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澤瑠璃乃的虎牙十分可愛。

這是被俱樂部的各位與粉絲們，一致認同的萌點。笑的時候會稍微露出來的尖牙，小巧而精緻，像是特地找珠寶師嵌上去的。雖然說算是一種咬合不正的表現，看牙醫時醫生也說盡早矯正能才預防口腔問題，但小瑠璃並沒有選擇去治療。

「因為小慈說喜歡這樣嘛。」她這麼跟我說。

我可是沒有惡劣到，會勸小瑠璃為了我不要去做矯正喔。只是稍微，稍～～微的表達了一下惋惜。而且小瑠璃也說只要認真保養，也是不會出現蛀牙之類的問題的，所以沒有關係！

至於會突然想到這件事，只是因為小瑠璃在吃甜點的時候，舌頭也不小心被自己給咬到了。

「肖慈，豪痛。」

放下手上的甜甜圈，像是要證明什麼一樣。為了展示受傷的地方，小瑠璃張大著嘴，說話含糊不清。往裡頭看去，在舌頭左側有個她自己咬出來的小洞，傷處的血源源不絕地流出。但量沒有很多，傷口也不算大，大概不會很痛才是。

「應該過一會兒就停了，要小慈幫你呼呼嗎？」

「唔、唔用額。」

雖然聽不太懂說了些什麼，但她小幅左右擺動的頭已經表達了拒絕的意思，對此慈有點喪氣。本想摸摸瑠璃乃的頭安慰時，眼睛的餘光瞥見了她帶著點血的虎牙。血的顏色偏深，好像有點乾掉了，看起來有如剛捕食完的吸血鬼。稍微與以往不同的瑠璃乃讓她看得有些入魔，視線一動不動的盯著那帶了些紅的犬齒看。

應該是受傷時沾上的吧？

這麼想著，鬼使神差的摸了上去。

「哈誒？！」

「？！」

被過於突然的舉動給嚇到，瑠璃乃不自覺的發出了怪聲。慈也沒到瑠璃乃的反應會這麼大，在反應的瞬間手就抽了回來。雖然只是蜻蜓點水般的碰了一下，但那種堅硬銳利的觸感卻還停留在指腹上，有些意猶未盡。好想要再摸一下。

「抱歉小瑠璃，生氣了？」

「是沒有……」

瑠璃乃的目光游移，強力的脈搏讓心臟發出陣陣轟鳴，連耳朵都能聽見自己的心跳聲，劇烈的脈動讓鼓膜像是要炸開了。剛剛那一瞬間的觸摸對她來說，雖然這個行為說實話很「不尋常」，就像是原本該出現在溪流中的魚兒在海裡被釣到了，有種即將發生什麼大事的預感。問她喜不喜歡時，得到的回覆會是不討厭。

「那……可以再一次嗎？」

慈請求，右手的中指輕輕的摩擦著拇指指腹，試著還原方才的觸感，那種體驗實著有點令他留戀。雖說自己也覺得再繼續下去就越界了，可惜嘴動得比腦袋還快，知道瑠璃乃沒有因此生氣後便得寸進尺。

「……好吧。」

張開嘴發出了「啊——」的聲音，讓嘴裡的虎牙清晰可見。見此情境慈吞了吞口水，纂緊左手鬆開，攙扶在瑠璃乃的肩上；右手拇指又再次與那顆吸引自己的利牙接觸。

指腹在咬合面上前後撫摸，有點刺刺麻麻的，但不至於像錐子一樣鋒利。不過動物的犬齒就是用來將血肉撕扯開而出現的，所以小瑠璃咬到自己，算是這顆牙有在正常工作吧？

想著不怎麼重要的事，同時試圖用指腹抹掉在牙上凝固的血塊，瑠璃乃的牙齒感受到一股壓力感，擠壓牙齒的細小窸窣透過口腔直接傳到腦中，是一種很奇特的體驗。感受到異樣的瑠璃乃，舌頭下意識的往不適的方向舔去。

「小瑠璃，stay。」

被舔到的慈沒有表現出任何氣惱，只是用一如既往地語氣提醒道。手上不可避免沾上了一些唾液，觸感變得有點濕滑。即使明白小瑠璃不是故意的，可說出來的瞬間讓自己有種「一切都在掌控中」的滿足感，心情也會跟著愉悅起來。如此令人憐愛的小瑠璃，就連手足無措的樣子也令人疼惜。

「小瑠璃牙齒小小的真可愛，虎牙也是稍微的有點利呢。不注意點又會像今天一樣受傷喔。」

像是真的在檢查牙齒一樣，慈用手把瑠璃乃的頭往後扳了些，已經能稍微看到小臼齒的咬合面的程度。原本扶在瑠璃乃肩膀的左手也加入了「檢查」的行列，抵上另一顆虎牙婆娑著，想比對出有哪裡不同。

「啊嗚……」

頭部被身前的人控制著，口腔內也被一覽無遺，瑠璃乃緊張得動都不敢動。嘴裡分泌的唾液因吞嚥不太流暢的緣故，無法控制地從嘴角流出，沿著臉精巧的輪廓滑下，經過纖細的脖頸，最後滲透到了衛衣裡。看到液體留下的水痕，慈也沒有多想，就這麼親了上去。順著水痕從鎖骨向上舔吻，像幫幼貓仔細梳理毛髮的母貓，認真地將沾上的地方一點點、一點點的舔舐乾淨，嚐上去還帶有些血的鐵鏽味。

瑠璃乃下意識偏頭閃躲，可是慈早就料到了這點，原本戲弄著虎牙的右手移動到後腦勺，扣住，不讓她有逃走的可能。

「肖慈……嗚要……嗚嗯……」

「乖，再一下下就好。」

口中的熱度透過呼吸一下下的打在手上，水氣讓慈手掌有點濕。無視掉掌心粘膩的觸感，溫柔在瑠璃乃的嘴角落下一吻，作為結束的信號。還有股剛剛甜點的抹茶味。

「嗯！好了！小瑠璃的牙齒很健康！不枉費我認真監督小瑠璃的成長！」

自己根本不是小瑠璃的父母，還是厚著臉皮，以父母視角的口吻評價道。現在的小瑠璃是健康強壯的，可愛的女孩子。這麼可愛這麼可愛的小瑠璃，必須要讓全世界的人都知道才行。

「原來小慈、對瑠璃的成長觀察得那麼仔細嗎？」

瑠璃乃挖苦道。終於能闔上嘴的解脫感，有些酸腫的咬合肌讓自己的咬字還不是很利落，但總比剛才好多了。

「那是當然！論見證小瑠璃，第一位肯定是我沒錯。」

講到這，慈堆滿笑容的表情唐突僵住，轉而一臉歉意的朝瑠璃乃看去。

「突然想到一件事，先說好了不要生氣喔。」

「…？怎麼了嗎？」

慈扭捏搓了搓抱在胸前的手，有點不好意思地說。

「其實在小時候，我把小瑠璃第一顆換下的犬齒給偷偷帶走了。」

把一直埋心中的秘密對著本人說出來，總歸有點不好意思。慈的眼神飄忽不肯直視，嘴上掛著強撐的笑。心裡想著琉璃乃應該也不會拿她怎麼樣，就趁今天硬著頭皮說了出來。

瑠璃乃睜大眼睛，露出一臉的不可思議的表情，看上去比起驚訝更像是恍然大悟。幾秒鐘後就回到了平常的樣子。

「瑠璃本來就知道喔。」

幼馴染在自己的面前笑著，在臉上看不到像厭惡等負面情緒。從很久以前就最喜歡的，小瑠璃重滿活力的笑容。能給我、給全世界帶來溫暖，世界上最可愛最帥氣的笑臉。

「從瑠璃發現原本應該收在口袋的牙齒不見的時候，就已經知道了。」

是在跟小孩子說話的語調，好像小瑠璃在隔著時空對幼年的我對話。小瑠璃仰起頭，跟我目光對視，手覆上我的頭頂開始撫摸起來，並緩緩點了兩下頭，似乎是同意了我的行為。

「所以從一開始就在懷疑我了嘛。」

「實際上也沒有錯啊。」

慈鼓起臉頰想反駁，但都已經被抓了現行，也無法再說些什麼。思來想去，只好一口咬在瑠璃乃的臉頰上好發洩心中的煩躁。

「好痛？！？！真是的不要突然咬瑠璃啦！」

「……然後呢？小慈把我的牙齒放在哪了？」

「呃，桌、桌上那個糖果罐的裡面。」

慈往書桌指了指，有個放在角落的小玻璃瓶，裡面放著許多不同種類的糖果與小飾品

，看起來像特別做成用來裝飾的樣子。如果不特別去打開來看確實不會發現。

「怪不得小慈從來不從裡面拿東西。」

「拜託別說了。」

把紅透的臉埋進琉璃乃胸前，好像這樣就不會被發現自己的尷尬。瑠璃乃見狀笑了幾聲，環抱回去。在一陣打鬧後又回到如平時一樣的日常。至於瑠璃乃有沒有拿回自己的牙齒，那自然是沒有的。不論她是否提出，慈都不會還給她。

小说相关章节：蓮ノ空雜短篇