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打飞的一瞬，耀叶一个不稳向后仰倒在地，顷刻间泪眼朦胧。“可我……失去了家人，我不能再失去你了……你若死了，留我在北国无依无靠，我也活不下去了。当初你不是说要报恩，要照顾好我让我活下去吗？为什么，为什么如今却这副蛮不在乎的模样？”

“这不是一码事！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你这样做，不怕背负大不孝之罪名吗？”

“不孝……呵……常言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武忠，你应当看出来了，我喜好男色，我这种淫物，本就不会有子嗣，背负大不孝之名是迟早的事，还怕多一条罪状吗？”

“你……我不会同意的！”

“……好！”耀叶起身拿起滚落在地的短刀，“既然你不肯动手，那我就……自宫好了！”

闻之，韩逸臣急忙抬头，看到耀叶已经解开衣衫褪下大袴，露出自己那傲人的性器，就要一刀斩下去。

“不要！”

韩逸臣见状吓了一跳，急忙向前迈两步推开他的右臂。还好不太迟，只是在他的皮肤是割出一刀伤口，没伤到茎身。被推倒在地的耀叶依旧紧握短刀，丝毫没有后悔之意。举刀准备再来一次。

“没用的，你不肯动手，那我会一直这么做，直到切下来，那时候你就有救了……”

“你疯了！自己动手容易失血昏厥而死！听话，咱先把刀子放下，好不好。”

“我只希望你能好好活着！你让我停下手，那你动刀阉了我，我就听你的！我还私藏了好几把刀，你别想哄骗我！”

“好好好，我答应你，把刀子给我，我给你准备一下。”韩逸臣终于还是妥协了。

“嗯，武忠。谢谢你。”耀叶默默点头，把刀子递给他，“我听闻受阉之人至少要准备三日。这三日我去准备好熬汤药材还有止血药粉，武忠只要研习一下如何操作即可。”

“好。”韩逸臣接过短刀。

三日已过，到了耀叶被阉的日子了。他脱光衣物，躺在提前准备好的木板床上，分开双腿，露出他曾引以为傲的巨大性器。这阳具足足有七寸长，但却粉嫩无比，仿佛吹弹可破，两颗鹅蛋大的卵子坠在下面。可惜，如此伟物就要被取下，熬汤进了别人腹中。

韩逸臣走到身旁，绑住他的四肢，再一把抓住他的整副性器官，用细绳死死扎紧根部，细绳的另一端悬挂于房梁，提起来方便进行操作。就在动刀时，韩逸臣迟迟不肯下手，想了半天才说道：

“你后悔吗？”

“不悔。”耀叶的回答干脆利落。

“这么好的宝贝割了怪可惜的。要不，我帮你快活一回吧？”

“不必了。万一这一做，我不算处子身了如何？虽然心里会有遗憾，但想到能治好你的病，也就没什么的了。”

“唉……也罢。我要下手了，忍下痛。”

“嗯，来吧。”

于是韩逸臣用到割开耀叶的阴囊，把其中鹅蛋般大小的两颗卵蛋挤了出来，再一刀割断连接其上的精索与包绕的筋络，丢到旁边的瓷盘里。灰白色的睾丸静静躺在里面，它离开了温养它近二十年的主人，迎接他的只有成为别人的腹中之物。此时耀叶早已浑身颤抖，额头出汗，几乎就要喊叫出来。

接下来要割断阳具，这是最重要的药引。他捏了捏这阳具的根部，想着给他留下体内一点残根做个念想吧，于是把刀放平，紧贴小腹皮肤横刀快切过去，一根六七寸的巨物就这样落入韩逸臣手中。耀叶再也忍不住这比割蛋痛苦数倍的感觉，大声喊叫出来，把韩逸臣吓了一跳。鲜血涌出，还好提前准备好了止血药粉，向上面一洒，不久就止住了血。他向尿孔里插进一麦秆，给他简单包扎了下。

耀叶属实坚强，这样痛苦之下都未昏厥过去，只是因失血而有些头晕。韩逸臣把阳具放进刚才的盘子里，端到耀叶的耳畔，轻声细语道：“没事吧，叶？再看一眼自己的阳物吧，我就要拿去熬汤了。”

耀叶喘息着，艰难地转过头去。这是自己唯一一次如此近距离观察自己这副硕大阳具，想必以后再也见不到了。为了不让自己过多留念甚至悔恨，只是看了两眼就别过头，眼中滑落泪珠。

“快拿去熬药吧。再等等就不新鲜了，就白费了。”

韩逸臣点点头。“好好休息吧。”

耀叶终于扛不住，迷糊睡着了。韩逸臣拿到后厨，洗干净上面的血污后，和那些药材放进砂锅里，冷水慢慢熬制。等耀叶再次恢复意识，他闻到了一股肉香味。

“炖了两个时辰，可算好了。”韩逸臣推开出门，用木盘托着砂锅端进来，掀开盖子，白汽伴着特殊的药膳味瞬间翻腾涌出。

耀叶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经解开了绳子，于是艰难起身翘首，想看一看自己的阳物煮熟后是什么样子。可惜他看不到。

“武忠，给我尝一口汤吧。”

“啊嘞？”韩逸臣愣了一下，“这可是你的宝贝啊。你这样做岂不是在……”

“那就算了吧。”耀叶否定后，静静看他把自己的狼鞭汤喝下。

韩逸臣没想到这汤的味道意外的鲜美，与他之前吃过的肉类有所不同，刚好这些药材压住了狼鞭本有的腥臊味。只是鞭嚼起来比较难嚼，还好小火慢熬的，如果用大火，估计硬的像橡胶一样吧。

“还怪好吃的……啧，我在说什么……”

直到看到他吃完，耀叶方才开口：

“怎样，感觉好些了吗？”

韩逸臣捶了捶胸口，似乎那种痛苦感并没有明显减弱。。“嗯……好像没什么感觉。叶，你不会……被那书骗了吧？”

耀叶强笑道：“嗨，哪有立马见效的药膳啊。等几天吧，说不定就慢慢好了。”

说起来，耀叶不愧是年轻力壮，仅两日就能下地活动了。而韩逸臣，不仅没有好转，反而病情继续加重了。

意识到被书里骗后，二人如晴天霹雳。

“叶，我害了你啊！害你变成一个阉货……”

“没事的……从一开始，我就做好了最坏的打算……”耀叶看向已经走不动路只能躺在床上的韩逸臣，早已哭成泪人，“我大不了入宫为宦，而只恨救不回你，还无法洗刷父亲的冤屈……我恨啊！”

“叶，我命不久矣，你且听我说……”韩逸臣艰难取出藏于身上的一封信，“北国将军要向南国征战了，待我你带着我提前写好的信，交付与他，让他替你父亲沉冤昭雪……”

“这……是叛国吧……”耀叶迟疑了。

“你忘了我给你看过的旧书吗，南国和北国，本就该是一个国度啊……”

耀叶接过信，点头应和。“我懂了。”

没过几日，韩逸臣便一命呜呼。耀叶把他安葬在柳毅夫衣冠冢旁，还别出心裁地设立了一个左丘阳的衣冠冢。布置好这一切，他离开这里，顺着嘱托的指示向南方奔去。

半月后，大将军绍的行军队伍即将到达淮河北，却被一个灰头土脸的蓝狼拦住去路，那蓝狼面容憔悴，看上去精神有些失常，嘴里还说着什么“我是南国户部尚书的遗子，救救我父亲和三个义士”。大将军的从将多次驱赶他无果，一怒之下拔出一柄长枪刺穿了他的胸膛。

弥留之际，蓝狼耀叶恍惚间，看到大将军身后默默走来一个年轻的白狼，长相让他眼熟的白狼。精神失常的他误以为这白狼就是之前救他的义士，合眼前竟微微挤出笑容。

“武忠，你还活着……太好了……”

白狼走到大将军身前，看着微笑倒下的蓝狼，虽然是第一次见到他，但心头总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

“吾儿，你可认识他？”

“不认识。但为什么，我看到他，竟然想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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