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裡的流水聲隱約從二樓傳來，我和小安各自坐在客廳沙發兩邊角落，彼此之間沉默不語、尷尬至極。

爬出情慾泥沼後的三人一起洗了個澡，均恢復了理智。潘朵菈變回了晏塵，主動提出要幫我清理房間和浴室；小安變回了詩安，臉色緋紅的她頭上包著毛巾，盯著電視上無聊的影劇發呆；我也變回了裕翔，進入聖人模式的我緊縮著身子，把自己塞到了沙發牆角的最邊邊。

桌上的鹽酥雞一塊都沒動過，早已冷到肉汁盡失；飲料的冰塊已全數融化，杯壁外的水滴沿著杯身不斷滑落，使得杯底周圍濕了一片，甚至漫延到了一旁的遙控器上。我默默地撿起遙控器，將上面的水給擦乾，並接著開始收拾這團混亂。

我拿著衛生紙擦拭著桌面上的水漬，小安則到廚房拿了一個盤子過來，將食物通通裝進盤中。

過程中，我倆靠得很近。一股熱能正默默地在雙方的身體之間匯聚。

人類最原始的本能，就是性慾；它不曾消失，只是被我們給壓抑下來。

碰到彼此的手的瞬間，我倆像是觸電一般立刻彈開。

「我……我來就好……」我尷尬地撇開視線，支支吾吾地說道。而小安一聽也立刻點了點頭，乖乖地縮回了原位。

這樣微妙的感覺，在我們彼此之間形成了一道尷尬的隔閡。

「小安，呃……」我嘗試打破這道沉默，卻根本不知道該說些甚麼。「妳不吃一點嗎?這樣晚上說明會會餓的。」我指著桌上那盤炸物問道。

小安聽後，輕輕地搖了搖頭。「沒關係啦，都冷掉了。」

「那我拿去熱一下，還是我出去幫妳買點吃的?」我一面說，一面站起身來。

「不用啦!」小安抓住我的手說道:「我不會餓……」

然而，當她看向我倆緊握著的手時，這才突然意識到了不對勁，嬌嗔一聲後趕緊把手鬆開。

我瞄向她的眼睛，一眼便看見那道慾火正猛烈地向外噴出。其實我們都知道自己要的是甚麼，卻也無比清楚彼此都不會向對方開口——要不是有潘朵菈的湊合，我們這一生都不可能看見對方如此放蕩的模樣。

我一面坐回原位，一面控制不住地偷瞄著小安。除了一直忍不住想要偷窺小安嬌羞的樣貌之外，同時也被她的怪異行徑吸引了目光——

從剛才開始，她就時不時地在偷聞著自己的手。

「小安……妳到底在聞甚麼啊?」我小心翼翼地試探道。

「沒有!沒什麼……」她一聽立刻把手藏到背後，緊張地撇過頭去。

趁她轉過頭去的瞬間，我正面看了她一眼。這才意外發現，她位子下方的沙發布已經全被浸溼。

「洗完澡之後，我們明明一起擦乾身體了才對……」我愣神盯著她的下體，以至於忘了掩飾我的目光。

突然的一陣沉默果然讓小安感到有些奇怪，她回過頭來順著我的視線看去，這才驚覺自己的下體濕了一片，嚇得她手忙腳亂地遮遮掩掩，一臉不知所措地盯著地板。

「對……對不起……」小安緊閉雙眼，羞紅著臉說道:「我不是故意的……我也不想這樣……」

我回過了神，頓時也有些尷尬起來。「呃……沒，沒關係啦!我去拿抹布過來。」我趕忙安慰一聲，並立即奔向廚房抓了一條抹布。

回到滿臉通紅的小安面前，我委婉地說道:「妳……妳先起來吧，我……這個要先處理……」

「不……不行!」小安激動到站了起來，卻又立即用身體擋住那片液體。「這……這個是……」她一面說，大腿上的水滴也一面向下流去，搞得她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只能夾著自己的雙腿，像小貓一樣可憐兮兮地看著我。

她急得哭了出來。

「沒事啦……」我嚇得趕緊上前，輕輕抓著她的手臂安慰道:「不要哭啦……我沒有怪妳啊?不要哭好不好……」

然而，話音未落，小安已經整個人抱了上來。

我愣愣地看著懷裡的她，震驚到一句話也說不出。

「不要討厭我……求求你……」小安突如其來的舉動，讓我一時間內根本反應不過來。

她的聲音之細小，讓我整顆心瞬間揪在一起。

「說甚麼傻話，我怎麼可能會討厭妳……」我吞了口口水，稍加用力地將小安擁入懷裡，輕撫著她的頭髮。

「但是……」她的眼淚浸濕了我整片衣袖。「這樣的我，你不覺得噁心嗎……」

「妳是說……」回想起在房間時小安那淫蕩的眼神，我愣是一句話也說不出口。

「你果然也覺得剛剛的我很噁心，對吧……」小安失魂落魄地說道。原本躲在我懷裡的她，輕輕地將我推了開來。

「雖然我想要以真實的自己活一次，但……我根本沒有勇氣讓這個世界上有第二個人知道我的性癖……」小安聲音顫抖地說道:「尤其……尤其還是你……」

「我一直很討厭自己有這麼令人作嘔的性癖，但是又無法抗拒。為甚麼……為甚麼我會對這種事情這麼有感覺?我好喜歡……又好討厭……嗚嗚嗚……」她的淚腺徹底潰堤，放聲大哭了起來。

「我的身體甚至是不乾淨的!」小安的一句話，硬生生將她被監禁的那段日子所受的苦難全部打進我的腦海裡。

看著小安崩潰的樣子，我的心臟頓時像是被無數根針胡亂穿刺著。

於是，我鼓起勇氣蹲到她的腳邊，把我的臉靠向沙發上的那攤不明液體，靜靜地聞了起來——一股夾雜著沙發布料味的淡香清甜立時竄進我的鼻腔。

「小翔，你在幹嘛……」小安蹲到我身旁抓著我，淚眼婆娑地哀求道:「不……不要聞……」

「但……我很喜歡這個味道。」我輕輕牽起小安的手。

「你說……很喜歡……」她的哭聲漸漸轉變為啜泣，臉頰也慢慢紅了起來。

「這一點都不羞恥，小安。」

看著小安孱弱的身子，我再也忍受不了自己的激動之情，一把將她緊緊地擁入懷中。

「小翔……」

「妳一點也不髒、不噁心。」我輕撫著她的背，緩緩說道:「我喜歡這樣的妳，怎麼可能還嫌棄妳。」說完，連我自己都感到有點害羞，更別提小安了，整張臉彷彿快要融化了一般。

她嬌羞地把頭靠在我的肩上，避開我的視線。

「妳可以告訴我，妳剛才坐在這邊的時候在聞甚麼嗎?」

「我……我在……」小安有些緊張地蠕動著，幾乎是以氣音在我耳邊回道:「聞你的……口水味……」

她的聲音聽上去就像一隻在雨夜的公園裡，被人裝在紙箱隨意丟棄的可憐浪貓；而我就像是個不經意路過的路人一樣，伸出援手將她領養回家。

心情好複雜……有些緊張，同時又有點開心。

「那……也就是說，這是妳興奮、愉悅後的產物，我們沒必要為了這件事感到羞愧。」我緊緊抱住小安，語氣平靜地說道:「尤其在我面前，妳永遠可以做妳自己。」

「小翔……我……我不知道……」

見她依然放不太開，我便調皮地舔了一下她的人中，壞笑道:「如果妳想要聞我的味道，就隨時告訴我啊!不管甚麼時候我都會讓妳聞的。」

小安一聽，兩邊臉頰立刻紅得像顆蘋果。她嬌羞地打了我一下，一臉可愛地擦去我的口水並將其塗抹到我身上，破涕為笑地和我打鬧著。

「小翔，謝謝你……」她緊盯著我，用手指輕輕勾住我的手。

我倆靜靜地對視著，周遭的空氣頓時變得濃郁、混濁。

兩人之間的距離越來越近。

我們柔柔地牽起對方的手，十指緊扣；身體微微靠前，眼神逐漸迷離。

當雙唇碰在一起的瞬間，冰涼的觸感使我們各退了一步，卻立刻迫不及待地向前尋找對方的嫩唇。

我倆親吻的速度不疾不徐，介於貪婪的渴望與無欲無求之間，是最享受也最能表達彼此愛意的步調。

是情調、是浪漫、是唯美，是柔情。一切早已超越情慾，甚至昇華至另一個境界——

愛情。

我們輕柔地吸吮著對方的唇肉，不時輕輕啃咬；舌頭互相纏繞著，在唇與唇之間推送著彼此的唾液；雙方的肉體纏綿悱惻，雙手根本閒不下來地四處游移著；伴隨越發急促紊亂的呼吸節奏，這個吻越來越深。

直到躺到冰冷的磁磚地面時，我倆才頂著額頭稍作喘息，暫時分開彼此。

隨著唇瓣的分離，一道晶瑩剔透的涎絲緩緩地在我們之間拉長。小安見狀，輕輕地將其撈進手中。

「我們的口水……」小安的眼神迷濛，眼角幾乎快成一條線。

「我想聞聞看是甚麼味道……」我輕柔地攬著小安的腰，在她耳邊細聲道。

小安一聽，嫵媚地點了點頭。我倆雙頰泛紅地把臉貼在一起，一邊感受著彼此身上所散發出來的熱氣，一邊吸聞著小安手掌上那屬於我們的味道。

好臭……卻又好色情……

我側過身來往右手吐了一口口水，抹勻過後把手繞過小安的脖子，接著再將塗滿唾液的手掌貼上她的口鼻。小安躺在地上，舒服到微翻白眼，身體更是不斷地扭動著——那並不是抗拒，而是求愛的展現。

我把臉貼近她的側邊，開始用舌頭舔舐她的耳朵。她的細聲嬌喘在我的手掌內變得沉悶，聲波的顫動使我的手掌感到一陣酥麻。

小安一手緊抓著我的手臂，一手隔著褲襠撫摸著我的肉棒。我的左手也沒閒著，老早將她鬆垮的褲子褪去，向她早已氾濫成災的肉穴進攻。

小安解開了我的褲頭，把手伸進褲子裡套弄起我的雞巴。同時側過身來面向我，捧起我的臉頰開始嘴舌並用地在我的臉上塗抹口水——而此時此刻最好的回應，就是將我的唾液同樣奉獻給她。

沒過多久，我們的臉上已經沾滿了對方腥臭的口水。

我們不斷貪婪地吸聞著這股淫蕩的味道，唇瓣再次交疊在了一起。彼此的下半身就像兩顆強力磁鐵般緊緊地吸附在一起，無論如何也不願分開。

我的肉棒不停地在小安的淫穴口摩蹭著，使得她不得不喊停我的吻，輕靠在我的唇邊喘息著。

「小翔……呼……呼……放進去……」

「妳想要我嗎……」我握著老二開始來回摩擦她的陰蒂，讓她的喘息聲中再帶點呻吟出來。「告訴我，妳有多想要我……」

「我好想要……好想要你……」小安的氣息越來越粗，聲音也越加模糊不清。「小翔……我愛……」

然而，就當我們的肉體準備交合的剎那間……

「碰!」的突然一聲巨響，嚇得我和小安頓時從慾海沉淪中甦醒過來。

家裡的鐵門，被人從外頭撞了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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