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末考试前的最后一场雪落在天海大学钟楼的尖顶上时，我们团队已经回到了熟悉的校园节奏中。心理学系的教学楼前，我抱着一摞刚从图书馆借来的参考书，呼出的白气在冷空气中凝结成小片云雾。左手无名指内侧的白色印记微微发烫，皮戒的力量让我能一目十行地记住这些晦涩的专业术语。

"凌芸同学！"张教授从旋转门里快步走出来，呢子大衣上还沾着几片未化的雪花，"正好，带你去见见研究院选址。"

心理学系后方的空地已经被蓝色围挡圈了起来，几台挖掘机停在一旁。张教授指着全息投影模型介绍："主体建筑七层，地下还有三层实验室。苏董事长特意要求增加了冥想花园和屋顶温室。"

模型中的建筑呈双螺旋结构，玻璃幕墙在阳光下泛着虹彩。我注意到每个细节都融入了我们团队成员的专业特色——张明远要求的量子计算实验室位于地下，完全隔震；林小雨的数学建模中心配备了全球最先进的可视化系统；陈岩的设计工作室占据整个顶层，采光极佳。

"这个环形走廊..."我指向模型中央的透明通道，"可以做成心理学实验的观察区吗？"

张教授眼睛一亮："巧了，夜清歌同学刚提过类似建议！说要做成多模态行为观测中心。"他掏出平板划了几下，"看，这是她昨天发来的设计草图。"

屏幕上，二姐用她标志性的活泼线条画满了各种构想：咖啡厅式的观察区、隐藏式摄像头、甚至还有个标注着"小芸专属"的冥想角。我忍不住微笑，能想象到她伏在管理学院自习室里，一边咬着笔帽一边画这些草图的样子。

"琉璃同学正在和校务处确认保研流程。"张教授收起平板，"你们团队所有成员都可以跳过硕士入学考试，直接进入课题研究阶段。"

正说着，我的手机震动起来。大姐发来的消息：「下午三点，校长办公室。带上你的心理学复习提纲。」紧接着是二姐的消息：「姐姐好严格~小芸别怕，我偷到了期末考范围！现在去接你~」

刚走到心理学系门口，就看到二姐踩着积雪飞奔而来。她今天穿了件明黄色的羽绒服，黑色长发在脑后扎成马尾。

"小芸！"她扑过来抢过我怀里的书，顺势在我脸上亲了一口，"想死你了！"她的嘴唇冰凉，带着薄荷糖的甜香。

"才分开两小时..."我无奈地整理被她弄乱的围巾，却注意到她睫毛上结着细小的冰晶，"你该不会一直在外面等吧？"

二姐眨眨眼："才没有！"她突然压低声音，"不过我发现了个秘密~"她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折叠的纸，"《认知心理学》的考题范围！李教授锁在抽屉里的，我用发卡撬开了~"

"清歌！"大姐的声音突然从背后传来。她撑着黑伞站在雪中，藏青色羊绒大衣衬得肤色如雪，"你又偷试卷？"

二姐立刻把纸条塞进我口袋："哪有！这是...是复习重点！对，李教授公开的复习重点！"

大姐眯起眼睛，这个表情我太熟悉了——每次二姐撒谎都会被这样审视。但出乎意料的是，她只是轻叹一口气："下不为例。"然后递给我一个U盘，"校长要的复习大纲我帮你整理好了。"

二姐瞪大眼睛："姐姐你居然——"

"正规渠道。"大姐淡淡地说，"作为学生会主席，我有权调阅各科教学计划。"

校长办公室里暖气开得很足。宽大的红木办公桌上摆着我们团队在世界赛上的合影，旁边是九宣集团刚送来的研究院建筑模型。校长亲自给我们倒了茶，镜片后的眼睛闪着精明的光。

"期末考试只是走个形式。"他推过来一份文件，"根据学术委员会决议，你们的世界赛成果可以抵扣大一、大二全部选修课学分。"文件上密密麻麻列着抵免课程清单，几乎涵盖了我整个大一学年的课表。

二姐欢呼一声，差点打翻茶杯："那岂不是只要考专业课？"

"不仅如此。"校长微笑着又递来一份文件，"国家科技部特批了五亿专项资金，支持你们建立'情感计算与可持续发展交叉研究中心'。"他特意看向我，"凌芸同学的心理模型被列为重点研究方向。"

大姐迅速浏览着文件条款："知识产权归属团队个人，学校仅享有优先转化权...这个条件比预期的更好。"

"翡翠王国科技大学下月会派访问学者来。"校长补充道，"他们特别指名要跟凌芸同学交流神经接口与心理模型的融合课题。"

正说着，校长助理敲门进来："抱歉打扰，九宣集团的建筑设计师到了，想确认实验室防震参数。"

我们转移到会议室时，发现团队成员已经到齐。张明远正和设计师讨论量子计算机的安装条件，林小雨在核对数学建模中心的设备清单，陈岩举着素描本向工程师解释他的环形走廊构想，王睿则追着建筑师强调生物实验室的温控要求。

"小芸！"赵思涵第一个发现我们，她小跑过来递给我一份文件，"我把国际交流部分的报告整理好了，你看看有没有要补充的？"

大姐立刻进入工作状态，从包里拿出三台平板电脑分给我们："建筑设计分三部分讨论。清歌负责公共区域，凌芸主攻心理学实验室，我统筹整体规划。"

接下来的五小时堪称高效协作的典范。我们分头与设计师、工程师、各专业教授讨论细节，皮戒的力量让我能同时处理多线程对话——这边刚确认完眼动仪安装参数，那边立刻切换到行为观察室的声学设计。二姐像只花蝴蝶般在各个小组间穿梭，把管理学院学到的组织行为学理论发挥得淋漓尽致；大姐则坐镇中央，随时解决各方冲突。

"地下三层必须全频段电磁屏蔽。"张明远推了推眼镜，声音罕见地激动，"量子退相干问题会直接影响计算结果！"

"我的设计工作室需要自然光！"陈岩的长发都炸了起来，"人工光源会扭曲色彩感知！"

大姐冷静地调出建筑图纸："量子实验室放在西翼地下三层，上方正好是绿化带，干扰最小。陈岩的工作室安排在东南角，全玻璃穹顶设计。"她转向工程师，"防震系数按最高标准再加30%。"

傍晚时分，当最后一张设计图敲定时，校长带着惊喜走进来："科技部的特批文件下来了！"他展开烫金印章的红头文件，"你们团队被列入国家青年英才计划，所有成员享受特殊人才津贴！"

林小雨的笔记本啪嗒掉在地上，王睿的试管差点脱手，就连一向冷静的张明远都摘下了眼镜擦拭。二姐直接跳起来抱住我和大姐："我们成国家认证的天才啦！"

校长笑着等欢呼声平息："还有更重要的——"他故意拖长音调，"教育部特批你们团队可以跨学科选修，达到基本学分要求后直接进入硕士阶段。"

这意味着我们不必按部就班完成四年本科，而是可以根据研究需要自由选课。大姐迅速心算出关键数据："按目前进度，明年九月就能开始硕士课题。"

离开行政楼时，雪已经停了。校园里的路灯次第亮起，照在积雪上泛着晶莹的光。二姐非要走积雪最厚的地方，靴子踩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小芸快看！"她突然蹲下身，在路灯下的雪堆上画了颗爱心，里面写上"LY+YQG+SL"，"我们的雪地签名~"

大姐无奈地摇头，却悄悄用脚尖在旁边添了个小小的"∞"符号。我蹲下来，在雪地上画出皮戒的纹样，乳白色的印记在指尖微微发亮。

期末考试周开始那天，研究院的地基正好开挖。心理学系的考场设在能直接看到工地的教室，每当抬头都能见到工程机械在为我们未来的研究中心忙碌。试卷上的题目在皮戒加持下变得异常简单，我甚至有余暇思考如何将考题中的案例应用到心理模型中。

最后一门考完时，工地上的钢架结构已经初具规模。二姐在考场外等我，鼻尖冻得通红，手里却捧着杯热可可："庆祝解放！"她不由分说把杯子塞到我手里，"姐姐在工地等我们，说有个惊喜~"

施工现场临时搭建的会议室里，大姐正在全息沙盘前与工程师交谈。看到我们进来，她按下遥控器，沙盘上立刻浮现出建筑内部的立体投影。

"模块化施工进度提前了两周。"她指向地下部分，"量子实验室下周就能安装设备。"投影旋转展示出顶层设计，"陈岩的工作室玻璃已经定制完成。"

二姐突然捂住嘴："那是...我们的办公室？"

沙盘西北角有三个相连的透明空间，分别标注着"SL"、"YQG"和"LY"。大姐的办公室简约利落，二姐的充满艺术气息，而我的——居然还原了心理学系那间我常去的自习室角落，连窗外的樱花树都做了微缩模型。

"基础配置。"大姐轻描淡写地说，但耳尖微微泛红，"可以根据需要调整。"

二姐直接扑上去抱住她："姐姐最好了！"她转身拉住我的手，"小芸快看！我们的办公室有秘密通道！"

投影放大后显示出三个空间之间隐蔽的滑动门。大姐轻咳一声："为了...高效协作。"

春节前的最后一周，各方合作纷至沓来。九宣集团的第一批设备到货，校长亲自协调的海外教授团队入驻，科技部派来的项目督导组对进度赞不绝口。我们团队每天工作到深夜，协调各方需求，完善研究计划。

"翡翠王国发来的神经接口样本测试通过了。"王睿兴奋地举着试管，"延迟降到0.28毫秒！"

林小雨和张明远已经重构了三遍算法模型："如果加入小芸的情感调节模块，效率还能提升15%。"

陈岩的设计稿铺满了整张会议桌："国际设计杂志想专访我们的环形走廊概念！"

除夕前一天，校园已经空了大半。我们团队最后一次聚在临时办公室，分享各自回家过年的计划。赵思涵要回江南老家，张明远准备去雪山闭关写代码，林小雨约了数学论坛，王睿则要参加生物研讨会。

"明年见啦~"二姐给每人发了红包，"里面是我和姐姐手写的祝福哦！"

大姐则递上精致的文件袋："个人研究计划初稿。假期有空可以看看。"

送走队友后，我们三人站在研究院工地前。钢架结构在夕阳下投下长长的影子，已经能看出未来世界级研究中心的轮廓。

"明年这时候，"大姐轻声说，"我们就在里面工作了。"

二姐突然一手挽住我，一手拉住大姐："来许愿吧！"她闭上眼睛，"希望我们的研究中心世界第一！希望我们永远在一起！希望..."她狡黠地睁开一只眼，"小芸给我生个可爱的外甥女~"

"清歌！"大姐的耳根瞬间红了。

我笑着看她们斗嘴，呵出的白气在空中消散。皮戒的印记在手套下微微发烫，提醒着这段不可思议的旅程——从自卑的少年到世界冠军，从心理学新生到研究中心创始人，还有两位深爱着我的姐姐。

工地围挡上的彩灯突然亮起来，映在我们三人的笑脸上。在这个特别的除夕前夕，天海大学的钟声悠然响起，为我们的故事奏响新的乐章。

小说相关章节：原创）皮相之下（番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