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H小说5HHHHH

首页 >5hhhhh / 正文

第十章 叩响天堂之门:进入顶级生物公司的面试竟然是榨精?!,人类牧场·伊甸园 :榨精地狱,2

小说:人类牧场·伊甸园 :榨精地狱人类牧场·伊甸园 :榨精地狱 2025-09-09 19:56 5hhhhh 3320 ℃

然而,日历终究翻到了那个被红笔圈住的日子。

伊甸园那宏伟的公众展示中心,此刻化作了肃杀的战场。清晨的阳光透过巨大的玻璃穹顶,却驱不散大厅里弥漫的、几乎凝成实质的紧张空气。人,密密麻麻的人,像潮水般从四面八方涌入,填满了这个平时显得无比开阔的空间。不同肤色,不同口音,穿着各异却都透着一股精英气息的年轻人,脸上混杂着孤注一掷的亢奋、难以掩饰的焦虑和强装的镇定。空气里是低沉的、如同蜂群般的嗡嗡声,那是成千上万份简历被翻阅、公式被默念、祈祷被无声吐出的声音。

“八…八个考场?”我站在汹涌的人潮边缘,目光扫过大厅尽头延伸出去的、被临时隔板划分出的巨大区域标识牌,每个区域都对应着一个字母编号,人流正被穿着浅蓝制服的工作人员引导分流。仅仅是眼前这个A区入口,排队等待安检进入的人龙就蜿蜒曲折,一眼望不到头。粗略估算,这一个区就塞进了上千人。八个区…近万人的规模!而最终能穿过那道“龙门”的,据说只有寥寥百人左右。冰冷的数字像巨石压在心头,这哪里是考核,分明是残酷的绞肉机。

“喂——!这边这边!”

一个清脆又带着点含糊的声音穿透嘈杂,像一道亮蓝色的闪电劈开沉闷的人群。我循声望去,只见水见玲正奋力从B区入口的人堆里挤出来,一边朝我用力挥手,一边嘴里还叼着半个没吃完的、裹着巧克力酱的牛角包,腮帮子鼓鼓的,像只偷食的仓鼠。她今天依旧穿着那身标志性的深蓝水手服,只是领口的红色领结似乎系得更端正了些,那头细柔的蓝发在晨光下泛着微光,发梢的银色蝴蝶结随着她的动作欢快地跳跃。

她好不容易挤到我面前,三两下把剩下的面包塞进嘴里,含糊不清地说:“呼…挤死我了!人…人怎么这么多啊!”她拍着胸口顺气,水蓝色的眼睛瞪得圆圆的,扫视着周围黑压压的人头,脸上却没有多少惧色,反而带着点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兴奋,“你怎么样?紧张吗?我昨晚都没怎么睡好,脑子里全是公式在打架!”

看着她活力四射、仿佛只是来参加一场普通考试的样子,我紧绷的神经莫名松了一丝,嘴角也牵起一点笑意:“还好。尽力而为。”

“嗯嗯!尽力就好!”玲用力点头,随即又凑近一点,压低声音,带着点分享秘密的狡黠,“我刚才偷偷观察了一下,好多人看起来都超厉害的!不过我觉得,我们俩肯定没问题!对吧?”她朝我眨眨眼,那纯粹的信任和元气,在这样肃杀的环境里,显得格外珍贵,也…格外突兀。

“希望如此。”我笑了笑,目光扫过她身后那些或眉头紧锁、或念念有词、或闭目养神的竞争者。玲的活力,像投入深潭的一颗小石子,激不起多少涟漪。

“加油加油!”玲握着小拳头,做了个打气的动作,“考完再交流!我先回B区啦!希望题目别太变态!”她朝我挥挥手,又像条灵活的鱼一样,逆着人流挤回了B区的队伍里,那抹亮眼的蓝色很快被人潮吞没。

进入A区考场,巨大的空间被分割成无数个独立的、仅容一人一桌的隔间,如同蜂巢。冰冷的金属桌椅,头顶刺眼的白光,空气里弥漫着消毒水和纸张油墨混合的、令人窒息的味道。监考员穿着深灰色的、类似安保的制服,面无表情地站在各个角落,眼神锐利如鹰,无声地施加着压力。

试卷发下。只扫了一眼,心就沉了下去。果然,和U盘里那些“历年真题”大相径庭!题型结构完全改变,难度更是陡然拔高。第一道题就是极其复杂的多变量生物信息流动态建模,需要结合最新的算法突破。考场里瞬间响起一片压抑的抽气声和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很快又夹杂起抓耳挠腮的烦躁和绝望的叹息。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空气仿佛凝固了。笔尖在草稿纸上疯狂演算,大脑高速运转,汗水浸湿了额发。题目刁钻得令人发指,从量子生物学在基因编辑中的潜在应用到超大规模神经网络的伦理困境,再到冷门病原体的跨物种传播模型构建…范围之广,深度之深,远超预期。好在我的基础足够扎实,思维也足够敏捷,虽然过程艰难,但大部分题目还是被一一攻克。

直到最后两道压轴题。

题目一:《论基于神经内分泌调控与平滑肌收缩效率优化的精液产量倍增方案可行性分析及初步实验设计》。

题目二:《男性潮吹生理机制深度解析及其质量提升的研究》。

血液仿佛瞬间冲上头顶,又在下一秒冻结。胃里一阵翻江倒海般的恶心。周围考生们似乎也陷入了更深的绝望和困惑,有人对着题目目瞪口呆,有人烦躁地摔着笔。

第一题…如何大量提高男性射精量?这赤裸裸的、指向伊甸园核心罪恶的“研究”方向!那些冰冷的金属台,被榨取至昏迷的身影,妃咲绝望的泪水…一幕幕在眼前闪现。手指不受控制地颤抖,笔尖悬在答题区上方,迟迟无法落下。

第二题,关于男潮吹的原理…这触及了我和妃咲之间最私密、也最扭曲的“爱之仪式”。那混合着剧痛与极致快感的失控,妃咲凝视我崩溃时眼中病态的满足与事后的极致温柔…生理机制?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剥离掉那些痛苦而私密的记忆,纯粹从解剖学和神经生理学的角度去分析。膀胱颈括约肌的失能机制,盆底肌群的痉挛性收缩…笔尖终于艰难地移动起来,将那些冰冷的生理过程转化为严谨的术语和图表。至于“质量提升”…我再次选择了回避,只在最后标注:“生理极限与个体差异显著,强制干预存在不可控风险及严重伦理问题。”

当交卷的铃声如同丧钟般响起,我放下笔,后背已被冷汗浸透。环顾四周,一片愁云惨雾。几个心理承受能力似乎到了极限的考生,在铃声响起瞬间猛地站起来,脸色涨红,似乎想咆哮或撕掉试卷。然而,他们身体刚离开座位不到半秒,距离最近的深灰制服监考员如同鬼魅般瞬间出现在他们身侧!那速度快得超越了人类视觉捕捉的极限,只留下一道模糊的残影!冰冷的针头精准地刺入颈侧,麻醉剂瞬间注入。那几个考生连一声完整的惊呼都未发出,便如同断了线的木偶般软倒,被监考员面无表情地架起,迅速拖离了考场,留下死寂中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

基因改造…速度强化…伊甸园的力量,以最直观、最冷酷的方式展现在所有考生面前。

走出考场,刺目的阳光让人一阵眩晕。大厅里依旧人声鼎沸,但气氛已截然不同。考前的亢奋被巨大的沮丧、茫然和劫后余生的疲惫取代。有人在激烈地对答案,有人抱头痛哭,有人失魂落魄地呆立原地。

我没有看到玲的身影。拖着沉重的步伐回到海边的家,妃咲早已等在门口,脸上是毫不掩饰的担忧。

“怎么样?”她迎上来,急切地问。

我疲惫地摇摇头,将考试过程,尤其是那两道压轴题和自己的应对,详细告诉了她。“接下来…就是等结果了。笔试会刷掉九成以上的人…几万人,最后只剩几千人有面试资格…”

等待的日子变得格外漫长。

终于,那封带着伊甸园银色巨树徽标的邮件来了。

“来了!”妃咲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几乎是扑到了电脑前。

我深吸一口气,点开附件。一个极其简洁、冰冷的PDF文件展开。没有姓名,没有照片,只有一长串加密的准考证号,后面跟着对应的分数和排名。考生总数:12900。进入面试人数:1000。

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手指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视线在密密麻麻的数字和字母组合中飞速扫过,寻找着那个早已刻在脑海里的、属于我的准考证号序列。一个,又一个…跳过…跳过…找到了!

准考证号:EDN-LS-AT-7741

笔试分数:94.5

排名:57

57!

一股混杂着难以置信和巨大压力的热流猛地冲上头顶。94.5分…在那种地狱难度的试卷上,竟然排到了第57名?毕业那年,或许能冲击更高,但时隔几年,在伊甸园刻意拔高的门槛前,这个成绩…足以证明我的实力并未褪色!紧绷的神经骤然一松,几乎要虚脱般靠在椅背上。

“哥哥!57名!太棒了!”妃咲欢呼一声,扑上来紧紧抱住我,声音里带着狂喜和后怕的哽咽,“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可以的!”

喜悦只持续了短短几秒。一个念头如同冰冷的毒蛇,猛地窜入脑海。水见玲…她的准考证号!在咖啡馆那次“偶遇”,她低头整理资料时,我无意间瞥见过她放在桌角的准考证复印件一角,那串数字…EDN-LS-BT-0001!B区的0001号!

手指不受控制地滑动屏幕,几乎是带着某种预感,直接跳到了B区考生列表的最顶端。

准考证号:EDN-LS-BT-0001笔试分数:100.0排名:1

鲜红的100分!刺眼的“1”!

像一盆冰水从头浇下,瞬间冻结了所有的喜悦和温度。第一名…满分!在那种题目下?!尤其是…那两道压轴题!《精液产量倍增方案》[[rb:和 > 男潮吹质量提升]]!

胃里一阵剧烈的翻搅。94.5分,意味着我在那两道题上失分严重。而她…满分!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她不仅完美地答出了原理,更给出了让伊甸园那些魔鬼考官都无可挑剔的“优化方案”和“提升策略”!

这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岩峰大学再顶尖,也不可能教授这种赤裸裸指向人体极限榨取、涉及深度生理摧残和伦理禁忌的“知识”!

手机铃声突兀地响起,屏幕上跳动的名字,正是“水见玲”。

妃咲也看到了屏幕,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眼神变得无比锐利和警惕,像一只炸毛的猫。

我定了定神,按下接听键,尽量让声音听起来平静如常:“喂?”

“喂喂!是我!玲!”电话那头传来她一如既往清脆欢快、充满元气的声音,仿佛能穿透听筒带来阳光,“成绩出来啦!你看到了吗?我进面试啦!你怎么样?一定也进了吧?我就知道我们俩都没问题的!”

她语气里的兴奋和“我们俩”的亲昵感,此刻听来却充满了虚伪的表演感。她只字不提自己那惊世骇俗的满分和第一,仿佛那只是不值一提的小事。

“嗯,进了。”我简短地回答,声音有些干涩。

“太好啦!”她欢呼一声,随即语速飞快地说,“面试就在三天后!时间好紧啊!那个…今天晚上有空吗?还是上次那家咖啡馆?我们碰个头,交流一下面试准备吧?我打听到一点点关于面试形式的小道消息,想跟你分享一下!顺便也听听你的想法!”

她的邀请合情合理,甚至带着点“后辈向前辈请教”的依赖感。但在知道了她的成绩之后,这邀请更像是一张精心编织的、散发着甜腻香气的蛛网。

妃咲紧紧抓住我的手臂,指甲几乎要嵌进肉里,无声地摇头,眼中是浓得化不开的担忧和警告。

我看着妃咲的眼睛,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示意她安心。然后对着话筒说:“好。老地方,几点?”

“七点!不见不散!”玲的声音依旧雀跃。

挂断电话,房间里一片死寂。妃咲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她…是满分?第一?”

“嗯。”我沉重地点头。

“她有问题,哥哥。”妃咲的声音冰冷而肯定,“绝对有问题。这很可能是个陷阱。”

“我知道。”我握紧她的手,感受着她指尖的冰凉,“但正因为是陷阱,我才更要去。看看她到底想干什么,看看伊甸园在玩什么把戏。知己知彼,我们才有机会。”我顿了顿,看着妃咲的眼睛,“而且,面试在即,任何一点关于面试的情报,哪怕是毒饵,也可能藏着我们需要的信息。”

妃咲定定地看着我,那双曾盛满病态掌控欲的眼眸里,此刻只有全然的信任和孤注一掷的决心。她深吸一口气,用力点头:“小心。一定要小心。我会…一直等你回来。”

傍晚七点,那家熟悉的咖啡馆。廉价的咖啡焦香混合着甜腻的糕点气味,和上次来时并无不同。但心境,已是天壤之别。

我推门进去,一眼就看到了角落里的水见玲。她依旧穿着那身深蓝水手服,蓝发柔顺,银色蝴蝶结在暖黄的灯光下闪着微光。她面前放着一杯喝了一半的奶泡咖啡,正低头看着平板,手指在屏幕上滑动,神情专注。听到门响,她抬起头,脸上瞬间绽放出灿烂的笑容,用力朝我挥手:“这里这里!”

我走过去,在她对面坐下。服务生很快端来我点的美式。

“等很久了?”我尽量让语气显得自然。

“没有啦,刚到一会儿!”玲放下平板,双手托腮,水蓝色的眼睛亮晶晶地看着我,带着毫不掩饰的“崇拜”和亲近,“学长好厉害!57名诶!我就说嘛,你肯定没问题的!”

她依旧只提我的排名,对自己那惊世骇俗的第一名讳莫如深。

“运气好而已。”我淡淡带过,目光落在她的平板上,“在看面试资料?”

“嗯嗯!”玲用力点头,把平板往我这边推了推,屏幕上是一些关于高压面试技巧的通用文章,“找了好久,都是些老生常谈的东西,什么保持冷静、展现自信、逻辑清晰…感觉没什么用。”她撇撇嘴,带着点小女生的不满。

“你刚才电话里说…打听到一点小道消息?”我切入正题,端起咖啡杯,借着氤氲的热气掩饰着审视的目光。

玲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身体微微前倾,压低了声音,带着点分享秘密的兴奋:“对!我认识一个去年参加过面试但遗憾落选的前辈,他偷偷告诉我的!”她左右看了看,仿佛怕被人听见,“他说,伊甸园的面试,根本不是常规的问答!更像是一场…定制化的‘游戏’!”

“‘游戏’?”我皱眉。

“嗯!”玲用力点头。

“听起来…很考验心理素质。”我谨慎地评价道,目光紧紧锁住她的脸,不放过任何一丝细微的表情变化。

“是啊!超刺激的,对吧?”玲的嘴角弯起一个甜美的弧度,但眼底深处,那抹奇异的光芒更盛了,“那位前辈说,面试官最看重的,其实不是答案本身的对错,而是在那种极端压力下,你是否还能保持清晰的思维,是否还能展现出…嗯…一种‘突破常规’的决断力?或者说…一种为了达成目标可以放下某些束缚的…魄力?”她歪了歪头,似乎在寻找更贴切的词语,这个动作带着一种近乎天真的残忍。

放下束缚的魄力?突破常规的决断力?这指向性…太明确了。这分明是在暗示,为了通过面试,为了进入伊甸园的核心,可以…不择手段?可以…跨越伦理的底线?

我的心一点点沉下去。眼前这个笑容甜美、眼神清澈的少女,她的内核,正在散发出与伊甸园那纯白高墙内里如出一辙的、冰冷而残酷的气息。

“学长,”玲忽然凑得更近,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种近乎蛊惑的轻柔,“你觉得…面试官会喜欢什么样的‘答案’呢?或者说…什么样的‘表现’?”她的目光紧紧锁住我的眼睛,水蓝色的瞳孔深处,仿佛有漩涡在旋转,带着一种不容回避的、直指核心的探询,“比如…如果遇到一个需要牺牲某些…嗯…‘无关紧要’的个体,才能换取更大科研突破的抉择…你会怎么做?”

空气仿佛凝固了。咖啡馆里轻柔的背景音乐、杯碟碰撞的轻响、其他客人低低的交谈声…一切都变得遥远模糊。只有她那双眼睛,那双看似清澈无辜、此刻却如同深渊般凝视着我的眼睛,散发着无声的、冰冷的压力。

她在试探。用最直接、最赤裸的方式,试探我的底线。试探我是否…和他们是一类人。

我迎着她的目光,没有立刻回答。咖啡杯在掌心传递着微烫的温度,却无法驱散心底蔓延的寒意。妃咲担忧的眼神,紫苑在病床上颤抖的身影,诗音冰蓝色眼眸深处的挣扎…一幕幕在眼前闪过。

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带着无声的角力。玲脸上的笑容依旧甜美,但眼底深处那抹期待和审视,却越来越清晰,越来越…冰冷。

沉默在咖啡的氤氲热气中蔓延了几秒。水见玲那双水蓝色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我,带着一种近乎审判的专注,等待着我的答案。空气里廉价的咖啡香似乎都凝固了。

我深吸一口气,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温热的杯壁,感受着那一点微不足道的暖意。无数画面在脑中翻涌。最终,我抬起头,迎上她清澈的探询目光,声音不高,却异常清晰:

“如果可以的话,我不希望牺牲任何一个个体。科学…或者说医学,最终的目标应该是守护生命,而不是将其作为代价。”我顿了顿,感觉喉咙有些发紧,“如果…如果某种突破真的需要付出代价,那第一个应该被考虑的,是我自己。而不是将痛苦强加于他人。”

话音落下,我甚至做好了看到她眼中流露出失望、不解,或者那种属于伊甸园的、对“软弱”的轻蔑的准备。

然而——

水见玲的眼睛,瞬间亮了!

那是一种纯粹的、毫无杂质的、如同星辰骤然点亮的光芒,瞬间驱散了她眼底之前那丝若有若无的奇异狂热。她猛地坐直身体,双手“啪”地一下拍在桌面上,震得杯碟轻响,脸上绽放出无比灿烂、无比真诚的笑容。

“学长!”她的声音拔高,充满了毫不掩饰的激动和赞赏,“超——级——帅的!就是这个!就是这个啊!”

她激动得几乎要手舞足蹈,引得旁边几桌的客人侧目,但她毫不在意,身体前倾,水蓝色的瞳孔里燃烧着一种近乎信仰的火焰:“我太讨厌那些人了!那些张口闭口‘科学总有牺牲’、‘为了大局牺牲小我’的所谓科学家、研究员!他们根本就是在为自己的残忍找借口!”

她的语速飞快,带着一种压抑已久的愤懑:“科学研究是为了救人!是为了让世界变得更好!不是为了制造新的痛苦和牺牲!如果为了所谓的‘突破’,就可以心安理得地践踏他人的生命和尊严,那和杀人魔有什么区别?这根本不是在救人,这是在以命换命!用一部分人的血泪去换取另一部分人的‘福祉’,这算什么进步?这根本就是人性的倒退!”

她的声音铿锵有力,每一个字都掷地有声。那份从心底喷薄而出的愤怒和坚持,如同最纯净的火焰,灼热而耀眼。她的眼神坚定无比,没有丝毫的闪烁和虚伪。我看着她,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感受到,这份信念就是她灵魂的底色。她不是伪装,不是表演,她是真的、发自内心地厌恶着那种将人视为工具的冰冷逻辑。

“我在岩峰的时候,”玲的情绪稍稍平复,但语气依旧带着深深的厌恶,“就见过太多这样的人了。我的几个同学,还有…一些所谓的导师。他们对参与实验的志愿者,态度粗暴得令人发指,好像那些人不是活生生的人,而是一堆会说话的数据点!背地里…甚至…”她咬了咬下唇,似乎有些难以启齿,但最终还是说了出来,“我听说他们为了拿到某些‘特殊’样本,或者测试某些药物的极限反应,做过一些…非常不人道的事情。我无法接受,也无法同流合污。”

她抬起头,眼中重新燃起憧憬的光芒,那光芒如此纯粹,以至于让我感到一阵尖锐的刺痛:“所以我才选择离开那里!毕业了也没留下。我跨越半个国家来到这里,就是想加入伊甸园!加入生命之树项目!因为我相信,这里才是真正为了全人类的福祉而努力的地方!是真正将尖端科技用于守护生命、提升生命质量的地方!我要在这里,用自己的能力,做真正有意义、有温度的研究!”

听着她这番充满理想主义光辉的宣言,看着她眼中那份对伊甸园近乎虔诚的信任,一股巨大的、难以言喻的苦涩和荒谬感瞬间攫住了我。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连呼吸都变得困难。我看着她,这个聪明、善良、充满正义感的少女,像一只向往光明的飞蛾,正无比坚定地扑向那盏由尸骸和谎言点燃的、名为“伊甸园”的灯火。

多么讽刺!多么残酷!

我几乎要控制不住脸上的表情,只能低下头,借着喝咖啡的动作掩饰那无法抑制的苦笑。杯中的液体苦涩得难以下咽。真相像沉重的铅块压在舌根,却一个字也不能吐露。告诉她什么?告诉她她向往的圣地,正是她所憎恶的地狱的终极形态?告诉她那些她以为的“守护生命”的研究,核心是建立在最原始、最残酷的榨取之上?告诉她她梦想加入的“生命之树”,根系早已腐烂在无数无辜者的血肉之中?

不能。至少现在,绝对不能。

“嗯…伊甸园…确实…很有名。”我勉强挤出一句毫无意义的附和,声音干涩。

玲似乎并未察觉我的异样,还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用力点头:“嗯!所以,我们一定要一起通过面试!一起进入生命之树!”

气氛似乎缓和了一些。但那个盘桓在我心头最大的疑问,如同毒刺,不拔不快。我放下咖啡杯,状似随意地开口,目光却紧紧锁住她的脸:“对了,玲。你笔试…考得真好。”我刻意停顿了一下,观察她的反应,“尤其是最后那两道压轴题…说实话,我答得很糟糕。你是怎么…答出来的?那方面的知识,好像…很偏门?”

水见玲脸上的笑容没有丝毫变化,依旧是那副天真烂漫、毫无心机的样子。她甚至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脸颊,吐了吐舌头:“啊,那个啊!说起来真是…运气好得离谱!”

她身体微微前倾,压低声音,带着点分享小秘密的狡黠:“学长,你记得我之前跟你说过,我有个很讨厌的同学吗?就是那个对实验对象特别粗暴的家伙?他…他之前就在偷偷研究那些东西!好像是什么…‘人体潜能极限开发’的课题?名字听起来挺高大上,但内容…就是那些!”她皱了皱鼻子,露出嫌恶的表情,“我帮他整理过一些乱七八糟的资料,里面就有关于…嗯…射精量生理极限分析和…那个…潮吹的神经反射机制什么的…当时就觉得特别奇怪,特别恶心,也没当回事,就随便扫了几眼记住了点皮毛。没想到!这次考试竟然真的考到了!我就把当时看到的那些东西,稍微整理了一下写上去…居然就…满分了?”

她摊了摊手,一脸“我也很意外”的懵懂表情:“真是瞎猫碰上死耗子!学长你基础那么扎实,要是看过那些资料,肯定答得比我好多了!”

看着她清澈见底、毫无伪饰的眼神,听着她合情合理的解释,一股强烈的自我怀疑和荒谬感瞬间淹没了我。之前那些关于她是伊甸园诱饵、是凯尔蒂娜棋子的猜忌和警惕,此刻显得如此可笑,如此阴暗。她只是一个运气好到爆棚、恰好撞上了自己厌恶领域考题的天才少女。一个善良、正直、对世界充满美好期待,却被伊甸园精心编织的谎言蒙蔽了双眼的…受害者。

我看着她,心里那块悬了许久的、沉甸甸的石头,终于“咚”地一声落了地。随之而来的,却是一种更深沉、更无力的悲哀。

“原来是这样…”我扯出一个笑容,试图让自己看起来轻松些,“那你的运气…确实太好了。”

“是吧是吧!”玲开心地笑起来,仿佛卸下了一个小包袱,“所以学长别灰心!面试才是关键!我们都要加油!”

又聊了几句无关紧要的面试准备,气氛似乎恢复了最初的轻松。但只有我自己知道,那份轻松之下,是更加汹涌的暗流。告别了依旧元气满满、对未来充满憧憬的水见玲,我独自走在回海边别墅的路上。暮色四合,海风带着凉意。

推开家门,妃咲立刻迎了上来,眼神里是毫不掩饰的担忧和探询。

“怎么样?”她急切地问,目光在我脸上逡巡,试图捕捉任何一丝异样。

我疲惫地坐到沙发上,将咖啡馆里的对话,尤其是水见玲那番关于“牺牲”的激烈批判、她离开岩峰的原因、她对伊甸园的“信仰”,以及…那两道压轴题答案的来源,原原本本地告诉了妃咲。

当我说到玲痛斥“以命换命”的科学家、表达对伊甸园的向往时,妃咲的脸上露出了和我当时如出一辙的、混合着苦涩和荒谬的神情。而当我说到玲解释压轴题答案来源时,妃咲的眉头紧紧锁了起来。

“她…真的那么说?只是看过同学的资料?”妃咲的声音带着深深的怀疑。

“嗯。眼神,语气,没有任何破绽。”我靠在沙发背上,揉了揉眉心,“我之前…可能真的想多了。她就是个被蒙在鼓里的…理想主义者。”

剖开了那层看似纯真的表象,露出了底下可能存在的、更加令人不寒而栗的真相。刚刚落下的心,再次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紧,沉向更深的冰渊。

妃咲的叹息像一片羽毛,轻轻落在寂静的房间里,带着沉重的理解。“不怪她…”她低声说,目光有些失焦地望着窗外沉沉的夜色,“伊甸园的宣传…太完美了。如果不是亲身在里面…谁能想到那纯白高墙后面,会是那样的地狱?”她转过头,看着我,嘴角扯出一个苦涩的弧度,“像水见同学那样想的人…才是正常的。我们…才是异类。”

她的理解带着一种近乎悲悯的无奈。但下一秒,那点悲悯就被一股突如其来的、带着强烈占有欲的醋意取代了。她猛地凑近,白皙的脸颊像小仓鼠一样气鼓鼓地鼓了起来,水润的眸子瞪着我,带着毫不掩饰的“威胁”。

“但是!”她的小拳头毫无杀伤力地、一下下捶在我的背上,力道轻得像挠痒痒,“哥哥!你最近和那个水见同学…走得很近嘛!”她的声音带着点娇嗔的酸意,“又是喝咖啡,又是聊考试,还一起去参观…哼!要是敢花心的话…我可不饶你哦!”她说着,还故意龇了龇小白牙,做出一个自以为很凶的表情。

看着她这副醋意满满又可爱到犯规的模样,连日来的沉重和紧绷感仿佛被戳破了一个小口子。我忍不住苦笑出声,伸手一把将她捞进怀里,紧紧抱住,下巴抵在她柔软的发顶。“傻瓜…”我低声在她耳边说,声音里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宠溺和安心,“想什么呢?我的心里,早就被某个又爱吃醋、又爱撒娇、还总爱胡思乱想的小笨蛋塞得满满的了,哪还有地方给别人?”

妃咲在我怀里象征性地挣扎了一下,随即就软了下来,把脸深深埋进我的颈窝,闷闷的声音传来:“…真的?”

“比真金还真。”我捧起她的脸,看着她眼中那点残留的醋意和不安,低头,深深地吻了下去。这个吻带着安抚,带着承诺,也带着劫后余生般的珍惜,温柔而绵长,仿佛要将所有的担忧和恐惧都融化在唇齿相依的温度里。妃咲的回应从最初的羞涩到逐渐热烈,双臂紧紧环住我的脖子,仿佛要将自己嵌进我的骨血里。

夜色温柔,海浪在窗外低吟。所有的阴谋、猜忌、沉重的未来,都被暂时关在了门外。我们相拥着沉入梦乡,像两只在风暴来临前互相依偎取暖的雏鸟,贪婪地汲取着彼此的温度和这片刻的安宁,为即将到来的、真正的风暴积蓄最后的力量。

清晨的阳光带着海水的咸腥味,透过窗帘缝隙洒进来,带着一种近乎残酷的明亮。简单的早餐在沉默中结束,空气里弥漫着无形的紧张。妃咲坚持要送我到门口,她穿着单薄的睡衣,赤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紧紧抓着我的手,直到我走出很远,回头望去,还能看到她小小的身影固执地立在门边。

目标:伊甸园核心研究所——“龙门”。

穿过熟悉的城市街道,那堵纯白的大理石高墙再次矗立在眼前。但今天,它不再是展示中心的背景板,而是通往真正核心的、散发着森然寒意的入口。巨大的拱门上方,“生命之树”的银色徽标在晨光下闪烁着冰冷的光泽,下方是更加简洁、也更加令人心悸的标识:“龙门 - 生命之树项目核心研究所 - 非授权禁入”。

入口处,气氛与昨日的展示中心截然不同。没有熙攘的游客,只有穿着深灰色制服、佩戴着明显武器和通讯设备的安保人员,眼神锐利如刀,扫描着每一个靠近的人。空气里弥漫着消毒水和一种难以形容的、属于精密仪器和高压环境的冰冷气息。

小说相关章节:人类牧场·伊甸园 :榨精地狱人类牧场·伊甸园 :榨精地狱

搜索
网站分类
标签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