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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舞寒剑弄秋桂 红月国师录春宫,1

小说:末法飞升 2025-09-07 08:09 5hhhhh 7550 ℃

第二回 醉舞寒剑弄秋桂 红月国师录春宫

碧纱窗前,夏卿棠指尖轻点着舆图,青丝垂落,半掩着她微蹙的眉。她的指尖轻滑过舆图,从临安一路向上,沿着蜿蜒的山脉与河道勾勒,声音清冷而沉稳:"自临安至建康,可选之路颇多——"

她顿了顿,她详细解说:"若循吴越古道而进,途经余杭,穿越宣城、溧阳,必经天目余脉,纵策马奔腾,亦需旬日之久;若择水路,自钱塘江逆流而上,至杭州后转江南运河,漕运至扬州,继续北上,耗时则更长。"

萧逸目光落在地图上蜿蜒的墨线上,心思却已飘远——夏卿棠讲解得极细,表面上是告诉他路线,实则却无意间泄了大楚粮道输送的关键命脉,倘若日后战事骤起,铁骑必然顺着这些经络般的水陆古道奔涌入京,粮秣军械亦会随之汇聚。

她说到一半,忽然抬眼,撞上他的视线,眼中闪过一丝探究:"在想什么?"

萧逸回神,低声道:"在想……师尊若是平日独赴建康,怕是一日便至,何必记这些繁琐路线。"

夏卿棠默然片刻,眸光收回:"御剑飞行固然迅捷,然此番情形有异。"

她没有解释更多,指尖在舆图的某个点上轻轻一叩,声音淡了几分:"但不必那般折腾。"

说罢,她从袖中拈出一张剪纸,红底墨纹,形似驴驹,掌中灵光一闪,忽地低诵:"朱砂画骨,灵水化形;阴阳倒转,纸驴随行。一步千里,不占尘埃;心念所至,万途洞真。"

咒语落下,剪纸骤然冒出一缕青烟,倏地扭曲膨胀,竟化作一头灰驴,活灵活现地打着响鼻,尾巴轻甩,蹄下却无半点尘埃扬起,仿佛踏着无形的地面。

夏卿棠望着它,眼中掠过一丝生疏,轻抚驴颈,这才回头冲萧逸道:"我也是第一次用,符箓派的把戏总是这般啰唆,非得念一通拗口的咒言,否则不灵。"她从怀中取出另一张剪纸,递向萧逸,"喏,这一只是你的。方才的诀,你记住了?若还不会——"

话未说完,萧逸接过剪纸,指尖一拂,随意念道:"驴儿现身。"

那四字一出,竟自带一股道音韵律,如天威隐现。话音刚落,剪纸无火自燃,烟灰一凝,瞬间化作一匹同样栩栩如生的灰驴,昂首挺颈,甚至比夏卿棠的那头还要精神。

夏卿棠微微睁大了眼,怔了一息:"这……"

"符箓派的勒令法。"萧逸淡然解释,"咒语一旦蕴含道音天威,便无须繁琐口诀。"

夏卿棠眉头紧锁:"你是从何处学来的?"

萧逸面不改色:"师祖萧衍在《天机符解》上的批注中提及过,我闲暇时翻到了。"

夏卿棠狐疑地看了他一眼,半晌才微微点头:"原来还可以这样……"她收起舆图,低声道,"长见识了。"

说罢,她足尖一点,轻巧翻身上驴,灰驴霎时如踏轻风,四蹄翻腾,仿佛穿梭云月之间,悠然升起。她低头看向萧逸:"愣着做什么?再耽搁,天都黑了。"

萧逸笑了笑,翻上驴背,灰驴立即腾空一跃,竟比寻常飞马还要迅捷,脚下腾起的清风卷着落叶,却半点尘埃未扬。

两骑如影随形,山道疾驰而过,风声如歌,林影翻涌如波涛。

夏卿棠的侧脸被夕阳镀上一层琥珀色,长睫微垂,发丝飞扬,清冷中透着一丝慵懒。萧逸收回视线,却听她忽然开口——

"入了建康城,少说多看。"

"是。"

"若遇国师座下弟子……"

"会敬而远之。"萧逸接口。

她沉默片刻,又道:"也不必如此。他们问什么,你只含糊应着便可。"

萧逸抬眼,发现她眉头仍未舒展,低声问:"师尊在担心什么?"

夏卿棠目视远方,声音极轻:"江湖路远,庙堂更深……你还太年轻。"

萧逸微微一笑:"江湖再深,也有驴蹄踏平;庙堂再高,也不敌一剑通天。"

夏卿棠侧目,忽地轻哼一声:"又是从师祖的批注里学的?"

"不。"萧逸望着她,缓声道,"弟子自己想的。"

风掠过耳畔,将两人的衣袍吹得猎猎作响。夕阳渐沉,纸驴驮着他们,向那皇城方向疾驰而去。

---

一夜飞驰,天色渐明。纸驴踏风而行,已越过最后一道山脊。前方地势豁然开朗,平野如毯,稻浪涟漪,远处村寨升起袅袅炊烟。

夏卿棠勒缰驻停,灰驴踏空凝立。晨风掀起她鬓边一缕散落的青丝,露出白皙如玉的侧颜。她微侧过头,嗓音比夜露更清冷:"筑基之人未能辟谷,连夜赶路,可还撑得住?"

萧逸活动了下肩颈,笑意温润:"有仙子皓月之光在前,吾辈何辞劳苦?师尊未歇,弟子自当紧随,不敢稍有懈怠。"

这话说得油滑,夏卿棠斜睨了他一眼。晨光映照下,他眉目分明俊朗,嘴角噙着三分笑,哪有一丝疲态?

"入了清净山倒不见你这般嘴巧。"她轻哼一声,"看来论这'三寸不烂之舌'的功夫,你比剑术更精进些。"

萧逸故作思索状:"《六祖禅剑》云:'舌为心苗,言为剑气'。"

"胡诌!"夏卿棠抿唇,眼波却微微一动,"前方地势平缓,歇息片刻再走。"

二人牵驴来到溪畔。流水淙淙,卵石圆润如珠,岸边几丛芦苇随风轻摇。夏卿棠盘膝坐在一块青石上,闭目调息。晨光透过她长睫投下浅影,白衣如雪,恍若画中仙。

萧逸活动了下筋骨,望向溪中。清澈见底的水流间,几尾青背鱼奋力逆流而上,鳞片在阳光下闪烁着迷人的银蓝光辉。

"临安溪鲭……"他自语。此鱼肉质细腻,背脊处有一线淡金纹路,因只生于山涧清流,故而分外鲜美。

他随手拾起一根细竹,指尖灵巧旋转,片刻工夫,一柄锋利的竹叉便已成形。站定溪边,身形如静水沉潭,连呼吸都似有如无。倏然,竹叉破水——

"哗啦!"

水花溅起,又很快平息。待他轻轻抽回竹叉,两尾肥美的鲭鱼已被稳稳串起,鱼尾犹自轻轻摇曳,仿佛仍在水中游弋。

"倒是利落。"夏卿棠的声音忽然从背后传来。

萧逸转头,见她不知何时已睁开眼,正盯着自己手中竹叉。他笑了笑:"《六祖禅剑》中说杀鱼也能修行,弟子不过践行罢了。"

"哦?"她挑眉,"哪里写杀鱼了?"

"六祖云'劈柴担水,无非妙道'。"萧逸手上不停,利索地刮鳞去脏,"杀鱼想必也差不离。"

夏卿棠看着他将鱼串好架在篝火上,又见他从岸边采来几株野葱、一把水芹,用石头碾碎了抹在鱼腹中。火苗轻轻舔舐着鱼皮,鱼身上渐渐渗出晶莹的油脂,青葱的清新香气与鱼肉的焦香交织在一起,悠悠地在晨风中飘散开来。

另一条鱼被他放入掏空的竹筒,加上野菜和溪水,吊在火堆旁慢慢煨煮。筒中渐渐泛起奶白色,水泡咕嘟作响。

"……你竟这般娴熟。"夏卿棠忽然道。

"幼时我常随父亲上山打猎。"萧逸翻动着手中的烤鱼,"父亲总说,能在野外做出一顿像样的饭食,才算得上真本事。"

火堆噼啪作响,鱼皮渐渐金黄酥脆。萧逸正欲取下,忽见一只素手伸来,直接将烤鱼夺了过去。

"还没抹盐……"他话音未落,夏卿棠已轻启朱唇咬下一口。

她眉头微蹙:"没油水,也寡淡。"

"荒郊野岭,哪来的油盐?"萧逸失笑,"尝尝鲜罢了。"

夏卿棠不语,小口小口吃着。鱼油将她唇瓣浸润得莹亮如珠,贝齿间偶尔露出一点粉舌,明明吃相优雅,速度却快得出奇。萧逸望着她,恍惚又见百年前那个躲在厨房偷吃糕饼的小姑娘。

"在看什么?"她忽然抬眼问道。

"看师尊吃鱼也是修行。"萧逸一本正经,"《六祖禅——"

"闭嘴。"夏卿棠将鱼骨丢入火堆,起身拂袖,"赶路。"

萧逸笑着摇头,将鱼汤一饮而尽,踩灭火堆。却见夏卿棠已翻身上驴,雪白道袍在晨风中猎猎飞扬。

纸驴踏风而起,掠过青青稻野。萧逸追上时,听见风中飘来一句低语:

"……鱼汤味道尚可。"

---

暮色笼罩建康城,落日熔金,晚霞如血,映照着这座江南雄城的轮廓。城墙巍峨高耸,青灰砖石间岁月苔痕斑驳,城楼上旌旗随风招展,守城甲士枪尖在夕阳余晖中闪烁寒光。城门处人流如织,商旅、农夫、书生、侠客,各色人等混杂其中,喧嚣声与驮马铃铛声交织一片。

萧逸勒住纸驴,抬头望着那高悬的"朱雀门"匾额,朱砂题字笔力遒劲,似有剑气隐现。

"这便是建康……"他低声道。

夏卿棠侧眸看他:"第一次来?"

萧逸微笑:"嗯,比我想象得更繁华些。"

夏卿棠不再言语,只是眸中闪过一丝恍惚——她第一次随萧衍入京时,也曾这般惊叹。那时的建康还是大梁都城,如今物是人非,唯有城门依旧。

两人入城后,街道两侧楼阁鳞次栉比,青瓦朱栏间灯笼初上,酒旗招摇。行人摩肩接踵,偶尔有华贵车驾经过,骏马金鞍,帘幕低垂,显是权贵之属。空气中弥漫着脂粉香、酒香以及油炸点心的诱人烟火气,远处丝竹管弦之声悠扬传来,整座城池宛如沉浸在一场永不落幕的盛宴之中。

"我们住哪?"萧逸问。

夏卿棠指向远处一座高楼:"清溪阁,建康最好的客栈。"

萧逸挑眉:"宗门财帛吃紧,为何如此阔绰?"

"国师府承担。"夏卿棠淡声道,"你不必省着。"

她忽然停下脚步,指向另一条热闹街巷:"那边是建康最繁华的夜市,你去逛逛,长些见识。"

"师尊不一同?"

"我有要事。"

萧逸目送她白衣身影消失在街角,眸色渐深。

国师府坐落在皇城西侧,朱门高墙,门前两尊石狻猊怒目圆睁。夏卿棠刚至门前,已有黑衣侍卫无声引路,穿过三重院落,每一进皆有甲士把守,森严如铁桶。

院内奇花异草遍布,假山嶙峋,回廊曲折,檐角悬着青铜铃铛,夜风吹过,却寂然无声——显然施了禁制。

终于行至内院,一座黑檀木殿宇矗立眼前,窗棂雕着繁复符文,地面铺着北斗七星纹路的青玉砖。侍卫止步,示意她独自进入。

殿内烛火幽蓝,照出正中蒲团上一道人影——国师盘膝而坐,面容平淡无奇,属于丢入人群便再难寻见的相貌。他双目紧闭,直到夏卿棠走至跟前才缓缓开口:

"信看了吗?"

"看了。"夏卿棠语调平静。

"嗯。"国师仍不睁眼,"今夜是双修重要节点,不可轻慢。"顿了顿,"裹胸、亵裤脱了?"

"……脱了。"

"背对我跪坐。"

夏卿棠深吸一口气,缓缓屈膝。道袍下摆垂落,露出半截雪白大腿,她双手轻搭膝头,腰背挺直如剑,臀部落下时因无亵裤阻隔,丰腴的臀肉顿时被双腿挤压出淫靡的形状,股缝若隐若现。

国师终于睁眼,起身时竟露出腿脚不便之态——他左腿微跛,缓缓行至她身后跪下,前胸贴上她的后背。

"嗯……"他深深嗅着她发间清香,双手自后环抱,掌心覆上那对饱满的乳峰。

夏卿棠紧闭双唇,可胸脯传来的触感仍令她轻颤——国师手指灵巧地揉捏着乳肉,时而拢成山丘,时而摊作圆饼,食指隔着轻薄道袍剐蹭乳尖,几下便让那两点樱红硬挺如珠。

"夏仙子……"国师在她耳畔低语,热气喷吐,"这不是第一次了,莫要乱动。"

夏卿棠指尖发白,心中默念清心诀,可身体却背叛意志——乳尖愈发敏感,腿心渐渐洇出一片湿痕。

国师突然将她推倒,变成双手撑地的姿势,自己则捧起她一只玉足——白色罗袜纤尘不染,足弓曲线优美如月。

"知道我爱看,特意穿的?"他低笑着嗅着她足心幽香,缓缓褪下罗袜,露出如玉的脚趾。

舌尖扫过足趾缝隙,牙齿轻啃足踝,又顺着小腿一路上舔。掀开道袍下摆,大腿内侧娇嫩的肌肤已泛起薄红,国师将脸埋进腿心,鼻尖抵着微张的粉嫩花瓣,深深吸气。

"不要……那里脏……"夏卿棠回头推他肩膀。

国师不顾,舌尖径直贴上花蕊,舔得水声啧啧。口水浸润的阴唇鲜艳欲滴,随着呼吸不安分地开合。他食指沾了唾液,突然戳向菊蕾——

"不行!那里……不行!"夏卿棠猛然睁大眼,声音都变了调。

衣物被粗暴扯落,国师将她翻转过来,自额头开始向下舔舐——眉眼、鼻梁、唇瓣、锁骨、乳尖、腰窝……一路至脚趾。又翻过她身子,从足尖向上舔回后颈,最后含住耳垂轻咬。

双指并拢,猛然插入花径抠弄,带出大量晶莹爱液。

"自己看。"国师将湿漉漉的手指举到她眼前,"这么饥渴?"

夏卿棠别过脸,却被掐住下巴掰回来。国师褪下裤子,露出尺寸寻常的阳具,抓住她的手按上去:"弄硬它。"

她机械地抚弄着,掌心纹路摩擦龟头,拇指偶尔剐蹭马眼。国师闷哼一声,突然摁住她后脑:"含。"

朱唇开启,熟练地吞吐起来,舌尖扫过棱角,喉管蠕动深吞到底。正当她被呛得眼角噙泪时,国师却猛地抽身,整衣而起。

两名昆仑奴无声出现。

昆仑奴肤色如墨,肌肉虬结,腰间只系一条红绳。他们脱去下裳的刹那,两根黝黑巨物弹跳而出——粗如儿臂,青筋缠绕,龟头紫红发亮。

夏卿棠瞳孔骤缩,刚要退后,已被一奴掐住脖子,另一奴掰开她双腿。

"不……呜!"

粗黑的阳具狠狠抽打在俏脸上,留下红痕,随即塞入口中,直捣喉管。另一根对准早已湿透的花径,毫不怜惜地贯穿到底!

"呃啊——!"

夏卿棠的惨叫被肉棒堵在喉间,巨乳随着撞击剧烈摇晃,臀肉拍打出淫靡响声。后入的昆仑奴每一下都撞得她身子前倾,胸前双乳如白兔般跳动,乳尖在空中划出绯红轨迹。

国师从暗处取出一枚留影石,莹润如玉的晶石悬浮空中,将这场淫戏尽数记录——

她被双棍插得白眼上翻,涎水与泪痕糊了满脸,秀发凌乱贴腮;雪臀被撞得通红,菊蕾因剧烈摩擦微微外翻;花径吞吐着黑紫阳具,爱液溅湿两人腿根;奶头在空中甩出晶莹细丝……

"送去陛下处。"国师对侍从道,"陛下爱看。"

昆仑奴同时低吼着射精,浓精灌满喉管与子宫。夏卿棠瘫软如泥,蜷缩在地,腿间汩汩溢出白浊,小腹微微隆起。

殿外,一轮血月爬上檐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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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中的建康城灯火如昼,笙歌未歇。

萧逸独自行走于朱雀大街,两侧楼阁雕栏间悬挂的灯笼随风轻晃,照得青石板路明灭不定。酒肆茶坊前,小二卖力吆喝,招揽着过往的行人;赌坊深处,骰子盅的摇晃声不绝于耳,透着几分喧嚣;青楼之上,艳妆女子翩翩起舞,袖影翻飞,琵琶与古筝的弦音如泉水般流淌,时而激昂如战鼓,时而婉转如细语。他的目光掠过那些绣着八卦图、阴阳鱼的算命摊子——摊主大多须发花白,道貌岸然,掐指时却眼珠乱转,显是骗人把戏。

“算前程否?十文一卦!”有个跛脚老道冲他喊。

萧逸摇头轻笑,指尖一弹,一枚铜钱落入老道碗中。那老道一愣,随即大喜:“公子慷慨!老朽观你面相——”

“不用了。”萧逸打断他,“钱财易得,天机难求。”

老道怔在原地,半晌才回味过来这话中的机锋。

街角有几个泼皮正围着一个卖唱女拉扯,女子怀中瑟缩着个孩童,哭声细弱。萧逸脚下一转,还未近前,忽见一队巡夜差役提着水火棍走来,泼皮们顿时作鸟兽散。他眯眼看了看差役腰牌——是国师府的人。

“国师……”

这二字在他舌尖转了一圈,又咽了回去。皇城景象与他百年前所见并无二致,只是世家更迭,朱门换了几户主人,街衢间的醉汉仍旧口若悬河,寒门士子依旧心怀抑郁,徘徊于烟花之地,醉后犹能哼唱几曲酸楚诗文。北方铁蹄踏不破江南的温柔乡,朝廷权贵夜夜笙箫,仿佛已将淮河以北的江山社稷抛诸脑后。

月光渐暗,天边浮起一抹妖异的红。萧逸抬头,一轮血月悬于天际,诡艳如刀。

他心头一沉,忽觉胸中闷堵——

那丫头……此刻在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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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清溪阁时,天已近晓。夏卿棠仍未归。

萧逸推开窗,血月尚未褪尽,晨光已自东方渗出。他倚栏望月,忽而想起百年前带她初入建康时的情形——那时她跟在他身后,眼睛亮如星子,对什么都新奇不已,街边捏的面人也要多看几眼。他随手买了串糖葫芦给她,她低头咬了半颗,唇角沾了糖渣,被他笑着拂去。

如今她已是元婴修士,清冷孤傲如霜雪,可在他眼里,她分明还是那个不谙世事的少女。国师设局,以宗门兴衰为饵,钓她步步走入深潭。那些看似公平的交易,实则一点一点蚕食她的尊严。她竟真的以为,牺牲自己就能换回清净山的荣光。

“愚蠢……”

他低声自语,指节在窗棂上叩出轻响。以她的修为,何必委屈至此?那国师,究竟是什么来头?

思索间,困意渐浓,萧逸合衣卧下,窗外最后一抹血色也被晨光吞没。

---

再睁眼时,日头已高。

床畔一抹雪色掠入眼帘——夏卿棠不知何时来了,正倚在床头发呆。她换了身素白长衫,发髻松散,颊边垂落几缕青丝,眉眼间透着一丝萧索。见萧逸醒了,她目光微动,却又很快垂睫掩去神色。

“师尊怎么来了?”萧逸揉了揉眼,“昨晚去哪忙了?”

夏卿棠指尖一颤,颈侧浮起一抹几不可察的红——昨夜种种不堪忽又翻涌上来:昆仑奴的腥膻、国师的冷笑、留影石的寒光……她咬了咬唇,强行按下那股羞愤。

不是头一遭了……只是此番,实在过分了些。

“宗门事务,”她淡声道,嗓音比平日更冷几分,“你呢?建康夜色如何?”

萧逸坐起身,鼻尖萦绕着她身上新浴后的幽香,隐约还混着一丝异样的气息——檀香?麝香?不,是更浑浊的味道。他眉头几不可察地一蹙,却只摇头道:

“已是深秋,我们是否待到年末江湖大比?”

夏卿棠一怔:“我何时说过此事?你刚入门,怎知江湖大比?”

糟。萧逸暗叫失策,随口道:“昨夜在算命摊上听人提起。”

夏卿棠定定地看着他,半晌才轻哼一声:“那便如此。不过——”她忽然倾身,“大比前,你能突破紫府吗?”

萧逸低头做思索状,夏卿棠却当他被自己的修炼记录震慑——三时辰内筑基至金丹,视紫府如无物,她当年的成就的确令人瞠目结舌。正犹豫是否该说些勉励之词,却忽见他抬眸,目光灼灼如炬:

“若我夺魁,师尊当如何?”

夏卿棠一愣,旋即气笑:“你若真能夺魁,便是宗门复兴的功臣,我整个人都由你又何妨?”

这话脱口而出,她自己也是一惊。又失言了…… 忙补道:“我是说,任何事都可应你——刺杀皇帝都成。”话说出口更觉荒唐,抿唇转开话锋,“不过紫府境才是门槛,大比上的对手可不是苏麟之流。”

萧逸笑了。

晨光透窗,映得他眉目如画。

“那师尊可要记好今日之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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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秋的建康,乌衣巷中落叶满地。

青石板路两侧的老梧桐树已褪尽了叶子,枯枝交错如铁画银钩,在地上投下细密的影子。萧逸推开了那座百年古宅的朱漆大门,门轴发出"吱呀"一声长响,仿佛在诉说着岁月的重量。

"这便是谢家旧宅?"萧逸仰望着门楣上斑驳的彩绘,"比想象中雅致。"

夏卿棠拂袖踏入庭院,白裙扫过石阶上枯黄的苔藓:"谢安当年在此弈棋退敌,如今不过寻常宅院罢了。"她的声音带着醉意般的缥缈,"花厅西侧那株老桂还在,只是花期已过。"

宅院布局疏朗有致。前厅悬着"东山高卧"的匾额,两侧楹联已被岁月磨去了字迹。穿过月洞门,一汪残荷点缀的池塘映入眼帘,池畔石舫尚存,只是漆色剥落。庭院深处几株老梅枝干虬劲,想来寒冬时节定然暗香浮动。

"比客栈宽敞。"夏卿棠指尖轻抚过廊柱上的雕花,那是云雷纹与仙鹤交织的图案,"适合练剑。"

萧逸注意到她步履比平日轻盈,眉间郁色也淡了几分。自住进这宅子,她便再未提过去国师府的事。每日清晨在庭中演示剑招,午后烹茶论道,偶尔讲讲清净山旧事,仿佛又回到了那个不谙世事的少女时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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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修行界有几位神游?"这日萧逸在花厅煮茶时忽然问道。

夏卿棠正倚窗看那株老桂,闻言转身,裙裾旋出半轮新月:"若论正宗修玄者,不过你师祖、玉京山'三清'、蓬莱岛通天教主三人;若论境界相仿者……"她掰着如葱玉指细数,"西域活佛、我朝陈顼殿下、伪赵苻肃、伪夏杨忠,还有东西南北中五方大妖。"

萧逸斟茶的手顿了顿:"国师呢?"

厅内气氛骤然一凝。夏卿棠指尖无意识摩挲着窗棂,声音低了几分:"国师崔道元……原是天机阁大长老,因与阁主理念不合而出走。陛下起事时他有从龙之功,现领钦天监监正一职。"

"只是元婴?"

"莫要小觑。"夏卿棠突然转身,眸中似有寒星,"他对大道的理解……怕是与你师祖不相上下。"

萧逸这回真有些诧异,茶壶悬在半空:"果真?那倒要见识见识。"

"别说这个了。"夏卿棠忽然拂袖,从案几下提出个青瓷小坛,"说起师尊,岂能无酒?"

坛口泥封拍开,浓郁的桂花甜香顿时溢满花厅。萧逸挑眉——这小妮子何时学会了喝酒?

夏卿棠已盘腿坐在蒲团上,素白罗袜褪去半边,露出纤细足踝。她斟酒的动作有些生疏,琥珀色的酒液在瓷杯中荡起涟漪:"今晨闻到巷口桂花香,就想尝尝……"

酒过三巡,她白皙的脸颊渐渐飞红,连耳垂都染上薄樱色。外衫不知何时滑落肩头,露出里衣领口一抹雪肤。萧逸注意到她足趾微微蜷缩着,未染丹蔻的指甲泛着珍珠光泽,脚背肌肤透出淡淡青脉。

"逸儿,"她忽然托腮望来,眼中水光潋滟,"世人都说师尊飞升失败,魂飞魄散了……"酒气氤氲中,她一字一顿道,"我偏不信!"

"哦?"

"师尊那般人物……"她猛地仰首饮尽杯中酒,"纵是败了,也绝不会消散!死亡对于他绝不是终点!"

铜壶滴漏声里,夏卿棠絮絮说着陈年旧事——萧衍某年冬日在雪中为她演示剑招;某次闭关忘记知会,害她跪在洞外三日;甚至某回她剑穗散了,是他亲手编的新结……琐碎得令萧逸讶异,这些他自己都记不清的细枝末节,在她口中竟如数家珍。

酒坛渐空,夏卿棠忽然摇摇晃晃起身。长剑出鞘的轻吟声中,她已跃至庭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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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如水,庭中身影如鹤舞空。

夏卿棠的剑招毫无章法,却有种惊心动魄的美。裙裾翻飞间,雪白大腿若隐若现;云袖荡开时,一段玉臂在月光下泛着瓷器般的光泽。剑锋挑起落叶,簌簌如雨落;旋转时长发甩出水珠,不知是汗是酒。

萧逸击掌相和,掌心都拍得发红。

最后一个回旋,她踉跄收势,突然打了个醉醺醺的嗝,整个人扑进萧逸怀中。温软躯体带着桂花香与薄汗气息,滚烫的脸颊贴在他颈窝处。恍惚间,她仿佛回到了国师府那张铺满锦缎的床榻——

"不行……"她无意识地呢喃,手指揪住萧逸衣襟,"只有接吻不可以……你答应过的……"

萧逸浑身僵住。怀中人却已仰起脸,醉眼迷蒙地望着他,湿润的眸子里映着月光与他的倒影。

"若是……硬要呢?"他听见自己沙哑的声音。

夏卿棠眼中迅速积聚水汽,却轻颤着闭上眼:"那妾身……不敢不从……"

双唇相触的瞬间,萧逸清晰感受到怀中娇躯的剧烈战栗。夏卿棠的唇瓣比他想象中更为柔软,带着桂花酿的甜香和些许胭脂的涩意,冰凉得像是深秋的露珠。当他的唇轻轻覆上时,她本能地往后缩了缩,却在醉意与惯性的驱使下,又迎了上来。

起初只是浅尝辄止的轻触,萧逸耐心地用唇轻抿着她的下唇,感受着那细腻的纹路。他察觉到她的呼吸变得紊乱,喷吐在他鼻尖的气息带着香甜的酒气。当她微启朱唇轻叹时,他顺势加深了这个吻,试探性地用舌尖描摹着她完美的唇形。

咸涩的泪水突然渗入相贴的唇缝间,萧逸心头一震,手上的力道却未放松。他的大掌缓缓扣住她纤细的后颈,指尖陷入她散落的青丝,另一只手则牢牢箍住她不盈一握的腰肢。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她急促的心跳透过单薄的衣料传来,像只受惊的小鹿。

"呜……嗯……"夏卿棠从喉间溢出几声含糊的呜咽,手指无意识地抓紧了他的前襟。当萧逸终于用舌尖强势顶开她紧咬的贝齿时,她整个人如同触电般剧烈颤抖了一下。

湿润温软的口腔比他想象中还要炙热,带着桂花酿的醇香。萧逸的舌先是轻柔地扫过她敏感的上颚,引得她又是一阵战栗,而后寻到她躲闪的小舌,不容抗拒地纠缠上去。黏腻的水声在静谧的庭院中显得格外清晰,混合着她急促的鼻息。

他能尝到她唇上胭脂的味道,甜中带着些许苦涩,像是融化的蜜蜡;也能感受到她生涩的回应,舌尖偶尔怯生生地碰触他的,又迅速缩回。随着亲吻的深入,夏卿棠紧绷的身子渐渐软化,揪着他衣襟的手也不知何时攀上了他的肩膀。

两人的呼吸越来越急促,萧逸几乎将她整个人都揉进怀里。他近乎贪婪地攫取着她口中的每一寸甜蜜,品尝着那份独属于她的清冽气息。直到察觉到怀中人快要喘不过气,他才依依不舍地退开些许,却仍留恋地轻啄着她微微红肿的唇瓣。

夏卿棠的睫毛轻轻颤动着,上面还挂着细碎的泪珠。当她终于睁开双眼时,迷蒙的眸子里氤氲着水汽,眼尾泛着动人的潮红。她的唇瓣因为长时间的亲吻而显得更加饱满红润,此刻正微微张开,急促地喘息着。

月光下,萧逸清楚地看见她唇上残留的水光,以及两人之间那若隐若现的银色丝线。他突然觉得喉咙发紧,拇指不受控制地抚上她湿润的唇角,将那抹晶莹的痕迹轻轻抹去。

一吻终了,夏卿棠眼眸半阖,泪珠不断滚落。迷蒙中她伸手抚上萧逸的脸,指尖描摹着他的轮廓,忽然泣不成声:

"师尊……对不起……"她蜷缩在他怀中,"棠儿好累……"

萧逸道心剧震。

百年前强行飞升……

果然是错了吗。

檐外老桂突然簌簌作响,落下一阵迟开的桂花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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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槐叶簌簌,几片枯黄的叶子飘进花厅,落在青砖地上发出细碎的声响。夏卿棠指尖一挑,落叶无风自动,排成一个规整的圆。

"紫府境的关键,在于玄关一窍。"她并指点了点自己眉心,"《黄庭经》称此处为'泥丸宫',乃神气交汇之枢。"

日光穿过窗棂,在她素白的道袍上投下斑驳光影。她今日束发格外严谨,连一丝碎发都不曾垂落,眉目如画般清晰。

"元气经此窍压缩,"她指尖从眉心缓缓划向丹田,"会在丹田形成紫气氤氲之象,故名紫府。"说着翻手取出三样物件摆在案几上——一块泛着水润光泽的青石、一支白玉瓶、一枚暗紫色丹丸。

萧逸目光扫过这三样天材地宝。天润石表面有天然云纹,是千年灵脉凝结之物;金汁乳髓需从活着的金纹蟒额间抽取,稍有不慎便会要了这灵兽性命;至于那辟府丹,丹纹呈现九转之象,放在百年前也是难得的珍品。

"宗内存货仅此一份。"夏卿棠声音忽然低沉,"辟府丹护经脉,天润石稳心神,金汁乳髓补元气。有此三样,你当有九成把握。"

案上茶烟袅袅,映得她眉眼间疲惫更甚。萧逸心下暗叹——曾经的清净山,便是外门弟子破境也不至于如此拮据。

"弟子定不负所望。"他郑重道。

夏卿棠指尖在天润石上摩挲片刻,忽然抬眸:"逸儿可知江湖大比意味着什么?"

"世家大族依此评定宗门实力,"萧逸斟了杯新茶推过去,"进而分配重要委托。"

"不错。"夏卿棠略显惊讶地接过茶盏,"但你可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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