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像高雄街头淅淅沥沥的雨，细碎却连绵不绝。小欣的电话和消息成了我每天的习惯，她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来，轻柔得像台南夜市的微风，带着点羞涩，又带着点生活的气息。她不再只讲张越的事，她的日子丰富得像一幅画，社团活动、街头小吃、朋友间的笑闹，甚至是她在旗津海边捡到的一颗贝壳。她会兴冲冲地告诉我这些，像个孩子捧着新发现给我看。我听着，心里有时会泛起一丝苦涩，像隔壁桌传来的歌声——“如果你快乐，不是为我……”——但更多时候，我是真的为她高兴。她的世界那么鲜活，我怎么忍心让它暗淡？

她给我发消息时，语气总是小心翼翼，像在掂量我的心情。她说那天社团活动后，她和几个朋友去吃了盐酥鸡，摊位前油烟弥漫，她差点被辣椒呛到。她说她学会了用学校的打印机，结果第一次印出来的报告全是歪的，气得她直跺脚。她还说有次在校园里看到一只松鼠，她蹲下来看了一会儿，结果被张越拍下来，发到社团群里，大家都笑她是“松鼠观察员”。她讲这些时，声音里带着笑意，我听着，也忍不住跟着笑。我回她：“你还挺会找乐子。”她嗯了一声，说：“高雄的生活挺有趣的，我想让你知道。”

当然，张越还是她生活里绕不开的一部分。她会提到他，但不再遮遮掩掩。她说有次他带她去了一家卖肉圆的小店，肉皮Q弹得她吃完还想再来一碗。她说他在阴天送她回宿舍，天空灰蒙蒙的，他撑着伞陪她走了一路。她说这些时，语气里带着点温暖，像在回忆一件小事。我听着，心里酸酸的，但也习惯了。我知道他在她身边，给了她我无法给的陪伴。我没说什么，只是静静地听，像个旁观者，看着她的生活一点点展开。

日子久了，我发现自己不再只盯着她和张越的片段，而是开始享受她分享的每一件事。她说她最近迷上了骑脚踏车，周末会沿着旗津的海岸线骑一圈，海风吹在脸上咸咸的。她说社团有个新来的学弟，特别害羞，总低着头请教她问题。她还说有次她熬夜赶论文，第二天在课堂上打瞌睡，被同学偷偷拍下来传到群里，窘得她脸红了一整天。她讲这些时，我能想象她低头笑的样子，眼睛弯成月牙。我回她：“你这样子，像个小学生。”她哼了一声，说：“才不是，我可是大学生了！”我听着，心里暖暖的，觉得她的快乐比什么都重要。

那天晚上，她给我打了个电话，声音里带着点犹豫，像有什么话憋了很久。她说：“我有件事想跟你说。”我嗯了一声，说：“你讲吧，我听着。”她沉默了一会儿，才小声开口：“张越……他最近跟我提了个要求。”我心里一紧，但语气尽量平静：“什么要求？”她吞吞吐吐地说：“他希望我能……用嘴帮他。”她没说得太明白，但我不傻，听得懂她的意思。她的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像在害怕我的反应。

我愣了一下，脑子里闪过很多画面。她接着说：“之前你也提过这个，可我那时候没答应，所以我觉得现在也不应该……但他一直对我很好，我也不好意思一直拒绝。”她的语气里满是纠结，像个做错事的小孩，低着头等我发落。我听着，心里五味杂陈——有点酸，有点疼，还有点说不清的复杂。我沉默了一会儿，她试探着问：“你觉得呢？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深吸一口气，脑子里转了好几圈。她的声音在我耳边回响，我能想象她坐在宿舍床上，抱着枕头，低头咬着唇的样子。我知道她爱我，也知道她不想让我难过。可我也知道，她和张越的关系已经不是我能完全掌控的。我犹豫了很久，终于开口：“如果你觉得可以，我……我不介意。”我的声音有点哑，像被什么堵住了。

她愣住了，像是没料到我会这么说。她小声问：“你是认真的吗？”我苦笑了一下，说：“嗯，我是认真的。我希望你开心，不想让你为难。只要你还爱我，我可以接受。”她没说话，但我能听到她急促的呼吸，像在消化我的话。

过了一会儿，她低声说：“我真的好爱你，可我觉得这样对你不公平。”她的声音里带着点哽咽，像在压抑什么。我说：“别这么说，我愿意让你自由，这是我的选择。”她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那……我答应他了，可以吗？”我顿了顿，说：“可以，但你要注意卫生，让他洗干净点。还有……”我停了一下，继续说：“你们之前都有用保险套吧？”她赶紧点头，说：“有，每次都有，我很注意的。”我松了口气，说：“那就好，我放心了。”

她嗯了一声，说：“谢谢你，我真的好感动。”她的声音轻得像羽毛，我能想象她眼眶微红的样子。我说：“别谢我，你开心就好。”她小声说：“我爱你，不管怎样，你都是我最重要的人。”我也说：“我也爱你，永远都是。”挂了电话，我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心里像被掏空了一块。

几天后，我躺在宿舍床上，翻着手机里她发来的照片——她和朋友在旗津拍的合影，背景是蓝得晃眼的海。我看着她笑得弯起的眼睛，心里突然有点好奇。那件事之后，她没主动提起，我却忍不住想知道。于是我主动给她发了消息：“那天你跟张越的事，怎么样了？”发出去后，我盯着屏幕，手心有点出汗，像在等一个答案。

她回得很快，但语气里带着点慌：“你真的想知道吗？”我回：“嗯，我想听你说。”她停了一会儿，才发来一段语音。她的声音低低的，像在宿舍里怕被室友听到：“那天晚上，我在他租屋处……就试了。”她停顿了一下，像在组织语言，“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做，他一开始还笑我笨，说我像个新手。”

她接着说，那晚窗外海风吹得窗帘轻晃，他们坐在床上，气氛有点安静。她说她很紧张，手心都出汗了，低着头不敢看他。他看出她的局促，轻声哄她放松，还拿了瓶矿泉水给她喝。她喝了两口，水凉得她牙有点酸，然后他靠过来，轻轻拉着她的手。她说她脑子里乱糟糟的，想着我，又想着他，手指不自觉地攥紧床单。

她声音更低了，像在回忆细节：“他让我试着靠近，我……我就慢慢靠过去了。”她说她笨拙得像个小孩，动作生疏得自己都觉得好笑。她试着用唇碰他，感觉烫得让她脸红心跳，手抖得差点缩回来。他说她不用急，慢慢来就好，还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她说那触感很奇怪，像被什么烫了一下，但又不讨厌。她试了几次，牙不小心碰到他，他轻吸了口气，笑她：“你这是要咬我吗？”她窘得想找个地缝钻进去，抬头看他时，他眼里却没责怪，只有一种温柔的笑。

她停了一会儿，像在回想感觉：“后来我稍微习惯了点，就……顺着做了。”她说那过程很陌生，嘴唇和舌头有点酸，喉咙也紧得慌，但他的反应让她觉得没那么尴尬。他低声喘着气，手指在她头发间轻轻抓着，像在鼓励她。她说她脑子里还是会想到我，但身体却像被一种奇怪的节奏带着走。她没说太细，只是小声说：“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做下去了，可我没觉得反感，就是有点……不知所措。”

她说完，又赶紧加了句：“我还是最爱你，你别多想。”她的声音里带着点急，像怕我误会。我回她：“我知道，我不介意。你没事就好。”她嗯了一声，说：“谢谢你愿意听我说，我真的好感动。”我笑笑，说：“我爱你，你开心我就开心。”她低声说：“我也爱你，永远都爱你。”

挂了电话，我躺在床上，看着台北的夜色。她的描述在我脑子里转了好几圈——她的笨拙，她的羞涩，还有她小心翼翼的坦白。我心里有点酸，但更多的是释然。她还是那个小欣，愿意为我敞开心扉，哪怕她的生活已经有了别人。我闭上眼，脑海里浮现她低头时的样子，脸红红的，像个做错事的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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