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在风俗店的员工休息室，还是我与抽泣的粉发女孩面对面坐在沙发上。不同的是，粉发女孩长高了一点，发色也暗了一些。而我就显得狼狈很多了，一条胳膊刚刚缠上几层绷带，沙发上的医药箱还没合上。

“嘶——那群小混蛋下手真不知轻重，这一瓶子幸亏是抡到了我胳膊上，要真砸你脸上……都是同学，那几个脑子有坑的混蛋，到底哪有毛病，非得对你下手……”

我轻摸着自己手上的小臂，像是印象里的老妈子一样絮絮叨叨。女孩没有回话，只是小声的啜泣着。我自顾自地又絮叨了几句，轻叹了口气，靠近女孩小心地抱住了她。

“别哭了，小伤而已，而且不怪你，有病的是那群仗着有点劲儿就拿了个破瓶子乱挥的傻逼，你只是受害者而已。”

“什么叫你不该出生？出生又不是你自己选择的。而且只是作为混血儿出生而已，大家都是玩魔法的，有啥区别，非要分个三六九……”

“诶诶，别，咋哭得更厉害了……”

我不知所措地抱着她手忙脚乱，除开对待客人的话术，我对哄孩子和一般交流根本一窍不通，而我现在已经不可能把她当普通客人对待了。

“因，因为——”

忽然的，在女孩的哭声中，我听见了她想喊出的话。

“因为——”

“......该吃饭了 。”

我眨了眨眼，眼前不再是狭小逼仄的休息室，而是张脸，被暗粉色刘海遮到眼皮的无表情脸。怀里的粉发女孩也变成了没有温度的玩偶熊。

“你醒了。”

莎络套着身白大褂，似乎刚回来的样子，看起来有点没精神。我环顾了下四周，我正抱着毛绒熊躺在客厅的沙发上，天已经黑了，我大概是在等莎络回家时睡着了。

“你吃过晚饭了吗？”

莎络脱下了那件白大褂，露出里面熟悉到让人安心的全黑衣服。我默默望着她，将怀里的玩偶熊放在一旁。

“你要和我一起吃吗?”

莎络将外套搭在餐桌椅背上，低头看了眼餐桌上和垃圾旁桶里的外卖袋子。我坐起了身，坐在沙发边朝向她。

“……要是你还想睡，去卧室吧，在这儿会着凉的。”

莎络回过头看向我。我对她伸出了双臂，张开怀抱。

“……”

莎络走近低下身子伸手抱住了我。我搂紧莎络的腰，脸放到她的颈窝间吸了吸鼻子。

跟梦里很像，虽然变了很多。

我们静静地抱了一会儿，时间长到我感觉自己差点又在她的怀里睡着，短到她开口说话时我还是不愿放手。

“……你想起来了？”

“没有，我只是猜你应该知道我什么意思。”

“……”

“对不起。”

“不是你的错。”

我们又都沉默下来，仍然抱着对方。直到我感觉她的头靠在了我肩上，我凑到她耳边轻声说：

“呐，今晚可以做吗？”

“……嗯。”

“那，莎莎来做，可以吗？”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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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关掉了所有的灯，只留下卧室床头柜上的小夜灯，和昨夜一样。我们都不喜欢过于明亮的环境。

我坐在床边，莎络单膝跪在我面前，双手捧着我的一只脚。昏暗的光线让我看不清莎络的表情，只看到片刻后莎络低下了头，在我的脚背轻吻。

明明带着项圈的是我，现在的场景却更像莎络服从于我。

莎络稍稍托起我的脚，嘴唇移到我的脚趾尖。一个温热湿软的东西贴上我的脚趾，蹭起我的趾腹，留下湿润的液体。

是舌头，莎络伸了舌头。我下意识缩了缩脚趾，夹住了正好在指缝间的舌头。

在口水的润滑下，舌头和滑溜溜的小鱼一样，只要一动便能轻松滑走。莎络却没有这么做，她顺势张口含住了我的脚趾，又潮又热的气息与口水包裹住了我的脚趾，直到我因莎络呼吸的气流受痒而松开，她才松开嘴，将我的脚趾取出嘴巴，继续用舌尖舔弄着我的脚掌。

她认真专注的像是个虔诚的信徒，细致地舔过脚底的每一个角落。唾液渐渐从脚趾覆盖到了脚心窝，再盖过脚跟。她的舌头仿佛一个小的火苗，一个热源，湿热的刺激在脚底一处处滑过，细痒与欲火在脚底灼起。

我呼吸开始急促起来，身体热了起来，被捧住的那只脚仿佛要在她的舌尖融化。

就在此时，莎络调动起了她的魔法，属于她的魔力通过舌头流到脚上，随后像蛇一般顺着我的脚踝，缠绕我的腿，爬上我的身体。

我没学昨天的莎络忍耐声音。痒感刚刚开始侵入身体时，我便轻笑出了声。若说昨夜我将莎络推入了潮水，莎络便是将我推入了欲火。

发热的身体在她的舔弄下被激起了欲望，缠绕魔力激起的痒如被泼下的酒精，火焰短暂熄灭后是更热烈的灼烧。血管中仿佛有蚂蚁在爬，难耐的瘙痒让我的躯体渴求着更多刺激。

我忍不住呻吟，莎络却仍是不紧不慢地舔吻着我的脚趾。

我受不了被吊着的感觉，抬起另一只脚踹她的脸。莎络抬手抓住了她，将两只脚并在一起，双手捧着，指甲轻刮两脚脚心。

被欲火烫得发红的脚心正敏感，突然的痒让我一下叫出声，在脚踝偷偷凝实的魔力环控制住了下意识想收回的双脚。莎络的十指都贴上我的脚底，挠得我在床上扭成一团。

身体各处依然在欲望的折磨下。魔力划过的痒缓解不了我的欲求，唯有脚底莎络的手指可以解除我的欲求不满。

“莎莎♡别……哈啊♡……”

我快哭了，撑不住乞求莎络放过我。

莎络没有说话，默默加快了手指拨动脚底痒肉的速度，蛇一般缠绕在我周身的魔力纷纷各自聚合，原本无形的魔力化为了有形的魔法，形成无数手的形状包围我的身体。

好多……

难得我在瑟瑟之事上感受到了紧张，而莎络没让我紧张多久。在某个节点，莎络无声息地一声令下，早已按耐不住的魔术手们兴奋地向我扑来，彼此分享着猎物。

我尖叫了，然后是无法抑制的大笑。

来自莎络的手遍布我全身上下，她们按住了我妄图挣扎的肢体，在我身上每一处怕痒、敏感之处抓挠、戳点、蹂躏、抚摸。就连胸前和下身也被手指们精心照料着。

巨痒如海啸般在我身上爆发，吞没燃烧的欲火，也淹没了我的思维。

在如此遍及全身的剧痒下，我已经没有工夫去分辨痒感的来源。然而要命的是，或许是莎络用过其他魔法，即使在这样的折腾中，我也能清晰地感知到莎络的手指在我脚底的每一个动作，划过的每一处皮肤。

意识什么的早就在痒的冲刷下消失了，刚被欲火缠身的我很快被推上顶峰，高潮的快感促使我绷紧了身体，黏黏的液体从下身决堤，打湿了身下的床单。

“哈啊…哈…… ”

将猎物吃抹干净的魔术手们满足地离开，我无力地瘫软在床上深深喘息。莎络用姆指揉揉被她欺负得通红的脚心窝，起身抬起我的双脚，帮我调整姿势，避开床单湿掉的部分，好好躺在床上。

那只被舔了个遍的脚已经把口水蹭到床上了吧。

我暗想着，抬头看到莎络正要转身走出卧室。

“别走……”

我有气无动地朝她嚷嚷，软成烂泥的身体勉强支撑起胳膊，朝她颤颤巍巍地伸出。

“……我只是去拿条毛巾，马上回来。”

“我冷……”

莎络看着我佯装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无奈地叹口气，转身回到床边，牵住了我颤抖的手。

“床上的痕迹至少盖一下吧？”

“可是我冷。”

“有被子。”

我再没说话，拽住她的手腕不放。莎络盯着我的眼看了一会儿，最后妥协了一般又叹口气。她小心地躲着床上那滩水渍，侧身躺在我身边。我抱住她的腰，额头靠在她的胸前。

对，就是这里。

我闭上眼睛，这里能感受到莎络胸口平稳的起伏。我的呼吸也渐渐随她平稳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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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论上讲，我今天应该回去接客了的。”

在蒙了层雾的世界中，我和女孩在一家酒店的床上。我正窝在女孩的怀里，愤愤地揉着自己的腰。

“本来你放假，我只答应陪你玩一天来着。”

我不满地念念叨叨，女孩像充耳不闻一样安静地搂着我，把脸埋进我的头发中呼吸着。这时的女孩已经比我要高一点了。

“结果现在，某个小混蛋害得我连床都不敢下！”

我咬牙切齿地骂道，身上到处都能看见的红印便是我口中那小混蛋的罪证。

“对不起。”

女孩闷闷地说，似乎有些愧疚的样子。看她有认错的意思，我也就心软了，只叹息了一声。

“……莎莎，你突然让自己窜这么高，不会就是为了能那啥时压住我吧。”

“……不是。”

女孩伸手抓住我的胳膊，揉着我的小臂。

“那是因为什么?”

女孩不说话了，只有在后颈间流动的热息证明她没有睡着。见这孩子又变成闷葫芦了，我也不再追问了，转移开了话是题。

“得，反正这样也回不去了，今天就再陪陪你吧。”

“嗯。”

“今天的住宿伙食费啥的你掏啊。”

“好”

“……这不会才是你的目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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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几天的日子就差不多一个样了。

早上醒来时，家里便只剩我一个了。我抱着大熊来到客厅，餐桌上会留下尚有余温的早餐，手机里还会留下几句叮嘱。

「好好吃饭。」

我真的一步也没有再踏出过这个房子。

白天的时间总是显得无比漫长。过去总会忙到头晕腰痛的时间一下子闲暇起来，如苦汁被灌入了大量白水稀释。

我一边找着办法打发时间，一边等待夜晚的回归。

书房里的小说我读过两本了，到结尾也没看明白女主是怎么爱上男主的；阳台上的仙人掌被我浇了太多水死掉了，这几天晚上还忘记告诉莎络换掉了；手机软件里面那些游戏不是难就是无聊，短视频啥的看得我直皱眉，还没三十呢我就跟不上年轻人的潮流步伐了。

坐在沙发上抱着玩偶熊发呆睡觉成了我最常做的事，莎络新买的那条毯子盖在腿上正好。我可以去梦境的碎片中去和那个头发越来越暗的女孩聊天，再睁开眼时莎络就再差不多回来了，我可以扔下熊熊，扑向莎络埋她胸胸。

以前奔波于生计时，我总是过得浑浑噩噩，现在闲下来了，我还是过得浑浑噩噩的。大概我其实就不擅长活着吧，大把的空白时间反而让我无聊，不过莎络在的话也没那么难熬。

如果莎络在的话，也不是那么难熬。

我很懒，莎络也是。刚开始几天我们还会收抬一下，慢慢的我们都暴露本性了，桌子上的外卖包装袋堆了一大堆， 其他地方也都乱成了一团。

某天早晨，莎络的日行留言中提到她请了家政下午到。

家政敲门时，我给莎络发消息，让她等家政打电话时再远程打开电子门锁。我自己随便挑了整啤酒，抱起玩偶熊，光着脚躲进阁楼，反锁上门。

“……今年3月，政府正式通过新《教育法》的修订，预计将在5月1日起正式施行。新《教育法》的订立旨在保障各族儿童基本受教育权……”

那个家政大约认为家里没人，我听见客厅的门关上没多久，下面就传上来了新闻外放的声音，不知道是家政自带的设备还是客厅的电视。

“……专家提出，要加强校园扫黑除恶整治活动，对校园霸凌现象进行严防、严查、严抓的三严政策……”

坐在阁楼门后的地板上，我品味着酒精苦涩的味道，侧耳听着楼下传来的新闻声。困倦涌上了脑袋，我昏沉地窝在门后。

“……樱桃集团新型魔力驱动能源车广受欢迎，该项目负责人莎络小姐接受记者采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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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喜毕业~”

绿色的和红色的易拉罐碰在一起，冒气泡的液体被灌入喉咙。在某处酒店的床边，我拿着啤酒与喝可乐的女孩对饮，在这昏暗的单人房间为她举行庆祝会。

“今晚可以允许你过分点哦，反正明天没有预约，躺一天也没关系～”

“……不会再那样了。”

女孩知道我还在拿她第一次和我做时那如狼似虎的架势开玩笑，自知理亏地将脸扭开。我晃着酒罐，脑袋已经有点晕乎乎了。

“莎莎以后去哪个城市呀？”

“……就在附近的大学。”

“诶？”

我使劲睁了睁迷糊的双眼，手忍不住摸上了小臂上的伤疤。

“你不是说过，想去外地上学来着？”

“现在不想了。”

“为什么呀?”

“……因为你。”

“什么？”

“因为你还在这里。”

“啊哈哈，这算什么回答啦，莎莎也醉了吗？”

女孩没吱声，我继续灌着酒，脸红了个透，口齿不清地说着酒话：

“哈啊，我是不知道为啥你不走了，但，莎莎再不走，就做…嗝～哈，做好被我赖一辈子的准备吧！”

“嘿嘿……莎莎现在，学得这么好，以后，肯定能…嗝！咳咳，赚大钱！”

“那以后，你给我买个大房子～我就天天在家等你回家……”

“我说不定会做出啥事呢，莎，莎莎你要是不放心，就……把我锁起来，戴上项圈，套上链子，听着好涩啊哈哈哈哈——”

“不过，你不许出轨！反正你一混血，也不用和我一样天天喝那种恶心的东西……呕，要是，要是你扔下我，我肯定会死掉的。”

“咳哈，到时候给我买只玩偶吧，就那种毛绒大熊，你不在我就抱着她，你在我就扔下她，像个混蛋渣女一样……”

“所以，所……”

不知啥时候我已经躺到女孩的大腿上了，嘿嘿傻笑着望着女孩钻蓝色的瞳孔，如深渊般的双瞳反映着我傻笑的样子，仿佛连我这样的家伙也能在那里有一片得以安息的归宿。

“所以，拜托莎莎了，到那时要记得。”

“要记得，来带我回家呀。”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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