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会参加这次任务？

“可能，是想呼吸一口自由的空气吧。”灰姐沉默良久，突然回答。

“啊？”

灰姐低笑了一声：“开玩笑的。是审查总局许诺，这次任务如果成功，会给我发放网证。以后，我就洗白，不再是黑户了。”

“因为这个？”

“嗯，因为这个。”

时衣没有再问什么，默默地把酒瓶举到灰姐面前，灰姐跟他碰了一下，仰着脖儿把瓶里剩下的酒一口干了：“我先回去了，你也早点睡。”

“嗯。”

“别喝太多。”

“好。”

大约因为喝了酒，灰姐的脚步难得有点沉重，时衣听着身后踢踏的足音渐渐消失，又灌了一口酒，抬起头，望向远处的光球。

广场上的狂欢恍若浮生一梦，又如烟花散尽，只剩夜空寂寥，光球孤零零在墨色中旋转。

唔，说起光球，第一枚烟花炸开之前，播的那个大厅里好多人接吻的短片，真挺火辣的，那些人一个个身材都好爆了，特别是那个白色亚麻裤男，简直是极致性欲的化身。

伟大的世界！伟大的时阿妻……

时阿妻一边在心里斯哈美好肉体，拎着酒瓶，脚步虚浮地朝房间走，迎面就撞上一张冷脸。

“卓卓！”他挥着手，大声打招呼。

卓科长一看架构师那满面桃红就知道，这是喝高了，不由皱了皱眉。

他睡下后口渴得厉害，从口上爬起来一看，屋里桌上有两瓶液体。

一瓶烈酒，另一瓶包装倒是号称是水，但颜色可疑——

粉红的。

在这样一个口口世界里，住进一家口口酒店，房间里放着一瓶粉红的水……该不会是小说里描写的那种口药吧？喝一口就会口火焚身那种。

别问为什么科长会知道这种东西，问就是没收了口口印刷品后，帝国口神文明与意识安全审查总局语言审查处语言审查外勤科科长不得身先士卒、卧薪尝胆确认一下，的确是犯罪物品么？

总之，他因此出了房门，想找找看有没有什么自动贩卖机，买一瓶不那么可疑的矿泉水，结果就撞上了醉鬼。

有点后悔。

醉鬼一直苍白得像吸血鬼一样的脸颊，此时泛着潋滟红晕，瞪着眼睛看了他几秒钟，突然笑了：“卓卓，你有两个头。”

卓科长叹口气，没有搭理醉话，只简短提醒：“赶紧回去口觉，明天还要早起。”

这家伙完全没有生命倒计时的紧迫感吗？现在喝成这样，明早能按时起来吗？起来以后不会是个废人吗？

刚要走开，就被醉鬼堵在前面，突兀地问：“那你呢？你又是为什么要接这个任务呢？”

卓照章冷漠转身，走向自己房间。

算了，回去喝水龙头里的水吧，这破城市总不能把整个供水系统都下上口药吧？他掏出房卡，贴近房门感应开关。

醉鬼不依不饶：“为什么呢为什么呢？会死的吧？”

卓照章正在划卡的手顿了顿，动作继续。

房门“咔哒”一声解锁，全息屏幕上燃烧起小火苗，火焰跳动间显出“欢迎回来”字样。

他推门进去，正要关门，一股酒气逼近，门被醉鬼抵住：“灰姐说，没人肯来，这是死局。你为什么会来？”

卓照章嫌恶地向后退了半步，只有跟领导喝酒时他能忍受这种浓重的酒气，他正色回答：“身为帝国口神文明与意识安全审查总局语言审查处语言审查外勤科科长，职责所在。”

醉鬼似乎被他的正义凛然给震住了，好半天才“哇”了一声。

然后口齿不清地问：“为什么你们说帝blah blah审查总局，能说那么溜？很长啊！真的太——长了！”

卓照章完全不想回答，指了指斜对门：“那个是你的房间，自己刷卡进去，早点睡。”然后趁醉鬼转头看过去，使劲一推门，终于让门板从对方手里滑脱。

醉鬼一边试图再抓住门，一边继续絮叨：“是不是因为，你们每天都在练习？熟能生巧，对不对？我要是每天多练习，说不定都能记住你的名字是卓照章呢。”

门在两人之间“砰”地关上。

卓照章站在门后，表情扭曲了一瞬——这不就是能记住吗？！他就知道，他就知道这个口口犯是故意的！

时衣脑袋晕乎乎的，在门口站了几秒，摇摇摆摆走到被指过的那道门前，又呆立了一会儿，才掏出房卡，划开门，灯都没开，径直走到床前，脸朝下栽倒。

咦，床单好软啊……他拿脸胡乱蹭来蹭去，不是布质的床单，带点柔柔的绒感，好舒服。

……哦，不是床单，是床尾巾……居然还有股玫瑰花香……喜欢……

他要向全世界宣布，他喜欢玫瑰味的床尾巾！

唔……但是现在好累，明天，明天再宣布吧……

他就这样胡乱横趴在床尾，被玫瑰香包围，连根手指头都懒得动了。

可惜，还没趴多久呢，就有人来敲门打扰。

谁啊？

他头痛欲裂，一点儿也不想搭理，胡乱抓过床尾巾蒙到头上，把自己包裹在玫瑰香气里。可对方耐心十足，敲门声不疾不徐，穿透黑暗的空气，一直在他耳边回响。

咚咚，咚咚……

他愤怒地把床尾巾一扔，踉跄着走过去，把门一把拉开。

走廊的光线如瀑布般倾泻而入，他刚要开口，一道高大的身影就俯下身，覆上了他的嘴唇。

熟悉的气味扑面而来，是广场上那个男人！

怎么会找到这里……他心头一惊，正要推开对方，被酒精侵蚀的手臂却毫无力气，被人吸住唇峰，舌尖探进唇隙，试探地从他牙齿上划过。软嫩的牙肉被这样一刺激，细小电流沿着神经末梢迅速冲入大脑。

他情不自禁地轻轻“啊”了一声，稀里糊涂松开牙关，立刻被对方有力顶入。

仿佛是色欲化作的舌头在他柔软的口腔里一直探索到深处，吸吮舔舐，勾住他的舌尖，把他的灵魂都勾出来了。

欲望的火热气息交缠在一起，他没有丝毫抵抗的能力，被亲得腿再次发软，整个人挂在了对方健壮的身躯上。

那个人双臂紧搂住他，亲了他好久，才恋恋不舍放开他唇舌。

两人嘴角间还有一根细细的银线，藕断丝连，被走廊灯光一照，颤巍巍的光一闪，那人再度倾身，在他唇上舔掉了银丝。

他头脑昏昏沉沉，就着昏黄的灯光睁眼，想看清对方的脸，才发现那人一直戴着面具，看不清面目。

“你是谁？”

对方却没有回答，微微沉下身子，一只健臂勾住他腿弯，无声地把他打横抱了起来。

直到离开酒店，坐上车，那人也一句话都没说。

他喝了太多酒，在车里昏昏欲睡，不知过了多久，感觉到自己又被人抱下车，横抱着继续走。

等双脚再度触到坚实地面，他迷迷糊糊睁开眼，这里是……

——广场？

四周凄清而寂静，没有了狂欢的人群，广场显得无边无际，正上方的银色光球投射出冷冰冰的金属光泽。

只有那个人的嘴唇是温暖的。

在寒风中捉住他的呼吸，轻柔辗转，粗暴碾磨，继续他俩那个曾在烟花下戛然而止的吻。

就在他氧气几乎要被耗尽时，开始发黑的视野突然被星辰一般的灿烂照亮。

“轰——”

不知为什么，又一场烟花在广场上空绽开。

绚烂的火花在高空散开，如一颗颗星点，缀在黑天鹅绒般的天穹上。旋即，每一粒细小的星光遥相呼应，几乎在同一时间二次爆开。

繁花满天，不似人间。

时衣不知是被那人亲的，还是被这样的美景震慑住，一瞬间被夺去了呼吸。

男人似乎注意到他睁开了眼，放开他的嘴，吐息拂过他脸颊，找到了他失神的眸子。

温热的唇触碰他的眼皮，让他再度闭上眼，仰起头，迎接一路酥麻麻从鼻梁上划过，回归嘴边的气息，唇舌试探，再逐渐加深。

耳边似乎传来若有似无的人声，他沉溺在无边的情欲之海中，没有注意。

吻着吻着，那个人的大手伸进了他的衣服，开始摩挲他腰背上的皮肉。

在他含混的呻吟声中，那人松开了他的皮带，手从裤腰边缘探进去，重重挤捏他的屁股。

他被揉得腿开始颤，有点站不稳。特别是那只手并不光是揉，到后来还掰开他臀肉，手指探进了他的屁股缝里，在沟隙之间上下滑动。

“啊……”

他想要大声叫，声音却被对方“呜呜”堵在唇舌之间。身子底下那根手指灵活划过，没有丝毫滞涩，才让他意识到，自己已经湿了。

股缝里全是水。

被指尖一触，嫩肉颤栗着一开一合，一边小口小口的吐水，一边发痒，等待被进入。

而那根逗弄的指头终于开了恩，在又一次从表面滑过时，重重往里一按。

“啊！……唔……不要！”

指尖操进他已经流水的肠口，虽然好像只是一个指节，也让他情不自禁大喊出声。

昏沉的头脑意识到，自己正在广场上。

公共场所。

早先听到过的若有失无的声音又在耳边响起，似乎更明显了一点，他下意识按住对方的胳膊，想要阻止。那胳膊上虬结的肌肉轻微鼓动了一下，手指似乎又进去了一截，戳得他一阵酥麻。

他身体发软，推拒对方的手也失去了力气，只能发出虚弱的抗议。

“别……”

声音被巨响吞没。隔着眼皮，光线骤然一亮，又是一朵烟花。

等焰火散尽，那人的嘴唇划过他脸颊，凑到他耳边，轻声安慰：“没事，没事……”

舌尖模拟着交媾的动作，在他耳窝里粘湿湿一进一出。

耳朵和后穴都在被侵犯，快感无孔不入，让他的低吟变得大声。

是的，没事，虽然是公共场所，但此刻明亮的花火之下，只有他们两个人。所以没关系。

没关系。

注意到他原本抗拒的身体彻底软倒，那人拽住他裤腰，一边往下褪，一边在耳边哄着他：“没事，没事……”

裤子被扯掉。

又一朵烟花腾空而起，笼罩住他。

他光着两条大白腿，穴里流着水，没了遮掩，被夜风吹得发冷，肠口一缩一缩的。

一想到这样的画面会被璀璨的光点照亮，纤毫不漏地被对方捕捉到，他心脏就被一种强烈的羞臊感灼烧起来。

要不是知道周围没有人，他觉得自己整个身体都会被这火烧尽了。

男人低下头，牙齿在他锁骨上咬了一下，又下滑，啃噬他乳晕，胸口极其敏感的嫩肉被肆虐，打开了肉欲的开关。

他被男人分开两腿，面对面抱起来，不断抽插着他湿穴的手指已经增加到三根，充实地挤压在肠壁上，快活如浪潮翻涌，一波又一波，逐渐压过了羞耻心。

汹涌的欲海彻底淹没了他，让他仰起脖子，忘情地呻吟起来。

等男人火热的肉棒抵住他的肠圈，开始转着腰研磨，肉穴里的无尽空虚已经让他忘记了一切，不知廉耻地把屁股往下压，想要把能带给他欢愉的巨物一口吞下，一边大声哀求。

“我要……给我……”

就在这时，周遭一直被他忽略的声音变得愈发响亮，他疑惑地睁开双眼，瞳孔猛地一缩，心脏在胸腔里重重一撞——

人！

周围全是人！

有的在仰着头，望向天空，不解地询问：“怎么会放第二波烟花？”

有的在抱着，摸着，彼此激吻。

还有的大约也是被烟花吸引而来，却发现他俩在公共场所激烈交合，正站在近处，兴致盎然围观他们。

他呼吸凝滞，不假思索地尖叫：“放开我！”

下一瞬，逡巡已久的巨蟒“扑哧”一声，挤进他的穴。

在众目睽睽之下。

“啊——！”

疼痛，快感，极致羞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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