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放弃这么好的机会，用另一只手臂横过去，结实的筋肉牢固地锁住了舍予的喉咙。

“咳呃…！”舍予被他这一下搞得猝不及防。她知道，自己永远都看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唉…好可惜啊，他甚至没给我留遗言的机会哦…”不过话说回来，即使真的让她说遗言，也大概率没什么好说的了吧？她清楚，这种情况下，求凶手放了自己是想都不用想绝对不可能的，不如赶紧认命，让自己死快一点。

脖子被死死地勒住，气道一下被无情地封锁，前后摩擦着，有些刺痒，像是里面塞了一支玫瑰。“咳呃…呃…”舍予发出几声并不舒适的干咳，口中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整个肺部像是被扎了个小口的皮囊一样肉眼可见地瘪下去。

被夺去呼吸资格是万分痛苦的事情。舍予能清楚地感受到，自己的胸腔内像是被喷了酒精然后点上了一把烈火一样灼烧着，快速地消耗着她体内的能量和生命力。颅内压也随之暴增，像是被使用了声呐一般如同爆裂开似的难受。她竭力抑制住自己想要挣扎或者发出大动静的欲望，即使本能驱使着她挣扎——尽管并不会有什么用。

勉为其难一般地，她象征性地挣扎了几下，动作轻到不像一个正在被处刑的孩子。

“舍予同学～很棒哦，再坚持一会就好了～”豆包凑到舍予耳边，声音虽低，却能听出来他对舍予表现得很满意。

“你不用担心…我会好好对待你的身体的，你的身躯是多么完美…可惜了，你好像从来没有在乎过，还总是拿刀割自己…何必呢。”

他嗔怪道，语气很温柔很温柔，像是在哄小孩子。

不知是羞赧还是缺氧所致，舍予脸上慢慢泛起了两抹酡红。樱唇微张，一条心形的舌头从里面探出，津液在月光的照耀下粼粼。

好难受啊…再坚持一会就好了…吗？

思绪飘忽不定，混沌麻木之中逐渐浮现起一些不堪回首的往昔。无论是被同学霸凌还是被父母数落，都对她造成了不少负面影响。一次次的忍耐，一次次的失望，还有做错事时莫名其妙的恐惧感，此刻如同潮水一般尽数在脑海中汹涌。自己果然是个失败者呢…如果活着不能被人爱，那么死了就可以了吗…？

既然如此，那何必再抗拒呢…终于可以被爱了…只要我死掉就可以被原谅，被喜欢，被爱着了…

舍予感到莫名其妙的释然，本来痛苦的压抑的嘴角竟然勾起了一丝弧度。

又过了两分钟，舍予的意识逐渐变得飘渺，她知道，自己马上要迎来自己的末路了。腿部的动作由略显亢奋的踢蹬转变为轻微的抽搐，面部则是糊满了涕泗和涎水的混合物。整个人麻木了一般冰冷，感官的敏锐度在迅速降低，仿佛一切都成了身外之物般虚无。

随着最后一点意识的淡化消散，抽搐也慢慢停止，微热的细流从她双腿之间泻出，在地上形成了小小的一滩。为了保险起见，豆包又保持了裸绞的姿势两分钟，才缓缓松开手臂。

“舍予…你这样，还真是可爱呢…”

他将舍予已经失去知觉的肉体小心翼翼地平放在地面，借着窗外洒下来的月光仔细端详。

她的表情里没有恐惧，更多的是无奈和不舍，嘴角的那一丝不易察觉的弧度凝固在上面，仿佛这不是处刑，而是一场隆重的仪式。

他解下束缚着舍予双手的绳子，简单收拾了一下现场，带着舍予的遗体离开。

————

“这里最后再清理一下…好了，终于完成了！”

实验室里，豆包的声音又一次响起。

舍予正一丝不挂，静静地、安详地躺在手术台上。她的内脏被取出，空留一副略显风干的骨肉皮囊在此。

“被做成标本了哦…也算是发挥了价值了呢？”

他玩味地盯着舍予空洞的眼睛，不知是自言自语还是在对她说话。

舍予的身体，将变成完美的实验室教具，供学生们学习参考。

至少，不再是多余的那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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