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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岚》女奥特曼:21~40章,《岚》女奥特曼,3

小说:《岚》女奥特曼《岚》女奥特曼《岚》女奥特曼 2025-09-12 13:05 5hhhhh 3260 ℃

阿哲默默地走过来,蹲下身,解开了绑在我脚上的魔术贴。

“医生走的时候还说,”他一边解,一边用一种尽量平淡的语气说道,“你的脚踝……因为里面的韧带都断了,已经失去了任何稳定的能力。他说,最好不要再让你的脚去承受任何垂直向下的力了。因为就算你的腿能发力,你的脚踝也撑不住,会立刻向两边歪掉,很容易造成二次损伤。”

“胡说!”我几乎是下意识地反驳,那股不服输的劲儿又上来了,“我的脚踝我知道!它只是需要重新适应!它只是……忘了怎么用力!”

我指着墙角的鞋柜,用一种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说:“把我那双银色的拿来!”

那是一双鞋跟足有16厘米的、我曾经最爱的“战靴”之一。

阿哲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担忧,但他没有再劝我。他知道,不让我亲眼看到结果,我是绝对不会死心的。

他把那双闪着冰冷光泽的高跟鞋拿了过来,半跪在我面前,再次像一个忠诚的侍从,小心翼翼地,帮我把那双已经失去灵魂的脚,塞进了鞋子里。

然后,他一左一右地架着我,把我从椅子上扶了起来。

我用双臂,拄着他的肩膀,将绝大部分的重量都支撑住。然后,我试着,把一点点的、极其微小的一点点重量,分配给我自己的双脚。我命令我的腿部肌肉绷紧,命令我的脚踝保持稳定,命令它们像以前那样,像两根坚实的钢柱一样,稳稳地扎根在地上。

然而,就在我那穿着高跟鞋的脚底,刚刚接触到地板,并开始承受那一丝丝重量的瞬间——

灾难,无可避免地发生了。

我的双脚脚踝,就像两根被瞬间抽掉了骨头的烂泥。它们根本无法承受哪怕是最轻微的垂直压力。它们甚至都没有挣扎一下,就立刻、干脆地,向着外侧,软绵绵地歪了下去!

两只脚的脚踝外侧,连带着那昂贵的鞋子,都无力地、呈一个夸张的锐角,贴在了冰冷的地板上。而我的身体,也因为这瞬间的失稳,猛地向下一沉。如果不是阿哲死死地架着我,我肯定已经又一次摔倒了。

我不信!

“扶稳我!”我对阿哲喊道。

我用意志力,疯狂地对我那两条腿下达指令:“立起来!给我立起来!”我甚至试图用大腿的肌肉,去带动脚踝的姿 C势。

但,毫无用处。

无论我怎么调整,怎么用意念去控制,结果都一样。只要我的脚底一接触地面,它们就会立刻向两边歪倒。那不是肌肉无力,那是物理结构的彻底崩坏。就像你无法命令一堆散沙,去支撑起一座大厦。

所有的固执,所有的幻想,所有的自我催眠,都在这一刻,被这无可辩驳的、残酷的物理现实,撞得粉碎。

我终于……崩溃了。

我不再挣扎,全身的力气都像被抽空了一样,软绵绵地挂在阿哲的身上。我低下头,看着我那两只以一种畸形的美感瘫在地上的脚,眼泪,一滴一滴地,砸在了冰冷的地板上。

“阿哲……”我哽咽着,声音里带着一种我自己都觉得陌生的、孩子般的无助和委屈,“我的脚踝……它怎么……怎么立不住了……它以前不是这样的……”

我把脸埋在他的肩膀上,放声大哭,像要把这几个月来所有的坚强和伪装,都哭出来一样。

阿哲没有说话,只是用他那有力的胳膊,紧紧地抱着我,轻轻地拍着我的背。

哭了很久很久,直到我的嗓子都哑了,直到我再也流不出一滴眼泪。我才抬起那张哭得一塌糊涂的脸,看着他,用一种带着浓重鼻音的、虚弱的声音,说出了那句我一直都在抗拒的话。

“我们……去医院吧。”

第三十二章

当我终于说出“去医院”那三个字时,阿哲的行动力快得惊人。他几乎是在瞬间就联系了上次那个私立医院的医生,然后用一种不容置疑的语气,告诉对方:“我们现在就过去,准备好你们最好的病房和专家团队。”

我被阿哲一路抱着,送上了救护车。那是我四个月来,第一次离开那间公寓。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既熟悉又陌生的街景,我没有任何感觉,只是像一个即将被送上流水线的零件,麻木地,接受着命运的安排。

一到医院,我就被推进了一个被白色和冰冷的金属包裹的世界。无数穿着白大褂和蓝色手术服的人在我身边穿梭,各种我看不懂的仪器发出规律的滴滴声。我被从一个房间,推到另一个房间,做了CT、做了核磁共-振、做了更深度的神经电生理检查。

我像一个案件的核心证物,被反复地、全方位地进行分析。我能听到那些医生在看到我脊椎和下肢的影像图时,发出的那些压抑不住的、倒吸凉气的声音。

“立刻通知所有相关科室主任,骨科、神经外科、康复科、内分泌科……半小时后,一号会议室,紧急会诊!”一个听起来像是院长的、威严的声音下达了命令。

我被安置在一间顶级的VIP病房里,而阿哲,则被叫去签了无数份文件。其中一份,是手术同意书。当他拿着那厚厚一沓、写满了各种风险和并发症的纸张,颤抖着签下自己名字的时候,我只是静静地看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然后,我就被推进了那个亮着“手术中”红灯的、冰冷的房间。

麻醉师在我手臂上注射了什么东西,我只觉得一阵冰凉,然后,整个世界就沉入了无尽的黑暗。

我不知道过了多久。

我的意识,是在一阵遥远的、模糊的呼唤声中,一点点被拉回来的。

“阿哲……阿哲……”

我像个梦呓的孩子,不停地、下意识地呼喊着那个唯一能让我感到安心的名字。

“我在这儿,岚,我在这儿。”他的声音,像一根温暖的绳索,把我从那片混沌的黑暗中,一点点地拽了上来。

我缓缓地睁开眼。视线一片模糊,眼前是惨白的天花板和刺眼的灯光。我的身体,感觉不到任何疼痛,只有一种巨大的、不真实的麻木感。我试着动一下,却发现自己像一具被封印在石棺里的木乃伊,从脖子以下,都被厚重的、冰冷的石膏包裹着,根本动弹不得。

“别动,”阿哲按住我的肩膀,他的脸因为连续多日的煎熬而显得憔-悴不堪,胡子拉碴,眼睛里布满了血丝,“你刚做完手术,全身都打了石膏,不能动。”

“手术……做了多久?”我的声音沙哑得像破锣。

“……十五天。”

十五天。

我足足在手术台上,躺了半个月。这半个月里,我一直处在持续的深度麻醉中,像一个植物人。而阿-哲,就在手术室外,守了整整十五天。

就在这时,病房的门被推开,上次那个年长的医生,带着几个看起来同样是专家的医生走了进来。他的脸上,带着一种极其复杂的神情,有疲惫,有成就感,也有一丝深深的……凝重。

“岚小姐,你醒了。”他走到我的床边,拿起挂在床尾的病历夹,清了清嗓子,“在你昏迷的这段时间,我们为你进行了一场……可能是本世纪以来,最复杂、最漫长的一场骨科及神经外科联合手术。现在,我需要向你和这位先生,详细说明一下你的情况。”

他顿了顿,似乎是在组织语言。然后,他翻开了病历夹。

“首先,是第一部分。也就是,你刚被送进医院时,我们通过精密仪器检测后,得出的最终结论。”

“你的胸椎第三、第四节,我们发现的不仅仅是骨折,而是……‘椎体爆裂性粉碎骨折伴随完全横断’。用最简单的话说,你那两节脊椎骨,已经彻底炸成了几十块大小不一的碎片,而里面的脊髓,就像一根被炸断的电缆,断端因为冲击波的影响,向上和向下,都出现了超过三厘米的‘挫伤坏死区’。这是我们遇到的,最糟糕的情况。”

“其次,是你的下肢。你的双侧跟腱、髌腱、交叉韧带、踝关节所有韧带群……我们通过手术探查发现,它们不仅仅是断裂,而是呈现出一种……‘溶解性坏死’的迹象。就好像,是被某种我们未知的、具有高度腐蚀性的能量,从内部烧断的。这导致我们几乎找不到任何可以用来缝合的、健康的组织断端。”

“最后,是你胸部的异常泌-乳现象。我们通过内分泌检查,在你体内检测到了一种结构极其复杂、我们从未见过的合成激素。它的作用,就是持续不断地刺激你的泌-乳系统,产生能量,并且这种激素的半衰期极长,几乎无法被身体自然代谢掉。”

他说完第一部分,整个病房都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阿哲的脸色,已经惨白得像一张纸。

医生翻过一页,继续说道:“接下来,是第二部分。我们这场长达十五天的手术,尝试要做的东西。”

“我们的手术计划,一共分为41个主要步骤。”

“第一到第十步,是脊椎重建。我们首先要做的,是像考古学家一样,把你那几十块碎掉的椎骨,从你受损的脊髓周围,一块一块地、用显微器械极其小心地剥离出来。然后,我们要切除掉那些已经坏死的脊髓组织。接着,我们用3D打印技术,为你定制了两节钛合金的人工椎体。我们将这两节人-工椎体,植入你原来骨头的位置。最后,我们用四根钛合金的‘椎弓根螺钉’和两根‘连接棒’,从你的第一胸椎,一直到第七胸椎,搭建起一个坚固的‘内置钢架’,将你的上半身脊椎彻底固定住,为那断掉的神经,提供一个绝对稳定的环境。”

“第十一步到第三十步,是下肢软组织重建。这部分,是最困难的。因为你自身的肌腱韧带已经基本报废,我们只能采用‘异体肌腱移植’和‘人工韧带重建’。我们从异体肌腱库里,为你挑选了尺寸最匹配的跟腱、髌腱,移植到了你的腿上。对于你那被彻底摧毁的脚踝,我们放弃了传统的韧带修复,而是采用了最新的‘内支架’技术,在你的踝关节里,植入了一种高分子聚合物的人工韧带,像给你的脚踝内部打了好几根交叉的、有弹性的铆钉。”

“第三十一步到第四十步,是神经再生诱导。这是最前沿、也是最冒险的一步。在清理完你的坏死脊髓后,我们在你脊髓的两个断端之间,植入了一种‘可降解胶原蛋白神经导管’。这个导管里,混合了从你自己身体里提取的‘神经干细胞’和多种‘神经营养因子’。我们的期望是,能诱导你那断掉的神经,顺着这个导管,重新生长,最终连接到一起。”

“最后一步,第四十一步,是内分泌干预。我们通过药物,强行抑制了你体-内那种未知激素的活性,暂时中止了你胸部的异常分泌。”

他说完这堪称科幻电影般的手术流程,连自己都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然后,是第三部分。也就是,手术后的结果,和你目前,以及未来的情况。”

“首先,手术很成功。这41个步骤,我们都完成了。你的脊椎被成功地固定和重建,下肢的‘缆绳’也都被我们重新接上了,神经再生的‘桥梁’也已经搭建完毕。你的生命体征非常稳定。”

“但是,”这个“但是”,让我的心沉到了谷底,“我们必须清楚,我们做的这一切,都只是‘硬件’层面的修复。我们为你重建了公路,但路上会不会有车开过去,车能开多快,我们无法保证。”

“具体来说,你目前的身体情况是:你的脊椎被钢架彻底固定,在未来的一年内,你都不能做任何弯腰、扭转的动作。你下肢的那些移植肌腱和人工韧带,需要至少六个月的时间,才能和你的骨骼、肌肉初步长到一起,形成有效的连接。在此之前,你的腿不能承受任何重量。”

“至于你最关心的神经……那根‘神经导管’里的干细胞,能不能成功地分化成神经细胞?新生的神经,能不能准确地找到并连接到下端的靶肌肉?这个过程,充满了未知。神经的生长速度,极其缓慢,大概……每天一毫米。从你的胸口,到你的脚尖,这条路,太长了。乐观估计,你需要至少两到三年的时间,才有可能,重新获得对你双腿的……部分感觉和运动能力。”

“未来可能的情况有三种,”医生伸出三根手指,“最好的情况,三年后,你的神经成功再生,你可以在佩戴支具的情况下,拄着拐杖,缓慢行走。但跑步、跳跃、穿高跟鞋,这些,基本不可能了。”

“中间的情况,神经部分再生。你可以重新获得一部分感觉,可以控制大腿的一些肌肉,但小腿和脚依然无法控制。你可能,需要终生依赖轮椅,但可以拥有更好的坐姿稳定性和生活自理能力。”

“最坏的情况……神经再生失败。那么,你将和现在一样,损伤平面以下,永久瘫-痪。我们为你做的这一切,就只是让你拥有了一副……外表看起来更完整的身体。”

“三个月,”医生最后指了指我身上的石膏,“三个月后,我们会拆掉这些石膏。到时候,是走向哪一种未来……就要看你自己的身体,和你的意志力了。”

第三十三章

医生的宣判,像一曲冗长的、没有尽头的葬礼进行曲,在病房里久久回荡。阿哲的脸上,写满了被这庞大信息量冲击后的茫然和一丝丝微弱的希望。

但我,却异常地平静。

三年?

我心里冷笑一声。你们用普通人的时间来衡量我?你们根本不知道,我的身体里,流淌的是什么。我的恢复速度,是常人的五倍,甚至可能更快。三年,对我来说,也许只需要……半年。

唯一的不确定性,是那该死的、被彻底切断的神经。它到底……还能不能长出来?

不过,眼下,我什么也做不了。我只能像个真正的病人一样,被困在这具石膏的牢笼里,等待。

接下来的三个月,成了我人生中最诡异、也最“惬意”的一段时光。

我彻底告别了直播、告别了训练、告别了那些不堪的秘密演出。我的世界,缩小到了这间VIP病房里。阿哲几乎是24小时都陪着我,他把他的游戏机、笔记本电脑,全都搬了进来。

我们像两个被世界遗忘的孤岛。白天,他会一边处理他那份可以远程办公的工作,一边陪我看那些我以前从来不屑一顾的肥皂剧。我会被里面狗血的剧情逗得哈哈大笑,完全忘掉了自己是个连翻身都需要护士帮忙的瘫-痪病人。

晚上,就是我们的游戏时间。他会把一个巨大的显示屏投射到天花板上,然后把一个手柄塞到我手里。我们就这么并排躺着(他躺在旁边的陪护床上),在各种光怪陆离的游戏世界里厮杀、探险。我们打怪兽,开飞船,建立属于我们自己的虚拟王国。在那个世界里,我不是一个瘫-痪的女人,我是一个强大的法师,一个敏捷的刺客。我可以跑,可以跳,可以飞。

护士每天会定时进来,帮我进行身体护理,更换营养液,处理那些因为石膏而无法自己解决的生理问题。阿哲总是会很自觉地回避,但他耳朵尖那抹无法掩饰的红色,总能让我心情大好。

我们绝口不提未来,也不提康-复。就好像,我们两个要在这间病房里,直到天荒地老。

但,时间,终究是无情的。

三个月,九十天,一晃而过。拆石膏的日子,到了。

医生带着几个护士,拿着一把看起来像电锯一样的石膏剪,走进了病房。那刺耳的“嗡嗡”声,像是在宣告我这段“假期”的结束。

厚重的石膏被一层一层地切开、剥离。当最后一片石膏被拿开,我的身体,时隔三个月,终于重见天日。

我的皮肤,在超速再生能力的作用下,依旧完美无瑕,甚至比以前还要白-皙、细腻,没有一丝因为长期包裹而产生的褥疮或皮疹。但是……

我的腿。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我的腿上。阿哲甚至忍不住发出了一声压抑的、心疼的抽气声。

它们……萎-缩得更厉害了。

因为整整三个月,连一丝一毫的被动活动都没有,我的双腿,现在细得就像两根属于孩童的胳膊,和我上半身的比例完全失调。皮肤下面,几乎感觉不到任何肌肉的存在,只剩下清晰可见的、骨头的轮廓。它们就像两根被精心打磨过的、毫无生机的象牙雕塑,美丽,却死气沉沉。

“好了,岚小姐,”主治医生深吸一口气,脸上带着一丝开奖般的紧张,“我们开始吧。我们要看看,这三个月,你的身体,为你自己,创造了怎样的奇迹。”

他拿出了一根细细的、带着钝头的金属针。

“我现在,要从你的脚趾开始,测试你的感觉。如果你有任何感觉,哪怕是最轻微的,像蚂蚁爬过的感觉,也立刻告诉我。”

他低下头,用那根针,轻轻地,划过我的小脚趾的皮肤。

我闭上眼睛,将我全部的意识,都沉入那片黑暗的、虚无的下半身世界,疯狂地、贪婪地,搜寻着任何一丝可能的信号。

一秒。

两秒。

五秒。

……什么都没有。

“换大脚趾。”我平静地说。

医生照做了。

依旧,一片死寂。

他没有放弃,用那根针,从我的脚底,到脚背,到脚踝,再到小-腿,一寸一寸地,缓慢地,向上划动。

整个病房里,只剩下仪器规律的滴滴声,和阿哲那越来越沉重的呼吸声。

“……等等。”

就在那根针,划过我右侧大腿、靠近腹股沟的内侧皮肤时,我猛地睁开了眼。

“怎么了?”所有人的精神都为之一振。

“有……有一点……”我的声音因为激动而颤抖,“很痒……像羽毛……像羽-毛在挠我……”

医生和阿哲的脸上,瞬间爆发出了一阵难以置信的狂喜!

有感觉了!

这意味着,那断掉的神经,真的,真的开始重新生长了!它穿过了那漫长的、黑暗的隧道,终于,把一丝微弱的信号,从我的大脑,传递到了我的大腿!

“继续!”我几乎是在吼。

医生用那根针,继续向下探索。但是,那片刚刚亮起了一点星光的区域,很快就又被无尽的黑暗所吞噬。除了大腿内侧那一小片区域,我的腿,其他地方,依旧毫无感觉。

但这,已经足够了!这证明,那最好的未来,正在向我招手!

“肌电图!”医生兴奋地喊道。

助手立刻推来了那台熟悉的仪器,把那些细小的针,再次刺-入我双腿的肌肉里。

“好了!岚小姐!”医生看着屏幕,像一个即将见证历史的指挥官,“像以前一样!用你最大的力气!命令你的腿!动起来!”

我深吸一口气,将这三个月来,积蓄的所有希望、所有不甘、所有对未来的渴望,都化作一道最强的意志洪流,狠狠地,冲向了我的双-腿!

“动啊——!”

仪器屏幕上,代表着我大-腿肌-肉的那几条线,不再是微弱的、杂乱的波动。它们猛地向上窜起,形成了一段虽然依旧不稳定、但却清晰可见的、剧烈的波峰!

而更让人震惊的是,那几条代表着我小-腿肌-肉的、曾经死寂一片的直线,这一次,也出现了一丝丝极其微弱的、断断续续的……电信号!

信号,穿过了膝盖!

“我的天……”年轻的医生看着屏幕,喃喃自语,“神经再生……我居然……亲眼看到了神经再生……”

就在所有人,都沉浸在这医学奇迹带来的震撼中时。

我看着自己的腿,下达了第二个指令。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我那条萎-缩得像火柴棍一样的、被宣判为0级肌力的小-腿,上面那层薄薄的皮肤之下,一块被称为“胫前肌”的肌肉,突然,极其轻微地、但却肉眼可见地……抽搐了一下。

第三十四章

在最初那阵神经再生的狂喜过后,我的注意力,终于从那些抽象的电信号,回到了我自己的身体上。然后,我发现了一些极其怪异、让我毛骨悚然的变化。

“医生,”我皱着眉,指着我那两只脚,“我的脚……为什么会这样?”

所有人的目光,都顺着我的手指,落在了我的脚上。

它们不再是像以前那样,自然地、放松地平放着。而是……以一种极其不自然的、芭蕾舞演员踮起脚尖的姿态,僵硬地绷直着。整个脚背,和小腿的前侧,几乎形成了一条笔直的、向下的直线。脚尖,死死地指向床尾,我甚至看不见我自己的脚趾甲。

这个姿态,如果是以前的我,需要用尽全部的脚踝力量才能做到。而现在,它却像是一种……默认的、放松的姿态。

“之前……不是这样的吧?”我疑惑地问。

更让我感到不安的是,当我伸手去碰我的脚时,它们虽然保持着这种极致绷直的姿态,但整个脚踝关节,却又是松松垮垮的。我用手轻轻一晃,它就能以脚踝为轴点,毫无阻碍地、大幅度地左右摇摆。

紧绷,与松垮。这两种截然相反的状态,以一种极度诡异的方式,同时呈现在了我的脚上。

“这个……”主治医生清了清嗓子,眼神有一丝不易察觉的躲闪,“岚小姐,这个是……‘跟腱挛缩’。因为你的脚长期处在足下垂的状态,没有任何力量与之抗衡,脚后跟的跟腱和周围的肌肉组织,就会……适应性地缩短、变紧。所以,你的脚就维持在了这个位置。”

“挛缩?”我重复着这个陌生的词,然后又指向我的脚踝,“那这里呢?为什么脚踝的位置和角度,感觉也不太对劲?”

我清楚地看到,我的脚踝骨,和我以前的位置,有了细微的偏差。它好像……被向内旋转了一点点。

“啊,那个……”医生似乎有些心虚,他推了推眼镜,“那个是我们在做‘内支架’人工韧带重建时,为了获取最大的稳定性,对你的踝穴结构,进行了一点点的……‘优化’和‘重塑’。这更有利于你未来……呃……支撑。”

我没再追问,因为我又发现了新的问题。

“我的膝盖……”我指着我的双膝,“为什么……它们的大小和角度,看起来也不太一样了?”

我的左膝盖,看起来和以前差不多。但我的右膝盖,却显得比左边要“粗壮”一些,而且也有一点点轻微的内旋。

“这……这个是因为……”医生额头上渗出了一丝细汗,“因为你的右腿,在之前受到的软组织损伤,比左腿要严重得多。所以我们在进行髌腱移植的时候,为了保证强度,使用了一条……尺寸稍大一点的异体肌腱。角度问题,也是为了力线平衡……总之,这些都是为了你好!”

我虽然满腹狐疑,但我知道,现在不是追究这些细节的时候。

“什么时候可以开始康复训练?”我直截了当地问。

“现在!”康复学博士兴奋地接过了话,“你神经恢复的迹-象,给了我们巨大的信心!我们立刻就要开始!”

“那……我背上这个‘钢架’呢?”我又问,“我觉得……我的腰已经可以自己发力了。这个东西可以取下来了吗?”

所有医生都像看怪物一样看着我。

“岚小姐,”骨科医生用一种看外星人的眼神看着我,“这个内置固定,按照常规,至少要一年才能考虑取出。你这才三个月……”

“我的恢复速度,不是常规。”我打断了他,然后,当着所有人的面,我开始收缩我的腹肌和背肌。

我能清晰地感觉到,一股久违的、虽然还很微弱、但却真实存在的力量,从我的腰腹部传来!我不再需要完全依靠上背部的代偿,我的整个核心,都在苏醒!

我甚至,在没有用手支撑的情况下,靠着这股新生的核心力量,将我的上半身,从床上抬起了十几度!

整个病房,鸦雀无声。

所有医生都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他们的医学观,在今天,已经被我反复地、无情地击碎、重塑了无数次。

“……立刻……立刻安排一次CT复查!”主治医生结结巴巴地喊道。

……

半天后,所有的测试都结束了。我的脊椎CT显示,我那两节3D打印的人工椎体,已经和我自身的骨骼,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完美地融合在了一起,其愈合程度,甚至超过了普通人一年的恢复水平。

最终,医生团队在经过了一场激烈的、堪称颠覆性的讨论后,为我打印出了最新的、充满了奇迹和诡异的身体报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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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患者身体情况综合评估报告(术后三个月)**

**患者姓名:-** 岚

**核心诊断更新:**

1. 胸椎T3-T4节段完全性脊髓损伤术后(神经功能呈恢复迹象,ASIA分级由A级提升至C级)

2. 双下肢多发性肌腱及韧带移植重建术后

3. 双下肢重度废用性肌萎缩伴随双侧跟腱挛缩及足下垂

**详细评估摘要:**

1. **神经系统功能:**

* **感觉功能:** 损伤平面已下移至腰椎L1节段水平。双侧大腿前侧、内侧皮肤,出现部分浅触觉及痒觉恢复。痛觉及温度觉未恢复。

* **运动功能:** 核心肌群(腹肌、下背部肌群)出现部分功能性恢复,肌力评定为2-3级(可主动完成部分关节活动,但无法对抗阻力)。双侧大腿主要肌群肌力评定为2级(可主动完成床上平移,但无法抬离床面)。双侧小腿及足部肌群出现微弱电活动,但肌力仍为0-1级。

2. **肌肉骨骼系统功能:**

* **脊椎稳定性:** 内固定融合良好,稳定性极佳,远超预期。

* **下肢软组织:** 移植肌腱及人工韧带在位,无排异反应。但出现严重的“跟腱挛缩”并发症,导致双足呈固定的“马蹄足”(跖屈)畸形。

* **关节功能:** 因跟腱挛缩,双侧踝关节背伸功能为零(无法勾起脚背)。被动活动范围:背伸-50度,跖屈0度。

3. **运动功能评估:**

* **坐姿平衡:** 静态及动态坐姿平衡能力显著提升,已基本接近正常。

* **站立能力:** **仍为零。** 主要限制因素由“不稳定性”转变为“马蹄足畸形”及“肌力不足”。患者无法将脚跟平放在地面上,故无法形成有效支撑。

* **行走能力:** **仍为零。**

4. **综合结论与康复建议:**

* 患者表现出远超现代医学认知的神经及骨骼愈合速度,创造了医学奇迹。

* 当前康复训练的主要障碍已转变为:① 极其严重的双侧跟腱挛缩;② 依旧严重不足的下肢肌力。

* 建议立刻开始高强度的、主动与被动相结合的康复训练。同时,需尽快进行“跟腱延长手术”的评估,以矫正马蹄足畸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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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拆掉石膏后的第二天,主治医生和他的团队再次出现在我的病房里。这一次,他的表情不再是单纯的凝重,而是带着一种……复杂的、混杂着狂热与机遇的兴奋。

“岚小姐,阿哲先生,”他开门见山,“关于你腿部的‘马蹄足’畸形和内部软组织的问题,我们院委会经过了通宵的紧急会议,我们……想为你进行第二次手术。”

“又要手术?”阿哲的眉头立刻皱了起来。

“是的。”医生点了点头,然后说出了一句让我们都愣住的话,“而且,这次手术,包括后续所有的康复治疗、住院费用……我们医院,将全部免费。”

免费?天底下没有免费的午餐。我立刻警惕了起来。

“为什么?”我冷冷地问。

医生似乎早就料到我会这么问,他用一种含糊其辞、却又充满诱惑力的语气说:“因为……你的病例,太特殊了。你的恢复速度,已经完全超出了我们现有的医学认知。说实话,你对我们来说,不仅仅是一个病人,更是一个……探索人体极限的、前所未有的研究课题。能够参与你的治疗,对我们整个医院、甚至对整个医学界来说,都有着非凡的意义。所以,这既是为你治疗,也是……一次合作。”

他把“剥削”和“实验”,说得如此冠冕堂皇。

但我没有选择。我看着自己那双畸形的、无力的脚,我知道,靠我自己,可能一辈子都无法矫正它。

“我同意。”我干脆地回答。

于是,我又被推进了那个冰冷的手术室。这一次,虽然时间没有上次那么漫长,但也断断续续地,持续了将近一周。

然后,是又一个月的、被包裹在厚厚绷带里的、漫长的等待。

这一个月,我和阿哲又回到了那种“同居”般的游戏生活中。但气氛,却完全不同了。我的腿,在术后,传来了一阵阵陌生的、深层的酸痛感。这证明医生们确实在里面做了些什么。而阿哲,看着我的眼神里,也多了一丝对那些医生的、深深的不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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