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早晨上工地，我去得很晚，心里很怕珂蕾妲老板骂我，况且她说过要问我们工程进度，可是我连一个字也说不上来。我想就别上班了，到录像店去玩玩吧。

　　天气那么暖和，那么晴朗！

　　露西在外环边宛转地淫叫；治安局后边草地上，朱鸢和青衣正在被罪犯操。这些景象，比打灰上班有趣多了；可是我还能管住自己，急忙向工地跑去。

　　我走过录像店的时候，看见许多人站在布告牌前边。最近两年来，我们的一切坏消息都是从那里传出来的：治安官恶堕啦，游戏厅变成投币妓院啦，P站读者老爷的各种命令啦……我也不停步，只在心里思量：“又出了什么事啦？”

　　女仆丽娜带着她的雌畜同事也挤在那里看布告，他看见我在六分街上跑过，就向我喊：“用不着那么快呀，孩子，你反正是来得及赶到工地的!”

　　我想他在拿我开玩笑，就上气不接下气地赶到珂蕾妲老板的小院子里。

　　平常日子，工地开始打灰的时候，总有一阵喧闹，就是在街上也能听到。画错图啦，找不平啦，大家怕背锅捂着耳朵不肯签字啦……还有格莉斯拿着大射钉枪在机器人上紧敲着，“好孩子，好孩子……”

　　我本来打算趁那一阵喧闹偷偷地溜到我的工位上去；可是那一天，一切偏安安静静的，跟停工的早晨一样。我从开着的窗子望进去，看见同事们都在自己的座位上了；珂蕾妲老板呢，踱来踱去，胳膊底下夹着那怕人的大锤子。我只好推开门，当着大家的面走进静悄悄的会议室。你们可以想像，我那时脸多么红，心多么慌！

　　可是一点儿也没有什么。珂蕾妲老板见了我，很温和地说：“快坐好，小菜鸽酱，我们就要开始开会，不等你了。”

　　我一纵身跨过假鸡巴板凳就坐下。我的心稍微平静了一点儿，我才注意到，我们的老板今天穿上了她那件挺漂亮的骚屄内衣，打着“免费试用”的标记，戴着那顶可以夹住鸡巴的小眼罩。这套衣帽，他只在P站读者老爷来视察或者打赏的日子才穿戴。而且整个会议室有一种不平常的严肃的气氛。最使我吃惊的是，后边几排一向空着的板凳上坐着好些镇上的美少女，他们也跟我们一样肃静。其中有游戏厅老板亚莎，漏着她那奶子乳缝，有俱乐部的爆乳妓女服务员，玩具店的假鸡巴音擎销售员苏茜，还有些旁的人。个个看来都很高兴。游戏厅老板还带着一台浸满屄水的色情游戏掌机，她把掌机打开，摊在膝头上，书上横放着她那副给男人撸管用的手套。

　　我看见这些情形，正在诧异，珂蕾妲老板已经坐上椅子，像刚才对我说话那样，又柔和又严肃地对我们说：“我的员工们，这是我最后一次给你们开会了。P站已经来了命令，新艾利都和泰拉大陆的公司只许开办免费妓院业务了。读者老爷明天就到，对我处以人格排泄的处刑。今天是你们最后一次上班，我希望你们多多用心。”

　　我听了这几句话，心里万分难过。啊，那些坏家伙，他们贴在录像店布告牌上的，原来就是这么一回事！

　　我的最后一次上班！

　　我几乎还不会吃拿卡要呢！我再也不能迟到早退了！难道这样就算了吗？我从前没好好上班，摸了鱼去喝咖啡，到拉面店去吃拉面……想起这些，我多么懊悔！我这些表格啦，安全规章啦，丁尼红包啦，刚才我还觉得那么讨厌，带着又那么沉重，现在都好像是我的老朋友，舍不得跟它们分手了。还有珂蕾妲老板也一样。她就要变成合法萝莉婊子了，我再也不能看见她颐指气使了！想起这些，我忘了她给我的惩罚，忘了我扣的工资。

　　可怜的人！

　　她穿上那套漂亮的萝莉婊子卖屄服，原来是为了纪念这最后一班！现在我明白了，镇上那些妓女婊子为什么来坐在会议室里。这好像告诉我，她们也懊悔当初没早点来。她们像是用这种方式来感谢P站读者四年来伟大的支持，来表示对珂蕾妲就要失去的节操的敬意。

　　我正想着这些的时候，忽然听见珂蕾妲老板叫我的名字。轮到我汇报了。天啊，如果我能把那条出名难学的总装图从头到尾说出来，声音响亮，口齿清楚，又没有一点儿错误，那么任何代价我都愿意拿出来的。可是开头几个字我就弄糊涂了，我只好站在那里摇摇晃晃，心里挺难受，头也不敢抬起来。我听见珂蕾妲老板对我说：

　　“我也不责备你，小菜鸽酱，你自己一定够难受的了。这就是了。大家天天都这么想：‘算了吧，时间有的是，明天再当卷王也不迟。’现在看看我们的结果吧。唉，总要把内卷拖到明天，这正是新艾利都人最大的不幸。现在那些P站读者就有理由对我们说了：‘怎么？你们还自己说是正经人呢，你们这些骚婊子连脑子都被精液灌满了……’不过，可怜的小菜鸽酱，也并不是你一个人的过错，我们大家都有许多地方应该责备自己呢。”

　　“你们的婊子妈妈对你们的内卷不够关心。他们为了多赚一点儿钱，宁可叫你们丢下书本到妓院，到壁尻里去卖穴。我呢，我难道就没有应该责备自己的地方吗？我不是常常让你们丢下功课替我应付P站读者的性欲吗？我去装成站街婊子吃鸡巴的时候，不是干脆就放你们一天假吗？……”

　　接着，珂蕾妲老板从这一件事谈到那一件事，谈到工作上来了。他说，工作是世界上最美的，最明白，最精确；又说，我们必须把它记在心里，永远别忘了它。放弃人权成为母畜的婊子，只要牢牢记住他们的工作，就好像拿着一个撸动鸡巴的飞机杯。说到这里，她就翻开书讲工程进度。真奇怪，今天听讲，我全都懂。她讲的吃拿卡要饭局唱K似乎挺容易，挺容易。我觉得我从来没有这样细心听讲过，她也从来没有这样耐心讲解过。这可怜的人好像恨不得把自己知道的东西在她人格排泄之前全教给我们，一下子塞进我们的脑子里去。

　　工程进度讲完了，我们又讲安全规章。那一天，珂蕾妲老板发给我们新的灌精避孕套，套子上都是骚浪的标记：“仅供收集精液使用”“免费婊子”“可中出”。这些套套挂在我们的比基尼内裤上，就好像许多泡精液在会议室里飘扬。个个都那么专心，会议室里那么安静！只听见六分街骚婊子偷偷抠屄的声音。有时候一些窗外淫叫传进来，但是谁都不注意，连最小的萝莉婊子也不分心，她们正在专心吞咽假鸡巴，好像那也算是侍奉口交。屋顶上的P站鸽子咕咕咕咕地低声叫着，我心里想：“他们该不会强迫这些鸽子作者也变成婊子吧？”

　　我每次抬起头来，总看见珂蕾妲老板坐在假鸡巴椅子里，一动也不动，瞪着眼看周围的东西，好像要把这小会议室里的东西都装在屁眼里人格排泄走似的。只要想想：十年来，她一直在这里，窗外是她的公司，面前是他的员工；用了多年的红包礼盒，擦光了，磨损了；院子里的工地烂尾了；她亲手调试的工程机械，如今也变成了大型的调教洗脑机器人。可怜的人啊，现在要她跟这一切分手，叫她怎么不伤心呢？何况又听见她的老姐格莉斯在楼上哀嚎着人格排泄！她们的意识明天就要永远离开这个世界了。

　　可是她有足够的勇气把今天的会议坚持到底。安全会议完了，她又开了一堂讨好P站读者的会议。接着又教萝莉们拼她们的初级淫语。在会议室后排座位上，俱乐部的柏莎和莱娅已经戴上乳夹和榨乳器，两手捧着粗大的假鸡巴，跟她们一起喊这些淫语。她们感情激动，连声音都发抖了。听到她们淫乱的声音，我们又想笑，又难过。啊！这最后一班，我真永远忘不了!

　　忽然治安局的钟敲了十二下。肏屄的水声也响了。窗外又传来P站读者的嬉笑声——他们已经登录，开始催更了。珂蕾妲老板站起来，脸色惨白，我觉得她从来没有这么高大。

　　“我的朋友们啊，”她说，“我——我——”

　　但是她哽住了，他说不下去了。

　　她转身朝着黑板，拿起一支粉笔，使出全身的力量，写了两个大字：

　　“工作万岁！”

　　然后她呆在那儿，头靠着墙壁，话也不说，只向我们做了一个手势：“P站读者来了，你们走吧。”

小说相关章节：傻屌系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