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H小说5HHHHH

首页 >5hhhhh / 正文

痒意缠情,1

小说: 2025-09-11 10:49 5hhhhh 4180 ℃

傍晚六点,城中村的砂锅店里飘着牛油混着豆瓣酱的焦香。林砚把米白色冲锋衣的拉链往下拉了两格,露出里面洗得发白的条纹 T 恤,指尖无意识地敲着斑驳的木桌。她对面的男人把鸭舌帽压得很低,说话时喉结在松弛的颈肉里滑动,像条不安分的鱼。

“城南那块地,他们上周半夜往江里排了三车废料。” 男人的声音裹在嘈杂的人声里,“有个老员工偷偷录了视频,昨天被保安架着扔出来了,现在还在医院躺着。”

林砚没抬头,假装在研究菜单,右手却在桌下打开了录音笔。笔尖在笔记本上划过,留下潦草的字迹:“7.27,兴盛化工,偷排废料,证人受伤。” 她的睫毛很长,垂下来时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阴影,鼻梁高挺,嘴唇是自然的淡粉色,明明是张能靠脸吃饭的漂亮脸蛋,此刻却透着一股与环境格格不入的锐利。

砂锅端上来时,红油还在咕嘟冒泡。男人已经结了账,留下句 “视频在老地方” 就匆匆离开,塑料凳腿在水泥地上刮出刺耳的声响。林砚夹起一块豆腐,看着它在热汤里浮沉,眼神却飘向了窗外 —— 远处的天际线被工厂的烟囱切割得支离破碎,暮色里,隐约能看见兴盛化工那栋蓝色的办公楼,像一头蛰伏的巨兽。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了一下,是主编发来的消息:“城东地产的稿子被压了,甲方那边有人打招呼。” 林砚咬碎嘴里的花椒,麻味从舌尖窜到太阳穴。她回复了一个 “知道了”,然后点开相册,里面是上周拍的照片:拆迁户坐在废墟上,举着 “还我家园” 的纸牌,背景是即将封顶的豪华公寓。

她把剩下的半锅汤倒进泔水桶,起身时理了理冲锋衣的下摆。路过便利店时买了瓶矿泉水,拧开盖子喝了一口,冰凉的液体滑过喉咙,压下了心里那股火烧火燎的劲儿。街角的路灯亮了,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长,休闲装让她看起来像个刚下班的普通白领,没人知道这个漂亮女人的背包里,装着足以让几家上市公司股价暴跌的证据。

走到公交站,林砚拿出手机,调出加密相册,点开了男人说的 “老地方”—— 那是一个废弃的报刊亭,藏在立交桥的阴影里。她记得第一次来这里时,还是个实习期的菜鸟,跟着前辈来取线索,紧张得手心冒汗。现在,她已经能面不改色地在各种鱼龙混杂的地方周旋,像一株在石缝里顽强生长的野草。

公交车来了,林砚随着人流挤上去,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车窗外的霓虹灯次第亮起,映在她平静的脸上。她打开笔记本,翻到新的一页,写下:“兴盛化工,明天跟进。” 笔尖顿了顿,又添上一句,“联系律师,帮老员工维权。”

车到站时,林砚起身,背包带在肩上勒出浅浅的红痕。她抬头望了望夜空,星星被城市的光污染遮得严严实实,只有一轮残月挂在天边。她深吸一口气,走进了沉沉的夜色里,背影坚定得像一把即将出鞘的刀。

凌晨四点的露水凝在铁丝网顶端的尖刺上,像一排淬了毒的獠牙。林砚蹲在芦苇丛里,把冲锋衣的帽子拉到最紧,只露出双裹在深色围巾里的眼睛。兴盛化工的围墙在月光下泛着冷硬的灰,墙内传来机器运转的嗡鸣,像某种巨兽在腹内消化食物。

她从背包里摸出夜视相机,镜头对准围墙内侧的排污口。上周线人提到的江段就在围墙外三百米处,此刻本该静谧的水面泛着诡异的荧光绿,岸边的芦苇叶尖卷曲发黄,根部缠着一缕缕粘稠的黑色物质,腥臭味混着化学品的刺鼻气息,顺着风钻进鼻腔。

“咔哒” 一声轻响,相机屏幕亮起。镜头里,一根锈蚀的钢管正往江里排泄着墨绿色液体,水流过的地方,水面瞬间鼓起细密的泡沫,几只试图靠近的水鸟扑腾着翅膀逃开,羽毛上沾了几点油亮的污渍。林砚屏住呼吸,连续按下快门,直到相机提示内存已满才停手。

忽然有手电筒的光柱扫过来,她立刻蜷起身子滚进更深的芦苇丛。皮鞋踩过碎石子的声音越来越近,两个穿着保安制服的男人在围墙下抽烟,火星在黑暗中明灭。

“昨晚那批废料处理干净了?” 高个子保安往地上啐了口痰。

“放心,王工亲自盯着排的,天亮前准保看不出痕迹。” 矮个子的声音带着睡意,“这鬼地方除了耗子没人来,哪像城里的楼盘,记者跟苍蝇似的盯着。”

脚步声远去后,林砚贴着墙根摸到排污口正下方。这里的泥土已经板结发黑,用树枝戳下去能挑出半透明的胶状物质,像被揉烂的塑料纸。她把样本装进密封袋,袋壁很快蒙上一层白雾,隐隐能看见袋底沉淀的黑色颗粒。

江面上突然漂来一团白色泡沫,随着水流撞在岸边的石头上。林砚伸手捞起一把,泡沫破裂时散发出浓烈的氨水味,指尖立刻泛起轻微的刺痛。她想起线人说的那个老员工,医院诊断书上写着 “化学灼伤”,此刻终于明白那四个字背后藏着怎样的灼痛。

相机突然发出低电量提示音,林砚心头一紧。她刚把相机塞进背包,就听见身后传来狗吠声。三道手电筒光柱同时射过来,她转身冲进芦苇丛,脚踝被暗藏的石头崴了一下,重重摔在地上。

“抓住她!” 保安的吼声在身后炸开。

林砚咬着牙爬起来,任凭芦苇叶在脸上划出细小红痕。背包里的相机硌着后背,像一块滚烫的烙铁。她知道这些东西一旦被夺走,那个躺在医院的老员工,那些被污染的江水,都将永远沉在黑暗里。

跑出两百米后,她拐进一片废弃的造船厂房。生锈的铁架在月光下投出张牙舞爪的影子,林砚顺着铁梯爬上二楼平台,躲在断裂的横梁后面。下方传来保安的怒骂和狗爪抓挠铁皮的声响,她摸出手机调成静音,给相熟的律师发了条定位,附上三个字:“救证人。”

天边泛起鱼肚白时,厂区的动静渐渐平息。林砚趴在平台边缘往下看,江面上的荧光绿正在消退,取而代之的是被晨光染成金红色的波纹,仿佛昨夜的污染只是一场噩梦。但相机里的照片不会说谎,密封袋里的样本不会说谎,她脚踝上的淤青更不会说谎。

她从平台上跳下来,落地时踉跄了几步。朝阳刺破云层的瞬间,她回头望了眼那栋蓝色办公楼,此刻它在晨光里显得异常平静,像什么都没发生过。林砚握紧背包带,里面的相机沉甸甸的,装着足以掀翻这平静的惊雷。\

林砚把密封袋里的黑色颗粒倒进玻璃培养皿时,指尖还残留着氨水的灼痛感。实验室的白光灯照在样本上,那些颗粒在显微镜下呈现出不规则的棱角,边缘泛着金属特有的光泽。化学教授推了推眼镜,眉头拧成个疙瘩:“这是含铬废料,超标至少八十倍,长期接触会导致基因突变。”

窗外的梧桐叶被秋风卷得打转,林砚盯着培养皿里的纹路,忽然想起江岸边那些卷曲的芦苇。她拿出相机里的内存卡,将排污口的照片导进电脑,教授指着图片里锈蚀钢管的接口处:“这种老式法兰盘,三年前就被勒令淘汰了,现在还在用的,多半是为了偷排方便改造过的。”

“改造需要专业团队吧?” 林砚放大照片,“兴盛化工只是家年产值不足千万的小厂,哪来的技术和资金?”

教授没接话,打开抽屉翻出份文件。那是去年全市化工企业环保设备更新名单,兴盛化工的名字旁用红笔标注着 “未达标”,而负责审核的第三方机构,赫然写着 “恒泰集团环境评估中心”。

林砚的手指顿在键盘上。恒泰集团 —— 这座城市的经济支柱,业务涵盖地产、制造、金融,董事长周明远的名字常年出现在财经杂志封面。她忽然想起上次被压下的城东地产稿,甲方正是恒泰旗下的子公司。

跟踪王工时,林砚把车停在恒泰大厦对面的咖啡馆。这个总戴着金边眼镜的男人每天下午三点准时出现在地下停车场,换乘一辆没有牌照的黑色轿车。第五天傍晚,她跟着那辆车拐进市郊的私人会所,隔着磨砂玻璃,看见王工对着一个穿西装的男人点头哈腰,桌上的文件袋印着恒泰集团的 logo。

她摸出录音笔揣进毛衣内袋,假装接电话推门进去。服务生拦住她时,包厢里传来周明远的声音,带着惯有的威严:“下个月的环评报告,让兴盛那边多‘润色’一下,别像去年那样差点出纰漏。”

“周董放心,” 王工的声音透着谄媚,“废料处理早改走地下管道了,直接通到恒泰的污水处理厂 ——”

“闭嘴!” 周明远打断他,“不该说的别往外漏。”

林砚被服务生请出会所时,手心全是汗。录音笔在衣袋里微微发烫,她快步走向停车场,后视镜里,那辆黑色轿车正缓缓驶出,车牌被一块迷彩布遮住了大半。

回到家,林砚把录音反复听了三遍。王工提到的地下管道让她想起什么,翻出城市规划局的公开资料,果然在一张五年前的地下管网图上,发现了一条从兴盛化工通往恒泰污水处理厂的废弃管线,标注着 “已填埋”。

她踩着高跟鞋走进恒泰大厦时,前台打量她的眼神带着审视。林砚晃了晃记者证:“预约了环境评估中心的张主任。” 这是她从公开报道里扒来的名字,赌的就是大企业内部管理松散。

电梯在十八楼停下,走廊尽头的办公室门虚掩着,里面传来争执声。林砚下意识按下录音笔开关,贴着墙根往前走。

“那批铬渣根本没经过无害化处理!” 是个年轻女人的声音,带着哭腔,“上周三夜里,我亲眼看见卡车从污水处理厂后门开出去,全拉到兴盛那边了!”

“小苏,你太年轻了。” 张主任的声音压得很低,“恒泰养着上万员工,出点小问题总得有地方消化。你爸的医药费还等着公司报销,别捅出篓子。”

林砚屏住呼吸往后退,高跟鞋跟不小心撞到消防栓,发出 “咚” 的轻响。办公室的争执声戛然而止,她转身冲进楼梯间,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跑到三楼时,林砚拐进安全通道的杂物间,反锁门后才发现掌心被指甲掐出了血痕。录音笔还在工作,里面清晰地录下张主任的怒吼:“把她找出来!不能让她离开这栋楼!”

暮色降临时,林砚混在下班的人流里走出恒泰大厦。晚风掀起她的风衣下摆,内袋里的录音笔硌着肋骨,像一块烧红的烙铁。她抬头望了望这座城市最高的建筑,玻璃幕墙上映着落日的余晖,璀璨得让人睁不开眼。

口袋里的手机震动,是律师发来的消息:“老员工病房被人盯梢了。” 林砚握紧手机,屏幕的光映在她眼底,那里正燃起一簇野火,足以烧穿所有精心编织的谎言。

林砚把录音笔里的音频导入加密文件夹时,窗外的天已经泛白。她盯着电脑屏幕上滚动的进度条,指尖在键盘上敲出一长串乱码密码 —— 那是她母亲的生日加初恋的名字,混杂着大学学号的数字,连自己都得靠备忘录才能记全。云端储存的进度条走到 99% 时,她将所有文件复制到 U 盘,走到阳台角落,拨开那盆养了三年的绿萝,把 U 盘塞进盆底的排水孔里,用潮湿的泥土轻轻盖住。做完这些,她没敢停歇,又拿出一张小巧的 SD 卡,把关键证据再次复制进去,然后将 SD 卡藏进一支看似普通的钢笔笔杆里,拧紧笔帽揣进牛仔裤口袋。

“这些够他们喝一壶了。” 她对着空气喃喃自语,点开报社的投稿系统。正文框里刚粘贴完排污口的照片,主编的电话就打了进来,听筒里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疲惫:“小林,你来我办公室一趟。”

编辑部的日光灯管在头顶嗡嗡作响,主编把一叠文件推到她面前,最上面是恒泰集团的年度广告合同,金额栏里的数字后面跟着六个零。“上面刚打来电话,” 他避开林砚的目光,“说兴盛化工的稿子暂时不发,涉及大企业的负面新闻,得走更严格的审核流程。”

林砚的手按在鼠标上,正要点发送的手指猛地收紧:“审核流程?上周城东地产的稿子也是这么说的,最后直接进了回收站。” 她点开自己的草稿箱,昨晚上传的照片和文字已经变成一片空白,连带着加密文件夹的快捷方式都消失了。

“你电脑中毒了。” 主编的声音发虚,“技术部刚查过,说是恶意软件自动删除了文件。”

林砚猛地站起来,椅子腿在地板上刮出刺耳的声响。她冲出主编办公室,撞开技术部的门时,正看见一个戴眼镜的男人在格式化她的工作电脑。“住手!” 她扑过去拔掉电源,屏幕瞬间变黑,倒映出自己煞白的脸 —— 那台电脑里存着她备份的排污视频,还有老员工的病历扫描件。但她心里并不慌乱,因为她早就料到可能会有这一步,电脑里的只是无关紧要的副本。

“林姐,是主编让我弄的。” 技术员的声音发颤,“他说…… 这是上面的意思。”

林砚摸出手机,云端储存的链接已经失效,提示 “文件涉嫌违规已被删除”。她心中冷笑,这个云端账号本就是用来迷惑视线的,真正的云端备份在一个极其隐蔽的国外加密云盘里,只有她知道账号密码。她忽然想起什么,疯了似的往楼梯间跑,口袋里的钢笔硌得她有些不舒服,但这让她无比安心。刚才在恒泰大厦听到的争执声、老员工病房外的盯梢人、主编躲闪的眼神…… 这些碎片突然拼出一张网,正从四面八方收紧,但她有底气应对。

回到家时,防盗门的锁芯有被撬动的痕迹。林砚没敢进门,转身冲进消防通道,从楼梯间的窗户翻到隔壁单元的平台。她蹲在空调外机后面,摸出备用手机 —— 那是部老旧的诺基亚,只能接打电话和发短信。给律师发去 “速转移证人” 的消息后,她拨通了唯一敢信的线人电话:“帮我订最早离开本市的火车票,越快越好。” 挂了电话,她迅速用诺基亚给国外的加密云盘发送了一条指令,确认证据处于最安全的状态。

火车站的人流像涌动的潮水,林砚把冲锋衣的帽子拉到最紧,混在返乡的农民工中间。安检口的警报器没有响起,她暗自庆幸把 U 盘藏在了家里。正要往前走,两个穿黑色西装的男人突然挤到她身边,左边的人用手肘顶住她的腰,声音压得极低:“周董想请你喝杯茶。”

林砚的指甲掐进掌心,余光瞥见他们腰间露出的手铐轮廓。她猛地往旁边的警察岗亭冲,没跑出两步就被拽住头发往后扯,脖颈撞在男人的膝盖上,瞬间天旋地转。失去意识前,她闻到一股淡淡的雪松香水味,与这粗糙的暴力格格不入,同时她下意识地握紧了口袋里的钢笔。

再次睁开眼时,林砚发现自己躺在真皮沙发上。水晶吊灯的光刺得她眯起眼,环顾四周,奢华的欧式家具泛着冷光,落地窗外是修剪整齐的草坪,远处的喷泉在暮色里划出银色弧线。这不是酒店,更像某种私人庄园。

“林记者醒了?” 男人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笑意却没半点温度。林砚猛地回头,撞进一双深邃的眼眸里。周明远坐在单人沙发上,手里把玩着她那支录音笔,笔身的划痕还是上次采访时摔在地上留下的。

他的目光落在她脸上时,有那么一秒的凝滞。尽管她发丝凌乱,嘴角带着淤青,额角还沾着灰尘,但那双眼睛亮得惊人,像淬了火的黑曜石,鼻梁挺直得恰到好处,连下颌线都透着股倔强的利落。他见过太多精心修饰的美人,却从未被这样一张带着伤痕的脸击中 —— 像朵在暴雨里被揉碎却不肯低头的白玫瑰,狼狈,却有种惊心动魄的美。周明远的手指在录音笔上顿了顿,喉结几不可察地滚动了一下。

“我的证据呢?” 林砚挣扎着想站起来,才发现脚踝被柔软的皮带固定在沙发腿上,皮质细腻得像某种奢侈品。她刻意忽略了他眼中那瞬间的异样,只觉得那目光像黏在身上的蛛网,让她浑身不适,同时心里清楚,真正重要的证据他们根本找不到。

周明远把录音笔扔过来,林砚接住时发现它已经开不了机。“云端的备份,报社的草稿,甚至你藏在老相机里的内存卡,” 他起身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目光掠过她微肿的嘴唇,“我都让人‘清理’干净了。” 他顿了顿,指腹几乎要碰到她脸颊的划伤,却在最后一刻收了回去,“包括你那位住院的老员工,今早已经‘自愿’签署了谅解书。”

林砚的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口袋里的钢笔像块定心石。她知道那是重要的希望之一,还有藏在绿萝盆底的 U 盘和国外加密云盘里的备份,连律师都不知道。

“别想着反抗。” 周明远的手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抬头,指尖的温度透过皮肤渗进来,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你报道过的那些小老板,最多找人打你一顿。但我不一样,” 他的拇指摩挲着她的下巴轮廓,眼神在惊艳褪去后重归冰冷,“我能让你消失得像从未存在过。”

窗外的天色彻底暗了下来,别墅的灯光次第亮起,却照不进林砚眼底的寒意。她盯着周明远昂贵的皮鞋,突然意识到自己闯进的不是普通的黑幕,而是一头能吞噬一切的巨兽,而现在,她成了落进兽穴的猎物。只是她不明白,那双看向她时带着惊艳的眼睛里,除了威胁,还藏着些什么。但她更清楚,只要证据还在,她就有翻盘的机会。

周明远的指尖离开林砚的下巴时,带起一阵细微的战栗。他直起身,慢条斯理地掏出丝帕擦了擦手指,仿佛刚才触碰的不是一张惊鸿一瞥的脸,而是什么沾染了污渍的物件。

“你似乎很笃定。” 他走到酒柜前,给自己倒了杯琥珀色的威士忌,冰块在杯壁撞出清脆的声响,“笃定我找不到剩下的东西。”

林砚抿紧嘴唇,没接话。她的目光扫过房间角落的监控摄像头,心里飞快盘算着 —— 钢笔里的 SD 卡藏得隐蔽,绿萝盆底的 U 盘更是绝无可能被轻易发现,至于那个国外加密云盘,没有她的生物信息和动态密码,就算是顶级黑客也得耗上半个月。

“你那些报道我看过。” 周明远晃动着酒杯,酒液在灯光下泛着危险的光泽,“每次都留着后手,像只懂得把食物藏在不同洞穴的狐狸。” 他转过身,镜片后的眼睛锐利如鹰,“说说看,这次藏在了哪里?U 盘?硬盘?还是托付给了什么人?”

林砚终于抬眼,嘴角勾起一抹讥诮:“周董与其在这浪费时间,不如想想怎么处理江里的铬渣。毕竟,那些东西可不像我这么好‘清理’。”

周明远笑了,低沉的笑声在空旷的客厅里回荡,却让人不寒而栗。“你以为我会动刑?” 他走到墙边,按下一个隐蔽的按钮,书架缓缓移开,露出后面幽深的通道,“对付普通记者或许有用,但对你这样的‘勇士’,得换种方式。”

两个保镖沉默地走上前,解开林砚脚踝的皮带。她刚站稳就想反抗,却被人反剪双手按住肩膀。林砚挣扎着,目光扫过通道尽头隐约可见的金属架,心头猛地一沉。

“别紧张,不是什么酷刑室。” 周明远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一丝玩味,“只是觉得,像林记者这样有风骨的人,应该站在更‘配得上’的地方。”

通道里弥漫着铁锈和灰尘的味道,尽头的房间阴冷潮湿。正中央立着一个暗红色的刑架,铁链在墙壁上投下扭曲的影子,角落里堆着些看不清形状的金属器械,泛着冷硬的光。

“看来周董对中世纪酷刑很有研究。” 林砚被按到刑架前,手腕被粗糙的铁链锁住时,反而笑了起来,“以前总听人说恒泰集团是本市的良心企业,现在看来,良心这东西,早就被你们换成了金条吧?”

保镖的动作顿了顿,似乎被她的话刺到。周明远却面不改色,走到她面前,仔细打量着被铁链束缚的女人 —— 凌乱的发丝贴在汗湿的额角,嘴角更显倔强,那双亮得惊人的眼睛里没有恐惧,只有熊熊燃烧的怒火。

“你和那些只会摇尾乞怜的人不一样。” 他伸出手,轻轻拂开她脸颊的碎发,指尖触到她皮肤的温度,“这让我很感兴趣。”

“感兴趣到要把我绑在这?” 林砚猛地偏头躲开他的触碰,铁链在刑架上撞出哐当的声响,“别装了周明远,从你派人偷排废料开始,从你买通关系压下新闻开始,你就不是什么好人。现在弄出这副架势,不过是想让我承认,你比那些小老板更阴险,更懂得怎么摧毁一个人。”

周明远的手僵在半空,随即收了回来,插进口袋里。“我给你时间考虑。” 他转身走向门口,背影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冷硬,“什么时候想通了,就让保镖来通知我。”

“我劝你省省力气。” 林砚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带着毫不掩饰的嘲讽,“就算你把我绑在这里一年,我也不会说出半个字。你以为能靠这些东西吓住我?恰恰相反,这只会让我更确定,你们这群人,早就该被钉在耻辱柱上。”

周明远没有回头,只是摆了摆手。沉重的铁门在他身后缓缓关上,发出沉闷的响声。房间里只剩下林砚和墙上跳动的烛火,铁链的寒意透过皮肤渗进骨头里,她却挺直了脊梁,目光穿过黑暗,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 只要证据还在,只要她还没倒下,这场战争就不算结束。

铁门再次打开时,林砚以为周明远会带着更凶狠的手段回来。然而走进来的两个保镖手里没拿任何金属器械,其中一人捧着个铺着红绒布的托盘,上面放着几支雪白的鹅毛,还有一小束晒干的狗尾巴草。

“周董说,林记者骨头硬,得换种‘温柔’的方式聊聊。” 左边的保镖面无表情地说完,拿起一支鹅毛,缓缓走向刑架。

林砚皱眉看着那轻飘飘的羽毛,心里涌起一阵荒谬感:“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话音未落,冰凉的鹅毛突然扫过她的腋下,像有只无形的小虫在皮肤上游走。

她猛地绷紧身体,喉咙里挤出一声压抑的闷哼。上学时室友就说过她最怕痒,那时总被追着挠得满屋跑,没想到这种私密的弱点会被敌人用在这种场合。

“别碰我!” 林砚试图扭动肩膀躲开,铁链却勒得更紧。另一支鹅毛已经贴上她的腰侧,柔软的绒毛钻进衣料缝隙,顺着肋骨的弧度轻轻扫过。

“唔……” 她死死咬住下唇,鼻尖渗出细密的汗珠。这种痒不像疼痛那样尖锐,却像藤蔓似的缠上来,从皮肤表层一直钻到骨头缝里。当狗尾巴草的绒毛擦过她的手肘内侧时,最后一道防线彻底崩断了。

“哈哈…… 别…… 别碰那……” 林砚的笑声不受控制地爆发出来,像银铃被猛地敲响,在阴冷的房间里格外突兀。她的肩膀剧烈抖动,眼泪被笑出来挂在睫毛上,平时锐利的眼睛此刻弯成了月牙,脸颊泛着绯红,完全没了刚才嘲讽周明远时的凌厉。

两个保镖对视一眼,显然没料到这个在刑架上还能挺直脊梁的女人,会因为几根羽毛变成这副模样。林砚的笑声里带着气音,混杂着断断续续的抗议,身体在铁链允许的范围内拼命扭动,像条被抛上岸的鱼,徒劳地想要摆脱那无孔不入的痒意。

“停下…… 快停下!” 她的声音因为大笑变得软糯,完全没了威慑力。最让她羞恼的是,这种不受控制的反应让她觉得自己像个任人摆布的孩子,那些精心维持的冷静、高傲,此刻全被这该死的痒意冲得粉碎。

鹅毛突然停在她的锁骨处。林砚大口喘着气,胸口剧烈起伏,额前的碎发被汗水濡湿,贴在泛红的脸颊上。她瞪着眼前的保镖,眼眶因为又气又急微微发红:“你们…… 你们太卑鄙了!”

“周董说,什么时候林记者愿意谈了,我们就什么时候停。” 保镖的语气依旧平淡,手指却捻了捻鹅毛,那细微的动作吓得林砚猛地缩起脖子,引得自己又忍不住笑出半声,随即死死捂住嘴,耳根红得快要滴血。

她从未觉得如此狼狈。被绑在刑架上时她没怕,面对周明远的威胁时她没慌,可现在被几根羽毛弄得大笑不止,这种羞耻感比任何酷刑都让她难以忍受。尤其是想到自己刚才笑得眼泪直流的样子可能被监控拍下来,被周明远那个混蛋看到,她就恨不得咬碎自己的牙。

“滚……” 林砚从牙缝里挤出这个字,声音还带着笑后的沙哑,“我就是痒死在这里,也不会说一个字。”

保镖没说话,只是将鹅毛又往下移了移,停在她的腰腹交界处。林砚立刻绷紧了身体,眼神里闪过一丝慌乱,却还是倔强地扬起下巴,只是微微颤抖的睫毛暴露了她的紧张。

这场奇怪的较量才刚刚开始,而林砚知道,接下来要对抗的不仅是身体的本能,更是那该死的、让她羞愤欲绝的失控感。

铁门 “吱呀” 一声被推开,周明远走了进来,身后的保镖识趣地退了出去,顺手带上了门。他手里把玩着一支鹅毛,目光落在刑架上的林砚身上,带着几分饶有兴致的打量。

“看来他们的手法还是太生疏了。” 周明远走到林砚面前,嘴角噙着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对付你这样的,得用点特别的技巧。”

林砚警惕地看着他,心里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你想干什么?”

周明远没说话,只是将手里的鹅毛轻轻凑到林砚的脖颈处,极轻地扫了一下。林砚像被烫到一样猛地瑟缩了一下,眼神里满是戒备和羞恼。

“别紧张。” 周明远的声音带着笑意,“我只是觉得,看着你这样强硬的女人失控,是件很有趣的事。而且,我向来很喜欢挠女生痒痒,看着她们笑得花枝乱颤,毫无办法的样子,很有成就感。”

他的话语让林砚一阵恶寒,刚想开口怒斥,周明远的动作却没停。这次,他不再用鹅毛,而是伸出手指,轻轻在林砚的腰侧画着圈。

那触感比鹅毛更加直接,痒意瞬间席卷了林砚的全身。她死死咬着牙,拼命想忍住,可那股痒意却像潮水般一波波涌来,让她根本无法抵挡。

“哈哈…… 你住手…… 周明远…… 你这个混蛋!” 林砚的笑声再次不受控制地爆发出来,比刚才被保镖挠痒时更加激烈。她的身体在铁链的束缚下剧烈扭动,眼泪又一次涌了出来,分不清是笑出来的,还是气出来的。

周明远显然很享受这种感觉,他的手指灵活地在林砚的腋下、腰侧游走,每一次触碰都精准地落在她最怕痒的地方。他的动作不急不缓,带着一种掌控全局的从容,仿佛在欣赏一件有趣的玩具。

“说不说?” 周明远凑近她,温热的气息喷在林砚的耳廓,“只要你说出证据藏在哪里,我就停下。”

“呸…… 我就是…… 哈哈…… 就是痒死…… 也不会…… 告诉你……” 林砚断断续续地说着,笑声让她的话语变得含混不清,但那份倔强却丝毫未减。

周明远挑了挑眉,似乎对她的顽固有些意外,又有些欣赏。他没有再逼问,只是继续着手上的动作。林砚的笑声渐渐变得有些虚弱,胸口剧烈起伏着,脸颊红得像要滴血。

她从未想过,自己会以这样一种屈辱的方式被对待。在周明远的刻意捉弄下,她所有的骄傲和坚强都被这该死的痒意击得粉碎。她能清晰地感受到周明远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那目光里充满了戏谑和掌控,让她感到无比羞耻。

“周明远…… 你…… 你有本事…… 就杀了我…… 这样算什么英雄好汉……” 林砚喘着气,用尽全身力气说道,声音里带着愤怒。

周明远停下了动作,看着眼前头发凌乱、脸颊绯红、眼眶泛红的林砚,眼神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他伸出手,轻轻擦去林砚脸颊上的泪珠,语气带着几分玩味:“杀了你?那多没意思。我还没玩够呢。”

他的触碰让林砚浑身一僵,随即更加激烈地挣扎起来:“放开我!别碰我!”

周明远收回手,将鹅毛重新拿在手里,慢悠悠地说:“看来你还是没想通。没关系,我们有的是时间。我会让你慢慢明白,跟我作对,是件多么痛苦的事。”

小说相关章节:

搜索
网站分类
标签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