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合卺

成禮後就是婚宴，這是藍氏難得可以飲酒的場合。

不過只限外賓，藍家人還是不能喝的。

菜色也非常豐盛，一點不見平日藥膳的蹤影，除了來吃喜酒的客人，大部分藍家弟子門生也吃得滿臉喜色，還有人吃到家鄉味差點哭出來。

魏無羨也是吃了又夾、夾了再吃，嘴上沒空就一邊夾菜到藍忘機碗裡一邊用心聲告訴藍忘機這個好吃、那個也好吃，不一會兒藍忘機的碗就滿了。

藍忘機只能無奈地讓魏無羨不要再給自己夾菜了，替魏無羨盛了一碗湯，自己慢慢地吃了起來。

吃飽喝足就有人來敬酒了。

當然，是不敢敬藍忘機的，都是衝著魏無羨來的。

第一個就是聶懷桑。

開始接手一些聶氏事務的聶懷桑已經不像以前那樣畏畏縮縮、渾身散發著「我是紈絝」的氣息，有了些許氣勢和外露的鋒芒，但一跟魏無羨湊到一塊兒就又變回那個不學無術只知玩扇逗鳥的聶二公子。

「恭喜啊魏兄！」聶懷桑同魏無羨碰杯一口乾掉小酒杯裡的酒，「哎當年我看你糾結對忘機兄有非分之想，也看著忘機兄對你有意又不敢說，還以為你們要互相暗戀多久呢，結果倒是很快就互通心意了哈哈！今天也總算喝上你們這杯喜酒啦～」

魏無羨也豪邁的乾杯，聞言瞇起眼：「我看你就是想看戲吧？」

聶懷桑也不心虛，理直氣壯道：「我可想看你們怎麼追求對方了！結果你跟我聊天被忘機兄聽去了，嘖嘖。」

魏無羨皮笑肉不笑，「怎麼，你還可惜啊？」

發現藍忘機的視線也掃了過來，聶懷桑乾笑兩聲，「也沒有那麼可惜……總之新婚愉快呀魏兄、忘機兄！」

他拿起桌上唯一一個、為了魏無羨準備的酒壺給自己和魏無羨的杯子斟滿酒，對二人舉杯。

魏無羨同他碰了一下，藍忘機竟也拿起茶杯舉了舉：「多謝。」

沒想到藍忘機會回敬，聶懷桑簡直受寵若驚。

「對了魏兄，這給你們。」喝掉酒後聶懷桑掏出一個乾坤袋塞到魏無羨手上，笑得有些不懷好意，「你和忘機兄『慢慢』鑽研。」

魏無羨一頭霧水的問：「什麼東西？賀禮你不是之前就給了嗎？」

藍氏公布兩人婚期的時候，與他們交好的人就陸續過來拜訪還送上禮物了，參加婚禮雖然也要送禮，不過這就是家族間的禮貌往來罷了。

聶懷桑意味深長的笑著拍拍他的肩膀，瀟灑的回去繼續吃吃喝喝了。

魏無羨好氣又好笑的對藍忘機抱怨：「什麼啊，懷桑兄是什麼意思？」

「……」藍忘機只默默從他手裡拿過那個乾坤袋收了起來。

魏無羨狐疑的看著藍忘機，「藍湛你為什麼害羞？你知道懷桑兄送了我們什麼？」

藍忘機捏捏他的手，《咳，你晚上就知道了。》

魏無羨聞言興奮起來，《是洞房的事情對吧！》

《……》藍忘機紅著耳朵點點頭。

聶懷桑走後溫情溫寧也過來了，姐弟倆跟二人也喝了一杯、送上了祝福，就是溫情意有所指的讓他們小心一點不要太過。

魏無羨不懂她讓自己小心什麼，但多少會意到應該也是有關洞房的。

不少與魏無羨交好的藍家弟子見藍忘機也會回敬，一時間膽子也大了起來，紛紛過來跟兩人喝上一杯，竟將專門給魏無羨準備的那壺酒給喝完了。

魏無羨突然反應過來，伸出手指虛點面前幾人，笑罵道：「好哇你們，用茶來跟我乾杯想灌醉我？」

幾人你看我我看你，齊聲喊冤：「我不知道你喝的是酒啊！」

「就是就是！也沒想把你灌醉！」

「沒錯！可不能耽誤你洞房……唔！」

最後一個被身邊的人捂住嘴，幾人一起把他拖走了。

魏無羨嘖了一聲，轉頭跟藍忘機道：「他們都敢調侃你了藍湛。」

藍忘機微笑道：「今日辦喜事，也不必像平日一樣緊繃。」

魏無羨湊上前在他唇上蜻蜓點水的吻了一下，「之後再揪他們錯處公報私仇對吧？」

藍忘機沒有否認。

待天色暗下，今日的兩位主角也該入洞房了。

藍氏沒有鬧洞房的習慣，就算有也沒人敢鬧藍忘機和魏無羨的洞房，兩人回到了佈置得喜氣洋洋、到處紅通通的靜室。

桌上已經放著合巹酒了。

之前就知悉流程，魏無羨當時還很好奇藍氏禁酒那合巹酒怎麼處理，藍牧霖告訴他藍氏的合巹酒只是聞著有酒香，但並不醉人，是從先祖藍安那時就傳下來的飲品方子，這樣既不影響成親的習俗，又不會壞了規矩。

魏無羨拿起小巧的酒壺，將裡面的液體倒入精緻的酒杯中。

待他倒好，藍忘機拿走一杯，魏無羨也拿起另一杯，兩人相對而坐，都感覺到對方心裡的緊張與期待還有興奮。

不曉得是太興奮還是只是想口花花，魏無羨忽然興起舉了舉杯，霸道又強勢的道：「含光君，喝了這酒，你就是我的人了。」

「……」藍忘機伸長手臂，「飲合巹，結永好，不分離。魏嬰，我們此後屬於彼此。」

魏無羨笑了，也伸臂與他相勾，「藍二哥哥越來越會說情話了。」

藍忘機笑道：「並非情話，而是實話，亦是心之嚮往。」

魏無羨眼睛彎彎，「我也是。」

兩人靠得極近，喝下了交杯酒，隨後酒杯落地，牆上被花燭映上兩個交纏的影子。

磕磕碰碰、難分難捨的糾纏到榻上，藍忘機捏著魏無羨的脖子稍稍分離兩雙唇：「魏嬰，等等。先解髮冠跟抹額。」

魏無羨不滿的從鼻子裡哼出一聲，硬是湊上前在藍忘機唇上響亮的親了兩口，才勉為其難的放開人，轉身讓他給自己拆下髮冠。

等藍忘機也散了髮，魏無羨正要撲上去，又被前者攔下，藍忘機手上拿著一本薄薄的書冊，「魏嬰，先……看看這個。」

魏無羨極度不滿，「那什麼？」

藍忘機紅著耳朵：「……春宮圖。」

魏無羨伸手拿過，然後一把丟開老遠，再次往藍忘機身上撲：「早就說過我們洞房照你的春夢來，不用看春宮圖！」

藍忘機接住他，「你、你確定不看？男子行此事，並非你所想的那般。」他多少察覺到魏無羨應當是不懂男子與男子也可像男子與女子行雲雨之事一樣交合，雖然他做夢總是侵入的那方，但若是魏無羨不願意他也不介意自己做下位者，可前提是魏無羨要知道兩個男子該怎麼洞房啊！

魏無羨盯著他，「我有猜到。但是你不是懂嗎？就你來唄，我好奇你的春夢那麼久，你倒是對我那麼幹啊！」

藍忘機一時語塞，不懂他究竟是覺得可以都交給自己還是只是沒那個好奇心。

魏無羨在他臉上唇上毫無章法的胡親亂啄，雙手也沒閒著試圖脫下繁複的喜服，發現不好脫後乾脆隔著衣服上下其手，一邊還含糊的道：「來嘛，沒有關係的藍湛。要是咱倆都舒服我們就天天都這麼上床。你夢裡我什麼樣我都能配合，是對你投懷送抱還是光著身子躺你床上自薦枕蓆？還是含羞帶怯欲拒還迎？或是乾柴烈火整晚都在翻雲覆雨？」

魏無羨敢說藍忘機都要不敢聽了，他吻住對方那張什麼都敢說的嘴，用唇舌堵住了他的聲音。

藍忘機一邊親一邊解彼此的衣帶，喜服確實繁複，若是往常藍忘機有足夠的耐心把自己和魏無羨脫個精光，可此刻情慾湧動，藍忘機抽開魏無羨的腰封後撩開衣襬，雙手直奔長褲綁帶。

而魏無羨只顧著同他親吻與在他身上到處亂摸，感覺到下半身涼嗖嗖的同時視野翻轉，他被藍忘機推著倒在了換上大紅床褥的榻上。

魏無羨微微抬起脖子，正好看見藍忘機褪掉長褲，喜服衣襬卻是正好把關鍵部位蓋住了。

他看著藍忘機上了榻，一手撐在自己耳邊，一手在枕邊拿了個什麼，才垂下目光與自己對望。

從藍忘機那邊傳來的感覺很紛亂，緊張興奮和微微的憂心，以及他第一次感受到的。

慾望。

侵略的慾望。

魏無羨頓時更興奮了，把上身的衣物拉開露出胸膛腹部，然後伸手去扯藍忘機的衣服，在他的胸膛腰腹流連，「藍湛你拿了什麼？」

藍忘機也不介意他的手伸進自己衣服哩，直起身打開那個瓷瓶，「溫姑娘做的香膏。」他倒出一些在手指上，魏無羨如今五感敏銳一下就聞到了淡淡的花香，也會意過來這是男子之間情事所需。

果然，藍忘機掰開他的腿，身後秘穴傳來滑膩微涼的觸感，修長的手指挾著膩滑的香膏在那團褶皺上揉了幾下，一點指尖就陷了進去。

魏無羨皺眉唔了一聲，倒也不痛，但是感覺十分奇怪也並不舒適，「男人用這裡？這樣能爽嗎？」

藍忘機緩慢的往前開拓，退一分再進兩分，慢慢地把腸道揉軟，「用這裡。可以，我會讓你舒服。」

魏無羨聞言莫名放鬆下來，又有些想笑，「藍湛你居然一本正經的講這種……像是風流浪子要把天真姑娘往床上拐的話，到時候我覺得疼你是不是還要說『一會兒就會舒服了』啊？哈哈哈哈！」

藍忘機眉頭抽了抽，趁他說話大笑放鬆的時候又擠了一根手指進去。

魏無羨猝不及防，啊的叫了一聲，無措的在他身上抓撓，最後從衣服裡抽出來抓住藍忘機的喜服，「藍湛！你、你慢點……」

藍忘機感覺到從他心裡傳來的不適與不安，放下了手上的瓷瓶伸到魏無羨腿間，握住了他因為細微疼痛和不適軟下來的物事。

魏無羨很輕的哼了一聲，盡量把注意力都放在那處，慢慢地又放鬆下來。

＊＊＊嗯，卡車了（理直氣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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