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花的眼角早已湿润，呼吸急促得像刚从深水中浮出，肺部涨得难受，每一次吸气都像在为下一波笑意积蓄能量。她的手指死死抓着桌沿，骨节因为用力而发白，书本早已滑落在桌面，摊开着一页被汗水打湿的童话插图，那上面描绘着一位公主被锁在水晶牢笼中，脸上浮现着神秘的微笑。她的嘴唇早已微张，唇线因强压忍笑而微微颤动，呼吸轻短得几乎要喘不过气。每一次气流从喉咙挤出，她都必须死命将那笑声堵回去，像提着一颗快要溢出来的水球——晃一下，便满溢四溅。而桌下的两人并未停手，反而察觉到了她濒临“极限”的表现。

“她要笑出来了。”右边的那位轻声一笑，手指忽然加快了节奏。

“那就别让她有退路。”左边接话，语气轻柔，却藏着一丝恶意。下一秒，十根手指全数展开，如同十位芭蕾舞者轻盈登台。他们的指尖宛若穿着舞鞋的舞者，在未花洁白袜布包裹下的足底悄然起舞——轻踏、旋转、跳跃、绕行，既优雅又精准地踩在每一处笑神经上。她的脚掌早已变得极度敏感。原本就软嫩的脚底此刻因持续刺激而热得发烫，汗水浸湿袜布，使每一下触感更加清晰。指尖划过脚掌边缘时，她整个人就像电流穿体，猛地抽了一下。五根手指轮流在脚掌中心盘旋，食指划圆、无名指敲点、小指轻拍，每一根都像练习过无数次般娴熟默契，动作不重，却细腻如琴声滴答，痒意如水般漫上未花的全身神经。

“嘶……嘻……哈……”她控制不住地发出断续的破音，肩膀抖动，手指死死抓着书页，却根本看不清任何字。紧接着，左右两人的指尖突然攻向脚趾区域。他们用食指挑开袜布紧贴的脚趾缝，将手指钻进去搔挠，动作像猫爪在翻拨线团。趾缝本就是她最隐秘、最怕痒的区域，汗湿后变得格外敏感，每一下摩擦都像温热的刀刃轻轻割过，痒得几乎疼。

“唔——…不行了……不行了……”未花眼中涌出泪光，轻轻喘着气，喉咙像卡住了一口笑，随时会迸出来。可手却仍未停下，有人用拇指轻压脚心凹陷处，指腹缓慢打圈；另一个人则在她脚趾尖来回轻点，节奏宛如节拍器般机械规律。每一个点都像在说：“这就是你最怕的地方吧？”这不是玩闹，这是艺术。是十根手指联合的精准打击，是对她神经控制力的一场优雅而残忍的考验。

“哈……哈哈……！不——嘻……住手……我……哈……”她终于憋不住了，笑声猛地从喉咙里炸开，宛如被针扎破的气球，“啪”地炸响在图书馆这个静如死水的空间。未花整个人一抖，几乎撞翻桌上的书本，肩膀前倾，脸埋在手臂里，放声笑出声来。

“哈哈……哈……求……停一下……真的……我不行了哈哈哈……”她带着哭腔笑着说，双肩剧烈颤抖，眼角滑下泪珠，浸湿书页。可是，她的双脚——却仍没有抽回来。不是因为被抓得太紧，而是她根本没有挣脱。脚趾依旧轻轻蜷着，却没有再想逃；脚掌还在抽动，却没有要踢走的动作。她只是一边哭笑，一边……默许这一切继续。那两人也明白她的默认，笑意更浓。她们开始在她脚底跳出更复杂的“舞步”——十指交错在脚心深处交替点按，有节奏地轻抓脚趾缝，双手配合制造出左右交错的骚挠“漩涡”。她的身体像是完全脱离了控制，脚趾抽搐，脚心起伏，整个人像水面上的浮叶一样，被这十根舞者牵引着飘来荡去。

“你们，你是在图书馆开派对吗？”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未花的笑声顿了一瞬，仿佛被一桶冷水从头淋下。原本还在胸腔翻腾的笑意瞬间哽在喉咙，她猛地抬头，眼前模糊的纸页上，一滴泪水还未干透，悄然晕开了墨迹。她下意识地收紧了双脚，桌下两人也仿佛同一秒反应过来，飞快地松开环在她脚踝上的手臂，像仓鼠见光般迅速撤回桌下，站起身时动作带着一点仓皇。

“你们三个，”身穿制服的图书管理员学生已经快步走来，眼神犀利如鹰隼，“请收拾好你们的东西，现在，立刻，离开图书馆。”未花怔怔地望着她，脸上的潮红还未褪尽，额角的汗珠在灯光下闪着晶莹的光。

“今天之内，你们都禁止再入内。”管理员面无表情地补充一句，语气中没有半分可以商量的余地，随后转身站在原地，冷冷等待她们离开，仿佛连多说一句都嫌浪费时间。气氛僵硬到了极点。周围的同学已经不再掩饰视线，好奇、狐疑、惊讶，甚至些许不屑的眼神从四面八方扫来。曾经那些只敢在背后说她是“魔女”的人，此刻正毫不掩饰地将某种贪婪的目光集中在她身上。未花缓缓站起身，腿脚仿佛失去了知觉，轻轻一颤。她没有说话，也没有为自己辩解，只是低头合上书本，动作小心翼翼，像是在拾起一地碎瓷，不让它们碎得更响。两名学生也慌忙起身，手忙脚乱地整理自己的物品，却频频偷偷望向未花的方向。

走出图书馆门口时，三人并肩，沉默地踏过门边地毯，脚步声在空旷的走廊中格外清晰。就在门“吱呀”一声缓缓关闭之前，其中一人终于忍不住低声开口。

“未花前辈……对不起。”未花转头，看见那两人几乎同时弯腰，低低鞠了一躬。她们头发垂落，神情中不再有戏谑与调皮，只剩下难掩的羞愧。

“我们……有点太过火了。”另一人小声补了一句，语气中带着明显的慌乱。未花微微张口，似乎想说什么，最终却只是轻轻摇了摇头。她的脸色还残留着笑过后的红晕，但眼中已恢复冷静，只是有些疲惫。

“没事。”她声音很轻，但带着几分压下去的委屈和勉强的镇定。那两个学生像得到了赦免一样，连连点头，却不敢多留，转身几乎是小跑着离开。她们的背影很快消失在转角，而未花站在图书馆门外，望着自己倒映在玻璃门上的身影，沉默了良久，才重新走入回廊。

这条回廊一向热闹，学生来来往往，脚步声、笑声、交谈声交织成一股热烈的氛围。可未花走在其中，却像一滴落进热油中的水珠——无声地躲在角落，不属于任何人群。她的眼神低垂，嘴角没有任何弧度。那场突如其来的图书馆“事故”已经过去了十分钟，她已经从图书馆门口走了百米，甚至擦肩而过了不少熟人。可她的心，却莫名的——空。不是后悔，不是羞耻，也不是不快。是一种说不清的虚脱感，就像刚经历了一场剧烈运动，身体回到了静止状态，但某些东西还在体内徘徊，迟迟不肯散去。

她摇了摇头，像是想把脑海里残留的画面甩出去。可刚才那些画面却像印在了眼皮底下——那双手、那节奏、那一寸寸被探索的脚底、那一波波从脚心漫上头顶的痒感……未花原本冷静的神情轻轻一颤。她咬了咬唇，脚步微顿，站在一根石柱旁，低头看看自己的脚。高跟鞋稳稳当当地包裹着她的双足，白色裤袜已经被汗晾干了一些，贴在脚背上的部分依旧能看到一点起伏的褶痕。那是刚才那双手留下的“痕迹”。

她的脚趾在鞋中轻轻蜷了一下，像是察觉到了什么异样。不是疼痛，不是疲惫，而是——酥麻。一点点，从脚掌开始，在鞋子的包裹下升腾，沿着小腿悄悄往上攀爬，像一团温热的烟雾，在神经末端打着旋儿。她眨了眨眼，努力忽视它，迈步继续往前走。可每走一步，那种酥麻就像在鞋底轻轻搔动一下，尤其是当脚掌压实、脚趾一绷，那片本就脆弱的脚心就像被羽毛蹭了一下——一下，又一下，像回忆，像幻觉。

她想象不出来那两人是怎么能精准找到她最怕痒的地方的。忽轻忽重、忽快忽慢的指尖旋律，像还没从她脚底撤退似的，正盘踞在她的神经上，反复弹奏。她抬手抚了抚自己的脖子，那里竟也微微发热。奇怪……现在的阳光不算毒辣，为什么这么热？她喉咙干了点，舌尖轻抵上颚，发觉连吞咽都带着一点焦躁。不是身体的真正燥热，而是那种内心渴望某种释放的热，从酥痒中慢慢滋生出来，悄无声息，却愈演愈烈。未花停下脚步，靠在回廊一侧的阴影下，深吸一口气。

可那口气刚吸进去，脑海中就又浮现出刚才的那一幕——十根手指，在她脚心跳舞。那种不属于痛也不属于痒的酥麻感，带着羞耻、带着快感、带着窒息的轻盈，再次冲破记忆的封印，狠狠撞进她的大脑。她的身体一僵，呼吸立刻紊乱起来。尤其是当她想起脚趾缝被探进去搔挠时那一瞬的失控感——她至今记得那种痒意像针线从每个脚趾缝穿过，然后一根线从脚背勒紧，再直冲脑后。

她的步伐越走越慢，双腿渐渐发沉。起初痒感只是集中在脚掌，一种轻飘飘的刺感，像羽毛在隔着袜布轻扫。未花下意识地蜷了蜷脚趾，试图让痒意自行散开。却没想到，这个反应像是触发了某个开关。那股痒意反而顺着脚趾关节、脚心线条，向上爬行，如同无数细小的蚂蚁，在她皮肤之下悄无声息地蠕动、爬行、啃咬。

她的喉咙发紧，脚步一顿，靠在了走廊一侧的石柱上，侧身倚着，仿佛能借着冰冷的石头压下体内那股不安的炽热。可石头是冷的，身体却是热的。痒，从脚掌蔓延到脚踝，再到小腿后侧，那些蚂蚁似的感觉一点都不快，反而奇痒无比，像有成百上千根细针在肌肉浅层轻轻划动，又像热浪在体表下一波波地冲击，让人想逃、想挠，却又无法精准定位那“痒点”。未花抿紧嘴唇，脸上浮现一层不正常的红润。她拼命控制着不去低头、不去动手，也不去蹭柱子。她必须冷静，不能在这里、在这种场合露出任何破绽。

但她的身体远比她的意志更加诚实，她感觉到大腿根部开始发紧，那种酥痒好像顺着神经扩散到腰腹、肋下，甚至连腋窝都隐隐发热，像是即将爆发的火山口，只要轻轻一碰，就会失控。

“呼……”她吐出一口气，声音极轻，但却止不住地颤抖。她两腿并拢，甚至不自觉地开始相互摩挲，借助摩擦的力量转移注意力，却也因此让大腿内侧的神经被“唤醒”，痒意反而更真实、更剧烈。高跟鞋里，她的脚仿佛在挣扎，每一个趾节都收拢得死死的，好像要把那些“蚂蚁”都赶出去，可它们就像黏在骨头上的幻影，撕不掉、赶不走，只能忍。她的呼吸越来越乱，喉头滚动，却始终没有出声。她很清楚——一旦她去挠了，哪怕一下，这痒就不会停下来。

她也知道，她不是“真的要挠”，她只是想……那种被别人肆意挠痒。不是自己抓、不是洗澡时用毛巾擦，也不是拿刷子胡乱刺激。而是那种被动、无法预测、强制承受的挠痒——就像在图书馆那样，什么都不能做，只能任由那十根手指在脚心深处搅动。那时她笑到崩溃，眼泪都笑出来了，可她也记得，心底那种无法否认的愉悦。未花闭上眼，脑海中的幻觉比现实更真实。她仿佛还能感受到那双手现在就贴在自己脚心，轻轻地、缓慢地划着圈，像是重复训练过无数次，知道她哪里最怕、哪里最敏感、哪里只要轻轻一点，她整个人就会颤抖。痒感一层层堆叠在意识边缘，像潮水，一波接着一波地涌上来。

她不敢想。可思绪却越飘越远。甚至开始幻想——如果现在有人出现，什么都不说，只是蹲下轻轻帮她挠一下脚心，那该有多解脱。不需要用力，只要慢慢地，像在安抚她一样挠一挠，让这些蚂蚁般的错觉、这股燥热的酥麻，从她的皮肤底下抽离出来。哪怕只有一分钟，她也能呼吸顺畅一些。

未花终于忍不下去了。她的指尖发颤，腿部肌肉几乎抽紧，整个身心仿佛正被无数只看不见的细虫啃咬，酥痒不断在皮肤和神经之间游走，像绕在骨头上的火线，越系越紧。每迈出一步，鞋子中那股潮湿温热的触感就变得更真实，脚掌内侧的神经仿佛被踩出火星。而脚趾……脚趾早已蜷缩到近乎抽筋。她终于抛下所有顾忌，抬头四下张望，眼神像只惊弓之鸟。就在教学楼西侧拐角，她看见了那扇半掩着的旧门——废弃的器材室。门上贴着模糊不清的封条，边缘被撕开了一道小口，灰尘和寂静扑面而来。

她快步走了过去，推门而入，“咔哒”一声把门带上，锁没坏，恰好能关得严实。屋内光线昏暗，一张椅子静静立在角落，椅面蒙着一层薄灰。未花根本顾不上洁不洁净，抬手胡乱扫了几下，便坐了上去。她手忙脚乱地弯下腰，踢掉了高跟鞋。鞋子落地的声音沉闷，她的双脚终于从那包裹一整天的束缚中解放出来，白色的裤袜紧贴着皮肤，脚背已经泛出红意，还残留着被汗水晾干后细微的折痕。脚一接触空气，仿佛更敏感了，像是终于挣脱囚笼却被风一吹，整只脚都在叫嚣着：“痒、痒、快点挠我——”

未花再也忍不住，双手如扑火般猛地抓住了自己的脚丫。她像疯了一样——指甲隔着袜子，在脚心、脚掌、脚趾来回搔动。每一下都极快，节奏紊乱，带着一股近乎歇斯底里的力道。她试图精准剐蹭每一寸早已熟悉的“痒点”，脚心的凹陷、足弓的曲线、脚趾缝的缝隙……她都清楚得可怕。

但——没有用。明明指甲已深深刮过，袜布被摩擦得起了毛球，她也感觉到了“抓挠”这一动作带来的力道与触感。可那股痒意，依然缠绕在神经最深处，仿佛隔着一层透明又坚不可摧的膜。她挠到出汗，挠到手臂发麻，脚心都被搔得发红发热，可就是——够不着那团痒。仿佛她的神经已经“绕开”了自己的手指。每一次抓挠，反而像是一种挑逗，只让那股痒感越发清晰、越发细腻，像水银一样流动起来，在皮肤和皮肤之间的缝隙中打着旋。

“啊……可恶……怎么会……”未花咬紧牙关，喃喃低语，声音颤抖，几近发狂。她换了手法，用指节顶住脚心狠刮，脚趾一个个捏紧再松开，甚至试着在脚掌内侧轻拍。不仅没有起到任何作用，反而因为剧烈搔挠后皮肤发热，那层“神经防线”仿佛更加活跃了。她感觉自己像一只被逗得发疯的小兽，明明已经跳进水里，却仍被渴死；明明就在源头，却永远无法真正喝到水。脚越抓越痒，越抓越不满足。尤其是脚心最深处那一块——仿佛现在有一道“空洞”正在往外吸她的意志，把她所有理智一点点挤走，换成滚烫的空虚。

“也许……”她喘息着，眼中浮现一线微光，“也许换个地方……就能缓过来。”她的手指颤抖着移动，缓缓伸向自己的肋骨下缘——那也是她怕痒的区域之一。她轻轻按了按，然后用指甲刮了一下。没有反应。她眉头微皱，又换了方向，用力在肋骨下方反复搔挠。哪怕指甲已刮得有些红，她却仿佛在触碰一块毫无知觉的假肢——皮肤的表面有感觉，甚至能感知到摩擦的力道与温度。但那种熟悉的“酥”“麻”“挠到神经深处的冲击”，全然没有。

未花心中“咯噔”一声。她不死心，又伸手去抓自己的腰侧，一下一下搔挠，越搔越急，像是逼迫身体产生一点点反应。没有笑，没有颤抖，连一丝酥痒的幻觉都没有。她从椅子上直起上身，指尖在自己身体不同区域试探——腹部、脖子、手臂内侧，甚至脆弱的膝弯和大腿根部，她都一一尝试。结果却让她彻底惊恐。全、部、无、效。她的身体仿佛封闭了对自己手指的“痒觉”，任她怎么抓挠，甚至捏、刮、搓、拍——都像在玻璃上写字，不痛、不痒，只留下一层湿热的汗水和无尽的挫败感。

“这不对……这不对……”她喃喃自语，声音发虚，像丢了方向的病人。可更可怕的是——身体并没有因此平静下来。反而，因无法释放，那股痒意像被反弹回来，一层层地压进皮肤，压进骨骼，最后汇聚在血液中燃烧起来。未花只感觉自己像被蚂蚁啃咬，一开始只是皮肤表面微微发痒，像有虫子轻触；接着是成百上千只细小触角钻进毛孔，爬行、咀嚼、啮咬，带着热度、带着灼烧感，像火苗在血管中蹿动。她的肩膀不受控制地抖动了一下，额头上的汗珠滑落，脖子后颈像被针扎了一下。

“啊啊——”她低声呻呤，整个人蜷起身体，抱紧双腿。可是——最惨烈的，还是她的双脚。仿佛那里成了整个蚁巢的核心，所有的炽热、骚动、啃咬、撕裂，全都集中在那里。尤其是脚心——那道深陷的足弓像被反复叩击、烧灼，一次次地将酥痒传向脚背、脚趾、脚踝，再反弹回来，如此往复。脚趾开始抽动，像要蜷缩起来抵抗，可那反应反而更像是迎接。每一次蜷缩，就像在迎合痒意的深入。脚掌仿佛坠入了蚁窝的最深处，无数密密麻麻的灼热感从每一个脚趾缝中溢出，连袜布都被“烫得发痒”，仿佛随时要烧穿。

未花咬住下唇，死命闭眼，却怎么也挡不住那股像潮水般一波高过一波的灼痒。她全身开始不由自主地微微摇晃，脚抖动着敲击地板，高跟鞋早已被她踢落在一边，无人知晓那双纤嫩如雪的双足，正被无形的“折磨”占据着全部意识。她想再挠一下，却不敢。不是怕无效，而是怕更痒。她已经体验过了：自我抓挠不但不能解除痒，反而像是在调制一杯更浓的毒酒。只要再碰一下，脚底那股炽热的蚁潮就会“炸开”，从足底冲上脊椎、涌进脑后、逼出眼泪。

“为什么……连痒……都控制不了……”她的声音像咬牙切齿，又像在求饶。她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的身体已经“背叛”了自己，只愿对外界开放，只愿对“他人”的触碰敞开，而对她，只有关闭与拒绝。

突然，身后传来一阵轻微的“咔嗒”声——像窗框轻轻被推开的声音，又像有什么微小的东西跌落在地。未花的心顿时一提，猛地抬起头。正对的窗户处，一道黑影“咻”地一闪，如一只猫一般轻盈地从窗沿上翻入。那动作极其熟练、迅速，仿佛早已翻越过无数次。影子落地时几乎没有声音，只在落地的一刹那轻轻踩翻了一个废弃的球笼，发出一声微响。未花一愣，眯眼看去。透过窗外残光斜斜投进来的缝隙，她从那片黑影的动作、身形轮廓、和肩头晃动的小翅膀——认出来了。

是小春。正义实现部的“小春”。她居然翻窗而入。此时的小春猫着腰，怀里抱着一本封皮粉粉嫩嫩、边角都带着软装饰的奇怪书籍，封面上还有些夸张的烫金字体，但由于翻进来的姿势太仓促，书页张开了一角，露出了里面密密麻麻的插图和手绘式的笔迹，看起来不像正规教材，更像是……某种禁忌的笔记本。而她背后的那对象征“正义”的小翅膀也因紧张而不停颤抖着，像两片即将散架的黑色羽片。

未花愣了一下，然后轻声出声：“……小春？”

声音不大，却在寂静的器材室里清晰地回响。小春猛地一震，像是被什么东西击中了一般，整个人瞬间从蹲姿弹起，怀里的书本差点滑落在地。

“哇啊啊啊啊！”她惊叫着转身，脸瞬间红得通透，手忙脚乱地抱紧书本，她头顶的两只小翅膀几乎是下意识地啪的一声“合拢”，直接遮住了自己的眼睛。就像鸵鸟一样。

“你、你你你你你——不准色色啊！！”小春的声音都破音了，像是在强装正义感，却又带着明显的慌乱和羞耻，“我、我什么都没做！我只是——呜哇你怎么在这！！”未花坐在阴影中，神情先是呆滞了两秒，随后嘴角缓缓上扬。那种熟悉的语气、反应、连那双翅膀的遮眼动作，都莫名带着一种滑稽又可爱的违和感，像是一场压抑之后的意外喜剧。

“我才想问你……你又翻窗，又带书，还鬼鬼祟祟的。”未花轻轻笑了笑，声音还有些沙哑，却难得地透着几分温软，“你到底来干嘛？”

“我、我、我……”小春嘴巴张张合合，半天憋不出话来，整张脸像被火烧一样，连耳尖都泛着粉红。

“我、我只是……巡视一下，嗯嗯对，正义巡视！确保没有学生在这里做……做色色的事！”说到最后一句，小春又飞快地低下头，像是说出口就会被天打雷劈，翅膀紧张得几乎扇出了风声。

“你带着一本粉红色封皮的书，翻窗进来，然后藏进废弃器材室——这是巡视？”未花笑吟吟看着她，声音不高，而小春这才注意到未花赤着脚，裤袜略显凌乱，坐姿也说不上端正，一时间脑子里所有词汇全都成了乱码。她抱着书，咬着下唇，满脸写着“尴尬”和“不要看我”，但又拼命想挽尊。

“我、我是例行检查……顺便做点，做点研究工作……！”她小声补了一句，然后双手紧紧把那本奇怪的书藏到背后。未花没有拆穿，只是微微偏过头，把脸埋进弯曲的膝盖间，轻轻笑了一声。

她轻轻抬起一只脚，伸向小春的方向，脚趾因羞涩而不安地卷曲着，洁白的裤袜被光线柔化，仿佛连痒感也变得温和。

“小春。”她轻声唤道，像是一滴水落在微热的肌肤上，“我……很痒，能帮我挠挠吗？”小春吓了一跳，整个人猛地抖了一下，连小翅膀都啪地一下收拢到额头上，动作几乎和刚刚如出一辙。

“你、你你你你——不准色色！我听到了！你说那句超——超——不正经的话！”她的声音尖了起来，语气慌张，甚至有点破音，但尾音却含糊不清，像是有点……动摇。

“我没有色色。”未花语气仍旧很平静，甚至带着一点委屈，“我是真的……受不了了。”

她低头轻轻抚摸着自己的脚背，指尖隔着袜布滑过，带起一阵轻微的、无效的酥麻，“我挠不到……真的。”小春的身子僵在原地，却又像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往前拉。

“你、你自己挠不就好了吗！”她声音抖着，“为、为什么非得要我来——”未花轻轻笑了一下，像雨后的阳光一般，明明暧昧，却带着一点天真的狡黠。

“你不是正义实现部的吗？现在，有一个人正在因无法挠痒而濒临精神崩溃……难道你不该‘伸出援手’？”

“这不是正义的事！”小春叫出声，耳尖红得快要滴血，整个人几乎开始冒蒸汽，脑袋拼命左右摇摆。但她的脚却悄悄地动了，一步，又一步。未花没有再说话，只是将另一只脚也伸了出来，搭在椅子边缘，脚尖微微垂下，双足并拢，显得脆弱又可怜。

小春想退后，可脚下的步伐却不听使唤。她的视线还被翅膀挡住，嘴里仍在坚持着：“不可以色色……不可以色色……这太奇怪了……这不合规……”但她的身体，就像被某种气味牵引。那味道像某种催眠药剂，不是直接强硬的命令，而是轻轻扰动神经——让她的抗拒变成迟疑，再从迟疑转为一种近乎无意识的行动欲望。小春的双手微微松开，那本书终于落在地上，“啪”地一声轻响，掀起一层灰尘。她像没意识到般继续往前走，翅膀依旧遮着眼睛，却越靠越近，直到未花的脚尖轻轻碰到了她的裙摆。

空气安静得只剩下两人交错的呼吸。未花坐在旧椅上，双腿前伸，洁白的裤袜包裹着纤细的脚踝与柔软的足背，十指紧扣在膝头，眼神中掺杂着紧张与某种不可言说的期待。小春站在她脚前，背后那对小翅膀还在微微颤动，像是被无形的风轻轻搅动。她的手悬在半空，犹豫、迟疑，手心轻轻冒汗，却始终没有完全收回。未花没有说话，只是轻轻将双脚向前一点，露出更加清晰的足弓线条。

她的脚趾轻轻动了一下，像是在告诉对方：可以开始了。小春咬了咬下唇，最终还是弯下腰，双膝跪坐在未花脚边，呼吸扑在对方脚面上，带起一层极淡的温热。

“我……就一下哦。”她声音轻得仿佛会被风吹散，“真的只是帮你挠一下而已。”她像是在说给自己听，也像是在替这一切找理由。指尖终于落在未花的脚底。一触即收。却带起了一阵如浪的悸动。

“嗯、哈哈……！”未花的肩膀猛地一颤，清浅的笑声从唇间逸出，像是忍了许久的气泡终于破开水面。那声音不大，甚至带着一点轻喘的气音，却让小春整个人顿住了。她下意识抬头看了一眼未花，只见对方脸颊泛红，眼角轻轻抽动，嘴角不受控制地扬起一抹笑意，像是在努力压抑什么。但那双脚却并没有躲开，反而更绷了。未花的脚趾缓缓张开，每一根都最大程度地向后扳直，像是要将脚底那片柔软的皮肤尽数摊平、敞开、主动送到小春的指尖下。

“呜……还在……哈哈……你、你别停……”未花低声喘着气，肩膀颤抖，却眼神微亮，像是早就迷失在这场酥麻的风暴中。小春的脸红透了，心跳“砰砰”乱撞，但手指却像被一种魔力牵引，竟没有抽回。她看着那双脚，忽然生出一种难以言喻的好奇心——为什么脚的触感，会……这么好？她的指尖微微移动，顺着脚心的弧度轻轻搔刮，每一下都小心翼翼，却又不自觉地越来越顺手。未花的反应立刻给了她“反馈”——轻笑、颤抖、脚趾抽动，还有那微微蜷缩又努力摊开的脚掌，如同在“邀请”，又在“克制”。

“唔……痒……好痒……哈哈……小春你手指……”未花几乎说不清话了。小春的手指落在脚心中间那一小块肉上，那里柔嫩得不可思议，指腹一划，就像在弹跳某种神经弦，未花整个人都会猛地一抖。那种反应，让她心里有种奇妙的酥麻感回荡。

她小声说：“前辈……你的脚，怎么会……这么软啊？”未花听到这句，脸更红了，但却没回答，只是轻轻蜷了蜷脚趾，然后又再次张开，仿佛在用行动说：“那你继续挠。”小春的喉咙微动。她从脚心往下轻轻扫过脚跟，再划向脚掌边缘，那里的皮肤略厚一些，但却有一种“包裹着弹性的软肉”的触感。指尖在那儿画着圈，像是试探，又像是学习。每转一圈，未花就“嘻”地一声笑出来，肩膀跟着一抖。

“真、真的不行了哈哈……你怎么、手法变得……这么会挠人了……”

小春耳根通红，结结巴巴地辩解：“我、我没有、我只是、只是随便摸一下……谁让你反应那么大啦……”可她的手却没停。她的指尖缓缓移向脚趾根部，隔着袜布轻轻挑了一下——未花脚趾猛地一抖，整只脚都微微抬起了几公分。

“那里也怕？”

未花急促地呼吸着：“都……怕……你……小春你再、再这样……我真的会笑到喘不过气……”她的脚几乎整只贴在小春掌心中，完全没有要逃开，反而每一次接触后都会主动张开脚趾，露出脚心的每一道痒痒肉，如同一场沉默的“请你继续”。小春看着那双柔软得几乎像棉花一样的双足，忽然觉得自己心底某块地方也轻轻发烫。她没法解释现在的感觉，只知道——未花的脚，真的……好好摸，好喜欢……好奇怪的舒服……

“前辈……”她低声喃喃，“你的脚，好像……专门生下来就是为了被挠的……”未花像是被戳中了羞点，猛地仰头大笑了一声，整个身体弯曲起来，却仍没有缩回脚，只是气喘吁吁地笑着喊：

“你、你还说我色色……你现在才、才是最色的那个……”小春脸涨得像熟透的苹果，却没有辩解。她只是更认真地，把未花的脚心扶稳，轻轻用指甲刮了一下——然后看着未花整个人炸毛一样笑得快要躺倒，脚趾猛地张到极致，仿佛在用整只脚尖叫：“拜托……继续……”

“真的……真的还要继续吗？”小春轻声问，手指却已经缓缓靠近。未花已经说不出完整的话，只是点了点头，嘴角还挂着笑意，眼角泛着细细的泪光。她的脚趾不自觉地蜷了蜷，又重新舒展开，仿佛在无声地告诉小春：

“我准备好了。”小春深吸一口气，指尖轻轻落在未花右脚的脚心中央——那块最柔软、最容易让人崩溃的区域。她没有立刻挠，而是先用指腹慢慢地揉动，像在确认这片皮肤的纹理。温热、细腻，柔软得像是未经世事的棉花糖。就在未花正微微闭眼，试图适应这种轻柔接触的时候，小春忽然收紧指节，用食指和中指并拢“沙沙沙沙——”她快速地左右扫动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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