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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族——欲与操之歌第一部一一欲之晨曦 - 乌衣何处不相逢(乌衣君),11

小说:龙族欲与操之歌系列全集龙族欲与操之歌系列全集 2025-09-02 08:41 5hhhhh 7590 ℃

  眼前这只虽然体型小了一点,但应该是同一种生物。

  这种生物的名字是——

  “地狱犬!”

  地狱犬的鳞片实在是太难以突破,所以养殖它的人为了方便控制,会在其胸前覆盖上一层金属,有金属覆盖的地方不会生长出鳞片。

  对于人类而言,胸口的金属片大概类似于“护心镜”,是保护人体不受伤害的道具。

  但对地狱犬来说,胸口的金属片却是“阿喀琉斯之踵”,是处决窗,它的防护力比起它原本的鳞片完全不值一提,锋利点的匕首就能将其捅穿。

  嗯,弱的一批,不是奥丁的爪牙。

  嗯,借着昏暗的光线扫描了一下之后。

  路明非心想——

  正在路明非冷静的思考怎么处理这东西的时候。

  “快上来!爬树!”

  一个略微有些熟悉的少女的声音,从头顶上响起。

  路明非挑了挑眉,选了一根水桶粗的树,直接爬了上去。

  爬上十几米高的枝丫之后,

  路明非这才移过视线,看向自己面前一米处,同样站在树枝上的红发少女——诺诺。

  “你怎么会在这里?”

  看着她手上的枪械,路明非确认般的问道。

  “执行任务,简单来说就是处理掉那个家伙。”

  知道自己隐瞒不住,诺诺直接摊牌,而后用奇异的眼光看着路明非。

  “你又是为什么会在这里?刚才那一记闪身,难道说你也是这边的人?”

  她还以为路明非只是一个普通人,没想到再度见面居然是这种时候,看他的反应似乎不像是局外人,太过冷静了。

  路明非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鼻子嗅了嗅,闻到淡淡血腥味。

  “伱受伤了?”

  “嗯,左臂差点被咬到,现在不能用了。”

  诺诺坦然展现了自己染血的左臂,这东西藏不住,手上有枪的她也不需要警惕路明非。

  如果路明非有更危险的武器,刚才肯定就会拿出来。

  她当然想象不到路明非是那种肉身手撕龙王的怪物。

  “哦。”

  路明非点头,刚才地狱犬口中的血大概就是来自于诺诺。

  一只手受伤还能及时逃掉,这小女孩不简单。

  路明非这边在沉吟着自己怎么说才能解释自己完全不需要上树。

  诺诺这边却以为对方对自己有意见,如果自己能够处理掉这个怪物的话,也不会把对方卷入危险的境地。

  她立即开口道歉。

  “抱歉,我是听到声音之后才跳过来的,来到这里的时候刚好看到你的滑铲,所以没来得及救援,只能提醒你上来。”

  闻言,路明非看向诺诺的右手,上面的确很多血痕,还有树皮摩擦的痕迹。

  看样子她没有说谎,受伤的她无法在地面移动,但森林公园到处都是树,身体协调性好的人完全能够做到在树梢间移动。

  当然,在一只手废掉的情况下,这也的确是个高难度动作。

  “接下来怎么办,你有能伤到那个怪物的办法么?”

  路明非顺着她的话,开口询问道。

  “目前看来……没有。”

  诺诺摇了摇头。

  “之前我给过它两枪,但都没有击穿它的鳞片。”

  “果然。”

  路明非点点头,他也的确没在那个怪物身上看到伤口,寻常枪械的威力对地狱犬的龙鳞无效。

  “那你能联系支援么?既然是让你来执行任务,总应该有备选项吧?”

  只是一只地狱犬的话,只需要大口径枪炮就能解决,对于诺诺的家境来说,应该不难才对。

  然而,诺诺再度摇头。

  “这个也不行。”

  她的视线看向地面,那头狰狞的猛兽已经回来了,不停地绕着两人所在的树干打转。

  “我这次说是任务,实际上是惩罚,如果完不成任务我也回不去,更别说是支援了。”

  “你过来讨伐怪物,却连能伤到它的武器都没有带?”

  路明非无语问道。

  “我也没想到这家伙这么强,寻常死侍都没有这种级别防御力。”

  诺诺无奈的说到,她也算是一介杀胚,但使劲浑身解数,在这头地狱犬身上都无效。

  “……”

  路明非默然两秒,在两人对话之际地狱犬一直在下方盘旋。

  它知道两人可以借助树木之间移动,所以在判断出两人可移动的范围后,立即咬断撞断了三颗距离最近的树。

  让路明非和诺诺所在的树成为两个孤岛。

  不,不对!

  应该是一个孤岛。

  这东西叫了一声之后,就埋头啃起诺诺在的那棵树。

  诺诺那棵树不如路明非这棵粗壮,很快就如风中残烛,摇摇晃晃起来。

  “等等,你干什么?”

  诺诺看见路明非直接跳下了树,不由得惊叫起来。

  只见路明非手一拍到地狱犬的背上,这野牛般大小的巨物轰然倒地。

  “咳!咳!”

  即使伤到咳出肺部这种程度,地狱犬居然还没有死。

  它已经丧失了反抗力,奄奄一息。

  黄金瞳都熄灭了,退回漆黑的眼珠,但龙类血统赋予的生命力让它依旧拼死挣扎,不停的从肿胀的喉咙中咳出鲜血还有内脏碎片。

  这种级别微弱的力道,对于她来说不算什么威胁。

  可看到地狱犬黄金瞳散去后的漆黑眼珠后,她微微愣了一下,感觉似乎有些熟悉。

  正在这时,一个略带闪光的东西,从它喉咙里咳了出来,混杂在内脏之中。

  诺诺微微一呆,仿佛忘记了危险似的,也下了树,将手伸到了地狱犬狰狞的牙齿面前,在那段血肉模糊的内脏中摸出了那个闪光的东西。

  那是一个金属铭牌。

  上面写的是——诺诺最喜欢的狗。

  少女彻底懵了,手中的枪械滑落在地面,她呆呆地注视这眼前面目狰狞的龙血怪物,却怎么都不能和自己印象中的那条乖巧驯服的小狗联系起来。

  不可能!

  不会的!

  怎么可能?

  那家伙昨天刚上的药,现在应该在家里等自己回来,它怎么会以这副姿态出现在这里?

  正在这时。

  “嗞~”

  她握住铭牌的手背传来濡湿的感觉,仿佛是回光返照一般,地狱犬在生命气息彻底消逝之前努力睁开了眼睛,最后,舔了舔眼前少女的手。

  “啪!”

  少女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

  她无力的栽倒在地上,看向龙血怪物的眼神满是绝望。

  她努力向地狱犬伸出了手,摸到了这个被鳞片包裹的异质脑袋,但地狱犬没有继续给出回应。

  它已经近乎死亡了。

  “不要死!不要死不要死不要死!”

  少女疯了一般的把龙血怪物抱在了怀里,脸上的眼泪和怪物的血和在一起。

  延绵的阴雨将泪水和血水一并冲刷。

  阴暗的雨幕中,少女抱着怪物的身影像是在拍电影,又像是疯子在自言自语。

  可惜,她的话语并没有被哪路神明听到。

  她自己也没有神明一般的伟力,所以什么都没有发生。

  泪水和血水一同枯竭,最后化为冰凉的雨水沉寂。

  沉寂在夜幕中,久久不能言语。

  “……”

  少女和怪物身旁,路明非安静的注视着一切。

  在诺诺注意到铭牌的时候,路明非也注意到了铭牌。

  所以他也立即猜到了这条狗的身份。

  怪不得它体型似乎比妹妹提到的要小,那是因为它本来就是临时由小狗催化的,怪不得它身上没有处决窗,它压根就不是被批量制造的兵器,而是被特批制造的怪物。

  “喂,再摇她就真死了。”

  路明非叹了一口气,叫住了快崩溃的诺诺,然后咬破舌尖,往狗嘴里吐了一口唾沫。

  “你!”

  诺诺刚想发怒,但略显虚弱的狗叫声却打断了她。

  “汪。"

  缩水到牛犊大小的怪物叫了一声,嗯,现在这样倒是有几分帅气啊。

  路明非这样想着,要不自己也整一个这样的坐骑?

  “她叫什么?”

  路明非好奇的问道。

  “没有名字。”

  哭过的诺诺显得有些可怜兮兮的,吸溜着鼻涕回答道。

  “哦,就叫小白吧。”

  路明非点了点头,不起名字,就是有了名字就有了牵挂啊。

  “噗,小白?”

  诺诺直接笑喷了,泪花和鼻涕糊了一脸,哪怕是她泪眼朦胧,也能看到这只大狗是黑色的,更好笑的是这狗还汪的应和了一声,朝自己蹭着。

  “咦,好脏。”

  路明非嫌弃的从兜里掏出个手绢往她脸上一丢,小女孩手忙脚乱的擦了擦,耳尖有些发红。

  “喂,大哥哥,把它寄养在你那里吧,我会给你钱的,一个月...一万怎么样?”

  诺诺仰起脑袋,看着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的路明非,说道。

  “嘛,挺麻烦的..."

  路明非比划了一下,这狗有些小了,自己若是展开战斗形态骑上去估计和吕布骑狗差不多。

  “不过看在一万块的份上也不是不行,但是你之后怎么办?”

  “之后么……”

  诺诺的头低了下去,仿佛在哀悼,又仿佛在沉思。

  数秒后,她再度抬起头来,神色冷硬如铁。

  “从此以后,我要为自己而活,我不会再养宠物,也不会再给别人抓到我的弱点,我是诺诺,和陈家无关!”

  宠物的死对她来说是不小的打击,让她心中柔软的部分变得坚硬。

  在她很小时候,母亲的事情便让她觉醒,脱离了其他兄弟姐妹那些疯子般的思维,但在此刻她才彻底认清家族的冰冷和残忍。

  以她现在的处境,再养什么宠物,也只会成为父亲对付她的把柄,只会成为拿捏她的要害。

  所以她决定不再对外物投入感情,她是母亲的孩子,没有所谓的父亲。

  对于她来说,今晚是一场蜕变。

  按照这一想法,她大概会更加张扬自我,却又将悲哀深深藏在心里。

  若是感性的人,在这里或许会同样感伤,并感叹少女的成长。

  但路明非并没有如此,听完诺诺的发言后,他只是微微皱眉。

  “就这?”

  “什么?”

  诺诺茫然看着他,没有预料到会得到这种回答。

  “我说,这就是你想法的全部么?”

  路明非疑惑的看着她。

  “……是啊。”

  红发女孩回答得有点局促,她的确是这么想的,可为什么对方一副不满意的样子。

  看到她的表情,路明非平静地问道。

  “有些中二了,不过你这个年纪也算正常,我小学时也想过孤立全世界。不过,你觉得,你有资格做自己么?”

  “……”

  诺诺神色一僵,感觉被戳中了痛点?

  “你所谓的做自己,指的是能够摆脱你父亲,还是能拯救你母亲?”

  路明非言语犀利的问道。

  “都不能。”

  诺诺颓然摇头,母亲在别人手上,她哪来的反抗余地。

  所谓的做自己,也只是不甘心被捆绑的人生而已。

  “但我总不能还乖乖听那个老东西的话吧,他现在眼里只有联姻,除了联姻之外的命令都可以无视。”

  联姻涉及到母亲,她无从拒绝,但其他命令她都可以不予理会,为了加图索家族的关系,想必她父亲绝不敢对此有所意见。

  “我说这些不是让你认命,之前说你之后怎么办也不是为了指责你。”

  路明非摇了摇头,说出刚才没说完的话。

  “我的意思是,你缺的不是狗,是剑。”

  “你应该握住剑的。”

  “握剑?”

  诺诺瞪大了眼睛,她从未在这个方向想过。

  “你的敌人不是很明显么?”

  路明非反问道。

  “既然有这么明确的敌人,不早早磨剑,你还在等什么?”

  “难道说,你想和童话里面没长大的公主一样,默默等待王子的到来?”

  “别傻了,有人等待是因为他要君临天下,你在等什么?”

  一连串的发问,让诺诺有些发懵。

  向那个男人拔剑,这种想法她从未有过,饶是此刻提到后,心中也忍不住打了个寒噤。

  那是恐惧的味道。

  “不行的,你不明白,那个男人是个怪物。”

  她摇头道。

  “区区人类口中的怪物而已。”

  路明非摇了摇头。

  “我认识的人里,有比你面对的敌人可怕得多的人,但她就从未放弃过磨剑。”

  “说实话,等待或许有意义,但漫无目的的等待,只是纯粹的自我消耗。”

  听到路明非的话,少女默然了。

  她明白路明非是想让她反抗自己的父亲,但她的确难以鼓起勇气,更不要说母亲还在他手里。

  “不过,算你好运,等到了我,既然我来了,你就姑且先把我当做白马王子吧,虽说你这个公主有些不咋滴,手给我,邋遢公主。”

  路明非伸手,拽起被他突如其来的骚转折弄的一脸懵圈的小女孩,扔到了狗背上,然后自己也坐了上去。

  “小白,驾!”

  “等等,大哥哥,我叫陈墨瞳,你可以叫我诺诺,你叫什么?”

  “在问别人名字前先露出奶子才对吧。”

  “?”

  “咳咳,没什么,名字并不重要。”

  “哼!那就叫你李嘉图!”

  “什么鬼,我根本不姓李啊!”

  李嘉图其实是女孩好小好小的时候幻想的白马王子,日记里还画过歪歪扭扭的王冠火柴人,不过那本日记不知道去哪了。

  就这样,在这个并不明媚的午后,女孩见到了第一缕阳光...

  “嗯,果然我是主角。”

  在诺诺稍显虚弱的声音里解锁了一部分记忆的路明非点了点头,得出了这样一个结论。

  诺诺听后却没有快活的打趣他什么,只是紧了紧抱着路明非腰的手,

  “那我就是你的女主角。”

  “..."

  路明非看着明媚的阳光照着她尚粘泪痕的妩媚的粉颊,没忍心说出这是后宫文这种破坏风景的话...

第1卷 欲之晨曦 青铜城(3)

  午餐时间,身穿卡塞尔学院墨绿色校服的学生们围坐在餐桌旁,准备享受新生欢迎会。

  芬格尔走到餐桌边,看见路明非正斜着眼盯视他。

  他有点心虚,清了下嗓子,笑道:“师弟,这么早就到了,怎么样,考试内容……”

  他露出一个“你懂的”的眼神。

  路明非也灿烂地笑了起来:“师兄,我的能力我你是知道的,这种小事,不必多说。”

  他凑近了点,低声道:“听说,师兄昨天一晚赚了接近五万块?”

  芬格尔心底一沉,哈哈大笑:“哪有,师弟你这人就爱开玩笑,师兄我连你给我借的网贷都没还清……”

  路明非微笑道:“我要一半。”

  芬格尔心里一惊,面沉如水:“师弟,狮子大开口可不是好习惯,大不了我不收你宣传的费用就是了。”

  路明非冷哼一声:“如果师兄你执迷不悟,你我情分今天就要到此结束了。”

  芬格尔也露出冷笑:“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一分钱难倒英雄汉,居然想用兄弟情义来绑架我,路明非,你还是太年轻了。”

  路明非怒道:“难道不是你个瘪三先算计我的?!”

  芬格尔摇了摇头,语重心长道:“师弟你先别生气,我知道你的功劳很大,这不是帮你免了费用吗,这样吧,以后再有类似的事,你尽管来找我,我肯定帮你打折。”

  路明非脸上的怒色忽然消失不见,他阴恻恻道:“师兄,你不会以为你吃定我了吧。”

  芬格尔挑了挑眉:“现在木已成舟,你还能做什么呢,我的学生卡这次可没有借给你

  路明非低笑两声:“师兄,你太过自信了,现在主动权可是在我手里。”

  “我知道师兄你是新闻部部长,校网上的消息都是你传上去的,包括昨天那个赌局。”

  路明非推了推不存在的眼镜,十指交叉:“只要我出面澄清我是作弊的,成绩作废,你的圈套就会不攻自破,而你本人,也会成为众矢之的,甚至会比我更惨!”

  芬格尔呼了口气,仍然没有动摇:“没用的,我不信师弟你敢鱼死网破。”

  路明非嘴角上扬:“我是s级,你是f级,避孕套捞鲸鱼,谁死谁破?”

  芬格尔震惊地睁大眼睛,脑海里只有一个字:寄!

  芬格尔身体一颤,颓然落座。

  “既生瑜,何生亮!”他哀叹道。

  路明非叹气道:“师兄你戏真多,中文真好。”

  芬格尔坐了起来,赔笑道:“师弟啊,咱们打个商量,你要一半也太多了,二八怎么样,实在不行三七也……”

  路明非平静道:“六四……”

  “哈?”芬格尔急了:“你怎么不去抢?”

  路明非又冷笑了一声:“七三……”

  芬格尔立马叫停:“五五,就五五,不改了,钱到账我就给你转过去。”

  他上下打量着路明非:“我看师弟你不像混血种,倒像是夏洛克再世,葛朗台托生,泼留希金投胎,阿巴贡转世。”

  这四个人都是有名的吝啬鬼,要钱不要命的那种。

  路明非呵呵一笑:“我拿了自己应得的而已,师兄你这一手,可是把我推到了全校男性的对立面,今天要是和老生一块吃饭,我都怀疑餐桌上会从猪的肘子,变成我的大腿。”

  芬格尔脸皮厚得像城墙,嘿嘿笑道:“没那么夸张,师兄我好歹呆了八年,他们多少会给我点面子。”

  “不过想不到废柴兄你还是个班干部。”

  路明非说。

  “桌长而已,因为实在没有设八年级学生的位置,所以我被发配来和新生坐。”芬格尔说。

  “依次传过去。”侍者把一份午餐放在芬格尔面前。

  “还是这套菜色么?”芬格尔叹了口气,“欢迎新生的午餐会,我们除了烤猪肘子、土豆泥和酸菜,就没有其他的了么?这套菜色我已经连吃了八次。”

  “没问题,我可以帮你做点调整。”侍者说。

  “有什么让人期待的红酒牛肉之类的东西么?”芬格尔目光闪闪。

  “我可以调整为主菜是烤猪肘子,配菜是两份土豆泥;或者主菜是烤猪肘子,配菜是两份酸菜;你更喜欢前者还是后者?”

  “你这脑瓜里是横着一只猪肘子么?”芬格尔打量侍者的脑袋。

  “吃吧,你没得选,这菜单也是学院的传统,德式菜不也是你家乡的菜么?你怎能不爱家乡菜?”

  “我家乡的牛拉牛屎,我也不喜欢牛屎。”芬格尔说,“这个逻辑你懂么?”

  “为什么总吃德式菜?”路明非拿叉子拨弄着猪肘子,不是不想吃饭,而是不太信德国能有什么美食,哦,炸肥皂算吗?

  “卡塞尔是一个德国家族的姓氏,历史上最著名的屠龙家族,代代都有几把屠龙的好手。据说当年校长只是卡塞尔家族中的二线人物,”芬格尔说,“卡塞尔家族是学院的首席校董,所以这里的风格是德式的。”

  “校长姓卡塞尔?”

  “不,卡塞尔家族的人都死光了。”

  “死光了?”

  “想想他家那么多年是做什么营生你就明白了,能坚持到20世纪已经是运气了。”芬格尔大口对着猪肘子咬下,“反正考完了,放宽心等结果,明天应该就开课了,你选的那门魔动机械设计学一级的老师是曼斯·龙德施泰特,可是个考试狂人,每堂课必然点名。小心点儿。”

  “早晨八点!那不是没懒觉睡了?”路明非叹了口气。

  路明非倒不觉得点名有什么,他成绩是渣了点,但从没逃过课,也算是诸多老师口中唯一的优点。

  “请注意,一年级新生请注意,原定于明天上午的魔动机械设计学一级课取消,龙德施泰特教授将会把第一章的讲义用邮件形式发到各位的电子信箱。”诺玛的声音回荡在餐厅中。

  “取消了?这下好了,去也不用去了。”路明非接着啃肘子,额,出乎意料的能吃,本来还以为德国菜里的猪肉都是骚味的呢。

  “龙德施泰特教授一定是在中国出任务。”芬格尔头也不抬,肯定道。

  “出任务?”路明非若有所思道。

  “学院经常因为教授有任务外出而停课几周,因为好些教授都兼职执行部,”芬格尔说,“执行部的秘密任务。”

  “应该是……”路明非已经明白了。

  “和龙有关,临时取消课程,他们应该发现了什么蛛丝马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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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夜,“摩尼亚赫”号拖船在长江上游的暴风雨中颤抖。

  这是秋季罕见的暴雨,雨水狂泻,风速达到五级,其他的船都靠岸避风,不安的水面上只有摩尼亚赫号的氙灯在雨幕中闪烁。

  曼斯·龙德施泰特教授,也是这艘船的船长,站在驾驶室窗前。一泼泼雨水“砸”在前窗上,而后爆开,风在嘶吼,船在摇晃,曼斯稳稳地站着,抽着雪茄,等待消息。

  后舱隐约传来婴儿的哭声,曼斯皱眉,“去看看那宝贝怎么了,老是哭,你们中就没有人懂得怎么照顾孩子么?”

  “教授,执行部目前的主力成员都没结婚,你指望我们从哪里学会照顾婴儿?”端坐在显示屏前的女孩头也不抬地说。她大概二十三、四岁,一头黑发,典型的拉丁美人长相,穿着卡塞尔学院专门订制的作战服。

  “叫船长,现在我的身份是摩尼亚赫号的船长,不是你的代课教授。”曼斯吐出一口雪茄烟,“各人不要离开自己的位置。既然只有我一个已婚男人,那我去看一下我们亲爱的宝宝。塞尔玛,注意他们两个人的生命信号,有任何一点异样,立刻收线!”“明白!”拉丁女孩塞尔玛回答。

  “船长,收到长江航道海事局的信号,后半夜暴风雨会继续,风力会增大到十级,降雨量将达到200毫米。罕见的暴雨,可能伴有雷暴的现象。他们正在调集直升机救援我们,建议我们弃船。”三副摘下耳机说。

  “回复他们说我们的船吃水很深,船身目前还稳定,可以坚持过暴雨,船上有几个病人,不宜弃船。”曼斯说,“你们也不必担心,这可是摩尼亚赫号,它不是什么拖船,它是一艘军舰,12级风暴对它都不是问题。”他抬头看了看外面黑沉沉的天空,沉默了一会儿,自言自语,“可是这场暴雨让人想起十年前格陵兰的冰海……每一次接近这些东西都有种大难临头的感觉。”

  他去往后舱,前舱里很安静,每个人都在卡塞尔学院经过严格训练,盯着自己的屏幕,操作迅疾无声。

  耳机里回荡着两个纠缠在一起的心跳声,塞尔玛的心跳监控窗口里,一起一落的绿色光点表示那两颗年轻强健的心脏还在正常跳动。

  在水面五十米以下。

  水面50米以下。

  射灯在深水之中无法穿透多少距离,只有一条青灰色的光带。酒德亚纪苗条的身影漂浮在身边,叶胜只要伸手就能拉到她。

  叶胜,酒德亚纪,第二十七次水下协同作业。他们是卡塞尔学院的同班同学,同期进入执行部,五年的潜水搭档,能够从一个眼神读出彼此的内心。

  “听说那个‘S’级新生路明非入校的第一天就在‘自由一日’里击杀了凯莎和楚子涵。”叶胜说,“我们面试的时候他可没表现出这样的潜力。”

  “不知道诺诺用了什么办法劝说他。”酒德亚纪说,“平时她总是胡说,不过有时候又有很多主意。”

  他们两人之间有一根单独的信号线,紧紧地联系着彼此。

  诺诺确实胡说过一件事,叶胜和亚纪并不是情侣,而且按规定这是禁止的。深潜是相当危险的,靠氧气瓶和一层纳米材料的潜水衣顶住相当于十几个大气压的水压,仅靠着一根信号线和人类世界保持着联系,人的心情很容易过度紧张,如果同伴之间还有感情因素,会导致不可预料的结果。

  执行部纪律禁止水下配合的人之间有男女感情,并称违反这条纪律导致了十年前在格陵兰冰海的惨重损失。没人知道十年前的行动是什么,不过今天的执行部里没有人参加过那次行动,可以大致得出结论,十年前那队人都死了。

  他们到达水底,狂风暴雨被五十米的水层过滤后抵达这里,只剩下轻柔的水波。这里因三峡水库蓄水而被淹没,之前是片山地,石头被水流磨得圆滑,难以落脚。叶胜从脚蹼中弹出钢爪,轻轻站在岩石上,伸手在底层泥沙里摸索。

  他向亚纪亮出摸到的东西,一块有着古老花纹的陶片。

  亚纪接过陶片检视,“至少有一千以上的历史,是蜀文化还没有被中原文化吞没前的东西,有可能是白帝城的遗物。”

  “氧气存量不太够了,这是预定位置么?但我看不到所谓白帝城的遗迹。”亚纪四顾,目光所及的地方没有任何可以被称作“城”的迹象。

  “诺玛,我需要用声呐扫描地形。”叶胜呼叫。

  “明白,声呐扫描准备。”远在美国的中央处理器立刻应答。

  深绿色等高线勾勒的三维声呐图显示在叶胜和亚纪的头盔屏幕上,声波在水中远比光有用。

  “虽然我们看不见,”叶胜伸手遥指,“但是东北和东南都是山,露出水面的是白帝山,水下的是赤甲山,形成一个‘门’的结构,对面是原来的草堂河,经过一片谷地。按照中国的风水学,这里是山龙和水龙交汇的地方,聚集了阴阳之气,是建城的好地方。白帝城的遗址可能就在这里,但我们得找到入口。”

  “就算有入口,千年下来也已经被浮土覆盖了几米深了,”亚纪轻笑,“所以,节省时间,还是麻烦一下你吧,拜托了。”

  “每次都累得要虚脱。”叶胜抱怨,“我需要一个固定点。”

  “我不是你一直以来的固定点么?”亚纪游到他背后,脚蹼中弹出钢爪,紧紧抠住岩石,双手从后而前环抱叶胜的腰。

  这是默契。叶胜驱动“蛇”时像婴儿般脆弱,可能被水流带走,也可能被信号线缠住而引发生命危险。所以每一次亚纪都会这样抱住他。

  叶胜闭上了眼睛,“灵视”中,躁动不安的蛇在他的脑海中纠缠,鳞片泛着冷硬的青光。叶胜的身体微微一颤。

  言灵·蛇。

  叶胜对这些蛇下达了命令,思维深处的蛇群解放,蛇沿着叶胜的四肢百骸流动,最后汹涌而出,消失在水域中。

  摩尼亚赫号监控到了强大的生物电流,在水下的某一点爆发出来。

  “蛇”是叶胜的言灵能力,也是叶胜的帮手。平时它们栖息在叶胜的思维深处休眠,唯有叶胜能唤醒它们。如成千上万的斥侯,为叶胜探索周围的情形。在科学的解释里,“蛇”是一种生物电流,而在龙类的理解中,它们是被叶胜降服的奴仆。

  优良的导体中“蛇”会强大很多倍,此刻水库庞大的水体大大强化了这种能力,五公里半径的“领域”都在叶胜的监视之下。

  叶胜的意识随着“蛇”进入水底的每个缝隙,一直向下,再向下,叶胜睁开眼睛,眼底流淌着淡金色的微光。他以“蛇”的眼睛观察着世界,世界在他眼里由无数细微的管道组成,管道交汇又分开,无限延伸,他的“蛇”在管道中穿行,所到之处弥漫着灰色的雾。

  亚纪感觉到叶胜的身体在变冷。这是他最虚弱的时候,心跳速度下降到每分钟三十次,血液温度也降低,通过面罩,叶胜的脸呈现死灰色,只有那双令人不安的淡金色瞳孔闪亮。亚纪加力搂住了叶胜,试图让他感受自己的体温。她总是这么干的,虽然叶胜是组长,但此时的叶胜需要她的保护。

  “船长,长江航道海事局通知我们可能会有强度五级的水下地震!”三副大声说,“他们坚持要向我们派出救援直升机,可能他们意识到这里有什么不对。”

  曼斯走进前舱,凑到塞尔玛身边,盯着叶胜的心跳监测,“再拖延点时间,地震真是坏消息。我有种感觉……我们已经逼近了……很近。”

  叶胜一哆嗦,瞳孔中的淡金色消失,心跳频率急速回升,血液重新变得温暖起来。绝大多数“蛇”重新回到他的脑海中休眠,只剩一条仍在一直向下,钻透黑暗,洞察到了光明!

  “有结果了?”亚纪问。

  “在我们脚下大概40米的地方,有巨大的金属存在,在那里‘蛇’的游动非常之快,只有金属体有那么好的导电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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