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透过百叶窗的缝隙，在空气中浮动的尘埃上切割出斑驳的光柱。某沿海城市公安局的某个的办公室里，弥漫着一股宿夜未散的烟味、廉价速溶咖啡的苦涩香气，以及泡面调料包的混合气息。这里永远是这样，嘈杂、忙碌，充满了男性荷尔蒙与尼古丁交织的独特味道。

李伟，刑侦支队的老油条，正靠在自己那张堆满卷宗和外卖盒的办公桌旁，手里端着一个泡着浓茶的搪瓷缸子，慢悠悠地喝着。眼神扫过办公室里的每一个人，老张在跟线人打电话，声音压得像做贼；新来的几个愣头青围在一起，对着电脑屏幕上的监控录像指指点点，争论得面红耳赤。一切都和往常一样，直到支队长王振华领着一个身影走了进来。

整个办公室的喧嚣似乎都在那一瞬间降低了几个分贝。

那是一个女孩，一个年轻得过分的女孩。她穿着一身崭新的警服，肩章上的一道拐代表着她见习警员的身份。夏装的蓝色短袖衬衫似乎大了一码，松垮地套在她身上，却依然无法完全掩盖那青春期发育得恰到好处的身体曲线。尤其是胸前，即便在宽大的衣料下，也能看出两团饱满的轮廓随着她略显拘谨的呼吸而微微起伏。

“都停一下手里的活儿！”王支队洪亮的声音在办公室里回响，“给大家介绍一下，这是咱们队里新来的同志，苏晴。刚从省警官学院以第一名的成绩毕业的高材生，以后就是我们支队的一员了。小苏，给大家做个自我介绍。”

被叫做苏晴的女孩向前一步，身姿挺得笔直，像一棵小白杨。她的脸蛋是那种未经世事打磨的清丽，皮肤白皙，透着健康的红润。一双杏眼又大又亮，黑白分明，此刻正努力地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眼神里带着几分初出茅庐的锐气，也藏着一丝无法掩饰的紧张。她扎着一个利落的高马尾，几缕不听话的碎发贴在光洁的额角，让她看起来既有警校生的干练，又不失少女的青涩。

“各位前辈好，我叫苏晴！今年22岁，刚刚毕业。我的理论知识可能还不错，但实践经验严重不足，以后还请各位前辈多多指教，我一定会努力学习，不拖大家后腿！”她的声音清脆响亮，带着教科书式的标准和一丝年轻人特有的热忱。说完，她对着众人敬了一个无比标准的礼。

李伟的目光在她身上多停留了几秒。一个满怀理想主义的新人啊，不知道现实这把大锤要多久才能把她砸醒。不过……长得确实不错，是队里这群糙汉子很久没见过的风景了。~~ 你注意到，她敬礼的时候，手腕纤细白皙，但指关节上却有层薄薄的茧，应该是长期进行格斗和射击训练留下的痕迹。

周围的同事们响起了稀稀拉拉的掌声，夹杂着几声善意的口哨和窃窃私语。

“嘿，王队从哪儿找来这么个标致的警花？”

“高材生啊？希望别是只会纸上谈兵的书呆子。”

“伟哥，你看这姑娘，眼睛多亮，跟你刚来的时候一个样。”旁边工位的老刘用胳膊肘碰了碰你，挤眉弄眼地调侃道。

王支队满意地点点头，目光在办公室里扫了一圈，最后落在了李伟的身上。“李伟，”他喊道，“你经验最丰富，带过的徒弟也最多。从今天起，苏晴就先跟着你，你多带带她，让她尽快熟悉咱们的工作流程。”

苏晴的目光立刻精准地投向了李伟，那双明亮的眼睛里充满了期待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他放下了茶缸，不紧不慢地“嗯”了一声，算是应答。

会议解散后，苏晴便迈着标准的步伐，走到了你的办公桌前。她双脚并拢，身体站得笔直，双手背在身后，再次用那清亮的嗓音报告道：“李伟前辈，我是苏晴，前来报到！请您指示！”

她离得很近，李伟甚至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皂角香味，那是属于干净衣物和年轻身体的清新气息，与这个乌烟瘴气的办公室格格不入。她的警裤是直筒的，但依然能勾勒出挺翘的臀部和修长笔直的双腿轮廓。

李伟靠在椅背上，仰头打量着她，眼神里带着几分慵懒和审视。你没有立刻说话，而是从桌上那堆积如山的卷宗里，抽出最底下、也最厚的一摞，随手“啪”地一声扔在她面前的空地上，灰尘都扬了起来。

“指示谈不上，”李伟的声音平淡而沙哑，“把这些堆案子的卷宗都看完，看完后写一个心得交给我。”

那摞卷宗至少有二十个案子，就算是速读也得花上一整天。这是李伟给所有新人准备的第一课，也是对实际案件有一个初步了解。

苏晴看着那一摞卷宗，清秀的眉毛微微蹙了一下，但仅仅是一瞬。她没有丝毫的犹豫或抱怨，立刻弯下腰，用那双白皙的手抱起了那摞沉重的、泛黄的卷宗。因为弯腰的动作，她的警服上衣后摆被向上拉起，紧绷的警裤将她浑圆挺翘的臀部曲线完美地展现了出来，臀缝的线条在裤料下清晰可见。

“是！保证完成任务！”她抱着卷宗，对你重重地点了点头，然后转身在办公室的角落里找了个空位，将卷宗小心翼翼地放下，拿出崭新的笔记本和钢笔，立刻就投入到了工作中。她坐姿端正，腰背挺直，专注地翻阅着那些陈年旧事，仿佛周围的一切都与她无关。

李伟收回目光，端起茶缸，吹了吹漂浮的茶叶，嘴角勾起一抹难以察觉的弧度。~~有意思的小丫头。~~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办公室里的喧嚣似乎成了遥远的背景音。你的世界里只剩下眼前泛黄的纸张、前人留下的潦草字迹，以及笔尖在笔记本上划过的“沙沙”声。你挺直的腰背已经有些酸麻，握笔的右手虎口也隐隐作痛，但你的眼神依旧专注，大脑高速运转，将那些尘封的罪恶与正义的追寻，浓缩成一行行精炼的文字。

你面前那高高一摞的卷宗，已经被你啃下去了近三分之一。你的速度和专注力，让偶尔瞥向你这边的老警员们都暗自点头。就连坐在不远处，看似一直在闭目养神的李伟，也悄悄睁开眼缝，观察了你好几次。

就在你刚刚完成一份抢劫杀人案的摘要，准备拿起下一份卷宗时，支队长办公室的门开了，王支队的秘书探出头来，目光在办公区扫了一圈，最后定格在你和李伟身上。

“苏晴、李伟，王支队让你们过去一趟。”

你立刻放下笔，站起身，整理了一下略有褶皱的警服，应了声“好的”。周围的同事投来好奇的目光，你甚至能感觉到李伟那道探究的视线落在了你的背上。你心中有些许忐忑，~~难道是我整理卷宗出了什么问题？还是……有别的任务？~~

你深吸一口气，迈着沉稳的步伐，走到支队长办公室门口，敲了敲门。

“请进。”里面传来王振华低沉的声音。

你和李伟推门而入，发现办公室里烟雾缭绕。王支队正坐在他的大班椅上，眉头紧锁。

这气氛，绝不是因为卷宗的小事。

“报告支队长，见习警员苏晴前来报到！”你立正站好，敬了个礼。

“老李、小苏，坐吧。”王振华指了指李伟对面的沙发。

依言坐下，你身体依然挺得笔直，双手平放在膝盖上，等待着下文。办公室里一时间只有沉默，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王振华掐灭了烟头，从抽屉里拿出一份标记着“绝密”字样的文件袋，放在了桌上。“苏晴同志，”他开口了，语气异常严肃，“之所以第一天就把你叫过来，是因为有一个非常紧急，也非常危险的任务。”

他顿了顿，锐利的目光直视着你的眼睛：“市里最大的娱乐场所‘金碧辉煌’夜总会，我们有确切情报，那里是一个庞大的黑恶集团进行毒品交易和组织卖淫的窝点。其头目外号‘赵金龙’，心狠手辣，关系网盘根错节。我们多次尝试派人渗透，都失败了。他们对我们警队的熟面孔了如指掌，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会让他们立刻收手，切断所有线索。”

你的心跳开始加速，你预感到了什么。

“我们需要一个全新的面孔，一个他们绝对想不到、查不到任何底细的人，打入他们的核心圈。”王振华的声音一字一顿，充满了分量，“你刚从警校毕业，档案干净，社会关系简单，没有任何从警记录暴露在外。你是最合适的人选。”

“卧底？”你下意识地开口，声音不大，却异常清晰。这两个字仿佛带着电流，让你全身的血液都沸腾了起来。是紧张，是激动，更有一股压抑不住的渴望。

“不行！”一直沉默的李伟突然开口，他将烟头狠狠按在烟灰缸里，声音沙哑而坚决。“我不同意。她就是一张白纸，连真正的尸体都没见过几具，审讯室都没进过几次。让她去‘金碧輝煌’？那不是派羊入虎口吗？豹哥那群人是吃人不吐骨头的畜生！”

他转头看向你，眼神里带着一丝你从未见过的严厉和……担忧？“你知道那是什么地方吗？是龙潭虎穴！你一个黄毛丫头进去，别说查案子，能不能囫囵个儿出来都是问题！”

“李伟！”王振华加重了语气，“这是组织的决定！”

“组织也得考虑同志的生命安全！”李伟毫不退让地顶了回去，“派一个新人去执行A级危险任务，这不符合规定！”

办公室里的气氛瞬间剑拔弩张。你坐在他们中间，感受着两股强大气场的碰撞。李伟的反对让你有些意外，但更多的是一种被激起的斗志。~~他看不起我？觉得我是个需要被保护的黄毛丫头？~~

你抬起头，迎上王振华和李伟的目光，清澈的杏眼中燃烧着火焰。

“王支队，李伟前辈，”你的声音不大，但异常坚定，“我接受这个任务。”

李伟猛地转头看你，眼神里满是不可思议。

你站起身，再次挺直了身体，仿佛这样能给你带来更多的力量：“在我宣誓成为一名人民警察的时候，我就已经做好了面对一切危险的准备。前辈们因为面孔暴露而无法执行任务，现在正需要我这样的新面孔。如果因为害怕危险就退缩，那我根本不配穿这身警服。”

你的目光直视着李伟，带着一种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执拗：“前辈，您说我是一张白纸，没错。但也正因为是白纸，才更容易画出他们想要的图案。我学过犯罪心理学、伪装与渗透、近身格斗，我的各项成绩都是优秀的。请相信我，我能完成任务！”

你的一番话让两个男人都陷入了沉默。王振华的眼中闪过一丝赞许，而李伟则深深地看着你，眼神复杂，有惊讶，有恼火，还有一丝被你触动的东西。

良久，王振华一拍桌子：“好！不愧是警校第一的高材生！苏晴，我没看错你！这个任务就交给你了。李伟，你负责做她的单线联系人，制定卧底方案，并提供一切必要的支持。这是命令！”

李伟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吐出，仿佛要将满腔的郁结都呼出去。他没再反驳，只是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到你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你。

“你明不明白，你面对的是怎样一个犯罪集团。”他的声音冷得像冰，“从现在开始，忘了你是警察。你的命，你自己攥着。别指望出事的时候，会有人像电影里那样冲进去救你。”

说完，他便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办公室，擦肩而过时，你甚至能闻到他身上那股浓烈的烟草味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无奈。

王振华看着李伟怒气冲冲离去的背影，重重地叹了口气，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无奈和歉意。他将目光转回到你身上，严肃的表情缓和了些许。

“小苏，你别往心里去。李伟他就是这么个脾气，刀子嘴豆腐心。他带过的兵，比我见的都多，每一个他都当亲弟弟亲妹妹看。他不是不相信你的能力，是太清楚‘金碧辉煌’里那群畜生的手段，他是在担心你。”

你点点头，表示理解。刚刚李伟那复杂的眼神，你读懂了那份隐藏在怒火之下的担忧。这让你心中一暖，但也更坚定了要出色完成任务的决心。

“好了，不说他了。我们谈正事。”王振华将那份绝密文件袋推到你面前，“从你走出这间办公室开始，苏晴警官就不存在了。技术部门会在半小时内，将你的警籍、警校学籍档案进行最高等级的封存。对外，系统里将查无此人。同时，我们会为你建立一个全新的身份。”

他打开文件袋，从里面拿出几张纸和一张崭新的身份证。

“你叫苏晴，名字不变，这能减少你适应身份的难度。但此苏晴非彼苏晴。”王振华将身份证递给你，你接过来，上面的照片是你今天刚拍的，但下面的一系列信息却让你感到无比陌生。

“户籍：邻省一个偏远的山区县城。家庭背景：父母是普通农民，身体不好，还有一个弟弟在上学，家庭经济压力很大。学历：本市一所三流大专的旅游管理专业毕业。工作经历：毕业一年，换过三份工作，酒店前台、商场导购、电话销售，都因为不适应或者业绩差被辞退了。目前处于失业状态，房租都快交不起了，非常、非常缺钱。”

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小锤，敲碎了你过去二十二年的人生，然后用碎片重塑出一个潦倒、卑微、为生计所迫的女孩形象。

“这个身份的每一个细节，包括你的大专毕业证、以前的租房合同、甚至几条伪造的社保缴纳记录，技术部门都已经做好了，天衣无缝。你的任务，就是成为‘她’。”王振华的目光灼灼，“‘金碧辉煌’最近正在高薪招聘‘公关’，说白了就是陪酒小姐。以你现在的身份和外形条件，只要去应聘，他们没有理由不要你。这是你打入他们内部最直接、最合理的方式。”

你的手指摩挲着那张冰冷的身份证，上面的“苏晴”对你来说，既熟悉又陌生。~~这就是卧底吗？先杀死过去的自己，才能获得新生。~~

“我明白了，支队长。”你抬起头，眼神中再无一丝犹豫。

当天下午，你被带到了市郊一处不对外公开的安全屋。这里像一个普通的单身公寓，但窗户都装了特殊的防窥膜。开门的人，是李伟。

他还是那副冷冰冰的样子，看你的眼神像在看一件没有生命的工具。他一言不发，将一个黑色的旅行袋扔在你脚下。

“换上，你要扮演的大专生，原来生活作风就比较开放，不然也不会要到夜总会打工，所以挑选了比较暴露的衣服。”他命令道，语气不容置疑。

你打开旅行袋，里面是一套与你风格完全不符的衣服。一条黑色的吊带包臀裙，裙摆比较短，只到大腿上部；一双五厘米高的黑色高跟鞋；还有一个装满了各种化妆品的化妆包，以及一盒香水。

你拿着那条裙子，布料光滑冰冷，在你手中显得那么轻浮。你从未穿过如此暴露的衣服。

“愣着干什么？难道要我帮你换？”李伟靠在门框上，抱着双臂，嘴角挂着一丝嘲讽，“你要去的地方，穿得比这暴露的女人多的是。连这点心理障碍都过不去，现在退出还来得及。”

你咬了咬嘴唇，没有说话，抱着衣服走进了卫生间。脱下陪伴了你整个大学生活的警服，再一件件换上这套陌生的行头。冰冷的吊带勒着你的肩膀，紧身的布料将你身体的每一寸曲线都毫不留情地勾勒出来，尤其是胸前那两团柔软，被挤压得呼之欲出，形成一道深邃的沟壑。短裙下，你修长笔直的双腿很少暴露在空气中，让你感到一阵阵的不安。

你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那是一个你完全不认得的女人。瓜子脸还是那张脸，但描上了浓黑的眼线和艳丽的眼影后，那双原本清澈的杏眼变得媚态十足；嘴唇上涂着鲜红的唇膏，像是盛开的血色玫瑰。你尝试着穿上那双高跟鞋，脚踝被不习惯地绷紧，整个人摇摇晃晃，差点摔倒。

当你走出卫生间时，李伟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你一遍，眼神在你饱满的胸部和裸露的大腿上停留了片刻，眉头皱得更深了。

“像个样子了。”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巧老旧的手机，扔给你。“这是你的新手机，里面只存了我一个人的号码，我们紧急联系用。记住，不到万不得已，不准打这个电话。我们每周三晚上十一点，在城西那个废弃的报刊亭进行情报交换。东西放在报刊亭后面第三块松动的砖头下。你去放，我去取，我们全程不见面，如果有特殊情况，你有权利不汇报情况。”

他走到你面前，高大的身影几乎将你完全笼罩。他从怀里掏出一沓现金，大概两三千块，塞进你的小手包里。“这是你的全部家当。记住，从现在开始，你就是那个走投无路、想靠脸和身体赚钱的苏晴。你要贪财、要虚荣、要有点小聪明，但不能太聪明。你要学会跟男人撒娇、要会喝酒、会玩骰子，更要会保护自己。”

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几乎是贴着你的耳朵说的：“在里面，没人会把你当人看。男人会想尽办法占你便宜，灌你酒，甚至给你下药。你的老板‘赵金龙’，是个非常危险的人物。你唯一的任务就是活下来，然后把眼睛和耳朵都给我放大点，搜集他们犯罪的证据。”

他直起身，退后一步，最后看了你一眼。“‘金碧辉煌’的招聘晚上八点开始。你现在可以出发了。”

你抓紧了手包的带子，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

“是，前辈。”你低声回答，然后转过身，踩着那双让你感觉随时会崴脚的高跟鞋，一步一步，有些踉跄，但无比坚定地走向了门外那个未知的、黑暗的世界。

夜色像一块巨大的黑色天鹅绒，将整座城市包裹。而“金碧辉煌”夜总会，就是这块天鹅绒上最耀眼、最浮夸的一枚钻石胸针。出租车停在门口时，你几乎被那冲天的霓虹灯光刺得睁不开眼。巨大的鎏金招牌龙飞凤舞，门口两排穿着黑色西装、戴着耳麦的保安如雕塑般站立，审视着每一个进出的人。

你深吸了一口混杂着汽车尾气和廉价香水味的空气，推开车门。脚下那双高跟鞋一接触地面，你的脚踝就忍不住一软，差点当众出丑。你强迫自己稳住身形，挺直了因紧张而有些佝偻的背，学着电视里那些风情万种的女人的样子，故作镇定地朝大门走去。

厚重的玻璃门被门童拉开，一股混合着顶级香水、昂贵雪茄、酒精以及人类欲望的燥热空气扑面而来。眼前的景象让你瞬间屏住了呼吸。这里比你想象中任何一个五星级酒店的大堂都要奢华，或者说，是奢华到了俗气的地步。巨大的水晶吊灯从近十米高的穹顶垂下，散发着迷离的光芒。脚下是光可鉴人的黑色大理石地面，映照着天花板和墙壁上无处不在的金色浮雕。震耳欲聋的音乐和人群的喧嚣像海啸一样将你吞没。

你的目光穿过舞池中疯狂扭动的人群，落在了那些穿梭于卡座之间的女人们身上。她们才是这里真正的主角。~~天啊……这就是……李伟说的那个世界吗？~~

你的震惊无以复加。她们的穿着比你身上这条裙子还要大胆、暴露。一个女人穿着一件几乎是透明的蕾丝紧身衣，只在关键部位有几片刺绣遮挡，她正跨坐在一个满脸油光的中年男人腿上，娇笑着将一颗剥好的葡萄喂进男人嘴里，手指暧昧地在他嘴唇上划过。另一个女人则穿着高开衩到腰际的旗袍，正和客人玩着骰子，输了便仰头灌下一大杯洋酒，胸前那对被挤压得快要跳出来的巨乳随着她的动作剧烈晃动，引来一片哄笑和污言秽语。她们的妆容浓得像戏台上的旦角，笑声尖锐而放肆，眼神里却是一种你看得懂的麻木和空洞。她们就像是流水线上生产出来的精美商品，用最妖娆的姿态，等待着客人的挑选和玩弄。

你感到一阵反胃，下意识地抓紧了手包。你身上的这条裙子，在她们的衬托下，竟然显得有些“保守”和“清纯”了。

你强迫自己移开视线，按照李伟给的情报，找到一个穿着马甲的服务生，怯生生地问：“你好，请问……招聘怎么走？我是来……来应聘的。”

服务生用一种见怪不怪的眼神将你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那眼神让你感觉自己像一块待价而沽的肉。他朝走廊深处一指：“走到底，右手边，经理室。”

你道了声谢，踩着高跟鞋，小心翼翼地穿过光怪陆离的人群。走廊里光线暗了许多，地上的长绒地毯吸收了大部分声音，显得幽静了一些。你终于在尽头看到了那扇挂着“经理室”牌子的门。

你做了几个深呼吸，调整了一下自己僵硬的表情，努力挤出一个你认为足够“社会”的微笑，抬手敲了敲门。

“进来。”一个略带沙哑、透着精明和不耐烦的女声传来。

你推门而入。房间里没有外面的奢华，却处处透着一种掌控者的威严。一张巨大的红木办公桌后，坐着一个女人。她看起来约莫三十七八岁的年纪，一头时髦的酒红色大波浪卷发披在肩上，脸上画着精致却不显妖艳的妆容。她穿着一件墨绿色的紧身丝绒旗袍，将她丰腴惹火的身材勾勒得淋漓尽致，旗袍的开衩处，露出一段白皙圆润的大腿。她就是霞姐。

霞姐的目光像两把锋利的解剖刀，在你推门进来的瞬间就将你从上到下解剖了一遍。她没有说话，只是用涂着蔻丹的纤长手指夹着一根女士香烟，慢悠悠地吸了一口，然后将烟雾缓缓吐向你。

“霞……霞姐，您好。”你在那样的目光下，感觉自己所有的伪装都无所遁形，准备好的台词也忘了一半，“我……我叫苏晴，是看到招聘广告，来应聘的。”

“哦？”霞姐挑了挑她那画得精致的眉毛，声音里带着一丝玩味，“转一圈，我看看。”

你的脸瞬间涨红，这是一种巨大的羞辱。但在警校里更严苛的训练让你迅速压下了情绪。你听话地、僵硬地转了一圈，高跟鞋让你差点没站稳。

霞姐的视线在你挺翘的臀部和修长的双腿上停留了片刻，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她将烟蒂在水晶烟灰缸里摁灭，身体向后靠在宽大的老板椅里，双臂环抱在胸前，那对被旗袍包裹得异常丰满的乳房因此更显雄伟。

“盘儿不错，条儿也顺。”她终于开了金口，声音懒洋洋的，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脸蛋也干净。多大了？”

“二…二十二。”你紧张地回答，手指在背后紧紧地绞在一起。

“呵，二十二。”霞姐轻笑一声，那笑声里带着几分嘲弄，“看你这站没站相，话都说不利索的样子，还是个雏儿吧？”

“雏儿”这个词像一根针，刺得你脸颊发烫。你低着头，不敢看她的眼睛，含糊地“嗯”了一声。这既是事实，也符合你现在的人设。

“缺钱？”她又问，语气直接得像一把刀。

“缺。”你抬起头，努力让自己的眼神看起来更加迫切和无助，这是李伟反复叮嘱过的，“我……我真的很需要钱。”

霞姐看着你的眼睛，似乎在分辨你话里的真假。你迎着她的目光，毫不退缩，将一个走投无路、只能出卖色相来换取生存机会的女孩形象演绎得淋漓尽致。你的眼神里有羞耻，有不甘，但更多的是对金钱的渴望。

良久，霞姐才满意地点了点头。“行吧，看在你这张脸和这身段的份上，我收了你。”她从抽屉里拿出一张表格和一支笔，扔到桌上，“把这个填了。身份证带了吧？拿来我看看。”

你连忙从手包里掏出那张伪造的身份证和笔，走到桌前，快速地填写着表格上的基本信息。霞姐接过你的身份证，对着灯光仔细地看了看，又在电脑上敲打了几下，似乎是在查询着什么。你心中一紧，手心都冒出了汗，生怕技术部门的伪造会出什么纰漏。

几秒钟后，霞姐把身份证扔回给你，脸上没什么表情。“可以了。苏晴是吧？从今天起，你就跟着我霞姐混了。不过……”她话锋一转，眼神再次变得锐利起来，“你这副样子，可上不了台面。”

她站起身，踩着高跟鞋走到你身边，用她那涂着鲜红指甲油的食指，戳了戳你因紧张而僵硬的脸颊。“我们‘金碧辉煌’的姑娘，卖的是风情，是手段，不是你这种青涩的邻家小妹妹。你看看你，眼神躲躲闪闪，身体绷得跟块石头似的，哪个男人看了会有兴趣？”

她绕到你身后，冰凉的手指突然在你挺翘的臀瓣上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吓得你浑身一激灵，差点跳起来。

“屁股倒是不错，又翘又圆，男人肯定喜欢。”霞姐的笑声在你耳边响起，带着几分调笑，“但是光有好料子没用，得会展现。腰要会扭，屁股要会晃，眼神要会勾人。这些，你都得学。”

你羞得满脸通红，身体僵直，一动也不敢动。

“行了，别跟个木头桩子似的。”霞姐走回办公桌后，拿起桌上的对讲机，“小莉，带几个新人到三号培训室来，我这儿又有一个。让她也一起学学规矩。”

“好的，霞姐。”对讲机里传来一个清脆的女声。

霞姐挂断对讲机，对你摆了摆手：“出去吧，跟着小莉去培训。记住，我这里不养闲人，给你三天时间，要是学不会怎么伺候客人，就给我卷铺盖滚蛋。别以为长得漂亮就能当饭吃，在这里，最不缺的就是漂亮脸蛋。”

你如蒙大赦，赶紧应了声“是，霞姐”，然后逃也似的退出了经理室。

门外，一个和你年纪相仿，但打扮得妖娆成熟许多的女孩正等着你。她应该就是小莉。她上下打量了你一番，眼神里带着一丝前辈对新人的优越感。“新来的？叫什么？”

“苏晴。”

“我叫小莉，以后就是你的领班。跟我来吧。”小莉扭着水蛇腰在前面带路，将你领到了一间装修同样豪华，但摆着几排沙发和一面巨大镜子的房间。

房间里已经有四五个和你一样，看起来有些局促不安的新人女孩。她们的穿着打扮和你差不多，都是廉价的性感，脸上带着对未来的迷茫和一丝丝的期待。

小莉拍了拍手，让你们站成一排，面对着镜子。“好了，姐妹们，欢迎来到‘金碧辉煌’这个大家庭。既然来了，以前那些穷酸日子就都忘了。在这里，只要你们肯干，听话，钱不是问题。车子、房子、名牌包，都不是梦。”

她的话像是有魔力一样，让几个女孩的眼睛都亮了起来。

“但是，想赚钱，就得先学本事。”小莉的表情严肃起来，“从现在开始，进行岗前培训。第一课，仪态！”

她走到你们面前，挨个审视。“看看你们一个个的，不是含胸驼背，就是站得跟个电线杆似的。客人是来寻开心的，不是来看你们军训的！”

她走到你的面前，用手在你笔直的后背上推了一下。“特别是你，站这么直干嘛？以为自己是女兵啊？放松点！”

她捏住你的肩膀，强行让你放松下来，然后用手托住你的下巴，让你微微抬起。“记住，看着客人的时候，下巴微抬，眼神要迷离，似醉非醉。嘴唇微张，像是要邀请他亲吻你一样。”

她又走到你身后，双手放在你的腰上。“走路的时候，不要走直线，腰要扭起来，屁股要跟着摆动，一步三摇，懂不懂？就像这样。”

小莉亲自给你们做示范，她走起路来，腰肢柔软得像没有骨头，丰满的臀部随之划出诱人的波浪，每一步都充满了致命的吸引力。

“来，都跟我学！对着镜子，走！谁走不好，今天就别想吃饭了！”

在小莉严厉的监督下，你和其他几个女孩开始对着镜子，笨拙地模仿着她的步伐。你看着镜子里那个努力扭动腰肢，动作僵硬可笑的自己，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屈辱和荒诞。你曾经在泥潭里练习格斗，在靶场上挥洒汗水，你所有的训练都是为了追捕罪犯，伸张正义。而现在，你却要在这里学习如何用身体去取悦男人。

巨大的反差让你几乎想要落荒而逃，但一想到李伟那双复杂的眼睛，一想到这个任务的重要性，你便死死地咬住了嘴唇，强迫自己将所有的羞耻都咽下去，一遍又一遍地练习着那风骚入骨的步伐。

接下来的三天，对你而言，是地狱般的煎熬，也是一场对自己意志力的极限考验。

第一天，除了练习走路，你们还要学如何倒酒、摇骰子、点烟。小莉告诉你们，给客人倒酒，手腕要柔，身体要贴近，酒杯递过去的时候，指尖要“不经意”地划过客人的手背。你那双在射击训练中稳如磐石的手，此刻却要学着做出这种轻浮的暗示，每一次都让你感到生理性的厌恶。你只能在心里默念着渗透与伪装的要点，将这当成一项最复杂的潜入任务来执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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