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Ⅱ 本体论茶渍,私の粪作,2

小说:私の粪作 2025-09-12 10:06 5hhhhh 3900 ℃

第二天的海港晨报夹在病房门缝里:"衣玖风电成功突破近海湍流发电技术"。配图是测风塔下散落的金箔纸,记者称其为"企业员工深夜测试的敬业精神"。

张大山用棉签蘸水给儿子润唇时,电视正在播放气象局道歉:"昨日风力预测误差系因军用雷达调试..."护士突然冲进来换掉频道,但张大山的视网膜上还残留着新闻画面里一闪而过的红木碎块——正是他坠海的骨灰盒残骸。

老周的电话在台风天响起:"有人看见你偷骨灰。"背景音里有涡轮机的轰鸣,"现在赔偿金涨到二十万了。"

张大山站在当初坠盒的桥墩,发现护栏上多出个铜牌:"衣玖风电环境监测点"。他准备跳海时,看见海底电缆浮标上拴着个褪色的皮球,上面貌似歪歪斜斜地写着“张哥之足球梦想”——正是儿子化疗期间弄丢的那个。

浪头打来时的风速精确控制在29.9m/s,刚好够掀开他的雨衣,又不会影响风电数据采集。

“WCSNDM的19,老子还91呢!”于是,发出最后一声也是唯一一声呐喊,然后转身向海里逝去。

张大山在咸涩的黑暗里下沉时,恍惚听见岸上传来机械女声:"您有新的赔偿订单。"

机械女声“赔偿订单”的余韵在海水里凝成气泡,当它们撞上张大山的耳膜时,竟幻化成网吧耳麦里的电流嘶鸣。

PART 10

凌晨两点的网吧,日光灯在烟雾中晕染出青灰色的光晕。我数着键盘缝隙里的烟灰,第七个豪士面包的包装袋蜷缩在鼠标垫旁,像一只被碾扁的蝉蜕。耳机里传来队友的咆哮:“打野走位我就觉得NMB离谱!”屏幕中的射手僵在原地,脚下蔓延的裂隙,竟和膀胱的胀痛感惊人相似。

厕所隔间的门锁坏了三年,网吧老板用红色马克笔潦草地写着“维修中”。我攥着1.5L的康师傅绿茶冲进去时,尿液撞击塑料瓶的声响,像老家屋檐漏雨的滴答声。黄褐色的液体漫过瓶身标签时,突然注意到生产日期:2023年4月1日。

“愚人节限定款。”我对着瓶口喃喃自语。瓶身凝结的水珠滑进指缝,凉意让我想起三年前的那个雨夜——父亲肝癌晚期住院时,我也是这样攥着尿壶,看淡黄色的液体在刻度线上颤抖。

冰箱的冷光像手术室的无影灯。我蹲下身,把尿瓶塞进一堆红牛罐子中间。冷藏室最深处躺着半盒发霉的榴莲千层,奶油上的霉斑像星座图。网吧老板的儿子小杰曾在这里偷吃过期泡面,被他爸抓着头发撞向冰箱门,血滴在霜花上绽成红梅。

回到座位时,23号机的红衣女人正对着麦克风哭诉家暴。她的美甲在键盘上敲出密集的脆响,镶着水钻的甲片让我想起欢欢项圈上的狗牌。三小时前我出门时,它还在监控镜头里扒拉装着烧仙草的外卖盒。

黎明前的街道泛着冷铁色。LIEM单车的机械女声刺破寂静:“本次骑行赠送最高30万元意外险。”车筐里的雨水倒映出我浮肿的脸,像一滩融化的蜡像。某家店的卷帘门半开着,鸟样老板娘用微波炉加热料理包的嗡鸣,和网吧敲击空格键的声响如出一辙。

“鲜虾云吞”端上来时,塑料碗里的馄饨皮泛着尸白。第二颗下肚时,穿“YOLO”T恤的男人骑走了我的车。他后颈纹着一串条形码,车链转动的咔哒声像某种摩斯密码。

手机弹出宠物监控提醒时,我正把第五颗馄饨吐进雨水沟。画面里,欢欢的爪子在空中划出弧线,和游戏里我开大的轨迹完美重合。它喉咙里卡着的烧仙草芋圆,在夜视模式下泛着幽紫的光。

警笛声从网吧方向炸裂开来时,我正蹲在楼道里干呕。穿皮卡丘睡衣的网管被抬上救护车,血从他捂着眼睛的指缝渗出,在担架上蜿蜒成一条微型黄河。围观人群举着手机,闪光灯此起彼伏如电子蜂群。

“这是脉动新口味?”醉汉的咆哮刺穿晨雾。我缩在消防栓后,看见老板揪着清洁工的领子怒吼:“昨天谁他妈买的饮料?”冰箱门大敞着,我的尿瓶不见了,只剩一圈水渍印在层板上,像琥珀标本留下的凹痕。

欢欢的遗体在宠物医院冷柜躺了三天。火化员递来骨灰盒时,我注意到他左手缺了三根手指。“被斗犬咬的。”他晃了晃残掌,“有些东西卡在喉咙里,比死更难受。”

葬礼在小区绿化带举行。我埋下骨灰盒时,保安拎着网兜来捞景观池的矿泉水瓶。池底沉着辆共享单车,锁芯里长满青苔,车筐里的奶茶杯印着“第二杯半价”。

一周后,我戴着口罩去网吧退卡。柜台贴着封条,玻璃门上喷着“尿液投毒”的猩红大字。穿校服的女孩蹲在马路对面喂流浪猫,她手里的火腿肠包装和我那晚吃的豪士面包一模一样。

手机突然震动——是同城推送的车祸新闻。监控截图里,穿“YOLO”T恤的男人躺在卡车轮下,共享单车的残骸上缠着半截狗链。评论区有人@我:“目击者说这傻逼边骑车边喝绿茶,瓶子里装的该不是尿吧?”

我熄了屏幕。橱窗倒影中,一只野狗正舔舐网吧门口的尿渍。它的项圈闪着微光,像某个未完成的程序代码。

三个月后,我在24小时便利店值夜班。冷藏柜最底层永远摆着康师傅绿茶,生产日期清一色是2023年4月1日。穿皮卡丘睡衣的网管偶尔来买烟,他的左眼装着义眼,虹膜颜色比右眼浅一度,像未调匀的卡布奇诺。

某个雨夜,红衣女人冲进来买验孕棒。她的美甲剥落大半,水钻在收银台留下细小的凹坑。我扫条形码时,她突然盯着我的工牌说:“你长得好像那个尿瓶凶手。”

自动门开合的瞬间,雨丝斜切进来。货架上的泡面碗微微震动,像无数个未醒的梦。

PART 11

机场安检口排着长队,人们表情木然,如同流水线上待检的零件。新法令如铁幕落下,唯有贴着本国标准认证那枚小圆标的充电宝才被允许飞向天空。然而这圆标,此刻却如稀世珍宝般难觅。安检台上,塑料收纳盒内,成百上千无标的充电宝正一个挨一个,沉默地拥挤在一起,金属外壳在灯光下泛着冷光,映照出无数张焦虑而无奈的脸——它们是被新秩序驱逐的流民,即将被放逐到不可知的黑暗里。

安检员老陈动作机械,面无表情地接过又一个无标充电宝,指尖触到外壳上一点异常的微温。他未及反应,那点微温骤然膨胀、炸裂——一点灼目的火光亮起,紧接着爆发出沉闷的、撕裂空气的咆哮。小小的塑料盒瞬间成了地狱的熔炉,烈焰裹着碎片喷涌而出。那盒子仿佛被赋予了恶魔的生命,在震耳欲聋的连续爆裂声中猛烈地抽搐、膨胀。千百个挤在一起的“囚徒”争先恐后地释放出积压的能量,赤红的火蛇、靛蓝的电弧狂舞纠缠,刺鼻的焦糊味和浓烟瞬间吞噬了周遭的一切。金属碎片、塑料残骸被狂暴的气浪裹挟,如同无数锋利的弹片,以毁灭的姿态向四周激射。

爆炸的冲击波像一堵无形的巨墙,狠狠撞在老陈胸口。他被抛离地面,在灼热的气浪中翻滚。世界瞬间被拉长、扭曲、失声。时间仿佛凝固,无数碎片在他周围悬浮、旋转,在炽烈的火光映照下,闪烁着奇异而致命的光。在意识沉入混沌深渊前的最后一瞬,视网膜上残留的,是无数碎片在猩红火焰里纷飞、旋转的慢镜头。这场景竟诡异地与他记忆深处某个画面重叠——不是眼前的金属与火焰,而是几年前,在巨大而空旷的体育场里。那时也是乌泱泱的人群,一个挨着一个,在初春料峭的寒风里排着蜿蜒曲折、看不到尽头的队伍。人们裹紧单薄的衣衫,沉默地挪动着脚步,只为将咽喉暴露给一根冰冷的拭子。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刺鼻的气味,扩音器里循环播放着某种模糊不清的指令,单调而疲惫。人群在空旷的场地里挤挨着,像沉默的蚁群,朝着一个不可知的明天缓慢蠕动。那时,聚集本身,就是最大的风险,却又是唯一被允许通向“安全”的窄门。同样的拥挤,同样的沉默,同样的被无形巨手摆布……冰冷的消毒水气味与此刻滚烫呛人的焦糊味,竟在濒死的神经末梢诡异地交融在一起。荒谬的线头终于在此刻显现,清晰得令人绝望。

他重重摔落在冰冷坚硬的地面,最后的听觉捕捉到一片死寂中,某个未被摧毁的扩音器里传出的、冰冷而流畅的电子女声:“…航班开始登机,请各位旅客…” 声音戛然而止。他艰难地转动眼珠,视野被浓烟切割成碎片。透过烟雾的间隙,他看到那曾经秩序井然的安检区,此刻已化为废墟的地狱。扭曲变形的金属骨架、撕裂的传送带、燃烧的碎片散落各处,如同被巨人粗暴撕裂的玩偶残骸。粘稠的暗红色液体在地面不祥地蜿蜒、汇聚,与焦黑的残渣混在一起。浓烟深处,似乎有无数被爆炸撕碎的充电宝残骸,内部破裂的锂电池仍在发出最后幽蓝、诡异的电光,星星点点,如同某种冰冷而庞大的电子祭坛上,无声燃烧的蓝色魂火,在废墟和浓烟之上,无声地跳跃、蔓延,构成一片庞大而沉默的发光之云。

PART 12

(月球二周目)

朦胧中,我睁开双眼,眼前的世界模糊而陌生。头盔内的显示屏发出微弱的绿光,氧气指示条在视野角落闪烁。我眨了眨眼,试图驱散迷雾,却发现自己被包裹在一套笨重的宇航服里,关节处传来机械的阻力,呼吸声在密封头盔中回响,沉闷而压抑。我试着移动手臂,沉重的手套让动作迟缓,仿佛在水底挣扎。我的心跳加速,胸口一阵紧缩——我在哪儿?

透过头盔的透明面罩,我看到了一片荒凉的灰白色地表,布满坑洞和细腻的尘土。远处的地平线异常地近,弯曲得像一个巨大的碗边。天空中没有云,只有深邃的黑色,点缀着几颗冷漠的星辰。我猛地意识到:这是月球。我站在月球表面!震惊如电流般窜过全身,我踉跄一步,靴底扬起一小团尘土,它们缓缓飘落,像是时间被拉长的幻影。

就在我试图平复呼吸时,一个身影映入眼帘。她站在不远处,纤细得像是从漫画里走出来的女孩,紫色的长发在无风的月面诡异地飘动,像是被某种不可见的力量托起。她的脸庞精致,带着一丝不真实的柔美,像是女高中生的模样,但她的眼睛——那双猩红的瞳孔,闪烁着异样的光芒,仿佛能看穿我的灵魂。最诡异的是她的头顶,两只长得夸张的兔耳朵笔直竖立,微微颤动,像是在捕捉某种我听不到的频率。

她没穿宇航服!我的大脑尖叫着。她穿着轻薄的粉色裙装,裙摆在月球的低重力下微微浮动,像是在嘲笑我这身笨重的装备。她是怎么呼吸的?怎么活下来的?我试着举起手,示意友好,喉咙却因紧张而发干。头盔内的通讯器发出轻微的杂音,我挤出一句:“你……你好?”

她歪了歪头,兔耳朵随之晃动,脸上浮现一抹戏谑的笑。她没说话,而是抬起一只手,比划了一个奇怪的手势,像是在模仿某种舞蹈。我愣住了,心想这或许是某种月球的问候方式?为了缓解尴尬,我决定配合,笨拙地模仿她的动作,宇航服的关节吱吱作响,像在抗议我的拙劣表演。我挥动手臂,扭动身体,试图跟上她的节奏。她的动作流畅而优雅,像是在低重力下翩翩起舞,而我却像个被线牵着的木偶,滑稽而笨拙。

就在我沉浸在这荒诞的互动中时,脑海里突然闪过一句莫名其妙的话——某本疑似盗版的物理书上写过:“在月球上开枪,子弹射入人体时,枪、子弹和人系统的动量守恒。”我皱起眉头,这是什么鬼念头?还没来得及细想,对面的紫发女孩突然停下动作,脸上笑意更浓。她抬起手,手指轻点虚空,像是在弹奏一架无形的钢琴。下一秒,我看到她的指尖迸发出点点光芒——那是子弹!密集的、闪烁着金属光泽的弹幕,像流星雨般朝我扑来。

“什么?!”我惊叫一声,试图躲闪,但宇航服的迟滞让我像个靶子。子弹精准地击中我的胸口,撕裂了脆弱的宇航服外层。嘶嘶声刺耳响起,空气从破洞中疯狂泄露,头盔内的压力警报尖啸着。我感到一股剧痛,血液从伤口喷涌而出,瞬间在低压环境中沸腾,化作猩红的雾气。血珠在头盔内漂浮,粘在面罩上,模糊了我的视线。我踉跄倒地,尘土飞扬,身体在月球的低重力下缓缓下沉。

意识开始涣散,胸口的剧痛被冰冷的麻木取代。我的脑海里却浮现出一些奇怪的画面:一个胜利主义者高举旗帜,宣称人类的征服无止境;一个美国作家在昏暗的酒吧里写下关于存在荒谬的句子;一个斯拉夫青年在寒冷的雪地里坐在沙发上凝视星空,寻找生命的意义;还有一个美国官员,手持手电筒,站在废墟中轻声呢喃,仿佛他的存在比那束光更微不足道。这些画面交织在一起,像一本轻存在主义的微小说,荒诞而短暂。

我最后看了一眼那个紫发女孩。她站在远处,兔耳朵微微颤动,脸上带着一丝若有所思的笑。她没再攻击,只是静静地看着我,像在等待什么。我的视线逐渐模糊,血雾在头盔内凝结成冰,氧气耗尽的警报声成了最后的音符。我想开口问她是谁,为什么这样做,但喉咙里只有血的味道。

意识彻底坠入黑暗前,我突然觉得,这一切或许只是月球上的一个梦。一个关于存在、荒谬和失压的梦。

PART 13

我在一阵神志不清的痛苦中逐渐清醒,头痛欲裂,像被重物敲击过。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一个陌生房间的床上,身上裹着一件灰色卫衣,袖口微微磨损。窗外,淡蓝色的天空笼罩着一层湿润的薄雾,点缀在绿色草地上的房屋零星散落,像是被遗忘的棋子。我下意识地瞥向床头的手机,屏幕显示我在凯夫拉维克——冰岛的一个偏远小镇。窗外的景色似曾相识,却又抓不住那丝熟悉的线索,像梦境的碎片。

床边有一张纸条,室友的字迹潦草:“你下午突然发烧,吃完药就睡过去了。我出去溜达,目的地是港口,晚上回来。”我检查了下身体,烧似乎退了,周围也没什么异常。脑海里闪过荒诞的念头,庆幸他没在红茶里加什么昏睡药。我决定出门找他。

戴上耳机,EDM的节拍和不知名的摇滚乐随机切换,音量盖过了小镇的死寂。我走在空荡荡的街道上,周围的房屋像是被时间遗弃,窗户紧闭,偶尔有灯光从厚重的窗帘后透出,模糊而冷清。商店的门都上了锁,招牌褪色,像从没人光顾过。路上没有一个人,只有偶尔的车声划破寂静,尾灯在雾气中一闪而逝。快到晚上十一点,天空却依旧泛着幽蓝的光,像不肯落幕的黄昏。

导航在手机上反复切换路线,像在跟我捉迷藏。我走着,身体微微出汗,卫衣贴在背上。细密的雨丝开始飘落,空气变得更加潮湿,周围的色彩仿佛被调高了饱和度,草地绿得刺眼,房屋的轮廓在雨雾中显得扑朔迷离。我跟着导航,绕过废弃的房屋和空荡的街道,终于接近了海边港口。

港口静得出奇,只有几盏昏黄的路灯高挂在杆子上,灯光在湿气中散开,像晕染的水彩。岸边停着几艘生锈的渔船,巨大的库房黑洞洞地伫立,毫无生气。几辆皮卡随意停在路边,像是被遗忘的道具。长长的海堤由嶙峋的礁石堆砌,我试着爬上去,想看得更远些,但石头间的缝隙太大,脚下一滑,差点崴了脚。

我绕着港口走了一圈又一圈,按着室友给的位置寻找,却连个人影都没见着。耳机里的音乐还在响,鼓点像心跳,催促着我继续前行。就在这时,一声巨大的轰鸣声撕裂了夜空。我抬头,看见一架客运飞机低空掠过,直直朝我冲来。它的轮廓在雨雾中模糊却又清晰,引擎的咆哮震得耳膜发麻。

奇怪的是,我没有恐惧,甚至没有想跑的冲动。身体像是被钉在原地,平静得近乎麻木。我注视着飞机越来越近,金属的机身在昏黄灯光下反射出冷光。爆炸的瞬间,我预期中的剧痛和冲击没有到来。周围的一切——雨丝、路灯、海堤、渔船——像是被按下暂停键,凝固在那一刻。我感觉不到任何动静,像是坠入了一个无声的虚空。

意识在消散前,我最后看了一眼那片淡蓝的天空。它还是那么朦胧,湿润,像极了我记忆中某个未曾到过的故乡。耳机里的音乐早已停止,只剩一片空白的寂静。我闭上眼,什么感觉也没有了,当然什么也没有感觉到。

PART 14

机长S坐在驾驶舱左座,目光扫过仪表盘,耳边回荡着引擎低沉的轰鸣。飞机刚从KEF起飞,跑道灯光在夜色中迅速退去,淡蓝色的天空笼罩着一层湿润的薄雾,能见度低得像蒙了层纱。S调整着座椅,准备将飞机拉升到3000英尺进入平飞,副驾驶在一旁核对数据,舱内只有仪表轻微的滴答声和对讲机的低语。

突然,一声刺耳的警报撕裂了平静。左发火警灯疯狂闪烁,仪表盘上红光如血。S的心跳猛地加速,他迅速按下FIRE键,试图激活灭火系统。几乎同时,右发的推力指示骤降至零,像是被无形的手掐灭。副驾驶惊呼:“右发失灵!”S咬紧牙关,双手紧握操纵杆,试图稳住飞机,但操纵杆开始剧烈抖动,像一头困兽在挣扎,震得他手臂发麻。

更诡异的是,spd lim警报竟然在此时尖叫起来,仿佛飞机在超速和失速的边缘同时崩溃。S扫了一眼速度表,指针在混乱中跳跃,根本读不出准确数值。他试着调整襟翼,却发现液压系统的压力表指针直线下跌——液压失灵了!方向舵和升降舵的响应变得迟钝,像在泥沼中挣扎。S的额头渗出冷汗,喉咙干涩,驾驶舱内的空气仿佛凝固。

飞机突然开始不受控制地侧摆,Dutch roll的噩梦降临。地平仪上,天空和地面交织成一团扭曲的蓝绿漩涡,港口的昏黄灯光在窗外时隐时现,像鬼火般闪烁。S拼尽全力拉动操纵杆,试图对抗这致命的摇摆,但飞机的反应迟缓得像垂死的巨兽。副驾驶喊道:“尾翼!尾翼有问题!”S回头瞥了一眼后舱监视器,屏幕上赫然显示尾翼的结构裂纹迅速扩大,随即一声闷响,尾翼悄无声息地断裂,像是被夜空吞噬。

失去尾翼的飞机像断了线的风筝,彻底失控。S感到机身猛地一沉,像是被重力拖进深渊。驾驶舱的警报声汇成刺耳的交响乐,红灯闪烁如末日的信号。窗外,港口的轮廓越来越近,锈迹斑斑的渔船、零星的皮卡和昏暗的路灯在雨雾中显得诡异而清晰。S知道,结局已不可逆。他最后一瞥地平仪,天空与地面彻底颠倒,淡蓝色的夜空像一张巨大的幕布,吞没了一切。

飞机像一具铁棺材,带着刺耳的呼啸,重重砸向港口。爆炸的火光在瞬间吞噬了机身,碎片在雨雾中四散,港口的海堤和库房在冲击波中颤抖。S的意识在烈焰中消散,只剩那片淡蓝天空的残影,定格在永恒的寂静中。

PART 15

我又一次从昏厥中清醒过来。

这一次,意识像被冰水浇透般清晰锐利,近乎一种令人心悸的绝对清醒。然而,视觉被剥夺了。眼前只有一片沉甸甸的、令人窒息的漆黑。我试着动弹,身体却像灌了铅,沉重而僵硬。

“Fireball! Fireball! 吃我火球啦!… 靠!”

一个尖锐、气急败坏的女声刺破了寂静,伴随着噼里啪啦、节奏极快的键盘敲击声和鼠标疯狂点击的哒哒声。声音的来源很近,听起来像是在激烈地进行某种电子游戏的对战。

我的意识在绝对的黑暗和这嘈杂的声响中挣扎,喉咙里不由自主地发出了一声微弱的呻吟。

键盘声骤停。

“嗯?”那个女声带着一丝警惕和被打扰的不悦,“醒了?”

我能感觉到有目光落在了我身上。接着,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靠近,一双手粗暴地抓住了我头上套着的东西,猛地一扯!

光线刺入双眼,我下意识地眯起眼。模糊的视野逐渐聚焦,映入眼帘的是一个……极其怪异的景象。一个穿着红白巫女服,但长相却酷似迷你世界那个花小楼的少女,正叉着腰,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我。而我,正躺在一间神社风格房间冰冷的地板上。

“你谁啊?”她语气不善,带着审视,“在路边晕得像条死鱼,本巫女大发善心把你拖回博丽神社,怕你是什么可疑分子,就给你套了个这个。”她晃了晃手里那个软塌塌、白色的、顶端有个小红球的布袋——那东西怎么看都像东方同人里常见的“罪袋”头套。

一股强烈的羞辱感瞬间冲上头顶。我居然被套着这种东西拖了一路?我挣扎着想坐起来,但四肢依旧乏力。

“博丽……灵梦?”我艰难地吐出这个名字,结合她的装扮和“博丽神社”,答案似乎很明显。

“哼,算你有点见识。”她撇撇嘴,注意力显然已经回到了她面前的电脑屏幕上。屏幕上正是《Minecraft》的游戏画面,一个穿着蓝白巫女服的小人(显然是灵梦自己)正被一个骑着扫帚、金发小人(魔理沙)用喷溅药水砸得狼狈不堪,屏幕聊天栏里刷满了刺眼的“LLLLLLLLLLLLLLLLLLL”。

“可恶的魔理沙!Reach拉满了!根本碰不到!”灵梦咬牙切齿,疯狂地点击着鼠标,但她的角色还是被魔理沙精准的走位和药水轰炸玩弄于股掌之间,最终又一次“28potted”,彻底败北。她气得狠狠捶了下桌子。

接下来的时间里,我躺在地板上,听着这位博丽神社的巫女,同时也是《Minecraft》PvP的狂热爱好者,用一种混杂着愤怒、懊恼和几分炫耀的语气,讲述了她最近波澜壮阔(且极其离谱)的“PvP GOAT”奋斗史。

从被魔理沙在游戏里反复羞辱,到恼羞成怒购买神秘客户端VapeV4注入游戏试图反杀却依然失败;从线下弹幕对决靠注入Vape打赢魔理沙并得意洋洋公布对方户籍,到回游戏大杀四方;从账号被管理员八云紫和四季映姬发现开挂封禁,到在幻想乡黑夜中反思(但显然没反思明白);从找到申必供应商吴旭淳购买“质感最好”、“丁真同款”的“类固醇电子烟”Vape设备,到疯狂注入、反复绕过反作弊系统(AAC),感觉自己化身“女神”;从继续在服务器里拷打各路玩家(芙兰、蕾米莉亚、爱丽丝等)引发众怒,到被芙兰、蕾米(怀疑灵梦挪用修神社的借款)、爱丽丝(为正直本分的魔理沙打抱不平)三人组联合复仇;从开启Vape、Flux、水影三挂齐飞,拉满参数1v3将PvP玩成音游暴打复仇者,到月战老兵铃仙(ID:reisen)开着月都特供Lunar Client加入战局;从“纪狗大战纪兔”的池沼对决,到两人战斗数据量过大直接干崩服务器;从服务器神权管理员比那名居天子关闭服务器彻查,到发现幻想乡玩家(咲夜、文、恋恋、美铃、芙兰朵露、觉、阿求等)人均开挂,尤其灵梦(RIM)罪证确凿——挪用蕾米莉亚巨额借款购买天价外挂(Vape系列、水影、Flux、Drip)、药物(甲基苯丙胺)、鼠标,甚至“514⑨气之瞳开放”服务;从灵梦试图狡辩被天子用法律条文(刑法286条)、游戏道德说教、服务器现状分析和直球辱骂(“666你这个入开桂”)喷得体无完肤;从被天子预言“俺は君の20年後を見ている”并封禁20年,到灵梦羞怒之下在互联网上痛骂供应商吴旭淳,最后转向另一个申必人物孙政购买新游戏账号……

这一连串信息量爆炸、槽点多到无从吐起的经历,被灵梦用一种“虽然我开挂不对但我就是强/他们先惹我/都是供应商的锅”的混合逻辑讲述完毕。她说完,对着屏幕里又一次被魔理沙击杀的画面,发出了泄气的哀鸣。

看着这位在游戏里(靠科技)大杀四方,现实中却坐在地板上为PvP输赢抓狂的“花小楼版”博丽巫女,听着她这荒诞不经又带着点可悲的“奋斗史”,我躺在地板上,鬼使神差地开口建议道:“你……为什么不给Dream打个电话?”

灵梦猛地转过头,红白配色的头发甩动:“Dream?那个方块头?”

“对,”我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靠谱一点,“他是世界上最厉害的MC玩家……主播。也许……他能教你点不用开挂也能变强的技巧?”

灵梦的眼睛瞬间亮了,那是一种溺水者抓住稻草的光。她几乎没有犹豫,立刻掏出手机(款式还挺新潮),翻找起来。几秒钟后,她果断按下了拨号键。

“我去我去!”Dream正悠闲地浏览着游戏论坛,手机突然疯狂震动。他瞥了一眼来电显示,一个极其陌生的国际区号,但下面备注着让他心跳加速的三个字母:RIM。

“RIM给我打电话了?!接一下接一下!”他手忙脚乱地划开接听,把手机凑到耳边,用他那标志性的、带着点夸张兴奋的语调:“Hello?”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清脆但带着急切和不熟练的女声,用的是英语:“Hello, Dream? I want… 和你 PVP!”(你好,Dream?我想……和你PVP!)

Dream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巨大的惊喜涌上来。博丽灵梦!幻想乡的巫女!主动找他PVP!这直播效果不得爆炸?

“Ok! Ok! Coming! Coming!”他连声答应,声音因为激动拔高了好几度,“服务器!等我!马上上线!”

他几乎是跳起来冲向自己的顶级游戏设备,手指因为兴奋微微发抖。登陆那个熟悉的服务器,果然看到了“HakureiReimu”的ID已经在线。一场万众瞩目(在Dream心里)的跨界PVP教学(或者说,被顶级玩家单方面指导)开始了。

接下来的日子,对于躺在博丽神社地板上的我来说,背景音发生了质的变化。

键盘鼠标的疯狂敲击声依旧,但灵梦气急败坏的怒骂和哀嚎逐渐减少了。取而代之的是她专注的喃喃自语,以及偶尔爆发出的、带着难以置信的惊喜欢呼:“原来药水要这样扔?!”“第二格放治疗?!天才!”“圈圈瞄准……好像……真的有用?!”

Dream的声音有时会通过灵梦开的外放传出来,是耐心(有时也带点抓狂)的指导:

“No, no, Reimu! Don't just spam click! Timing!(不不,灵梦!别无脑连点!时机!)”

“Look at your hotbar! Switch faster!(看你的快捷栏!切快点!)”

“The potion arc! Aim high!(药水的抛物线!往高处扔!)”

“Yes! Nice combo!(对!连得好!)”

“Survival mode? Piggod drop rate? Okok, let me tell you…(生存模式?猪灵(迫真)的爆率?行行,我告诉你……)”

Dream不仅教她PvP的走位、药水运用、物品切换、攻击节奏,甚至连生存模式里刷猪灵金锭的技巧都倾囊相授。灵梦的学习能力(或者说,为了赢魔理沙的执念)超乎想象。虽然过程磕磕绊绊,被Dream在语音里“Oh my god!”、“Reimu!!!”地喊了无数次,但她的进步肉眼(耳)可见。

终于,在一个阳光似乎都格外明媚的下午,灵梦的电脑里爆发出一阵前所未有的、充满纯粹喜悦和成就感的尖叫:

“赢了!!!魔理沙!!!MRS diediedie!!!LLLL!!!GG!!”

聊天栏里,魔理沙的角色躺在地上,旁边是灵梦操控的角色在“/dance”。没有刺眼的“LLLLL”,只有魔理沙发来的一串省略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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