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個陌生的侍女。

從服裝到氣質都透著教養，服侍的動作也透著生疏。明顯不是真正的侍女。

女子服侍著賴重吃飯的手帶著細細的顫抖，她的殺意明顯而又稚拙，那帶著動搖而不知掩藏的敵意，自是瞞不過諏訪明神。

賴重不是那個意氣風發的戰神了。他被迫遠離戰場，在一方天地之間被幽囚，像是隻珍貴的鳥雀般被圈養在籠內。死亡於他而言不過是解脫，他欣然歡迎。

於是當那把小小的刀子抵上脖頸，他只是輕輕的伸過手，調整了刀尖對準的方向，抵在更加準確的位置上。

「要往這裡才好。」他笑著說。

女子的眼神中，動搖愈發明顯了。

「為什麼、」她顫抖著聲音問，「我可是、要來殺你的！」

賴重望著她，「你也看到了，對於死亡，我並不抗拒。」他說。

「一旦死去，我的苦難就結束了。」他笑著，閉起眼，「我本該在那時候就壯烈死去的啊。如今才死，倒是又多苟活了一段時日。」

「不要、不要說得好像你過得很苦一樣！」女子咬牙，「尊氏大人、可是將你奉若神明啊！」

「住的是離尊氏大人最近的房間！吃穿用度比照尊氏大人的等級！每天、每天的夜晚，都是在你這裡度過！明明娶了我進門，卻一次都沒有與我過夜！」

「我自知只是小戶人家的女兒，尊氏大人能垂青我便感激萬分。」她瞪著賴重，眼淚大顆大顆的滾落臉龐，「可是為什麼、為什麼會輸給你這種——沒有青春年少也無法給尊氏大人帶來子嗣的人——」

賴重聽著女子的哭喊，嘆了口氣，「對啊，我也好想問，到底是看上了我哪裡啊，我改還不行嗎——」他的臉迅速哭喪下來，嘴裡喃喃嘟嚷著，「明明有預知能力但就是看不透尊氏啊……不會真的是看上這張臉吧……不至於啊，我也不是想說自己不帥，但也不是尊氏喜歡的類型吧……難道真的要把臉皮剝下來嗎——」

到底哪裡出錯了啊？一時之間，房內充斥了女人的哀哭與男人的哀嘆聲。

像是驚覺到什麼似的，賴重倏忽收起所有不正經的樣貌。他伸手，拉起還在哭泣的女子，他將壁櫥打開，把裡面的棉被雜物迅速搬開，將女子的刀子與她嬌小的身體塞進了壁櫥深處，然後再將雜物堆上。

「安靜，」他肅穆的說，手指豎在唇前，「想活命的話，不論聽到什麼，都不准出聲。」

賴重關上壁櫥門，坐回被褥上，將盛著餐盤的小桌擺到面前，裝出一副還在吃飯的樣子。女子是在他剛吃幾口飯時動手的，此時飯菜仍剩下大半，裝起來並不困難。

他才剛端起碗筷，尊氏便打開門，走了進來。

賴重心如擂鼓，表面卻是裝得平靜。他沒有望向尊氏，只是依然故我的動著筷子，吃著自己的飯菜。

尊氏在他身邊坐下。「今天的胃口有比較好呢。」他望向賴重，「平常都要鬧一下才肯吃，還會挑食，今天怎麼這麼乖？」

賴重的動作幾不可察的頓了下，「因為不想再被你抓著餵了啊。」他語氣平緩，口吻卻帶著些許彆扭的叛逆，「你以為每個人都跟你一樣有那麼厚的臉皮嗎？」

「我倒是滿享受的？」尊氏無辜的歪了歪頭，他環顧四周，「侍女去哪裡了？」

「不知道，可能有其他事要做吧。」賴重說，「我也不是小孩，吃個飯不需要別人跟前跟後。」

「賴重當然不是小孩。」尊氏笑咪咪的望他，「是我的神明大人啊。」他伸手，拿下賴重嘴角不慎沾上的飯粒，送入口中。

他笑著凝視著賴重，「賴重今天這麼乖，是不是做了什麼需要我原諒的事啊？」他問。

賴重臉垮了下來，他推開餐盤，「不吃了，我不吃了總行了吧。」

「我不吃飯你要罰我，我好好吃飯你又講這種話，你到底是要我怎樣？」他怒目瞪視尊氏，說。

「這個嘛，」尊氏拉過那個小桌，拿起飯碗，拿起湯匙，舀起飯菜，遞到賴重嘴邊，「也許我只是想餵你吃飯？」

賴重張嘴想反駁他，卻是被他塞了飯菜在嘴裡。尊氏在對待他一向很有耐心，等他咀嚼完才餵下一口。

平常的賴重會反抗，會扭過頭不肯吃下他餵過來的食物，直到他將人抱入懷中，幾乎是撬開牙關將食物餵進去，賴重才會就範。

但今天，賴重只是張嘴，他亮綠的眼底是藏不住的屈辱，張嘴的動作卻乖巧。他任由尊氏把飯菜盡數餵食完畢。

喚來下人收拾了餐盤，尊氏將賴重摟進懷裡。

他拿著梳子，一下一下的，梳理著賴重的髮。

那頭髮絲如今是烏黑的，在梳子梳理間滑順的散開，美麗如絲綢，彷彿烏黑的瀑布傾瀉，柔順的披散在男人的肩上。

原先鬢角有一絲白，在尊氏的梳理下那抹白也轉為烏黑。

尊氏梳好那頭烏絲，放下梳子，將人圈進懷中，下巴抵著賴重的肩，感受著神明的體溫。

「賴重今天，真的很乖。」他嘴角輕揚，笑著開口，聲音溫柔，「真的沒做虧心事？」

賴重的手掐上他環著自己腰間的臂膀，試圖掰開，「沒有。你喜歡我走難搞路線就說一聲，我不介意讓你的僕人再為難一點。」

尊氏抱緊了掙扎的他，湊到他耳邊，輕聲說：「那麼，想必賴重不介意解釋一下壁櫥裡的那位小姐？」

賴重的身體僵住了。

「不用那麼驚訝吧。你忘了嗎？我也有神力呀。」尊氏笑咪咪的將他轉過身，抬起他的下巴，讓他的神情暴露在自己的視線之下，所有的動搖與痛苦於是無所遁形。「而且，能近你身邊的人，可都在我掌控之下。一個小小的侍妾裝成了僕人接近你，我怎麼可能毫無所察。」

他伸手，脫下賴重的衣服，「諏訪明神，真的是心胸寬大啊，能輕易點頭，答應讓人取走性命。」他感嘆著說，「可是賴重，我和你不同。」

「我絕不會放過想動我東西的人。」他笑著，碧金的眼眸望著賴重。

賴重看得清楚，那是鬼的眼神，是野獸的瞳眸。

那野獸的手在他身上細細撫摩，玩弄著他的胸部，在他想伸手推拒時，惡鬼般的低喃溫柔的在耳邊響起，「我很生氣喔，賴重大人。」

賴重原本想推拒的手在遲疑之間改了方向，屈辱而乖巧的環在了尊氏的脖頸上。

尊氏的眼眸暗下。他的神明在這方面天真到近乎不諳世事，有時候有些事物，愈是顯得重視，就愈是保不住。

不過賴重這番乖巧示好確實是取悅了他。他的前戲做得充足而又溫柔，粗糙的大掌靈巧的撫弄賴重的性器，先是讓他高潮一次，在身體過於敏感之時指腹蓋住尿口摩擦，便如願收穫了賴重的哀叫。他的手指在賴重高潮之間沾著油滑的脂膏擠進賴重的後穴，手指埋入那肉穴，高熱的肉壁融化了脂膏，體液混合油脂隨著手指的進出將那肉穴穴口染得濕濡，泛著情色的水光，淫靡的水聲響著，令人臉紅。體內的敏感點被按揉著，快感綿長的湧上，配合著前方對性器的玩弄，一次又一次的將賴重送上高潮。

過度的快感之間，賴重的手在尊氏的臂膀上難耐的抓撓著，將尊氏還穿在身上的衣服抓出道道痕跡。尊氏也不在意，他只是一次次的用指掌與唇舌將賴重逼上難耐的高潮，賴重身下的水液像是壞掉似的愈淌愈多。他形狀古雅又可愛的眉緊緊的皺著。到最後他捂著下身，哭泣著搖頭，幾乎是委屈的開始討饒，「不要了、」他哽咽著說，「已經、不行了、」

尊氏這時才掐著他的腰，將他窄小的臀部按到自己的性器上。

賴重哭得可憐，他的下身彷彿有火在燒，熱辣一片，痛楚混雜快感，分不清彼此。他的雙腿被尊氏捉著，被迫環在尊氏腰間，體內的性器插入又抽出，肉棒與肉壁摩擦之間全是一片火辣酥麻。

賴重咬著牙，他還顧忌著壁櫥裡有旁人，想把呻吟與哭泣全吞入口中。他卻是被抬起臉，唇舌被纏綿的佔據吞噬，撬開牙關後所有的聲音於是全都掩不住。

「唱吧，賴重。」尊氏碧金的眼望著他，瞇起，在昏暗的室內琉璃般流轉幽光，「為我歌唱吧，我的神明。」他笑著說。

與他溫柔的呢喃不同，體內的撞擊抽插狠戾，生生將他撞到高潮也不停止，仍舊無情的抽出，插入，狠狠輾過敏感點，鞭笞他已經再也受不住侵犯的身體。

「啊啊、不、嗯啊——」於是賴重只能在信徒的索取之中哭叫著，唱出諏訪明神專屬於尊氏的歌曲。

他最終仍是昏了過去。

在囚禁生活之中，這並不罕見。

尊氏將他赤裸的身體用棉被蓋好，自己則穿好衣服。

他轉身，拉開了壁櫥的門，將雜物挪開，把在裡面發著抖的女子拉了出來。

女子滿臉淚水，她望向尊氏的臉色蒼白，全身都在發抖。她手裡捉著小小的刀子，早前的殺意早已蕩然無存，徒留恐懼。

尊氏喚來門外的武士，將女子推了過去，「處理掉。」他說。

女子沒有哭喊，她望過來的眼神全是惶恐，她緊抓著那把刀子，被武士拖了下去。

尊氏回到賴重身旁，他伸出手，指節擦過賴重濕紅的眼角，指尖輕拂他被淚水沾黏到臉上的髮絲。

憐愛的，他低下頭，在那蒼白的額上落下一吻。

「我的神明。」昏暗的房中，他喟嘆著說，如同黑暗那樣將賴重緊抱。

在那黑暗之中，諏訪明神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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