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花短打

没头没尾的青年玄德捡到无名军师花酱两人当炮友的if，设定都是我瞎编的

……故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

按照古代先贤的话语来看，自己与这本书应当都是上天派给刘玄德的考验吧，这样的想法又一次模糊地浮现在山田花的脑海。习以为常的思考被同样习以为常地打断：她的双腿被分开，坚硬而炽热的肉块顺着湿滑的液体顶入，整个过程轻而易举，犹如榫和卯，原本便是为彼此而存在。

即使被磨损成契合的形状，不同质地的材料仍然不能融为一体。就像玄德因日晒稍稍有些泛黑的手正箍着花的腰，让她未经锻炼的单薄身体显得更加苍白。万幸的是这样的日子即将结束了。花的心越过对方传来的律动，飞向遥远的彼岸。兵书的空页已被填满。她只需要打开它。

「……你在、想什么呢？」

是发觉到了身下少女的心不在焉，玄德开口询问。见花不作回答，他的动作刻意加重，让她发出含混的声响，被迫给出一个答复。「没、什么…」短促的喉音从花的喉头溢出，把话语变成一连串喘息，像不满意她明显的遮掩，青年的进攻执拗起来。

如同他在剑术上天生的直觉，玄德在做爱上也是个天才。不然她烧成灰烬的心是怎样才会一次又一次地被最简单的动作引燃，直到连齑粉也不存在？花感到自己被抛向空中，但她的腰被钳得发痛，骨头吱嘎吱嘎地响，肉与肉混着粘液的撞击声听上去像海潮撞击礁石。她有时在放学后去看大海。而现在她比海燕飞得更高。缓慢下坠的时候，花的心反而获得了瞬间的安定。她想她可以说出口了。

「…玄德、先生…」

花以颤抖的嗓音尽量平静地开口道。玄德的棕色眼睛注视着她。眼角情欲的薄红像开遍四面八方的桃花，环绕着足以令花窒息的、温柔的摇动的水。她让他学会了不安，但他一定可以克服这个弱点。怀着这样的确信或是祈祷，花试图弯起唇角，鼻腔却涌起酸涩的盐潮，让水传染般也盈满她的视野。她吐出一口气，轻轻眯起眼睛：

「——我要回去了。」

「……回去？」

果不其然，玄德做出了这样的反应。就算不依靠兵书，花也对此了若指掌：他是她的主君、战友、最初也是后来无数次缠绵床笫的对象。回去的选项从一早便存在，因此他没有惊疑，而是像游乐园散场的音乐响起时刚刚从旋转木马上醒来的孩子，面庞浮出纯粹的惑然。到这一步也在她的预想之内，花是向孩子伸出手引他退场的工作人员：「嗯。兵书已经填满了。事情也打点得差不多了，我想至少要和玄德先生好好地告别……」

「打点、好了……」

军师事无巨细的盘点将这一次作战变成最后一次作战，突如其来却又早有迹象的事项让玄德拧紧眉头。因在回忆中捕捉线索而移开的视线在花的声音响起时又落在她脸上，她不清楚自己摆出的是怎样的表情，但就玄德的模样来看，计谋进行得十分顺利。以少女来说她成功地维持住了军师的面具，如今只剩下一手即可将死。

那么就执这最后的棋吧。花牵起玄德的手，让手掌包覆自己一半的脸颊，他温暖的小指停在她内眼角下方，花像吞咽苦水忍耐住想要哭泣的冲动。属于她的声音在耳膜外几经转折，极力装出的艳然显得古怪造作，然而她只能祈求他不要听出来、不要指出来。

「所以，今天晚上，就随玄德先生喜欢吧……然后，请你……忘记我。」

「……」

沉默。长久的沉默。花的笑容使得肌肉都凝固酸痛，而玄德只是看着她。该做的事都已做完，军师山田花算无遗策，青年的脸上出现了她从未见过甚至此后也不应有人见到的，近似于悲伤、愤怒和失望的混合物。那是被背叛的人才会有的表情。少女山田花如此说道。她的兵法毫无异议地成功了——山田花确实而精准地伤害到了刘玄德。

花的肩膀因确认到这一事实有些颤抖，温度离开了她的脸颊，玄德像是无法忍受，把手从她身上抽开。他会就这么离去吗，还是顺从她方才的引诱，花的大脑像飞速空转的齿轮，直到被痛楚停住。玄德的力气大到几乎能把她的手腕捏断，那张脸却像是快要哭了——就像她看到在那双风雨前夕的棕色水面之中，自己也是同样的泫然。

「……你让我……忘记你……？」

那又能怎么样呢。不然能怎么样呢。厚着面皮胡搅蛮缠地命令吗？虽然我决定要离开，虽然我只会带来痛苦，但是请不要忘记我，请一直爱着我，请再也不要把你的心给予别的女人？这样的话怎么能说出口？谁会允许如此自私又污秽的愿望？温热的水从花眼中滴落，像雨必然落下，在她无声的抽泣中，玄德的嗓音显得十分干涸：

「……这怎么可能？我怎么能做到？就像…就像你能够忘记我吗？那你为什么要哭呢？我不明白，你告诉我，我做错了什么？……是因为我听了你的话所以不敢吻你吗？是因为我没有干脆破罐破摔让你怀上我的孩子吗？还是因为、还是因为……」

「……我决定无论如何都不和你说，我其实一直都……喜欢着你吗？」

「啊、」

近似倒抽冷气的抽噎从花的嗓子里不受控制地逸出，爆发成尖利的高音，与她眼前散落的长发一起垂下。她听到自己在哭。那是比来到这个世界最初孤独无依的夜晚要更心碎的哭声。玄德总是温柔而慈爱的，他是大人所以一定可以原谅，她的心是脆弱的玻璃，但他坚硬到不会受损伤。

但是他的血也是红的热的，他的心和她一样激烈地跳动，他们的身体还连在一起，她里面的他在逐渐涨大。玄德的身影从上方笼罩了她，这次换花的手放在他的面颊。她再熟悉不过的青年正在用她不熟悉的眼神，炽热而悲伤地凝视着她：

「……这样我就可以留住你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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