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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1、晚間約會/2.32、惡童奏曲,譫妄羊與不眠狼,1

小说:譫妄羊與不眠狼譫妄羊與不眠狼 2025-09-12 21:58 5hhhhh 1670 ℃

  晚十點,白石車站。

  儘管此時已是夜晚,但車站內人山人海,加班的社畜們魚貫而出,每一個人都面無表情。

  白御穿梭在人群中,左顧右盼,尋找著那個身影,偶爾他會與路人對上視線,眾人眼裏滿是充斥著敵意的冷漠,僅僅用餘光瞥了他一眼,就走出車站。

  他的心臟狂跳個不停,手心不知不覺滿是汗水。他已多日沒有好好休息過,眼下覆著濃密的黑眼圈。

  ……都找不到,沒有那個人……

  白御愣在原地,陷入了絕望。

  那個人……沒有阻止住他,他一定又去作死了。

  說不定已經死了。

  白御一臉頹然,失魂落魄走出車站,周遭傳來海風似的潮溼氣息,令他精神為之一振。

  不能就這樣放棄,再多找他幾天吧。

  不去學校也沒關係。

  白御緊緊握住拳頭,他猛然間抬起頭,朝思夜想的身影就在前方——

  那名少年穿著過分寬大的連帽衫,坐在花壇邊的長椅上,他拉住了帽子,帽子邊緣有著尖銳的鯊魚齒,白皙的臉隱沒在帽子中,僅僅露出一個線條精緻的下頜。他的側臉被手機螢幕的熒光所籠罩,那手機上滿是動漫人物的貼紙,就連手機殼的也是賀利田最喜歡的人物。

  不會錯了,那身衣服——

  白御伸出手,他又驚又喜,向着賀利田飛奔而去,「阿賀——我找你好多天了。」

  待他走到摯友身邊時,賀利田抬起頭,招了招手,他笑意盈盈的眼睛宛如一輪彎月。

  白御的笑容凝固住了,他臉色瞬間暗沉了下去,「是你……」

  「副會長看到我,很吃驚麼?」面前的少年保持著微笑,將手機隨手放進口袋中,從長椅上起身。

  「葉深流……」白御近乎咬牙切齒道:「你在這裏做什麼?」

  「我麼?剛好做完愛,來這裏吹一下海風。」葉深流吐了一下舌頭,「因為身體太熱了,又內射了很多次。」

  白御不敢想象自己聽到的話,他一把揪住葉深流的衣領,咆哮道:「我管你在做什麼?你為什麼穿著阿賀的衣服?還拿著他的手機?」

  「因為我想玩COSplay,那不是很有趣麼?」葉深流笑盈盈,試圖拍開白御的手,後者卻毫無動作,只是以厭惡至極的目光看著他。

  嬌小玲瓏的少年仍矗立在面前,保持著天使似的微笑,甩開白御的手,「副會長,可小心一點,車站附近到處都是監控探頭,要是被拍到在霸凌同學就不好了。」

  白御訕訕鬆開手。

  葉深流眯起眼睛,在他耳邊低語:「你的父親在銀行支行擔任行長,近期正在面臨晉升,對吧?」

  「那又怎麼樣?!」

  「呵……我只是讓副會長冷靜一些,爲了你父親的前途。」

  「賀利田是被你抓走的嗎?」

  「不是哦。」葉深流攤開手,笑眯眯道:「他被slender man抓走了。」

  「他現在在哪裏?!」

  「嗯……不要這麼急,我將他平平安安救出來了。之後我將他帶到了情人旅館。」

  白御的瞳孔是收縮至最小,「你對他做了什麼?!」

  葉深流攤開手,「那種事先不急哦。」像是享受著白御的痛苦似的,他不疾不徐道:「你喜歡賀利田吧?」

  用如此肯定的語氣說著模稜兩可的話,這傢伙……這傢伙……

  白御握緊的拳頭就此鬆開,他下意識否定:「那種事情怎麼可能!?他是我最好的摯友——」

  葉深流微微嘆息:「真是可惜呢……明明是最好的摯友,賀利田一直都沒有告訴你,他的真名呢……他可是什麼事情都告訴我了。」

  白御下意識反問:「他叫什麼?」

  葉深流笑眯眯道:「叫了很多哦,一直在叫,好舒服不要停。」

  白御面紅耳赤,他再一次抓住葉深流的衣領,大吼道:「閉嘴,你這個畜生!你到底對他做了什麼!?」

  葉深流冷冷道:「我說過很多次,離我遠一點。」

  白御頹然鬆開手。

  「副會長想知道嗎?不過那可是我和他的秘密。你的反應反而證實我的推斷,你喜歡賀利田。」

  「不……」白御面色陰沉,「我只是將他當做摯友。」

  葉深流回憶起8月10日期間的事,彼時他前往學校學生會處理文書工作。

  「會長,你來啦。」書記在辦公室來回穿梭,白御坐在一旁工作,那時正是暑假,學校內無比寂靜,僅只有學生會的工作人員和眾社團的部長,普通學生都早已回家。

  「嗯,我來了。大家辛苦了。」

  方一進入辦公室,葉深流就聞到玫瑰的香味,他不動聲色環視著四周,學生會辦公室最內側是單人衛生間,往常放置在衛生間入口處的垃圾桶,已經被人挪動到辦公室的入口,垃圾桶中赫然有著一束玫瑰。

  書記吃了一驚,「這是誰帶來的玫瑰啊!真香啊!」

  其他人紛紛道:「不知道,我們一進來就發現了,可能是誰被髮好人卡了吧?哈哈,那小子真可憐,只能將花丟在垃圾桶裏。」

  葉深流不禁產生好奇心,他陷入思忖,倘若那人想要丟棄鮮花,他大可以將鮮花丟到校外乃至於校門口的垃圾桶中,卻丟到學生會辦公室,丟棄者無疑是學生會的一員——

  而他想要贈送的人……也在這所學校中,故此他纔會將玫瑰拿進校園中,在被拒絕後,他憤憤不平,將鮮花丟進學生會辦公室的垃圾桶。

  新野男高是一所男校,這人一定是想送給同性,這也難怪被拒絕。

  今天僅僅只有學生會成員和各社團部長副部長到校,收到告白的人一定在其中之一。

  有人瘋狂拍著手,「會長!14歲生日快樂!」

  書記一臉震驚:「今天是會長的生日嗎?!我居然不知道?」

  生日,就那麼令人開心麼?

  倘若還是孩子,每年長一歲,離成為無趣庸俗的廢物大人的日子越來越近,而作為大人,則是逐步走向死亡的序曲,生日無非又是一個腦細胞不斷衰敗的死亡紀念日。

  無聊極了。

  葉深流愣了一下,回報以天使似的微笑:「謝謝你們,不過大家還是先開始工作吧。」

  「來來來,這是我給會長的生日禮物——」禮物遠遠丟了過來,被包裹在禮盒中的禮物頗為輕巧,在空中劃出弧線,葉深流遠遠接過,「這是陀螺麼?」

  「哇,真不愧是會長,居然能猜出來。」

  葉深流笑道:「因為這個拋物線很像陀螺。謝謝你,我很喜歡你的禮物。」

  給我送小孩子纔會玩的玩具,糟糕透頂,恨不得馬上砸到他臉上。葉深流很好掩飾了不滿,又陸續接過其他人送的禮物。

  「我弟弟和會長同齡,我覺得這個年紀的人都會喜歡玩這個吧……變形金剛果然很帥啊!是男人的浪漫!」

  你是蠢貨嗎?

  葉深流仍然保持著笑容,「你可以把我當做大人,你們努力工作就是對我最好的生日禮物。」

  書記一臉羞愧,撓了撓頭:「抱歉啊,我完全忘記了,大家今天就去我家名下的餐廳吃飯,給會長慶祝生日怎麼樣?」

  「好啊好啊——」

  學生會辦公室洋溢著熱鬧的氛圍,葉深流將眾人送的禮物放置在辦公桌處,幾乎堆成一座小山。

  「我還有要事,就不去了。」前方的白御說。

  葉深流正欲坐回辦公桌前,卻聞到了玫瑰傳來的清香。那束玫瑰香氣撲鼻,倘若任由它放在衛生間門口,窗戶傳進來的風會將玫瑰的芳香散播整間辦公室,或者說,玫瑰就在贈送者的眼皮底下,他眼不見心不煩,纔將垃圾桶挪動了位置。

  葉深流環視四周,鎖定了坐在最裡側的白御,他腳邊就有著一灘擦拭不掉的汙跡,那是垃圾桶常年放置的位置。

  嬌小的少年停下工作站起身,向着垃圾桶走去,撿起垃圾桶裏的花束,滿面笑容道:「這花還不是很新鮮麼?就這樣丟棄了也太可惜了。」

  花束之下還有一個小小的生日蛋糕,那個蛋糕並未開封,卻被人粗暴地丟進垃圾桶中,被撞成破破爛爛的一團,幾乎難以辨認原型,連同附贈的賀卡都一同丟棄,賀卡用可愛的文字寫著:生日快樂。

  書記一驚:「連沒吃過的蛋糕都丟了,還真是浪費。這是誰丟的啊!」

  其他幹部出聲嗤笑:「書記是要撿起來吃掉嗎哈哈,這種來歷不明的東西。」

  書記苦笑道:「怎麼可能?!說不定會拉肚子。」

  學生會有人嗤笑:「那個人該不會是想對會長告白吧?」

  「大家繼續工作。」

  眾人一副瞭然於心的模樣,但礙於葉深流的權威,他們不敢當麵發言。

  葉深流懷抱著玫瑰花束,他頗有興趣端詳著眾人的臉色,不遠處的白御臉色驟然陰沉。

  「不如用來裝飾學學生會辦公室,大家覺得怎麼樣?」

  書記思索道:「會長喜歡的話,就放上去吧……反正也是被人丟棄的。」

  葉深流一臉認真,弓下身子,他將花束拆開,隨後一支支插入瓶中,又在花瓶中灌入水。

  在做完這一切後,他將花瓶輕輕放在辦公桌上,玫瑰馥郁的香味撲面而來,令人精神為止一振,白御的辦公桌僅僅和他相隔一壁。

  玻璃花瓶撞擊桌面的輕微響聲傳來,前方的白御停下了工作,從電腦螢幕的倒影中,依稀可窺到他臉色格外難看,他故作鎮定,假裝無事發生,繼續開始工作。

  先前葉深流還不敢肯定,不過稍加試探,白御驟然凝滯的眼神,被人挪動過的垃圾桶,就讓他徹底確定是白御所贈。

  什麼情況下,纔會丟棄生日蛋糕和花束呢……當兩人的關係出現破滅之際,告白被拒便是其中一種可能。

  但葉深流可以肯定,白御所贈送的人一定不在學生會中,故此他纔敢在學生會辦公室丟棄玫瑰和蛋糕。現下尚且是假期,倘若在學校空無一物的垃圾桶中丟棄,無比顯眼。

  作為新野男高最小的學生,葉深流剛剛滿14歲,學生會的大家幾乎都知道今天是葉深流的生日,縱使如此,白御還是選擇在學生會辦公室丟棄禮品……冒著被眾人誤會的風險。

  因為他不丟不行。

  「副會長,糟了,我可以借你的賬號登陸一下學校系統嗎?」書記遠遠衝着白御嚷嚷。

  白御皺起眉頭:「你要幹什麼?」

  「老師讓我清點各社團學期的物品耗損,還讓我報一下預算。但是我手機沒電了,收不到登陸的驗證碼。」

  「你來吧。」

  「得救了!」書記向着白御走去,白御在登陸學校網站賬號,他開始輸入密碼,從他手部的動作,葉深流推測,那是一組數字,1999810。

  這是生日嗎?

  白御和我並不是這一年這一日出生,這人會是誰呢?

  葉深流微笑著,敘述了8月10日的事情。

  白御的臉色更是沉上幾分,「那種事情,你都記得。」

  「因為是我的生日啊,呵……我最初還以為你想送給我。」

  「怎麼可能?!」

  「你告白的那個人,正是賀利田,他當天也來到學校,故此你買了一束玫瑰和蛋糕,想趁著見到他時,送給他。」葉深流笑起來:「不過很可惜,看來副會長被髮卡了呢。」

  「並沒有,只是我放棄了。」

  「不過,你也給我提供了線索,賀利田絕對是那天來學校的學生之一,至於他的生日,1999年8月10日——」

  白御打斷他的話,「你、你知道知道他的生日!?」

  「因為某個蠢貨將賀利田的生日設定為學生會賬戶的密碼了。」葉深流一臉惋惜,他嗤笑起來,「賀利田的手機鎖屏密碼可是1919810。」

  白御愣在原地,「不,明明是1999810。」

  「所以我才說你是個不折不扣的蠢貨,難怪學長會拒絕你。」葉深流忍俊不禁,大聲笑道:「你偷窺學長解鎖手機時的密碼,下意識以為是他的生日,這也難怪,假如忽略第二位數字,大部分人都會以為是出生年月日。你就在8月10日這一天,買了禮物,帶來學校送給賀利田,他無疑是這所學校的學生,可見你們的關係並不如你說的那般親近,只有特定的某一天才能見面、學長也沒有告訴過你的真名……呵呵……」

  白御冷笑道:「你就沒有想到過收到花束的人,可能是我嗎?」

  「但那天並不是你的生日哦。最可憐的是,你甚至將學長的生日搞錯了——居然會將1919810這樣的惡臭梗當做學長的生日。現在你也沒有改過來,所以你大機率是自己主動放棄,遠非是發現搞錯了學長的生日,他大概和你說了什麼歧視homo的話,你才心生不滿提前丟棄了禮物。」

  「夠了,這和你無關。」

  葉深流長嘆一聲,「這也難怪啊,要是被學長髮現的話,他作為討厭homo的異性戀,你們兩個人連朋友都做不成了哦。學長一定會覺得你很噁心……」

  「給我住口!」

  葉深流收起笑容,「在學長被slender man抓走後,他曾給你發過簡訊,內容是一連串表情符號,沒錯吧。」

  「是,那又怎麼樣?」

  「那串符號的意義,我可是破解了哦。」

  白御恍然大悟,他竭力使自己平靜下來,「那又怎麼樣?」

  「三年從未缺勤過的白副會長,居然一連多日沒來上學,甚至連請假都顧不上,再配合上8月10日的事情,我隱約有了推測,你一定喜歡他。青合會的人也和我說過賀利田失蹤多日,外加上有人在杜蓮實家附近看到了我,所以我猜測賀利田在扮成我的模樣後,一定被杜蓮實襲擊了,沒想到卻是slender man。」

  白御冷冷道:「他現在到底在哪裏?」

  葉深流微笑道,褪下寬大的連帽衫,怡然自得坐回長椅上,「這麼想知道學長的下落嗎?」

  「告訴我——」

  葉深流並不回答,而是笑眯眯道:「學長真是可惜啊……明明這麼相信白副會長,拼盡全力傳送求救簡訊,卻不想對方完全沒有來救他……來的卻是我。」他舔了舔嘴唇,「將性命寄託給一個蠢貨,也真是愚蠢。呵呵……不如直接給我發短信好了。」

  「閉嘴——他到底在哪裏!?」白御緊緊抓住葉深流的手。

  葉深流眯起眼睛,星眸放射著危險的光芒 ,他揚起頭,毫無恐懼之色,冷冷仰視著比他高大的白御,他舔舐著嘴唇,笑道:「平庸之人縱使再怎麼努力,也無法戰勝我這種天才。想知道他的下落麼?那我們來交換吧。」

  「交換什麼?」

  葉深流但笑不語,遞來一大摞白紙,白御皺著眉頭接過。

  「辭職信」

  本人因面臨大學入學考試,無法兼顧學生會的工作和學業,故此申請辭去學生會副會長一職。

  少年蠱惑的低語在耳邊響起:「白副會長,哦不,白同學,在這裏簽上你的名字,我會代你交給老師。」

  白御愣住了,他不可置信的視線在葉深流和白紙上流轉,「你一開始就是這樣的想法?」

  「很抱歉,我覺得白同學還是學業要緊,近期看你壓力太大了。」葉深流笑著,輕輕拍打著他的肩膀。

  事實上,學生會的工作無比瑣碎和繁忙,佔用了白御大部分的精力,如果不是對大學入學有著莫大的好處,白御也沒興趣擔任學生會副會長……

  但這絕對不是葉深流趕走他的理由。

  白御聯想起父親的教誨:「你一定要進入學生會……這樣才能透過名校的入試。」

  他並不想違背父親。

  白御冷冷道:「不籤會怎麼樣?」

  葉深流一臉惋惜,在他耳邊低語道:「青合會的人,也在抓捕賀學長呢。」

  白御的瞳孔驟然緊縮,他臉色大白:「你這個混賬——」他不敢相信賀利田會遭遇何等對待,只能用顫抖的手接過葉深流遞來的筆,在辭職信上籤上自己的名字。

  葉深流將辭職信完整地疊好,放進衣物口袋中,柔和道:「白同學的辭職信,我會代你好好轉達到老師那邊的,嗯……不過爲了以防萬一,還是拜託你,再給老師打個電話吧。」

  白御冷冷瞪視著葉深流,在後者饒有興趣的注視中,撥通了顧問老師的電話,「老師,我想申請辭職。」

  「開通擴音。」

  教師大惑不解的聲音自電話內傳來,「白御,你怎麼了?明明都高三了……」

  白御一臉疲憊,「是的,我面臨大學入學考試,現下無法兼顧考試和學生會的工作,故此我申請辭去學生會副會長一職。」

  男人無比惋惜:「但是學生會的工作,對你大學有幫助——」

  白御打斷了他的話:「老師,我去意已絕,你不用奉勸我。」

  「那好吧……你辭職之後,小葉估計又得忙了。」

  眼見白御結束通話電話,葉深流臉上笑意更深,「跟我來,學長在那邊哦。」

  因了白御的撕扯,葉深流的連帽衫已然不整,暴露出脖頸和胸膛上大片大片的吻痕,他帶著兩個小小的黑色耳釘,多了那兩枚耳釘後,他氣質和先前截然不同,乖寶寶似的臉蛋已給人邪魅之感。

  白御愣住了,冷笑:「你翹課這麼多天,都是在外面和男人瞎搞?還打了耳釘?」

  「啊,賀學長留下的吻痕。」

  「你真是像廁所一樣臭不可聞。」

  「這樣說剛剛脫處幾天的我,好了好了,知道你是沒有人喜歡的可憐盧瑟廢物處男,學長可是認為homo纔是最臭的。」

  隨即他邁動起步伐,向着空曠無人的公園走去。

  「你到底把他怎麼了!?」白御緊緊跟隨在葉深流身後。

  「……很甜。」葉深流突然停止腳步,像是在品味什麼似的,微微閉上眼睛。

  「什麼?」

  葉深流轉過身來,綻放出天使似的微笑,「學長的初吻。」

  白御宛如晴天霹靂,呆呆愣在原地。

  「舌頭也很靈活,嘴巴是因為老吃泡泡糖嗎?親起來又香又甜。」葉深流意猶未盡舔舐著自己的嘴唇,「還是處男啊,在他昏迷後,不過親了他幾下,馬上就硬了,真的是頂起一個好大的帳篷。」

  白御艱難吞嚥自己的唾液,他只覺得全身的血液都向著頭腦涌去,「你這個畜——」

  「雞巴又粗又大,龜頭和嘴唇一樣粉粉的,當然後面也是粉粉的……」葉深流低低笑起來:「插入他之後,因為他被slender man餓了很多天,也沒有把他操醒,小穴也是又緊又小,白同學和他同校三年,明明是那麼要好的摯友,一次都沒有幹過,就這樣讓我撿到了,你可真是個廢物。」

  葉深流抬起頭,「陰毛也是金色的,我還是第一次在現實中看到那麼粉的小穴和雞巴,謝謝你嘍,白學長,將學長送給了我,我在學長的小穴裡幹了好多次,裡面滿滿都是我的精液,嗯,他現在還在昏迷,不知道你會不會繼續操他——」

  下一瞬間,白御揮去的拳頭就向着葉深流而去,他此時已然顧不上父親的教誨了,只想把眼前的小畜生揍個半死——

  「哦?白學長又忘了我說的話?」葉深流收起笑容,從褲包裡拿出了什麼,白御還未來得及發出慘叫,就像被人打了一記悶棍似的,摔落在地上。

  「這樣在監控探頭下霸凌我……我也只能正當防衛了。」葉深流冷冷道,將仍然冒著白煙的電擊槍塞入口袋中。

  「你到底、到底把他怎麼了——」白御的眼鏡已然落下,在黑暗中,他看不清眼鏡掉落在什麼地方,只能伸出手胡亂摸索著。

  昏暗中,葉深流高高在上俯視著他,他的面容如同寒冰般冰冷,眼睛經由霓虹燈的照射,也被染上妖豔的紅光,「真是可憐啊……三年的辛勤學習,只是換來如此殘念的視力,你現在什麼都看不到吧?」

  「畜生,你這個畜生——」

  「知道我的視力有多好麼?我可沒像你那樣全勤,我想去學校就去學校,不想去就不去,即使我不用學習,我的成績永遠是全校第一。你永遠都趕不上。」葉深流微微嘆息,「因為我是天才啊,和你這種平庸無能的蠢貨就是不一樣。學長早就無法忍受你了。」

  「你說什麼——」

  「爲了解救陌生的少女,闖入我的領域中,我都沒有發現你的身份,偏偏自作聰明跑來挑釁我,一下子讓作為內鬼的賀學長暴露了。」葉深流咬住手指,輕語:「那個傢伙真是個笨蛋,盡給我添麻煩。還和我告白,一天都忍受不了那個homo,學長是這樣說的。」

  白御仍在摸索著眼鏡,下一瞬間他的手指就被踩住了。

  「嗯?在找這個嗎?」

  語畢,葉深流揚了揚手中的眼鏡。

  白御趴在他的腳下,從他模糊不清的視野中,葉深流已然勃起,尚未發育完成的性器頂起一個輪廓,在昏暗中格外顯眼,配合他那面無表情的冷臉,宛如假面似的詭異。

  這個施虐狂……在享受著我的痛苦……

  不能讓他得意。

  白御咬牙切齒,爬起身,「哈,眼鏡給你也罷。你大可以拿去玩過家家。」

  葉深流緊緊簇起細眉,一時之間對手中的眼鏡失去了興趣,「我對書呆子的眼鏡不感興趣哦。」

  語畢,他將眼鏡遠遠丟給白御。

  「過來,學長餓了好多天,我勉強給他餵了食物。」

  葉深流前往馬路盡頭,那裏停靠著一輛黑色的高階車。

  白御冷笑:「以你父親作為縣議員的收入,恐怕買不起如此昂貴的名車。」

  葉深流不置可否,「我家……可是新野數百年的名門世家,不過是祖輩積累。」

  他向着後車廂走去——

  「哼,難怪綁架犯要綁架你,你小時候可是被綁架過好久啊。」白御嗤笑似的聲音響起,「綁匪怎麼沒把你撕票?聽說你差點餓死。」

  葉深流一下子愣住了,他停下拉開車門的動作,「你哪裏知道的?」

  年幼那起案件,民眾並不知曉,爲了刺激綁匪,避免被撕票,新野並沒有新聞報道,就連葉深流在網際網路上檢索都沒有任何資訊,家裏人也一直隱瞞著他。

  白御並沒有回答,他一把拉開後車門,金髮少年赫然癱軟在後車座上,一頭金燦燦的短髮暴露在空氣中,形狀優美的唇瓣輕啟,微微露出潔白的牙齒,在月光的照耀下,閃爍著溼潤的光澤。他身著嶄新的學校制服。

  白御看向司機,那司機卻是一個少年。他的臉隱沒在黑暗中,看不清真實面龐,見到葉深流上來,他微微敬禮。

  是極荊會的雜碎吧?

  白御喜不勝收,緊緊抱住賀利田,「你、你還好嗎——」

  賀利田並沒有迴應,他眼睛緊緊閉合,棕色的睫毛透射著濃密的倒影。

  葉深流不耐煩道:「他餓了好多天,手和腿都因此受了傷。」

  賀利田睜開迷濛的眼睛,眼睛一亮,「白、御……啊啊啊……你總算來了,我還以為我要死了……」

  白御喜極而泣,「我也以為你死了……」

  「哈……我被那個小人渣救了……我怎麼可能會死啊……我可是主角、主角。」賀利田喃喃自語,他的唇瓣已然乾涸發白,「放心吧,我不會死的。」

  「我現在把你帶回去。」白御緊緊抱住賀利田,葉深流嘗試伸出手幫助他,卻被他冷冷推開。

  「你一個人揹他回家,體力恐怕支撐不住,我讓司機開車送你們。」

  白御嗤笑道:「那種事情怎麼可能,我又不是葉大會長。」

  他輕輕鬆鬆將賀利田背了下來,放在背上,小心翼翼道:「阿賀,你還好嗎?」

  賀利田壞笑道:「還好,放心,小人渣是個白給雌小鬼痴女。」

  葉深流略一愕然,他微微嘆息:「我也很開心哦,賀學長射了那麼多次,不是很舒服麼?」

  「哈哈哈哈,沒有啦,畢竟我可不是你那樣的homo。還是女孩子更舒服。」

  白御臉色一僵。

  「下次學長有需要,可以到高二教學樓找我。」

  主駕駛坐位的少年身體一僵。

  「上門求操的homo雌小鬼,即使白給我也不要。我的手好痛……草,就這樣回去,你小心人渣跟蹤啊——」

  葉深流擺了擺手,「很可惜,我雖然很想知道學長的真實身份,但我現在可沒有餘暇跟蹤你們,我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去處理。」

  白御不再看葉深流一眼,他背起賀利田,就朝著百石車站走去,周遭眾人對著他們透射驚訝的視線。

  「放我下來,我自己可以走。」賀利田一臉不安,捶打著白御的後背,「這樣太奇怪了。」

  「你傷了腳,手還這麼腫……」

  「不用啊快點放我下來!」在賀利田的催促下,白御嘆息一聲,將他放了下來,重重拖拽住他的肩膀。

  賀利田轉過頭,饒有興致注視著葉深流,兩人眼神恰好對上。

  「哈哈……」賀利田勾起壞笑,對著葉深流,伸出戴著漏指手套的雙手,他的左手彎成一個圓圈,右手中指插入圓圈中。那眼神已並非先前的憎惡,而是無盡的戲謔、夾雜著色情意味的輕視。

  那並非是男人看男人的眼神,他現在在用看待女人的眼神在打量我。早晚有一天,他會後悔用那樣的眼神看我。

  葉深流微微一笑,也豎起中指,「孤兒白皮豬,快滾。」

  賀利田笑容頓時凝固,他抽出手拉起後背的兜帽,蓋住了他那頭金髮,一瘸一拐走掉了。

  如往常一般繁忙的工作開始了,杜蓮實深深嘆息一聲,自從作為臨時班導後,他的工作量成倍增加,就連每晚一貫的練筆習作都難以執行……下班後身心疲憊的他,只想癱軟在床上。

  他坐在教師辦公室中,隔壁老師的談話聲遠遠傳來:「小葉這麼多天,總算來學校了。」

  「什麼?學生會副會長要辭職?明明都要大學入學考了,居然這麼任性……」

  「是啊,白御這一走,估計小葉又得忙了。」

  杜蓮實臉色陰沉起來,又是那個臭小鬼……

  他一臉煩躁,不斷抓撓著頭皮,該如何處理那個臭小鬼……

  老實說,他也束手無策。

  突然間,一根白色的毛髮散落在備課本中,杜蓮實一愣,撿起那根毛髮仔細端詳,這是白髮嗎?

  居然這麼一大根,自己不知不覺竟蒼老如此。

  不,這恐怕是小白雪的貓毛,然而這根毛髮並非貓毛那般柔軟,而是像人類髮絲那般硬直。

  杜蓮實拿起毛髮,端詳許久,方纔發現這是一根貓鬍鬚,貓剛剛新生就掉落下來的鬍鬚。

  難怪才如此硬。

  糟糕了——

  自己有沒有留下該死的證據?哪怕只是一根貓毛都可能暴露自己的身份——

  清晨的陽光驟然消逝,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蓮實,下午的課可以幫我代一下嗎?」

  杜蓮實很好掩飾了不滿,淡淡道:「你下午要去哪裏?」

  「單身聯誼啊,家裏人催的,不去沒辦法。不好意思啊。」

  今天下午,杜蓮實可沒課,本來可以早早回家,現在卻只能被迫待到下午,他嘆氣:「沒問題,你去吧。」

  煩死了。

  那名教師並非校領導,而是普通的同僚,杜蓮實並非是任人揉捏的好好先生,而是他擔心得罪同事,在職場上帶來潛在的人際麻煩——

  好吧,就是不敢拒絕別人。

  不知不覺中,教師的聲音們迅速散去,辦公室只剩下杜蓮實一人。

  今天小屁孩來學校了,恰好是杜蓮實的課,他將不得不面對坐在前排的葉深流。

  離早課尚且還有40分鐘,在此過程中,好好休息一下吧。

  杜蓮實長嘆一聲,精疲力盡癱軟在座椅上,從小到大他就是神經質的敏感性格,一直到了成年,為人處事稍有不慎,精神壓力條就會不斷暴漲。

  在成年之前,他只能靠寫作來逃避現實世界。

  他放棄前途無量的公務員工作,匆匆逃到男校裡教書,不僅是他沒法處理人際交往上的突發情況,更是因為他在逃避社會和競爭。醫學院畢業後臨時轉行,也是不想承擔對病人的責任。

  現在葉深流的確很難處理——

  「老師!」有人敲響了教師辦公室的門,杜蓮實並未在意,他隨口道:「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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