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H小说5HHHHH

首页 >5hhhhh / 正文

烬蕊之女(第二版),7

小说: 2025-09-12 10:05 5hhhhh 2780 ℃

烬蕊之女

最终章:烬与尘的永恒循环(坏结局)

当昔日同伴的身影彻底消失在峡谷的尽头,那份由重逢所带来的、短暂而剧烈的激荡,也如同退潮般,缓缓沉入死寂的深海。烬蕊之女,或者说,那具名为“烬蕊之女”的躯壳中,那缕名为“安柏”的残魂,静静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仿佛一尊被时光遗忘的、哀伤的雕像。

“等着我。”

“我们会找到办法的。”

“几年,只要几年……”

那些话语,如同最恶毒的诅咒,又如同最甜蜜的毒药,在她那片混沌的意识中反复回响。它们是希望,是承诺,是她在这无边地狱中,唯一可以抓住的、那根悬于万丈深渊之上的、纤细的蜘蛛丝。

她选择抓住它。

这是她作为“安柏”,所能做出的、最后的、也是最勇敢的决定。

第一阶段:希望的倒计时 (第一年 - 第二年)

在小队离开后的最初一段时间里,安柏的内心,经历了一场前所未有的、悲壮的“重建”。她不再放任自己沉沦于绝望,而是将“等待救赎”作为自己存在的唯一信条。

在每一次母体沉眠、她获得短暂的清醒时,她不再是痛苦地哀嚎或麻木地蜷缩。她开始有意识地、系统地,对抗这具身体带给她的“怪物”本能。她会强迫自己去回忆,回忆蒙德城的每一个细节:猎鹿人餐馆里烤肉排的香气、风神广场上鸽子的咕咕声、图书馆里羊皮纸和旧书的味道、还有……她自己房间里,那张铺着红色格子床单的、温暖的小床。

她用这些鲜活的记忆,来构筑一道抵御“烬蕊之女”同化的精神壁垒。她一遍又一遍地告诉自己:我是安柏,我是西风骑士团的侦察骑士,我不是怪物,我只是……生病了,我的朋友们,会回来治好我的。

她甚至开始尝试与母体进行更深层次的沟通。她将朋友们的承诺,转化为母体能够理解的意志:“再等等,母亲。我的……同类,他们很强大,他们正在寻找让我们都能获得自由的方法。我们只需要……等待。”

母体感受到了女儿意志中那份前所未有的坚定。它虽然无法理解“承诺”和“希望”这种复杂的人类情感,但它能理解“等待”这个概念。为了它最完美的孩子,为了那个能带它去看外面世界的愿望,它愿意等待。

于是,一种新的、充满了期盼的诡异和谐,在这对怪物母女之间达成了。

但提瓦特世界的法则,远比任何承诺都要冰冷,比任何希望都要残酷。

安柏的失踪,虽然在骑士团内部被列为最高机密,但“翠玦坡深谷出现了一头前所未见的、拥有人形共生体的超级爆炎树”这个消息,却如同长了翅膀般,在那些追逐着财富与荣耀的冒险者之间,不胫而走。

第一个挑战者,很快就出现了。

那是一个来自璃月的、自诩“屠龙勇士”的冒险家小队。他们装备精良,配合默契,显然是有备而来。

当母体那充满了警惕与杀意的指令,再次降临时,安柏的意识,第一次,进行了激烈的反抗。

不!我不能再杀人了!我的朋友们会来救我的!我不能再增加罪孽了!

然而,她的反抗,在母体那绝对的、为了“自保”的意志面前,显得如此苍白无力。她的身体,再一次,不受控制地动了起来。

战斗的过程,对安柏来说,是一场比被改造时还要痛苦的、精神上的凌迟。她被迫“看”着自己,用那双她无比憎恶的利爪和高跟,将那些虽然贪婪、但罪不至死的冒险者,一个接一个地,撕碎、贯穿。

当她麻木地吸取着那些消散的生命能量时,她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那道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精神壁垒,出现了一道深深的裂痕。

而这,仅仅是开始。

随着时间的推移,前来挑战的冒险者络绎不绝。有为了扬名立万的新人,有为了珍稀材料的赏金猎人,甚至还有……对“人形魔物”抱有扭曲欲望的变态。

每一次战斗,都是一次对安柏灵魂的无情碾压。每一次杀戮,都在加深她那道精神壁垒上的裂痕。

最恐怖的一次,是在第一年的年末。一队装备着雪国徽章的愚人众先遣队,不知从何处得到了情报,对她们发动了突袭。他们训练有素,手段狠辣,战斗的激烈程度,远超以往任何一次。

在那场惨烈的战斗中,为了保护核心不被击碎,母体第一次,透支了巨大的能量。虽然最终将敌人尽数歼灭,但它的本体,也遭到了前所未有的重创,巨大的花冠被冰铳撕开了一道狰狞的口子,数条主藤蔓被彻底打断。

“死亡”的阴影,第一次,如此真切地笼罩了她们。

在将愚人众的能量全部献祭后,母体立刻陷入了强制性的、为了修复自身的深度沉眠。而安柏,也第一次,体验到了这具身体的“刷新”机制。

那是一种……比死亡本身还要恐怖的体验。

她感觉到,自己身体里那些被改造过的、与植物共生的细胞,正在因为母体能量供给的暂时中断,而开始大规模地坏死、崩溃。她的皮肤开始溃烂,装甲开始剥落,那双引以为傲的黑色长靴,也化为了一滩滩腥臭的、半凝固的黑色液体。

剧痛,如同亿万只蚂蚁,啃噬着她的每一寸血肉和神经。但她却无法死去。因为她小腹的那个“共存之核”,依旧在顽强地、从地脉中汲取着最基础的能量,维持着她最基本的生命特征。

她就像一具正在腐烂的、活着的尸体,被囚禁在这具崩坏的躯壳里,清醒地、一分一秒地,感受着自己腐烂、分解的全过程。

这个过程,持续了整整三天。

当母体终于修复了自身的损伤,重新开始为她供给能量时,一场反向的、更加痛苦的“重塑”开始了。

坏死的细胞被清除,新的血肉从骨骼上重新生长出来。溃烂的皮肤一寸寸地愈合,剥落的装甲一片片地重新覆盖。那双化为脓水的长靴,也从她的脚下,再次如同竹笋般,破土而出,生长成型。

这个过程,就如同将一个打碎了的瓷娃娃,用滚烫的胶水,一片一片地重新粘合起来。每一次细胞的再生,每一次组织的修复,都伴随着难以言喻的、仿佛灵魂被反复撕扯的剧痛。

当她终于变回那个完美的、光洁如新的“烬蕊之女”时,安柏的精神,已经濒临崩溃。

她终于深刻地理解了,母体口中那“无尽循环”的真正含义。那不仅仅是被杀与复活,更是每一次“刷新”时,都要体验一遍这从完美到腐烂,再从腐烂到完美的、地狱般的酷刑。

她那道本就布满裂痕的精神壁垒,在这次“刷新”之后,终于,崩塌了一角。

第二阶段:希望的磨损 (第三年 - 第五年)

“几年”的承诺,早已过期。

峡谷的入口,依旧是死一般的沉寂。没有熟悉的身影,没有期盼的救援。什么都没有。

安柏不再去计算时间了。因为每一次计算,都像是在用一把钝刀,割开自己早已结痂的伤口。

她清醒的时间,变得越来越短,也越来越痛苦。因为每一次醒来,她都要面对一个更加残酷的现实:她被遗忘了。

那些曾经支撑着她的、关于蒙德的鲜活记忆,开始像被暴晒在烈日下的、古老的壁画一样,迅速地褪色、剥落。她还记得“猎鹿人”,但那里的烤肉排,究竟是什么味道?她还记得“琴”,但那位代理团长的脸,为什么变得如此模糊?她还记得“安柏”这个名字,但那个女孩的笑容,为什么……让她感到如此的陌生?

她的人格,正在被时间与绝望,无情地“磨损”。

她不再抗拒母体的“奖励”。甚至,在每一次狩猎之后,她会主动地、近乎于乞求地,渴望那份能将她所有思想、所有痛苦都彻底淹没的、纯粹的感官洪流。那份曾经被她视为最肮脏、最可耻的快感,如今,却成了她赖以续命的、唯一的麻醉剂。

她的狩猎,也变得越来越不像“安柏”。

她不再去刻意分辨猎物的善恶。因为分辨,本身就是一种需要消耗精神的、痛苦的行为。她的行动,开始越来越趋近于“烬蕊之女”的本能。高效,致命,冷酷。只要是踏入这片领地的、非同类的活物,都是需要被清除的“杂质”,都是需要被收集的“能量”。

她那份“不伤害无辜者”的准则,并没有消失,而是变成了一种……她自己也无法理解的、奇怪的“习惯”。她只是本能地,会绕开那些看起来没有威胁的、弱小的人类。为什么?她不知道。就像她会本能地,在雨后,抬头看向天空,期待着那永远不会出现的彩虹一样。那只是一个属于“安柏”的、早已失去意义的、可悲的残影。

母体,敏锐地察觉到了女儿的变化。

它那份源自本能的欣慰,很快就被一种更深沉的、名为“恐慌”的情绪所取代。

在那些漫长的、满足的清醒期中,它会像往常一样,尝试着与它的女儿交流。

『……孩子……你上次说的……那个叫‘丽莎’的同类……她……后来怎么样了?……』

回应它的,是长久的沉默。然后,是一段破碎的、混乱的意念:“……紫色……蔷薇……很香……忘记了……”

『……孩子……我们……什么时候……能去看‘海洋’?……』

这一次,回应它的,只有绝对的、冰冷的死寂。

母体慌了。它第一次意识到,自己当初那个看似完美的“作品”,存在着一个致命的缺陷。它为了创造一个完美的、不会背叛的“无人机”,亲手抹杀掉了那个无人机唯一的、也是最重要的“驾驶员”。

它当初,只是厌倦了孤身一人的、永无止境的循环。它渴望有一个伴侣,一个能与它交流、能为它讲述外面世界的“女儿”。

可现在,它得到了一个完美的、永恒的、绝对忠诚的躯壳。却永远地,失去了那个能与它说话的、温暖的灵魂。

它又变回了一个人。

不,比以前更糟。以前,它只是孤独。而现在,它守着一个永远不会回应它的、最熟悉的陌生人,承受着一种全新的、名为“悔恨”的、更加彻骨的孤独。

第三阶段:意识的最终死亡 (第六年)

转折点,发生在一个平平无奇的午后。

那一天,一个背着长弓的、有着一头亚麻色短发的、眼中闪烁着太阳般光芒的蒙德少女,为了追逐一只稀有的晶蝶,蹦蹦跳跳地,闯入了这片禁区。

她太年轻,太天真,太像了……

太像那个六年前,同样是背着长弓,同样是对世界充满了无限好奇与热情的、名为“安柏”的侦察骑士。

当烬蕊之女在母体的指令下,出现在那个少女面前时,少女并没有第一时间尖叫或逃跑。她反而因为烬蕊之女那美丽而怪异的样貌,发出了好奇的惊叹。

“哇!你好漂亮!你也是……冒险家吗?”

这句话,如同一把生了锈的钥匙,猛地撬开-开了安柏那早已被封死的、名为“过去”的黑匣子。一瞬间,所有的记忆,所有的情感,所有的痛苦,都如同决堤的洪水般,倒灌而回。

『……杀了她!』 母体的指令,因为感知到女儿剧烈的情感波动,而变得前所未有的、严厉而急促。

不……不……

安柏的意识,在做着最后的、歇斯底里的挣扎。

杀了她,就等于,亲手杀死了最后一个、还活在世界上的、纯粹的“自己”。

然而,她的挣扎,只持续了不到一秒钟。

因为她知道,一切都是徒劳。

与其在无尽的痛苦中,再一次地,被动地,犯下罪孽……

不如……

就让这一切,都在这里,彻底地,画上句号吧。

她放弃了。

主动地,彻底地,完全地,放弃了所有的抵抗。

下一秒,烬蕊之女动了。她的动作,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流畅,都要迅捷,都要……冷酷。

在那个蒙德少女甚至还没反应过来之前,一根暗红色的火焰长矛,已经无声地,贯穿了她那年轻而充满活力的心脏。

少女的眼中,充满了不敢置信的错愕。她低头,看了看胸口的伤口,然后又抬头,看了看眼前这个美丽而致命的怪物。她最后的话语,轻得如同叹息。

“……为什么……”

烬蕊之女没有回答。她只是伸出手,在那具渐渐冰冷的、与过去的自己如此相似的躯体上,麻木地,吸取着那份充满了阳光味道的、温暖的生命能量。

当她将这份“养分”献祭给母体时,母体第一次,从那能量中,品尝到了一丝……名为“绝望”的、苦涩的味道。

在那之后的下一次“刷新”中,当母体按照惯例,等待着那个虽然越来越微弱、但始终存在的“安柏”的意识苏醒时……

它所等来的,只有一片永恒的、无边无际的、连一丝涟漪都没有的……绝对的死寂。

它最害怕的事情,终于发生了。

它的孩子,那个它亲手创造、又亲手毁灭的灵魂,主动地,将自己,沉入了永恒的、无梦的黑暗之中。

她,永远地,死了。

最终章:为时已晚的救赎

数年的时光,足以改变很多事情。

第八年的秋天,当峡谷中的枯木落尽最后一片焦叶时,几位不速之客,再一次,踏入了这片禁区。

是阿贝多,是丽莎,是优菈,是莫娜。

他们的脸上,不再有当年的迷茫与无力,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充满了疲惫、愧疚,但又无比坚定的希望。

在他们身后,还跟着一位金发的、眼中仿佛蕴藏着星辰大海的旅行者。

“就是这里了。”阿贝多看着手中的、一个正在发出微光的、结构极其复杂的炼金罗盘,沉声说道,“经过无数次的计算和艾莉丝老师提供的‘世界之外’的理论,我已经构建出了一个可行的‘意识剥离’方案。借助旅行者那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纯净能量作为‘手术刀’,我们有七成的把握,能将安柏的灵魂,从那个植物共生体中,安全地剥离出来。”

他们满怀希望地,来到了峡谷的深处。

他们看到了那株比八年前更加庞大、更加华丽,却也更加……死寂的爆炎树。

以及,那个静静地、如同最忠诚的守卫般,站在树下的烬蕊之女。

她的形态,似乎变得更加完美了。黑红色的装甲上,流淌着熔岩般的光辉;那双黑色的长靴,被打磨得如同镜面;脸上那张纯白色的面具,光滑得不沾一丝尘埃。她就像一件被神明精心雕琢后,又被时间完美封存的、冰冷的艺术品。

“安柏!”优菈再也无法抑制自己的情绪,大声地呼喊着那个她念了八年的名字。

烬蕊之女缓缓地转过身,那双猩红色的眼缝,毫无波澜地,扫过他们每一个人。

母体,在地底深处,因为他们的到来,而剧烈地颤抖起来。它感受到了他们身上那股强大的、足以威胁到自己的力量,但它更感受到了那份……迟到了八年的“希望”。

它不顾一切地,将自己所有的意志,所有的力量,都化为最温柔的、最急切的呼唤,涌向那个早已沉寂的灵魂。

『……孩子!醒醒!快醒醒啊!』

『……他们回来了!他们回来救你了!你不是一直……在等他们吗?!』

『……求求你……回答我……哪怕……只有一次……』

这是它数千年来,第一次,发自内心地“祈求”。它后悔了,它真的后悔了。它愿意付出一切,哪怕是自己的生命,只要能换回那个曾经会与它斗嘴、会为它讲述外面世界故事的、温暖的灵魂。

然而,一切,都只是徒劳。

面对昔日同伴的呼唤,面对“母亲”那撕心裂肺的哀求,烬蕊之女的脸上,依旧是那永恒的、冰冷的、纯白色的面具。

她只是微微地、以一种充满了非人美感的、优雅的姿态,歪了歪头。

然后,一个由多个音轨合成的、不属于任何人的、绝对平稳的、不带一丝一毫情感的电子音,从她的体内,缓缓地响起。

“指令……是什么?”

一瞬间,时间仿佛静止了。

阿贝多手中的炼金罗盘,“啪”的一声,掉在了地上。

丽莎脸上的笑容,彻底凝固,碎裂。

优菈握着大剑的手,在剧烈地颤抖,眼中,是比冰雪还要寒冷的、彻底的绝望。

莫娜的水盘中,那颗代表着安柏的、黯淡的命星,最后一丝光芒,也彻底地,熄灭了。

他们,终究,还是来得太晚了。

他们所要拯救的那个人,早已在他们所不知道的、那漫长而残酷的八年时光里,被无尽的循环与绝望,彻底地、反复地,碾成了无法被拼凑起来的……尘埃。

小说相关章节:

搜索
网站分类
标签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