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狗全员都会出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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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野车在盘山公路上颠簸前行时，素世突然按住若叶睦的手。月光透过车窗洒进来，将她苍白的脸切割成明暗交错的碎片，那道从眉骨蜿蜒至脸颊的旧疤在阴影里忽隐忽现。

“小睦，”她的声音混着引擎的轰鸣，“等一会儿……”

话音未落，轮胎突然爆胎的刺耳声响撕裂夜空。素世的瞳孔猛地收缩，不等若叶睦反应，便将她死死护在身下。剧烈的撞击让车身侧翻，碎石与玻璃渣如同暴雨般倾泻而下，素世后背重重磕在仪表盘上，喉间腥甜翻涌，却仍是用手臂圈出保护的弧度。

当冰冷的枪口抵住素世太阳穴时，她才看清包围车辆的起义军。为首的女人面罩下露出一双深紫色的眼睛。

怎么是立希来了，照这家伙的行事风格……这下小睦又要因为自己受伤难过了……

她用枪管挑起素世的下巴，冷笑道：“长崎首领好大的派头，落单出行也不担心遇刺？”

若叶睦挣扎着要扑过来，却被两名士兵死死按住。素世咽下喉间的血沫，目光扫过起义军胸前的徽章——正是爱音直属亲卫队的标志。她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强迫自己保持冷静：“放她走，我跟你们回营地。”

“凭什么？”女人扣动扳机的手指微微收紧。

“你们首领在帝国手里。”素世直视着对方眼底的仇恨，一字一顿道，“用我换她，稳赚不赔。”

这句话让现场陷入诡异的沉默。素世趁机转头看向若叶睦，目光里藏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快走。”少女通红的眼眶里蓄满泪水，却最终咬着下唇转身狂奔，军靴踏碎满地月光。

当素世被铁链拖进起义军营地时，黎明的第一缕晨光正刺破云层。她的伤口在颠簸中再度崩裂，每走一步，都在地上留下蜿蜒的血痕。

地牢的铁门轰然关闭，潮湿的霉味混着铁锈气息扑面而来，她被粗暴地吊在铁架上，沉重的镣铐让脚踝瞬间磨出血泡。

“醒了？”冰冷的女声从阴影中传来。素世强撑着抬起头，看到椎名立希倚在门边，深紫色眼眸里翻涌着她读不懂的情绪。曾经亲密无间的人此刻隔着三步距离，却像是隔着万丈深渊。

素世扯动嘴角，露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看来我的命还挺值钱。”

立希突然上前，狠狠揪住她的衣领。素世能清晰看到她泛红的眼眶，还有微微颤抖的指尖：“为什么？为什么要背叛我们？”

“这个世界上哪有那么多为什么。”素世的声音轻得像叹息，“你知道的，因为想，所以就那么做了。”

这句话彻底激怒了立希。她扬起手，却在即将落下时猛地偏开，一拳砸在素世耳畔的铁架上：“别用这种语气说话！你以为那些罪孽还不够让我无视我们间的情分吗？老师的死，还有那些被你害死的无辜者……”

素世闭上眼，任由立希的质问如利箭般穿透心脏。特制强效止痛药的副作用开始发作，她的眼前泛起阵阵白雾，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恍惚间，她仿佛又回到那个血色弥漫的黄昏，老师倒下的瞬间，她扣动扳机的手也是这样不受控制地颤抖。

“不需要。”素世睁开眼，浅蓝色的瞳孔里映着立希愤怒的脸，“我不需要你们念及旧情。”

立希的呼吸骤然急促。她死死盯着素世，手也不受控制地再一次紧握成拳头。

……

现在帝国政府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素世苦心孤诣这些年做的事情还是有用的。

因为虽然那些旧部不愿意承认，但是经过长崎素世这些年的运营，确实帝国政府所有大权已经掌握在了长崎素世手中。

而现在，这样一个掌握了政府命脉的最高级军官被起义军抓走。

帝国君主被从行宫中叫了出来，和剩下的几个酒囊饭袋军官一起操持政府运转。

还是抵不住所有细节上的混乱。

身为起义军的领导者，处于长崎素世办公处的爱音也从门外乱作一团的各种传讯声和脚步声中隐约意识到了什么。

就在这时，若叶睦撞开了门，爱音正在擦拭以前在军校时素世送她的那把战术匕首。刀刃映出少女踉跄的身影，金属碰撞声混着急促喘息，惊得她猛地转身。

“小睦？你的脸...” 爱音话音戛然而止。月光透过缝隙洒在少女脸上，新添的擦伤与淤青在苍白皮肤下泛着青紫，军靴上还沾着未干的泥浆。若叶睦剧烈起伏的胸口突然凝滞，喉结动了动，却只挤出破碎的呜咽。

爱音的指尖发冷。她几乎是一瞬间就反应过来可能发生了什么。

混乱的政府，没有带回素世的副官，还有眼前小睦几近崩溃的模样。

她冲上前扶住摇摇欲坠的小睦，触到对方后背潮湿的血渍时，呼吸几乎停滞。那些斑驳血迹在指腹下蔓延，带着铁锈味的腥甜漫过鼻腔。

但是小睦并没有受伤。

这不是她的血。

“soyo她……”若叶睦攥住爱音的手腕，滚烫的泪珠砸在对方手背上，“我们的行程……被暴露了。”她的声音突然拔高，带着哭腔的颤抖刺破营帐的寂静，“soyo说要留下来，让我快走……可是soyo自己……”

“行踪是怎么会泄露出去的？帝国的保密部是吃干饭的吗？”

“我不知道，呜……soyo说不想让旧部的人看到自己虚弱的样子，只和我一起私下出行……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立希会知道……soyo为了让我离开才被她们带走的……”

“……”

“怎么会……” 若叶睦泣不成声的话语，像重锤般砸在爱音心上。

她当然知道怎么会。素世向来把自己当作诱饵，当作随时可以牺牲的棋子。那些推广刑鞭时的狠绝、销毁其他刑具的果决，看似冷血的背后，都是为了攥紧权力，让自己成为帝国不可或缺的存在。

若叶睦的哭声在营帐中回荡，爱音却感觉世界突然安静了下来。

爱音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她终于明白素世为何坚持独自出行。不是为了隐瞒虚弱，而是为了制造一个完美的 “落单时机”——当她被捕的消息传出，帝国必然陷入混乱，而起义军将获得扭转战局的关键筹码。

而她的行程，也必然是她主动透露出去的。

长崎素世一旦出事，帝国政府只会将近停摆，届时帝国政府将无力应对因为之前的疯狂镇压而全力反扑的打击，也就是说，起义军手中有长崎素世这样一个筹码，这已经足够让帝国政府把千早爱音好好保护，全须全尾地送回去。

以此来把那个掌握绝大多数权力的高级军官换回来，继续让她在这样逼仄的空间里面呕心沥血，透支她那早已不算康健的身体。

若叶睦突然扑进她怀里，哭声震得人胸腔发疼。爱音机械地环住少女颤抖的脊背，目光穿过营帐缝隙，望向素世被带走的方向。黎明前的黑暗中，她仿佛看见那个瘦弱的身影正站在风暴中央，用自己的身躯为所有人撑起最后一道防线。

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让这场 "意外" 看起来更加真实。那个永远把他人安危放在首位的人，再一次把自己推向了最危险的绝境。

她明明知道，若被起义军俘获，等待她的将是无情的制裁，在他们眼中，她没有求饶的资格，也不会得到丝毫怜悯。

她明明知道。

千早爱音的心脏突然被无形的铁钳攥紧，滚烫的岩浆顺着血管奔涌，所到之处灼烧着每一寸神经。窒息感如潮水般漫过胸腔，她佝偻着脊背，喉间溢出破碎的闷哼，仿佛下一秒就要被这剧痛碾碎。

永远都以正义阳光的形象出现在公众面前的起义军首领的身躯轻轻打了个哆嗦，她缓缓直起身，像是终于做出了什么重大的决定。

我要在一切不可挽回之前把她带回来。

我会让全世界都知道，她从来不是叛徒，而是这个时代最伟大的英雄。

比谁都更有资格、也更应该站在阳光里面的英雄。

“等着我，”她对着虚空低语，声音沙哑得不像自己，“这次换我撕开黑暗，让你站到光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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