮湿的双手抱住背部,男人沙哑的声音低低传出。

“......”

“对不起。”

妇人只感觉头被按在胸前护住,丈夫胸腔的心脏猛烈跳动。

“你们觉得、我是...巫师。”

“...既如此,便将我审判吧。”

围观人群得到答案,满意的上前扯开两人,男人再次被拖入森林。

......

随后的记忆便如同被刻意抹除,宵崎奏无论如何都不再能回忆分毫。

清晨曙光填满房间,似乎一切如常,可又有什么在悄然改变。

对方仍会询问自己巫医的问题,只是指向性更为明确,与其解释为“更为透彻的了解巫医”,倒不如说宵崎奏就是为了“成为巫医”而行动。

巫医站在窗边,透过反光观察对方——少女蹑手蹑脚靠近书架,目光在中层的作曲纸堆徘徊,手却不时探向顶层,指尖触到书脊,刮下一层薄灰。

巫医轻叹,拿下古籍递向她。“给。”

递出的古籍并未被接住,书页抖动着簌簌在地面散开。

“......”朝比奈真冬虽不能肯定奏被自己养得很好,但至少不应接不住这本书。

“...啊,抱歉真冬。”宵崎奏满脸歉意,蹲下埋头整理散开的书页,却在每张纸被拾起时装似无意扫过文字——终于,视线停留在某页。

一抹惊喜闪过眼底,而后迅速掩下。

纸堆摞成一沓,递向巫医。

“奏为什么突然想看这本书呢?”突兀的,引得一愣。

“......”少女又低下头,避开目光沉默不语。

巫医只平静接过纸堆。相较于自己,奏的年龄实在是太小,说到底小孩还是不会演戏,极尽掩饰的动作早被看个透彻。

“奏如果想看的话,”手指向书架中层,“这里也有一些。”略过对方眼中的惊讶,朝比奈真冬转身走向窗台。

整理的纸张被随手翻开,唯独标有墨色蓝瞳幼鹿那一页不见踪影。

“......”

云层徐步缓行,掩下若有似无的光线。

天色暗下,厚重的云层布在夜空,寒风凛冽,冰晶拍上窗户发出清脆声响。

餐盘里摆着夹着腌肉的干面包片。红中透白看起来毫无食欲,宵崎奏就着水咽下最后一口干涩,抬头与真冬对视——对面巫医早已习惯食物味道,进食速度如出一辙的稍慢于对方,盘中碎屑被尽数捻起咽下,朝比奈真冬擦拭嘴角,缓缓与奏对上视线。

“......”面前的孩子紧抿嘴唇垂眸思考,吞吐半天却是一字未说。

“怎么了?奏。”

面前的孩子呼吸倏尔加重,肩披微微颤动。“真冬。”

“...为什么真冬之前会问我关于父亲的事呢?”

像是下了极大决心,对方抬眼对上自己视线。

“咳!......”不合时宜的内容令巫医一呛。

虽然话题并不让她感到意外。

“...随口一问罢了。”朝比奈真冬瞥向一侧,拾起餐盘。

欲盖弥彰。

手腕被紧紧握住,语气几近质问。“真冬为何会提出带我去猎巫现场,又为什么如此恰好的提起了父亲?”

“明明我从未与真冬提到过关于父亲的任何事。”

宵崎奏并不认为巫医这些行为会是纯粹的巧合。

思来想去便只剩下一种可能。

“奏?”

......原来如此。

枷锁松动,被刻意粉饰的记忆咆哮涌来。

——一年两度的猎巫演习、邻里口口相传“声音蛊惑人心”的邪魔、明明父亲只有一夜未归,自己却被送入教堂......稍加思考就漏洞百出的发展却被尽数合理化。

“...等我回来。”

父亲眼中的悲戚她怎会遗忘。

温热的液体落在手背,真冬不再挣动,却也只是安静地凝视奏一并沉默。

“真冬...”宵崎奏嗓音沙哑生涩,泪水滑过侧颊,“...为什么要让我知道这个?”

眸中满是不解与痛苦。

刻意压低的帽子被摘下放在一旁,额前贴上一片柔软——是名为拥抱的动作,所有委屈都被接住,怀中人刻意压制的啜泣转向无声哭号,抓住肩膀的力度重了又重。

朝比奈真冬有一搭没一搭地拍着奏,仍是一言不发。

“唔......奏!”巫医方才记起对方扣住自己腕部的手并未松开,对方抓起将指尖送入口腔,动作果断却是生疏。朝比奈真冬抽开手,却并未松开拥抱。她蹙眉,话中带上几分呵斥,“奏,你需要冷静。”

怀中挣扎的力度加大,朝比奈真冬低声安抚抱得更紧。哭泣几乎消耗了全部气力,沉闷的哭腔传入巫医耳中。

“真冬...标记我。”

“...让我成为苗种。”

许久,许久,直至云层遮蔽所有月光,宵崎奏也未能等来回复。理智如同堆砌的石子,狂风沉默着肆意掠过,山体随之轰然倒塌。

稍稍放松的手又开始拉扯,低头不见奏的表情,但暗沉的面色早已说明一切。手腕被拽得生疼,朝比奈真冬也不退让,两人便如此僵持,直至最后一线理性崩裂。

“......!”禁锢的力度突然消失,欣喜尚未完全覆盖宵崎奏,手心便被冰凉的触感所笼罩。手腕被反握住,强硬拉起抵在面前巫医的侧颈。

“真冬...!”大抵是真慌了神,宵崎奏声音颤抖着上扬几度,“你想做什么...?”

巫医向自己凑近些许,声音冷淡疏离,似乎事情的主人公并不是自己。“如果奏想成为巫医的话,现在可以杀了我。”

手腕被紧紧攥住,手中利刃陷入对方皮肤,鲜红的血丝顺着刀根流下。“如何?”

心脏砰砰直跳,朝比奈真冬也拿不定宵崎奏是否会动手,瞳孔因为兴奋微微放大。

——她在赌。

赌奏不敢杀死自己,赌她仍存有最后一丝理智。

......赌她还留有作为普通人这一身份生存下去的意愿。

身体在一瞬间僵住,宵崎奏嘴唇嚅嗫着,眼前闪过几帧画面——刀尖到手腕都染上鲜血,倒在血泊上的轮廓模糊不清,看向自己的眼神意味不明,唯有满溢的冷漠让她心间刺痛无比。

“!...不、不要......”对上真冬暗黯淡的紫瞳,几乎是本能的,她用力扯开被控制的手甩在一侧。

“......”朝比奈真冬一顿,上前重新抱住对方,“奏现在冷静下来了吗?”

“...”

“......”

“呜......”呜咽落下,宵崎奏双手无力松开,刀器与地面相撞发出脆响,“为什么...”

哭泣再不能止住,声嘶力竭。

“为什么...不标记我...”

“父亲...我没能留住父亲...我只想留住真冬。”话语断断续续,如同因悲伤恐惧猛烈颤抖的身体。

“......我不能再失去你了。”

眼底只剩下孤注一掷的偏执绝望。

“......我知道了。”朝比奈真冬收紧臂弯,受惊的小鹿被拥得更紧,“所以奏现在冷静下来了吗?”

云层淡下,月光织起轻纱越过层层遮掩铺满土壤。

“......嗯。”

西欧的夏季着实算不上炎热,阳光填满房间,增添几分生气。

因为上次过于激进的行为吗?对方已经许久没在自己面前暴露过“想要成为苗种”的明显行径。朝比奈真冬轻叹,视线飘忽,最终定格在于纸上莎莎书写的宵崎奏。

目光再次转向书架——原本空荡的中层不知何时早已被乐谱塞得满满当当,几沓纸堆摞在地板,边缘平整印证主人的保养得当。

最后,朝比奈真冬望向窗外。林中不时传来麻雀叽叽喳喳的啾鸣,野草迎上微风晃动着宣告。

——夏日正盛。

一块暗色投下,字迹没入阴影模糊不清,少女困惑着抬头,撞入一丛紫水晶密林,不被光线所触及的纯粹,沉默述说着一切。

浮于表面的细微光点晃动着,声音似如远方传来。“奏,该出门了。”

如梦初醒般回过神,宵崎奏牵起真冬的手。“好。”

鞋面压过土壤,细碎的摩擦声令两人无比安心。徒步行于林间,稍叶不时蹭过头顶带来丝丝痒意,碎光穿过叶隙落在肩头。

“奏还记得从被收留到现在多少年了吗?”

“...”少女低头回忆,“...六年多。”

话题有一搭没一搭的衔接着,纵使刻意避开,内容却也是离不了巫医。宵崎奏并不知道此行目的,只顺从地跟着真冬向前走去,

过高的灌木突兀挡在前方,少女伸手拨开——眼前是一块空地,并不明显的鼓包在地面凸起。

旁侧几株根节分明的茎条齐于腰间,顶部延伸众多细枝,每个末端都生出小簇白花,若有似无的辛臭在空气中浮动,花草在此生长得格外茂盛。

坟墓。

宵崎奏上前两步半蹲下身,指节蹭过花瓣。手心按上小丘,感受土壤的每一寸触感。

“愿你安息,愿你来生幸福安康。”她垂眸轻语。

巫医立于一侧,安静的观察奏的动作。“奏知道里面埋葬着谁吗?”

“...不知道。”帽沿压低,掩下她全部表情,“是冬天枉死的那位父亲吗?”

朝比奈真冬摇头。“不。不过他同样也枉死于猎巫演习。”

“...他是一位优秀的父亲,可惜他死于人们对征服恐惧的盲目狂热。”

“......”敏锐捕捉到关键,宵崎奏只感觉脑袋一空,语气中带着几分不可置信,“所以,土丘下埋葬着我的父亲...?”

阳光落在少女眼中,静默伫立的巫医表情看不真切,唯有轻轻颔首的动作无比清晰。视线模糊成破碎的圆,泪水再次落下。

没有情绪崩溃的嘶吼,也没有理智全失的质问,宵崎奏只是跪在父亲墓前掩面啜泣。直到力竭几近昏厥,朝比奈真冬俯身,背起她向居所走去。

虚脱的孩子下巴搭在自己肩上,紊乱的热息落在颈窝。“......”真冬偏头,嘴唇贴上奏的侧颊。

夕阳攀在山头,好整以暇观察着大地发生的一切。

时间匆匆转走,秋风卷携干燥掠过叶片,枯黄萧萧落下,动物肉掌踏上枯叶,碾下的碎屑埋入雪中。

晚秋、小寒、严冬......

又是新的一年。

宵崎奏不再执着于成为苗种,至少在真冬看来就是如此。月亮被满载的厚云遮掩,雪花纷纷扬扬落下,地面白雪堆积。屋内火苗燃起,热浪与阴影不断晃动,真冬翻看日历,笔尖停留于某处。“真冬——吃饭了。”另一端是奏的声音。

巫医起身,微笑着接过少女递来的餐盘。

“...嗯,来了。”

——今日大雪,二月九日。

是因为奏的生日吗,今天的晚餐格外丰盛,甚至于远超过两人的正常食量。

“唔...”朝比奈真冬皱眉,“奏今天摘选的菜是不太新鲜吗?”

宵崎奏抬头,眼神困惑着闪躲。“啊......没有,真冬可能是感冒了吧。”

“......嗯。”真冬垂眸,口中蜂蜜的过分甜蜜压下若有似无的辛辣,一筷拌菜夹入奏碗中,“奏好像还没夹过这道菜,想吃些吗?”

——

木椅与地面摩擦发出刺耳声响,对面的少女直直站起后撤半步,又像是意识到不妥,拘谨着脚尖踮起搭在地板转圈。“我...我吃饱了。”后而快步离开。

今年的暴雪似乎比以往过去十多年都要猛烈,积雪堆上一层又一层,屋内却是温暖得几乎要将人淹没,头脑发胀,朝比奈真冬只感觉眼前所有都蒙上一层重影。“呃...”扶着椅背起身,脚步轻浮踏入房间,最终几乎是摔在床榻上。

恍惚间,一抹暗色飘到门口。模糊的脚步声传来,真冬撑开眼皮,映入眼帘的便是奏站在床头,帽沿压得极低。

“唔...奏。”真冬抬手想要为对方摘下帽子,少女却后退两步按下手腕,晚餐的种种反常于此刻浮现,“你在晚饭中掺了什么?”

“......”

“毒芹。”

察觉到床上巫医的惊异,少女低声解释,“八月份父亲坟墓旁边生长的绿植在古籍中有记录过。”

帽子搁置在一旁的桌面,宵崎奏俯身跨坐在真冬身上。

“...真冬,我想成为巫医。”

“所以标记我吧,让我成为苗种。”

少女指腹划过巫医下颌,明明眼神无比柔和,语气和内容却令人全身发寒。

朝比奈真冬手臂发力欲要撑起身体,却浑身绵软呼吸急促的被按住肩膀抵在床上。“奏为什么...要这么执着于成为巫医?”

压在身上的宵崎奏手颤抖着,瞳孔张大。“......”无法压抑的沉重喘息落在耳边,嘴唇颤抖半天却是什么也说不出。

“真冬没必要知道这个。”她抚上真冬左手手腕。

——一年前旁观的标记,真冬使用的应该是这只手吧。

这样想着,宵崎奏张嘴,试探着将巫医手指伸向自己。

手猛地抽回,真冬的声音虚弱却无比坚定。

“我不会...标记奏的。”

“...为什么。”桌边蜡烛火苗忽明忽暗,亦如宵崎奏眼底翻涌的情绪。屋外滚动的风更大了,撕过树丛发出尖利的哭嚎。

巫医看起来虚弱得无法挣脱,少女犹豫片刻还是俯身抱住对方。

“我已经失去了父亲。”

“在十五岁的盛夏。”

“真冬,一年前也差点死掉。”

“看着你们一个个离我而去,我却无能为力。”

“巫医的力量,很强大。可是真冬为什么不选择反抗呢?”

“所以只要我能被标记成为苗种,成为巫医,就可以建立一个巫医和普通人和平共处的社会。”

朝比奈真冬只感觉眼前发黑什么也看不清,似乎下一秒就要晕死过去。“...这并不现实,一个极端和谐稳定的社会、必然离不开强权......”她拥上对方轻声劝诫。

“我不在乎!”打断的声音激动得变了调,宵崎奏起身用力掐住巫医手腕扯向齿间。

“我想要陪伴在真冬身边,我想要保护真冬。”

为了真冬也好,一己私欲也罢,但至少此刻...

“...我不能再失去你了。”

啪。

纵使药物减弱了身下人大部分力气,脸颊仍被扇得生疼发烫,宵崎奏眼神茫然脸偏向一侧,却还是面无表情用力抓着真冬。

“不要再执着于成为苗种了,这对奏没有任何好处。”巫医眸色冷下,与少女僵持着。“去作为普通人好好地过完这一生...松开吧,奏。”

“......不要。”

乞求也好胁迫也罢,但若是能够成为苗种倒也无所谓了。宵崎奏从未感觉过巫医离自己竟是如此之近,犬齿抵上指腹,下一秒便要刺入。

巫医身体紧绷,不再做出任何反抗。

突然,极不和谐的轻笑打断了奏的动作,少女猛然抬头,眼中满是不解。

枯枝随风撞上玻璃,桌上的蜡烛已经燃烧大半,颤栗的火光照不清两人轮廓。

“那张画有蓝瞳小鹿的书页,奏保存的很好吧。”

什么意思?瞳孔一缩,不详的预感在宵崎奏心底蔓延。“什么书页......”

“奏不觉得很奇怪吗,”朝比奈真冬凝视奏,“明明巫医书写是为了记录历史,但为什么那张纸记录的所有内容,”

恐慌极度加剧,宵崎奏浑身像是被钉在原地动弹不得。

“都与巫医有关。”

“那张纸上书写了成为苗种的限制、苗种该如何成为巫医、巫医守则......方方面面都有记录。”

“但是你忽略了一点。”

“...什么?”心底不安更甚。

“只来源于一个人的信息,不一定就是事实。”

“有一条限制我并没有写下来——标记苗种的年龄限制在十五到二十一岁。”

“今天、不,昨天是二月九日。”

不...不要说了。

最后一节蜡烛燃烧殆尽,房间陷入黑暗。

巫医的声音带着笑意与解脱。

“所以...”

“你无法成为巫医了。”

“二十二岁生日快乐,奏。”朝比奈真冬微笑着,不再说话。

沉默

沉默

寂静

沉默

为什么。

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天旋地转,名为理智的山丘轰然倒塌,宵崎奏不管不顾将食指塞入口中闭眼咬下,血液的咸涩在口腔弥漫,锈味液体溢出嘴角。

“只超过一会没关系的...只是一会也可以被标记的......对吧?”温热的赤色抹在眼角,勾起的嘴角满是侥幸的释然。

“...?”

为什么。

并没有像那日观察到的鲜红钻入眼角,鲜血顺着脸颊滑下,落在身下真冬衣服上。

...为什么。

究竟是哪里错了?

错愕,茫然,眼前是密密麻麻的黑点。

骨节分明的手抚上侧颊擦去血印,“血液不是标记的决定因素,巫医才是。”

“如果巫医愿意,即使没有这些所谓的仪式,也可以标记苗种。”

“所以对应的,如果巫医不想标记对方,即使血液抹在眼角也无法标记。”

“奏,我说过了,我不会标记你为苗种。”

朝比奈真冬声音温和宣布的死刑尽数落入宵崎奏耳中。

“......”不知何时自己被抱住,巫医将自己牢牢禁锢在怀中。泪水落在对方肩头,情绪再也抑制不住,如同雪崩般崩塌。“为什么...不让我成为苗种......”

“我没办法留住父亲...”

“可是现在...我连...我连真冬也没办法留住。”

哭泣再也无法止住,压抑数年的恐惧与不甘将她全部吞没。

“我害怕...我恐惧着如果哪天真冬没有回来…”

“...但至少我现在还在这。”

怀中的孩子一颤,朝比奈真冬回应着轻拍肩膀低声安抚,“我一直很羡慕奏。”

“欸…?”

“奏作为普通人,不必承担这些责任。”

“......”巫医沉默片刻,手指穿过发丝向下梳理,“在与奏共居之前,我已经独自生活了两百多年。”

“我以为自己会一直这样下去的。”真冬双手托上宵崎奏的脸,眼底是艳羡、是不忍。

后面的话不必言明。

“......”怀中的孩子沉默许久,直至最后一声呜咽落下,“真冬不是吃了含有毒芹汁液的菜吗,为什么现在...”

朝比奈真冬挥动手臂,桌面凝固的蜡液向上流动、塑形,回到刚开始的模样,火光再次填满房间。

“巫医与其说是力量强大的人类,跟准确来说是承载力量的容器、空窍,那么一切威胁对于世界本身来说倒也是不痛不痒了。”巫医轻笑着,声音淡淡。

宵崎奏扭头看向隔空燃起的蜡烛。“......我知道了。”

雪一直在下。

白日追随夜幕,奔逐的晨昏线永不停歇。

暖阳穿过厚重的云层,透过玻璃落在两人肩上——因为是冬天吗?他日触手可及的温暖在此刻却显得无比珍贵。

似是因为发色本就如此,衰老未在宵崎奏身上留下过多痕迹。齿梳穿过发丝,绕着淡淡的檀香。

“说起来,真冬现在多少岁?”

“不是很记得,应该有三百多年了。”

“你以前说过,巫医也会衰老死亡,对吗?”

“......嗯,巫医死亡后力量、灵魂、躯壳都会回到循环流。”

“是嘛...”怀中的人轻笑,“不知道我还能陪真冬多久。”

朝比奈真冬手上动作顿了顿,再梳理时力度又放轻几分。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普通人类衰老死亡也会回到循环流。”

宵崎奏没有再说下去,只是静静地看向窗外——几只燕子正衔着枯枝在树杈间捣弄。

冬天也会有燕子在这筑巢吗?

宵崎奏缩了缩身体,往真冬怀里又靠近几分。

相顾无言,两人只是这样坐着。

窗外的燕子叽叽啾啾,鸣唱她们的歌。

......

我们终会回到循环

我们终会再次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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