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先前Oblivionis的手指完全不同的感受，这一次体验根本称不上是温柔的。

即使早就有心理准备，即使已经有了充分的润滑，这件东西还是远远超过了祥子的接受范围，简直就是为了使人疼痛而设计出来的那样，器具一钻进去，身体中足够的润滑液也无法阻止它摩擦过内壁，过于粗大的尺寸没有在肉壁之间留下缝隙，祥子只能强迫着自己接受，但细小的呜咽声和哭腔还是从鼻息之间溢出。

痛感远远大于了快感，这种情况下不要说高潮了，她连这场痛苦的刑罚能到什么时候结束都不知道，粗糙的柱体每动一下都会带来新的疼痛。看着祥子痛苦的模样，Oblivionis也别无她法，只能尽量放慢速度缓缓地进出。安慰一般地轻抚着祥子的头发，尽可能轻地揉搓阴蒂，希望能以快感减轻痛苦带来的影响。

不知是过了多长时间，生理性的眼泪已经沾满脸庞，祥子已经连自己的表情都没法控制住，等到身体慢慢习惯这份痛苦，祥子终于从这庞大的痛感中寻得一丝快感，为了抓住这次机会，她死死咬住牙，用沙哑的声音向Oblivionis恳求着。

“现在可以快一点。”

遵从祥子的意见，她提快了速度，想要如设想的那样在这种时候顺利高潮。可这同时也加快了嫩肉与冰冷玩具的摩擦，不知道痛感和快感的抗衡到底是谁是占了上风，细微的惨叫卡在丰川祥子的喉咙。

坚硬的柱体带出了一丝丝红色，掺杂在涌出的透明爱液里，Oblivionis意识到了那是什么，心里一阵恐慌，汗珠不断地从额头渗出，但她告诉自己要保持冷静，盲目停下说不定会造成更大的伤害，眼下最好的办法就是继续。

祥子最终还是痉挛着高潮了。这样的高潮让她相当狼狈，液体从穴口飞溅而出，连着她整个人的身体都在颤抖，真是一次极为糟糕的性经历，连高潮也那么令人不愉快。高潮的前一刻，祥子下意识用手臂挡住了自己的脸，才没有让Oblivionis看到她更失态的样子。

听到代表任务完成的通知声响起，Oblivionis有些庆幸自己终于完成了这一切，她把柱体缓缓地从祥子身体里拔出，然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那个折磨人的器物脱下来扔得远远的。

Oblivionis一如既往地向祥子伸出手，想要把她拉起来，可当她把手伸了过去，却被拍开了，真正看清了祥子被手挡住的脸，她呆愣在原地。

疼痛可以撕裂一个人的理性，新伤加上未好的旧伤，轻易地就突破了祥子如今摇摇欲坠的防线。

祥子浑身颤抖，眼泪止不住地从泛红的眼眶流下，她拼命地往后退，以恐惧和敌视的眼神死死盯着Oblivionis，好像已经不认识眼前这个人，即使她们长着一张脸。Oblivionis看着她应激的反应，才意识到她的精神已经到了极限，越来越过分的性虐将她逼入了绝境。

更不用提，她还一直忍受着腿部的伤痛。长期处于病痛的状态本身就容易让她精神很不稳定，她知道祥子很痛苦，但她还是没有想到已经到了这种程度。

而她浑然不觉，没能完全感同身受，甚至一开始完成的时候还有些庆幸，是因为她普通地接受了吗？Oblivionis突然觉得，眼前的祥子比她更像一个人类，她还会对一切无法接受的事感到愤怒和痛苦。而Oblivionis，连“这是如此痛苦的事”都没有意识到，因为终究承受的人不是她。她只觉得这是一件痛苦的事，仅此而已，没想到丰川祥子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她太忽略祥子的心情了。酸涩的感觉缠上心脏，Oblivionis对这一切感到愧疚，事实上，在持续不停的试验下，祥子更需要一个简单的安抚。

于是她抱住了祥子，不如说，是整个人把祥子包了起来，任由她在自己怀里哭泣，Oblivionis轻轻拍她的背，哄孩子一样的手法，直到她哽咽的声音渐渐平息，呼吸也重新稳定下来。

拥抱是最简单的镇定剂，她成功稳住了祥子的情绪。等到真正清醒过来，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之后，祥子陷入了沉默，只觉得刚才的自己就像一个不懂事的孩子，只是一味地给Oblivionis添了麻烦。即便事实根本不是这样，她又一次将问题归咎于自己。

“感觉还好吗？”Oblivionis抚摸着祥子的头发，小心地询问，就像对待一件易碎品。

祥子稍稍从Oblivionis臂弯中抬起头，拉开了一点距离，刚哭过的眼睛还红红的，蒙上了一层水光。

“抱歉，我明白那是让我们出去才做的。”祥子抢先一步道了歉，随后低下头。“我只是……不知道怎么了，我知道不是你的错 。”

Oblivionis反而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明明祥子有这么激烈的反应，她认为她的责任得占了一大半才对。但祥子比她道歉得还要早，她太习惯把责任揽到自己身上了。

“这也是我想说的，我知道不是你的错。 ”Oblivionis心痛起来，不知是为了谁，也许也不是只对这一件事。如果遭受这一切的是她自己，她也许就不会感到心痛，在这一点上，她们果然是一类人。

也许她们不用孤单地再去面对一切了，至少在这个地方是这样，抱着祥子，Oblivionis有了这种想法。相互拥抱也许就不会那么难过了。

晚饭之后Oblivionis给祥子上了药，祥子受的伤不算小事，她的手指甚至能从娇嫩的肉壁里带出点点血迹。Oblivionis自然的和她抱在一起，抚平她的痛苦和不安。Oblivionis意识到祥子的身体很轻，比几天前还要轻，抱在怀里甚至能摸到骨头，她的身体是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呢？

“你可以来依靠我。” Oblivionis对她这样说，祥子那琥珀色的眼眸中盛满了疲惫，她抬起头和Oblivionis对视，轻轻地嗯了一声。

她们在一起或许无法给予彼此幸福，但至少有彼此陪在身边，也不会太痛苦，对吗？

Day 9

今天的课题：

试验者B使用指定器具使试验者A昏迷。

祥子在床上赖了很长时间，她浑身的肌肉，尤其是腰部和腿部都又酸又痛，下体更是饱受着撕裂的痛楚。

经历了昨天那一切，果不其然，祥子的内壁受的伤在今天依旧严重，Oblivionis给祥子上了药，腿部和身体内部都是，在手指伸进去抠挖，把药均匀的涂抹到里面时，祥子已经不再有排斥和羞怯的反应。

该说养成习惯是很快的，在更大的危机下尤其如此，很难想象仅仅几天前，她们第一次做的时候，还会如此扭捏。可现在，在身体上轻重缓急的衡量之下，心理上的不适也只能往后稍稍退了。

并且现在，其实祥子并没有对Oblivionis的碰触产生不适。

不如说，除了极个别时候，和Oblivionis做其实还算一种享受，Oblivionis足够照顾她的心情，所以她愿意去信赖她。她已经很久没有这种心情了，大部分时候，信赖别人并不能带来什么好结果。

但信赖Oblivionis不算在其中之一，也许信赖她也是相信自己？

这次的器具是电击乳夹，祥子觉得这要比昨天那个好一点，直到现在她一想起那个东西还一阵恶寒，浑身都不舒服，也许没有东西会比那更糟糕了。

祥子脱下了上衣，露出洁白的胸乳，胸前那两片嫩红格外惹眼。小小的金属钳子夹在乳头上，金属的冰凉质感让人有点不适应，钳子夹得她有点痛，但还在能承受范围内。不过最主要的电流还没有来，待会儿是要用这个东西来昏迷，那么也不会像她想的那样好受就是了。

Oblivionis把电线都连好，确认了没问题后，提醒着祥子，她准备按开关了。电流是有不同的档位的，她们决定从最低档开始试起，慢慢过渡到高档，这样才比较安全。祥子觉得，其实直接按高档昏迷的可能性更大，不过这个提案被Oblivionis否决了。

Oblivionis按下按钮，微小的电流从乳尖流入体内，沿着全身的神经游走，祥子感到浑身一阵酥麻，然后才是细密的疼痛，甚至还有混杂一些难以启齿的快感，电击大概持续了十秒，Oblivionis关切地询问她的感受，要不要先停下休息一会儿。

祥子摇了摇头，坚持要她继续，把课题一口气完成。

Oblivionis等待了约莫两分钟缓冲时间，调到了中档，把按钮打开。这是和低档电流截然不同的感受，她先感到的是短暂的麻痹，肌肉在刺激下轻微颤动。但剧痛几乎立即涌现，随后痛感迅速占了上风，麻痹感被强烈的灼痛覆盖，她感到整个身体都烧了起来。这一次不到十秒钟就停了下来，电流停下时，祥子用嘴大口大口呼吸着，却还是摆脱不了胸部发闷的感觉，这次她调整了不短的时间，才缓解了呼吸困难。

Oblivionis给她足够多的时间尽情调整，她时刻关心着祥子的动向，如果一有不对就停下来，但她很犹豫，课题要求昏迷，那么就不能提前把按钮按下，这样只会让祥子白白受苦，但是如果没有把握好度，则可能有生命的危险。

她要掌握好一切，可以说祥子的生命现在握在她手里。Oblivionis几乎无法呼吸过来，这意味着责任，也意味着她的过错要由祥子来承担。在无人看到的地方，Oblivionis下意识地咬了咬舌尖，一股铁锈味儿充斥了口腔，疼痛刺激着大脑，让她时刻保持清醒和冷静。

下一个就是最高档。Oblivionis提醒着祥子做好准备，她深吸一口气，精神紧绷着，按下了按钮。

祥子不知道该怎么形容那种感受，因为她几乎在一瞬间就失去了意识。大脑把痛苦刻印下了一部分，她只是模模糊糊地记得，剧烈的痛苦在一瞬间爆发，接着是肌肉的失控，再往下就什么都没有了。

等到祥子从昏迷中苏醒过来，她睁开眼睛看到的就是守在床边的Oblivionis。她的四肢依旧有针刺的感觉，大脑昏昏沉沉好像仍在梦中，她只记得自己好像睡了很长时间。

“我昏迷了多久？”祥子问Oblivionis，觉得自己的声音忽近忽远。

“一分钟左右。” Oblivionis的声音传过来，好像在很远的地方，明明她就在自己手边才对，听到了回答，祥子又迷迷糊糊地闭上了眼睛。

Oblivionis是怎么手忙脚乱地把她抬上床，是怎么担心到手指都嵌进肉里，又是怎么控制不住的地浑身发抖，这些事情她都没有告诉祥子。

祥子几乎睡到了晚上，睁开眼睛看到Oblivionis还在身边等着，她久违地感到一阵安心。她承认自己有点害怕醒来后空无一人的感受，仿佛只有她一个人被抛下的寂寞感，幸好Oblivionis没有选择离开她。

明天就是最后一天了，她们都默契地没有提起这件事，也尽量不去想这意味着什么。本来见到另一个自己就已经是很不可思议的事，只是到了临分别的那一刻，还是会感到不舍。

如果她们在同一个世界，那么结束只意味着她们获得自由。但她们不是，结束之后就意味着分离，她们又要独自一人去面对所有的痛苦和考验。

又要独自一人。

Day 10

两个人早早地起来了，她们安静地享用早餐，没有说什么多余的话，也没有尝试去聊些琐事。大屏幕上依旧播放着永无止境的美景，不过这份永恒不是她们能拥有的。

按照规则，今天就是最后一天了。祥子和Oblivionis并没有毕业典礼一样激动的心情，也没有终于解脱的放松心情，只是很平静。平静到差点忘了今天还有一项任务要完成。

今天的课题：

试验者B扼住试验者A的颈部进行窒息性交并使其高潮。

还好，看到的那一刻竟然松了一口气。祥子不知道该说这是进步还是退步。

真正做的时候才发现，看似没有那么困难，但实际上这要相当考验她们之间的默契，尤其是Oblivionis，她把手环在祥子那纤弱的脖颈上，迟迟下不了手。

Oblivionis发现在先前的课题中，她从来没有直接用手来对祥子施加伤害，温热的血液流过那里，动脉血管在她手中轻轻搏动，手握着生命，她感到呼吸困难。

祥子并没有和她一样的感受，先前已经经历了那么多种身体上的伤害，窒息对她来说只能算是不痛不痒，她安然的躺在那里，甚至闭上了眼睛。只是直等着Oblivionis没有行动，祥子睁开了眼，用探求的目光看着她，Oblivionis难得一见地有点挫败。

“如果两只手都放在脖子上，该怎么高潮啊？”Oblivionis幽幽地，甚至算是幽怨地说了一句。

她们改用了枕头来做。Oblivionis一只手把枕头压在祥子的脸上，另一只手搭在她的腿上。祥子自发用自己的手把枕头抱住，密不透风地把自己的头包住，还没有开始，祥子已经喘不过气来了。

随后就是一模一样的流程，Oblivionis缓慢地扩张，直到晶莹的液体打湿了她半个手掌，才把手指一寸寸推进。撑开紧绷的穴肉，指节寻找着敏感处，抵在那里缓缓旋转，摩擦深处的媚肉。她还要时刻观察着祥子那边的情况，不能让窒息的程度危及生命。

窒息会让性快感更加强烈。痛苦和快感同时冲击着身体，让祥子眼前一片发黑，似乎有各种闪烁的物质飘在那里，弄得她晕头转向。涎液不受控制地从嘴角流下，在枕头上留下一小片湿，她几乎已经全然失神，呻吟声也被布料挡住发不出来，只能发出微弱的呜呜声。

身体感知到了威胁，祥子本能地去踢Oblivionis，她躲闪不及，左腰挨了一下。她短暂地反思自己是不是太过了，不过抽插的手指还是没有停下来。

在黑暗恐慌的情况下，高潮反而变得容易了很多，祥子高潮花费的时间比以往还要短上许多，身体的反应相对来说也激烈了很多，她不自觉挺起腰，腰部几乎成了弓形。Oblivionis懊悔自己没有在下面垫一个枕头，这样祥子大概会好受许多。

“恭喜，已集齐目标100积分。”

熟悉的提示音响起，在这时又多了一种含义，宣告着某种终局。

把枕头好好移开，沾在上面的水渍显示着祥子的失控，失神翻白的双眼还没有聚焦，她咳嗽了一会儿，连眼泪都咳了出来。Oblivionis扶着她的腰帮她顺气，慢慢等她恢复正常的呼吸。确认了她没有什么事之后，Oblivionis放开了手，转而抱住了她。

柔顺的蓝色发丝拂过颈间，祥子僵了一下，随后缓缓回抱过去。任务完成了，积分已经集齐。只是不知道会在什么时候离开，也许是明天，也许又是下一秒。

“我们要在这里说再见了。”Oblivionis语气轻松地笑着说，祥子则心情复杂地看向她，接受着她的拥抱。

又一次的离别以这种形式出现。祥子不擅长告别，应该说没人给她时间让她好好告别，也没人教她该怎样好好告别。面对这种情况，祥子总是不知道该说什么，但面对Oblivionis，她觉得自己此刻一定要说些什么。

“我原本觉得和自己待在一起会是一件难以忍受的事，”祥子犹豫着，在Oblivionis耳边开口说到，她第一次如此直白地主动向Oblivionis袒露心声，而Oblivionis只是沉默地聆听。

虽然整个经历的过程本身并不愉快。

“但是其实还挺开心的，比我想象中的开心的多，”祥子抱紧了Oblivionis，似乎下一秒她就会消失不见，“简直……”

Oblivionis用一个突如其来的吻堵住了祥子的嘴巴，也中断了她的后半句话。

……简直不想再和你分开了。

丰川祥子想，也许她和Oblivionis都没有学会告别，告别太残酷了，也太痛苦了。她们都会把情绪咽下，不愿承认自己还有软弱的一面，也不愿承认自己是个被迫长大的孩子。只是此刻，唯有面对自己，她们把一切都抛之脑后，接纳容许了对方的所有。

丰川祥子不知道离开前的最后一刻是什么样的光景，再后来的事她已经记不清了。在永恒的分离之前，她的脑海里只剩下这个漫长的，仿佛没有尽头的吻。

Day ？

丰川祥子回到了日常。

没想到外面的世界连时间都没有流逝，一切如常进行，没人知道她消失了整整十天，而她也无处分享这件事。

很荒谬的事，荒谬到她以为是梦。她怀疑自己出现了幻觉，又可能是把梦当作了现实。有关伤害和性的部分渐渐被忘记，记忆以她也预料不到的速度消失，但大腿内侧的伤疤没有消失。在夜晚，她独自抚过伤疤，确认了这是现实，仅她可知的现实。

然后天旋地转。接连不断的事件，乐队的重组，她知晓了Oblivionis对她闭口不言的一切，然后无话可说。Oblivionis也许只是戴上了面具，不止是舞台上，看不见的面具在脸上死死粘连，她强迫自己看到好的一面，态度也更随和，以至于让人觉得太随意。

有时候她会感到孤独，任谁也无法填满的孤独。这种时刻她一次次想起Oblivionis，她在她的世界里怎么样了呢？

真是可笑，在她最无助的时刻，想来想去，她能怀念的人只有自己。祥子不知道自己是否变得和Oblivionis一样了，如果是现在的她，或许能更理解那个人吧？但无论是怎样，欣赏她或是厌弃她，最终……

“能相信的只有自己。”

“丰川小姐，准备好了吗？”工作人员敲门的声音传来。

“啊，该上台了。”思绪被拉回，回过神来合上了书，祥子向后台走去。已经能听到观众躁动兴奋的声音，舞台已然在召唤她。祥子深吸了一口气，露出笑容，把方才的痛苦全部隐藏。

把软弱和后悔都留置于此吧。

只要站在舞台之上，她就是Oblivioni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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