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梦有些反常。

丰遥呆呆地看着眼前的金封。

往常来说，做梦的人是意识不到自己在做梦的，但这次他却清晰地明白，现在确实在梦境中。不过这并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

眼前的金封怎么一直在脱衣服啊！

金封本就比他矮了一点，现在又小脸通红，嘴角挂着那抹熟悉的笑容，看上去真是惹人生怜。

梦中的金封歪着脑袋，一边笑着，露出两颗小虎牙，一边捞起衣服，大方地展示着他白白嫩嫩的小肚子。然后衣服越来越往上，直到两颗粉嫩的小乳头也暴露在丰遥的视线中。

丰遥喘着粗气，他长这么大，还从没见过这样的画面。非要去形容的话，就是……呃……香艳？

随着上衣被彻底脱下，赤裸的上身一览无余，丰遥忍不住低头看向金封的下身。

似乎是注意到了丰遥的凝视，裤子也渐渐滑落，只剩下那片神秘的三角地带仍然被一条小内裤不知好歹地包裹着。

丰遥咽了咽口水，等得有些心急了，但梦中的金封再没了下一步的动作，只是笑着看向他。

被吊足了胃口的丰遥只觉血液上涌，心跳都用力了不少，一种似有似无的声音鼓动他，去把那条内裤脱下来吧，难道你不好奇他的鸡鸡是什么样子的吗？

丰遥吞下一口口水，迈着紧张的的小腿，一步步靠近眼前的丰遥，两只颤动的手渐渐靠近。梦境中，似乎有什么发出了雀跃的欢呼，好像在说，只要能到达那个地方……

可惜上天似乎不懂得成人之美，一阵突如其来的闹钟声好似当头一棒，整个梦境瞬间分崩离析。

“唔……呃。”

恍然惊起的丰遥口中发出粘腻的呻吟声，感受到涨鼓鼓的下身，不免对刚才的梦境有些遗憾。

“什么东西湿乎乎的？”丰遥疑惑地转头看向自己的肩头，只见金封歪着脑袋，傻笑着，枕着自己的肩膀。不知道是做了什么美梦，一条晶莹的哈喇子顺着小嘴流到他的肩膀上，把短袖打湿了一片。

金色的阳光穿过窗纱，照在熟睡的金封的脸上，细碎的短发中好像有阳光在跳舞。金封蜷缩着身子，双手紧紧抱住自己的胳膊，时不时的傻笑一声。

丰遥呆住了。

一种没由来的罪恶感笼罩了他。想到昨天对方还向他分享成为家人的喜悦，看着今天金封在睡梦中也毫无保留地信任他，丰遥立刻想到昨天睡前发生的一系列荒唐事，更惊恐于自己竟然做了那么不知廉耻的梦。

丰遥红了眼眶，他突然觉得自己根本不配成为金封的家人，明明对方那么可爱，那么信任自己，自己却抱有肮脏污秽的想法。

“叮铃铃……”

闹钟又一次响起，沉睡的金封终于醒来。翻了个身，伸了个懒腰，打了个舒服的哈欠。眼睛的余光撇到一旁的丰遥，便扑过去抱住他，甜甜地喊道：“早安！”

“对不起。”

金封楞了一下。

“对不起，昨天对你做了那样的事情。”丰遥真挚地向金封道歉。却见笑眯眯的金封小脸一阵绯红，吞吞吐吐道：

“我，我先去洗脸刷牙啦！”

随后便溜出了被窝。

看向逃跑的金封，丰遥只觉心里很不是滋味。

餐桌上，是几碗杂粮粥，两包牛奶，几张煎蛋，和一碗咸菜。

丰遥有气无力地举起筷子，心不在焉地将食物往嘴里塞。

他有些讨厌所谓的青春期了。如果不是它，自己的鸡鸡怎么会时不时地就硬起来，在公交车上让他险些出丑，在家里伤害到小金，在梦里还对小金有非分之想呢？

想着想着，他的目光不禁看向一旁吃得正欢的金封。

小金明明比我还大一个月的，可还比我矮一点，昨天那一段不堪回想的场景，还是由于自己的原因才引起的，想必青春期也比自己来得晚吧。真羡慕啊。

“怎么了？”妈妈发觉了丰遥的异常，关切地问道。

丰遥咬咬嘴唇，埋下头，低低地说：“没什么。”

一旁的金封正咕噜咕噜地仰头喝下剩下的粥，打了个饱嗝，抹抹嘴唇。扭头看向一旁的丰遥，似乎想说些什么，但终究还是什么都没说。

上学路上的公交车很是拥挤，两人被挤在公交车的中间，丰遥踮起脚尖，勉强抓住了头顶的扶手，一旁的金封却没那么幸运了，随着车子的一次急刹车，金封向一旁倒去，情急之下一把抱住了丰遥。

两个男孩四目相对，金封脸上闪过一阵异样的红晕，迅速扭过头去了。

此情此景，丰遥更觉心中一阵酸楚。除了刚起床时小金对自己说了一句早上好，两人到现在已经没说过一句话了。

丰遥越想越觉得自己犯下了天大的错误。肯定是昨天自己太过分了，不然小金为什么不理自己了。明明这才是自己和小金开始新生活的第一天啊！怎么就，怎么就变成这个样子了？

……

开学的第一天无非是几个老师吹吹牛，说说这说说那。新的语文老师很是幽默，三言两语就逗得整个班捧腹大笑。

不过这些都与丰遥无关。坐在身旁的金封一只胳膊支着脑袋，望着窗外发呆。窗外是一个大架子，爬满了郁郁葱葱的爬山虎。

丰遥暗暗用笔戳了戳金封，把一张纸条塞到他手上。

金封一愣，接过纸条一看，上面写的无非是对昨晚的事情的道歉。

笨蛋。金封暗自嘟囔。写得这么详细干嘛，不害臊吗。犹豫片刻，提笔写道：

我没有因为这个生你的气。

那是为什么？丰遥回道。

看着眼前呆呆傻傻的丰遥，金封似乎有些难堪，但还是认真写道：

那种事情是新郎和新娘之间才会做的。

金封刚想把纸条递过去，却不由得踌躇片刻，用力捏了捏手中的笔，在那句话的末尾添了一句：所以，你是喜欢男生吗？

金封递过纸条，然后看见丰遥的脸像变色龙一样刷的一下就红了，恰巧台上的语文老师讲了一个不错的段子，周围的同学都哄笑起来，其中还有几人吹起了口哨，

在哄笑中，丰遥捂着绯红的脸颊，身体开始剧烈的颤抖，然后一点一点弯下腰，直到整个脑袋都埋到了课桌底下，若有若无的呜咽声从掌缝中传出。

金封慌了，他不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但随着丰遥的呜咽声越来越大，教室的焦点发生了转移，悉悉索索的耳语替代了笑声，台上的语文老师有些慌张，正快步走下台来，几个看热闹的家伙伸长了脖子，各异的目光纷纷投向两人。

情急之下，金封急中生智，高声向老师喊道：“老师我们请个假！”

随后不顾议论纷纷的众人，扶起泣不成声的丰遥，站在他身前，挡住各色看热闹的眼神，一步步逃出了教室。

空旷的走廊中，丰遥把头埋在金封的肩膀上，低低的啜泣声回荡在走廊中。

“呜……呜呜……”颗颗泪珠在哭声和时不时的抽泣中滚下，一些落到金封的袖子上，一些顺着脖子流入领口。

“抱歉，我不问你这些了。”金封抱住身躯不断颤抖的丰遥，纵使心中万般焦急，也不知如何是好。

“呜……不怪你，都是……都是我的错……”

“你没有做错任何事啊！昨天的事我真的不怪你！”

“不……不，都是我的错……对不起，对不起……不要讨厌我，好不好……”

“好，我不讨厌你。”

……

暮色时分，安光小区某户人家的浴室中，丰遥褪去了自己的上衣，然后是裤子，只剩下一条内裤。

这是他第一次对看见自己的私处感到恐惧。

但他终究还是脱下了内裤，看着自己的鸡鸡，悲凉，愤恨，埋怨，后悔，羞耻……种种情绪涌上心头。

丰遥麻木地打开淋浴喷头，氤氲的水汽渐渐升腾在小小的浴室中，热水冲刷着他的每一寸肌肤，当然，也包括男孩的私处。随着水流开始冲刷着鸡鸡和蛋蛋，受到刺激的性器官有了抬头的趋势。

丰遥痛苦地闭上双眼，又是这样……为什么，每次都是这样。

都怪它，让自己成天想着各种龌龊事；都怪它，竟然让自己亵渎了可爱的小金；都怪它，让小金觉得自己喜欢男的……

如果我是一个女生就好了，这样，就不会发生这种事情了吧……

为什么会有青春期这种东西啊……真的，真的，好讨厌……

……

我不想长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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