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阳光刚刚洒满荒漠，村上真守拿著一台加密的平板电脑，站在了莫科沙的房门前。她深吸一口气，推开了那扇沉重的隔音门。

一股混杂著酒精和体味的沉闷气息扑面而来，让村上忍不住皱了皱眉。房间裡的遮光帘拉得严严实实，只有门缝透进来的一丝光线，勉强勾勒出室内的轮廓。

莫科沙正趴在特制的加固大床上昏睡，金色的长发凌乱地散落在枕头上。她那对巨大的乳房如同两座柔软的雪白山丘，从她的身下铺陈开来，占据了半张床的面积，下缘几乎垂到了床沿边。它们随着她沉重的呼吸轻微地起伏著，皮肤表面因为长时间的压迫而显得有些泛红。床头柜上，几个空酒瓶东倒西歪地躺著。

“莫科沙。”村上轻声呼唤，声音在寂静的房间裡显得格外清晰。

床上的身影没有反应。

村上走上前，又叫了一声：“莫科沙，醒醒。”

莫科沙的身体动了动，发出了一声含糊不清的咕哝。她缓缓地翻过身，这个简单的动作因为胸前的重负而显得格外吃力，勉强睁开一双佈满血丝的蓝色眼睛，迷茫地看着村上。

“真守？”她的声音沙哑得厉害：“你来做什麽，又来给我抽血了吗？”

“不，今天不抽血。”村上拉过一张椅子，在床边坐下：“我来给你看样东西。”

“我没兴趣。”莫科沙翻了个身，重新背对着她，语气里满是烦躁:“让我一个人待着，我只想睡觉。”

村上没有理会她的抗拒,反而打开了平板电脑，将屏幕亮度调到最高，然后放到了莫科沙的枕边。

“看看吧，不会花你很长时间。”

屏幕亮起，嘈杂但充满活力的声音立刻充满了整个房间。

画面裡，是一群皮肤黝黑、眼睛明亮的非洲孩子。他们围在一个巨大的白色储存罐周围，手里捧著碗，脸上洋溢著纯粹的喜悦。一名当地的援助人员正用扩音器大声地向他们解释著什麽。

镜头拉近，一个小男孩对著镜头，用还不太熟练的英语，一字一句地说：“谢谢你，伊娃妈妈。你的牛奶，很好喝！”

紧接著，更多的孩子围了上来，七嘴八舌地对著镜头喊著。

“谢谢！”

“我们吃饱了！”

“圣母保佑你！”

他们的笑容天真无邪，他们的感谢发自肺腑，他们的满足肉眼可见。

画面里没有一丝恐惧和猎奇，只有对食物和给予者最质朴的感激。

莫科沙的身体僵住了，她缓缓地转过头，蓝色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屏幕。直到视频播放结束，画面定格在孩子们那一张张灿烂的笑脸上。

房间裡再次陷入了沉默，只有平板电脑还在发出微弱的光。

“看到了吗？”村上开口了，声音温和却充满力量：“那些在网上对你说垃圾话的，终究只是一小撮躲在阴暗角落裡的人。他们的声音很大，只是因为互联网放大了他们的恶意。”

“而这些孩子，才是这个世界上大多数的、沉默的人。他们不会上网去骂你，但他们会因为伊娃的付出而吃饱肚子，会发自内心地感谢你们。”

莫科沙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著屏幕，眼中的红血丝似乎消退了一些，露出了原本的湛蓝色。

“伊娃正在变成她想成为的样子，她用自己的方式，在改变这个世界。”村上继续说道：“林凤栖也没有闲着，她把自己当成了研究对象，每天都在分析自己的身体数据，试图从科学的角度理解我们身上发生的一切。她也在用自己的方式，推动着人类的认知边界。”

她看着莫科沙，一字一句地说：“莫科沙，你呢？你曾经是我们之中最强悍的战士，是能驾驭著钢铁巨兽衝向星辰的王牌飞行员。你也一定有你能做的事情。一些只有你，莫科沙·伊万诺娃，才能做到的事情。”

村上的话，像一颗颗精准的子弹，击中了莫科沙内心最柔软也最坚硬的地方。

她缓缓地坐起身，胸前那两团巨大的乳肉也随之滑落，堆积在她的腿上和床铺上，下缘一直垂到了冰冷的地板上。

她低头看著自己这副早已变得陌生的身体，眼神从最初的厌恶和迷茫，逐渐变得复杂。最后，凝聚成了一点明亮的光。

“我能做的事……”她喃喃自语，声音不再沙哑，而是带上了一丝金属般的质感。

她想起了在太空中的每一次精准操作，想起了在模拟器里挑战人体极限的每一个日夜。她的专业是航天动力学和人体工学，她比任何人都清楚，一个非标准形态的身体，在运动中会面临怎样的挑战。

“真守。”她抬起头，目光灼灼地看著村上：“你说得对。”

“我们的身体，已经不再是普通人类了。伊娃的体型太大，几乎无法移动。林凤栖也快要被自己的胸部困住了。而我……”她拍了拍自己身前的巨大乳房，发出沉闷的“嘭嘭”声：“我现在还能动。”

她的眼中闪烁著一种许久未见的光芒，那是属于王牌飞行员的自信与骄傲。

“我要建立一套全新的体能训练体系。”莫科沙的语气斩钉截铁：“一套专门针对我们这种超常规体型的运动方式和康复指南。我要搞清楚，像我们这样的人，要如何锻鍊肌肉，如何保持关节健康。如何在这个沉重的躯壳里，活得更久，更有力！”

她看向村上，蓝色的眼睛裡燃烧著火焰：“这件事，只有我能做。这就是我的新任务。”

村上真守看着眼前判若两人的莫科沙，终于露出了发自内心的微笑。

她站起身，走到窗边，一把拉开了厚重的遮光帘。

灿烂的阳光瞬间涌了进来，驱散了房间裡所有的阴霾，将莫科沙和她那如同一对沙发般大小的乳房，一同镀上了一层温暖的金色。

第二天一早，宿醉的阴霾便从莫科沙·伊万诺娃的湛蓝眼眸中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久违的、如同火箭点火升空前的锐利光芒。

她没有丝毫拖延，直接联系了研究所的医疗部门，要求与首席理疗师团队会面。

“我要开发一套全新的体能训练方案。”在宽敞的康复中心，莫科沙面对着以汉斯博士为首的三名理疗专家，开门见山地说道：“一套专门为我们这种……超常规体型设计的方案，我们的身体还在变化，但我们不能像一滩烂肉一样等着被吞噬。”

汉斯博士扶了扶眼镜，眼中闪烁着浓厚的专业兴趣：“伊万诺娃女士，我们非常乐意提供帮助。说实话，我们也在为此发愁。常规的康复手段对你们已经完全失效。你的想法是什么？”

“瑜伽，还有普拉提。”莫科沙的思路清晰无比：“核心是拉伸、呼吸和深层肌肉控制。我们的肌肉组织似乎也发生了变异，没有出现萎缩，这给了我们机会。我们需要找到一种方式，在极限的负重下，维持身体的平衡和活性。”

接下来的几天，莫科沙几乎把所有时间都泡在了康复中心。这里为她清空了一个最大的训练室，铺上了厚实而柔软的特制地垫。

她穿着一件极具弹性的运动背心和短裤，巨大的乳房随着她的动作，如两颗被引力束缚的卫星般沉重地晃动。理疗师们从旁辅助，不断记录数据，并根据她的反馈调整方案。

“呼吸……对，核心收紧，感受脊柱的延伸。”汉斯博士在一旁指导着。

莫科沙正尝试一个改良的猫牛式。她跪趴在地垫上，巨大的胸部几乎完全贴合地面，分担了大部分重量。她依靠着强大的腰腹力量，缓缓地弓起背部，然后又向下塌陷。这个对常人而言简单的动作，对她来说却需要调动全身每一块肌肉，对抗那恐怖的重量。

汗水很快浸湿了她的金色短发，但她的眼神却愈发明亮。她正在重新学习如何控制自己的身体，这让她感到前所未有的振奋。

当第一套基础动作方案初步成型后，莫科沙决定去看看她的同伴们。趁着自己还能拖着胸部四处走动，她觉得自己有责任帮助她们。

她首先来到了“林凤栖楼”，推开那扇为林凤栖特制的巨大房门，眼前的景象让莫科沙的呼吸停滞了一瞬——

林凤栖正趴在一片广阔的、占据了整个房间的乳肉上，她身上披着一件宽大的丝绸研究服，正专注地看着面前悬停的显示器。

“嘿，凤栖，在忙什么呢？”莫科沙笑着打招呼，同时小心翼翼地绕着乳房的边缘，走到林凤栖的背后。

林凤栖闻声，从数据中抬起头，脸上露出一丝温和的笑意：“莫科沙，你看起来精神好多了。我在整理一些关于细胞能量转换效率的模型，或许能解释我们为什么没有变成一堆脂肪。”

“理论交给科学家。”莫科沙在她身后蹲下，伸出双手：“实践就交给我这个驾驶员了，让我看看你的肌肉状态，好几天没动，该不会僵硬了吧？”

莫科沙的手掌贴上了林凤栖的背部，入手的感觉却让她吃了一惊。

皮肤温暖而细腻，而皮肤之下的肌肉，非但没有一丝一毫因长期不活动而产生的僵硬或松弛，反而充满了惊人的弹性与活力。她能清晰地感受到，每一束肌纤维都仿佛在进行着微小的、自主的律动，维持着一种完美的待命状态。

“天哪……”莫科沙忍不住感叹：“你的背部肌肉比我起飞前状态最好的时候还要结实，这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她开始用专业的手法，为林凤栖按摩肩颈和背部的肌肉群。

“是吗？”林凤栖闭上眼睛，享受着这难得的放松：“我自己也能感觉到，身体并没有变得迟钝。伊娃带来的这种变化……似乎在每一个细节上都考虑周全了，避免了所有可能出现的负面效应。”

“没错，这简直是……完美的进化。”莫科沙低声说道。

告别了林凤栖，她又去了伊娃所在的中央主楼——或者说——曾经是主楼的地方。现在的伊娃，她的身体被安置在一片巨大的、经过改造的平台上，罩住她躯干的板房也得到了扩建，而她的胸部则已经如乳白色的山脉般，占据了主楼原址的广阔空间。

莫科沙走上平台，看着伊娃宁静的侧脸，她正在闭目冥想。莫科沙没有打扰她，只是学着刚才的样子，开始为她按摩能接触到的背部和手臂。

结果与在林凤栖身上得到的反馈完全一样。伊娃的身体，尽管已经庞大到超乎想象，其肌肉组织却依然维持着巅峰运动员般的完美状态。

“谢谢你，莫科沙。”伊娃缓缓睁开眼睛，声音平静而温和：“你的手很有力量，感觉很舒服。”

“我们是同伴，伊娃。”莫科沙笑了笑，心中最后一点阴霾也随之散去：“我不会让你和凤栖变成两个一动不动的巨型雕塑的。”

回到自己的房间，莫科沙充满了干劲。她开始在终端上书写自己的训练计划，并标注了大量针对林凤栖和伊娃目前身体状况的改良方案。

她相信，只要她们的身体还维持着这种“完美”的状态，就一定有办法让她们重新获得对身体的控制权，哪怕只是微不足道的一点点。

她开始全身心地投入到了这项新的使命之中，以至于没有第一时间察觉到研究所内正在悄然蔓延的、越来越紧张的气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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