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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岚》女奥特曼:1~20章,《岚》女奥特曼,2

小说:《岚》女奥特曼《岚》女奥特曼《岚》女奥特曼 2025-09-12 13:05 5hhhhh 9810 ℃

我先迈出左腿,稳稳站住。然后,我转过身,用手扶着车门,把右腿“拖”了出来。我试着控制它,让它看起来像是在正常走路。但没用。无论我怎么集中精神,我的右腿就是一条死肉。我左腿迈出一步,右腿就只能在后面无力地拖行一小步,那只穿着高跟鞋的脚,因为脚踝的彻底损毁,根本无法保持正直,全程都是以一种向外侧歪斜了至少四十五度的角度,鞋跟的外侧在地面上划出刺耳的“沙沙”声。

我能感觉到司机在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我的背影,但我顾不上了。我就这样,一瘸一拐,或者说,一跳一拖地,朝着小区大门走去,每一步都像走在刀尖上。

好不容易进了小区大门,离电梯还有几十米。就在这时,一个充满了酒气的、粗鲁的声音从我身后传来。

“嘿!看那妞儿!一个残-疾的骚-鸡,居然长这么好看!”

我心里一惊,猛地回头。只见一个喝得醉醺醺的壮汉,正摇摇晃晃地指着我,满脸都是不怀好意的笑容。

我懒得理他,只想赶紧离开。我加快了速度,但单脚跳怎么可能快得起来。

那壮汉看我要走,居然大步流星地追了上来,一把就抓住了我的胳膊。“跑什么啊?陪哥哥玩玩儿!”

“放开!”我厉声喝道,另一只手想去掰开他的手。但在不变身的情况下,我的力气也就是一个经常锻炼的普通女人而已,怎么可能是一个壮汉的对手。

他根本掰不开,反而笑得更开心了。“脾气还挺辣!我喜欢!”

说着,他另一只手就开始不老实地在我身上乱摸,甚至开始撕扯我的衣服。我拼命反抗,用我完好的左腿去踢他,但他下盘很稳,我根本踢不动。

“撕啦——!”

我外面的风衣被他一把扯开,里面的T恤也被他撕开了一个大口子,露-出了里面黑色的蕾-丝内-衣和一大片雪白的皮肤。我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绝望和恶心。

就在这时,一声怒吼从不远处传来:“你他-妈-的在干什么!”

我猛地抬头,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是阿哲!他手里还拎着一袋垃圾,显然是下楼来扔垃圾的。他看到了我,看到了那个壮汉,脸上的表情瞬间从惊讶变成了暴怒。

那壮汉也被这声吼给弄得一愣,回过头刚想骂人,阿哲已经一个箭步冲了过来。他没有丝毫犹豫,一记干脆利落的右勾拳,狠狠地打在了那个壮汉的太阳穴上。

“砰!”

那壮汉连哼都没哼一声,两眼一翻,像一滩烂泥一样软了下去,当场就晕了过去。

世界瞬间安静了。

阿哲看都没看那个倒地的醉汉,快步走到我面前,看着我被撕-破的衣服和惊魂未定的样子,眼神里充满了心疼和愤怒。“你……你没事吧?”

我摇了摇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立刻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我身上,把我裸-露的皮肤盖得严严实实。然后他很自然地把我的胳-膊架到他的肩膀上,另一只手揽住我的腰,说:“走,我们上楼。”

他的身体很温暖,很有力,让我感觉到了无比的安全感。我把大半的重量都靠在他身上,任由他半抱着我往电梯走。路过垃圾桶的时候,他甚至还顺手把拎了一路的垃圾给扔了进去。

第六章

电梯门“叮”的一声打开,里面的白光亮得刺眼。我几乎是把全身的重量都压在了阿哲的身上,他用胳膊牢牢地架着我,半抱半拖地把我弄了进去。

电-梯门缓缓关上,狭小而明亮的空间里,气氛有些尴尬。我身上披着他的外套,里面是撕-破的T恤,头发也乱糟糟的,看起来狼狈不堪。

“你……真的没事吗?”他先开了口,眉头紧紧地皱着,眼神里的担忧藏都藏不住。

“没事,就是被个醉鬼缠上了,吓了一跳。”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但微微的颤-抖还是出卖了我。

他的目光从我的脸上移开,缓缓下落,最后,定格在了我的右脚上。

在电梯平滑如镜的地板上,我那条腿的惨状被照得一清二楚。因为我整个人都靠着他,右腿完全不受力地垂着,那只穿着高跟鞋的脚,因为脚踝里已经没有任何东西支撑,此刻正以一个极其恐怖的角度向外侧歪倒,整个脚踝的外侧,连带着鞋子的侧面,都无力地贴在了地板上。看起来就像一个关节被掰断了的人偶。

“……你的脚!”阿哲的声音瞬间变了调,他倒吸了一口凉气,“我-操!这是崴脚了?怎么会歪成这样!”

我心里咯噔一下,赶紧想把脚收回来,但那条腿根本不听使唤。我只能用左脚的脚尖,狼狈地勾了一下右脚的鞋跟,想让它看起来正常一点,但刚一动,它又软塌塌地倒了下去。

“去医院!我们现在就去医院!”他想都没想,立刻就要按开电梯门。

“别!”我赶紧伸手拉住他,“不用!我没事的!”

“这还叫没事?”他简直不敢相信,“岚,你清醒一点!你的脚踝都贴在地上了!这肯定是骨折了,而且断得很厉害!”

“不是骨-折,我……我就是韧带特别松,习惯性脱臼。”我急中生智,胡乱扯了一个听起来似乎有点道理的借口。“以前训练的时候经常这样,看着吓人,其实过两天自己就能长好。”

我心里却在飞速地计算。一个正常人,脚踝和膝盖受到这种毁灭性的、粉碎性的损伤,需要多久才能恢复?先不说必须进行好几次复杂的手术,植入钢板和螺钉,光是打着石膏躺在床上的时间,至少就要三到四个月。之后还要进行漫长而痛苦的复健,一年能下地正常走路都算是恢复得好的。我这身体的恢复速度,大概是普通人的五倍,就算这样,想要恢复到能走路不露馅的程度,起码也要……两个月。两个月!我怎么可能在合租的情况下,隐藏一个无法走路的自己两个月?更何况……这还只是骨头。那些被彻底撕-断的韧带,那些被碾碎的软骨,还有被压迫和拉扯的神经……这些东西,真的能像骨头一样长好吗?万一……万一留下永久性的损伤,我的腿再也无法承受高跟鞋,再也做不出那些极限动作,那我……

“你别骗我了,什么习惯性脱臼能搞成这样?”阿哲显然不信,他盯着我的脚,眼神里充满了焦虑,“不行,必须去医院拍个片子,听我的!”

“我真的没事!”我加重了语气,几乎是在求他,“阿哲,我最讨厌医院的味道。你相信我,我比任何人都了解我自己的身体。我只要回去用冰敷一下,睡一觉,明天……不,后天,后天就好了。真的。”

电梯到了我们的楼层。看着我这么坚持,他虽然还是一脸不赞同,但最终还是没有再说什么。他半抱着我走出电梯,来到家门口,掏出钥匙开了门。

回到熟悉的环境,我才稍微松了一口气。他把我扶到餐桌旁的椅子上坐下,然后指了指桌上用罩子盖着的饭菜:“我给你留了饭,还热着,你……”

“我吃一点。”我不想让他觉得我太反常。他帮我把饭菜端过来,是我最爱吃的番茄炒蛋,还有一个炒青菜。我拿起筷子,强忍着身上一阵阵的剧痛和心里的惊涛骇浪,往嘴里扒了几口饭。但其实我一点胃口都没有,嘴里尝不出任何味道。

“我吃饱了。”我放下筷子,对他挤出一个笑容,“谢谢你,阿哲。要不是你,我今晚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们之间还说这个。”他蹲下-身,想看看我的脚踝,被我下意识地躲开了。

“我……我太累了,身上也脏,我想先去洗个澡睡觉了。”我不敢再让他看,立刻找借口说道。

“好,那你去吧,小心一点。”他站起身,没再坚持。

我点点头,撑着桌子站起来,然后单脚跳着,一步一步地,朝着我房间的方向挪了过去。身后,我能感觉到他的目光,像针一样,一直扎在我的背上。

第七章

我单脚跳着进了浴室,然后反手把门锁上。隔绝了阿哲可能投来的视线,我才敢松懈下来,靠在冰冷的门板上大口喘气。只是从客厅到房间,再从房间到浴室这短短的距离,就耗费了我大量的体力。

洗澡,这个我平时最享受、最放松的环节,今晚成了一场战争。

我不敢站着淋浴,我根本站不稳。我只能狼狈地坐在冰冷的瓷砖地上,打开花洒。温热的水流冲刷着我的身体,带走了码头的尘土和怪物的血污,却冲不走那种深入骨髓的疲惫和疼痛。

我拿起沐浴露,仔细地清洗着身体的每一寸肌肤。当我的手滑过左腿时,能感觉到肌肉紧实的回馈,那是一种充满了力量和生命力的感觉。而当我的手,触碰到右腿时……那种感觉,就像是在清洗一块不属于我的、冰冷的肉。它没有任何反应,任由我的手在上面揉搓。我甚至得用另一只手把它扶起来,才能洗到小腿的后面和脚底。在水流的冲击下,那只已经没有骨骼支撑的脚掌,会无力地、诡异地晃来晃去。

我低着头,看着水流从我那依旧完美无瑕、看不出任何伤痕的脚背上流过。我试着动一下脚趾,哪怕只是最轻微的抽动。

没有反应。

一点反应都没有。

我心里那股被强行压下去的寒意,又一次升了上来。

好不容易把自己清洗干净,我关掉水,撑着墙壁,再一次用单腿站了起来。我拿起浴巾擦拭身体,这个过程又是一番折腾。等我终于把自己弄干,单脚跳着回到床边时,已经累得快要虚脱了。

阿哲应该已经睡了,我听不到客厅有任何动静。

我坐在床边,房间里只开了一盏昏暗的床头灯。我把那条受伤的右腿抬起来,平放在床上,开始了更详细的、绝望的自我检查。

我用手把它抬起来,它就保持着被抬起的姿态。我把手松开,它就“啪”的一声掉回床上。我捏了捏我的小腿肌肉,触感是结实的,但无论我怎么用力,都感觉不到一丝肌肉收缩的迹象。连接大脑和肌肉的神经,似乎被那次残忍的扭转给彻底摧毁了。

我握住我的脚踝,轻轻地转动。它就像一个万向节,或者说,像一个球,被装在一个松垮垮的皮囊里。可以朝着任何方向,以任何角度进行弯折,而且听不到任何声音,因为里面的东西,早就已经碎了。我甚至可以毫不费力地把我的脚后跟,贴到我的小腿正面。

我闭上眼睛,尝试着去“感受”它。在我的感知里,我的右腿,在膝盖以下,是一片空白的、虚无的区域。我感觉不到脚趾,感觉不到脚背,也感觉不到脚跟。那里什么都没有,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黑暗,以及从黑暗深处隐隐传来的、令人作呕的钝痛。

我完了。

这个念头,第一次如此清晰地出现在我的脑海里。也许骨头能长好,但神经呢?那些被彻底撕裂的韧带呢?我还能穿上我那些心爱的高跟鞋吗?我还能在镜头前,做出那些让无数人惊叹的动作吗?我的事业,我的人生……

那一夜,我几乎没睡。

第二天,我是被一阵敲门声惊醒的。

“岚?你醒了吗?已经快十点了。”是阿哲的声音。

我猛地睁开眼,天已经大亮了。我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我的右腿,它正以一个不自然的姿态歪在被子里。我赶紧把它挪好,用被子盖得严严实实。

“嗯……醒了……”我清了清干涩的喉咙,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尽可能正常。

“你今天……没去拍视频?”他问。

“啊……昨天太累了,今天想休息一天。”我回答道。

门外的他沉默了几秒,然后说:“我做了早餐,你脚不方便,要我给你端进来吗?”

“好啊,麻烦你了。”我没有拒绝,拒绝会显得更可疑,“不过我刚醒,乱七-八糟的,你别嫌弃。”

很快,门把手转动,他端着一个托盘走了进来。托盘上有一杯牛奶,一个煎蛋和两片烤吐司。

我靠着床头坐起来,为了不让他看出破绽,我故意把两条腿都蜷缩在被子里,装作刚刚睡醒的样子。

他把托盘放在我的床头柜上,却没有马上离开。他的目光,落在了我盖着被子的腿上。

“你的脚……怎么样了?我看看。”他说着,就想伸手掀开我的被子。

我心里一惊,立刻用手按住被子,身体往后缩了缩,同时脸上立刻换上了一副慵懒又带着点挑逗的笑容。我用完好的左脚,在被子里轻轻勾了一下,然后把受伤的右脚,小心翼翼地压在了左小腿的下面,藏得更深。

“哎呀,怎么了?一大早就这么想看姐姐的脚啊?”我的声音变得有些沙哑和暧昧,“偷看可不是什么好习惯哦。再说了,我刚醒,还没洗漱呢,邋里邋遢的,不给你看。”

我的语气和眼神,成功地让他停住了动作。他的脸颊微微一红,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我……我就是关心一下。昨天看着太吓人了。”

“安啦,都说了是老-毛病了。”我继续调-戏他,伸出手指,轻轻点了一下他的额头,“你看,我现在在床上做拉伸呢,就当是做瑜伽了。你快出去吧,我要换衣服了,难道……你想留下来帮忙吗?”

他果然有点不好意思了,眼神躲闪着,连忙摆手:“不……不用了!那你……那你自己小心点,有什么事就叫我。”

说完,他就逃也似的快步走出了我的房间,还顺手帮我把门带上了。

看着他关上门,我脸上的笑容才慢慢消失,重新被一片冰冷的阴霾所取代。

第八章

他一走,我脸上的伪装立刻就卸了下来。我把托盘里的早餐三两口塞进肚子里,补充着急需的能量,然后便开始了每天的例行功课——检查我的腿。

我平躺在床上,掀开被子,那条废掉的右腿就这么安静地躺在那里,从外表看依旧完美无瑕。我闭上眼睛,集中我全部的精神,向我的右腿下达指令。

“动。”

我死死地盯着我的大腿。一秒,两秒……终于,我能看到,我大腿前侧的股四头肌,有了一丝极其轻微的、肉眼可见的颤动。

有反应了!

我心里涌起一股狂喜。这说明,从我脊椎延伸到大腿的神经主干,并没有被完全摧毁!它们还在工作!

我继续尝试。收缩,再收缩!我用尽全力,额头上都冒出了细密的汗珠。那条腿,终于,以一种极其缓慢、极其僵硬的方式,在床上平移了不到一厘米。

这进步微乎其微,但对我来说,却像是黑暗中的一道曙光。

我又把注意力转移到我的小腿。我命令我的腓肠肌收缩,命令我的脚踝向上勾起。

这一次,如石沉大海。

我的小腿和脚掌,依旧是一片死寂。没有任何颤动,没有任何反应。我能清晰地感觉到,我的指令,在传递到膝盖那个位置时,就像信号被掐断了一样,戛然而-止。膝关节那次一百八十度的致命扭转,不仅毁了我的韧带和软骨,也几乎摧毁了所有通往小腿的神经末梢。

我不甘心,尝试着想要站起来。我先挪到床边,用左腿和双手支撑着,缓缓落地。然后,我试着给右腿施加一点点力。就在我的右脚尖刚刚触碰到地板,身体的重量有了一丝丝转移的趋势时,那熟悉的、彻底失控的感觉又来了。我的膝盖和脚踝再次像没有骨头一样向外折去,我惊呼一声,赶紧用手撑住床垫,才没有再次摔倒。

还是不行。根本无法承重。

就这样,接下来的几天,我几乎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阿哲每天都会把饭菜给我送到房间里,有时候会陪我聊聊天,但更多的时候,是被我用“想休息”、“身体不舒服”之类的借口给打发了。我的世界,缩小到了这间卧室里。而我每天做的唯一一件事,就是不断地、重复地,尝试着控制我的右腿,和那缓慢到令人绝望的恢复进度作斗争。

大腿的肌肉控制力每天都在增强。到了第五天,我已经可以不用手,单靠大腿的力量,把整条腿抬离床面十几厘米了。但那也只是抬起来而已,膝盖以下的部位,依旧像一根绳子末端拴着的秤砣,随着我大腿的动作无力地晃来晃去。

阿哲的耐心,显然快要被我耗尽了。

这天下午,他没有敲门,直接推门走了进来,脸上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严肃。

“岚,我们必须去医院。”他开门见山,语气很强硬,“已经快一个星期了,你不能再这么任性下去了。”

我心里一紧,知道拖不下去了。我立刻坐直身体,脸上堆起一个轻松的笑容:“哎呀,你这么紧张干什么?我都说了快好了。”

“好?你连房间门都没出过,这叫好?”他根本不信。

“谁说的?”我掀开被子,把腿伸了出来,同时用尽我这几天恢复的所有力量,控制住我的右腿。我非常小心地,把那只废掉的脚藏在完好的左脚后面,不让他看到脚踝诡異的角度。

“你看,”我对他说道,然后,我开始驱动我的右大腿。我将整条右腿,从大腿根部开始,缓缓地、平稳地向上抬起,又缓缓地放下。我甚至还做了几个屈伸的动作。“看,已经可以活动了,力量也恢复了很多。再过两天,我就能下地走路了。”

我做的这些动作,全都是靠大腿和髋关节发力。普通人根本看不出来,我的膝盖和小腿其实根本没有主动用力,它们只是被我“甩”起来的。

阿哲看着我那条能抬起、能活动的腿,脸上的表情果然从强硬变得有些迟疑。他不懂人体力学,在他看来,腿能动,就代表着在恢复。

“真的……好这么快?”他还是有点不敢相信。

“当然啦,你忘了我以前是干什么的?身体底子好,恢复当然快。”我趁热打铁,语气里充满了自信。

他终于被我说服了,暂时放弃了带我去医院的念头。但他又提起了另一件事:“好吧……那你的工作呢?你已经好几天没更新了,我看了下你的账号,下面全是催更的留言。”

提到这个,我的心又沉了下去。我打开手机,看着那些“女王去哪了?”、“岚姐是不是出事了?”的评论,一阵烦躁。

“让他们等着,”我装作满不在乎的样子,对他摆了摆手,“你再给我几天时间。我必须以最完美的状态出现在镜头前,不是吗?”

他点了点头,终于没再说什么,转身离开了我的房间。

等他走后,我脸上的笑容立刻垮了下来。我看着我的右腿,心里比谁都清楚。大腿的恢复进度,大概有百分之二十了。但是膝盖,脚踝,脚掌……这些地方的恢复进度,依旧是零。别说几天,再给我几个月,我都不一定能再次穿上高跟鞋站起来。

第九章

又是十几天过去了。我的恢复进入了一个诡异的平台期。

我的右大腿,在我不分昼夜的意志驱使下,几乎已经完全恢复了。肌肉力量、神经控制,都和受伤前没什么两样。我甚至可以在床上,单靠这条腿的力量,做出各种高难度的抬腿和卷腹动作。但这一切,都在膝盖处戛然而止。

我的小腿,因为长时间得不到有效的神经信号和肌肉运动,已经出现了肉眼可见的萎缩迹象。它比左边的小腿,明显要细了一圈。皮肤下的肌肉,摸上去软绵绵的,失去了往日的弹性和饱满。它就像一根被砍断了根系的树枝,正在慢慢地枯萎。

这种变化,我能用被子和长裤瞒过一天两天,但瞒不过半个多月。

这一天,阿哲又端着午饭进来,他把饭碗放在桌上,却没有像往常一样离开。他站在我床边,目光死死地盯着我搭在被子外面的两条小腿。阳光从窗户照进来,将那圈明显的粗细差异,照得一清二楚。

“岚。”他的声音很低沉,带着一种压抑不住的担忧,“你的腿……到底怎么了?”

我知道,瞒不住了。再装下去,就是自欺欺人了。

我缓缓地抬起头,看着他,脸上第一次没有了那种伪装出来的轻松和挑逗。我扯了扯嘴角,想笑一下,却比哭还难看。

“瞒不住了啊……”我轻声说,像是在对自己说。我掀开被子,把那条废掉的右腿,完整地、毫无保留地,暴露在了他的面前。我用手托起我的脚踝,它软塌塌地耷拉着,然后,我又晃了晃我的小腿,它像钟摆一样,以膝盖为轴点,毫无生气地来回摆动着。“不是崴脚,也不是脱臼。是……全毁了。里面的骨头、筋,可能都碎成渣了。”

说完,我抬起眼,直视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问道:“阿哲,一个瘸子,一个可能一辈子都站不起来的怪物……你还要吗?”

他愣住了,完完全全地愣住了。他看着我那条腿,又看看我,眼神里充满了震惊和难以置信。过了足足有十几秒,他才猛地回过神来。他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上前一步,坐到我的床边,用一种我从未见过的、又心疼又生气的语气说:“我们俩跟兄弟一样,我怎么可能不要你!你这个白痴!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兄弟……

这个词,像根针一样,轻轻地扎了我一下。我心里有点不是滋味,但更多的是一种石头落了地的安心感。我伸出手,在他结实的腰上,不轻不重地捏了一下。

“谁跟你是兄弟。”我小声咕哝了一句,然后吸了吸鼻子,换上了命令的口吻:“那好。‘兄弟’,现在我命令你,帮我康复。”

“啊?我?”他有点懵。

“对,就是你。”我指了指我的小腿,“我大腿已经有力量了,但是小腿的神经一直不通,肌肉在萎缩。你,每天帮我按摩,帮我活动关节,不能让它彻底死掉。”

说着,我就把腿伸了过去。他犹豫了一下,但还是伸出了手。我从来没见过他这么局促的样子,好像我的腿是什么烫手的山芋。

“你……你别紧张啊,我又不会吃了你。”我看着他好笑。

他的手,终于轻轻地放在了我的小腿上。这是我第一次,和他有这样直接的、长时间的皮肤接触。他的手掌很大,很温暖,带着一层常年握鼠标留下的薄茧。当他的手指触碰到我小腿肌肉时,他的眉头立刻就皱了起来。

“怎么……这么软?”他小声说。

“废话,快一个月没用力了,当然软了。”我嘴上说着,心里却有点发虚。

他开始按照我的要求,用手掌从下往上,慢慢地揉捏我的小腿肌肉。他的动作很笨拙,但很认真。

“你自己……为什么不自己按摩?”他一边按,一边忍不住问。

“我够不着,而且自己没力气。”我立刻开始撒娇,声音也变得软糯起来,“哎呀,你就按嘛,‘好兄弟’,帮帮忙啦。”

他被我这么一弄,耳朵尖又红了,只好低下头,继续认真地给我按摩。按着按着,他的手移动到了我的膝盖和脚踝。他只是轻轻地碰了碰,脸上的表情就瞬间变了。

“岚……不对劲。”他的语气变得非常严肃,“你的膝盖和脚踝……怎么……怎么感觉里面是空的?软绵绵的,一点支撑都没有。”

我心里一沉。还是被他发现了。

他停下了按摩,抬起头,眼神锐利地看着我:“你是不是……根本就控制不了膝盖以下的部分?”

我沉默了,没有回答,但这就等于是默认了。

他深吸了一口气,好像做了一个什么决定。他握住我的脚踝,小心翼翼地把它摆正,然后对我说:“我们来做一个测试,好吗?我不想当然地猜测,我想知道你具体能做到哪一步,不能做到哪一步。你愿意配合我吗?”

看着他那前所未有的认真的眼神,我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

第十章

“你先躺平。”阿哲的语气不容置疑,像一个严格的医生。

我顺从地躺了回去,双手放在身体两侧,像一个等待审判的犯人。我不知道他想做什么,但这种把自己的身体状况完全交给他来判断的感觉,让我既羞耻又莫名地安心。

他坐在床边,目光专注地落在我的右腿上。“好了,现在,把你整条右腿,包括小腿和脚,一起抬起来,离开床面。”

我深吸一口气,将意识全部集中在右腿上。我知道结果,但我还是想为他,也为自己,再拼一次。

“起!”

我心里默念着。我能感觉到大腿前侧的股四-头肌瞬间绷紧,强大的力量从髋关节传来,我的右大腿,成功地、平稳地,向上抬起了三十度角。

但也就到此为止了。

我的小腿和脚,像一截被遗忘的行李,还软绵绵地留在床上。因为大腿的抬起,我的膝盖被动地弯曲了起来,整个腿呈现出一个怪异的“屈”字形。只有大腿在半空中,小腿和脚掌却依然死气沉沉地贴着床单。

“不是这样,”阿哲的声音很平静,听不出什么情绪,“我是说,整条腿,伸直,一起抬起来。把你的小腿和脚也抬起来。”

“我……”我咬着牙,脸都憋红了,“我……在抬了!”

我把吃奶的劲儿都用上了,大腿肌肉甚至因为过度发力而开始轻微地抽搐。我能清晰地感觉到力量,感觉到肌肉的收缩,但我同样能清晰地感觉到,那股力量在传递到膝盖的时候,就消失了,断掉了。无论我怎么努力,我的小腿和脚都没有一丝一毫要离开床面的意思。

“我……做不到。”最后,我像个泄了气的皮球,放弃了,大腿也无力地落回床上。

他沉默了片刻,然后伸出手,握住了我的脚踝。他的手很稳,不带一丝-色-情的意味,纯粹是在检查。“那好,我们换一个。你试着,让你的脚踝动起来。脚背向上勾,向下踩,向左,向右。随便哪个方向都行。”

这比刚才那个指令更让我绝望。

我的大脑在疯狂地发送指令:“勾起来!踩下去!动啊!”但这些信号就像发往一个不存在的地址的信件,石沉大海。我死死地盯着我的脚,它被阿哲握在手里,除了因为我身体的细微颤动而带来的被动晃动外,本身就像一个精美的模型,纹丝不动。

“还是……不行吗?”他问。

我闭上眼睛,无力地点了点头。

“好了,你翻个身,趴着。”他又下达了新的指令。

这个简单的动作对我来说却成了一个大工程。我得先用手把那条不听使唤的右腿搬到一边,然后才能费力地翻过身来。等我终于趴好在床上,已经微微有些喘-气了。

他绕到床的另一边,看着我趴着的身体。“好,现在,试着把你的右小腿勾起来,让脚跟去碰你的屁-股。”

我照做了。我能感觉到大腿后侧的腘绳肌在用力,肌肉在收缩,但我那条小腿,依旧像焊在了床上一样,一动不动。

阿哲似乎早就料到了这个结果。他伸出手,托住我的脚踝和膝盖窝,用他的力量,帮我把小腿抬了起来,让我的膝盖弯曲成九十度,小腿垂直于床面。

我的小腿就这么被他用手托着,竖在半空中。

“现在,”他的声音从我头顶传来,异常严肃,“我要松手了。你用你自己的力量撑住,不要让它掉下来。撑住,哪怕一秒钟也行。”

我全身的神经都绷紧了。我能感觉到他托着我的力量,我拼命地、疯狂地想要调动我那不存在的肌肉去接管这个姿势。

然后,我感觉到他手上的力量消失了。

他松手了。

就在他松手的那一瞬间,我的小腿就像被砍断了缆绳的吊桥,“啪”的一声,毫无征兆地、重重地砸回了床上。

第十一章

我的小腿砸在床垫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啪嗒”声,也像一记重锤,砸在了阿哲的心上。

他看着那条腿,又抬头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困惑和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岚……你是认真的吗?你真的……用力了吗?”

他的怀疑,比任何身体上的疼痛都更让我难受。我猛地翻过身,重新仰面躺着,胸口因为急促的呼吸而剧烈起伏。

“你看!”我几乎是吼了出来。

我再一次将所有的意志力都灌注到我的右腿。我没有试图去抬起它,只是单纯地命令大腿的肌肉收缩、绷紧。

下一秒,惊人的一幕发生了。我那依旧健美、线条分明的大腿上,肌肉瞬间坟起,变得像石头一样坚硬。因为发力过猛,皮肤下的青筋都清晰可见,整条大腿都在微微地颤抖,这是肌肉在极限收缩下的正常反应。

“你看到了吗?”我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声音,“我的力量都在这里!它们就在这儿!但是我不知道为什么……它们就是传不下去!就像……就像有一堵墙,堵在了我的膝盖上!”

阿哲被我大腿上那恐怖的肌肉形态给惊呆了。他终于相信,我不是在开玩笑,也不是在偷懒。是真的,有一种他无法理解的力量,切断了我的身体。

“那……那为什么不去医院!”他还是绕回了这个问题。

“我不去!”我几乎是条件反射地拒绝,“我讨厌医院!而且他们治不好我,只会把我当成怪物来研究!”

看着我如此激动,他没再坚持。他叹了口气,朝我伸出手:“好吧……那你起来,我们试试走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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